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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归-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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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五月初一,帝后去京郊祈雨还未回宫,公主们的功课也暂时停了。
魏宜宁心里惦记着父亲当年在宫里发生的事,趁此机会想要查访查访。
当年卫宗钊的罪名是调戏并逼死宫人,那名自尽的宫女是服侍明贤太后的,原本是智勇公府的丫鬟,名唤柔奴。
明贤太后是先皇的正宫,但并非当今圣上的生母。
如今住在萱慈宫的太后才是皇上的生母。
当年朱太夫人进宫见先太后,带了两个丫鬟进宫,其中一个就是柔奴。
她因为生得好且又手巧,被先太后看中了。
恰好当时卫宗镛和卫宗钊兄弟俩因为柔奴闹得有些不愉快,朱太夫人便就做了顺水人情。
当年具体怎样的纠葛,卫宜宁并不是很清楚,入宫前她特地问了朱太夫人。
据老太太讲,这柔奴是家生子,自幼便在府里头。先是服侍燕太夫人了,后来太夫人去世,她便服侍卫玉珰。
卫玉珰出嫁后她依旧留在智勇公府,就在朱太夫人跟前。
卫宗钊和她年纪相仿,卫宗镛比她要大许多。
当初卫宗镛好几次要讨她做妾,但柔奴不肯,几次去求朱太夫人。
朱太夫人知道她心仪的是卫宗钊,便想着遂她的心愿。
但后来府里出了一些事,柔奴的事也就被耽搁下来了。
再加上老公爷器重卫宗钊,要他立志勤学,不可贪恋美色,因此卫宗钊便没有纳妾。
至于他是否喜欢柔奴,朱太夫人也说不好。
所以后来明贤太后驾崩,卫宗钊那时已经袭了爵,进宫吊孝期间便出了柔奴自尽而死的事情。
朱太夫人当时也觉得蹊跷,但卫宗钊自己并未否认。
况且这罪名实在大,卫家人不敢自行辩驳,因此卫宗钊便被治了罪,发配去了老凌河。
卫宜宁进宫来,只是从惠英姑姑那里略微打听到了一点线索,知道当年和柔奴关系很亲近的宫女春荷如今还在宫里。
所以她便找机会来这里寻找那位老宫人。
只是冷宫丝毫也不比前头娘娘们的住处小,区别只在于一富贵一贫寒。
这里的人个个神情怪异,面容憔悴,盯着卫宜宁好似看怪物一般。
换成胆子小的人,只怕就要落荒而逃了。
卫宜宁神色自若,她并没有轻易开口询问。
而是冷静地审视着遇见的人,春荷的年纪应该在四十岁上下,她曾在绣坊待过三四年,眼睛不是太好。
所以那些目光如炬紧盯着她一举一动的绝不会是春荷。
垂柳树下一个微驼的身影引起了卫宜宁的注意,她坐在那里认真又缓慢地绣着一只手帕。
绣工精致细腻,是一幅双面绣。
卫宜宁走上前,离她有三四步远的地方站住了,低声问道:“您可是春荷姑姑?”
那老宫女停了针,慢慢把脸转过来,仔细觑着眼睛看了看卫宜宁,问道:“你是谁?找我做什么?”
卫宜宁见自己找对了人,心里稍稍放松了一些,蹲下身说道:“我是卫家人,想问问你还记不记得柔奴的事?”
“十多年前的事了,有些还记得有些可记不清了。”春荷道:“你若问她进宫之后做什么事,服侍什么人,我还能记得起来。若是问她的死,我就不知道了。”
“这是为何?”卫宜宁忍不住追问:“按常理不该对她的死记得更清楚吗?”
“我那个时候和她并不在一处,只听闻她是自尽死的,却连她最后一面也没看到。”春荷叹息一声说道。
“那当时谁和她在一处?谁又对她的死比较清楚?”卫宜宁问。
“你是卫家的人,那卫宗钊是你什么人?”春荷反问卫宜宁。
“我是他女儿。”卫宜宁如实相告。
既然想让春荷说出当年的实情,卫宜宁对她就不能有所隐瞒。
“我劝你就此打住吧!这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几年,索性就让它成为往事吧。若是不死心还要翻腾起来,当心陈年的积灰眯了眼睛。”春荷冷笑一声道:“天底下人心最复杂的地方莫过于此了,我就是因为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想知道,才能好好的活到今天。我劝你不要再问了,我什么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也绝不会说的。”
卫宜宁还想再说什么,只听身后有脚步声走近了,一个阴柔的声音响起:“这不是卫姑娘吗?怎么到这地方来了?”
