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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归-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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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卫长安和福安少爷年纪相当,他们两个人的身量也差不多一般高,”梅姨娘想起了往事,语气带出几分苍凉:“我记得他们各有一件宝蓝缎玉石扣子的夹袍,这两件衣裳一般做工一般用料,不细看真是分不出来。不过这两件衣服的扣子都是我钉的,所以我能分得出来。

    卫长安那件衣裳第二个扣子上有个水草花,在侧面,不是很显眼。福安少爷的则都是一色的白玉,没有瑕疵。

    这是我做活时的小小私心,因为那时候你母亲待我还不错,又何况她是当家主母。

    卫长安出了天花,按理所穿的衣服都要烧掉,以免把病气过给别人。可你们被流放收拾行李的时候,我见夫人的陪房国妈妈趁人不备换了里头的一件衣裳。

    我偷偷去看了,那件是卫长安的,我认得那扣子。当时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后来传来消息说,福安少爷在流放路上染天花夭折了。

    我才明白,原来她们是拿卫长安的天花血衣换了福安少爷的衣裳。

    我对卫宜宛做的,也不过是把夫人当初用的办法加以改动,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所谓的天花血衣,就是沾染了天花病人脓血的衣物。

    天花的症状是从最开始的斑疹变为丘疹之后发展成脓疱,脓疱溃破形成瘢痂,瘢痂脱落就是麻瘢,卫长安脸上就有几颗浅白麻子,就是小时候出天花落下的。

    脓疱溃破时会沾染衣物,这些衣物就成了传播天花的媒介。

    卫宜宁还记得他哥哥在路上的确穿过那件宝蓝缎子玉石扣的夹袍,死时就是穿着那件衣裳下葬的。

    至于上头有没有天花脓血,卫宜宁并未注意,但包氏如果真用了这个办法也一定会涂抹在隐秘的地方,比如腋下、袖筒里侧之类的地方。

    梅姨娘见卫宜宁不言不语,以为她不相信自己,赌誓发咒道:“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可以想办法审一审国妈妈,这个老货帮夫人做尽了缺德事,她一定还记得。”

    卫宜宁安静如雕塑,只有一双眼睛闪过几丝波动。

    她知道梅姨娘没有说谎,早在她确定包氏派人扮作强盗杀她们母女的时候,就知道她不会只出手那一次。

    只是她不曾料想当年哥哥得天花也是被人设计的。

    虽然未必人人得了天花就会丧命,可当时他们正在流放途中,缺衣少穿、饥寒交迫。

    得天花是万分凶险的事,就算饮食起居格外精心周到也未必能护理的好,更何况在流放路上连个避风的柴棚都没有。

    可怜哥哥高烧不退,却连一点退热解毒的草药都找不到,最后只能死在母亲怀里。

    那是卫宜宁第一次直面死亡,她最爱的哥哥、最聪明最疼她的哥哥在她面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父亲悲号母亲痛哭,她哭喊着叫“哥哥醒来”哭到嗓子哑掉,可依旧唤不回卫福安。

    她发誓在大仇得报前不会再掉一滴泪,所以尽管眼前发黑喉头发甜,却依旧面色不改。

    因为这仇恨太沉重,她必须要全身绷紧才能把它扛下来。


………………………………

第八十一章 上托下赖

    梅姨娘见卫宜宁沉默不语,便进一步劝道:“五小姐,那包氏是你的仇人,我和你却没有什么怨仇,你不能帮着她来害我。你可不能犯糊涂,包氏绝不是省油的灯,你就算帮了她,也难保她将来不会反咬你一口。”

    卫宜宁见她不复之前的从容,不想再和她说什么,转过身要走。

    梅姨娘又叫住她,恳求道:“五姑娘,你能不能和那个人合作?只要你肯帮忙,她一定不会亏待你的。你只要和她结盟,适当的时候帮一帮她,这也算是报了你自己的仇。你不吃亏的,否则以你自己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扳倒包氏。”

    卫宜宁这一次没再回头,径直出了牢房。

    梅姨娘所谓的“合作”,她一点也不感兴趣。

    梅姨娘看着卫宜宁的身影消失在牢房尽头,她陡然觉得浑身无力。

    就像卫宜宁说的,她行的是险着,可不都说“富贵险中求”吗?

    她现在只希望同自己合作的那个人能把包氏斗败,这样的话就算自己吃了一刀一剐也值得。

    回到智勇公府,卫宜宁先去见了包氏。

    包氏见了她忙问:“宜宁,见到你哥哥了吗?他在里头有没有受苦?”

