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半生凝眸-第2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杜二媳妇朝帘外瞧有没有人,再说:“嘘,人后少吱个声,免得教旁的人听见了,散了消息。”

    若儿点点头,“那秦洲呢?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他啊。”

    “没事,让外面的捎信去给你爹,他知道老秦在哪。”

    “原来娘真认识他啊。”她以为杜二媳妇只是胡口诌。

    杜二媳妇没好气地说:“你把你娘当空口白话的了?你爹过去是秦洲的跑腿子,后来充了门子。没他,就没你爹。等接他过来,没得要给他磕头。”

    若儿只道:“嗯。”

    “这样一看,那东西十有八九是那些个老货给姑娘下的套,只是太太那里,不能那么轻松的回了。”杜二媳妇也是精明利落的,不会轻易得罪了周夫人。“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若儿还是不放心,万一失了手,自己和娘都可能被赶出去。“那我回禀了管家,再定夺?”

    “也好,琳琅是个水晶剔透的,心眼子多,想的比咱们周密。”杜二媳妇又说:“你从西院后门进去,先打听老太太吃饭了没?等得了空再去问琳琅,你当面和琳琅说了。”

    灯笔


………………………………

第四十九章 泪痕(上)

    六月初一,宜祭祀、破屋、坏垣、余事勿取;忌诸事不宜。

    菀昭翻日历本子说:“诸事不宜啊。”

    “唉,可今日还得去朝会。”老夫人笑道。“玉奴,待会儿等朝会散了,我想听你吹箫。”

    菀昭很久没摸过箫了,不知道有多生了。

    “许久没吹了,应该退步不少。”

    等老夫人走了,便是等安夫人来看诊。

    “小半个月没来,安姐姐是把我忘了吧。”菀昭倩笑道。

    “姑娘说笑了。这段时日,为小姑子忙出嫁的事脱不开身。”

    菀昭说:“呦,那我得备份贺礼了。”

    “姑娘的礼就免了吧,平日没少受太夫人的关照,怎么好意思收你的礼。”

    “你为我的病忙上忙下,一点薄礼略表心意。”

    她让流丹取了个大朱漆盒,“这里面放着二十四支珠钗,节令时戴着不会重样,图个好意蕴,只管拿去吧。”

    静宜推辞再三,拗不过她,才谢道:“那我代她谢过了。”

    “不用客气。”她又问道:“安姐姐可参透了上回的方子?”

    菀昭说的是瞎子开的方。

    静宜笑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总之我是没见过那样开方子的人。兴许是我阅历浅,见识少吧。”

    “又或许是诓人的吧,说不定他算准了病会好转,就故意草草写了个字,好唬我们。”菀昭轻轻笑道。

    静宜说:“哪有你说的那么轻巧?也许真是我不懂其中的理。”

    随后安静宜把了脉,“比之前好了许多。近来睡得可好?”

    “睡得比之前好了,一觉能睡到天亮。”

    安静宜沉思,“先前开的药,再喝半个月调理调理。”

    “好。”

    静宜又问了每日饮食如何,胃口如何,乃至方方面面都问了遍。

    “嗳,半月没见,房夫人竟搬出去了,本来还想去看看她的。”她叹惋道。

    “哥嫂都去住以前的宅子了。”

    安静宜问道:“只可惜那时韩少监急着请大夫,没向他问句好。”

    相视一笑,菀昭问道:“你家里出了位太子舍人,真是可喜可贺啊。”

    “姑娘说的是他啊。”安静宜笑了下,“因他在裴舍人那得脸,才入流的。日后杨家倾家孝敬才是啊。”

    菀昭默不作声,又和她闲聊几句才送客的。

    “流丹,叫人备车,再秉明了老太太,待会儿我们去府里。”

    “从小门去不是近些吗?”

    她解释道:“那走要过道巷子,再说就只有我们去看太太,多有不尊重。”

    菀昭描了眉,敷了香粉。更衣后,进府拜见周夫人。

    “伯母万福金安。”

    周夫人亲切地道:“有段时日没来了,段大娘,沏滚滚的茶来。”又说:“身子可好了?听靖娘说你老是神思倦怠不愿动,不如到学里告假,好生休养。”

    “伯母不必担心,我已好了许多。”

    周夫人笑道:“那就好,闷了就找两个姑娘给你解闷,短了什么只管差人来要。”

    “多谢伯母。不知四位姨娘现下可好?”