卫宜宁一回头,见到的是丁内监那张惨白俊魅的脸。
“原来是丁总管,”卫宜宁毫不惊慌的站起身:“我因贪玩四处转转,谁想就迷了路,正向这位姑姑问路呢!”
丁内监的眼神幽深莫测,但脸上依旧挂着笑:“姑娘刚进宫,也的确不熟悉路径,不过以后万不可这么一个人乱走了。”
“多谢丁总管叮嘱,宜宁自当谨记。”卫宜宁颔首。
“卫姑娘客气了,小的不过是个下人,您可别这么说,”丁内监依旧笑得殷勤:“那么就让小的带您回去吧!省得郡主惦记着。”
“丁总管不忙?”卫宜宁似是随意问道。
“小人不过是来这里见一位故人。”丁内监道:“见过了正要回去。”
卫宜宁的眼睛略过丁内监刚刚走过来的地方,是一间相对封闭的院子。
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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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九章 郁闷的钟公爷
五月初一,依旧是个响晴的天气。
一大早,钱千镒就骑了马来钟野府上闲聊。
“世子爷今日好闲,”钟野刚活动完筋骨,赤膊流汗,一身腱子肉好似铜铸的,虬髯棕发牙齿洁白,望着钱千镒笑道:“好些日子没见,还没恭喜世子喜得良缘。”
钱千镒一脸的春风得意,笑道:“好说好说,你只要把你那私藏的梨花雪拿出一坛来给我喝,就算是你诚心道喜了。”
“恰好前几日我刚得了十坛,”钟野边擦身边说道:“我叫葫芦弄两个下酒菜来。”
又转身叫冬瓜:“去把驼伯前几日送来的酒拿一坛过来。”
“怎么就一坛呢?起码得拿三坛。”钱千镒忙说道:“我自己就能喝一坛,你们公爷的酒量最少也得两坛。”
钱千镒还是去年的时候在钟野这里喝到过吴六娘酿的梨花雪,自那之后就爱上了,只可惜酒不多,每次只能解馋而已。
他想要出钱多买一些,怎奈钟野不告诉他这酒的来历,明知道吴六娘是个奇女子,钱千镒又自诩风流,钟野是怕两个人勾搭到一处,自己反倒变相成了拉皮条的了。
“不瞒世子爷说,人家的确是送了十坛酒来,不过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您也知道我们公爷的酒量,到现在就剩下一坛了。”冬瓜无奈地道:“就这一坛,您若是再晚来几个时辰,只怕也没了。”
钱千镒听了只得苦笑,钟野嗜酒,酒量又奇大,他还没见过酒量比钟野更大的人。
大约过了一盏茶时分,钱千镒和钟野在树下的石桌旁边喝酒边闲谈。
桌上摆着两盘下酒菜,一盘风干泥鳅干一盘咸水煮豆。
这两样下酒菜和端王世子的身份相比未免显得实在寒酸,可钱千镒却不觉得,葫芦的手艺冠绝天下,随便拌个野菜都能让人回味不已。
又何况钱千镒什么山珍海味稀奇物没尝过?反倒觉得人间烟火市井百味,凡俗寻常者最为隽永归真。
“世子得偿所愿,竟还有功夫到我这里来闲聊,真是难得。”钟野灌了一大口酒道:“像这样的好天气,怎的不约韦家六姑娘出去游玩?”
钱千镒听了,脸上忍不住显出几分沮丧的神色来,说道:“原本是约了兰珥今天出去游湖的,还有邵二夫妇。谁想邵二的老婆如今害喜害的厉害,别说坐船了,就是出个门都很难。”
大周的风俗,已经定亲的男女每月可相约出来见一次面,但必须有家人陪同,不得私会。
钱千镒便想着邀请邵桐夫妻俩,如此既合规矩又能各得其乐互不干扰。
邵桐宠妻无度,即便是在众人面前也挡不住他对韦兰珮举止亲密。
有他这么个“不正经”的姐夫打头,钱千镒自然也可以效法之。
趁机牵一牵韦兰珥的小手或是挨一挨香肩,光是想一想就妙不可言。
可惜的是,如此憧憬泡汤了,因此跑到钟野这里来喝闷酒。
“我说漫郎,”钱千镒三杯酒下肚就开始没大没小起来:“那小宜宁进宫也有些时候了吧?你可有什么打算没有?万一被别人瞧上了,你不是要蒙头在被子里哭晕过去?”
