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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姝色-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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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妹妹精心为你挑选的新婚大礼,若是摔了,这天下间可就再也找不到第二块一模一样的了。”宋以歌以手撑着桌面起身,走到了宋锦绣的跟前去,在她的眼前晃了一圈后,便弯下腰准备将那玉佩系在她的腰上,“毕竟这玉佩的纹路,材质,可都是极其难得的。”
可才刚刚弯下腰,就被宋锦绣一把推开。
她仓促的站了起来,面色慌乱:“七妹说的可真是好没道理,我的这贴身玉佩七妹都能找出第二块,一模一样来,又如何会找不出第三块了?”
“哎呀,二姐姐。”宋以歌拿着玉佩跺了跺脚,小女儿的娇态十足,“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我手中的这一块,不是二姐姐您自小佩戴的那一块了?”
宋锦绣面露愤色,大吼:“你说谎!我的贴身玉佩,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说来这事也算是个巧合。”宋以歌倒是耐性十足,不过宋锦绣,如今却有了几分浮躁之色,她将身子往桌角一靠,把玩着手中的玉佩,便道,“就是不知二姐姐,是否能听七妹和你啰嗦啰嗦?”
“没有!”听完她的话,宋锦绣顿时暴跳如雷,“我今儿不舒服,恐怕无法招待七妹了,还请七妹赶快离开我的流云院!”
说罢,宋锦绣一拂袖,便想着要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在路过宋以歌的时候,去被她从后面一把拉住,将她给拽了回来,抵在了桌角处:“我劝二姐姐,今儿还是陪我好好聊聊为好,免得我一个不高兴,便拿着玉佩去找父亲做主了。”
“话说回来,二姐姐就不想知道这玉佩的来历吗?”
“它是从何而来?又为什么会在我的手上拿捏着?难道二姐姐都一点都不愿意听七妹说说这个故事吗?”宋以歌拽着她的手,又继续说道,“或者,二姐给我解释解释,你半夜在自个院中,烧纸钱做什么?给谁的呀?”
宋以歌没在和她打太极,一连串的话就像炮制连珠似的脱口而出,她每说一句,宋锦绣的脸色便要难看一分,最后竟然活像是被人欺负了似的,那泪珠子不断地从眼角哗啦啦的冒出来,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柔善可欺。
她用玉佩毫不怜惜的戳在了宋锦绣的眼角:“流云院已经被打点过了,没人会来救你,二姐姐你还是趁着我心情好,将事情都交代了吧。”
“还有,你这个眼泪或许对宋横波那个蠢货又用,但对我来说,你只是在白费力气罢了。你如今有这个力气哭,倒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胡编乱造将这件事给圆了。”
瞧着宋以歌那无动于衷的神色,宋锦绣便知自己不过是在无用功罢了,当即便真的收了眼泪:“七妹,我自认与你无冤无仇的,你又是何必要步步紧逼?”
“是啊,我也自认与二姐姐无冤无仇的,可二姐姐的所作所为却无一不是在打破我对二姐姐的所有想法。”宋以歌目光往手上的玉佩瞅了眼,“二姐姐知道,这个玉佩,我是在哪找到的吗?”
见着宋锦绣还是咬着牙关死不承认,宋以歌嗤笑一声,说道:“是那日在寺庙中追杀我的那人的尸体上。”
“二姐姐,你说你的贴身玉佩,怎么就跑到那人身上去了?”宋以歌用玉佩贴着她的脸,轻笑,“你能感受到吗?这玉佩上还留有那人的余温和鲜血,当时他死的时候,这玉佩上是沾满了血,我拿回来,洗了好久,才将上面的血迹一一洗掉。”
宋锦绣望着玉佩的目光随着她说的话,变得越来越惊恐,直到最后一个字落下,宋锦绣再也忍不住,尖叫一声,手下一用力便将宋以歌给推了出去,她发了疯的就想往外面跑。
就在宋锦绣要将大门推开的时候,只听见宋以歌清淡的声音自背后响起:“今儿要是二姐姐踏出这个屋子一步,这玉佩我可就直接转呈给大理寺了,毕竟这个丑闻于我而言并没有什么影响,倒是二姐姐,婚期将近,你赌得起吗?”
………………………………
052 对质(二)
宋锦绣只觉得脑中最后一根弦骤然崩塌,所有掩藏于心的恐惧和绝望,都被宋以歌轻而易举的给挑了出来。
没人知道,这些日子她到底是怎么过?
