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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归-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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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宗镛见她如此,索性就出府去了酥酥那里。

    他已经用过酒饭,到这里就只是歇歇,狻猊香炉里燃着安息香,最能安神助眠。

    “老爷,我死的好惨!”

    “老爷,你为什么不求求夫人纳了我?这样我就不会死了。”

    卫宗镛梦魇了,梦里一团愁云惨雾,春莺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站在他面前哭诉。

    “老爷,你为什么那么怕夫人?事事都要听她的。夫人是不可能让大少爷给我抵命的,老爷,你下来陪我吧!”

    春莺说着就来拉扯卫宗镛,双手惨白,指甲乌黑,还不断的滴着鲜血。

    卫宗镛一个激灵吓醒了,柳氏并不在身边。

    外间传来喁喁语声,是酥酥和人在说话。

    酥酥身边除了两个丫鬟还有一个半老的姑母,她自幼父母双亡没什么亲人,这姑母是她的远方表亲,还是近几年相认的。

    “姑娘,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儿?”酥酥的姑母忧心忡忡的说,她一向把酥酥称为姑娘:“那智勇公夫人为了保全自己的儿子,不惜散播谣言中伤老爷,说大少爷是为父顶罪。老爷真下了大狱,你连个身份都没有该怎么办?!”


………………………………

第八十四章 一根刺

    酥酥细细叹了口气说:“我有什么法子?不过是些传言,难道我无凭无据就在公爷跟前红口白牙地说他夫人要害他么?”

    “说的也是,万一不是,不但冤枉了公爵夫人,姑娘你只怕也会失了公爷的欢心啊!”酥酥的姑母说到这里也觉得这事不能莽撞:“真可恨那些乱嚼舌头的,弄得人心里好不踏实。”

    卫宗镛心里也烦,有些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他堂堂公爵,竟被那些小人编排得如此不堪!

    不过此时他并不相信包氏会真的要害他,如果真是如此,也未免太耸人听闻了,简直像说书唱戏的情节。

    “但愿这事不过是一阵传言,”酥酥道:“我自从记事起只遇到公爷一个好人,可不希望他有什么事。”

    酥酥的话让卫宗镛颇为受用,心里忍不住发热,便咳嗽了一声。

    酥酥便娇笑道:“公爷醒了!”

    细步纤纤地走了进来,手里托着一杯香茶,语气温柔得好似三月的桃花春风,无酒也醉人:“公爷,这是用去冬梅花雪水泡的茶,您尝尝,据说可以去心火。”

    卫宗镛接过来一饮而尽,果然觉得清新沁脾,不由得说道:“还是你懂得疼人!”

    酥酥把茶盏接过来,放到一边,腾出双手给卫宗镛揉肩。

    卫宗镛勾手把她揽在怀里,好一通揉捏。

    酥酥娇声吟哦,一双玉臂搂着卫宗镛的脖子,撒娇道:“公爷这么多天不来是不是有烦心事?”

    “还能有什么事?那件还不够我烦的吗?那个逆子!”卫宗镛一提起来就火大。

    酥酥叹息一声说:“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便是皇家也是如此。我小时候听说书先生说史书上的事,记得有一次说起了汉武帝,我就不明白,武帝是一代雄主,一共有六个儿子,却为何最后把皇位传了只有七岁的弗陵?是不是武帝晚年昏聩了?”

    卫宗镛哈哈笑道:“你不懂,不是武帝糊涂,是那些年长的儿子心中都觊觎皇位,难免生出不臣不孝之心。武帝没有办法,只能这么做。

    否则的话,那些儿子就会对他动手。就像狼群中的头狼,想要保住它的首领之位就必须要把向它挑衅的狼打败。”

    “我不信天下有这么狠心的儿女,”酥酥摇头道:“人怎么能和野兽一样?准是老爷骗我呢!欺负我没读过什么书。”

    卫宗镛叹息道:“人若是见了富贵,就和狼见了肉一样,不顾廉耻了。”

    酥酥没再说话,卫宗镛也陷入了沉默,卫长安是否会为了保住自己而诬陷父亲?

    父子之情和性命和前途相比究竟哪个更牢固?

    卫宗镛心里没底,他的爵位和官职是怎么来的他心里最清楚。

    经过这么一闹,卫宗镛也就没了心情,想到府里头可能还有别的事,于是就起身走了。

    一路上他都在反复琢磨着和酥酥说的话,忽然想起柳姨娘今天也很反常,莫不是她知道些什么?