钟野苦笑不语,一提起卫宜宁他的心就像被泡在苦水里头,胸腔说不出的憋闷。
“你倒是说话呀,还拿不拿我当兄弟?”钱千镒瞪起醉眼问钟野。
“我能有什么可说的?凡是进宫伴读的女子,莫不被赐婚世家子,我空有个爵位,实则一文不名。”
“你若愿意我便替你去跟皇上说,”钱千镒一拍胸脯道:“用不着如此消沉低落。”
“我但凡不如此落魄淹蹇,必会亲口向皇帝求取。”钟野仰天长叹道:“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别的本事没有罢了,让自己的女人食不足衣不周可谓耻辱。偏偏我就是如此,没的辱没了人家,还是算了。”
钟野虽然顶着国公的头衔,但以来因为抗旨杀人被夺了二十年俸禄,二来他家本在陇西有封地,后来和突厥议和,尼堪投降大周却被钟野所杀,尼堪的族人不忿,为平息此时,便把钟家在陇西的封地给了他们作为补偿。
钟家在京城的宅子是后赏赐的,因此他在京城只有住处而无封地。
他本人又无实职,也没有立功,所以一无所进,就算偶有进项,他又挥金如土,难有积蓄,因此度日很是艰难。
“嗨,漫郎啊,你也真是生不逢时。”钱千镒慨叹道:“若早生二十年,恰逢对突厥作战,凭你这一身的本事,何愁不能扬名?只是如今无仗可打,无地可收,便是天纵奇才也无处施展。”
钟野闻言但笑不语。
“若你肯放低身段,也未必无人接济你,”钱千镒喝了口酒道:“想当初我也动过这念头,不过你又同我讲了齐景公的事,我便知道万不可接济你了。”
钱千镒因为和钟野走得近,见他实在困窘,也想要帮衬他些,毕竟端王府有的是钱。
但钟野却讲了当年齐景公要赏赐廪丘给孔子作为食邑而孔子拒绝的事,因为大丈夫不苟取。
意在告诉钱千镒,他无功不受禄。
钱千镒见他如此更加敬重他,却也因此不再动接济他的念头。
“漫郎,我以前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好,甚至还嘲笑过你没本事,”钱千镒喝得有些醉了,语气有些含糊不清,但说的话却振聋发聩:“可自从和你倾心相交后,我慢慢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为何你这样的人得不到重用,那些白痴草包却能身居高位,这个朝廷好像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钱千毅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钟野毫无醉意,他深邃的眼眸透着清冷又孤绝的光,他比钱千镒更早感觉到了这天下的病态。
从那些戍边尽忠的老兵身上,从封家兄弟那样人面兽心的官家子弟身上,从徐家等权势熏天的外戚身上,甚至从吴六娘等市井小民的身上,钟野早就察觉到了某种颓唐散败的意味。
只是,他能做的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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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章 焉得不关心
时辰还未到正午,钱千镒在钟野府上喝醉了酒,被葫芦扶到客房去歇息。
之前在这里客居养伤的金陵马公子身体复原且考取了新科进士,于上月放榜后衣锦还乡去了。他之前住的屋子东西都齐全,走时什么也没拿。
葫芦便把钱千镒安置到这屋里,又沏了一壶茶放在桌上,怕世子醒了口渴。
说起来钟野府上虽破,却收留过不少人。
除了马公子,卫宏安也被选入太学,燕肯堂作为他的授业恩师,建议他迟几年再参加科举,也是一片爱才心切,毕竟他如今年纪太小,太多浮名绊在身上反倒不利于做学问。
