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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姝色-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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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锦绣叹气,将针线放下:“我哪有和四妹计较,这不过就是和七妹你抱怨一下吗?”
“我们是自家姐妹,倒不觉得有什么,可日后四妹总归是要嫁人,嫁人之后,又哪里能像如今在府中这般肆意。”宋锦绣握了握她的手,“七妹许是还小,不太懂。”
“府中要没一个男子主事,做主心骨,出嫁后的姑娘,大多要受欺负,偏偏四妹还是这般骄横性子,我着实担忧万分。”
寒气寻着微敞的帘子卷了进来,宋以歌身子稍稍哆嗦了一下,宋锦绣是个心细的,立马就发现,让人添了一些炭火。
屋里的又稍暖了一些,将寒气驱散。
宋以歌没在说这事,倒是和宋锦绣讨教起女红来。
等着她离开的时候,暮色四合,天边更是有乌云压顶,似有一场瓢泼大雨,正要挥洒而下。
绿珠为宋以歌撑了伞:“姑娘不去瞧瞧四姑娘吗?”
宋以歌唇角一翘:“四姐姐心性高,想必如今还在气头上,我又干嘛非要往上头撞,先晾个几日再说吧。”
主子间的事,她们做丫鬟的也不好多嘴,于是便只能轻轻一俯身:“是。”
冬日极少有瓢泼大雨,顶多是在天寒地冻的时候下一些冻雨,雨势不大,却能将人给冻得僵住。
有一日闲来无事,宋以歌便遣人去寻了一些冰块来,全部堆在了院子的角落中,等着傍晚用了晚膳之后,她便拿着刻刀,披着斗篷,独自就往院子角落走去。
角落里零零散散的堆了无数的冰块,她从其中选了几个形态较好的出来,也不顾冰握在手中有多僵人,就裹着斗篷像一只红兔子似的面朝角落蹲下,仔细的一刀一刀的雕着。
她的手巧,雕出来的小玩意也是活灵活现的,而且冰雕又晶莹剔透,在光晕的浸染下,倒是显得更美。
宋以歌对自己的手艺极为满足,她雕好了一个后,便捧着欢天喜地的出了门。
长廊有灯笼高悬。
脚底下的青石板不知为何也透着寒气,有些滑。
宋以歌跑得极快,也没注意到在长廊的转角处站了一个人,长身玉立,似与这夜色融为一体,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落寞和孤寂。
她不曾见,横冲直撞的就跑了过去。
恰时,傅宴山也听见了脚步声,他神色清淡的敛眉,刚要转身避让,便感觉有一阵怡人的清香出来,随后有一个香软的身子,绵软的跌进了自己的怀中。
他下意识的想要将其推开,却被冲过来的人,当成了浮木般,抓的稳稳当当的。
与此同时,他听见了有东西落地的声音。
很是清脆。
接着,他怀中的人,却突然将他一推,整个人就朝那声音发源地给扑了过去,傅宴山被她给推了一个猝不及防,也没站稳,身子就抵在了长廊间的柱子上。
宋以歌欲哭无泪的捧着被摔成几截的冰雕,可怜兮兮的回头,一抬眼就见着一张如冷月皎皎,似珠玉琳琅的一张脸。
她往后退了一步,小心翼翼的唤道:“傅表哥,你怎么在这儿?”
傅宴山冷淡的目光,从她惊惶不已的脸上,慢慢的移到了被她如获珍宝捧在手中,已经断成了几截的冰雕。
冰雕……傅宴山神色乍然变得恍惚,就连垂在身侧的手,都紧紧地攥着,握成了一团,手背上有青筋凸起,十分骇人。
宋以歌自然也瞧见了,不知为何,从第一天瞧着傅宴山,她便觉得这人有些可怕,特别是当他那双薄凉的没有任何的色彩的眸子看着你的时候,也是她心弦绷的最紧的时候。
宋以歌往后退了一步,战战兢兢的将身子靠在还滴着水的柱子上:“刚才不小心撞到了傅表哥,对不起。”
说完,宋以歌扭头,飞快的就往回跑,时不时地还转头看了看他,有没有跟上来。
傅宴山眉眼微垂,可那目光却是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她手上的冰雕半分。
半个时辰后,宋以歌缩在屋子里,等来了傅宴山身旁侍卫的传话。
他说:“很抱歉惊扰到了姑娘,只是子瑕瞧着姑娘手上的冰雕,一时之间想起了故人,若是因此让姑娘受到了惊吓,是子瑕之过。”
在奶娘和绿珠两人如狼似虎的眼中,宋以歌不得不硬着头皮,给傅宴山回了一纸书信。
虽然书信宋以歌写了许久,可当傅宴山展开,那张素笺上,只有寥寥几个字——
未曾惊扰,与君无关。
宋以歌怀着忐忑的心情,将这封信交给那侍卫的时候,她是无比的庆幸,还好她的奶娘和丫鬟都不识字,要不然她们绝对会逼着自己坐到书案之上,声情俱下在长篇大论的写上一封,由着这个侍卫转呈给傅宴山。
再然后,许是这个侯府就要在添上一对怨偶。
夜色渐浓。
风声也渐渐地止住,屋内是一如既往的暖和如春。
奶娘重新拿了一个汤婆子过来,塞到了宋以歌的手中,笑着拢住了她的手:“这几日事忙,老奴都还不得空问一句,姑娘,您觉得表公子如何?”