    卫宜宁羽睫低垂,包氏说卫长安是她的哥哥,可在她心里哥哥只有一个,就是卫福安。

    只可惜,这世上再也没有那个可以让她真情实意叫哥哥的人。

    但她从来都是这么一副沉静柔和的面容,包氏丝毫觉察不出她和往日有什么不同。

    “长安哥哥还好,只是想家,叫我跟夫人说快些救他出去。”卫宜宁站在包氏床边,低眉顺目地说。

    卫长安在牢里反复叨念的就是这个,他吓坏了,口口声声说要回家。

    包氏听了,心疼的直掉眼泪:“我可怜的孩子,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样的罪。宜宁啊,你辛苦了。先回去歇着吧!”

    恰好包氏也该服药了,卫宜宁就退了下去。

    她并没回自己的住处休息,因为心里还惦记着朱太夫人。

    老太太有女儿在身边照顾着总的来说还算好,症状比前些日子轻了些,但还需时日加以调养。

    见了卫宜宁,老太太长叹一声,她又想起了当年卫宗钊的事,这才平静了几年,就又闹出了这么大的风波。

    朱太夫人自幼丧母,嫁到卫家后又亡了幼子,后来继子卫宗钊也出了事,女儿不在跟前,使得她苦多乐少。

    如今好容易把女儿一家盼回来,却又出了卫宜宛和卫长安的事,实在不叫人省心。

    卫宜宁陪着朱太夫人解闷说些有趣的见闻,好歹让老太太暂放心怀。

    没过几天,卫家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包氏虽然病倒在床上,可对儿女的事情却不敢丝毫怠慢。

    她叫人放出风去,把女儿的死和儿子下狱全都算到梅姨娘身上。

    不遗余力地把梅姨娘描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蛇蝎妇人,说卫宜宛的死是梅姨娘嫉妒她得到了邵家人的喜爱,从而截断了自己两个双生女的姻缘。

    而卫长安这些日子一直在文经书院刻苦攻读,也是被梅姨娘给诬陷的。

    甚至连之前在田庄上双生女被人绑架的事也抖了出来,说梅姨娘本来也想绑架邵家的那对双生子,好赖上邵家,结果却误绑了他们的小厮。

    这些话不比公堂之上的证词讲究真凭实据,但却可以导向民间舆论,让人们同情包氏和她的子女,唾弃梅姨娘。

    卫宗镛在外头跑了好几天,每日里早出晚归,都顾不上去酥酥那里了。

    这些天卫宗镛四处碰壁,倒不是他实在不中用,而是遇上了“上托下赖”的门户。

    原来这几日春莺的家人到昭邑府衙门击鼓鸣冤,状告智勇公府大少爷卫长安奸杀人命。

    春莺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她的父母也都是老实人。

    卫家原本打算想个法子把案子遮掩过去,料想春莺家也闹不出什么大的来。

    谁想春莺有一个胞弟,自幼入宫做了太监,如今就在太后身边,近来很是受宠。

    这一点卫家人毫不知情,因为春莺觉得她弟弟做了太监这事不算光彩,对谁也没说过。

    此外她的叔叔是块滚刀肉,人称癞蚂蝗,只要让他沾上,神仙都得讹掉一层皮。

    比如他赖了人家小孩一块糖吃,回头还得讹人家大人一壶茶喝,意思是这孩子的糖把他齁着了。

    如今遇到了智勇公府无异于贴上了肥羊腿,不吸饱血是绝不会松口的。

    春莺的叔叔特意叫人搭了灵棚,把自己的狐朋狗友凑成了哭丧队,整天沿着大街小巷喊冤,哄嚷得全城皆知。

    卫宗镛嘬了嘬牙花子说:“依我看这事若想摆平少不得得花大把的银子钱,死罪倒是未必,可总也要脱层皮。那春莺的叔叔放出话来,说除非赔给他们一个一般大小的金人,否则绝不罢休。”

    包氏怒极反笑,说道:“一般大的金人起码也得十万两黄金,他真以为咱们家金子银子堆成了山吗?!何况这里头不单是钱的事,十两八两的烧埋银子还可,不过是见她可怜赏她的。若是给了他们一个金人,才真的落了口实,说明我们心虚。我自己生的儿子我清楚,他绝计干不出杀人的事来。”

