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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归-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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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宜宁的青丝乌软光滑,从来不打结,就像一匹上好的鸦青缎子。

    她的妆奁盒里有很多把梳子,有象牙的也有犀角的,都是别人送的。

    但她只喜欢这把桃木梳子,春娇从一开始伺候她,就用这把梳子给她梳头,从来就没换过。

    春娇也曾奇怪,为什么五姑娘有那么多名贵的梳子不用,偏偏用这把旧木梳。

    卫宜宁只说她用习惯了,还说桃木最养人。

    春娇一边给她绾发一边说:“姑娘头上的包还没消肿,发髻绾得松一些吧!”

    卫宜宁应了一声,在小事上,她一般都没什么自己的意见,所以伺候她的人都觉得五姑娘实在是好脾气。

    那天在棠棣园,春娇没有跟去。

    卫宜宁说车上坐不开,况且那里也有侍女,不需要家里人跟着伺候,所以就没带丫鬟。

    等卫宜宁回来,春娇才知道她受了伤。

    好在没什么大事。

    已经过去几天了,卫宜宁的头还在隐隐作痛。

    可见那天磕得有些狠了。

    但即便那样,她当时其实也并没有真的昏过去。

    她装昏就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到卫宜宓受尽了屈辱,她才挺身而出制服恶犬。

    否则的话,自己清醒着却没能第一时间冲过去,无论是卫宜宓还是包氏,都一定会记恨她的。

    毕竟自己曾经与虎搏斗,且还是为了救别人。

    卫宜宓不管怎么说也是她的姐姐,她若是稍迟一些,将来在这府里恐怕就不好过了。

    卫宜宁绝不会让这样的把柄落在包氏母女手上,所以她必须要用苦肉计。

    假装磕晕了,然后清醒之后的第一时间就出去救人,不管是谁,也挑不出毛病来了吧?

    更何况她选的时机非常恰当,恰好是隔壁园的人都来到了,把卫大小姐的窘境都观赏到了。

    卫宜宓设计陷害她,想要致其于死地,卫宜宁早就已经察觉到了。

    她刻意的示好,引到燕婷贞在棠棣园还席,都是她在一步一步铺路,想要把自己的性命断送。

    她的目的,卫宜宁当然也清楚。

    卫宜宓不算蠢,只是她远远没有卫宜宁聪明。

    她的敏锐是一次次与狡猾凶狠的野兽、变幻莫测的天气、艰难复杂的环境交锋锻炼出来的,甚至还有失去亲人的惨痛教训。

    这是身为千金大小姐、成长在母亲包氏羽翼下的卫宜宓没法相提并论的。

    卫宜宓够狠,可以毫不犹豫地用杀招。

    她的耐性也可以,能做到不动声色步步为营。

    可她依旧不如卫宜宁。

    卫宜宁从一开始察觉到卫宜宓不对劲,就连着几夜蹲守在卫宜宓的院子里,然后又悄悄跟踪她派出去的人。

    卫宜宓的确已经非常小心了,她没有找自己身边伺候的人,而是要一个九月底就要辞工回老家的厨子帮忙。

    卫宜宓也并没有告诉他自己要狗老三做什么,而是写了一张便条,附带二十两银子,一并装在一个盒子里。

    这个盒子上了锁,那个厨子根本不能知道里头装了些什么。

    而狗老三收到盒子之后,会把盒子砸碎,拿出里面的东西。

    卫宜宓亲自去狗老三那里的时候,厨子早已经回老家了,她去就是为了检验训练的成果,那个时候距离厨子送东西已经半个月过去了。

    可是在她去检验成果之前,卫宜宁就已经悄悄的查看过狗老三的院子。

    她甚至看到了狗老三是如何训练那只獒犬的,也看到了卫宜宓写的便条。

    她对卫宜宓的计划了如指掌。

    卫宜宁可以杀了那条獒犬,也可以在卫宜宓想往自己身上涂抹汁水的时候躲开。

    但这些都不是上策,一来容易暴露自己,二来卫宜宓不会轻易罢手。

    这次失败了,一定还会有下次。

    所以她决定将计就计。

    卫宜宁做过猎人,了解狗的习性,包括獒犬。

    能让一个已经训练成型的獒犬不服从命令,在常人看来似乎是件不可能的事。

    但卫宜宁却知道该怎么做,并且一点也不难。

    卫宜宓往她身上涂抹汁水,从而让她成为獒犬攻击的目标。

    那汁水是用几种药物煮制成的,气味很淡但很独特,獒犬能够准确的辨认到。

    卫宜宁既然不能躲开,也不可能换掉衣服,因为那样都会引起卫宜宓的警觉。

    从目前的形势看,卫宜宁还需要隐藏一段时间,她不能暴露自己。

    所以她自始至终都装作浑然不觉,隐藏自己的同时麻痹对方。

    卫宜宁只有孤身一人,既要达到目的,又要保存实力,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对手轻视自己。

