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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姝色-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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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两人之间的不同,宋锦绣有些黯然的掩下了眸子,其实她也不太愿意回到那个四四方方,狭窄的院子中,看着自家姨娘的那张充满了落寞的脸,自然也答应了宋以歌的话:“也不知如今兄长如何?”
宋以歌道:“哥哥身子也就那般,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如今金陵是越发冷了,等着三月开春,金陵回暖,大概哥哥的身子便要好上许多。”
宋锦绣应承着点头:“兄长身子不好,可要好生仔细的调养着,但不说兄长,七妹妹你打小便有心疾之症,可别因兄长,从而连累到了自个。”
“我们府中姐妹也就这么几个,你若是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不是要了祖母和父亲的命吗?”
宋以歌微微笑着:“多谢二姐姐关心,以歌会注意身子的,如今天冷,二姐姐和宛姨娘也要多注意些,若是有什么短缺的,尽管去找祖母要,可别委屈了自个,就像二姐姐说的,我们宋府人丁稀少,若是再去一两个,这府内恐怕连丁点人声都没了。”
夜风无声的吹过,檐角树梢的雪,落了下来。可除此之外,连个声音都没有。
“是啊。”宋锦绣瞅着远处的灯笼,语气怅然的叹了声。
这金陵其他的权贵人家,或许后宅不像她们这般和睦安然无事,可到底那却是人声鼎沸的,听着都觉得欢喜。
那会像这里一般,每当入了夜都死寂的如同坟场。
宋锦绣眼角微微有了湿润的感觉。
接着便是冰凌凌的风打在脸上,冷的她脸生疼,可也就是这么一份痛意,让她昏胀了几日的脑子从而带了几分清醒。
或许她的姨娘说的不错。
她们宋府的姑娘,怎能自甘为妾?
逛完院子回来,她的鞋袜已然都被雪水给浸透了,小脚丫冰冰凉凉的,吓得奶娘以为她着了寒,忙不迭的让绿珠用木盆打了一盆热水来给她烫脚不说,还让小厨房的人给她熬了姜糖水,说什么怯寒。
宋以歌不忍拂了她的意,便全部照做无误。
她靠在床边,绿珠蹲在她的脚边,替她按着脚底的穴位:“姑娘,外边这般冷,您日后还是别在这般任性了,若是又病了,那就不好了。”
宋以歌心不在焉的应着:“只是好像从未和二姐姐这般掏心窝子的说过话,一时之间忘了。”
听着是二姑娘,绿珠脸上带了几分笑意:“二姑娘最是和善不过的,哪里像四姑娘,成日凶得很。”
“若是姑娘想与二姑娘走近些,那是好事,咱们府内一共也就三位姑娘,奴婢每日瞧着姑娘独来独往的,就只觉得心肝疼得很,咱们奴婢啊,再怎么和姑娘亲近,哪里又比得上与姑娘一脉相承的姐妹了。”绿珠说起这些来,也是头头是道的,“所谓血浓于水,这可不是白说的。”
宋以歌笑,也没反驳:“也不知你这丫头是从哪儿听来的这些话。”
………………………………
009 往事终成追忆
外边冷,北风也是一直都没有个停歇。
宋以歌手中捧着奶娘送来的汤婆子,也不知是在想什么,整个人神色恍惚的坐在床前,奶娘刚一进来瞧着,又开始呼天抢地的大喊,那眼泪水更是说流就流,半点都止不住,她从来拿这些老人家的泪水没有法子,她一哭,她也就乖乖听话的重新捂在被子里,身子也一寸寸的开始暖和起来。
她睡下之后,这几日发生的一切,又开始在脑中回响个不停。
昏昏沉沉中,她倒是睡着了,只是在梦中,又不免梦着原先的人,还有那一方由着高墙堆砌起来的四四方方的院子。
雪落了满地,几乎都将墙角的梅树根给淹了大半截。
彼时,她身子尚好,直接赤脚就扑哧扑哧的跑到了雪地中撒欢,雪覆了眉眼。不多时另一个小女童就抱着手炉,站在廊下瞧她,一汪春水的眸子中带出了几分明亮。
“璎珞姐姐。”她喊,“能给我折一枝梅吗?我想带回去插在花瓶中。”
她头顶便有一簇梅,她踮脚很轻易的就折下了一枝梅来,然后又跑回去递到了她的手边:“给你。”
“谢谢璎珞姐姐。”小以歌捂着嘴笑着,将梅花给接到了手中。
梅花骨朵上带了几分白雪,与她春水粼粼的眸子交织着映在一起,十分的不配。
“最近身子可好些了?”她在石阶上坐下,一双白嫩的脚丫已经被雪冻得通红,她却犹然不知。
小以歌在她身后坐下,挡住了风雪:“也还是那样子,璎珞姐姐,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
小以歌倾身而上,从她的身后将她搂住,将头搁在了她覆满了白雪的颈子后:“不管发生什么,也请你一定要平安的活下去,就当是为了我,好不好?”