    “孟姨娘、林姨娘、郑姨娘都去庙里拜佛了,只是你罗姨娘不大好。”周夫人说罢,抹了泪。“她身子欠安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自打她失了孩子,没有一天不是哭过来的。旁的人如何劝都劝不动她。本就羸弱的身子,哪能受得了她日日哀恸。”

    菀昭不胜心酸,自己也曾为丧子哭过日日夜夜。惊闻噩耗之时,恨不得洒泪藏自己以换孩子的命。

    “姨娘是个可怜人,她病了,我理当去看望。”

    她悄悄走到榻边,正目睹她人后偷潸。

    “姨娘,姨娘哭伤了心,旁观的冷眼人也忍不住心碎。”

    罗姨娘惊异,“啊,菀丫头。”没等下句,泪涌泉似的滚下。

    她的两颊带着病痕,尽显哀愁忧苦。

    菀昭为了好说话,让下人们都到外面候着去。

    “才几天,姨娘怎么瘦成这样了?”菀昭为她盖上被子,“快躺下,好好养身子才是正理啊。”

    “都是自作的孽,好端端的,孩子就这么没了。可见我是个没福的人,迟早会上了黄泉路。”罗姨娘又哭道。

    菀昭忙劝解道:“胡诌的话,不可当真。你那么想,自然越往坏了去。你就是忧思过重了,才病结难解的。等你想通了,这病自然也好了。”

    她连哄带劝,说尽了好话。

    罗姨娘苦道:“以为马上就要熬出头,谁料想都是场梦,苦苦的在虚无的梦里挨日子罢了。恐怕我是没几天好活的了,只是我心里真恨啊。”

    菀昭心里愈发不好受,为她擦头上的汗,“姨娘别想那些事了,冯府什么药都有,药每日按分量喝了,保管你好起来。”

    “丫头,你不知道。我心里始终咽不下一口气,我就是死了,也不会瞑目啊。”罗姨娘眼里满是无奈与枉然。

    菀昭不禁湿了眼睛,“这话多不吉利,倘若他在天有灵,也会为你而痛心。”

    “那时我已有了六个月的身孕了,本该安稳了。我却月份越大,越难受。那天忽地眼前一黑,疼的晕死过去了。大夫开的药令我更痛了,我才知道,那药原不是什么保胎的。后来安夫人说那方子是专治活血瘀血的。”

    菀昭心刺痛,她们何其相似,都是莫名其妙被人放了冷箭。

    “活血化瘀?那大夫岂不是害死人的毒医?”

    “安夫人还问我是谁给的,可我又能怎么说,唯有诌了句搪塞她。”罗姨娘眼睛黯然。

    “你没质问那庸医?伯父没向他问罪?”

    “尚书哪里知道这样的事,阖府什么事不瞒着他。就算出了事,也会被压下去,一点风声也没有。”罗姨娘苍白地冷笑道:“庸医早一溜烟跑了,出了府再找不到他的踪影了。”

    “什么?找不到人?”

    “是啊,估计躲起来了。”

    菀昭追问:“知道他的姓名吗?长什么模样?哪个药堂的?”

    罗姨娘见状,“我知道姑娘能帮我,为了我那苦命的孩儿,我给您跪下了。”

    “使不得,使不得。”菀昭忙制止她。

    灯笔


………………………………

第四十九章 泪痕(下)

    “你既然托了我,定会尽我全力去帮你。”菀昭为她擦泪。

    罗姨娘呜咽道:“我记得、我记得他说叫他张平国,仁美堂的太医,好像是万年人。”

    “他长什么样呢?”

    她回忆道:“四十来岁,好长一把胡子,鼻梁长着颗黑痣。”

    菀昭听后追问:“那太医是谁请来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府里按规矩请的大夫。后来又来个太医,说他开错了方,可那也无从查问了。”

    “为什么无从查问?”

    “那个张太医并不擅长治妇科,更不懂如何保胎。那天只剩他了,才硬着头皮上的。”

    菀昭脱口而出,“怎么可能?那以前为你看诊的太医呢?他不可能没留下医案脉案吧?”

    “这,那个只来了几次,每次都草草开了个方。我吃着也没见难受。”罗姨娘闭目回想。

    菀昭是经历过的,只问:“孕中饮食如何?”

    “喜欢清淡的,也常吃虾蟹蚌之类的。说是吃了这个,生下来的孩子能健壮。”

    “什么?”

