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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姝色-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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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沉含蓄有礼的点头:“宋七姑娘。”

    场面蓦然沉闷下来,里间传来了唐老夫人的声音:“可是老五回来了?”

    “是,五哥回来了!”唐衫应了句,小走了几步,便将唐沉往里推着,“快进去,你多日不曾回来,祖母想你都想坏了。”

    唐沉无奈的拉住唐衫的手,说道:“我知道。”

    “知道还不快进去!”唐衫鼓着腮帮子瞅他,顺带又推搡了他几下,唐沉却不为所动,反而说道:“外间冷,你们还是进去坐着吧。”

    唐衫摇头:“不要,你们在里头说话,我与歌儿只能听着,什么事都做不成,干嘛要进去,你要进去,你就进去,别拉着我和歌儿。”

    “姑娘。”唐衫话音刚落,守门的丫鬟便将门帘卷了起来,“老爷那边遣人过来传话,说是要带宋姑娘过去。”

    唐衫愣了愣:“这般快吗?”

    宋以歌倒不觉得有什么意外的,淮阳候办事从来都十分注重效率,她握住了唐衫的手,说道:“也不算快,爹爹还有公务要处理,今儿是特地抽空专门陪着我来的,既然爹爹同唐大人说完,自然是要回府的。”

    “进去吧,我向老夫人她们辞个行。”

    按照宋以歌的打算是,她进去辞行之后,便由着丫鬟领路去找淮阳候一同回府,可后来却不知怎么就演变成了,让唐沉陪同。

    而且当时在场的几位,还各个都乐得合不拢嘴,就连唐衫那丫头,也没有说着要跟来的话,便放任她一人随着唐沉出来。

    宋以歌抬眼悄悄打量着身边的高大的青年。

    若是放在以前,她或许不太明白,可当她在那生死的门关走上一遭后,许多事反而桩桩件件都明了起来,连带着旁人的态度,她也能从细微的言语中,辩解出一二来。

    就如同此刻——

    一个下人便能做的事,用得着唐家正儿八经的嫡公子出面吗?

    况且这份差事还是唐沉自个主动请缨的。

    宋以歌同他走在一起是左右都觉得不自在,可偏偏没有办法,好在唐沉性子也是个冷的,不爱说话,就算是两人肩并肩的走着,也是如此。

    走了一段路后,见着身边的人没声,宋以歌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等着见到了淮阳候,宋以歌算是彻底了松了口气,她过去与唐家大爷见了礼之后,便乖巧的站在了淮阳候的身后。

    两人又说了几句后,这便才出了府,准备走了。

    唐家大爷同唐沉一起目送着宋家父女离开后,颇为遗憾的看着他:“可惜了,可惜。”

    唐沉不太明白:“不知父亲是在可惜什么?”

    唐家大爷伸手拍了下他的肩:“以歌那孩子模样好,性情也不错,本来想给你说门亲事的,可谁知这丫头已经定亲了,据说等着她及笄变成婚,你说可惜不?”

    唐沉身子稍稍一顿:“父亲,您的意思是……宋七姑娘已经与人定亲了?”

    正往回走的唐家大爷身子一顿,回头,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一向沉默寡言的儿子,见着他神色不愉的紧紧抿着唇,绷着脸,他没忍住,先乐开了花:“你才见了人家姑娘几面?就准备生死相许,非卿不娶?”

    被调侃的唐沉看了眼,什么都没说,抿着唇角便直接走了。

    与此同时,金陵城西一处靠着河岸的画舫上。

    傅宴山临窗而坐,如今大雪已停,湖面上的冰凌也融进了水中,从这儿瞧出去外面便是一片湖光山色,他命人泡了一壶茶,船身摇动,连带着茶盏中的茶水也洒了不少出来,周遭便是一片水渍。

    大概茶盏中的水洒了半盏的时候,一个人便踏上了船头,然后在小厮的声音中,钻进了船舱中。

    在矮几前隔了一扇屏风,有人影从屏风上一闪而过。

    再转身,沈州便笑吟吟的的绕过屏风出现在了画舫之上,他笑着落坐在傅宴山的身边,以扇柄撑着桌面,道:“如此好景,如此好茶,怎能没有佳人相伴?若无佳人相伴,岂不是平白辜负了这大好的景致。”

    “胡闹。”傅宴山轻声训斥,“十一,我瞧你是长得越发回去了。”

    沈州在顷刻间敛了笑容,他耷拉着脑袋,深吸了一口气,将微红的眼眶略略遮住:“七哥。”

    刚目送淮阳候回了书房,宋以歌准备回屋歇息会儿的时候,便有丫鬟突然上前:“姑娘,凌府的姑娘来了。”

    “凌府的姑娘?”虽然不会被猝不及防的吓一跳,可宋以歌的动作却还是有些迟缓,“是哪位姑娘?”

