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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姝色-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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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姨娘又在说笑了,若是姨娘愿意,以歌也很愿意赡养姨娘一辈子的。”宋以歌微微笑着,拍了拍她随后搁在几案上的手。

    宋姨娘听后,却极缓慢的摇头:“我知姑娘是一片善心,就算是四姐儿做下那等错事,姑娘也能大度的原谅了,姑娘是个极好的人,日后必定会有好报的。”

    这些恭维的话,宋以歌也从不当真,她笑了下,也就算过去了。

    随后,便听见宋姨娘继续说道:“如今妾身也是年老色衰,实在是不敢奢望侯爷再来宠幸妾身,妾身此生唯一的期盼,也无非就是四姐儿日后平安,能嫁一个好人家。”

    宋以歌继续笑着听她娓娓道来。

    “刚才妾身也想过很多,妾身一人在府中孤寂不说,而且时常夜不能寐,挂念着在家庙中的四姐儿,所以妾身想……想去家庙陪陪四姐儿。”

    “四姐儿自幼便不曾离过妾身半步,妾身是真的不敢想,这些日子四姐儿在家庙中到底是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说着,宋姨娘便哭了起来,那泪水就像珠子似的,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宋以歌出神的想,所谓美人垂泪,梨花带雨,大抵便就是如此了。

    说完,宋姨娘动情的伸手攥住了她:“姑娘,妾身也没什么别的愿望,不知姑娘可愿成全妾身?”

    宋以歌微微一笑,答应的也十分干脆利落:“好。”

    宋姨娘从这里回去,才将将把东西收拾好,宋以歌已经派人将护送她上家庙的侍卫全部都安排好了。

    等着她前脚一出府,后脚宋姨娘院子那边的人,便将湘水这丫头给她送了过来。

    而且还是五花大绑的由着几个婆子将人给捆了过来,丢在了她床脚边上。

    这小丫头生的灵动,水汪汪的一双眼往她那一看,就连她都有了几分心软,她托着腮,望着她,心想,连她都有几分抵抗不住,那么她那个名义上傻哥哥见了,岂不是也会对这人多几分怜香惜玉的心情?

    绿珠从外面推门进来,手中还拿着一封书信,看也不看趴在地面上的湘水一眼,兀自将手中的东西递到了她的面前:“姑娘,这是宋姨娘临走之前,托奴婢转交给您的。”

    “什么?”宋以歌像没骨头似的,将身子倚在大迎枕上,将说中的信给拆开,里面的信连同湘水的卖身契一同掉了出来,她粗粗扫了眼,发现宋姨娘竟然在信中将这个丫头的身份给交代了一个清楚。

    什么是她远方亲戚,这些都不过是老夫人编出来迷惑众人的,这丫头啊,是老夫人特地买回来给宋以墨的。

    宋以歌将信折起,同那张卖身契一起重新搁到了面前的小茶几上,用茶盏压住:“听说你进府之后,这才改名叫了湘水?”

    湘水楚楚可怜的点头:“是奴婢原先不叫这儿名,是姨娘带奴婢进府之后,这才改的。”

    “你同宋姨娘是什么关系?”宋以歌笑道,“我在府中这么多年,还不曾听过姨娘有什么远方亲戚,来自扬州的。”

    湘水道:“奴婢原先也是金陵人氏,后来因为家父调任,这才去了扬州,只是后面家父因犯了事,被削了官职,走投无路了,这才卖身进了侯府,投靠姨娘。”

    “是吗?”宋以歌一笑,“也不知你以前姓什么,是哪家的姑娘?”

    “奴婢以前姓王,家父是太原王氏一脉分支的庶子。”湘水可怜兮兮的咬着唇同她说,那一双眼都充满了泪水,几乎是要她声音稍稍一大,这人便能立马落泪。

    宋以歌曼声轻笑:“原是太原王氏的姑娘,出身这般好,就算是你父亲没落了,那你依靠着家族庇佑,进宫当个女官也未尝不可,为何要来我侯府,卖身为婢?”