“嗯?”她回身,因着身子有雪,并不敢抱她,只能笑着伸手掐住了她的鼻子,“你这个小丫头怎么又在说什么浑话了?”
小以歌也不隐瞒她:“我这几日一直都心慌的厉害,总觉得有什么要发生,璎珞姐姐,如果真的出事了,我也不在了,你能不能在答应我一件事?”
“胡说,你会没事的,就算是宋府的钱财因你挥霍一空,这不是还有我吗?就算是倾尽我林家和王府之力,也必定能保你平安的。”
谁知小以歌却摇摇头:“璎珞姐姐,你就答应我吧,若是我出了什么事,你帮我保全宋府,保全我哥哥。”
她那时候不解,可瞧着小以歌这般泪眼汪汪的样子,自然是爽快的应承下来。
小以歌扬唇一笑,语气又恢复了那般娇软的模样:“谢谢璎珞姐姐,我就知道璎珞姐姐最好了。”
她后面说了什么,自己也不太记得清,只依稀记得,宋府的人来将她给接走了后,她的夫君也下了早朝回来,一瞧见她便过来,在她的面前蹲下来,小心翼翼的将她的双脚搁在了他的身上,然后捂进了肚子里:“怎么又在玩雪?”
“你都玩了十七年了,还没有玩腻吗?”
冰凌凌的脚丫在他怀中渐渐变暖,她笑着想要将脚从他的身上拿开:“冷冰冰的,你可别着凉了。”
“我着凉倒是不怕,可璎珞你要是着凉了,我大概会心疼死。”
——
宋以歌愕然睁眼,撞入眼中的不是那一片白雪皑皑的四方庭院,而是另一处黑咕隆咚的地儿,眼中只有无边的黑暗蔓延,然后慢慢的将她吞噬。
断头台上的鲜血横流,还有远赴苦寒之地,却生死异乡的人。
她的心不停地挑着,激烈的几乎在下一刻便要从喉咙中给跳出来,她伸手压着,似乎只有这样,那跳动的频率才会减少。
梦里的景象是如此的真实,就连那手中温度她都能切切实实的感受到。
可醒来,却又是孤孤单单的一人,身边连个能说体己话的都没。
今年的冬日,可真是冷啊。
她哆嗦着侧着身子又重新睡了过去。
一大早,宋以歌便被奶娘从好不容易才捂暖和的被子里给挖了出来。
宋家有晨昏定省的规矩,其实不光宋家,稍微大一些门户,都是有这般的规矩的,只是原先的时候,林家并无主事的主母,后嫁去王府,府内女眷中又是她一人独大,加之王爷怜惜她,哪会让她早起,是以从来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如今倒好,换了一副身子,还要每日早起问安,这对她而言,着实是万分痛苦。
于是她昏昏沉沉被奶娘给套上衣裳,然后推去了荣福堂。
外面实在是太冷,当她被推出屋子的一霎,宋以歌便觉得自己是彻底清醒过来,她拢了拢斗篷,慢吞吞的移着步子。
到了荣福堂的时候,宋以歌极快的发现,自己似乎又是来的最晚得。
她揉了揉脸颊,努力让自己的脸上带上了几分笑,然后无畏的直接就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屋内的笑声因她的道来,戛然而止。
“以歌见过祖母。”宋以歌屈膝福身,起来之后这才看向了屋内坐着的两姐妹,“二姐姐,四姐姐。”
大概是昨儿两姐妹月下谈心,起了些作用,宋锦绣十分给自己这个妹妹面子:“七妹妹。”
倒是宋横波还是和先前一般,不冷不热的,不过没有出言和她呛声,宋以歌觉得自己都可以去烧高香了,实在是不敢奢望宋横波能同宋锦绣这般,对着自己说一句,七妹妹。
宋以歌虽说是府中排行第七,但她的身份却比之她们只高不低,是以排位的时候,也是宋以歌坐在最前面。
“七妹妹这每日请安的时辰拿捏的可真好啊。”她刚一坐下,宋横波扶了扶发髻上的簪子,淡淡的开了口。
宋以歌浅笑:“让四姐姐看笑话了,这几日歌儿身子还未好全,有些贪睡了。倒是劳烦四姐姐和宋姨娘在这儿等着了。”
宋横波横眉冷对的刚准备反驳,倒是宋姨娘极快的就拉住了她的手:“七姑娘,四姑娘话中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因为七姑娘这些日子身子不好,所以打算关心关心罢了。”
“四姐姐的这份关心,我心领了,不过四姐姐的关心,还真是特别。”宋以歌笑,“改日,我定要好好地领略一番的。”
问安之后,除了宋以歌被宋老夫人给留下来,其余的四人都被宋老夫人给打发了出去,她坐在高堂之上,伸手捂着额头,不发一言。
