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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归-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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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容易把卫家人送走了,仁勇公紧闭着嘴沉默了一路,到此时才一声断喝:“孽障!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封玉超还是怕他老子的,不敢把实话全说出来,只说:“还不就是这样,我今天喝醉了,她自己送上门来的,否则我能硬绑她来吗?”

    “你给我闭嘴!”仁勇公呵斥:“封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仁勇公夫人上前解劝道:“老爷也别再骂他了,还是定夺定夺这事儿到底该怎么办吧!卫家这头不给个交代肯定说不过去,可里头还连带着隋家呢!就算是要向卫家提亲,也得先把隋家的亲事退了才成。”

    一句话提醒了仁勇公,更加暴怒起来,赶上前去踢了封玉超两脚,骂道:“蠢货!你不记得自己是有婚约的人吗?怎么跟隋家交待?!”

    封玉超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他心里也闹得慌,之前他就要推掉隋家的亲事,可卫宜宓也不是他要娶的人。

    比起那个没见过面的隋家小姐,卫宜宓更让他恶心。

    试问满京城的贵家子弟谁肯娶一个被狗骑过的女人?!

    “那卫家是好相与的吗?”封毅怒气遏制不住:“他们家有多乱套你没听说过吗?和他们家结亲,咱们家也会沦为笑柄。”

    “可是老爷,如果现在咱们不娶卫家的姑娘,那卫家的人又如何肯干休?”仁勇公夫人担忧道:“刚才智勇公夫人临走前可是说了,若是不能给一个满意的交代,他们……。”

    “我知道,要是不娶他家的姑娘,她们是必要闹到皇上和皇后跟前去。如今之计只能解除和隋家的婚约了,”封毅不甘却也无可奈何:“说到底这是封卫两家的丑事,如今咱们家和他家成了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只能相互遮掩了。”

    “我才不要娶她!”封玉超大声说道:“宁可一生都不娶!”

    仁勇公听了一巴掌打过去,把封玉超打了个趔趄。

    “事到如今,除非你死了,否则你就得把她娶进门!”封毅虽然已经五十出头,但身材魁梧壮硕,这一巴掌打的的确不轻。

    “你以为这是闹着玩儿吗?!卫宗镛虽然是个草包。可他毕竟是朝廷命官,有爵位在身,又何况卫家和邵家乔家都有姻亲,真是闹起来,你以为咱们家就能占到便宜?你的名声和前途还要不要了?”

    封毅当然也不满意这门亲事,可如今已经成了骑虎难下之势,两害相遇取其轻,只能将错就错让儿子娶了卫家的女儿。

    “你现在就给我跪着去!”封毅不想看封玉超在自己跟前站着:“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封玉铎正在自己房里躺着养伤,还准备等着哥哥回来向他讲述怎么哄骗卫宜宁的过程。

    封毅夫妇出府,他并不知道,只是奇怪哥哥许久不归,心里还暗笑:别把那乡下丫头玩死了,留着她还有用呢!

    他们这么处心积虑的想要得到卫宜宁,绝不是出于爱慕,不过就是想通过这个控制住她,进而利用她把韦家的几个姑娘弄到手。

    毕竟卫宜宁与她们过从甚密,是最合适的人选。

    否则卫家闺门極严,想要偷香窃玉是不可能的。

    可一旦有人做了内应,那就不一样了。

    就像当初他们先把谭蕊那小蹄子弄到手,之后不就顺着梯子上墙,把谭莹也给……

    所以他们对卫宜宁做的不过是故技重施罢了。

    ()


………………………………

第二百四十七章 嫁过来再折磨死

    封玉铎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等到后来封玉超回了府被罚跪,他手底下的人才进来告诉他。

    封玉铎听了就觉得事情不好,难道是被发现了?

    莫非卫宜宁那小妮子居然没有选择忍气吞声,而是朝嚷起来了?

    看来还真是低估了她,连这手段都吓唬不住。

    以往这法子可是百试百灵的,这些年被他们兄弟荼毒的女子总有十几二十个,当然,这个数字仅限于那些有门第根基的,至于那些小门小户的贫家女或是卖艺不卖身的歌姬则根本都不算数。

    这些女子在他们眼中只不过是玩物,等同于猫狗,连个人都不算。

    封玉铎手底下的人不知道大少爷究竟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老爷怒气汹汹的罚他去跪着。

    这样的事自然要尽可能的封锁消息,绝不可能让下人知道。

    封玉铎听了,只好拖着伤腿来祠堂看他哥哥。

    见封玉超脸色铁青的跪在那里,封玉铎拄着拐杖上前小声问道:“怎么了哥哥?那妮子吵出来了?”

