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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凝眸-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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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揣度太子的心思,一想便知道这是将要纳个新人了。看太子的举动,好像对谁颇为在意。
“嗳,算了,”赵睿又问:“收着的芙蓉玉镯呢?”
“收在库房里了。”魏羽提醒道:“可那镯子是皇后殿下的赐物。”
赵睿笑道:“不必担心。”
“臣这就派人把玉镯拿来。”
回寝殿,赵睿闻到扑鼻的花香,“今日的香可真浓,以后熏的淡点吧。”
“太子,您平时可没这么觉得。”魏羽微微一笑。“今日的香和往日的用料是一样的。”
“啊?”太子只说:“那以后就换个熏,点上安息香吧。”
裴绪办事得当,很快就假托管家请来了个女医。听闻她家世代为医,其人也对医术颇有见解。
菀昭等了几天,终于等来了她。
老夫人也想见见她,便和她一同等着。“见了她你可别耍你的小性子,哪怕你再不喜欢人家,她说什么话还得听的。”
“话会听的,要是她给我开又苦又涩的,我可不吃。”菀昭笑道。
老夫人看向琳琅,溺爱道:“你瞧瞧,这菀丫头这张嘴。”
“姑娘以后就好好吃药吧,我会让她给你开张不苦不涩的方儿。”琳琅笑道。
菀昭又羞又臊,“祖母管管琳琅那张嘴,常来取笑我。”
老夫人拍拍她的背,“已经是大姑娘了,还这么小性儿。也该长大了。”
菀昭不禁湿了双眼。
她已经接到了皇后懿旨,十五日就要进宫了。那天她肯定会见到赵睿,久别重逢,还真不知道他会以个什么姿态出现。
外面的小奴进来,“禀老夫人,姑娘,医婆安氏已到了。”
“快请进来。”
安氏轻移莲步,上前号个万福:“老夫人万福。”
她抬头,容颜未先衰,看年纪三十左右。相貌端庄,举止颇有淑女风范。
老夫人招她过来,仔细看看。“不错,我看这丫头素净的很。”
菀昭笑道:“只要她不开苦药什么都好。”
“我这孙女可嘴刁的很,药一苦了,就搁一边,谁也喂不进去。”
安氏笑道:“药都是苦的,可姑娘能不能喝进去,还得看如何引导。”
大家喝彩,果然是有脸面的女医,说出的话跟其他的显然不同。
老夫人高兴,请她一同用了中饭。说了好些会儿话才肯让她为菀昭医治。
为请外人进女儿香闺,府里的人费了好大的周折,才打点好内庭上下。
菀昭将她迎入房里。
“看座,府里清简,不比从前了。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请见谅。”
安氏环视四周,这闺房尤为典雅。品兰室馨香,再看架上书卷文玩器物,一看便知主人颇负才情。
她见冯姑娘执着一把团扇。不仅因天越发热了,还因大家闺秀素有携扇子的习惯。
蝉翼卷素云,轻容带天影。扇上的纱轻盈透明,只飘着纱上的绣花。
她执扇的时候,宽袖便垂了下来,露了一截雪白的手腕,腕上戴着珍珠链。珍珠本来就纯白无暇,刚好衬她肤色洁白。玉手肤如凝脂,纤纤玉指,盈盈一握。
安氏遇见她十分欢喜,好像看家里的妹妹一样。“能得贵府礼遇,妾不胜荣幸。”
菀昭看她也十分满意,加上观之可亲,便亲近许多。
“姐姐不比多礼。我名菀昭,姐姐叫什么名?”