宋以歌心下有些忐忑,虽然她醒来之后,有几分宋以歌的记忆,可到底不太清楚,许多地儿都是模模糊糊的,她甚至不太知道,会不会宋老夫人会就此和她生气。
沉默半日,宋以歌这才有些不安的喊了句:“祖母。”
宋老夫人半睁了眼:“嗯,歌儿你过来。”
宋以歌磨蹭了一会儿,抱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掉的想法,步伐十分轻快的就走过去,跳到了宋老夫人的身边坐下。
宋老夫人的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檀香味,也不知是不是经常吃斋念佛的缘故,闻了一会儿便觉得心里安定的不得了。
屋子里越来越暖和,宋以歌靠在宋老夫人的身上都觉得昏昏欲睡的,她都觉得自己就要此睡过去,见见周公的时候,宋老夫人的一声咳嗽顿时就将的她的神思从大老远的地方给拉了回来。
宋以歌担心的扶住了宋老夫人的背:“祖母,您没事吧。”
“没事。”宋老夫人摇了摇头,一把就逮住了宋以歌的手,压在了手中,“歌儿啊。”
“祖母。”
宋老夫人叹气,摸着她的手,也不知是在想什么,但宋以歌却觉得她手中的温度实在是灼人的很:“歌儿,我知道你不太喜欢你二姐姐和四姐姐她们,都觉得是因为宋姨娘,所以你娘亲才会早早地去了。”
宋以歌没说话,只是垂头静默的听着宋老夫人的话。
“可是祖母要告诉你,两笔写不出宋这么个字,你姐妹单薄,身边又无兄弟扶持,你日后能依靠的也只有你的两位姐姐,所以啊,歌儿上一辈的恩怨,是上一辈子的事,你就不要将上辈子的错加到你的两位姐姐身上。”
宋以歌倒不是不太了解上一辈子的恩怨,刚准备问上一问的时候,就听见宋老夫人又继续说道:“其实你四姐姐没什么恶意,就是心气高了些,嘴上得理不饶人一些,其实也没什么坏心眼,明白吗?”
听着宋老夫人单独将宋横波提出来说,宋以歌倒是想起了宋锦绣,她想了想又道:“那二姐姐了?”
宋老夫人笑了下:“你二姐姐性子软,好相处,可心性却委实有些凉薄了。”
宋以歌听着,却觉得突然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味,若论心性凉薄,她想,她大概是占了头一份的。
“若是真有那么一日……”宋老夫人说了半句之后,便沉默不语,只是拉着她的手叹气。
其实宋以歌也不太能明白,如今淮阳候已经回来不说,还带了一个颇有天赋的弟子,宋家的门楣是必定能撑起来的,又何必这般瞻前顾后的。
………………………………
010 外出
是以当宋以歌被宋老夫人送出荣福堂的时候,宋以歌还在琢磨着宋老夫人话中的意思。
她生来虽不算什么愚笨之人,可到底也不见得天资有多高,纵然原先父兄宠爱,她能在金陵中恣意妄为,却也并非是擅长权衡利弊的人,有时候就连他们话中的弯弯绕绕,她也要琢磨许久才能想的通透。
池塘中的水面已经浮了冰,宋以歌屈膝坐在栏杆上,让丫鬟婆子送了些取暖的东西来。
绿珠端了碗银耳羹来:“这是老夫人吩咐的,说是让姑娘多吃些,大病一场您都消瘦了许些。”
听了绿珠的话,宋以歌有些怀疑的伸手掐上了自己的脸颊,虽然比之原来瘦了不少,可还是有些肉的,如今宋以歌也不算小了,等明年这个时候就十四,今年也是到了可以说亲的年纪。
不过因宋府人丁凋零,是以女儿家的亲事,总是要比旁人晚上一两岁的,要不然也不会宋锦绣和宋横波如今已经十五六了,亲事都还不曾定下。
宋以歌转头想找绿珠去拿一些饲料喂鱼,可瞧着浮冰的时候,就将这念头给打消了。
冬日不比春日,就算是喂鱼也不是什么尽兴的事,她从来都对唱独角戏的事没什么兴趣。
见着她这般兴趣缺缺的样,绿珠十分好心的提议:“既然姑娘觉得无趣,不如找二姑娘和四姑娘出府去瞧瞧,奴婢可是听说,城西的那家铺子,这几日又进了一批新的料子,模样好看的不得了。”
就算是重生了一次,她也还是个小姑娘,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倒是让她多了几分兴趣。
她转头看向绿珠:“二姐姐和四姐姐如今在做什么?”