卫宜宁进宫前,燕肯堂也就此事询问过她的意见。卫宜宁也觉得过早进入仕途其实无益,趁年纪小静下心来多读几年书,才是务实之道。
卫宏安跟随着祖母,朱太夫人因为有他陪伴,再加上卫阿鸾时时照顾,精神倒比先时在智勇公府还好。
恰好今日太学放假,韦应爵约了他一同闲逛,卫宏安想起有些日子没见钟野了,便要过来探望。
两个人都是常来的,彼时钟野还在那里喝闷酒,见他们两个携手而来,一个穿着大红夹纱箭袖,一个穿着竹青儒衫,一般的俊秀出尘。
只是韦应爵眉目冷峻,卫宏安面相温雅。
然公允评去,还真是分不出高下来。
两人见了钟野行礼,说了几句话,钟野就叫他们随意玩儿去了。
小舍儿跟着卫宏安来的,手里捧着一个包裹,包着一双鞋袜和一件夏衫。
同来的还有府里的一个男仆,抱着一大坛酒。
“钟公爷,这个是小姐临走时吩咐的,叫每个月都给公爷送酒送衣裳鞋袜,”小舍儿憨直地说:“小姐说了请公爷一定笑纳,不要见外。”
钟野原本是不要的,他帮卫宜宁姐弟心甘情愿,不想要任何回报。
但见那衣衫鞋袜的针线又细密又精巧,应是卫宜宁的手艺,心中便生出许多不舍来。
尽管他心里清楚自己和卫宜宁在一起的可能甚是渺茫,可终究放不下。
小舍儿哪里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径直把东西放下,说道:“小姐走时把每个月公爷要穿的衣裳鞋袜都做好了的,但不叫一总拿给您。说您生性洒落,怕把穿不着的衣裳都典当了换酒喝。”
钟野听了忍不住发笑,卫宜宁还真是了解他。
再看那衣裳,颜色灰蓝,即可外出穿着也宜居家,且耐脏不显污迹。
那鞋子前头镶了一层软牛皮,耐磨耐踢。
再掀开酒坛一闻,是上好的陈酿,色如琥珀稠如蜂蜜,得兑水才能喝。
这么一坛抵得上寻常的五六坛。
从这些上就能看得出卫宜宁的确用心良苦,处处考虑的齐全。
钟野心中一片温热,自从母亲去世后,还没有哪个女人对他如此体贴关心。
更何况卫宜宁本就是他中意的人,那一番感动可谓深矣。
叫葫芦把东西收起来,钟野倒背了手去后院看两个孩子在玩儿什么。
岂知到了那里一看,卫宏安蹲在地上流泪,脚边是一只猫儿,满身是血奄奄一息。
一旁的韦应爵木着一张脸,手里握着一张小弓。
原来钟野府上养了几只猫,卫宏安之前在这里住的时候就常常和猫一起玩儿。
其中有一只乌云盖被的狸猫和他最亲近,见卫宏安来了,便跑上前和他嬉闹。
谁知韦应爵见卫宏安和猫儿玩闹冷落了自己,便直接用弓箭把那只猫给射死了。
并且坚决不认错,气得卫宏安要跟他绝交。
钟野素来知道韦应爵这孩子天生的古怪,行事出人意表。
但今天的事也着实过分,不管怎么说,那猫虽不是人,却也是一条性命,又何况实在无辜。
卫宏安是卫宜宁的弟弟,钟野哪里能见到他受委屈?
因此便将韦应爵提起来,扬起大手照着他的屁股打了两下。
当然没用十成的力气,但对小孩子来说已经很疼了。
可韦应爵依旧冷着那张脸,不喊疼也不求饶。
钟野气的还要再打,只听身后有人说道:“快把我小舅子放下来!万一打坏了怎么办?”
原来是钱千镒酒醒了,听到这边有动静就过来看看。恰好见到钟野在打韦应爵,忙出声制止。
“好啦好啦,卫小哥儿不要哭了。”钱千镒把韦应爵从钟野手上救下来,回头安抚卫宏安:“你也算是我小舅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既喜欢猫儿回头去擎西王府,小五不是养了许多的猫儿?随便玩就是。”
卫宏安谁也不理,抱着那猫的尸体出去了。
韦应爵道:“他同哪只玩儿我就杀哪只。”
“哟呵!”钱千镒没想到他如此霸道执拗,忍不住也打了他两下屁股:“你真是够气人的,果然咬人的狗从来不叫,你平时不言不语,原来是憋着狠呢!”
别看钟野打他,韦应爵不反抗,钱千镒打了他两下,韦应爵的眼睛立刻就立起来了。
回身曳满弓箭就要射钱千镒,慌的世子爷急忙躲到钟野身后。
“小子你要疯啊!我可是你六姐夫!”钱千镒色厉内荏道:“反了你了!居然还想大义灭亲!”