    封玉超翻着眼睛看他,恨得牙根儿发痒。

    按计划这事本来应该封玉铎去做的,换句话说,今夜跪在这里的也应该是他。

    “你到底把她办了没有?”封二神色颇有些猥琐地问他哥哥:“怎么就惊动了老爷?”

    “弄错了。”封玉超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几个字。

    “什么弄错了?”封二大惊。

    “去的不是卫宜宁,”封玉超道:“是卫宜宓!”

    “啊?!”封二吓的把拐杖都扔了:“怎会是她?!”

    封玉超没好气道:“谁知道!黑着灯的时候愿意得不得了,估计是奔着燕七来的。等看清是我就哭天抹泪的,死命的矫情!”

    封玉铎张着嘴愣了半天,恍然大悟道:“那贱人一定是想着冒名顶替捡便宜来着!必定是她用计拦住了卫宜宁,之后自己前来赴约的。”

    封玉超自然也知道是这么回事,心中越发厌恶卫宜宓。

    “那老爷是怎么知道的?”封二又问:“是谁报的信?”

    “是卫长安,他知道弄错了就跑去了,随后卫家夫妇都去了,”封玉超深吸一口气道:“把我和卫家那贱人堵在了屋子里,之后便叫人请了老爷和太太过去。”

    卫长安本是他们布下的棋子,结果反将了自己一军。

    “那老爷怎么说?”封二顿时觉得这件事万分棘手,他们平时做这些偷鸡摸狗、眠花宿柳的勾档都是背着人干的,这是头一次被抓现行。

    “能怎么说,”封玉超微哂:“自然是脸面名声要紧了!”

    “哥哥,不如……”封玉铎的语气忽然变得低沉诡谲:“我们把她杀了!”

    “你这蠢货!”封玉超骂他:“这时候弄死她不是等于昭告天下?!别说是咱们动手,就是她自己死了,卫家也绝不会放过咱们的。到时候还不是弄得一身骚?”

    “那……”封玉铎双眼发直:“那岂不是要……”

    “哼!”封玉超冷笑:“要娶了她!不过,你倒是运气好,不然的话这事就该是你的了。”

    封玉铎的表情不禁有些尴尬,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不过我不会让她活很久的,”封玉超忽然很诡秘地笑了一下:“嫁过来过个一年半载把她折磨死不就结了,反正嫁进这里,生是封家的人死是封家的鬼,到时候谁敢放一个屁?!”

    “这倒也成,”封玉铎想了想道:“那娇滴滴的大小姐肯定受不得委屈,想要磋磨死她倒也容易。”

    饶是如此,封玉超的脸色还是很难看,就算他在婚后可以不留把柄地折磨死卫宜宓又如何,自己终归是娶了她。

    再娶就是续弦,没有哪家好人家的嫡女肯给人家做填房的。

    更何况卫宜宓名声不好,差不多的人都会考虑考虑。

    说到底这个贱人还是把自己给害了。

    “二少爷,老爷叫你早些回房去,”老管家过来传封毅的话:“老爷还说大少爷跪了这一夜若是想明白了就不必继续跪着了。”

    “哥哥现在就想明白了,”封玉铎忙说:“就叫他回去休息吧!”

    “二少爷,老爷说这一夜的罚跪是叫大少爷长记性的,若是跪完这一夜还没想明白再继续跪着。”

    “你们都离我远点儿!”封玉超心情郁闷,不愿意有人在旁边:“让我清静清静!”

    封玉铎和管家只好走了出来,封玉铎回到自己的屋子,呆愣愣坐在床上,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他们兄弟这次可算是栽了!

    他清楚自己的哥哥心高气傲,绝不会甘心娶卫宜宓,可又没别的办法,如今这事牵涉颇深,他们兄弟暂时是没法摆平的。

    “来人!”封玉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大叫道:“把我那匹狮子骢留下别卖!”

    他前几天骑马摔坏了腿,便忍不住要拿马撒气,叫人把那匹马卖了。

    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正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竟然冥冥中让自己躲过一劫。

    因此也就不恨那马了,反倒觉得这马护主,不然它平时都十分温顺,为何那一日会突然发狂呢!

