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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狼斗-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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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美好的幕布掀开,底下的破烂不堪展现在我眼前,如果这是长大,我宁愿永远是个孩子。
可是我不能,我已经见识到了所谓的“父亲”和“君王”。
………………………………
第三十一章 祝冬产子1
一个多月后,某天晚上,博端格骑着马匆匆赶来我们的住处。
纵马便要入门,侍卫没看清他是谁,纷纷挡住,他冷脸道:“混账东西,连我也不认识了?”
下人急忙放行。
他拉上我,一把将我拽上马。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提早对我说,“不要多问。”
又是不要多问,我脑子嗡嗡响,唯恐是我哥哥的坏消息。
即墨缈和殿下赶出来,眼看我就要被她带走,即墨缈张开双臂挡住去路,“你要带她去哪儿?”
“利兑。”
我身子在马上晃了一下,博端格扶住我,“坐好。”
我坐在马上,握着他的腕子,“是祝冬出了事?”
“路上慢同你说。”
说完,他驱马向前,即墨缈走到一边躲开,殿下还要多问,我回头看见即墨缈拉住了她,殿下心焦,甩开她追了我几步,马儿被抽疼了,发了疯地往府外跑,很快殿下在我的眼里成了一个虚影。
“我们去利兑?”
“是,希望赶得上。”他面容冷峻。
“赶上什么啊?”
“三天。”
“三天怎么了?”
“估摸着只有三天的时间。”
“什么?”我急得浑身发抖,他就是不说清楚。
三天里,我和博端格没有住客栈,日夜不休前往利兑,我心里越是着急,天气就越是恶劣,五月多的天,该死的东胡竟然又下了冰粒,黎明时刻我甚至能看见雾凇沆砀,博端格压我入他怀,把我挡了个严实,他巨大的斗篷为我遮挡了风雨。
我闷着声音问:“还有多远?”
“很快了。”
“我好累。”我说。
“那你睡一会。”
他说完,我果真在他怀里睡着,再一醒来,天气已经放晴,他纵马穿梭于利兑城中,利兑一树一树花开,我们从花树下打马略过,卷起一阵阵花风,树上的花瓣也随着马蹄的翻飞落下。
我测着头,见花瓣有几片落到了他发间,往下看,他的眼睛通红一片,三天未曾合眼,纵使是银子打出来的人也受不住。
“你累吗?”
“不。”
他撒谎骗我。
于是我便闭上嘴,也不和他说话,我知他必定疲惫至极。
马儿长啸一声,博端格拉紧缰绳,那匹千里马稳当当停在一个院落前。
我们下了马。
院子里有三四个丫鬟,我观察片刻,并没有发现祝冬的身影,“她在哪儿呢?”
博端格站在院子里不动,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忽然,一声女子的尖叫传来,声音中满是惊恐和痛苦,我听出来那是祝冬,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闻声后我向声音传来处直冲,慌忙进了主屋。
屋子里有两个老货,一个扒着祝冬的腿,还有一个在一边端着盘,站得远些的是一个白胡子老者。
我不知所措,向前把那个老妇人推开,“你在干什么!”
顺着祝冬修长的腿往下,我见她身子底下一片血红,她肚子鼓起,满头大汗,我趴在她身边唤她,“冬儿,是我来了。”
她虚弱地张开眼,“我以为我等不到你了。”
老妇人扯开我,“小姐正在产子。”
我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她只离开我五个月,怎么就有了孩子,顾不得满腹好奇,我拉住祝冬的手说:“冬儿,你别怕,我在这里。”
我吼道,“大夫呢?”
那老者踱步,“小姐已然不成,望姑娘节哀。”
说罢,用一种极其轻蔑的眼光看着祝冬,我顺手拔下老妇头上的木簪抵住他的喉咙,“她今天要是活不了,我让你也走不出这院落!”
老头吓得张大嘴,我趁着他发愣的时机把他拉到祝冬身前,“你快想办法啊!”
