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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狼斗-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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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渝只恐陛下被卜师蒙骗,不敢相信他竟然把她许给区区袁大人的孩子,并不愿意成年后下嫁,娘娘安慰道只是陛下一时心血来潮,这事才便就罢了。
千渝据说得了其母的俏皮,陛下十分喜爱她的脾气,时常姑息她的无礼。她渐渐长成,养的高傲不可一世,书又不曾读得好,为人处世又不曾学得妙。直至七八岁,便不愿拘束在宫中,陛下也宠溺着,在良渚城建了公主府,闲时可回去一住。
千渝看袁家孩子不上眼,便整日和陛下耍脾气,要让陛下解了这门亲事。
娘娘也无数次对陛下道:“这孩子已长大,将来少不得有自己的脾气,陛下如此仓促,难免以后这孩子怨恨。”
陛下却道:“嫁去袁家是她最好的路。”
皇后娘娘只好依允,又再三安慰千渝,朝来暮去,她便渐渐不再提起此事。
陛下以为她听话,这几年愈发宠溺她,如是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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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再见初见3
我回了殿内,娘娘又在同宫人置气,她从前不是这样的易怒,自从来到南魏宫中,一日不如一日。她勾勾手指叫我过去。
她见我不应承,又转身打小宫女一个巴掌。我顿时恼怒,走到她面前和她说起白天的事,威胁道,“他已经惹了事,少不了陛下回头追问,要是你还将话说漏嘴,陛下定会把我们都杀死。”
她既听见我的话,吓得浑身发抖。急忙说道:“又不是我要和部族的人暗中联系,我出嫁事宜,全是阿爸做主,后暗自来信,又要我把陛下的行踪泄露,这些都不管我的事。陛下要是知道我们是细作,我哭死也没有理由辩解,只能以死谢罪。不想今日哥哥忽然又给我闹成这事,又要把我拉下水。我今才入宫不到一年,连陛下的面都没见到几次,若是因为此事降罪,我可太冤枉了,姐姐在上,乞给雅拉做个主见。”
我还未及回言,只见她边哭边开口道:“我向来知道陛下心狠,但我确实什么都没做,是阿爸让我写信,让我画陛下的图。”
我听了,勃然怒道:“哭,哭,哭,就会哭。我们草原上的女孩能抓狼能射雕,你哭能解决什么,阿爸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都不告诉我一声,凡事瞒着我,你还道没有欺骗?我清晨出去,你只说是给你的家信,说是阿爸想你,给你写信,我早就发觉不对劲,今日刚想去瞧瞧那是什么信,就出了这事,你要不是命大,早就被宫里的人分食了。”
若非我在宫中长了许多个心眼,勉强撑持半年来的日常,我们这几个草原来的人早就死了七八百回。
至于那几个一同来的姑娘,有一个白日里在殿中烤肉,说是想念家乡的美食,还用牛粪做炭。天知道她从哪里找来了牛粪。
我把炉子急忙“毁尸灭迹”。
我向来不知这些姑娘竟然如此没有脑筋,又道:“你莫哭,我来想办法,那个混账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官府羁押,到时候陛下也会知道,你就一口咬定不知他来良渚,他个蠢货不会不知这事不能见天。”
草原上这些人究竟想要做什么,还画陛下的圣颜,难不成要日日瞻仰?
自我入宫以后,到如今仿佛衰老到一百岁了,日日操心这些不省心的兄弟姐妹,我真怕某日仰天闭目。
雅拉道:“你说若是陛下知道我一直偷偷把他的言语泄露出去,那我们是不是会被斩首?”
斩首倒是不至于,她半年来见陛下统共不到五次,我则连陛下正脸都没有见过,最近的一次都是脸伏着地,他从我身边走过。
我们两个你一句,我一句,说了半晚。
我劝解她以后发生何事务必和我商量,草原山高水远,他们哪里顾忌我们的生死。
她不肯说好,只是一个劲儿点头,我扯住她,她左右是逃不出这个南魏皇宫,我对她道:“现在有我帮持着你,可我以后若是死在这宫中,也不要说帮了,到时候你再不长心,怕是只有一死!”