    这厢封毅夫妇还在商议如何跟隋家退亲的事。

    “这可真是难开口啊!”封毅长叹道:“退亲另娶少不得会被人耻笑,隋家与我封家本是世交,如此怕是就此恩断义绝了!”

    仁勇公夫人也跟着叹气,可还得强打起精神劝慰封毅:“眼下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卫家只给咱们三天时间,三天后若不上门提亲,他们可就打上门来了,到时岂不是更丢脸?”

    “唉!”封毅长叹一声:“如此我还是今夜就把信写好,派人明日一早就送出去,长痛不如短痛,既然不得不痛,那就快快了结了吧!”

    说着在灯下铺开纸,略一思索就写了起来。

    “把当初的婚书契约拿出来,”封毅道:“连同那块春水玉佩一同交给隋家吧!”

    “就这些吗?”仁勇公夫人问:“要不要再带些银子去?算是赔罪的。”

    “隋家不会收的,”封毅道:“不过还是带上一万两的银票去吧!”

    ()


………………………………

第二百四十八章 卫宜宁的反戈

    卫家的空气凝重而诡秘,一如此刻浓深的夜色。

    仆人们被勒令不许走动,全都熄了烛火待在屋子里。

    卫宜宁抄了十几遍经文,这一遍才抄到一半就被人从卫宜宓的屋子请了出来。

    本来已经有些困倦,到外面被冷风一吹,立刻就清醒了。

    “大小姐呢?”春娇奇道:“怎么不见她回来?不是说等她回来才叫咱们走吗?”

    “咱们快些回去歇着吧!”卫宜宁不接她的话:“别乱打听。”

    春娇果然就不再多问,卫宜宁的话她一向听从。

    包氏回府,根本没叫卫宜宓的丫鬟和那个车夫跟着,而是把他们直接打发了。

    至于打发去了哪里,众人也不清楚。

    卫长安带了下人们前头走,包氏随后才带着卫宜宓回来。

    卫宗镛哈欠连天,两只蛤蟆眼发直,只想快些躺平了梦周公。

    包氏懒得和他计较,所以一路都不说话。

    卫宜宁回了自己的屋子,脱下那件合欢花的绣罗襦,叫春娇收起来放进柜子里。

    “就留在外头吧!这衣裳今儿头回上身,还没穿出去呢。以后遇有节庆或出门都可以穿,不用急着放起来。”春娇觉得这件衣裳真的很好看,卫宜宁难得有这么一件鲜艳一点的衣裳。

    卫宜宁没再说话,这件衣裳她不打算再穿。因为原本就是用来演戏的,如今戏演完了,这衣裳也就可以放起来了。

    她父母去世还不满一年,虽然包氏早在她进府时就暗示她不可为其服孝,卫宜宁却坚持不穿颜色鲜艳的衣服。

    她之所以穿这件衣裳,实数无奈,为了让自己的计划实现不得不如此。

    虽然没人明说,可这一晚上前院闹腾着,多少也有些动静传过来。

    先是包氏出府,此后又派人请了卫宗镛出去。

    别人不知是怎么回事,卫宜宁却清楚。

    从卫宜宓不准她出府开始,一切都是意料中的事了。

    卫宜宁坐在妆台前,任春娇慢慢地给她卸了妆。

    她脸上的神色一如平常,看不出任何变化。

    春娇伺候着她躺下,卫宜宁才开口:“床头的灯先别熄,我再看几页书就睡。”

    卫宜宁有睡前看书的习惯,春娇不疑有他,只是劝道:“姑娘随便翻两页就睡吧!可别看太晚,当心累伤了眼睛,不是闹着玩儿的。”

    春娇不识字,就觉得看书写字这些事最是熬人心血,何况女孩子家家,做些针线刺绣也就够了,没的弄那些劳什子添烦难。

    卫宜宁笑着应了,待春娇出去,便从枕下拿出那只金盒来,打开抽出那张云轩笺,直接放在蜡烛上点燃,不过片刻就化作了灰烬。

    又看了看那方红豆帕子,绣工真是好,虽觉得有些可惜,却也不能留下,以免节外生枝,故而也放在烛火上烧了。

    单留下那只赤金盒子,一来这东西没法毁掉,二来可以送去金银铺子换钱,应该值些银子。

    封家兄弟以为用燕肯堂做诱饵,卫宜宁就会毫不含糊地上当。

    他们万没想到卫宜宁从看到那金盒里头的东西的第一眼就起了疑心。

    非但没因此而沾沾自喜,反而认定了这是个圈套。

    她把那封信反复看了几遍,虽然看不出哪里做了假,但就是认定燕肯堂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她与燕肯堂并无太多交集,也不过是见过几面,说过几句话而已,何以他就会对自己动心?