我确实在吓唬他,即使他救不了祝冬我也不会对他如何,但是我受不了一个医者用那种目光看待病患。
“小姐身上的血流了大半,如今之计,唯有止血。”
“那还不快些施针止血!”
他摇头,“腹中子再不出来,便再也不能见天,我现在为她止血,等血止住,孩子也没了生机。”
我急得打转,蹲在祝冬床头抚着她的额头问,“冬儿,你要不要这个孩子?”
“……要……要的……”她的脸颊冰冷,红润的唇也成了紫色。
“如果她尽快生下孩子,那你是不是就能尽快止血?”
“老夫尽力。”
我紧紧攥住祝冬的手,“冬儿,你听我说,一刻钟内,你就得把这孩子生下。”
“我……我不行,我已经没有了力气。”
“可有参片?”我问大夫。
他把随行的药箱打开,从里面拿出草药,我拿了参片,让祝冬含在舌头下面。
“就一刻钟,你生不下这孩子,我就让大夫直接处理了他。”我狠了心说。
“不可以!”她恢复了些气力。
“那你就把他生下来!”我快速说。
稳婆又开始忙活起来,我拉住祝冬的手叫喊她的名字。
她拼尽全力想要生下那孩子,我的手被她握得几乎快要断掉,“再坚持一下,我看见了,他似乎出了头。”
我撒了谎,只是想要她不要放弃。
“我不行的……我不行……”
“你行,人家说骑马行的女人生孩子也行,我看你骑马比缈姐姐还快还稳,怎么就生不出?一定可以。”
我话音刚落,她大呼一声,稳婆叫道:“下来了,下来了……”
我无力地跪倒在地上,“冬儿,成了……”
她身子底下渗了更多血,转眼把被褥都染红了,我疯了一般把大夫按住,“你快些救她!快!”
我不敢再看祝冬,她已经彻底晕过去了。
我跪在失韦的方向,虔诚祈求腾格里的保佑,一如我母亲曾经的神情。
“请留下她的命,我愿意成为腾格里的信徒,此生不移。”
大夫救了祝冬一个时辰,我便也跪了一个时辰,等到老妇人喊我,我脚一麻,磕倒在地上,“怎么样?”
老妇人拉起我,“救回啦!”
她满头冷汗,发丝黏在额间,性命垂危时候我没有哭泣,产子时她一身恐惧死死拉住我的手,我也没有哭泣,可等他们告诉我,她终于活过来,我忍不住喜悦的眼泪,更多的是后怕,我怕她死在我眼前,我怕这个和我出生入死,早就亲如姐妹的人,真的就这样一命呜呼。
生命是这样脆弱,死亡又是如此冰冷。
我放声大哭,拉住祝冬的手,“你没事了,没事了。”
她身子太虚弱,已经没有力气同我说话。
妇人抱了孩子出去,我陪着祝冬在房间里,那大夫提了药箱缓缓离开,我把手上的指戒脱下丢给他,“救命之恩,当以如此。”
………………………………
第三十二章 祝冬产子2
我们在利兑住了半月,祝冬渐渐清醒,只是每每妇人抱了孩子进来,她都不愿给孩子喂奶,更不愿抱抱孩子,孩子很乖,安静睡觉的时候比哭闹的时候要多,她似乎也知道母亲并不喜欢她。
妇人把孩子又抱入房中,祝冬把孩子接过来,险些狠狠把孩子摔在地上,老妇人急忙接住孩子,把她带出房间,我站在门口,看着几乎成为疯子的她,心痛不已。
是她自己要生下这个孩子,见到这个孩子,她却又厌恶至极,我认识的祝冬,从来不是这样前后不一的人。
我不知应该如何安慰她,博端格站在我身后的石阶下,对我说,“进去同她说说话吧。”
我还没有踏入,听见祝冬大声说,“把那孽种摔死!”