“表哥。”宋以歌想起原先她还在待字闺中的时候,有一日她兄长来寻她,也是这般问了句——妹妹,你觉得秦王如何?
那时候,他们是襄王有意,神女有心,她便笑着低头,羞怯的回了句:“挺好的。”
而今,宋以歌弯着唇角,微微一笑:“傅表哥挺好的,和二姐姐站在一起,更是相得益彰,倒是教我想起了何谓金童玉女。”
听着前半句,奶娘觉得此事还是挺有希望的,但是后半句的时候,奶娘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寡淡了下去:“姑娘,老奴……”
不等奶娘说完,宋以歌便打着呵欠,重新钻入了被子中:“奶娘,我困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儿再说吧。”
说着,宋以歌裹着被子,直接蒙过了头。
奶娘在床边站了好一会儿,终究是拗不过她,叹气转身出了屋,没一会儿绿珠又进来,将烛火都吹了,整个屋子在刹那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宋以歌小心翼翼的将被子从脸上扯了下来,黑暗侵袭,她闭着眼沉沉睡去。
许是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倒是又梦见了以前的旧事。
梦中光影明灭,红绸更是铺天盖地在瞬间入了眼,接着便是层层白雪,铺在屋檐红墙上,一棵梅树傲然在墙角绽放。
她拢着沈檀的狐裘,蹲在墙角用小刀雕刻着冰块,想着等沈檀下朝回来给他一个惊喜。
那时候,她们才成婚不过一月有余,府中红绸布还未扯下,与这满院的白雪倒是相映成趣。
她蹲在墙角差不多雕了一日,沈檀才回来。
也幸好如今正是冬日,那些冰雕并不会就此化掉,他披着狐裘过来,将她从身后抱起:“你在做什么?”
她兴致勃勃的指着一墙角的冰雕:“你喜欢吗?我给你雕的!”
沈檀将她抱在怀中,有些冰凉的唇贴在了她的额间:“只要是你送的,本王都喜欢,而且还喜欢得不得了。”
宋以歌笑着抬首,就见沈檀的面容倏然一变,褪去了几分如水的妖冶,从而多了几分如月华皎皎的清冷,两者的面容奇异的相重合起来。
吓得她将人拼命往外一推后,大雪漫天,北风怒卷。
再回首时,面前已绝了那个人的踪迹。
就连府中铺天盖地的红绸,也染上了几分灰尘,雾蒙蒙的,四周景色破败凋落,像极了无人出入的旧府。
也不知是封缄了多久。
宋以歌神色恍惚的睁眼,外头天光倾洒,还有丫鬟婆子扫雪的声音。
明明身处尘世,可她却觉得自己已然入了无人的地狱。
这个冬日,真冷啊。
………………………………
014 过府
一大清早,绿珠便生着气,鼓着腮帮子忿忿不平的走了进来。
她来的时候,宋以歌正在用早膳,将那有些腻的金丝卷,一口一口的往自己的嘴里塞,混着茶水一同咽入了喉咙之中。
瞧着人像个受气包似的走进来,宋以歌顺势就将手中的东西给放下:“绿珠你怎么了?被欺负了?闷闷不乐的?”