只要她一闭上眼,就能瞧见表哥浑身是血的躺在那,面部狰狞的看着她,好像要将她剥皮抽筋了一般。
宋锦绣大哭倒地,抱着宋以歌的小腿,可怜兮兮的仰头:“我也不想的,七妹,我不想的!”
“你不想,可你还是做了,不是吗?”宋以歌平静的反问。
“不,不是,不是这样的!”宋锦绣崩溃的大喊,眼泪哗哗的看着她,“七妹我真的没有想到要害你,我要对付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四妹罢了!”
“那日,四妹上吊未遂,我以为你之后会回去歇息的,我没想过你会守在四妹那里!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害你呀!”宋锦绣可谓是哭的肝肠寸断,“后面,我发现了,我便将他骗到后山杀了给你报仇了呀!”
听了她的说辞,宋以歌只觉得荒谬,她弯下腰抬起了宋锦绣的下颌:“你确定是为我报仇,而不是杀人灭口吗?”
“二姐,你满嘴谎话,叫我信你?”
“真的,七妹二姐不敢骗你的!你是我们宋府的嫡姑娘,你若是没了,父亲势必会兴师动众,我不敢堵啊!”宋锦绣哭道,“你也知我爱慕表哥,那日见着四妹去给表哥送东西,我……我当时就是鬼迷心窍,嫉妒得要命,这才犯下如此大仇的!七妹,你就放过我吧!”
宋以歌平静的将玉佩放在一边,又指了指自己的手:“那这事了?二姐你又准备怎么解释?”
宋锦绣恐慌的摇摇头:“七妹我……”
“二姐姐。”宋以歌微笑着喊着,“你不会以为,我真的是一点证据都没有,便来胡乱指责你吧?趁现在,我还不想闹得太难看,不如二姐姐老实一些?”
“或者,我替二姐姐说说?”
宋锦绣还处在一个惊恐的状态中,当即便有些口不择言起来。
宋以歌微笑着听完一半后,便笑着俯身,用那玉佩贴在了宋锦绣的嘴上:“看样子,二姐姐已经是神态混乱了,不如听听妹妹的话?”
宋锦绣如今哪里听得进去,整个人就如同惊弓之鸟般,在宋以歌的钳制下瑟瑟发抖,宋以歌也难得理会她这般惺惺作态的模样,直言道:“那日,你外出买纸钱打算烧给你表哥,谁知道碰上了我的丫鬟,你怕我丫鬟误事,东窗事发,便决定先发制人,所以回来之后,你就告诉宋横波,又给她出了主意,因为你认定了宋横波头脑简单,必定会来找我的麻烦,的确宋横波是来找了我的麻烦,于是你便又想要借刀杀人,你知道宋横波若是对我做了什么,不但我不会放过她,就连父亲和祖母也不会放过她,可你千算万算,万万没有算到我竟然知悉了你的意图,并且保下了四姐。”
“其实你心头一定在怨恨我吧?若是我没有醒来,或者没有看明白你的企图,如今四姐已经成了你的替死鬼,对吗?”
宋以歌看着宋锦绣那可怜的模样,不由得长叹一声,她将她的下颌抬了起来:“二姐姐,你告诉我,你这是要多恨我和四姐,才能这般一次又一次的置我们于死地了?”