她在手上划出名字,“静宜。”
静宜笑道:“我的名是常见的,但姑娘的闺名颇有意蕴。”
菀昭笑笑:“左不过是从书里择了两个字。当年我祖父仰慕芮良夫的德行,希冀无论家业、社稷都如菀柳茂盛,因而赐我‘菀’字。”
………………………………
第十五章 疑云
“这么说姑娘的名颇有深意。”静宜笑笑。
菀昭心里另有滋味。这诗不仅仅是劝谏,更是谴责暴政和陈说救国之道。
菀彼桑柔,其下侯旬。只可惜她虽有个庇佑众人的好名字,却最后连自己都没能护得周全。只可惜捋采其刘,瘼此下民。前世她最后因肺瘵(zhài)孤独地死在洛阳。如桑树被砍断,她身边所有的人都因她而遭祸患。
那些曾经因她入主中宫而平步青云的人,有些因她而被贬谪,有些因她而被流放,甚至有人因她而死。前世的悲惨,今生她不会让它重来一遍!以前是她依附家里,以后家族由她守护。
菀昭回神后淡淡地说:“只是捡个好字来。本来只赐了‘昭’字,‘菀’字是后来赐的。”
“寻常的女子好像不会起这样的名。”静宜刚开口就意识到失言了。
“‘昭’字,家慈仰慕蔡文姬之德,便赐了此字。”
其实这只是菀昭随口一胡诌。
她的外曾祖父韩霈是想做第二个司马昭的人。
韩霈是大将军韩伋的养子,也曾是手握重兵的诸侯。若不是被羁押后失了势,只能选择投奔谢氏,不然以他的能力,足以平定中原。
所以她的名字,既充满野心,又充满了无奈。这个名字背负着所有人的希望,也是最后的奋力一搏。
菀昭心里感慨万千,经历前世后心里更是对先辈们颇为愧疚。
因为她葬送了剩的那一点点希望。
“早就听说姑娘的名文雅,今日一听,果然非同一般。”静宜笑道。
“姐姐谬赞了。”菀昭轻声说。
静宜见她的样子,便知这位姑娘是不愿看病的了。从进门起,就没提一个有关身体的字。神情闪烁,好像不愿在这方面耗费心思。
可她受了裴舍人和小叔子杨素的请,两个人费尽心思要她来,便知不能推辞,于是就来这为她医治。谁知,这姑娘看起来性子柔柔的,却是个有主见的人。从她刚刚讲的话看,身上少不了世家女子的气派。不愧是要当储君嫡妻的女子,她能担得起。
“我来给姑娘看病,您可不能躲着。”
菀昭点点头。
她问了许许多多,诸如胃纳、舌苔、二便、病状等等。这姑娘面色苍白,舌淡苔白,脉搏虚而无力。经常畏寒,易患风寒。应是自小肺气弱,加上肺脏虚损。
“姑娘肺气不足,调养的好,便无碍了。”静宜只说了这个。
这与以前宫里的太医说的相仿,她也没什么可说的。
“敢问姑娘以前用什么药?”
菀昭把存的一张民间医者药方和她写的前世御医开的方子一同给她。静宜大致瞅了瞅。人参、胡桃仁、生姜、五味子,加水煎煮取汁。第二张是人参、黄芪、生姜、五味子,加水煎煮取汁。
两张方子都对她的情况。
“以前开的药是对症的。姑娘只要安心用药便好。”
菀昭出了身冷汗,手心被她攥出汗了。前世在府里的时候,她还抱怨过民间的庸医开的方子效果不好,如今看来真是大错特错。她以前用宫里开的方子非但没好,反而还愈发病重了。刚为皇后的几年,她用着身体好了一些,后来虽然精神头儿好了些,但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她本以为这是小月①后,伤了身的缘故。竟不想,里面竟有如此大的文章。
是赵睿吗?他们数年夫妻,没有鹣鲽情深的夫妻,就算没有一点情,也会顾着皇后的尊严吧。皇后是皇帝所立,皇帝要杀早就失势的皇后,简直是轻而易举。巫蛊或者弄权都能立即让皇后死。若他只是要她死,根本就不用忌讳冯韩之交,或者忌惮群臣言辞,而选择用下下策毒杀当朝皇后。
皇帝大权在握,压得住朝中群臣。况且她比萧贵妃还要了解赵睿的性子,他是绝不可能为了立新后脏了自己的手。
莫非是萧贵妃?她心里存疑。
从菀昭被关在洛阳的那天起,她就是未来的皇后了。她兴许会等不及,可洛阳不像长安,菀昭的族人在洛阳关系深厚。她要是真的私下联络谁,会有人和她说的。
那时裴绪跟后宫无联系,王太后已经缠绵病榻了。。。。。。菀昭又将裴绪、王太后等人勾去了。
菀昭百思不得其解,兴许没人去害她,是她多心了。
但她还是得问一问:“姐姐,听说有人肺气弱,吃了这方子后,经常干咳、多痰,痰中带血丝,有时还咯血。起初还好,后来胸部隐痛,容易盗汗,身体也日渐消瘦了。气短、喘急、难受时更会心悸。”
静宜略微意外,她说的正是痨病啊。
“姑娘说的是肺痨,别怕,您的病可离它远远的。”
菀昭顿时心紧了,追问:“那方子用了后总不会引起痨症吧。”
“定然不会。方子本来就对症,又怎么会加重病情?”