“他就是个小杂种,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魔头。”
孩子刚被抱出几步,很快大声哭起来,我多么担心孩子能感受母亲的痛苦,她还这么幼小。
我一回头,瞥见博端格的脸色苍白,苍白得透明,几乎快要消失。
他是乌丸人,却在东胡皇室长大,从小到大,有没有人叫过他孽种,杂种?我不忍心想。
我让那老妇人把孩子抱给我,她犹豫许久,怕是想到我那日说,把孩子处理掉,她已经不再相信我会对这个孩子好。
我接过孩子,站在门口说,“冬儿,她是你的女儿。”
她从床上扑下来像只野兽,“她不是!”
“她是你的骨血至亲,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
“够了!”
“无论她父亲做错什么,你多么厌恶他,她都不该被叫做孽种,她是上天给你的礼物。”
“她……不是……”祝冬哭起来。
她倒在地上哭,我把孩子抱近些,“你看,她和你长得多像。”
那孩子不哭,粉嫩嫩的小手乱摆。
“冬儿,没有一个孩子生下来就有罪,她的存在不是一场错误。”我这话不止是对她说。
祝冬还在哭,她哭得声嘶力竭。
“你不想杀了她,如果你想的话,在我问你要不要留下她那一刻,你会告诉我,可是,你为了她,险些丢了命,你是,爱这个孩子的,只是,你现在不愿意面对她。”
我把孩子抱进自己的房间,博端格也跟在我身后逗弄那个孩子。
“你看她多小,多可爱。”我说。
“嗯。”
“博端格,要是祝冬不要她,我们把她养下来好不好?”
“不要胡说。”
“我没有胡说。”
“你一个小姑娘,怎么照顾孩子。”
“我可以。”
他轻轻推了下我的额头,“莫要胡言。”
“她没有爹爹,祝冬也不要她,要是我们也不要她,她该有多害怕啊!”
“你……怎么知道她没有爹?”
我就是知道,我还知道,她爹是那个死在我们后院里的光阿尕平,他从马上以那种侵略性的目光扫过祝冬,我当时已经颇觉不妙。
老妇人说祝冬早产,孩子不足月见天,以后会有大病小灾,我心里隐约不安。
我戳他肩膀,“我们别说这个了,你,现在就给个准话,当不当他爹?”
“再戏言一句,我……”他作势要教训我,高高举起,又轻轻放下。
“不是戏言,你要是不做,我找雨师乘歌。”我用激将法,雨师乘歌不管闲事,他当然不会答应这种事。
“嗯。”
“同意不同意?”
“我说,嗯!”他不情不愿。
“那行,我做她阿娘。”
他笑我,我气得反手打他,“有什么可笑?”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说出去不怕别人笑掉大牙。”
“有什么可笑。”我逗孩子玩。
“叫骄骄姨。”我对孩子说。
“这么小,不会说话呢。”
“啊?”我有些失望。
博端格从我手里抱了孩子,“你抱得不对。”
“你看,她是不是好可爱,我真想把世间最好的都给她。”
他抱着孩子一愣,“这么喜欢她吗?”
“当然了,小孩子真是有趣。”我趴在他臂膀上看孩子睡觉。
他想和我说什么,几次欲言又止,终是没有开口,我想问他,看孩子沉睡,也没有开口。
“我们给孩子取个名字吧。”晚上吃饭时,我对博端格说。
“好。”
“春天时候降生,依照冬儿家的惯例,叫她春如何?”
他扶额笑,“你也就这点本事。”
“怎么了嘛,本来左丞家也都是这么干。”
“椿。”他沾了酒水在桌子上写道。
风过院落,院子里一阵香椿树的清香,仿佛是路过的风神也向我们点头示意可行。
“好,就叫这个。”我指着未干的酒渍说。
………………………………
第三十三章 祝冬产子3
祝冬不愿意看这孩子一眼,她给了孩子生命,仿佛这就是对她最大的恩赐,她再也不会施舍给这个孩子一分爱。我不能任意评价她,因为我知道她是拼了命才生下了这个孩子。她心里的苦,无人言说。
想到孩子的日后,我有些为难,“不知道殿下会不会觉得孩子夜间吵闹。”
他说,“那又如何?”