    轻敌是大忌。

    犯者必有殃。

    卫宜宓毫无悬念的中招了。

    当她在棠棣园伸手拉住卫宜宁衣袖的时候,卫宜宁回手扶住了她的腰。

    顺便把母狗发情时分泌的体液涂抹到卫宜宓的身上。

    那种东西其实很好得到,只要在后半夜的大街上随便走走就能找到好几只母狗。

    狗和猫不同,发情的次数更多,也不怎么受季节限制。

    而后卫宜宓要水洗手,她也趁机把手洗干净了。

    这样,她的身上只有药水汁液的气味,而卫宜宓身上却是母犬身上的味道。

    攻击人是被獒犬训练后的技能,而交配则是它的本能。

    当本能与技能相碰撞,就算是人也未必控制得住,又何况是一条狗呢?

    狗老三一直把这只大獒犬关在笼子里,只有训练的时候才放出来。

    他用皮鞭迫使狗听他的话,可狗终究只是狗,它惧怕鞭打,却更加不能抵御本能。

    卫宜宓想要卫宜宁的命,卫宜宁就让她受辱,并且还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

    就算她怀疑自己,也只能捕风捉影,拿不出确实的证据来。

    因为这件事自始至终都是她在操纵,为了不留痕迹,她已经尽可能抹掉人为的痕迹了。

    毕竟,她的本意也是要卫宜宁意外死去,

    退一步讲,就算她怀疑卫宜宁,也只能在心里怀疑,不能对任何人说,哪怕是对她的母亲。

    卫宜宓很高傲,她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算计卫宜宁没得手,反倒弄得自己成了笑话。

    技不如人?还是自酿苦果?

    说出来都很丢人。


………………………………

第一百七十六章 贼心不死

    封玉铎的屋子里,一个长相清秀的丫鬟正跪在地上擦拭药汁。

    药碗打翻在地上,苦涩的药味弥漫在四周,像细密的网似的笼罩着屋子里的人。

    丫鬟脸色惨白,白色罗裙上溅了点点药汁。

    一双大眼睛里噙满了泪,仿佛只要动一动眼珠,泪水就会潸然流下。

    刚刚不过是药稍微凉了点,二少爷就给了她一记窝心脚,正踢在小腹上,疼得她不敢呼吸。

    这个时节天气寒冷,刚刚熬好的药,稍放一放就凉了。

    二少爷起先不肯服,次后想起来药就已经凉了。

    丫鬟不敢喊疼,但一张俏脸惨白,显然被踢得不轻,可她只能噙着泪收拾残局。

    封玉铎躺在床上,销金帐子放下一半,遮住了他的上半身。

    虽然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可他的脸还是肿的像猪头一样。

    钟野的拳头实在太硬了,好悬不曾把他的面骨打碎。

    饶是外敷内服,一脸的姹紫嫣红依旧绚烂得紧。

    好在还有一件事值得庆幸,那就是他们的父亲忠勇公如今没在京城。

    要不然,还得被他老子一番审问,想想都烦。

    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打,且无还手之力,封家兄弟打从娘胎出来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封玉铎的三尸神几乎不曾气出窍,连睡觉都在恨恨的磨牙。

    “钟漫郎,我和你不共戴天!”封玉铎已经不知道是第几遍发恨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还是趁着老爷没回来,赶紧把伤养好吧!”封玉超的胳膊也受了伤,这些天都在用跌打药酒,身上有股子刺鼻的药酒味儿。

    “十年?我可等不了!”封玉铎鼻子被打歪,说话声音嗡嗡的:“要是到明年这时候,他钟漫郎还活在世上,我就挥剑自刎,也不窝窝囊囊的活着。”

    “钟漫郎这家伙实在是越来越碍事了,有他在,咱们别想成事。”封玉超情绪不像弟弟那么激动,但狭长双目中透出的光冷如冰刃,大写着不死不休。

    “那死穷鬼实在是太爱管闲事了,”封玉铎骂道:“真他妈又臭又硬!”