我于是就拟一纸协定,“在这里写上。”
“什么?”她眨巴眼睛问我。
这丫头也就是脸面上凶狠,遇事了比谁都老实。
“这儿写雅拉感其姐多次相救之恩,愿从此后凡事尽听阿姐吩咐,不得欺瞒,不得背叛。”
她看着我手中滴墨的笔,只得答应。初时只肯写感念我照管她多次,我嫌她不真挚。
她又狠狠心写下后面数词,共写了整整两张纸,我也写了半张,我们书了押印,各自拿好纸张。
“以后可不许骗我了!”我笑道,这事本来就没有那么棘手,稍微一吓唬她,她就不敢再放肆了,真是个胆子小的孩子。
晚间歇息之时,她当着我的面,取出纸张再三观看。自此之后,那些不像样的脾气在我面前也稍稍降下,刑罚下人的事也一日日减少。
也是我聪慧,抓住时机让她听话。
没过几日,陛下果然来了清河殿。
雅拉因心虚不敢说话,陛下坐在殿中,微微向周遭打量。
我站在帷帘后,看陛下的身影左右有些眼熟。
陛下道:“天气炎热,不知清河殿你住得可习惯?”
我听这话音,以为他是要今晚歇在此处,这倒是新鲜,我听宫里人说陛下身子不好,平日只去皇后娘娘殿中。
雅拉紧张得不敢说话,有几个瞬间我见她不住发抖,门外宫人送茶而来,却被我私自拉到一边,我去给陛下和娘娘送茶。
接着,我从帷帘走出,打开一看,内是我见过的那人。
宫外之事,犹历历在目。这人救了我,我自高楼之上坠落,落入他怀中。
命定一般巧合。
我见了那人儿,不解意味,怎么他会是陛下,反复对比心想:“南魏王据说骁勇善战,断非这个苍白虚弱的男子,可知一定是我做了个怪梦。南魏真是个古怪地方,好不糊涂,我自到了此处,怪梦不断,有时候梦中还是梦外都令人难识。”
又翻来覆去回想,一次次闭眼,道:“难不成我犹在梦中?定是如此。”
狠狠掐了自己一把低声道:“是了!是了!确乎是梦。”
但痛感传来,我面前依然是君王之相,他笑言道:“在做什么?”
其后我回过神,又当即恢复神色。
这人虽是陛下,全然不像帝王之姿。
柔弱、和善、温柔,一点也看不出是叱咤疆场的南魏王。
别人传说的可见尽是谣言,说他心狠手辣,心思阴沉,这些嚼舌头的小人。
我奉了茶,手里的茶托缓缓抱在怀里。站到了雅拉身边,又低声告诉她记住我的话。
晃晃脑袋,无论是非,不说那些没用的。这人是南魏皇帝,不是我前面在大街上说笑的病公子。
肚里肠肠打转,还不知道陛下是不是因为尼布卢而来,如果不是那我可白操心一场。
这人在宫外明明与我分外相投,虽然如今也是对我们笑着,可不知怎的,我总觉此人的笑藏了半个世界的荒芜,他仿佛在一个离我们很远很远的地方。。
虽然惧怕他,我还是尽力稳住自己。
却说他看我屏气收声,面如死灰,又是无奈摇头一笑。
陛下踌躇片刻,问道:“你头一次和我说的话,可曾变?此是第二次相见,看你不像是记性不好,请问你欠的人情,今日可还?”
………………………………
第四十五章 软硬兼施
宫里的女人可多了去,我不能惹祸上身,皇后娘娘的眼线更是遍布六宫,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和陛下说上一句嬉笑的话。
我道:“婢子不明,本就不曾私见陛下,但与陛下曾在宫中远远见过,这样的事情没有相瞒之理。”
他皱眉道:“在宫外……”我急忙打断道:“婢子未得圣允,绝不可能出宫,良人娘娘是晓得的。她近来身子不好,加之所用香膏无几,婢子在园中采集花露,如此多日。”
我又不好让他失了圣颜,“宫里不出彩的宫人大都长了一样的脸,陛下记的都是国之要事,此等小事也难免记错。”
他哼一声道:“你是说我认错了?”
如此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去了,此番定是要受刑罚不可。
怎样做?这里是南魏皇宫,不是失韦草原。
我当即跪下扣头道:“陛下饶命,婢子是草原人,礼节事宜,若有不是,还请陛下饶命。”
陛下道:“饶命有何难?我只是宫外遇见一友人,见她谈吐有趣,为人又可爱。你若是认识这位朋友,和她说说,我在凤还台等她一叙,我自然饶你犯上之罪。”
我出了冷汗,这人可真坏,拿话逼着我,要是我不去,他就有了罚我的由头。
不一时,我正想开口说不识这人,忽又发现一事,陛下和我说到现在,全是以“我”自称,他应该称自己为“孤”,怎么会和我直接说这样的话。
他又道:“我已说明了。但不知你可和你那个朋友说一声?”