“我把她带回去,殿下肯定要问我这是谁的孩子,可是,看情况,殿下并不知冬儿的事。”
“嗯。”他又饮了一杯酒,点头应和我。
“我回头怎么把孩子带进南魏皇宫呢?”眼下还没有度过,我就已经想远了。
“嗯。”他又点头,面上已经染了几分醉意。
“你喝多了?”我问他。
他眼底依旧清明,“你看着像?”
“不像。”
我又道,“你给我想个招,我怎么把孩子带回去,难道说,这是我一个亲戚的孩子?还是,这是我从路上捡的孩子?缈姐姐聪明,肯定一眼识破,我该怎么说?”
“杞人忧天。”他评价。
“啊?”
“我说过把孩子给你吗?”
“那你……”我不明所以。
“我会把孩子安置好。”
“安置在哪里?”
“等她满月,我带她回凉州。”
“那殿下还是会知道。”
“傻,我又不把她带到你们那里。”
“那样的话,你把她放在哪里?”
“我府上。”
“你天天上朝下朝,军营出入,还时不时进宫觐见,哪里有时间照顾这孩子?”
“无需担心。”
“你一个男子,怎么抚养一个婴孩?”
“府里有女眷。”
“女眷?你母亲吗?”
他手肘撑着桌子,侧头说,“我早就没有了母亲。”
“哦。”我不知该说些什么,要是我没有母亲,想想就要难过得哭出来。
“是我府里的侧妃。”
我疑心自己听岔了话,这要是雨师乘歌和我说,我还会信。
“侧妃?”
“对啊,四五个。”
我静了一会儿,没有说话,一开口,嗓子塞了棉花一样。
“你快要哭出来了,是不是?”
我当然说没有。
“你知不知,你是个傻瓜?”
我从来没有看透过自己的心,当然是个傻瓜,很多年之后,他再次用这话说我,我也认了。
“怎么骂起人来?”
“……可是……我比你更傻……”他小声念叨。
我没有办法接他的话,一时间寂静。
“没有。”良久后,他打破寂静。
“什么?”
“府里没有侧妃,更加没有正妃。”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他看出了我的贪心和执念,我越得不到雨师乘歌的喜欢,越是想要揪着他不放,可我也知道博端格的好,不舍轻易从他身边离开,攀附榉木的藤蔓没有了依靠,我如同海上的人没有了司南,寻不到东南西北。
我早该知道,他和即墨缈一样聪慧,我的那些小心思,他早就看出,只是在纵着我的心机和轻狂。
“夜深了,露水重,回去歇息吧。”
“好。”我站起来。
他再说下去,我怕我也没有胆子听。
………………………………
第三十四章 此去经年1
利兑离染中近,骑马半日里就能到城门口。
到了六月十二这一日,我和博端格同行至利兑,我哥哥原本和我约定的是正午相见。
我们早晨到了利兑,等了一会儿也没有见到踪影,我有些沉不住气,博端格说,他不会连着失信两次,瞧着倒是比我还了解我哥哥。
他见我不安,带着我去客栈外逛街,二三月的利兑城开满金黄色或者乳白色的橘花,我们赶得不巧,六月里花都谢完了,橘子树上尽是小拇指大小的青色橘子,我从街边想要抓一颗把玩,踮起脚也够不到橘子。
阳光正好从小橘子和橘叶间洒下,我被细碎的光晃了眼睛,眯着眼看一树的小果子。
他伸出手,轻轻摘下一颗深绿色的,我见扳指眼熟,也没有多想,“博端格,这橘子还青……”
“啊——”我惊喜大叫,一回头,竟然是我哥哥。
“这才多久,自家兄长都认不出?”他笑问。
我扑到他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腰,仰起头看他,“怎么……你怎么……现在来……”我高兴得说话都不利索。
“我就不能来喽?是吗?”他说。
“不是,不是,才不是。”
他拍拍我的脑袋,“长高了,走的时候到我膝盖高,现在都快到我肩膀了。”他说话一向刻薄。
我松开他,“坏哥哥!”