菀昭的衣裳被汗渍湿了,“原来这样,是我多虑了。”
刚刚险些团扇掉地上,此时她握紧扇柄,眼睛却没之前的神韵了。
太医院的毒医,竟敢在她的药里动手脚。今生她势必要将其正法!
不,菀昭转念一想,始作俑者定不是太医。有人利用了为她看病太医的弱点,收买或者要挟他对皇后通下毒手。这与她先前想的一样,只恨那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了。
菀昭想不起来那个人的名字,他可能是洛阳的太医。她想想就罢了,这事日后让韩祯打听打听。
比起太医,她认为移篝的事疑点更多,更利于查。
移篝后,她的药应该被彻底的换了,不光如此,她每天被灌几碗药,后来身边的人越来越少,直到没人照看她了。期间不过半月,她就死了。
她被移篝到华清宫,那本来是帝后疗养的钟爱之所。皇帝每年十月会驾幸汤泉宫,可她死的时候正是十月。
同在华清宫,她却没能见上皇帝最后一面。
也许,她在华清宫的事,无人知晓。是有人肆意而为,故意把她羁押在那儿。当时发生了什么吗?
现在她回来了,她的死因,或许是永久的谜团了。
①小月:也说“小月子”,小产,流产的通称。俗称做产为“坐月子”,故称小产为“坐小月子”,简称“小月”。
………………………………
第十六章 画黛流丹
“原来这样啊。”
菀昭的声轻得比沙沙叶声,若不是静宜看她唇微微动了,压根不会知道她在说话。
“那以后劳烦姐姐了。”她自己没意识到说出的话那么沙哑。
静宜说:“以后三日一诊,药方我就交给丫鬟了,姑娘可要安心用药。”
菀昭想起流丹来,她可比画黛差了许多。从那天她说那番话,她就只当她是个丫鬟了,什么事都不让她介入。“姐姐把药方给琳琅吧。”
琳琅是跟随老夫人多年的大丫头,一直照顾她们祖孙俩,菀昭从小就信任她。让她管药,再合适不过了。
“也好。”
静宜只是笑笑。
流丹把煮好的药端上来,从容地把药倒好。菀昭嗅着药味便撇过头去。但碍于面子,只能漫不经心地舀汤。
静宜看她身边的丫头蛮能干的,便称赞道:“我看姑娘身边的丫鬟也不错,做事挺麻利的。”
菀昭抿了小口药汁,“流丹话少些,却在做事上极为利落。”
流丹没敢抬头,“安夫人谬赞了。”
等菀昭服了药后,静宜就告辞了。
菀昭纳闷裴绪为何会请个三十左右的妇人来这,她从前可没听杨姓哪户里有人做医婆。
不过看她的举止气度,有些类似官宦人家的妇人。可到底年轻些,医术究竟如何还得看日后的表现。不过菀昭觉着她比那些庸医要好些,至少害人的事还是不会做的。
“姑娘,水来了。”
喝了药该漱口,不然苦味留在嘴里始终不好受。她漱了口,流丹便毕恭毕敬地把绢帕递上去。
她忽地想起以前的画黛,那时候画黛也那样伺候她的。
只可惜画黛是她的贴身侍女,不管在长安还是在洛阳,她都陪着她。画黛性子活泼,什么时候都很开朗,爱说爱笑的她常常逗让她开心。若前世没有画黛,恐怕她的日子还不知道该怎么过。
画黛、流丹真可以凑成一对。
这时候她还没听过画黛其人,她先前是被别家卖了的,后来管家方大看她可怜而且皮相又好,才把她买来,让她伺候老夫人去。流丹也恰好是被方大买来的。
“嗳,你可有听过画黛?”菀昭好奇地问问。
“姑娘是想要画铜绿吗?”
她失落地笑笑:“没有。我就是问问有没有个丫鬟叫‘画黛’。”
“姑娘说笑了,丫头可不会起这样的名。”流丹嗤笑。
菀昭仍不死心,追问道:“啊,那管家方大可有寻新的丫头。”
流丹思量半会儿,“管家一直不在京里,府里也不见有挑丫头进来。最近只有些婆娘在园子里帮工。”
菀昭万万没想到方大此时并不在长安,那是谁找了画黛进来?