“姑娘。”宋以歌不问还好,这么一开口,绿珠的那眼泪像珠子似的,一颗一颗的就滚了下来。
美人垂泪本就是一副极其赏心悦目的画,何况还是自个屋中娇滴滴的美人儿。
宋以歌好奇的眨眼,将人找到了跟前来:“怎么了?谁给咱们绿珠美人儿委屈受?你家姑娘我给你将场子找回来。”
绿珠抽噎着:“没人给绿珠委屈受。”
宋以歌笑,不太相信她的说辞:“既然无人给你委屈受,那你哭什么?”
“奴婢,奴婢是为姑娘不平。”绿珠用手背抹着眼角的溢出的泪水,一双眼都哭的发红。
听着绿珠这么一说,宋以歌心中倒是有了些底,她在府中的地位虽然说不算是最高的,可却无人敢给她的气受,就算是有,那也得在背后偷偷偷摸摸的,况且这么个偷偷摸摸的人也不多。
宋横波自然是占了头一份的。
奶娘走了进来,她伸手赶着绿珠:“这些小事你作甚往姑娘的面前说?又不是什么大事。”
绿珠哪里气得过,当即张嘴便是一堆话,捡了些重要的来说,就是宋横波昨儿,回了院子之后,就将自己关在了屋中,不知是谁在宋横波的面前多嚼了几句舌头,那宋横波便拿一些死物来撒气。
而那死物好巧不巧,全是昨儿宋以歌送给宋横波的料子。
宋以歌听了,也只是云淡风轻的一笑,并未放在心上:“不过是一些死物罢了,四姐姐剪了也就剪了吧,若是喜欢再买便是,何必当真。”
绿珠依旧在啜泣:“可那是姑娘的一片心意。”
“心意而已。”宋以歌思忖了会儿,终究还是将后半句给吞咽进了肚子里。
绿珠抬眼悄悄看着宋以歌极淡的容色,也难得聪明了一次,猜出了宋以歌后半句未曾出口的话。
许是,心意而已,又算得了什么。
傅宴山与宋以墨交好之事,在府中也算不得什么秘闻,是以一大清早,宋横波便找了一个借口,去清风院给宋以墨送了些小玩意过去。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涉足宋以墨的院子。
刚一跨进院子的门栏,宋横波便在暗中蹙了蹙眉,心想,不愧是病秧子住的地儿,这药味可真是冲鼻。
可想着傅宴山,宋横波心中那点蠢蠢欲动的心思,又彻底湮灭,脸上带上了惯常的笑容,一步一步的就往宋以墨的屋子走去,就在她上台阶的时候,面前紧紧掩着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身月白常服的傅宴山从里面从容的走了出来。
他面容生的极盛,就算是身着粗衣麻布,也掩盖不了他的半分风华。
瞧着他出来,宋横波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得一紧,她脸上带着明艳动人的笑,刚准备过去打个招呼,就见那人连一个眼神都吝啬施舍于她,径直就往从她身边走了去。
宋横波不可置信的瞧着傅宴山的动作,身子也随之慢慢的朝后转去。
眼见着傅宴山就要离开这院子,宋横波心下顿然就涌上了几分恼羞成怒之意,她几步上前,妄想揪住傅宴山的衣袖,却不承想,因雪天路滑,石阶上的冰尚未完全融化,宋横波走得急,没有站稳,一下子就朝前跌了去。
在身子失去控制的那一霎,宋横波全然没有半分惊慌,甚至隐隐约的,还有几分庆幸。
如今这般世道,若是那人秉承着君子之风,肯扶上一扶,她有的是法子,教他娶了她。可这个念头,仅仅只是在脑中一闪而过,宋横波就觉得手腕处传来一阵惊心的痛意,还有满身的冰寒。
她惊愕望着近在咫尺的冰块,抬头,就瞧见了正负手站在不远处的傅宴山。
那人面目依旧冰寒,可宋横波却清清楚楚的瞧见了他眼底的嘲讽和作弄,就好像是在嘲讽她自不量力一般。
到底是个女儿家,遇见这样的事,哪有不羞愤的道理。
可面前那如玉琳琅的男子,却是微微一笑,作了一揖:“在下还有事,就不打扰姑娘拜会宋兄。”
说完,当真就轻飘飘的走了,就连一个眼神都吝啬于她。
宋横波羞恼的用手做拳捶了捶地,让身边的丫鬟将她给扶了起来,丫鬟一边替她清理着衣裳上的脏污的水渍,一边问:“姑娘可还要去见公子?”