    “姑娘有所不知,这并非奴婢本愿,而是宫中规矩大,奴婢自幼野惯了,是以并不敢进宫,生怕得罪了人。”

    宋以歌颔首,语调甚为轻柔:“怎么会?我瞧着湘水你模样身段性情都极好,可不像什么野惯的人,再言宫中规矩是不假,难道你觉得我侯府便没什么规矩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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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假条

    拉肚子拉到虚脱,实在是没有力气写了,我们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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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湘水

    湘水是真的没有想到宋以歌会这般不给她面子,一语便落了她的脸。

    明明按照先前信中所言,这位侯府的嫡姑娘是个软柿子,还是特别好拿捏的那种,为何她总是觉得这人同信中所言之人大相径庭。

    不过这不是她想这些时候,她被气得胸膛有几分起伏,可到底自幼便承教导,并未在脸上显露出来,她低头,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姑娘这是不信任奴婢吗?”

    瞧着她小声啜泣的样,宋以歌懒洋洋的半倾了一个身子,弯腰看她,笑得眉眼弯弯的:“若是我说,我就是不信任你又如何?”

    湘水一愣,陡然抬首满眼泪花的看着那个倚在大迎枕上的姑娘,她面容也生得精致,并非是那种柔弱无依的那种美,可是大气中带了几分少女的娇软。

    世人皆言,她生的美,是那种少见的灵动柔弱,当年在扬州可谓是倾倒了不少扬州的少年郎,这也算是她一直沾沾自喜的事,可今儿那种自鸣得意,却在刹那被击个粉碎。

    她软在地面上,继续哭道:“姑娘,奴婢是……是公子的人,姑娘您无权处置奴婢。”

    “可你不是宋姨娘的人吗?何时又变成了我兄长的人?”宋以歌歪着头看着她,手指却在绿珠刚刚送来的那一纸书信上不断的摩擦着。

    她如今眉眼微微敛着,长长的睫毛覆在其上,瞧不清她的神色如何,只是无有的给人一种心悸的感觉。

    湘水紧张的吞咽了一口口水,而后道:“姑娘,奴婢说的全都是实话,真的是实话啊!”

    “嗯?”宋以歌语调轻慢的轻哼一声,好以整暇的等着湘水接下来的话。

    她紧张的吞咽了一口口水,说道:“奴婢真的没有骗姑娘,奴婢几日前便被姨娘送给了公子!这些日子,也一直都在公子的房中服侍着。”

    “房中服侍?”宋以歌歪着头想了会儿,这才转头看向绿珠,“你去哥哥那走一趟,问问湘水是否是在他的房中服侍。”

    刹那,湘水脸色苍白,颇有些不知所措。

    “姑娘!”湘水尖声叫了起来,等着宋以歌侧目的时候,她才紧张道,“这些小事,姑娘应该不用去打搅公子了吧!”

    “公子身子不好,您又何必去闹他?”

    宋以歌一笑:“我这可是在同哥哥商议事情,怎么算的上是在闹他了?湘水,你觉得我是有多不可理喻,这才拿一些小事来打扰我兄长了?”

    湘水还想反驳什么,就又听见宋以歌缓缓道;“既然你说,你是太原王氏一族的分支,那想必族中还是有人记得你的吧。”

    湘水浑身打了一个冷颤,不太明白她想做什么。

    很快,她就听见宋以歌又道:“若你真的是王氏一族分支一脉的,我替我兄长许一个贵妾之位,也并无不可,可你若不是什么王家的姑娘,而是那些烟花柳巷之地调教出来的女子,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毕竟这大家闺秀同扬州瘦马,还是有很大的差别。”宋以歌看向她,“湘水,你身在扬州,必定知道,何谓扬州瘦马吧?”

    湘水面如薄纸,她颤颤巍的扣头而下:“请姑娘恕湘水才学浅薄,并不知何谓扬州瘦马。”

    宋以歌倒是极其愉悦的,甚至还隐隐笑出了声:“真不知?”

    “奴婢的的确确,不知。”湘水将最后两个字咬得极重。

    宋以歌倒也没再追问,只道:“既然不知,那就罢了,对了,还未曾问你,你原先叫什么名儿?”

    湘水是半分神经都不敢松懈,她道:“姑娘问这个做什么?”

    “若是你真如你所言,你是王家的姑娘,想来王氏族谱上,怎么着也会有你的一个名字,你与我说说,我也好派人去查查。”

    “这样,我才知你,所言非虚呀。”宋以歌瞧着她,“湘水,你说对不对?”