    酥酥的话像是在他心头埋下了一根刺,虽然不致命却很不舒服,他想把那根刺拔出来。

    于是信步来到了柳姨娘这边。

    卫宗镛虽然贵为公爵,却有个专爱听墙角的毛病。

    他父亲老公爷卫逊在世的时候,因为这个曾经狠狠的申饬过他几次,说他鬼鬼祟祟的,不像个大丈夫。

    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卫宗镛一旦起了疑心,就又忍不住听墙角,柳姨娘正在和她的心腹曹妈妈说话。

    一开始柳氏只是哭泣,好半天才说:“我一个做妾的,怎么敢乱说话,挑拨夫人和老爷?我又没有十足的证据,到时候被夫人倒打一耙,她的手段你也见过,咱们哪里斗得过她?”

    曹妈妈唉了一声,说道:“姑娘啊,你只管延挨着不说,到时候老爷有个三长两短你和哥儿姐儿去指望谁?夫人心狠手辣,为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连老爷都敢算计,更别说你们这三个没脚蟹。”

    “可我就算说了,老爷要是不信又有什么用呢?”柳氏哭哭啼啼的说:“她连老爷都敢辖制,颠倒黑白更是易如反掌的事。我倒想着替老爷去死,可也说不通啊!”

    “难道就由着他们干昧良心的事吗?”曹妈妈也哭了:“要不是那天我无意间在西耳房偷听到夫人和大总管私下里密谋,就是想破头也想不出这天底下还有这么狠毒的妇人。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他们结发二十几年,可她算计起老爷来可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在夫人眼中,这智勇公府世袭罔替的爵位是排在第一位的,其次是大少爷,”柳氏长叹了一声说:“细想老爷真可怜,为这个家鞠躬尽瘁,结发妻子还要算计他,可恨我人微言轻,真话说出去也没人会信。”

    卫宗镛听着外间两个人的对话,心里埋下的那根刺变得越来越尖锐。

    尤其是那句“在夫人眼中智勇公府世袭罔替的爵位排在第一位,其次是大少爷”,一下子就戳中了卫宗镛的心,包氏的确是这样的。

    这么多年,他早知道在包氏眼中自己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也不过是因为自己的身份摆在那儿,不得已包氏才要辅助他,就是所谓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可如今形势变了,卫长安被关押起来,包氏自然着急上火。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会咬人,那么包氏急了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呢?

    李代桃僵?偷天换日?孤注一掷?大义灭亲?

    卫宗镛觉得她哪一样都干得出来。

    原来包氏连日来催着自己去打点疏通不过是借故把自己支出去,难怪自己不管提出什么方案,都会被包氏一口否决。

    那是因为她不想自己的儿子有丝毫的损伤,不管是身体还是名誉。她想要卫长安全身而退,只有这样,他才能继承爵位。

    而如果他身上背了污点,公爵就轮不到他来继承了。

    包氏对这个爵位有多重视,卫宗镛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当年为了扶持自己爬上去,包氏真可谓苦心孤诣,她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包氏的性格卫宗镛当然了解,她是绝不会把爵位拱手让人的。

    在儿子和丈夫之间做一个选择,包氏一定会丢下自己!


………………………………

第八十五章 陈情

    卫宗镛本就不是什么英明睿智的人,所以当他心里埋下了一根刺,就会不自觉的盯着这根刺。

    现在看来,包氏极有可能在设计陷害自己。

    首先,春莺作为包氏身边的大丫鬟,她的举动自然逃不过包氏的眼睛,可包氏却好像对自己和春莺的事情一无所知,这就显得有些太刻意了。

    春莺家提出的条件包氏坚决反对,只是一个劲儿的给仵作和讼师塞银子,这说明她只要儿子全身而退,凶手则另有其人。

    自己和春莺有过首尾,这一点是纸包不住火的。到时候疑点就会落到自己头上,包氏绝对有本事让自己成替罪羊。

    当年她算计卫宗钊一家还不是如此!

    卫宗镛忽然又想到一点,前几天他的贴身小厮长荣有事告假了,他可是最清楚自己和春莺的事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告假走了呢?

    何况不是跟自己告的假而是跟包氏,如此一来就更可疑了。

    莫非包氏偷偷把他藏了起来,到时上堂作证人?

