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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凝眸-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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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些无非让她好好做个妃嫔,顺着她的命走下去。
“路会窄吗?”
“也许。”他叹惋地说。
菀昭低头,“真教人无奈啊。”
“才几天没见,就成了这模样,让我如何劝你。”裴绪笑道。“脚下的路还不是自己走。是平坦还是崎岖,也都是自己选的。”
菀昭听了后不禁感慨。
“不像劝的,反而在训我。”她意外地调侃道。
“是该训斥,公府教出来的女儿果然端庄了,长着一颗玲珑剔透心,只是未免太脆弱了。”裴绪笑道。
“只是惆怅而已。”
菀昭说:“身边唯一亲近的祖母已经年迈,若玉奴随车马入宫门,进那偌大的皇城里,势必要撇开至亲,一会分两地,只希望家里莫空牵念了。”
她淡淡地说,声音低沉无起伏。已经谈不上痛了,又怎么会悲?
“傻丫头。”
裴绪背过去赏月,今日三月十三,月亮近圆形了。
明月高悬,鸟雀叽叽喳喳地,夜深人静,亦是格外喧闹。筵席依旧繁盛,优伶吟唱一曲,声音婉转悠长,直入心间。
“殿下已决定望日见你,早做准备吧。”
“多谢舍人。”
裴绪回头笑道:“韩祯快回来了,等他回来让他进东宫谢恩。”
韩祯的学士是太子亲封,而裴绪的学士是圣上加的,两者本质不同。
“与其谢太子,不如谢您。没有您在太子面前进言,恐怕韩祯现在仍是地方官。”菀昭见礼。
“除了那个,我还差一个人情未还他。”裴绪笑道。
菀昭颇为惊讶,他们之间到底有过什么交集,让一向老奸巨猾的裴绪心安理得地去还人情。这和平日沉默寡言的韩祯不符。
“所以这就是你帮冯坚的原因吧。”菀昭说。
“不是,另有缘故。”
菀昭还想追问下去,他现在是唯一可能揭开谜底的人。
“没什么可说的,图个安生罢了。”
裴绪还了酒壶,“快回去吧,夜里风大。”
………………………………
第二十一章 酒醒时分(下)
谁料想,菀昭刚拿稳酒壶,他早就大步流星地回到了筵席里,还回头朝菀昭微笑。
她无心去喝酒了,只回去看他们行酒令。一来二去,这里都是酒气。
倒是那些饮妓,一杯一舞。玉臂灵动,衣裳飘曳,脚步疾如风。朱唇轻动传芬芳,矫若游龙动四方。
这胡旋舞轻盈敏捷,明艳矫健。赵睿过去喜爱此舞,并常年宠幸天下第一舞姬。菀昭暗道多心,便没了兴致,不等宴饮散了,就陪老夫人回房了。
“祖母,夜深了,回去歇息吧。”
老夫人嘱咐周夫人好好招待客人,便和菀昭回去了。
“靖娘那孩子,也学起了行酒令。”
“她惯是活泼的。”
老夫人笑了下,“今日的筵席办的甚好,可到底是你伯母操办的。”
菀昭愣了下,“平日这等盛筵,都是伯母主持的。”
她毕竟岁数小,也是家里的小辈。办什么事都得看夫人的意思。哪怕刚刚老祖母已经说了要她去主持家里的事,但还是不能不看周夫人的态度。
“怡园日后是你的,我和你伯母暂帮你管着。可以后呢?”