    退一步讲,就算燕肯堂对自己有意,这么做也不合礼数。

    燕婷贞也好、燕云堂也罢,都是教养极佳的,燕庆堂对韦兰珊用情甚深,却也只是让人帮他问问对方是否对自己有意,且是在情急之下。

    燕肯堂是他们的兄长,难道竟不如这两个人明理守礼吗?

    所以越想越觉得蹊跷。

    封家兄弟觉得女子最是怕动情二字,一旦动情,便会变得又蠢又胆大,什么私相授受、幽期秘会、以身相许都能做得出来。

    但卫宜宁对燕肯堂虽然印象极佳,却并不发痴,她想的是如何为父母家人报仇,根本不会考虑儿女情长。

    她不是卫宜宓这样的大小姐,心里装着才子佳人风花雪月。

    八年的流放让她对凡事都褪去了幻想,别说只是一方帕子一封信,就算燕肯堂站在她面前亲口诉说,卫宜宁也会冷静告诉他,自己不适合。

    韦兰珊那样的门第出身,燕家尚且还不满意,更何况是自己?

    再退一步讲,就算自己和燕肯堂两情相悦,也绝不会做出这种私下会面的事来。

    女子的名声是头等大事,怎能如此随便?

    所以卫宜宁根本就没打算赴约,她觉得事有蹊跷,却并不知是谁在背后搞鬼。

    但那天晚饭时卫长安忽然让她帮忙邀请燕肯堂,卫宜宁一下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卫长安让她帮忙是假,试探她、误导她才是真的。

    意在告诉她:燕肯堂推掉了一切应酬,目的是留出时间与她相会。

    而卫宜宁不肯帮忙,恰好说明她准备赴约。

    卫宜宁当即就明白,这应该又是封二设计的圈套。

    否则哪有这么凑巧的事。

    封二朝自己下手已经好几次了,以他的性格只要没得逞就不会善罢甘休。

    卫长安帮他也不是一次两次,这次应该也不例外。

    所以卫宜宁决定反戈一击,在饭桌上毫不留情地呛了卫宜宓,让对方察觉到自己反常。

    接下来无论是不时面露微笑还是赶着绣衣裳,都是演戏给卫长安和卫宜宓看的。

    她知道卫宜宓嫉妒心重,且对燕肯堂怀着不同一般的心思。

    同样的一封信,摆在她面前如同一张废纸,而如果让卫宜宓看了,便会化作扑火的飞蛾,不顾一切也要赴约。

    根据现在的情况看,一定是木已成舟,且惊动了长辈。

    相信不久之后就会传来封家与卫家联姻的消息了。

    卫宜宁吹灭了灯,将被角掖紧,合目安稳而睡。

    西风正紧,后半夜下起了大雪。

    卫宜宓缩在床上,眼睛哭得红肿。

    黑暗中低低的饮泣,和着外头呜咽的风声,竟是无比的凄凉。

    ()


………………………………

第二百四十九章 包氏很忙

    249

    这场雪下得很大,赶到天明积雪已经将近一尺厚了。

    白皑皑的一片,鸟雀都无处觅食。

    如此天寒地冻,朱太夫人一早晨就打发人来告诉个各房里的人都不必到她那边去请安,一来路不好走,二来也怕去请安的人着了风寒。

    “眼看着过年了,可别生病,”老太太说:“都等雪化了再来吧!”