    丫鬟道:“是上次来过府上的姑娘,如今正在清风院,大公子那里。”

    宋以歌心中也大概知道了是谁,她点点头,又问道:“是凌姑娘一人来的吗?”

    “不是,还有位凌公子,说是那位姑娘的兄长,也一同在大公子那。”

    宋以歌颔首:“我知道,你去传个话,就说我回屋换件衣裳便过去,还有交代厨房,今儿做的饭菜清淡些,我便在清风院用了。”

    “是。”


………………………………

041 你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

    清风院。

    小厮刚将门帘打起来,宋以歌便听见了里传出来的轻笑声,那笑声恍若檐角风铃清响,筝音声声悦耳,是一位极熟悉的故人。

    丫鬟熟练地上前将她身上的披着的斗篷取下来,将一身寒气掸去,又塞了一个手炉来,这才走了进去。

    其实在宋以歌进屋的时候,凌初便听见了响动,他含笑的抬眼,一双桃花眼妖冶如水,媚意横生,屏风后人影微微晃动,不多时,就见一个姑娘转身进来。

    她过来的时候,臻首微低,禁步从她的腰间垂到小腿处,许是她走的有些急了,发出清脆的声响,一下子就将宋以墨和凌晴的视线给吸引了过来。

    凌晴正在与宋以墨说着话,听见有玉石相击撞的声音后,立马就抬眼瞧了过去,她不着痕迹的将她从头大量到了脚,最后落在了她系在腰间的禁步上。

    如今这么个世道,玉禁步可并非人人都能带,这与家世和所去见得人相关,比如她,从她有记忆开始,就只见过别人待玉禁步,而她只有宫绦束着。

    她记得,《新书容经》有云:古者圣王居有法则,动有文章,位执戒辅,鸣玉以行。

    并非不是不羡慕的,只是她明白,她处在凌府这般尴尬的位置,这些对她而言,不过是奢望罢了,是以她从来不会去乞求。

    凌晴收敛了眼神:“五姐姐今儿应该是去拜访长辈了吧。”

    宋以歌走过去,小心翼翼的凳子上坐下:“上次蒙唐衫姐姐所救,今儿便去唐府拜谢。”

    “倒是不知,今儿五哥哥和六妹妹竟然来了。”

    凌初关切道:“你可是出什么事了?”

    宋以歌笑道:“不过是小事罢了,五哥哥还是别挂念了,今儿刚巧五哥哥和六妹妹来此,可得尝尝才从淮南一地进贡来的柑橘,晚膳便也在哥哥这儿用了吧,清风院向来清静,鲜少有人来,今儿五哥哥和六妹妹能来,实在是令以歌心生欢喜。”

    见着宋以歌还想与凌晴说话,正在一旁喝茶的凌初有些看不下去了,走过去将宋以歌就给拎了过来:“与我下几盘棋。”

    宋以歌棋艺不太好,与凌初对弈,基本只有被他碾压的份儿,自然是不愿的,可最后被凌初给瞪了一眼后,她还是不得不乖乖的屈服下去,顺从的与他走了过去。

    刚坐下,凌初便屈指弹了弹她的额头,轻笑:“你这丫头怎么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宋以歌愣愣的望着他,不太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直到她寻着凌初的目光看过去,这才恍然大悟,是以她也只好耐着性子,转身同他坐在了棋盘边上。

    棋盘上还有一局不曾下完的棋,黑白纵横互不相让。

    她瞧了一眼,便觉得眼睛有些酸,她揉了揉眉骨,说道:“五哥哥,咱们将棋子给收了?”