    “怎么?莫非。。。。。。”罗姨娘心凉了半截。

    菀昭说:“那些东西寒凉,不利于保养。”

    罗姨娘眼泪盈眶,“当时我就怀疑了,只是我没想到她们合起伙来撺掇我吃。”

    “她们?是那三位姨娘吗?”

    她悲戚地说:“八成是林姨娘那个老毒妇带头怂恿的,其余俩更见不得我好,所以便顺了她的话。”

    “林姨娘。当时我看她还是个慈善的人,虽然话少些但还像个好人。”

    罗姨娘泣不成声,“你是不知道她,她不止一次派她的婢子素云作践我和祥云。”

    菀昭忙问:“我又听不懂了,怎么一个丫鬟还敢惹你?”

    “我本为赖都买来服侍太太的,好不容易混的好了。可没想到,因他多看了几眼,太太好性儿就把我舍了他。”

    菀昭直叹她可怜,“那后来呢?”

    “三个姨娘都是良家女,但我是入了贱籍的人,父母兄弟不知道流放到哪去了,又没有亲朋好友,翻不了身。我只想有日能平平安安的活着,谁料她们看我如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她握着她的手,“没事,等你养好了身子,什么事都没了。”

    罗姨娘自顾自的说:“素云仗着是太太的人,常常克扣我的东西。朝云呢,还冷嘲热讽,一个劲打压我。也就是岫云能给个好脸,看我们可怜,冷眼过去罢了。我忍气吞声也换不了安定。直到我有了孩子,对,孩子。有了孩子或许就能过上我所期望的生活了吧,再也不用去看别人的白眼了。”

    菀昭心里愈发痛哭,她何尝不想过上相夫教子的生活。但总有人来打搅她的生活,把她往死路上逼。

    “她们都傻了眼,又带着怨恨地盯着我。这回她们无法再折辱我了。我只抱着这样的心,一日日活着。可没想到,因一句不经意的劝言,就着了她们的道。也是我鬼迷了心窍,连话里的真伪都分辨不出了。”

    菀昭流下泪,“您别这么想,做母亲都希望自己家孩子好,只是不想被奸人下了毒手。”

    “只能怪我太蠢,人低贱,见识又少。加上自持年轻,所以从来不事保养,孩子去了就是怪我太笨拙。”罗姨娘自责道。

    “姨娘别说了,越想越伤心,不如不去想。”

    “但我想不通,我和林姨娘素无大仇,她为何下了死手?先出了损伤身体的阴招,又派了张平国那个庸医,做法狠辣,凭她个家奴生的种,不可能做出来。”在其言语中,似乎已猜到谁是真凶了。

    菀昭猜是周夫人所为,所以故意说:“是她家人挑唆的?”

    “姑娘是不知道的,所以,自然也不会扯到她身上。”

    “是谁?这么大胆?”

    罗姨娘愤恨道:“多半是主母的意思。”

    “啊?”

    “她人前假慈悲,人后真刀剑。明是佛口菩萨心肠,暗里不知道使什么坏呢?”罗姨娘又恨又气道。

    菀昭故作震惊,“你,你这么说,让我如何?她是我伯母啊。”

    她知道自己的半条活路被封死了,索性不要自己的老脸,也要和周夫人斗个你死我活。

    “她?她的柔肠你也见识过了。她把林姨娘的外甥女弄到您身边,每日盯着你。长清观后姑娘大病了一场,不是因为乍生了怪病,而是有人伙同长清观的尹道姑做法害你。”

    “做法?祈福便了巫蛊?”

    “尹道姑趁着给靖娘送寄名符时,到了林姨娘那去。我还看到她给了她包东西,还提到什么符啊,纸人啊。商议的定不是好的事。”罗姨娘说。

    “这,那道姑真是歹毒。”

    菀昭心里描补事情如何,心里已有办法。

    “更有呢,是太太请尹道姑进府的,她虽没说一句话,但我敢肯定是她出谋划策的。”

    菀昭只说:“仅凭这个,说明不了什么。纵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也着实查不到伯母头上。”

    罗氏一听,泪如那断了线的珠子。

    “唉,你怎么不明白呢,本来你们就不是嫡亲的伯母和侄女,她见你管了园子,更不会待见你。在我做使女的时候,太太还说过她想搬进园子去的话。”

    “搬进去?”