“应爵,把箭放下!”钟野虎目含威,沉声喝命韦应爵:“再敢无礼我绝不饶你!”
韦应爵性情古怪,似乎周遭的人和事都不能令其动念,但对钟野却是敬畏有加。
闻言即放下了弓箭。
“公爷,宏安少爷走了。”冬瓜走过来说道:“带着随行的下人出府去了。”
“知道了,”钟野答言道:“让他去吧!”
“小舅子,你也别在这儿惹钟公爷生气了,我送你回府去吧!”钱千镒道。
韦应爵起初不肯跟他走。
钱千镒低声道:“顺便在路上教教你怎么跟观音保和好。”
他这一句说完,韦应爵便迈开腿往前走。
钱千镒忙从后头跟上,又回头对钟野道:“我改日再来,泥鳅干别都吃净了。”
钟野失笑,说起这这泥鳅干还是素心庵放生池里养的最好,可惜那里如今已经荒弃,只好去别的地方捕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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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一章 刺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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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端午家家闭门。
昭邑城失却了往日应有的热闹。
沉闷溽热的天气却透出一股不寻常的肃杀来,令人胆寒。
寻常市井如此,禁宫深院更甚。
连伍夫子授课都比往日声音低了许多。
听讲的人都没什么精神,不过也没人睡觉。
韦兰琪今日并没有带猫,觉得有些百无聊赖,偷偷地瞟了一眼卫宜宁,后者端庄静坐,还像往常一样听得认真。
韦兰琪不由得在心中感叹,卫宜宁真是个有定力的人。不像自己,心绪浮动,不够镇定。
“今日就到这里吧!”伍夫子看了看日影,觉着时候不早了:“回去后把今日讲的书都好好的重温一遍,明日来要查问的。”
众人答应了“是”,又对夫子行了礼,自有相跟的宫女过来收拾书箧。
端敏郡主似乎也有些浮躁,对卫宜宁和韦兰琪说道:“不如咱们到太液池上泛舟去。”
“郡主,想来你是忘了昨日常嬷嬷的话了。”卫宜宁提醒道:“说好了今日午饭前要练习跽坐和分茶的。”
端敏郡主听了不禁苦了脸,她当真把这件事儿给忘了。
“若在平时,或许还能耍耍赖皮,”端敏郡主叹息着小声说道:“但眼下这情形还是算了吧。”
骄矜如端敏郡主,在此时也不敢放肆。
众人纷纷从书斋中退出去,没有像平时那样说说笑笑。
“宜宁兰琪,你们两个先去常嬷嬷那里应个卯,就说我回去换件衣裳再来。”端敏郡主悄悄夹了夹眼睛说。
二人会意,点了点头,携手先走了。
虽然已经尽可能的拣有树荫的地方走,可天气实在闷热难当,卫宜宁又最怕热,早已是香汗淫淫。
韦兰琪也用手帕扇着风,抱怨道:“今年的天气也不知是怎么了,到这时候也不肯下雨,真是热死人了。”
“我回昭邑也有三年了,头一次遇到这么热的夏天。”卫宜宁道:“常听人说两广的夏天很是难熬,不知那边的人怎样避暑。”
“唉,原本还想着端午节能回家去看一看呢,”韦兰琪幽幽道:“这下也泡汤了,我看三个月内别想出宫去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非常时期自然得行非常之法。”卫宜宁当然也想念祖母和弟弟,但如今不能出宫去,便只能耐着性子了。
原来月初的时候皇帝和皇后到京郊去祭祀求雨,为表诚心,先是在宫中斋戒了五日,而后从五月初一到初三日一连祭祀了三天。
这期间一切如常,但在回宫的路上却遇了刺客。
虽然刺客仅有一人,且帝后都没有受伤,但也着实吃了一吓,更何况此事实在太耸人听闻,本朝以来还未有过。
故而圣上震怒,下令刑部尚书会同大理寺卿一同主持彻查此事。
目前已经初步确定了刺客的身份,此人名叫余信,原本是京兆府的差役。
因帝后出宫,沿途需要兵士护卫,禁军人数不够,便叫了京城中的衙役们临时充任,这在以前也是常有的事。
谁想在圣驾经过的时候,这余信忽然疯了一样拔出佩刀就要行凶。
说来也真是可气又可笑,当时在场的众人竟都吓傻了,一时间都愣在了那里。
好在紧跟在圣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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