    “钟野是块铁板,”封玉超语速缓慢,像是在数念珠一样:“咱们打不过他,又买不动他,想从他那里下手,无异于登天。”

    “对呀,所以我才想着从卫家那个丑丫头身上下手,”封玉铎提起卫宜宁也像是在说几辈子的仇人:“偏偏这个臭丫头也不上道!”

    “咱们还是把她想简单了,”封玉超摩挲着下巴道:“别忘了,她可是敢于搏虎的女人。”

    “把手下的人再换一批!那群饭桶,连个女人也捉不住!”封玉铎气得直骂。

    “的确是得重新招募一批侍卫了,”封玉超也同意弟弟的想法:“先前那些,基本上被钟野打废了,就算没残废,见了他们两个只怕也不敢动手了。”

    “大哥,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封玉铎的智谋不如他哥哥。

    “先别急,把你的伤养好,”封玉超说着端了端自己受伤的胳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封玉铎的耐性早被消磨的差不多了:“咱们兄弟遭受如此奇耻大辱,他们多活一天就等于对咱们多羞辱一天,从小到大我也没吃过这样的亏!要是不解决了,以后咱们兄弟在京城如何立足?”

    “放心,这个仇一定要报,”封玉超说道:“我思来想去,暂时还是不能动钟漫郎。

    他光棍一条,无牵无挂,就算再落魄,还顶着个公爵的头衔,圣上虽然多年不召见他,可毕竟还给他留了退路。

    如今之际,咱们只能朝卫家那个丫头下手,之前是咱们轻敌了,再加上两次都有人插手。

    所以咱们要耐住性子,想出一条万全的妙计,她再怎样也只是一介女流,比钟漫郎要好对付。”

    “等我好了,该去大相国寺求个平安福戴上,”封玉铎喃喃道:“怎么今年诸多不顺。”

    他们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以往都成功了,怎么遇到这两个人却处处碰壁,简直是倒霉到家了。

    “好事多磨,”封玉超还算看得开:“咱们只要把计划再设计的周密一些,不信收服不了她。”

    “万一咱们得手了,钟野不会又出来碍事吧?”封玉铎想起钟野打他的时候说的话,以后若是再敢对卫宜宁不轨,别怪他不客气。

    “你让钟野吓破胆了,”封玉超狭长的眼睛微眯,透出一股老谋深算的味道:“女人这东西,没到手的时候,个个都装出贞节烈女的调调儿来,好像天边飘着的云,高不可攀。

    可等一旦被弄上了手,第一次哭,第二次闹,第三次就会比狗还听话了。那还是洁白的云了,分明成了一块抹布,随你怎么踩踏。

    这个难道你不清楚吗?

    真把那丫头弄到手,她一个孤女敢对外宣扬?

    到时候自然会对你我俯首听命,让她往东不敢往西。

    钟漫郎若是再找麻烦,不用咱们两个出面,那丫头就会倒打他一耙。

    否则她的名声不就毁了?

    她再胆大,也不敢让人知道她被坏了身子,只能好好维护咱们,就像以前那几个一样。”

    这一番话听得封玉铎心花怒放:“哥哥说的对,只要想办法把那丫头给睡了,谅她也不敢再无礼,到时候任咱们搓圆捏扁。

    钟漫郎想要替她出头,都找不到理由。

    大不了三曹对案,卫宜宁不承认咱们欺负她,他姓钟的能耐你我何?!”

    “所以说,卫长安那个草包留着还有用,”封玉超嘴角噙着一抹诡笑:“那是个没人伦的混账,不会把卫宜宁当回事的。

    内宅里的事,没有内应是办不成的,适当的时候给他点甜头,他绝对会帮咱们把那个臭丫头送到床上的。”

    “妈的,到时候老子玩死那丫头!”封玉铎目露凶光:“让她害我出丑丢脸!”

    “只要把她弄到手,想要收拾她还不容易?到时候你想把她丢给侍卫都行,只要别真的玩儿死了。”封玉超哂笑:“留着她一条贱命还有大用处呢!”