老祖母三言两语却戳中菀昭的心。
又想起前世,她离开家后,原要把怡园交给韩祯,结果因地契被周夫人掌握,而无法交给二哥哥。她无从插手这里,又因为这里是她母家,无理由去管。于是怡园便顺理成章地成了冯坚的私产。
鸠占鹊巢。
裴绪讥讽的真在理,这场戏无非就是周夫人演给她看的。想借此宣示他们已占据了怡园。菀昭的指甲在手上留了深深的月牙痕。
老夫人说:“先跟你伯母学学管家,实在不行就问问方大。蕙妍和靖娘俩都是好孩子,她们帮你,不愁你学不会。”
“祖母,蕙妍姐姐她,让她也来管家,是不是有些过了。”菀昭不情愿地说。
“都是不大的小女孩,只管尽主人之谊待客罢了。将来她想起你,也会感激这段时日的照料。”
祖母这话说的甚巧,周蕙妍居此地,也仅仅是寄人篱下的客人。哪怕真要她参与家里的杂事,也不会让她多踏进一步。
当初她可没与周蕙妍说上几句,还是后来才和她说上话的。
现在和她结交,兴许对日后有好处。
菀昭笑了,淡然地笑了,“知道了,我自然尽心学。”
“蕙妍知分寸,识大体,她身上有些地方,你还得向她学。”老夫人笑吟吟地。
“是,以后同吃同住,自会向姐姐看齐。”
琳琅端醒酒茶来,笑道:“老夫人刚高兴喝了几盅酒,快把这个喝了吧。”她也给菀昭拿了,“姑娘也喝了吧。”
“这人老了,不中用了。”老祖母笑笑。
琳琅笑道:“哪有?您是正享福的时候。”
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嘴抹了蜜,天天拣好听的说。”
“后天面见皇后,还不知要生出多少风波。听内侍说,太子也会来。”老祖母骤然提起此事。
菀昭紧张的很,马上就会见到赵睿了。心乱如麻,谁知她心里到底存个什么感情。
………………………………
第二十二章 掌事(上)
老夫人在前世就不满冯坚送她进东宫。菀昭记起前世她和老祖母分别前夜的场景,她俩抱在一起哭得像泪人似的。
菀昭自小是祖母带大的,祖母除了她便没其他的指望了。冯坚是祖父的妾所生,自小不与她亲近。连带着后来冯府中的众人,并不真心对待老夫人。
祖孙俩唯一的依靠便是怡园。
琳琅收拾好就下去歇着了。她钻进祖母怀里,“祖母,孙儿想和您一直在一起。”
老夫人安抚道:“大了,过几年该找个好人家了。”
菀昭的婚事又被谈起,“祖母怎么想?”
“老实忠厚,相貌端庄,家境殷实的就行。”她说。
这与赵睿可无半点相像。
赵睿是王皇后所生嫡子,在胞兄失宠后成了皇帝赵延的心肝肉,顺理成章地成了当朝皇太子。他从一开始就手握权柄,对他而言四海之内的臣妾不过棋子而已。
“祖母,若是真如他们预料的那样,那又该怎么办?”
她原不该问的,可还是要听听老夫人的意思。
“太子嫡妻地位尊贵,日后会居于中宫。而皇后又与天下平民妻不同,只做个贤良淑德的贤妻远远不够。一朝为后,天下人都会紧紧盯着你的一举一动。昭儿,倘若你真被选为太子妃,就要做好弹压后妃、群臣的准备。”
若她当初听进老夫人的劝言,至少不会不明不白的死去吧。当年,祖母说什么她只当耳旁风,以为结为夫妻便会琴瑟和鸣。回想往昔,真是荒唐啊。
老夫人的眼神比什么时候都清朗,“昭儿,你从小就是无忧无虑的女孩儿,即便家里出了什么事,也未曾牵连你半分。若真是为妃,日后只是枉自消磨时光。”
菀昭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这话在以前祖母从未说过。估计因为那时候她还是个天真的傻丫头,什么人情世故都不懂。
可冯府为了前途,葬送了她的人生。
“我怕去见皇后,怕去见皇太子。”
之前的不怕,只是因为她摸得清皇后的底细。而去见皇太子赵睿,她当真怕死了。
“别怕,只是见个面。”老夫人笑道。
菀昭的心沉了下来,“祖母,裴绪这人怎么样?”
老夫人长叹一声,“太子的亲信啊,好像和你二哥哥交好。后来等你哥哥走了,就没再听旁人提起他。前几天他突然造访怡园,我还颇为意外。”
“祖母以前见过他?”菀昭问。
“那早是多年前的事了,以前裴义直寄居怡园,有次拜访怡园的时候,见到了他。可惜只见了一面,等裴义直为官做宰了,我才认识裴绪的。”
裴义直一介布衣,后来险些落草为寇。原来正是外祖父收留他,把他引荐给赵延的。难怪裴绪曾说自己欠过韩家人情。
倘若这样,他怎么会对二哥哥下手?