    包氏听了就说:“论理尽孝是不分天气的,天再冷也该去请安,小辈们理应晨昏定省,只是想着众人来来回回的走动,只怕把寒气都带到了老太太的屋子里,万一冷着她老人家反倒不美。”

    因此便叫卫长安等人都不必去请安了,如此倒也能让卫宜宓有个遮掩。

    否则眼睛红肿着难免让人起疑。

    “姑娘,夫人说今天天冷雪大,叫把早饭都给各位主子端到屋里头来吃。”春娇捧了食盒进来,小心地端出来放在桌上:“姑娘先用饭吧!一会儿少不得还要给大小姐抄经。”

    卫宜宁嗯了一声,她其实知道卫宜宓让她抄经只是借口,根本不存在什么还愿的事。

    不过为了表示自己不知情,早饭后她还是打发春娇去卫宜宓那边要了剩下的纸张,就在自己的屋里抄写,权当练字了。

    倒也颇能消磨时间。

    “大小姐也真是的,一张口叫人抄一百遍,结果又不用了。”春娇当着卫宜宁的面把一卷经文放下来。

    卫宜宁一上午抄完了一百份经文,春娇拿着送过去,结果卫宜宓院子里的丫鬟说:“天气这么冷,大小姐说她不出去了,你回去吧!”

    春娇难免替卫宜宁不平,但卫宜宁却一笑就过去了。

    三天后,随着积雪融化,一个消息传遍了京城:仁勇公府退掉了隋家的亲事,转而和智勇公府结成了亲家。

    封家大少爷封玉铎将于明年迎娶卫家大小姐卫宜宓。

    这件事自然让不少人震惊,双生女不啻听到了晴天霹雳,怎么毫无征兆的,卫宜宓就嫁了封玉超?!

    这可算是高嫁了,因为封玉超是封家的嫡长子,将来是要袭爵的。

    那么卫宜宓自然就是诰命夫人,算是能一眼望见的富贵了。

    本来卫宜宓也不是匹配不上,但那次棠棣园的事,实在是让她的身价大打折扣。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得了这么一门好亲事,不得不说包氏的确好手段。

    那封玉超在世人眼中也算是一表人才,虽比不得燕家的子弟,可也算很不错了。

    她们两个不知道其中的原委,都以为这件事是包氏一手促成,羡慕卫宜宓有个好母亲。

    “咱们以后可要多跟大姐姐亲近,”卫宜家对卫宜室说道:“好歹咱们也是姐妹不是?”

    “大姐姐不是那么容易讨好的,”卫宜室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她如今只怕更不会把咱们当回事了吧?”

    卫宜宁听说了这件事,稍稍有些意外。

    她倒是已经料到卫宜宓会嫁到封家去,但原本以为嫁的是封玉铎。

    谁想提亲的竟然是封玉超,但随即也就想明白了,那晚冒名顶替燕七的人一定是封玉超而非他的弟弟了。

    如此看来,这封玉超也不是好人,说不定比他弟弟还要阴险。

    她的想法和双生女不一样

    那天封家的人上门提亲,包氏特意把朱太夫人请了过去做主。

    朱太夫人当然不会反对,如果包氏夫妇不同意的话,自然直接就回绝了,何必请自己出来呢?

    和封家的亲事很快定了下来,过了一半的礼,定好明年三月正式迎娶。

    事情既然已经定下来,卫宜宓也收拾好了心情。

    对她来讲,这个结局也算不错了。

    嫁给燕肯堂的愿望已经成了幻海泡影,她失了贞洁,只能嫁给封玉超。

    至于嫁过门去夫妇是否和睦,自然要看以后的修行,但自己有娘家依仗,封家应该不会怎样。

    毕竟自己嫁过去就是封家的人,给自己没脸,他们又能有什么好处?

    家和万事兴,封家人自然也懂得这个道理。

    何况他家又是个继室,对自己自然要多礼让,不过几年自己就要掌管封家内宅,坐上我当家主母的位置了。

    时间一长,就没人再提自己以前的事了。

    因此她就怡然自若地做起了仁勇公府的准儿媳,对双生女亲切中带着矜持,只是对卫宜宁还是没好脸色。

    可又不能明说,否则不就等于承认了她自己做了不光彩的事?

    很多时候,有些事情做了却不能说出来。

    卫宜宓总是要顾忌自己的脸面,所以是绝对不会自己扯下这块遮羞布的。

    她既然如此,卫宜宁当然也装作全然不知情。

    这出戏卫宜宁演的滴水不漏,连卫宜宓也只以为她只是运气好躲过了一劫,因为若是换做卫宜宁,绝对不会有人替她主张就是了。

    卫家暂得安宁,卫宜宁每日除了陪朱太夫人说话解闷,还像往常一样做针线读书。

    因为天气实在有些冷,也没出去别的地方。

    只有包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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