以前画黛虽然风流伶俐,但却甚少提及她父母亲人的事。即便菀昭做了皇后,也未曾开口求她寻自己的父母家人。真教人怀疑她的来历。
菀昭不问了,“哦,我之前听说有个丫头办事还好,想让她伺候老夫人。也好为琳琅姐姐分担分担。看来流言是听不得的。若真有这么个好人儿,你须得叫她来才对。”
“是。”
流丹又恢复往日怯生生的模样,看着怪可怜劲儿的。
菀昭说:“以后你该去庭院里多走动,老闷着,人会憋坏的。”
“是。”流丹还是羞怯。
她只提了几句便让她出去了,老把她束缚在闺阁中,可会把她勒坏了。
今日天寒,外面阴沉沉的。她没熏香,可屋子里还残留着香迹。这香味不是过去熏过的,恰好是裴绪送来的沉水香。
这香不知叫什么名,但气味独特,暗含幽雅,有点像以前谭道姑赠予她的无名香。谭道姑的香没熏几次就被收起来了,且是永久尘封了。香气再如何淡雅,终究不是为人那样。
画黛和谭道姑关系甚好,听画黛提起过,她们以前是旧相识,画黛的举止气度是比着道姑来的。只是她们身份不同,谭道姑出身官宦,而画黛是舍下婢女。估计画黛活泼的性子是苦中求乐来的。
论起香,天下恐没人能比过谭若昀,而画黛算是她的“亲传弟子”自然列第二。她刚做皇后那会,常召谭若昀入宫陪侍。谭道姑便常常讲些道理,偶尔也论茶道、香理等,画黛常常会说些自己的见解。她们亦师亦友,关系自然愈发亲密了。
可后来任谁也没想到,臣下谋逆里牵涉的人,竟列入了谭道姑。
一经查实,确有她参与。她很快就被处死了。
菀昭并不知晓她身上的事,皇帝也不曾问她有关谭道姑的事。可画黛自那以后就鲜少与外人联系了。
她此刻真后悔,当时没问谭道姑的过往。
菀昭从小娇生惯养,不顺心的事还会烦闷会儿。这回她可没闲着,拿笔要练练字。
“姑娘,这磨还没研呢。”琳琅提醒道。
砚台上溜光地,没一点用过的痕迹。
菀昭抬头,见琳琅满面春风地过来,“墨条在这呢,我帮你研吧。”
琳琅添了清水后,不紧不慢地研墨。
“我以前可没看姑娘这样发奋。”
她从前不好弄琴棋书画,她会这些也是后来老宫女调教出来的。
“写写当玩儿。”
琳琅冷笑:“姑娘以前可没这么用心。是因为那天园子里的事吧。”
菀昭噎得没其他话说。“净会拿我开心。”
“嗳,姑娘的脾气我可懂,若不是那裴舍人缠着你,您还未必理他呢。”琳琅悄声道。
“好姐姐,你可别把这话告诉别人。”菀昭眉头紧蹙,直求着她。
琳琅素来喜欢和她嬉笑,“好,这次就饶了你。倘若那裴舍人再来,你可怎么办?”
“左不过臭男人一个,我可不会再理他一次。”菀昭发誓。
琳琅爽朗地笑了一阵,“今儿我可见姑娘发了誓,您还真得守这个誓言了。”
菀昭知她在戏弄她,“姐姐就行行好,宽恕了我吧。”
“行,还是大姑娘了,懂了些礼。我这次就不罚你了。”琳琅也收敛了许多,点了几句就罢了。
………………………………
第十七章 海棠未雨
“姐姐别再想那个什么舍人了。”菀昭岔开话,“姐姐最近可见过新来的女孩子?”
琳琅疑惑,“府里不缺老婆子打理,我可没见有谁买几个姑娘进来。”
菀昭便不问了,“原来这样,我还以为会有些丫头跟我作伴。”
“要想和姐妹们玩儿,我让人去请周姑娘。”
周姑娘正是冯坚的嫡妻周夫人的娘家人,可她家早没落了,不过是仗着是周夫人娘家人的身份才依附于怡园。是外祖父当年亲口说照顾他们,才让他们留到现在。
因此菀昭过去几乎不和她说话,“我与她说几句就散了,没什么好玩的。”
琳琅知她的脾气改不了,“你见了人家好歹也得尽亲戚的情分吧,别教老夫人为难。”
“以后再说吧。”菀昭凝眉。
她暂时不想提周氏,只一心想寻画黛。“姐姐,你听过阖家大小里有个叫画黛的女孩子吗?”