    以包氏的性格,这个时候是绝不可能放任何人出府的,因为既然她认定儿子是冤枉的,那么杀死春莺的就另有其人,这府里任何人都有嫌疑。

    卫宗镛越想越害怕,全身出了一层冷汗。

    好似一张无形的网从上头落下来,他要如何才能挣脱呢?

    里头柳氏还在和曹妈妈说话,曹妈妈一直在劝柳氏,把知道的内情告诉卫宗镛,但柳氏却在犹豫。

    “我对老爷的心是什么样的,你该清楚,”柳氏哭着说:“府里的人都能对老爷讲,唯独我不能。若是我对老爷说了这件事,回头他去质问夫人,夫人只要一句话就能够把我驳倒,说我这是在陷害她,为的是让长安少爷出事,之后我的儿子好承袭爵位。这样的话,不但救不了老爷,连我们娘三个都得赔进去!我一条贱命不值什么,可宜宝和康安却是老爷的骨肉,我、我怎么忍心!”

    曹妈妈听了柳氏的话,也只能长叹一声,半晌才说道:“姑娘的话说的有道理,咱们院子里的人不能跟老爷说,否则就是害了你和哥儿姐儿。真希望别人能跟老爷透透风,也好叫他有个防备。”

    “满府里的人都是被夫人拿下马来的,谁敢开口呢?我只是个两截穿衣三缕梳头的妇人,能有什么过人的见识?只好每天烧香祷告,求菩萨保佑大少爷平安无事。”

    “姑娘,你这不是糊涂了吗?怎么让菩萨保佑大少爷,不是应该保佑老爷吗!”曹妈妈说。

    “只要大少爷平安无事了,夫人自然就不会再想着算计老爷了,这样的话老爷也能平安无事,我们母子三人也能保全。”柳氏哭诉道:“求老天开开眼吧!老爷这一生并未做过坏事,他不该遭此无妄之灾呀!”

    卫宗镛听了心中感慰,觉得柳氏才是自己知疼知热的人。他觉得柳氏说的很对,自己一生没有做过坏事,那些坏事都是他的生母张氏和妻子包氏做的,他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

    可就算是傀儡,也不甘心被利用完就杀掉。

    紧接着一阵脚步响,伴着长命锁的铃铛声,两岁半的卫康安从里头跑了出来。

    奶声奶气地嚷着:“爹爹来了没有?我要爹爹抱!”

    卫宗镛的心一下就软了,他太喜欢这个小儿子了!

    柳姨娘和曹妈妈赶紧打住了话头不再说,拦住卫康安说:“老爷去外头办事了,等老爷回来再抱你!”

    “爹爹回来了!”卫宗镛说着从外面走了进来:“我现在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

    卫宗镛的话说完,只听镗啷一声,是茶盏落在地上的碎裂声。

    只听柳氏说道:“曹妈妈,你带小少爷出去玩儿吧!”

    曹妈妈却不肯走,哽咽着说道:“姑娘,我老婆子就算是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叫你下去你就先下去,”柳氏的语气很坚决:“我一个人到老爷跟前请罪就够了!”

    曹妈妈才不情愿的抱着卫康安出去了。

    柳氏挑起帘子,慢慢走了出来,把卫宗镛迎进去,刚走进内室就双膝跪地,膝行至卫宗镛跟前,一脸哀容满面羞愧:“奴婢该死,求老爷赐我一死吧!”

    “你为何要死?”卫宗镛的大黄脸阴着,八字眉耷拉得更厉害了。

    “我无胆无识,不忠不义,活该受死!”柳姨娘垂了头,泣不成声。

    “你不过是个被吓坏了的小白兔罢了!”卫宗镛叹息一声,把她搂进怀里:“怎么能抵挡得了那只母狼呢?”

    “老爷,求你千万息怒,”柳姨娘抬起梨花带雨的脸:“没想到万全计策之前,千万不可以惊动了夫人,否则的话只怕凶多吉少。”

    “你放心,我不会轻举妄动的,”卫宗镛挺起胸膛:“这件事要尽快做打算,必须赶在那畜生上堂之前就想好对策。”

    “老爷,不如先静观其变吧!说不定夫人现在已经后悔,毕竟你们是结发夫妻。”柳氏泪眼婆娑,悲苦中带着几分希冀:“大少爷出了事她难免一时糊涂,等她想明白了自然就不会那样做了,夫人也是女人,会心软的。”

    “哼!从我认识她,就没见她心软过!”卫宗镛几乎要咆哮:“她的心思我清楚,她不会罢手的!她心里只有功名富贵,只可惜投错了胎!”