“本来这事我是不打算这么快就揭穿你的,还想着好好地要与你玩一玩,可谁知这枚玉佩,竟然被庄大人送到了我的面前,二姐姐我实在是没有耐心,再陪你玩什么,姐妹和睦的游戏,你我今儿便情断于此,至此之后,你是死是活,都与我宋以歌没有任何的关系。”
宋以歌厌恶的将宋锦绣推开,手中的玉佩也顺势从她的嘴角滑落,跌在了地面上,磕出一定的缺口来。
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其实按照我原先的性子,必定是不会放过你的,但你运气实在是太好,有贵人相助,我迫于情面不得不答应,饶了你这一次,所以我没有给祖母和爹爹说,可如果你下一次,还敢将这些腌渍事,打在我的头上,宋锦绣到时候你就别怪我,不在顾念姐妹之情了。”
“不过瞧着你姓宋的面子上,等你大婚之日,你的添妆我还是会来的,权当成了我们这些年的姐妹情谊,至此之后,便桥归桥,路归路。”
说完,宋以歌扣了扣桌面,绿珠和另一个小丫鬟便推门鱼贯而入。
她们一直都守在外面,对她们多言之事倒也知悉几分。
绿珠一笔低垂着眼,没往宋锦绣那看上一眼,她径直抱着斗篷上前,替宋以歌穿上:“姑娘,外边冷,您可不能在将身子骨给冻坏了,要不然老夫人和侯爷还不得心疼死。”
宋以歌笑着任由绿珠唠叨,等着绿珠系好斗篷的带子,这才将目光转向了屏风处,丫鬟会意,笑着上前将屏风移开。
听见屋内传来轰隆的声音,瘫坐在地面上的宋锦绣流着泪,往声音发出的地儿瞧去,这不瞧还好,一瞧宋锦绣只觉得恍惚天都塌了。
那里,宋横波正被人五花大绑的丢在地面上,她的嘴被人用东西给抵住,可那双眼却是泛起了凶狠的红光,直愣愣的瞪着她。
这双眼,充斥着凶狠和绝望,就像那日被她杀了抛尸在荒山的表哥一般。
冷风从敞开的门扉从吹进来,宋以歌歪着头抿着嘴角一笑:“我的事都解决了,剩下的事二姐姐就和四姐姐自个协商着吧。”
“不过二姐姐你也别怪我,毕竟四姐姐被你利用这般久,也应该有知情的权利才对,我这个当妹妹实在是看不惯,二姐姐一次又一次将四姐姐当着刀尖使。”
语毕,宋以歌笑意微微的从门槛跨了出去,她低头瞧着跪在门廊下的丫鬟婆子,轻声一笑:“看着点,别出人命就行,其他的,就随她们去吧。”
“毕竟四姐姐当了这么久的替死鬼,总得出点气,明白吗?”
丫鬟婆子哪里敢违背宋以歌的命令,当即一个个的都不敢看里面,是俯身磕头:“是。”
就在宋以歌同绿珠走出流云院的时候,身后那间敞开的屋子中,蓦然就爆发出一道撕心裂肺的吼声。
她驻足回望。
夕阳昏黄的光晕,不知何时降临,将这院中生机勃勃的光景全都笼罩了进去。
不知何故,宋以歌瞧着心中只浮出了一个词来,那便是,日暮西山。
或许,如今流云院的这般模样,便是日后淮阳候府的下场吧。
“姑娘。”跟在宋以歌身边的绿珠,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您在看什么了?”
宋以歌摇头:“没什么,走吧。”
书房内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唯有书案上一点灯火如豆。
傅宴山长身玉立的站在槅扇之前,此时乌云蔽月,就连丁点月光也瞧不见。
槅扇之外,便是细雨微风。
不知站了多久,四肢都被冷得有些僵硬之后,紧闭着的房门才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全身笼在黑袍中的男子大步走入,在书案之前跪下:“属下见过公子。”
傅宴山头也不转,只道:“可有探听出什么来?”
没有傅宴山的吩咐,黑衣人也不敢起身,只能继续跪在那,将头完全隐没在了黑暗之中:“宋七姑娘在改变主意前,曾与她的奶娘单独在屋内呆了许久,后面奶娘走的时候,眼眶是红肿着的,也不见宋七姑娘出来送她老人家,只吩咐她的贴身丫鬟拿了一些盘缠给她以备不时之需。”
“是以,属下斗胆猜测,宋七姑娘之所以放弃追查此事,许是奶娘说了什么,这才让宋七姑娘打消了念头。”
傅宴山听后,颔首:“你所言之事也确有几分道理,宋以歌又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主。”
“自然她不查,你们也不用再忙此事了,就这样吧。”
黑衣人再次低头:“是。”
“若是公子并无其他事吩咐,那属下便先退下了。”
傅宴山刚点头,还为言一语,就瞧见风覃推门而入,与黑衣人跪在一起:“主子,府内二姑娘和四姑娘打起来了。”
傅宴山不太耐烦听见这两人的事,眉尖都拧了起来,风覃装作没瞧见,只道:“是宋七姑娘招惹出来的。”
听见熟悉的名字,拧着的眉尖又有瞬间的放松,他看着他:“为何?”