    当然不对!湘水睁大了眼,可无论如何,心底的那句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来,她发现自己好像自打进了这徽雪院的门,这人便已经下好了套子,就等着她一头栽进去,而她自诩聪明,却还是一头就栽了进去。

    “不想同我说吗?”宋以歌轻声又问。

    湘水摇摇头,眼含泪光。

    宋以歌轻笑:“你若是不想说也没什么事,这顶多啊,就是我辛苦些,派人去扬州走一趟,我想要什么,什么都会有,只是那时候,我查到的是什么东西,就不好说了。”

    湘水拼命地抬头看着她,只觉得齿冷的厉害。

    一时之间,也觉得自己是真的信错了人,这样的姑娘笑里藏刀,绵绵软软的,看似很好对付,实则滴水不漏,根本就找不到她的半分错处。

    “说吧。”宋以歌瞧着湘水变了脸色之后,这才满意的换了个姿势,又同她说道。

    湘水低着头,眼中突然多出了几分执拗的疯狂来:“还请姑娘明鉴,奴婢原先的确不叫湘水,也不是什么太原王家的人,奴婢原先姓李,不过是个小丫头罢了。”

    “哦,小丫头。”宋以歌颔首,语气也听不出什么喜怒来,“那你还是挺有本事的,一个小丫头,竟然能同我宋府的姨娘有联系。”

    湘水拼命的摇头:“姑娘,并非是奴婢同宋姨娘有联系,而是宋姨娘自个联系的奴婢,也是她亲自将奴婢带进的府啊!”

    “若非有宋姨娘在后撑腰,奴婢也不敢如此啊!”

    此时,身前小几上的茶水已经凉了,冷冷的,沉在杯盏中,也无半分香气溢出来,她笑着将茶盏端起来,对准湘水那张脸,一下子就泼了过去,那冰凌凌的茶水不偏不倚的正好全部都洒到了她的脸上。

    她深吸一口气,眼睛微微睁大。

    宋以歌轻笑:“我这人的耐心通常都不怎么好。”

    那茶水将她鬓角的发给淋了一个浇湿,她面色惨白的摇头:“奴婢不明白姑娘在说什么。”

    “不明白吗?我以为你现在能清醒些的。”宋以歌正视着面前的人,“宋姨娘在府中,也不过就是空有一个姨娘的名号罢了,她岂有这等本事,将你弄进府不说,还将你瞒着我,送到了大公子的院子侍候?”

    “好,就算不说这些,单单就一个小问题。”宋以歌淡淡道,“给你赎身的钱,恐怕不少吧,我年前才削减了府中的用度,她是拿什么将你赎回来的?”

    “清平。”

    “姑娘。”绿珠也回来了,她打着帘子进来,俏生生地站在湘水的身边。

    宋以歌侧目:“公子怎么说?”

    绿珠笑:“公子说,他并不识得自个的院子中有个叫湘水的丫鬟,姑娘想如何处置都可以,不用特意过来询问他的。”

    宋以歌颔首,挥手让绿珠推至了一旁,她挑眉看向她:“如今,可听明白了?”

    “是老夫人!”许是心中那强烈的求生欲,几乎是在宋以歌声音落地的刹那,她便不顾一切的喊了出来,她身子还在地面上蠕动了一小截,爬到了床脚踏位置,“是老夫人派人将我从扬州赎出来的,也是她让宋姨娘认我当亲戚,送到公子房中去的!”

    “这一切奴婢虽然知情,但都无法做主,还望姑娘体谅奴婢。”

    宋以歌倒是出人意料的没有动怒,她将人扶起来,让那些婆子给她松了绑:“你若是早说,便不用说这些苦了。”

    “姑娘!”湘水呆呆的抬头看她。

    “这样吧,我瞧你可怜,不过清风院你是决计不能再回去的。”宋以歌道,“如今,你唯有两个去处,一个是我的徽雪院,另一个便跟着宋姨娘去家庙吧。”

    湘水毫不犹豫的立马拜下:“奴婢愿意奉姑娘为主,此生绝不会有二心。”

    宋以歌懒洋洋的挥挥手,让她起来:“你这般水灵灵的小姑娘,还是笑起来好看。”

    “既如此,你便留在我院子中,正好这些日子,我这儿也打发走了不少人,你来也可以将这位置给补上。”宋以歌让屋内的一个丫鬟将湘水领了下去后,便同绿珠一起去了荣福堂。

    路上,绿珠不解的问道:“姑娘为何要对那丫头手下留情?”

    宋以歌抿着唇角一笑:“急什么,这丫头日后又用的地儿多得是,物尽其用的道理,你可明白。”

    “再言,我瞧着那姑娘也觉得甚是投缘,这府中除了你之外,我还未有一个瞧得如此顺眼的,若是能培养成我的心腹,也未尝不失为一件好事。”

    绿珠还是不太能理解:“可姑娘,那湘水明摆着出身便是那般模样,您也不怕传出来被人耻笑吗?”