    卫宗镛听了包氏的话觉得有道理,他一向不是个精明的人。但也知道金子还是落在自己腰包里最合算。

    不过有一点他和包氏都心知肚明,卫长安只不过是没杀人罢了,强/奸的事肯定跑不了。

    卫宗镛早就打听清楚卫长安的案子定下来由现任刑部尚书燕绝云亲自审理,他是柱东王燕凌云的胞弟。

    虽和卫宗镛是同侪,燕绝云最是刚直不阿,他是绝不可能徇私的。燕家人一向视清名如性命,朝野尽知。

    所以包氏就打算从仵作和讼师身上下功夫,尽可能为儿子脱罪。

    并且早就买通了书院的人和家里的仆人,叫他们口径一致,只说那些天卫长安都在书院,没回府里。

    画堂归


………………………………

第八十二章 缓兵之计

    勤勇公府内,邵桐趴在床上,床头垒了满满的书,连同屋里头那张梨花大案上也摆满了各种典籍。

    邵杨从外头进来,一头一脸的汗水,他刚从后院的演武场回来,天还没亮就去那里使枪弄棒,没办法,他天生就爱这个。

    “二哥哥,你吃早饭了吗?”邵杨一边擦汗一边问邵桐:“你身上的伤还没好,这么夜以继日的攻读,当心吃不消啊!”

    邵桐眼睛不离书本,嘴上却说:“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着急,多看一本书就离佳人更进一步,我怎么能不拼命呢!”

    邵杨听了忍不住摇头:“你这话可别叫外人听去,该说你好色不好德了。”

    邵桐嗤地一声,把脸转过来看着弟弟,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他惯用这个表情,让人一看就觉得他不是个好东西:“男人谁不好色?干吗要藏着掖着。我喜欢韦家大小姐,是犯了哪家王法不成?你还教训起我来了,我问你,怎么你前些日子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那痨病鬼一自尽你就还了阳,又开始拿刀动枪打熬筋骨了。你敢说不是因为她死了你称了心?”

    邵杨耿直,当即就被说得脸红脖子粗。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这个哥哥一向毒舌,他说的话虽然难听,可道理就是那么个道理。

    自己听到卫宜宛自尽的消息后,的确也惋惜,可是却又压抑不住自己心底的庆幸。

    他知道这样不对,可那隐秘的心思就像个调皮的小老鼠,总是在不经意间冒出头来,用那花椒籽一样又黑又亮的小眼珠向外窥探着,时不时地发出两声窃喜的吱吱声。

    他为此很羞愧,觉得自己不是个襟怀磊落的大丈夫。如今被邵桐说中了心病,他讲不出一句辩驳的话来。

    邵桐见他如此又哼了一声说:“这算什么?那包氏厚着脸皮把她那个十不全的女儿往咱们家塞,你以为她们安的是什么好心?要我说那卫四小姐自尽,也算老天长眼。免得她来坑害咱们邵家。你也犯不上羞愧,又不是你逼死了她。这世上恶人自有恶人磨,我倒挺敬佩梅姨娘这个人。要不是我现在下不了地,真该去牢里给她送顿好吃的。”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胡说!”邵楠从外头进来,一脸的严肃:“你也不想想咱们和卫家是什么关系,你去给梅姨娘送饭把母亲置于何地?”

    邵楠和邵桐一般的身高,一般的模样,性情却迥然不同。

    邵楠自幼稳重,邵桐对他这个孪生哥哥还是有三分敬重的。

    之前邵桐对韦兰珮一见钟情,回来就像疯了一样,催促家人前去提亲。

    邵天资是绝不会惯着孩子的,见他如此胡闹,当即就用了家法,把邵桐给痛打了一顿。

    因为是尚书大人亲自掌的刑,所以打的那叫一个实在。

    邵桐被打得昏死过去,发了三天的高烧,直烧得人事不知满嘴胡话,可念叨的全是韦兰珮的名字。

    好容易烧退了,人也清醒了,母亲卫阿鸾含着泪问他:“这回你可改了?”

    谁想邵桐依旧是那句:“娘能去韦家提亲吗?”