    “不,我瞧瞧再说。”凌初打断她的话,然后便不再管她,专心致志的研究起棋局来,宋以歌一个人坐着无聊,可一转眼瞧着凌晴与宋以墨说得正欢快,又不好回去相扰,只能安静的继续坐在这儿,陪着凌初研究那局还未走完的棋。

    不知何时,外面竟然有下起了细细的小雨,声音不大,宋以歌也是凝神听了好久,这才听了一个清楚。

    闲着无聊,她干脆已经趴在了窗框上,将窗扇微微开了个缝隙,冷风便从那缝隙中灌了进来,打在了她的脸上,冷得一张脸都有些僵硬。

    凌初研究了一会儿,抬头,就发现了原本该安生坐在对面的人却不见了踪影,他目光一转,便瞧见了正趴着吹风的人儿,他几步上前,揪着她的后领,将人给拎了回来。

    如今宋以歌虽然已经十四,可着着实实的太轻了些,就像那纸片似的,一点重量都没有,所以凌初这般病弱的身子,也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人给拎回来。

    宋以歌恹恹的抬头:“五哥。”

    凌初将人拎回来后,就放在了凳子上:“天冷,你身子不好,别着凉了。”

    “你若是无聊,我便与你说些趣事给你听,如何?”凌初见着她那般模样,又接着哄道。

    宋以歌眨眼,觉得凌初是真的将自己当成了小姑娘来哄,她老脸一红,连忙摆手:“没有,我就是想吹吹风。”

    说完,宋以歌觉得不太妥当,便噤了声。

    凌初喝了一口热茶:“今儿你去唐府,可曾遇见什么好玩的事了?”

    宋以歌轻声说:“也没什么好玩的事,就与唐衫姐姐聊了会儿,便随着爹爹回来了,不过倒是遇见了唐五公子,模样挺不错的。”

    凌初听闻,倒是有些意外,他这位表妹,看着温和对谁都好,又耐心又体贴的,可只有接触后才知道,这人哪里是温和柔婉,明明就是没有心肝的,也不知一个小姑娘,心肠怎么能冷成这般模样。

    他极少从她的口中听见她夸人的话,想必那位唐五公子是真的挺不错的。

    奴仆将新鲜的柑橘端了进来,满室顿然间就充满了柑橘的清香味。

    宋以歌从果盘中拿了一个过来,低头不语的剥着,剥好之后也不吃,找绿珠要了一个干净的碟子来,就放在里面。

    对面,凌初瞧见后,毫不客气的便直接伸手将宋以歌手边剥好的橘子给拿了过来,一瓣接着一瓣的塞进嘴里,末了还笑道:“五妹妹这个手法不太熟练呀,该多学学才是。”

    宋以歌望着空空如也的碟子,沉默了会儿,才道:“要不,你自己剥?”

    凌初脸皮从来都挺厚的,听见这话倒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反而哈哈一笑,极是得意:“这叫,兄长有事妹妹服其劳。”

    凌初笑声清越,与他那张妖冶的脸蛋完全不合衬。

    凌晴看过来,也跟着笑道:“哥哥,你可不许欺负五姐呀。”

    “姑娘。”绿珠突然卷了门帘绕过屏风进来。

    宋以歌剥橘子的手一顿,她抬眸看过去:“何事?”

    绿珠福身,说道:“许太医来了,如今正在院子中等着姑娘回去了,姑娘忘了,今儿是许太医为您请脉的日子。”

    听见绿珠这么一提醒,宋以歌这才想起来,那日离开摇光寺的时候,许生同自己说的话,这几日她昏昏沉沉的,并不在怎么在状态的,都快忘了这件事。她十分麻利将手中的最后一个柑橘给剥了出来,放在了凌初的手中,一旁的丫鬟伶俐的就端着一盆清水上来。

    宋以歌净了手,又用手帕擦干后,这才起身与凌初和凌晴告辞。

    凌初微笑着颔首,慢条斯理的将她刚刚替他剥好的柑橘塞进了嘴里,笑意跃上了眉间。

    果然,这小丫头剥的就是要比别的要甜一些。

    刚至徽雪院的门口,宋以歌便瞧见了站在了门廊下的许生。

    他正靠在门廊下的大柱子那,懒洋洋的倚着,手中不知道在摆弄什么东西,垂着头,眼角微微上挑着。

    宋以歌站在门口瞧着,倏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着许生的时候。

    他在外人的面前惯常都是一副清淡的样,温和有礼,进退有度,可私底下与沈檀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却像个无赖似的,撒泼耍赖那是常常有的事。

    而今他对着自己,好像便是后者。

    宋以歌深吸了一口气,缓步走上了台阶,站在他身后几寸远的地:“许太医。”

    许生转身,眉眼间带着少见的轻挑的笑:“宋七姑娘。”

    “请进。”绿珠将伞收了后,便上前将门帘打了起来。

    屋内早就升起了火盆,进去之后,也不会觉得屋内寒气深重,宋以歌将斗篷脱下,递给了绿珠:“如今天气不好,其实许太医不必特地赶过来的。”

    许生道:“无妨,反正我今儿也要来这边办事,顺路而已。”

    宋以歌低头喝了一口热茶,顺口问道:“何事需要你这般大老远的跑过来?”