    罗姨娘总算止住了泪,“她一直想发个横财,就看上了怡园这么个天赐的宝地。先前她还和尚书说,要送你进宫,之后怡园就给尚书来管。”

    菀昭心里暗暗冷笑,“太太纵有不是,也是林姨娘心怀鬼胎。我看这样吧,等找到了尹道姑,当面问罪,到时候乾坤自有定数,是非摆在众人眼前。”

    罗氏深知周夫人城府之深,此等小事不能撼动她分毫,就不提这事了。

    “林姨娘,那个老毒妇,怕是不会那么轻易认罪。不过,倘若事实摆在眼前,她定是脱不了罪。”罗姨娘咽下这口气,“恳请姑娘替我那苦命的孩子报仇,将真凶绳之以法。”

    菀昭淡淡地说:“我尽力而为,希望能如愿。”

    灯笔


………………………………

第五十章 萧管(上)

    六月初,连下了几场雨。破晓时分,水气氤氲,生了轻云薄雾。却不出两个时辰,日光照射下来,雾气才散了。

    “总算见到了个晴天。”靖娘笑道。

    菀昭指着书箱,说:“该是晒书的时候了,先前的书只晒了一部分,还有小山似的等着呢。”

    “不是有流丹姐姐吗?”

    “她是她,你是你。难不成她要服侍你一辈子吗?”

    她笑着羞她一句。

    靖娘扫兴地跟着搬书,“你怎么同个教书匠似的?”

    “嗳,自然是因为你不听话。”

    她撇撇嘴,“你这书又没泛黄又没发霉的,好端端的晒什么?”

    “你不懂郝隆晒书的典故。”菀昭讥笑道。

    “什么谁晒书啊?”

    “相传有个叫郝隆的人,七月七日仰卧日下,人们问他为什么,他说啊,我晒得是书。所以你啊,你晒书就是去晒肚皮去了。”

    菀昭丢了话,就跑开了。

    “好啊,你又这样。”

    靖娘抛书追她,她正巧见画黛过来,忙躲到她身后。“你瞧她,说不过人,还撒泼了。”

    “你站住,我若放了你,就把身家性命都给你。”

    俩人绕着画黛跑了几圈,引得她哭笑不得。

    “二位姑娘都消消火,毒日头下,别闹成暑气了。”

    靖娘说:“画黛姐姐,你倒是评评理,她笑话人,还不许我和她闹,天下间哪有这样的事?”

    “切,数你懒,说你几句你还怕臊了。”

    菀昭躲在画黛身后,怕被靖娘近身。

    “你!”

    画黛不禁笑了,“好了,你们别闹了,好好的书被丢到石头上,你看这卷都起褶了。”她把书卷给了靖娘,“我还忙着,要先走一步了。”扔下句话,抽身离去。

    “嗳,”靖娘还想叫她帮忙呢,不想她溜得比菀昭还快。“画黛你是要去哪?”

    菀昭默默地看着她,见她走得如此急估计是去见林姨娘了。

    靖娘嘟囔句,“她的性子愈发怪了。”

    “其实我初见她的时候她就如此,倒也不算奇怪。”

    靖娘疑问:“嗳,她并不这样的,怎么一入了夏人反倒是更冷了呢。”

    她轻轻一笑,“兴许她本就如此吧。”

    “话说她好好的人,做了你的丫环,性子沉闷了不说,连我的面都懒得见。可见还是你太凶了。”她啐道。

    菀昭淡淡地说:“我可没凶她,她自己默不作声,旁人无从知道她想的东西。”

    “那也该怪你,你们朝夕相处,你连她心想的都不知道。”

    她似在太息地目视着靖娘,嘴角轻轻上浮。

    “你说的对,我不知道。”

    “你呀你,对谁都不甚上心。蕙妍姐姐还巴巴的望着你去看她,你却一次都没理她。”靖娘哂笑道。

    菀昭似笑非笑,“这几日我和林娘子学礼,没顾得上你们。”

    “学礼?”靖娘着急忙慌地问:“姐姐是订了亲事吧。”

    她问的如此直白,菀昭稍有赧色,“是啊。”

    “哪家的郎?怎么忽地就订了亲,还瞒到现在。”

    菀昭螓首低垂,“好好的规矩不学,偏喜欢打听新闻。”

    靖娘赖着不撒手,“你只说是哪家的就行。”

    “裴尚书的公子,你认得的。”

    她声跟蚊子似的,生怕被哪个听到。

    “哦,裴舍人为人还凑合,只是听说他和谭道姑关系匪浅。”她提到谭若昀的时候满是鄙夷。

    菀昭隐隐笑道:“这我也听过,不过据说他以和她断绝了往来。”

    “我是怕你选的人家不好。”她爽快地说。

    “有什么不好的?他是老太太相中的人,又有媒妁作保。你个女儿家学学规矩针线就罢了,别和那嚼舌根的婆子般较劲了。”

    菀昭奚落她句,并不斥责她。

    “你昨儿又去见罗姨娘了?”