“他那天问东问西的是来干什么的?”菀昭问。
老夫人笑道:“左不过是问问家里怎么样,并替他的父亲问好。”
………………………………
第二十二章 掌事(下)
菀昭笑道:“我看这个裴舍人,净替别人操心了。”
因为他的臭嘴,她少活了多少年,多流了多少眼泪。她有多恨,她自己都不知道。又补上句:“没过半百,但爱操心的很。”
前世,只要裴绪插手,遭罪的一定是她和她的亲戚。这辈子她可要让裴绪和赵睿一样尝尝受苦的滋味。
老夫人笑道:“哪有你说的那么老,不过二十四五岁。好了好了,甭说他了。再说你肯定又嘲弄人家了。”
“祖母,我去学管家,会不会搞得一团糟。”菀昭担心地问。
“有条不紊,四平八稳,那才叫管家。像你伯母,先前大费周章地治了一通,搞得上上下下,人心不宁。这哪能安定下来?”
周夫人刚料理家务的时候,老祖母是赞许她的能力的。可日子一长,有些弊病就显出来了。
“那该怎么做,才能管住下人?”菀昭好奇地问。
老夫人长叹道:“祖母老了,看了太多大是大非。仆役再怎么轻贱,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这点上你真得顺着他们来。固然得体恤,下人有难事,理应帮衬着。可若是底下人居心叵测,你该怎么办?”
冯菀昭刚醒的时候就决定此生再不做薄命女,所以她绝不会再放任其他人伤她半分。“我会将他们逐出去。”
“立威风并不靠这个,”祖母笑道:“你若是得人心,他们不追随你也会服你。”
菀昭忙问:“该如何去做?”
她重活一遍,任他赵氏如何尊贵,也泯灭不了她的恨意。她想做真正母仪天下的皇后。
祖母却笑道:“学着学着,自己就悟出来了。”
菀昭求了多次,老夫人都不说出自己的秘诀,全让她自己想去。
赌气跑出去找琳琅姐姐要夜宵了。
“姐姐,我想吃乳酥了。”
她以前只要一撒娇,琳琅就会毫不犹豫地给她东西吃。这回琳琅没给她:“姑娘怎么这会儿要?又不是小孩子了,哪有什么酥给你。”
菀昭又气又恼,“那有茶吗?”
“这倒是有,看姑娘近来心情不好,就沏壶西山白露吧。”琳琅和蔼道。
老夫人追出来,见此状道:“也给我杯茶吧。”
琳琅烧上水后,老夫人便问:“你家里还好吗?听说你的父母兄弟到颍川去看房产了。”
“左不过是替姑娘照看颍川的宅子,虽然忙些,但总是好的。”她笑道。
若不是琳琅提起颍川,菀昭还真忘了以前在各处的宅子、田地什么的。那些都是父母和外祖父母留给她的。虽然冯、韩两家衰落,但几辈子攒下来的财货不计其数。
“祖母,房产、地契是谁在管?”
老夫人笑道:“在京的是方大在管,其余的是秦洲管。”
菀昭问:“秦洲是?”
琳琅笑道:“他父亲姑娘也知道,是韩府中的‘元老’秦海,是打从太公那辈就在韩府的老奴了。因这个秦洲打小就在府里做事,后来一直跟在国公。现在年已半百了,仍为府里做事。可他总独来独往的,也不成家,周夫人又看他心烦,便不让他在怡园了。”
………………………………
第二十三章 藏书阁(上)
菀昭听过秦海,那是外祖父早年最信任的老奴。她也曾见过秦洲,那是个老实。
老夫人笑道:“我倒很满意他,话不多,但做什么都好。”
“这样的人该把他请来才对。”菀昭提议。
老夫人赞同道:“是该叫他来。”
琳琅却驳回了,“听说他去颍川了,一个人在颍川看房子。”
“无论如何,也要把他叫来。”菀昭斩钉截铁地说。“我要见他。”
老夫人笑道:“去找人到颍川寻他。”
“嗳,这就去。”
菀昭打了个哈欠,眼皮支撑不住了。
“是不是困了。”
“嗯,”守夜的老婆子赶忙将姑娘扶上床。
白天折腾了许久,晚上又恰巧摆了筵席。菀昭酣然入梦。