    “也不算什么大事,不太要紧的。”许生将东西拿了出来,摆在了她的面前,“请吧,宋七姑娘。”

    宋以歌将袖子挽上去,搁在了他的面前,劝道:“其实我如今已经没什么事了,发热也退了,好得很,你实在是没有必要这般。”

    许生却是不太服气:“你这身子的底子差得很了,什么叫没事了?若我隔上几月不来,恐怕再见着你,你已经是躺在床榻上了吧。”

    “哪有这般夸张。”宋以歌低声一笑,神色有些恍惚。

    许生这句话,实在是叫她印象深刻的很,同样的话,他也对其他人说过,不过不是她,而是她的夫君,秦王沈檀。

    他们两人是表兄弟,感情也算是亲厚,是以说出这些话来,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只是叫她听见了,难免有些追忆过往。

    宋以歌将手抽了回来,揉了揉眉骨,见着她脸上有疲倦之色,许生以为她又不太舒服了,便赶忙问道:“可是身子又有哪里不舒爽了?”

    “没。”宋以歌打起了精神来,摇摇头,“只是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罢了。”似乎怕许生追问,宋以歌又连忙问道:“我身子如何?可还需要调养?”

    许生笑道:“宋七姑娘,你自己身子差成什么样,难道你心中就没有一点数吗?”


………………………………

042 璎珞,我来寻你,好不好?

    好不容易将人打发走了,宋以歌刚准备让绿珠将烛火给挑了的时候,突然间就见门廊下有一道身影极快的跃过,若非亲眼瞧见,她也会以为是一道风。

    宋以歌原先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在刹那平稳下来,不知怎地突然想起了那夜在摇光寺发生的,却被她刻意遗忘的事,除了那个黑衣人之外,他还是遇见了另一个黑衣人。

    只是不同的是,一个想要她死,而另一个却和她关系匪浅。

    绿珠上前:“姑娘,您在看什么?”

    宋以歌回神,上前将窗扇推开,指了指黑衣人离开的方向:“绿珠,那边是个什么地儿?”

    绿珠瞧了眼,便笑出了声:“姑娘如今是越发糊涂了,对面是您的书房呀,不过因着你不太读书,老夫人和侯爷也不太愿意压着你读,给你扩建了一个间书房摆摆样子罢了,您偶尔也会过去瞧瞧。”

    书房,听见绿珠的话,宋以歌倒是有了几分记忆,不过这份记忆并不是小以歌的,而是她自己的,她以前也来过宋府,与小以歌也算亲若姐妹,她院子的布局,她自然也是一清二楚的,唯有书房,她极少会去。

    宋以歌沉默了会儿,又抬头看了看天色,估摸着如今也不算太晚,便对着绿珠说道:“拿个火石给我。”

    绿珠虽是拿了一个火石给她,可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姑娘,这大半夜的,您不休息要火石做什么?”

    宋以歌顺手又拿了一根簪子,将头发在脑后松松挽住:“没什么,就是突然间有些睡不着,想要过去瞧瞧而已。”

    绿珠听了,倒是觉得没什么奇怪的,原先的时候,自家姑娘时不时地也会半夜去书房,不过近一段时间都不怎么去了,她还以为姑娘已经去厌了,如今看来,倒是没怎么变化。她也明白,自家姑娘不愿她们跟着去,便撑着伞将人送到门口之后,便受了伞,安静的站在门廊下等着。

    书房许是很久没有人来了,刚一进来,便有种生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宋以歌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揣着火石走了去,借着从窗棂洒下的轻轻浅浅的月光,摸索着将书案上的烛火用火石给点亮了。

    烛火一点着,整个书房便在瞬间亮堂起来。

    书桌临窗,身后便是书架,书架上的书都蒙上了一层浅浅的灰尘,宋以歌站着看了会儿,仔细回想着那日黑衣人与她所说的话,双眼猛然的迸发出一阵亮光,她数着格子,一格一格的找出,总算是在书架上,找到了一处不太寻常的地儿。