风覃道:“主子可还记得昨儿宋七姑娘登门拜访主子,说是不用再查摇光寺一事。”
傅宴山颔首。
风覃说话的时候,语气中含了几分笑意,又说,“那日奶娘离开,跪下请求七姑娘放过二姑娘,七姑娘似乎念及这么多年的情分,便应了奶娘,然后等着今儿,七姑娘似乎是咽不下这口气,便去将四姑娘绑了,扔在了二姑娘房中,让四姑娘将这些事的来龙去脉全都弄了个清楚,七姑娘离开的时候,撂下了话说不在过问此事,便任由两人打了起来。”
傅宴山听后,倒是有几分惊讶:“这小丫头竟然还有这份心智,这手借刀杀人玩的还挺漂亮的。”
“是啊。”风覃应着,“七姑娘这一番举动,既全了她与奶娘的情分,也给自己报了仇。”
“属下还听说,二姑娘的脸被四姑娘给抓花了。”
傅宴山嗤笑:“不过都是报应罢了。”
“下去吧。”
………………………………
053 掌家;过年
从流云院回来之后,宋以歌便不愿意再管这档子的事,可耐不住绿珠是个擅长打听的,硬是将她们走之后,两人的种种细节当作说书似的,绘声绘色的给她描绘了一番,最后竟然还惊动了宋老夫人,不过等着老夫人赶到,将她们打架的缘由问清楚后,气得给两人赏了一棍子,不过这事却也就此掩埋下来,当日在流云院外听见的丫鬟不是杖毙,就是发卖出府,最后的时候,还给她的徽雪院送了大批的绫罗绸缎,权当安慰。
绿珠兴奋地围着桌案打转,瞧得都有些眼花缭乱。
宋以歌倒是兴致缺缺的,瞥了眼便没了声息,托腮瞧着外面的云层,以及院中逐一亮起的灯笼,在微风中晃荡。
绿珠选了其中最好的一匹,兴冲冲的抱着到了宋以歌的面前:“姑娘,您瞧着云锦多好呀,还有那匹鲛纱的,做成衣裳,再配着姑娘这般好的颜色,一定能艳压群芳。”
宋以歌将手中的茶盏放下,身子靠着大迎枕,懒洋洋的应了声:“嗯,眼光不错。”
“那奴婢明儿便请师傅上门给姑娘量身裁衣如何?”
宋以歌琢磨了一会儿,摇头:“先将这放在库房吧,等着春日,再请师傅来裁衣。冬日的新衣,早就做好了,没必要在浪费。”
“这个府中也就只有姑娘才这般勤俭,若是换成二姑娘或者四姑娘,估摸着趁夜都要派人出府了。”绿珠虽然有些不舍,可还是依言,将云锦重新搁在了桌案上,然后又将丫鬟进来,将这些赏赐,全部都搬进了库房之中。
屋内便又重新安静下来,只余下丫鬟婆子进出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绿珠又走到了宋以歌的身边,轻声问道:“姑娘,真的准备不追究了吗?”
宋以歌侧目,也不知是不是光晕打进来的缘故,绿珠总觉得她的眸色要比常人更浅一些,她道:“如今二姐婚期将定,等着她嫁出府,便与我没什么关系了。又何苦为难。”
“可是二姑娘做了那般过分的事……”不等绿珠说完,就被宋以歌打断:“她做那些事,虽然手段吃相是难看了些,可若是站在她的角度想一想,但也情有可原。”
“再言,她如今不也是破相了吗?”宋以歌懒懒道,“对二姐而言,她那张脸是她唯一的倚靠,如今都被毁了,这已经算是最大的惩罚了。”
绿珠还是不太明白:“可二姑娘毁掉的只是一张脸罢了,姑娘您差点丢的可是命呀。”
宋以歌眼中浸出了点点笑意,她伸手将绿珠拉到罗汉床上坐下:“傻丫头,虽然我们常言,以色侍他人能的几时好,可如果一个女子连最基本的容貌都没有,那她能得到的机会,比之常人便要少上几分,虽说新姑爷人老实,我们宋府又家大业大,他如今须得靠着我们庇护,但宋府也不可能庇护他一辈子,如今二姐破了相,没准等着过几年,纳妾便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绿珠眨眼:“但世间男子大多三妻四妾,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吧。”
“所以说,你就是个傻丫头。”宋以歌笑着又揉了揉她的头,“去吧,帮我备些水。”
绿珠乖巧的起身应着:“是。”
摇光寺的风波便也就此平稳下来,大家伙似乎都忘记了这些事,流云院和掬水院又开始热闹起来,兴致勃勃的备着年货,迎着新年。
宋府这个新年要比往年更热闹些。
宋以歌裹的毛茸茸的站在正堂与管事对着送往各府拜年的礼单,许是宋老夫人真的已经操劳不动,放手的事越来越多,宋以歌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只陀螺似的,从白日转到黑夜,忙得根本抽不开身。
其实这些事对她而言算得上得心应手,毕竟上辈子偌大的一个王府她都打理的过来,又何况如今的淮阳候府。
将礼单对完,宋以歌指出了些错来,让人下去换后,低头喝了口茶,便又让另几个管事进来对账。
对的是侯府名下的几处铺子的收成和其余庄子上佃户上缴的租子。
不说铺子的收成如何,就光是那几处地上缴上来的租子,都足够宋以歌看上几日。
她让人全部都给她搬回了徽雪院去,又添了一个火盆放在脚边烧着,算盘便搁在了左手边,方便她随时对账。
绿珠便在边上伺候笔墨,瞧着这段时日消瘦了一大圈的人儿,颇为心疼:“姑娘,这劳什子的账本又不会长脚飞了,您若是何苦来着?”