    卫阿鸾束手无策,卫家于是召开家庭会议。

    邵天资一向对待儿子们很严厉,坚决认为不能纵容。

    卫阿鸾心疼儿子,可又不想在这件事上违拗丈夫,因此只坐在一边不说话。

    勤勇公邵天赋性格宽和,便说道:“韦家的女儿也没什么不好,虽说比桐儿大了四岁,可也没有大太多。他大伯娘就比我大三岁,也没什么不好。”

    黄氏比他大三岁,但夫妻二人感情一直很好。

    当初邵老夫人给大儿子娶亲的时候,特意选了年纪比儿子大一些的黄氏,因为邵家老太爷当时已经过世了。邵天赋作为长子需要尽快支起门庭,娶个大些的妻子更能帮衬他料理家事。

    黄氏听了微微一笑说道:“老爷,二弟和弟妹他们不单是因为年纪的事。你也知道韦家的情形,他家大小姐如今在王府主事,多少人去提亲都不答应。明知不成的事,非要去提,不但闹个没趣,反倒连咱们桐哥儿的名声都给连累了,怕有人以后因为这个取笑他。”

    邵天赋听夫人这么说,不由得叹了口气说:“这可真是没办法了,一个非要娶一个非不嫁,这可如何开交?”

    邵天资把桌子一拍,恨声道:“这逆子!我干脆去打死他!”

    卫阿鸾慌得扯住丈夫衣袖,说道:“老爷,桐儿虽然不肖,可他刚挨过打,若是再打,只怕就真没命了。好歹留他一条命吧!”

    邵老太太在一旁听着,此时便咳嗽一声说:“你以为下死力气打他就行了嘛?我看你是真不知这里头的厉害。桐哥儿如今是魔障了,硬要逼着他,只怕这孩子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你们到底是年纪还轻,经历过的事不够多。须知天地间一个情字是最要命的,尤其是他们这样十几岁的孩子,为情生为情死的事也就他们干得出来。”

    剩下那四位听老太太这么说都悚然而惊,他们只当邵桐是鬼迷心窍一时胡闹,以为打几顿骂几回就能让他收心。

    可听了老太太的话再一细想,就觉得这事情还是很严重的。

    “那依着老太太,咱们该怎么办?”黄氏见老太太一直不急不慌,显然已经有了张良计了。

    邵老太太一笑,从容说道:“牛不喝水不能强按头,想要牛走不防前头挂一捆青草。他说要去韦家提亲,咱们可以答应他,不过得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另外几个人赶紧问。

    “什么时候他高中了进士,什么时候就去提亲。”邵老太太一双老眼精光四射:“这叫缓兵之计,他考上进士少说也要三五年。这几年,他经的见的多了,眼界自然也就宽了,心里的热乎劲也就熄了,不用咱们逼着他自己也就回过头来了。”

    邵天赋邵天资夫妇听了高兴得直拍手,这缓兵之计其实最妙,不破坏父子之情,不损坏家族名声,反而能让邵桐为此发奋,简直百利无害。

    所以邵天资对邵桐如此说:“你若真心要娶韦家大小姐,我们也顺你的心意。不过你现在没有功名在身,我们也没脸去王府提亲。就算去了也得被人家骂出来,没的丢脸。你要是真有心,就该有个大丈夫的样子,博取功名封妻荫子,也好叫我们去提亲的时候张得开嘴。”

    邵桐于是一口答应,不顾身上有伤就开始日夜苦读。
………………………………

第八十三章 私(求月票)

    卫宗镛面带疲态地来到柳姨娘房里,刚进门就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些日子他只觉得自己老了好几岁,在包氏面前他尽量端着架子,不愿露出力不从心的样子。

    包氏和他是少年夫妻,包氏心机深,凡所事情都会替他打算的周到。

    可卫宗镛的心里却一直有疙瘩,他的生母张氏也同样是个强势的女人。从他懂事起,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张氏的意思去做,否则她有一百种法子逼迫卫宗镛就范。

    比如当初他是那么喜欢府里头一个叫柔奴的丫鬟,可张氏不同意,因为卫宗钊也喜欢她。

    张氏说你不能跟宗钊少爷争,夫人(朱太夫人)看重他,你得懂得避让。

    结果老公爷知道他们兄弟二人同时喜欢一个婢女而勃然大怒,把柔奴送进宫去做了宫女。

    因为不管给了哪个儿子,都会让他们因此生出嫌隙,而且就算把柔奴别嫁,也有可能婚后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私通款曲,不能治本。