绿珠想了想,才道:“这个时候,一般二姑娘和四姑娘都在学女红。”
“想必姑娘也清楚,等着开春,二姑娘和四姑娘也就该说人家了。”
宋以歌点点头:“那不是没多少日子了,等着二姐姐和四姐姐说了人家之后,这府中岂不是更加清静了。”
“本来府内都没有多少人,若是这般……”宋以歌叹着气,从栏杆下跳了下来,“走吧,去请二姐姐和四姐姐。”
这两人的住处都离她的徽雪院有一段不近的距离,她走到宋锦绣的院子时,是真的再没了力气走到宋横波的院子去。
宋以歌一边暗叹这副身子太过娇气,一边却又不肯多动一步,最后是犯懒的直接趴在了宋锦绣闺房内的桌面上,手边搁着一盏热姜茶。
宋锦绣好笑的摇了摇她的身子:“七妹妹,外面天寒地冻的,你还是先喝一杯暖暖身子吧。”
宋以歌可怜兮兮的抽噎了一下鼻子,那股子的姜味实在是太过冲鼻,她推托着不愿喝,可瞧着宋锦绣殷勤的眉眼,难得的纠结了一下,还是一捏鼻子,仰头如数灌了进去。
姜味冲上来,宋以歌可怜兮兮的掩住口鼻,最后还是宋锦绣笑着捏了几块糖塞进了她的嘴中,甜味将那股冲鼻的姜味给压下来,宋以歌眉眼才算是舒展了些。
宋锦绣又笑着替她斟了一杯茶,摆在手边:“你平常吃那么多的药,怎如今还怕喝着姜糖?”
宋以歌捧着茶盏,吹茶水吹得稍冷后,便一口饮下:“那药我是已经闻惯了,哪比得上这玩意,隔着一两年才见着一回,自然便觉得怕些。”
两人说话间,宋横波就踏着一院的白雪皑皑走了进来,小雪沾在她的斗篷上,进屋之后,她就随意脱下,递给了一旁侍奉的丫鬟婆子:“今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七妹妹可真是稀客呀。”
宋以歌莞尔一笑,并不打算和她呈口舌之争,她觉得宋老夫人其实说得不错,她这个四姐姐,嘴毒了些,自命不凡了些,其实多的也没什么,不过这光是前面一点,偶尔叫人听着,就觉得心中不大爽快,就算是全然没有恶意。
所以说,有时候装聋作哑也不算什么坏事。
宋以歌觉得没什么,宋锦绣却是面颊飞红,觉得尴尬不已:“四妹妹,今儿七妹妹不过是来叫我们逛街罢了。”
宋横波走到桌边坐下:“我自然是知道的,不用二姐姐提醒,不过我也是好奇罢了。七妹妹向来不屑与我们这些庶女为伍的,今儿是怎么了?”
这话说的算是尖酸刻薄,宋横波的丫鬟都有些胆战心惊的在她身后拉着她的衣裳袖子生怕她将人给惹怒了。
宋以歌又让人倒了一杯热茶,浅尝了一口才道:“外面风大雪大的,若是四姐姐不愿去,说一声便是,又何必在这儿耍威风。”
她拿捏着嫡女的气势来,漫不经心的扫了宋横波一眼,宋横波本来就是个纸老虎,也只能在府内耍耍威风,如今见着宋以歌的冷冷淡淡的眼神,一时之间还以为自己是瞧见了父亲,顿然就吓了一跳,背后汗涔涔的,果然没敢再耍先前的威风。
于是被宋以歌一个眼神拿捏到位的宋横波安分了,既然宋横波安分了,那这就代表着安静,耳边也顺其自然的没了聒噪的声音。
宋以歌满意的点头,日光偏转着打进来,洋洋洒洒的落了她满身:“绿珠,马车可备好了?”