宋以歌手指拨着算盘珠子,答得飞快:“这些事早就完一日,便多得一日休息。”
绿珠还是觉得心疼,便随口抱怨道:“您如今才刚上手,老夫人也不帮衬着些,实在是说不过去。”
听着绿珠这般孩子气的话,宋以歌只是笑了笑:“祖母这是在优待我了,毕竟府中的中馈,还是旁人想要掌,都掌不了的,如今祖母全放手给了我,足可见她对我信任,我又怎么能辜负她老人家的一片苦心了。”
“再言,祖母放手全权交给我的那日,你又不是不在场,难不成没听见宛姨娘是怎么求着祖母,让二姐从旁学习的吗?”宋以歌拨算盘珠子的手有些酸了,便干脆停下来活动了下,喝了口热茶,又说,“所以呀,你就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对了,一会儿你替我给祖母递个话。”宋以歌道,“就说今年大雪,佃户的收成都不太好,如今要置办年货和送往各府拜年的东西,等着开春,还有二姐的嫁妆需要置办,府内现在是入不敷出,我想将流云院和掬水院的用度减半。”
绿珠机灵的福身后,将斗篷往身上一系,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宋以歌托腮将窗扇推开瞧着,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事,笑得眉眼弯弯,恍如春水消融了这满院的冰雪。
屋外,无意间路过的傅宴山一抬头恰好撞见。
神色,微动。
光景簌簌而过,极快便到了新年。
这也是她重生后过得第一个新年,她不愿马马虎虎的就过去,她极少穿红艳艳的衣裳,并非是因为压不住这等明艳的颜色,而是这红会让她想起那日大雪纷飞的金陵,被押送到断头台上的人。
只是她一直自怨自艾,不愿与自己过去,也无法心安理得享受如今的一切,这般光景就好像是她偷来的,每过一日她都要小心翼翼的,然后放任自己沉溺在过往的哀痛之中。
可逝者已矣,她就算在这般行事,受苦受累的也不过是自己。
她以前想不开,也不愿想开,直到经历了宋锦绣那糟心的事,午夜梦回的时候,总能梦见那个眉眼如画的小姑娘站在菩提树下朝着她笑,那一双眼恍若天下间最灵秀的风景,任何东西都比拟不上。
所以,她若是在这般下去,岂不是辜负上苍,也辜负了那些枉死的人。
当初她护不住林府,如今绝不可能……让宋府在重蹈覆辙。
她望着檐下带挂着冰凌,心中陡然就衍生出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想法来……若她身为男子,那该有多好。
宋以歌刚转了身子,绿珠便从后面拿了一件狐裘过来,给她披上,压住了红色锦缎的马面裙,衣领边上镶着绒毛,堆砌着,反而将她的脸衬得恍若巴掌般大。
“姑娘生的可真好看。”绿珠由衷的赞叹着,“等着明儿姑娘及笄,想来提亲的人,一定都要踏破门槛了。”
宋以歌也只是笑了下,并未将绿珠的话当真。
况且就算是来提亲又如何?这辈子她是不想这么早就嫁人的,就算是要嫁人,也要等着将宋以墨和宋府安排周全之后,要不然她如何放心的下?
有道是,食君之禄,为君分忧。
如今她占了宋以歌的身子,自然而然便要担负起宋以歌本该承担的责任。
“哥哥如今身子如何?可还好?”宋以歌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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