琳琅惊异,“你怎么问起她来?”
“姐姐认识她?”
菀昭看琳琅的模样,心里便没多少欢喜了。
“当然识得,她以前就来了,不过她只做洒扫的活。”琳琅说。
“那她以前是做什么的?”
“先前跟着爹娘过,后来她爹去世了。她那老娘就把她卖了换钱养家。也是可怜人,没遇上好人家,没多久就被人糟蹋了,后来又被人牙子拉到人市贩卖。管家看她可怜,便买了她。”
这与她知道的大致相符。只是没想到比她印象里的还要凄惨。
“但这丫头,但这丫头非同寻常。”琳琅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嗯?她有什么地方古怪?”
画黛一直恪守本分,所有的事都打理的井井有条。哪怕再忙再累,也不会推托。
“画黛做事利索的,也真真是个好姑娘。”琳琅语塞,“唉,也不知该怎么说。可就是哪不太对。”
菀昭生疑,“啊,那让她继续做她的事吧。”
她忽地想见裴绪,把一切问个清,可繁文缛节只能把她关在这园子里。后又觉得自己分明在无理取闹,前世的恩恩怨怨,现世的人怎么可能知道。
“周姑娘来了。”流丹带着她进来。
说曹操,曹操到。
菀昭竟不想这么邪,她还真到了。
琳琅笑道:“冯姑娘刚说要把姑娘请来,姑娘就来了。”
“看来妹妹与我心意相通。”
这时的周蕙妍体态轻盈袅娜,聘聘婷婷,容貌恰似晓露海棠,丽影秀美。唇下一粒朱砂痣,仿佛被点了一点胭脂。
“周姐姐,”菀昭见她实不知该如何说话,幸好婢女端茶过来。“坐下一起吃茶吧。”
蕙妍的目光停在菀昭身上片刻,便移开了。“我来给妹妹送几支海棠。”
海棠晕染脂粉红,层层花片叠锦绣。过去菀昭簪的绢花,便用的海棠。
“西院里的海棠开得好,妹妹可以去看看。”蕙妍和气地笑了。
菀昭虽然常簪春海棠,但若论惜海棠之人可远远轮不到她。真正喜欢海棠的,是怡园的主人。
残更经雨天犹寒,棠花寥落故妆奁。春山尽渍红痕透,半怜香影半结愁。
外祖母故去的时候,外祖父写下这首悼亡诗。怡园的海棠看尽了韩氏的兴衰,又看尽了他们冯家的兴衰。
韩氏最爱海棠,可后来冯家没把那些海棠留住。
冯坚为了修园子,让人把以前的都砍了。
兴许是那时开始,菀昭便对冯坚充满芥蒂了。他本来与韩家毫无干系,偏带着周氏族人住在怡园里。更令菀昭气愤的是,外祖父留给她的怡园后来被他们霸占去了。纵使她是皇后,也不能因为宅子的归属而迁怒于同气连枝、荣辱与共的亲戚。
海棠妍丽,却长在不相配的地方。所以菀昭婉拒了,“刚来看病的医婆说我身上不好,需要多歇歇。海棠甚美,姐姐去看吧。”
琳琅接过这些海棠,寻了个白瓷瓶,将花插进去。
“早就听说怡园的海棠为群芳之冠,最近去看,果然名副其实。”周蕙妍抚摸娇艳的海棠花。
“姐姐才来怡园,这可看的地方可多了。”
菀昭淡淡一句,她素来不喜周蕙妍,和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自然因为她姨夫冯坚后来把她送进了东宫。
周蕙妍一入东宫便成了良娣,她才艺俱佳,擅长弹琴。和经常写诗文的赵睿出奇地志同道合,赵睿甚至还为她写下数篇诗文。
妻不如妾,在菀昭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周蕙妍在东宫诞下了赵睿的长子,可她出身卑微,不能抚育皇子,于是便由身为太子妃的她来养。周蕙妍不想骨肉分离,就经常找赵睿讨要儿子。
赵睿训斥几次后安静了一段时间,后来开始骚扰她。明面是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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