    “不就是个扬州瘦马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宋以歌倒是满不在乎的耸耸肩,“再言,若是旁人问起,只管说,湘水是宋姨娘的远房亲戚罢了,还没人这么无聊,能将我身边一个不起眼的丫鬟,给掀一个底朝天的。”

    “是。”既然自家姑娘都这般说了,绿珠自然是不会再反驳,给她找不痛快。

    “日后,她在徽雪院中,你要多教教她,咱们侯府虽然比不上一些簪缨世家,但也是金陵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这规矩一定不能差了。”

    绿珠答道:“奴婢遵命。”


………………………………

025 寸步不让

    荣福堂。

    宋以歌去的时候,宋老夫人正巧才睡起来,正靠在床头,身后垫着一个大迎枕,她的贴身丫鬟正将刚刚煨好的羹汤,一勺一勺的喂到了宋老夫人的嘴边。

    宋老夫人嘴边带着笑,似乎心情极其愉悦的模样。

    可当外面的丫鬟通禀说是七姑娘来了,宋老夫人那眉宇间的愉悦就稍稍淡了些去。

    宋以歌站在门帘外,自然是将宋老夫人的转变看在眼中心里,如今她们之间虽然算不上撕破脸皮,可心中却隐隐的都有了一根刺。

    她并非是她的嫡亲孙女,自然对她亲近不起来,这些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她自然是理解的。

    她走过来,从丫鬟的手中将羹汤接过,在床沿边上坐下,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搁在了老夫人的嘴边:“祖母。”

    在外人的面前,宋老夫人就算是再不喜欢她,可多少面子也是要给她一些的,毕竟如今侯府岌岌可危,还得多靠她来打理。

    是以宋老夫人倒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排斥,容色淡淡的将那勺汤给咽了下去。

    其实平心而论,宋以歌这丫头倒也没什么不好的,甚至比起她那个嫡亲的孙女儿,更像她们宋府的嫡姑娘也就罢了,偏偏处理起问题来,也是轻重有度,拿捏的十分好,大气沉稳,友待姐妹,上敬长辈。

    只是吧,这血缘亲情,哪里能说割舍就割舍了。

    瞧着她这副乖巧的样,宋老夫人还是没忍住叹了一口气:“怎么在这个时辰过来了?”

    宋以歌柔顺一笑:“许久未见祖母了,着实有些想念,便过来了,而且马上就要到兄长同凌表妹大婚的日子,有些地方还需要和祖母商议商议,才好下决断。”

    听见她说起宋以墨大婚这件事,宋老夫人的脸色又稍稍和缓了些:“的确,墨哥儿的婚事耽搁不得了,如今已经快要八月份了吧。”

    “是,还有两个月。”宋以歌道,“虽说还有如此,可到底一转眼也就没了的。”

    “嗯,也是。”宋老夫人点点头,“说吧,你想同我商议什么事?”

    宋以歌又舀了一勺,喂至宋老夫人的嘴边:“其实也不算大事,兄长的婚事各处的细节我已经同管事和凌府商议的都差不多了,就是兄长的院子中,出了些事。”

    宋老夫人眼皮子一跳:“什么事?”

    宋以歌又道:“虽然凌表妹是凌府庶出的四房所出,可好歹也冠上了一个凌字,再言今儿秋闱,凌表哥要参加,焉知会不会拿个解元回来?”

    接下来的话,宋老夫人大概也能明白她要说什么了,她静默的侧耳听着,并未说话。

    宋以歌见着宋老夫人没有反驳,这才稍微放了心,又道:“虽说解元也算不得,来年春闱,鹿死谁手也尚未可知,但凌表哥才学不错,又有外祖父和四舅旧给他做后盾,今儿孙女还听说,那位桃李满天下的赵大人,也收了表哥当关门弟子,不说殿试能得个状元郎,那探花郎总归是跑不了的,祖母您想想,虽说凌表妹的父亲是庶出之子,可那也是探花郎的嫡亲妹子,咱们家虽是公卿世家,可也抵不过这朝廷新贵呀。”

    宋老夫人一听,倒是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她想了想,说道:“那依你之见该如何?”

    宋以歌笑:“我今儿瞧见宋姨娘往兄长房中送的湘水了,那丫头水灵灵的,却也不错,伺候兄长倒是个不错的人儿,只是如今他同凌表妹的大婚在即,这些丫头,还是得先搁在一旁,免得破坏了兄长同凌表妹的夫妻感情,也伤了我们宋家同凌家面子。”

    “祖母以为如何了?”