是夜,裴绪仍在崇文馆理书,典书杨素仍跟在旁边打理。
“舍人,今日怎么没见中书侍郎过来?”杨素问。
裴绪边抱着摞书边说:“侍郎最近忙得很,天天要处理好些事。”他放下,喘口气,“嘿,你看看我就知道了。一面要起草诏令,还得和其他几个人商议,怎么弄才好。六人各执一词,意见五花八门的,总是要商议许久才成。”
杨素笑道:“比起你,我可闲太多了。”
“唉,中书侍郎把许许多多的事压到我们身上,我们没办法左右逢源,他们也没办法忙里偷闲。五十步笑百步吧。”裴绪笑道。“你做典书,虽然屈才了,但不比我们清闲多了。知足常乐吧,以后可有忙的。”
杨素嗤笑:“舍人见笑了。”
“唉,我可指望今晚能赶快完事,好快些休息。”裴绪擦了头上的汗。“你看,为了校书,光列出来参考的书,就一摞摞的。真是难煞我也。”
“校书郎忙的昏天黑地了,令史也去帮忙了。您就知足吧。”杨素哂笑。
裴绪盯着刚才已经整好的书,“也不晓得明天书手能不能把这些个给抄完。要是不行,我等通通得去抄。又是一桩难事。”
杨素说:“今早上又传令,说要编纂周书。”
编纂前代国史,这可是大事。他们这些人估计都得被征去修书。
裴绪烦了,“唉,不就是笔墨几点,拿前代的国史一照,春秋笔法一弄。成群的人写,最后几个内史来审,核准了就行。”
“哪有您说的那么简单,光前代的实录就要研究上几个月呢,更何况编纂史书。”又说:“此次由谢阁老来主持。”
“中书令?看来圣人很重视此事啊。”
“不光几位阁老要去,甚至太子也会参与其中。”杨素小声说。
裴绪现下觉得不好,“真教人难受。”
“您可别叹气,这不是可小事。要是办不好,阁老们怪罪,”杨素没说完就被裴绪打断了,“要怪他也是怪学士、直学士什么的,你要想等他骂你,也要等你做了直学士吧。”
杨素被他气得闭气了,“舍人您这话怎么这么说?我是为您担忧啊。”
“别说那么多话,这可是藏书阁。你就放百十个心吧,一堆人去修书。到最后出了事也找不到你这。再担心也没用,反而自己难受。”裴绪把手搭到他肩上,“你想到哪去了?”
………………………………
第二十三章 藏书阁(中)
他再叹了一声,“君乃典书,我乃舍人。你我还谈不上相互担忧的事。知不知道,崇文馆里的人都是精挑细选的,诸如此事自有人操心。自己该做什么,就把该做的做好就行,无需操心其他的。”
杨典书说:“舍人说的是。”
“以后你我就做好分内之事就好,外面风言风语,权当不知道就行。”裴绪说。
“上次的长卷?”杨素探问。
裴绪笑道:“太子觉得好,便拿走了,我便把它从册子上抹去了。”
杨素问:“可之前并没录上它,难道我记错了了?”
“之前记在其他的册上,后来我一一对了才找到它被登记在哪。”裴绪把手里几卷书给了杨素,“典书啊,除了他们要的书,学生要的书还差十来卷呢,我们可得加快手脚了。”
杨素叹道:“各忙各的去了,一时也抽不出人。”
“唉,我这个旬休可真够受。好不容易找了天无事的日子,休息一天。又被叫来搬书了。”裴绪只要一跟杨素干活,他就牢骚不断。
杨素看他这副模样,便讥笑道:“怎么没见裴舍人在侍郎面前抱怨?”
“我哪敢在他面前说,阁老还不得吞了我。”裴绪大白眼一翻。
杨素抿嘴笑了,开始对照卷宗。
与其他的典书不同,杨素是没能登科的生徒。可惜无权无势,本来该他赴任的官让个胥吏给顶替了。却幸运地被选到了崇文馆,也符合他求学之志。
裴绪和杨素刚认识不久,就成了金石交。杨素家里十分贫穷,而崇文馆又是王孙集聚之地,不免应酬,裴绪家底丰厚,老是慷慨相助。
“明儿就三月十五了。”
“百官朝会,不知道会议什么事?”