    菀昭沉沉地说:“是,她病得厉害,还萌发了轻生的心。劝了许多话,我才稳住她。幸而她顾念着府里的亲眷,不忍就此离去,所以才打消了心思。喂了她几碗药后,待她安睡,我也就走了。”

    靖娘不知实情,只叹她福薄,年轻失子,着实可怜。

    “真可怜啊。”

    靖娘惋惜须臾,就变了脸。

    晒书时两人无言,烈日骄阳里,谁都不想多浪费一分一毫,多尝一瞬的热。

    “姐姐,我想看你那大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菀昭故作伤感,“啊?怕是我的淑景院要遭了劫,好东西都被你这个贼子夺了去。”

    “少假惺惺的了,要看就是要看。我既不偷,又不抢,想拿我当贼抓吗?”

    靖娘直奔最精巧的箱子,“没上锁真是你错了。”

    “知道你会翻我东西,替你省了开锁的时间。”

    她羞赧道:“你怎么猜到的?”

    “哎呀,靖娘是想穿那条石榴裙吧。”菀昭找出那条,“这条朱红的长裙是不是你要的那件啊?”

    靖娘啧啧称奇,“你真神了。”

    “你蕙妍姐姐疼你,怕你的石榴裙破了没法向太太交代,连夜求的我。正好我也有条石榴裙,恰好能救你。虽花纹稍微不同罢了,但粗看是一模一样的。”菀昭又笑道:“以后别再偷偷摸摸地了,正大光明的借就罢了。”

    “嗳,我那天和周姐姐赏花,不想一失足跌了跟头,回去的时候,石榴裙上的金丝被树枝勾了线,还戳出了个小洞。找了裁缝和绣匠,都说做不好。我生闷气,就把气撒到你身上了。”靖娘无奈抱怨道。

    菀昭笑她,“你也没少向周姐姐抱怨吧。”

    靖娘啐道:“周姐姐心眼儿实诚,不像你只会讨人嫌。”

    “半句就恼了,我可要记着你说的话,将来让太太替你寻个爱唠叨的人家。”

    玩笑一阵,靖娘忽地看向黄花梨大案,“怎么箫被你横在这了?”

    “无意间想起锁在箱子里的玉箫。拿出来的时候,没成想已积了层薄灰。好好的箫,被那些婢子锁到不见天日的地方,都把箫玷污了。我就放到案上,找时间擦拭保养。”

    “怪不得人都说你是个玲珑心肝,每件事都做的如此缜密。”

    灯笔


………………………………

第五十章 箫管

    菀昭笑道:“嗳,我忘了,这箫是二哥给的。”

    靖娘把玩手里的箫,“你那二哥,我连面都没见到。”

    “他是外人,你是深宅大院的丫头,岂是那么容易见到的?”

    “姐姐要不要吹段曲?”

    菀昭讪讪笑道:“我很久没吹箫了,或许吹不响了。”

    王皇后最恨箫声。赵延过去宠幸孙氏,据说孙氏的箫声能引百鸟来朝,所以有些人就附和她,说这是万鸟朝凰。王氏自此深恨箫声,从不听箫管声。

    “不会吧,半年前姐姐还练呢。”

    半年前?

    哎呀,可她是重活过来的菀昭,和当初那个菀昭是两个人。

    “等有精神的时候再练吧。”菀昭静默地笑了。“嗳,你先去看祖母吧,我乏了,要休息会儿。”

    她摄手摄脚地收了箫,躺在榻上,什么也不想干。

    六月初一那天的朝会,比上回宽心太多了。已经不再担忧前路,不再迷茫选择。

    谒者排列着长长的队伍,菀昭忽地见到个冰肌玉骨的少女,那模样颇为清秀。少女朝她似无心笑了下,然后便列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