说个鬼,我要是去了,宫里的娘娘们能把我撕碎了吃。
我截了他话头,将那心思安插进去,“陛下不要玩笑,婢子实在不识这人。”
他见我不承认,松了口道:“我久居深宫,不辨面容,偶有错认,这是自然的。”
等到陛下不再同我说话,雅拉才开口道:“不知陛下此时前来,白日里也没有安排玉食甜点。”
她对我瞥眼,挑眉,“怎么办?”
我们两个自小一起长大,我比她年长几岁,她心里想的我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我轻轻一闭眼,再睁开,要她沉住气,陛下不说尼布卢的事,那我们也不要蠢蠢地撞到箭头上。
到了他临走之时,雅拉轻轻吁了口气。
他欢欢喜喜离开,走到门口,说道:“御书房少了个侍茶的丫头,若是你舍得这个丫头,就把她送到孤殿中吧。”
雅拉险些没有拿住茶盏:“陛下……陛下?”
我脑子飞速转动,道:“婢子笨手笨脚,唯恐侍奉不好陛下,做事也是慢慢腾腾的,少些屏气凝神的工夫,御书房当差的人,没有一个不眼疾手快,婢子捉摸着自己不够份子”
自己把自己从头到尾贬低了一顿。
不过是宫外见了一回面,怎么就非得把我弄到御书房去。
我心下疑鬼猜神,四下是站不住身子了,那里由得我想!他打定了主意似的,“明日便收拾东西来宏易殿。”
此时说完话就走了,留下我和雅拉面面相觑。
一关了门,雅拉赶到我面前,略微在我眼前停顿。
她盯着我,“事有可疑!你是如何见到陛下?”
我推开她的脑袋,“给你拿信的那日。”
她也不在意我被带走,“陛下如今没有找我们的事,哥哥定是没有被拿住,这下好了,我们的麻烦没有了。”
麻烦是没有了,我也没有了。
此时全身软瘫,失了魂的一般,“陛下不会是要把我带回去杀了吧?”
雅拉牵牵我的手,“我看着不是”
“你个小孩子懂什么,你没看他十分厌恶我吗?”
她摇头反问,“陛下有吗?”
第二日,门口的大监就来等我。
雅拉让人打发了大监,说是我自行去见教礼嬷嬷。
大监走后,我无论如何都不想离开清河殿,可雅拉倒是想把我推出去,她个小傻子,凡事不留心,被那些娘娘碾死了也不知道害怕。
我还是出了清河殿,忙忙拜过教礼嬷嬷,学习侍候的规矩。
我只学了半日便被叫去当差,陛下在练字,我从台阶下一步一步往上走。
走到御书房门口,那只脚千百斤重,如何也抬不起脚步往里走。
他笔尖一顿,“来了?”
我只得进去,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
走到近前,见他在绘一副丹青。
“过门不想入?”他问。
“不是,婢子怕扰了陛下雅兴,想等陛下绘完才进。”我辨道。
“你叫什么名字?”
我见他画的是草原之景,道,“苏墨哈雅。”
身边的人斟了茶放在他一边。
“听起来倒是个不错的名字,是为何意?”
“我小名叫苏墨脱,墨脱花是草原上特有的花,至于哈雅,是我阿爸前一个妻子的名字,他念着她,便在我名字里也加了亡妻的名字。”
“这是草原上的部落。你来看看我画的是否合适?”
我站起身道:“陛下去过草原?”
他不说话,站在一边洗笔墨。
宫女要接过去,他皱了眉,那人的手只好惶恐收走。
“我来看看。”我凑近了一些。
“这是海子吗?”我指着未干的墨迹说。
他不应我,我又问了一遍,仍旧无答应。
他画得栩栩如生,我简直要怀疑他就是失韦人,日日骑马去海子边游玩。
“你去过失韦?”我竟然没有发现,我忘了叫他陛下。
他道:“我也不曾去过,只是听别人说起。”
我说:“从小我就在失韦长大,在海子边玩水,有时候给阿爸看羊群,下夜还得去寻一寻小羊。”
“你喜欢草原吗?”他问我。
“离开了草原,我一开始还乐得撒泼,时间长了便想念草原的马匹,牧场、帐包。”
他说,“你想不想回草原?”