    卫宗镛一直觉得包氏心里总是不满足的,这不满足既来源于自己职位不够显赫才能不够出众,更来源于她自己不是个男人,只能隐于丈夫身后出谋划策。

    两个人正说着,忽听院子里曹妈妈大声说道:“春蓉姑娘来了!老爷在里头呢!”

    原来是包氏后身边的大丫鬟春蓉来柳姨娘的院子里来了。

    柳姨娘赶紧擦干泪迎了出去,向春蓉问道:“夫人身体好些了吗?可有什么想吃的?我叫曹妈妈做了送过去。”

    春蓉客气道:“柳姨娘,真是多谢你。夫人好些了,叫我请老爷来。方才有衙门的人来说在城外的土地庙发现杀死了两个人,叫四小姐的丫头春兰去认认可是谋害四小姐的那两人。夫人不放心,叫老爷跟去看看。”

    卫宗镛听了在里间说道:“卫忠做什么呢?他跟着去不就得了。”

    卫忠是府里的大管家,本不姓卫,是赐的姓。

    春蓉赶紧小心翼翼地说:“大管家这半日都不在府里,夫人说要是没家主跟着只怕春兰没主张。”


………………………………

第八十六章 认尸

    卫宗镛还想说什么,柳氏插话道:“夫人想的周到,老爷如今避嫌在家,心里也是惶急,既然四小姐那头有了些线索就先顾那头吧!”

    卫长安出了事,按法律卫宗镛须得避嫌,所以这些天他都没去衙门。

    卫宗镛不情不愿地起了身,门口早备好了轿子。

    除了卫宜宛,只有春兰见过梅姨娘的堂嫂和那个道士,所以必须得她前去认尸。

    因为有卫宗镛,春兰只能步行跟在轿子后头。

    发现尸体的地方是京郊的土地祠,人们习惯称它“新土地祠”。

    昭邑作为国都已经有近六百年的历史了,城郊原本有一座土地庙,但二十几年前永河发水把土地庙冲毁了。

    人们于是另择了一处空地,盖了座新的土地祠。谁知盖好后竟接二连三的失火,人们都说这是土地神不高兴了,还是要在原址盖才行,于是又在原来的地方重新盖庙,这新的土地祠没几年就废弃了。

    发现尸体的人是城里桑家生肉铺的伙计,他每隔三五天就出城收猪,收个七八头就一起赶回城里。

    这天清早他赶在开城门前往城里来,他平时赶猪的时候都习惯带两条狗,一来可以帮他赶猪,二来还能壮胆。

    他每次进城的路线都不变,经过废弃的土地祠时习惯抽袋烟歇歇脚,但也只是站在路边抽,并不进庙里去,怕猪跑了。

    这一次跟着他的那两条狗却有些反常,先是对着庙门乱叫,他喝了两声也不听,其中一条干脆跑进去了。

    这里的庙门早就已经没有了,大门黑洞洞的敞开着。

    当时天色还不太亮,从外头往庙里面看什么也看不清。

    他又叫了两声,那狗从里面跑出来了,嘴里还叼个东西,走近了一看是只女人的绣花鞋,上头还有血。

    废弃的庙里常会有乞丐住着,但这鞋挺干净也挺讲究的,一看就是城里成衣铺卖的,虽然比不上高门大户的绣活儿,可也不是乞丐婆子能穿的。

    伙计觉得蹊跷,就带着两条狗进去查看,看到地上躺着两个死人,满身都是血,他就吓了个半死,连滚带爬地报官了。

    恰好刑部接了卫家的案子,根据春兰等人的描述,把梅姨娘的堂嫂和那道士都画了图,四处张贴缉拿。

    前去处理尸体的官吏看着有些像,因此就知会了上官,通知卫家人来认一认。

    春兰到了这里吓得腿都发软,这两个人死的挺惨,男人背后被人捅了两刀,女人脖子被切开。

    春兰乍着胆子看了看,说:“没错,这女人就是梅姨娘的堂嫂。这男子是那个道士。”

    她认完了,又一个人走过来看了看说:“这不是梅三贵两口子嘛!”