笑过,见过,我却忽然不知道和他说些什么话,我太久没有见过他,再见面,他脸上的喜悦里也带了疲倦,分开的这些时候,他到底经历了多少。
我到了嘴边的委屈话统统吞了下去,那些死里逃生的炫耀话,我也也说不出,他会担心我,而这不是我希望的。
我突然就明白,长大是怎么一回事。
是从开始为心爱的人考虑开始,更加不舍得在他们脸上看见担忧。
我转了口音,“利兑有好多好玩的,我本来要和博端格去买油纸伞。”
这话却是真的,说出口我才发现博端格不知所踪,“哎,他呢?”
“哥哥给你买,走。”他拉住我,我们像小时候在合宜殿后面的园子疯跑一样,在利兑的大街上穿行。他紧紧握着我的手不放。
“可是,他找不到我会担心。”我边跑边气喘吁吁。
听我一直提及他,他道:“你找他,那我就走了。”他吓唬我。
“不——”
“逗你的,他在客栈,也知道我来了,等我们玩一圈再回去。”
我终于安了心,“这就好。”
哥哥重重地握了一下我的手,却没有握痛我。
我本来想要问他这些时候好不好,转念又不敢多问,如果他说他过得很艰辛,我会难过,要是他说他过得好,我见他神色疲倦,必定也是不信,索性再也不提。
走过一家小店,铺子里挂了各色的油纸伞,我同哥哥走进去。
他拿起一把描素色花枝的油纸伞,“你买这个做什么?”
“自然不是遮雨挡光。”我撑开一把碧绿如荷叶的伞道。
“你又有什么怪主意?”他一眼就知道我的小九九。
我只好老实说,“我想做一个机关,可以直接把伞撑开,不用手。”
我给他隔空演示,“就是一按伞柄上的一个机关,伞面就自动打开了。”
他笑得不加修饰,没有了宫中的拘束,“你还没有放弃学机关术的梦?”
“凭什么我就不能!”我横起鼻子说。
“行,行,我又没有说不行,你的书我还给你好好放着呢。”
“我的《仪象要术》和《墨经》,你没给我丢掉吧?”
“没有,都好好放着,就在你和我都知道的地方。”他促狭一笑,年轻的眼角竟然就有了细纹。
我抚着他的眼睛,终是忍不住问道,“哥哥很累吗?”
他闭着眼,任由我的指尖划过他眼角,等他再睁开眼,眼里都是我读不懂的伤,他本来可以和我全部说出来,或者只是说一点,可是最后,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出,脸上也没有了刚才那莫名的情绪。
“走吧。”他拿了我手里的伞,又把他的伞也一起封在花纸包里,“都买下,回头你慢慢琢磨。”
他一手牵住我,一手提着伞包。
我觉得男子提着花色的纸包十分娘气,要接过来自己提着,他不允。
“我提得动!”我强调,以前他还总是同我说不许我娇气。
“只要我在,你都不用提。”他不耐烦起来。
“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同我说?”
“没有。”
“撒谎!”我甩开他的手,气呼呼自己走开。
我只是想要像以前那样分担他的悲伤和喜悦,可是他不愿意。
“毛骄!”
他叫住我。
我背对着他不说话,本来我也没想和他生气,我知道他有好多话瞒着我,可是我就是心疼他,见到我了也不忍心和我说他的难处,他也怕我担心他。
“我来这里,中途累倒了三匹马。”
只这一句话我就哭出来了。
“你刚才怎么不说?还有呢!”
“我杀了好多人,双手沾满了鲜血。”
他从容对我说,可是肩膀却在轻轻发抖,我哥哥生性良善,凡是经书佛书,过眼不忘,母亲都曾经说过他指不定前世是得道高僧,前世已经得了佛道,今生特意来人间磨练,我们家有幸,得了神佛的庇护。
“我以后还会杀许多人,你怕吗?”他双眼泛红。
我回身抱住他,他是个大傻子,我怎么可能怕他,“我心疼。”
我原本以为只要他不争不抢,好歹这一世我们都能安安稳稳,可是时局变化,世事无常,上天残忍地把我哥哥逼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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