瞧着金陵的一景一物,明明不过是一个多月未曾见过,可如今落在她的眼中,却恍惚隔了一辈子。
前尘种种,终是湮灭在了金陵那一场漫天的大雪中。
许是宋以歌一动不动的静立姿态保持的太久,久到宋锦绣和宋横波都觉得有些僵硬,宋锦绣这才有些心惊胆战的伸手去戳了戳她的肩膀:“七妹妹你在瞧什么?”
宋以歌回头:“许久不曾见过金陵了,今日一瞧倒觉得别有风韵。”
宋横波刚准备开口嘲讽,可转瞬想起先前出门的时候,被宋以歌冷冷瞥见的那一眼,顿然就没了任何的声息,继续低头装着壁画,权当自己不存在一般。
马车轮子在雪地上滚过,发出轱辘轱辘辗地的声音。
不多时,一行人便到了城西的那处铺子。
铺子如今在开着,门前扫出了一条道来,雪堆积在两旁,几乎有半个人这般高,宋以歌捏了捏自己的手,忍住自己想要堆个雪人的心,随着宋锦绣和宋横波一同进了铺子。
宋横波刚进去,便瞧中了铺子里刚刚陈列出来的一匹水红的料子,宋以歌瞧了眼,倒是觉得这料子的颜色与她容颜倒是十分相衬,是以将宋横波的眼神转到她的身上时,宋以歌也乐得做一个人情,顺水推舟的应着,这料子的颜色极是好看。
宋横波欢天喜地的将那料子给抱在了怀中,似乎觉得不大妥当之后,这才转手递到了身后丫鬟的手上。
“不知二姐姐和七妹妹可有相中的?”宋横波十分热络的问道。
宋锦绣倒是不知道该选什么,她只觉得这铺子里的各样花色都是一顶一的好,可她摸了摸袖中的钱袋,一时之间有些为难,也拿不准什么主意,于是转头,带了些期翼的看向宋以歌,似乎是想听听她的意见。
虽然她们三人都是宋家姑娘,可手中能活动开银子却是大不同,先不说嫡女和庶女的月例就不太一样。
就单论一点,庶女可能只能靠着府内分发的一些月例过过小日子,偶尔添置些衣物之类的,但基本都是等着府内一同做,而且这个做衣裳也是有说法的,譬如她们秋冬只能各做两套,那嫡女便能做四套成衣;如要支取什么银子,就必得拿着对牌去库房管家那登记。若是自个姨娘手中尚有几个铺子周转,倒是不用过的这般拮据,若是没有,那真真是捉襟见肘。
可嫡女却不一样,像她们这般大户人家,谁家的当家主母没有个十几抬甚至几十抬嫁妆,更遑论宋家已故主母还是内阁首辅之女,手底下铺子庄子地契,那是多的数不过来。
甭说瞧中这儿的一件,就算是将这个铺子买下来,那也是绰绰有余。
是以,一时之间宋锦绣这般看向宋以歌的目光倒是有些不明了。
宋以歌又不能装作不见,于是笑道:“二姐姐若是有什么喜欢的料子,尽管拿就是,今儿这笔账,走我小库房,记不到咱们府内的账上去。”
宋锦绣有些羞赧:“七妹妹,这不好吧。”
“咱们都是自家姐妹,有什么不好的。”宋以歌指着刚刚宋锦绣目光流连过几匹料子,“掌柜的,麻烦将这几匹拿来瞧瞧。”
掌柜笑道:“好勒。”
说话间,宋横波也凑了上来:“今儿七妹妹怎么这般大方?”
宋以歌笑:“瞧四姐姐说的,以歌何时不大方了?”
宋横波模样生的美,就算是放眼整座金陵,那也是顶好的模样,只见她眉眼间秋波流转,就带出了几分女儿家尚且没有的风情来:“如此,今儿可就要劳烦七妹妹破费了。”
宋以歌已经在店家殷切的慰问下,寻了个地儿坐下,她用手托着下颌,一双眸子宛若春水粼粼:“四姐姐尽管选便是。”
宋横波也当真不客气的就往铺子中的另外几匹新鲜花样的料子一一指了去,又颜色浓烈的,也有颜色素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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