    后来卫宗镛娶了亲,包氏的娘家祖上只是做过几任小官,并不显赫,但老公爷却说女子本不必贵胄,要之贞好。

    看中了包氏一家平和稳重,且包氏相貌端正,言谈知礼。

    但过了不久,他就发现自己的这个妻子和生母张氏一样,是一个很强势的女人,只是她的言语更为安静,举止更加娴柔。

    但不变的是卫宗镛的一言一行必须按照她的意志行事,否则她会有一千种法子让自己难受。

    卫宗镛从骨子里厌恶这种感觉,可他却又只能受着,因为他自己无能,必须要依仗生母和妻子。

    就像对待一只被关在笼中的畜,她们禁锢着他却又给他喂食,这让卫宗镛对她们又痛恨又依赖。

    在这个家里卫宗镛最喜欢小妾柳氏,不单是因为她年轻貌美,更因为她对自己一向殷勤备至,并且言语之中总是透露出对自己尊敬崇拜。

    这一点是卫宗镛从包氏那里得不到的,包氏对他也很尊重,但卫宗镛知道,那都是表面上的,是为了给子女下人做表率罢了。

    柳姨娘见老爷来了,就叫奶娘带着六小姐和三少爷出去玩儿。一边又叫自己的大丫鬟春云去准备一桌酒菜,都要老爷平时爱吃的。

    卫宗镛的眉头松动了几分,坐在椅子上长出了口氣。柳姨娘趕緊過來給他按摩肩背,一边关切地问:“老爷这几日实在辛苦,不知道大少爷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卫宗镛一听这话又连着叹了好几口气,说道:“现在是一团乱,春莺家里咬的死紧,上头又不好通融,难!”

    “这春莺死的可真蹊跷,”柳姨娘一张小长挂脸,小山眉杏子眼,一张小嘴比桃花瓣还嫩,纤纤十指落在卫宗镛肩上,莺声呖呖落在卫宗镛心头:“我怎么恍惚听人说这春莺有心攀附老爷,和大少爷并没什么关系?”

    卫宗镛悚然一惊,语气带着恼怒:“那个该死的胡说?!”

    柳姨娘一双妙目看着卫宗镛,无辜地摇摇头说:“俗话说闲话没根儿,我哪里知道到底是谁说的,不过确乎有这么一种说法,我听到不止一次两次了。”

    卫宗镛最怕有人传这样的话,因为他心虚,包氏并不知道他和春莺的事。

    春莺那样个死法,要是再传出她和自己有染的事情,那智勇公府的名声只怕要臭了,包氏更是不能轻饶了自己,

    “老爷,虽说这不过是下人们乱嚼舌头,可万一传出去……”柳姨娘把话停在褃节儿上,余音袅袅的,不用往下说,卫宗镛已然明白她要说什么了。

    这话要是传出去,自己的老脸就没处放了。

    “回头吩咐管家,逮住这些嚼蛆的,全都发到庄子上去!”卫宗镛恨恨不已。

    酒菜已经摆上桌,都是精致的菜品,配着上好的清酒。

    柳姨娘这边有小厨房,有个专会做惠泉菜的老妈子,是柳姨娘进门时带着的。

    柳姨娘和梅姨娘出身就不一样。

    梅姨娘的娘家是破落的商户,本就低贱。

    柳姨娘就不同了,她家原本是河东的望族,要不是祖父当年被株连免了官职,早年又失了父亲,柳姨娘又怎可能落魄到给人做妾的地步。

    她的出身是梅姨娘比不了的,就连包氏也要敬她三分。

    因为她曾祖曾担任院判,包氏的祖上与其有师徒之名。

    卫宗镛酒喝得多菜吃得少,不一会儿就半醉了。

    柳姨娘在一旁陪着,却忽然滴下泪来。

    “你哭什么?受了什么委屈?”卫宗镛问她。

    “老爷,你可要千万保重,不然我们娘儿几个可指望谁去?!”柳氏珠泪满面,手里的一方红绡帕子都湿透了。

    “你不用担心,我没什么大事。”卫宗镛强睁醉眼道:“长安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咱们智勇公府倒不了!”

    他以为柳氏是怕自己受卫长安连累丢了爵免了官,在他看来完全不可能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春莺虽然是一条人命,可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丫鬟。又不是什么皇亲国戚,也不是公侯小姐。

    就算卫长安的罪名坐实,不过被判个徒刑,死刑基本上都不可能。

    柳氏听了卫宗镛的话,眼泪流得更凶了。却不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垂了头。

    卫宗镛见她如此,索性就出府去了酥酥那里。

    他已经用过酒饭,到这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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