“见什么见。”宋横波没好气的说着,下一刻却又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不过是没用的病秧子。”
顿了顿,宋横波犹自嫌不够,又啐了一口:“废物。”
堂屋内,宋以墨的小厮愤怒的涨红了脸,本想着出去和宋横波好生较量一番,却被自个主子给喊住。
他愤愤不平的转头看着自家公子:“公子,四姑娘她说得这般难听,难道你能忍吗?”
“明明是她自个不知廉耻的想要来缠傅公子,怎么到了她那儿,就全变成了咱们的错?”
宋以墨捂着心口,极淡的一笑:“哪有兄长和自家妹子计较的道理,歌儿那也别让人传了闲话过去,她身子不好,也别去闹她了。”
小厮还有些委屈,可在宋以墨温和的目光中,最终还是将那些话全部都给咽回了肚子里。
这事纵然宋以墨有意隐瞒,可到底还是传到了宋以歌的耳朵边去。
午睡醒来后,绿珠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坐在宋以歌的身边哭个不停。
屋外檐下的雪还不曾消融,有些则化作冰凌,倒挂在那,冰尖处不断地有水低落,溅到石阶上,宋以歌极其淡漠的将目光给收了回来。
等着绿珠说完,她递了一张绣帕过去:“擦擦吧。”
绿珠接过,紧紧地将帕子攥在了手中:“姑娘您都不生气吗?”
“生气有什么用了。”宋以歌喟叹一声,似乎并不想在与绿珠说起这话,转头问了问,“今天父亲可在府中?”
听见姑娘问话,绿珠不敢不答:“侯爷如今正在书房中,表……傅公子也在。”她也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自家姑娘好像不太喜欢她们唤傅宴山一句表公子,而是更希望她们,能疏离有礼的喊一句,傅公子。
就像是她们姑娘这般,人前绝对是一句句傅表哥,人后,则同她们一般,都是一句傅公子也就打发了事。
最主要的是,她们都还不知道,姑娘到底为什么对这位傅公子这般嫌弃,明明傅公子这人,模样好,性子也不错。
宋以歌垂眼:“陪我去向父亲辞行。”
“辞行?姑娘要去哪?”绿珠好奇道。
“前些日子,外祖母来信,说想要我回府上小住几日,本来我想着府中人声太少,打算回辞了,可既然近日父亲也回来了,我也算是安心些,便打算依祖母所言,前去小住几日,你也知,我也已有许久不曾回府去看望外祖父和外祖母了。”
绿珠仔细过来替宋以歌拢了拢衣领子:“奴婢想了想,姑娘的确是有许些日子不曾过府看望首辅大人了。”
宋以歌道:“是啊,也不知最近外祖父和外祖母的身子如何。”
绿珠笑:“姑娘去瞧瞧,不就能知道吗?”
当宋以歌去给淮阳候请辞的时候,又在外遇见了傅宴山。
隔着重重地雨幕,瞧上去似乎觉得他心情不错,眼角边上都透着几分愉悦之意,和那人真的是……像极了。
宋以歌一阵恍惚,心中却是不期然的冒上了几分大胆的念头。
毕竟她都能重新活过来,他又为什么不可能?宋以歌笼在袖底下的手被她自个攥的死紧,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傅宴山一步一步的下了石阶,从自个身边,冷冷淡淡的走过。
“姑娘。”绿珠不太明白自家姑娘为什么会突然提下来,不得不小声以作提醒。
宋以歌脸颊上的笑虚虚一晃:“我知道,进去吧。”
淮阳候向来不喜丫鬟在侧伺候,书房之中的陈设也透着一股冷硬。
宋以歌站在屋中:“爹爹。”
“歌儿来了。”淮阳候笑着将手中的书给放下,招招手,“来爹爹面前,你们去给姑娘拿个手炉来,暖暖手。”
“不用了,歌儿说几句便走。”宋以歌出声阻止,在地面上跪下,“外祖母来信,希望歌儿前去府中小住几日,歌儿应了外祖母的话,是过来向爹爹请辞的。”
淮阳候听后,只道:“你的确有许久都不曾回去了,借此机会,回去代我向你外祖父,外祖父问问好,尽尽孝,也是不错的,去吧。”
宋以歌又捡着一些好话说给淮阳候听,说罢,这才请安离了书房。
等着她回去将东西随意收拾了几件之后,凌府的车驾便到了。
来接她过府的是凌家大房的嫡女凌月,凌月生就一副好样貌,样貌好到了什么地步,一个眼神流转间,便可勾的男子为她神魂颠倒,只是据说性子不太好,平常会欺压她的庶妹。
见着人,宋以歌规规矩矩的福身:“大表姐。”
凌月还了一礼:“表妹近来可好?”