    宋以歌垫着脚,将书架上的书全部移开,一方有些凸出来的青砖,便显露出来,这就是那人所言的暗格了。她犹豫了片刻,一咬牙,还是伸手将那松动的青砖给弄了出来。

    随着轻微的声响,那青砖被她抽出来后,她伸头一瞧,暗格里面黯淡一点光晕都没有,她伸手进去掏啊掏的,历经了千辛万苦终于摸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锦盒,还有一张画轴来。

    她额头上已经沾满了细碎的汗珠,她将东西一一的放在书案上后,便捂着心口在那喘着气。此时书案上已经放了两样玩意,一个黑檀木的锦盒,四四方方的,不大,但是装一些信进去却是绰绰有余的,而另一个是有些泛黄的画轴,不过看得出原先小以歌保存得非常好,并没有出现什么损坏。

    宋以歌将那块青砖搬到了书案下,又将那些书全部都堆了回去,这才坐在搓着手坐在书案前,将灯芯给剪了些。

    光晕静悄悄的铺了一个桌面。

    宋以歌深吸了一口气将画轴拿了过来,若是有人在,必定能发现她伸手拿过画轴的时候,手都不由自主的打着颤。

    书房内,寂静如初。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上弦月已经湮灭进了云层之中,烛火也似乎也已经燃烧过半,那画卷已经展开,正静静地铺陈在她的眼前,在书案之上。

    画卷的边角已经开始泛黄,上面画了芙蕖千倾,莲荷亭亭,倒是真的应了那句话,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而在莲荷旁还倚着一个少女,垂着双髻,着粉色罗衫,带臂钏,眉眼含笑的坐在船头,双脚赤着,垂在碧波粼粼的水面上,正在戏水,小脸那叫一个白里透红,年岁虽小,却已有了一种钟灵毓秀之气。

    而这个人这张画,却是她再熟悉不过的。

    这画上的人是她,而画这副画像的人,却是沈檀,这是他送给自己的新婚之礼,只是后来被她压在箱底,这么一压一压就找不着了,谁知道,竟然是在……小以歌这里。

    小以歌为什么会拿她的画像?

    宋以歌是越想越心惊,她一把就将那黑檀木的锦盒给扯了过来,飞快的将那锦盒弄开,里面装满了白花花的信笺。

    一封一封的,上书都只有两个大字:阿生。

    宋以歌心惊胆战的将那些信拿了起来,抖了抖信封里便掉出了一张薄薄的信纸,上面用娟秀的簪花小楷写着:望君守诺。

    这封信似乎还不曾寄出去,信封都还未曾封口。

    宋以歌将这封信扔下,继续去翻看后面的信笺,她一张一张的看下去,看一封便觉得心头凉了一截,看一封便觉得心又凉了一截,最后几乎完全被冰封住,再也没有半分的情绪波动。

    很快这一箱的信便见了底,压在那一封一封的信下的,是一本小册子。

    宋以歌的手指紧紧地捏在锦盒的边角,沉默了片刻,还是忍不住伸手将那个小册子给拿了出来。

    那小册子小以歌也用了心,只是在用心,也比不上如今这些信函所带来的震撼可以比拟。

    她静气凝神的半响,这才再一次鼓起了勇气翻开,可以没想到却是越看越觉得心惊胆战,直到最后一页,她的字迹已然有些散乱。

    可写出的东西,却是字字句句尽皆惊心——

    “璎珞的死讯传了来,于我而言却算是个好消息,我时日无多,唯一放不下便只有兄长一人,可事到如今我却别无选择,若不在此时动手,日后等着了璎珞随着秦王远走,我更没有这个机会。”

    “璎珞,黄泉寂寥,不如你等等我,等我来寻你,可好?”

    宋以歌猛然掩卷,虽说林家的存亡与她毫不相干,可她的死,她却万万没有想到,会是小以歌一手造成。

    宋以歌也不知如今自己该如何。这些东西,从不曾在小以歌的记忆中出现过,她也一直以为小以歌是因为心中郁结而死,谁知道……谁知道……

    她竟然是自己寻死?

    这个真相不得不说着实让她无法接受。她如今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在不断地打着颤栗,又冷又怕,她觉得这个宋府就像是一条阴冷的蛇,狠狠地缠上了她的脖子,叫她连呼吸都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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