裴绪笑道:“早晚有天你也会看看朝会什么样。”
“裴舍人在说笑,您弱冠之年就及第了。我不过一介小吏,能不能入流都成问题。”杨素蹙额。
裴绪笑他多愁,“又不是一事定终身,你还那么年轻,老哀叹前途渺茫什么。”
叫人把书卷送了去,他就坐下来,执笔在纸上洋洋洒洒地写。
杨素叹了声,“舍人,学生那里剩几卷书没拿回来?”
“没了,都在案上放着。”裴绪边写边说。
“您在帮人改文?”
“学生属文,无论好坏,自然得认真评判了。”裴绪笑道。
裴绪只是挂名学士,平日也只是往崇文馆走走,看看里面学生,再帮管藏书阁。但毕竟也是令学生艳慕的进士,所以常常有人请教他。
“想必学生都很出众吧。”
“唉,也跟其他学馆一样,出众的就那么一两个。再好的先生去教,他们不学,也什么用都没有。”裴绪冷笑道。
杨素说:“您是疼学生的,只恨学生不上进。”
“唉,他们哪用我操心,等他们以后裂土封侯、为官做宰了,也未必记得起以前曾指点过他几次的师傅。不如现在少管教几次,免得日后摊上他们的烂事。”裴绪越说越气。
………………………………
第二十三章 藏书阁(下)
“凭他们是什么,不过是当我们是傻子罢了。青天白日,也不忌讳着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竟敢派家奴过去生事。”
杨素一听便知定与郭宝义有关系。“舍人可是为郭宝义气恼?”
“还不是他,一个恶奴,竟敢聚众斗殴。竟还把钟处勤给打了。也难怪太子恼怒。”
之前郭宝义捅出来的篓子还没平息,又闯出祸了,他居然跑到洛阳,向皇帝弹劾了御史台诸官。
“这么说郭宝义已经到了洛阳了,那他?”
裴绪把笔放回去,“郭宝义本事可大了去,生怕天下人不知御史家人把他打了。他恬不知耻就罢了,竟还敢反咬一口,要参御史台。真是反了他了。”
杨素被裴绪怒气冲冲惊到了,往常少评论人物的他居然狠骂个小人。他忙去关紧门窗,以免别人察觉。
幸好他们在藏经阁的西房办公,四下只有他们二人。裴绪发那么大火,也没人听见。
他又赶紧去倒茶,“舍人请息怒。”
“还没等皇帝把郭宝义怎么样,就有人传消息到长安了,太子听后当时就摔了茶碗。他个奴子,算什么东西,也不看看现在太子正监国呢。还毫不知轻重缓急地,去找了巡游的皇帝。这事要太子的脸面往哪搁?他想要太子和阁老们多难堪,他才知足啊。”
“那太子怎么想的?”
裴绪骂了一通,才喝口茶润润喉,“太子找了几位阁老和御史大夫,谢阁老听了后当时就气死过去了。无论哪个,都说要严惩不贷。可问题是,他闹得那么大,一时要办了他,任谁都得顾及皇帝。”
“这可难办了,一面是御史台,另一面是圣上。”杨素又觉得哪里不对,“可若是处置一个无实职的官,那不是很轻松的事吗?难道与崇文馆的学生有关系?”
裴绪冷笑道:“猜得正对着呢,没人护着他,他敢去得罪太子吗?”
“莫非,其中真有人、真有人与太子作对?”杨素惊呼。
他心情平复许多了,让他勿多言,“各有各的难处啊,太子也是人,是人就有难事。”
杨素道:“可就算保郭宝义的人是王公贵戚,他也礼让太子三分吧。居然放纵自己手下人去为太子出难题,要是太子事后追究,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郎君还真就没办法追究他。一来郭宝义是皇帝的宠臣,二来他犯得事牵涉不出其他的来。太子去计较小小奴子,纵使有零星证据能查明他后面的是谁,也动不了那些人。”裴绪冷哼,“我们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不怕他猫着,就怕他不出来作。”
杨素担忧地说:“眼下太子监国,也不好动身去洛阳吧。”
“为处置个小人,郎君不必特意到洛阳。”
“已经决意从重处置郭宝义了。至于钟处勤,他也不免滋事之责,自然也要追究。”
杨素却说:“可这样,御史台必定忿忿不平。”
“唉,阁老们的意思是,哪边都不纵了。但事是郭宝义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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