宋以歌道:“托外祖父和外祖母的福,近日尚可。”
“不过,府上可是出了什么事?以前,我不也常去看望两位老人家,如今倒是为何,写信过来?”
凌月笑:“许是祖母老了,希望膝下热闹一些吧,再言前几日也听闻表妹昏迷的消息,祖母很是忧心,便想着接表妹过府瞧瞧,这心头也算是安心些。”
………………………………
015 凌府
凌月瞧上去倒是真的非常大气和善,哪像传言中那般尖酸刻薄,刁蛮跋扈。
她先踩着凳子上去之后,便回身朝她伸出来了手。宋以歌弯着唇角一笑,顺着她的力道,一同上了马车。
马车内似乎也熏了些香,味道恬淡,陈设十分清雅,小几上搁着一碟栗子糕,冒着热气,上面还放着两个手炉。
丫鬟斟了两杯茶,摆在了两人的手边:“两位姑娘请。”
凌月则伸手将摆在小几上的那碟栗子糕拖了过来:“听说表妹喜爱甜食,今儿出门,我就特地备了些,也不知表妹是否喜欢?”
宋以歌笑道:“多谢大表姐惦记,以歌的确比较偏好甜食。”
“想来大表姐准备这些东西,也费了不少的心思,那就多谢大表姐了。日后再府中,还希望大表姐多加照拂。”
凌月清清淡淡的一笑,似乎并没将宋以歌的那一点恭维放在心上:“大家都是姐妹,互相照顾本就是应该的。”
宋以歌端过茶盏放在嘴边喝了一口,甘甜的茶香在唇齿之间蔓延,她心下琢磨了会儿,亲切的拉过了凌月的手:“想必表姐也清楚,这些日子以歌生了一场大病,有些事也记得模模糊糊的,好像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不知可否请表姐为以歌解答一二。”
对于宋以歌的说辞,凌月是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不过出于礼节,凌月还是笑着,轻轻答了一声,“好。”
如今凌府主事的正是她的外祖父凌琅,也是如今的内阁的首辅大人,不说权倾朝野,但也算是位高权重,而其妻,则是本朝的长公主,平阳。
就连当朝陛下,也得毕恭毕敬的唤一声,皇姑。
可见其地位是如何尊崇。
而平阳长公主膝下则有两子一女,除此之外,便只有两名庶子,如今也一同住在凌府之中。而平阳的公主府,便临着凌府而建,也算不得空置。
宋以歌上辈子作为秦王妃,自然是明白这位平阳长公主在皇室宗亲中的地位如何,又岂敢轻慢。
只是上辈子,这位平阳长公主不太喜欢秦王,连带着也不喜欢她,是以平日除了一些无法避免的宴会,倒是不用怎么见着。
可是如今……宋以歌心中却是泛起了嘀咕。
她实在是没什么把握,讨的了这位祖宗的欢心。
凌府和武陵候府也就是隔了一条街,极快的便到了凌府的正门口。
丫鬟婆子将车帘打起来,放了凳子上去,让两人下来。
凌月率先下去之后,便转身过来,将她的手给牵住,凌月的手很是暖和,就算是在寒天腊月之中,是以宋以歌一握住,心中倒是有些不太愿意在放开。
凌月拉了她一段路后,倏然回身一笑:“妹妹。”
宋以歌应承得也甚是欢喜:“姐姐。”
凌月下意识的抽了抽她的手,却发现宋以歌愈紧,她眉间蓦然就带上了几分凌厉:“妹妹这是在做什么?”
宋以歌不肯放:“妹妹心中有些胆怯,还望姐姐体谅。”
凌月咬着牙瞧着宋以歌,见着她那双春水潋滟的眸子,露出了无辜天真之意,好像着满院的大雪纷飞皆因她这一笑,晕染上了无边的春色,似极了春风又绿江南岸,千树万树梨花开。
她心下不免一软,语气也带上了几分诱哄:“表妹才来,大抵不太明白,在这府中,妹妹该黏着的人,不该是大姐姐我。”
“可我就是喜欢大姐姐。”宋以歌抿着嘴角颇为讨好的像她笑着。
凌月心头不可避免的又软了软,她站在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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