    春兰疑惑地看了那人一眼,她不认识。

    原来,包氏早向衙门说明了梅姨娘的娘家是在距离京城三百里的涌泉镇。

    刑部派人去查,镇子上的人说梅姨娘的堂兄名叫梅三贵,是个奸懒馋滑的主儿。三个月前,他带着妻子和两个女儿搬离了镇子,对人吹嘘说他们要进京去发大财了。

    此后就再没回去过。

    刑部官员考虑的周全,就把那里的地保带来了,让他暂时留在京城以便审案时作证人。

    如今发现了疑似这二人的尸体,不但叫卫家人来认尸体,把那地保也叫来了。

    负责审理梅姨娘案件的是刑部左侍郎杨琛杨大人,鉴于如今已经找到了梅三贵夫妇的尸体,故而升堂问案。

    大周的习俗,上堂打官司可以聘请讼师,卫家聘的是铁嘴先生冯雄辩。

    梅姨娘没请讼师,并不是因为她是被告,之前刑部曾询问过她的意见,是否需要代为聘请讼师,被梅姨娘拒绝了。

    这一次上堂的,有卫宜宛的丫鬟春兰,还有伺候梅姨娘的几个丫头,此外还有涌泉镇的地保、参与验尸的仵作。

    杨大人升堂,开口第一句问的是梅姨娘:“梅氏,智勇公夫人状告你伙同他人谋害四小姐卫宜宛,你可认罪?”

    梅姨娘身穿囚服,头发梳得一丝不乱。这些天她被关在牢里,除了一天三顿牢饭,每顿还会给一碗清水,梅姨娘只喝一半,剩下一半用来梳洗。

    因此她虽然整个人憔悴了很多,但看上去还算干净整齐。

    听了杨大人的话,梅姨娘神色平静地说道:“我不认罪。”

    杨大人问完了这一句,剩下的就交给讼师了,因为如果梅姨娘认罪,那就不需要再往下审了。

    冯雄辩问她:“在土地庙发现了那两具尸体可是你堂兄堂嫂?”

    梅姨娘不紧不慢的说:“是他们两个没错,但一来我没和他们一起设计害人,二来他们也不是我杀的。”

    梅三贵夫妻遇害的时间不超过三天,说明他们被杀的时候,梅姨娘已经被关在监狱里了。

    冯雄辩又问涌泉镇的地保道:“梅家夫妇为何离开涌泉镇你可知道?”

    地保答道:“这梅三贵在我们镇子上是个游手好闲的人,大约三个月前,他满镇子嚷嚷说要到京城去发大财。有好事的就问他,有什么大财可发?他说他的堂妹是公爵府的姨娘,特意来信叫他去。

    这梅三贵向来一屁十个谎,我们都知道他确乎有一个堂妹被卖到了京城做丫鬟,可那已经是将近二十年的事了。往常他一喝醉酒就会说他这个堂妹忘恩负义,攀上高枝就不管他了。

    然后就会托人写信跟堂妹要钱,估计十回能讨到一回钱,但也不过是几两碎银子。大伙儿就说,他这个堂妹一定没嫁给什么有钱人,否则的话直接给他百八十两银子,把他的嘴给堵住得了。”

    “梅三贵家都有什么人?”冯雄辩问。

    “他家一共四口人,除了他们夫妻俩,还有两个女儿,是孪生的。”地保毫不犹豫的回答。

    “这两个孩子多大年纪?”冯雄辩又问。

    “不过是十岁左右,梅三贵的妻子从嫁过来接连生了好几个孩子,但都养不大。快到四十岁上才生了这对女儿。”地保说道:“这两个孩子长得一样,只可惜都有些先天不足,长得又小又瘦的,尤其是老大,头发又稀又黄。”

    冯雄辩又问春兰,叫她把为以往的前后经历,再详细的说一遍。


………………………………

第八十七章 红绣鞋

    听完之后,转过头来对杨大人说:“大人,事情的经过到此已经很明显了。梅氏一开始对她的这位堂兄不理不睬,后来想要陷害卫家的四小姐,便叫他堂兄堂嫂来京城。当着四小姐的面儿演了一出戏。

    四小姐想要治好自己头发稀疏的毛病,自然就上了当。不曾料想这梅三贵有一对双生女儿,老大头发稀疏,小的却不然。

    梅三贵扮演道士,骗取了四小姐的信任,以高价卖给她所谓的神药。这些膏药公爵夫人请大夫看过了,里头含有腐药和花柳病人的脓血,害得四小姐感染了杨梅疮,从而寻了短见。这等歹毒的心思,比直接用刀杀人还要可恶!”

    梅姨娘听了,微微冷笑,摇头说道:“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叫他们来京城的?自从我被他们卖出来,就再也不和他们来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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