    宋老夫人愣了会儿,宋以歌虽然拐了这么一大个弯,用心良苦的铺垫了这么多,她心中也不是没有半分触动,可只要一想着湘水是她掏钱买下来的人,是要送给宋以墨做个侍妾的,却被这个丫头半路给拦截下来了,心头就有一团火气,在那滚滚的燃烧着。

    她道:“宋姨娘了?”

    宋以歌笑道:“今儿我同宋姨娘说了些话,如今她已经走了。”

    “走了?”宋老夫人不由得拔高了声音,“去哪儿?”

    宋以歌又道:“宋姨娘说,家庙清苦,她怕四姐姐一个人呆着不太习惯,便想要上去陪陪四姐,孙女怜姨娘对四姐的一片爱护之心,便允准了。”

    “祖母,您也知,四姐姐是宋姨娘自幼看大的,她们母女情深,也是情有可原的。”

    宋老夫人顿时就恼怒起来,这叫什么同她商议,不过是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摸清楚,处理好了,为了顾及面子,这才绕了一大个圈子过来同她委婉委婉的说了个处理的结果罢了。

    若是真的商议,何不将那丫头一起绑来?

    她忍着气,口气却已经是止不住的冰冷:“湘水那丫头现在在哪?”

    “自然是在孙女这儿,宋姨娘已经将湘水的卖身契给了孙女儿。”宋以歌不卑不亢的回答,又伸手舀了一勺汤,递过去,“这羹汤快凉了,祖母还是在吃一些吧。”

    如今宋老夫人瞧着她便觉得这气是不打一处来,她挥手将那勺子拂开,宋以歌没有拿稳,那些羹汤,瞬间全都洒在了她的手背上。

    虽说已经快凉了,却还是有几分热度的,在她的肌肤上都快要烧灼起一连串的泡来。

    绿珠赶忙上前一步,用绣帕浸了凉水,捂在了她的手背上。

    宋以歌淡淡拂开,将手中的碗递给了一旁的丫鬟,自个起身,在床前缓缓的跪下,将腰背挺得笔直:“歌儿知道祖母因为这件事会恼了我,可就算如此,歌儿还是会这般做的。”

    “如今兄长同凌表妹大婚在即,兄长的房中实在是不宜出现如湘水一般的丫头,孙女儿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若是知道,必定会来一个孙女便赶走一个的。”

    “就算祖母因此恼了我也好,恨了我也罢,只是如今宋府不再是之前那个能在金陵城中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淮阳候了,这一点祖母应该比我清楚便是。”宋以歌拜下,“若是祖母非要一意孤行,那林府便是您的前车之鉴。”

    宋老夫人气得手在发抖:“你这是在威胁我?”

    “孙女不敢,孙女只是在同祖母陈述利弊罢了。”宋以歌道,“兄长身体式微,别说接替父亲的爵位,上场杀敌扬我国威,就算是走文官一路,他的身子也是受不住,因此我们宋家日后能靠得,只有兄长的妻族。”

    “难道祖母想,凌表妹还未嫁过来,便先同兄长离了心吗?”

    “这些话,并非是孙女威胁之言,而是孙女发自肺腑想同祖母所说之事,如今祖母身子不大好,远不如从前,此后宋府的事,祖母还是少操些心吧。”

    本来宋老夫人心中的激动稍稍平定了下来的,可听见最后一句的时候,却还是没有忍住,抡起身边的东西就朝宋以歌砸了去:“你给我滚出去!”

    她砸过来的是一串佛珠,檀木制成的,有股淡淡的香气,还有些疼。

    当佛珠砸过来的时候,她也没有躲,不偏不倚正好就砸在了她的额头上,极快的就泛起了一圈的红。

    她伸手摸了摸,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再次拜下:“如今祖母心绪不宁,那孙女便不多叨扰了,还请祖母保重身子。”

    绿珠连忙伸手将宋以歌给扶了起来,小声道:“姑娘。”

    宋以歌拍了拍她的手,敛着眉眼便带着她从荣福堂出来,离开前,宋以歌还是颇有些不放心的转头给那些丫鬟交代了句,这才离开。

    她们来的时候,本就已经将近黄昏,如今出来,也是星辰漫天璀璨。

    绿珠急道:“刚刚姑娘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明明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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