………………………………

第一百七十七章 娘

    177

    日上三竿,雪白窗纸上映着树木遒劲的干枝,如枯爪似僵蚓,疏横杂乱,俨然一幅水墨。

    晴朗的冬日没有一丝风,院落安静,连鸟雀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桑绿枝拿着一只梅花香匙轻轻拨弄博山炉里的香灰,呆呆的有些出神。

    丫鬟阿蔓走过来,红漆托盘里放着一碗上汤龙须面。

    汤色如茶,面条雪白。

    “姨娘,该用早饭了。”阿蔓低声说,轻轻把托盘放到桌上。

    桑绿枝微微惊了一下,淡烟似的双眉配着含露目,透着一脸轻愁。

    卫宗镛大多数时候都歇在她这边,所以一般早上都在她屋里用早饭。

    这些天因为大小姐的事,老爷都陪在夫人跟前,所以就不在桑姨娘这边吃早饭了。

    大户人家的规矩,姨娘只算半个主子,尤其是没有生育过的,是不能和主母少爷小姐们同席的。

    所以桑绿枝各处请过安后,还是回自己屋里吃饭。

    府里的气氛很压抑,桑绿枝乖觉地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不想触霉头。

    老爷和夫人这几日几乎都没怎么吃饭,丫鬟小厮动辄得咎,已经发卖了好几个了。

    这是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只好拿下人作法。

    桑绿枝一向不多言不多语,可也觉得找府上的事情也未免太多了些,而且一桩比一桩蹊跷。

    只是她凡事都藏在心里,不爱和人议论。

    早晨卫宜室和卫宜家到她这边来坐了坐,桑绿枝一向不招揽她们,但来了也以礼相待。

    两姐妹先是谈了几句天气,后来就把话往卫宜宓身上引。

    那天她们都在场,是亲见了的。

    原本以为桑姨娘会好奇追问,这样她们就可以继续往下说了。

    可谁想到桑姨娘居然刻意的不问,甚至还岔开话题。

    她们只得悻悻打住,没聊没赖地说了会子闲话,也就走了。

    桑绿枝不喜欢这对双生女,倒不是因为她们不是嫡出的,而是心胸狭窄,捧高踩低,实在不值得深交。

    当然,这也只是她心中想的,在表面上丝毫也没有表现出来。

    阿蔓又催了一遍,龙须面汤碗上浮着一层飘渺的热气,鲜浓的香味窜上来,是鸡汤混着鲜虾的味道。

    桑姨娘喝了口汤,滋味很好。

    象牙筷挑起细韧的面条,连同她的素手,竟是一色的莹白。

    纳妾纳色,公允来讲桑姨娘的姿色是不错的。

    桑绿枝慢条斯理地吃面,她的饭量小,吃的也慢。

    外头一阵欢腾的脚步响,有人叫道:“七小姐!快站住,仔细摔着了!”

    话音没落,七小姐卫宜容就跑进了桑绿枝的屋子,后面紧跟着的是伺候她的丫鬟春萍。

    卫宜容堪堪三岁,最是懵懂的时候,大人的事她一概不懂,包氏虽严厉,她也只是挨打的时候哭两声。

    她从小被生母遗弃,被刘妈妈带大,粗茶淡饭的养了两年多,所以和一般孩子相比,她一点儿也不娇气。

    平时磕了碰了都不哭,就是有些淘气,但也不讨人厌。

    这两天包氏忙着陪在大女儿身边,生怕有个闪失,所以也就顾不得管教她了。

    卫宜容得了自由,自然不肯安分地待着,得空儿就往桑绿枝屋子里跑。

    因为桑姨娘温柔和顺,从来也不呵斥打骂她,并且还会给她好吃的。

    小孩子就像小动物一样,凭本能就能感觉谁真的对她好。

    春萍一手拉住卫宜容,一边给桑绿枝请安。

    卫宜容穿着银鼠皮里子的粉绸裙袄,颈上戴着金锁和平安符,在穿戴上包氏的倒是从来也不苛待她。

    很多时候甚至亲自给卫宜容穿衣打扮,所以桑绿枝也拿不准夫人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七姑娘吃饭了吗?”桑绿枝见卫宜容一双滴珠似的大眼睛直盯着她的面碗,显然是要吃。

    “早起吃过了,”春萍有些无奈的说:“姨娘也知道,小孩子坐不住的,没吃几口就跑出来玩儿了。”

    桑绿枝知道,包氏管教卫宜容很严格,其中一条就是不许吃贴饭。

    除了正餐,一律不准再吃东西。

    可小孩子哪有什么记性,且吃的少饿的快,包氏越是不许她吃,她就越要偷吃。

    丫鬟们有时也看不住她,有时候甚至会拣扔在地上的糕饼渣。

    包氏就说她上不得高台摆,越发严厉地申饬。

    “阿萝,搬张椅子过来,把七姑娘抱上来。”桑绿枝是苦出身,知道饥饿的滋味,所以她总不忍心拒绝卫宜容。

    每次给卫宜容吃了东西,回头还要塞给春萍一把铜钱,好叫她别在夫人面前乱说。

    “姨娘,姨娘,你真好看!”卫宜容叫的很甜,没娘的孩子懂事早,本能讨好对自己有用的大人。

    桑绿枝心里发酸,看着卫宜容小手腕上的瘀痕,觉得这孩子真是命苦。

    只可惜自己身份低微,只能给她半碗面汤,几块糕饼。

    “七姑娘一时半会儿不走,就劳烦姨娘照应片刻,”春萍陪着笑说:“我去东院取个花样子,去去就来。”

    阿萝赶紧说:“你去吧,这儿有我们呢!”

    桑绿枝夹了一只大元虾仁送进卫宜容的小嘴里,看着她拼命地咀嚼下咽,然后又迫不及待的张嘴等着下一口。

    “面还有些热,稍等一等。”桑绿枝怕烫到她。

    “吹吹就不烫了。”卫宜容一本正经地说,生怕桑绿枝不懂,伸过脸来对着碗吹了起来。

    桑绿枝知道这孩子一定饿了,又喂了她一片冬笋。

    “娘,”卫宜容叫桑绿枝,声音低低的怯怯的:“你是我娘吗?”

    “我是你姨娘,”桑绿枝纠正她:“不可以乱叫,知道吗?”

    如果被夫人听到,只怕卫宜容又要被狠狠教训了。

    “没人的时候我能叫你娘吗?”卫宜容有着小兽一样的聪敏:“有人的时候不叫。”

    桑绿枝觉得手上的筷子和碗都变得异常沉重,几乎要脱手。

    理智告诉她,绝对不能答应。

    别说卫宜容不是自己亲生的,就算是自己亲生的孩子,自己也没有资格被叫做娘。

    “你还是叫我姨娘吧!”桑绿枝的笑容有些苦:“乖乖吃面,面要凉了


………………………………

第一百七十八章 小住

    178

    一辆驯骡青毡车停在智勇公府门前,守门家丁认得这是姑奶奶卫阿鸾的车,赶忙上前请安。

    卫阿鸾只带了一个婆子穆妈妈,主仆两个一大早就来到卫家,门人进去通报。

    包氏强打精神出来迎接,姑嫂两个在二门上碰了面,相携着走到包氏的房里。

    “妹妹最近可忙些什么?还是初二那日围炉来的呢!我这些日子也想着到你们府上去拜访,看看老太太和嫂子,可就是一个劲儿的犯懒,还拖着没去呢。”包氏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若无其事,但语气依旧透出那么几分颓丧。

    卫宜宓的事情卫阿鸾已经知道了,虽然内宅之中对这样的事都很避讳,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往往越避讳的事传的就越快。

    她一个做姑姑的当然不能主动谈论这件事,索性就装作不知道。

    “嫂子也不用着急,咱们住的又近,哪天想过去就过去了,”卫阿鸾温言道:“你家大事多,确实离不得。”

    “妹妹是来看老太太的吧?”包氏问道:“方才厨子刚做好了点心,我叫他们给老太太送过去,妹妹正好过去陪着老太太用些。”

    “先不急,”卫阿鸾说着从穆妈妈手里拿过一个锦盒,放在桌上对包氏说道:“这是我们家六奶奶给的雪莲,我自己留下一半,这一半带过来给嫂子。”

    包氏道了句谢,说道:“妹妹真是有什么好的都想着我。”

    卫阿鸾稍顿了顿,开口道:“我今天来还有件事要和嫂子商量。”

    “你说,”包氏赶紧问道:“是什么事?”

    卫阿鸾未语先笑,她面相温和,一笑起来尤其显得温柔:“我们家老太太从入冬起身子就不大好,她是在梅州那里住惯了,一乍回京城来身体难免不适应。

    近日尤其精神不济,饭也不爱吃,睡的也不好。

    所以我就想把母亲接过去,她们两个老人在一起有话说,有个人陪着解闷,她只怕就会好些了。”

    包氏不傻,知道卫阿鸾说的话大约也只有一半真,不过也没有恶意,就顺水推舟的说道:“既然妹妹开口了,我哪有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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