“什么?”我不解。
“没什么,我只是胡说罢了。”我见他脸上不开心了,“陛下可曾用过早膳?”
他自然没有吃一点东西,我听侍候他多年的大监说起,他平日胃口不好,只吃几口便放下,早朝前更是不饮食。怪不得消瘦至此。
他说,“我并不饿。”
我不便再劝,看他绘完一张,问道,“御书房什么时候放人吃饭?”
都已经中午了。
“你饿了?”他笑。
“嗯,我晨时过来,直接去见了嬷嬷,也没有用早膳。”
他点点头,“我正好要去用午膳,你同我一起吧。”
………………………………
第四十六章 入主宏易
陛下让试菜的大监下去,宏易殿只我和他两个人。
我明了,这是要让我给他试菜。
我拿起骨筷,“这个吗?”
他略一点头。
我吃了一口,他也跟着略夹了一筷。
“那个。”他指着一碟鱼肉道。
我从鱼尾稍微夹起一块。
“这么一点,能试出什么?”他问我。
我于是夹起一大块在碗里,忿忿的道:“这样总行了吧?”
我不知他有没有吃饱,反正试菜到后面,我都撑着了。
“哪一道最合胃口?”他问我。
“嗯——马蹄梨汤。”
我问他,“陛下还用吗?”
“不了,我已经吃不下了。”他说。
我脑子里忽然闪过这一句话,我似乎也对谁说过,“不了,我吃不下了。”
有一个人从锅中夹起肉,不停地哄着我吃,好像是在草原上,我却怎么都记不起有这个人。
“在想些什么?”
“没有,只是觉得陛下吃的太少。”
他一抬手,正要和我说些什么,手边的汤匙滑下,我伸手把那汤匙捞起,放在原位。
“你功夫不错。”他道。
“只是尚能自保的功夫,不敌陛下半分。”我笑道。
“总也比我好一些,我是一点拳脚功夫也不会的。”
“啊?”我愣了一刻,不是都说宇文仲弘征战疆场多年,武功盖世吗?难不成又是谣言?
“陛下不会功夫,那是怎么领兵打仗的?”
“谁说我一定会上战场?”
“那……”
“不过是熟读几本兵书,知道一些武功路子,纸上谈兵的把戏而已。”
看起来说得有模有样,这样的瘦弱的人,怕是只能拿起笔,连长枪的边都沾不上。
“你是听外面的人谣传,说我如何如何?”
我担心惹他心事不遂,摇头道:“只是自己胡想罢了。”
他笑说,“这些人果真可恶,把我说的倒像是恶鬼一般了,非得重处他们一番。”
我们这边正说话,外面有人禀告说,雨师大人求见。
不知为何,我心脏一抽,随手一扫,把一双象牙筷扫落,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他看着我,“你要见他吗?”
他问我要不要见他,我笑道,“既然陛下有事要同雨师大人商量,那婢子先行告退。”
说完,我便从殿内退下,在他进殿的最后一刻,我见到了那个男子。
眉眼风情,果真无人可媲美。
重权在握的雨师大人,竟是个比女子还要惊艳的妙人。
我不敢直视他,只是匆匆退下。
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他回过身看我一眼,那锋利的目光,让我如芒在背。
他们这一见,到了晚间雨师乘歌才离开宏易殿。
我正从门外往里进入,雨师乘歌就要出,碰面之时,忽有一人背后走来。
手掌轻拍一声,笑吟吟的道:“大功臣凯旋而归,本宫还未道一声祝贺。”
我回头看时,不是旁人,乃是皇后娘娘。
他们没有顾忌我,彼此说起话。
皇后娘娘道:“雨师大人如今得意,在陛下面前,风头都压我一头。你这会子去哪里?”
雨师大人也没有向娘娘请个安道,直接说:“我一路往良渚赶路,风尘兼备,唯恐惊扰了娘娘凤驾。”
他们一同说起来话,倒是亲密无间,听旁人也曾说起,雨师大人和皇后娘娘相识多年。
娘娘道:“在这里说话像什么样子。”
我站了半日,本要给娘娘行礼,她略微挥手,免了我的礼。
“来了这么好半天,却没见椿儿。”雨师乘歌说。
“她那丫头,你也知道,脾气野,哪里肯整日同我待在椒房殿。”
娘娘说她是出宫玩儿了,两人边说边一面向外走。
我发了会儿愣。回到殿里。
见陛下坐在一边,自言自语说话儿。
我又请了个晚上的安,问了回好。
他拉着我的腕子,直到沙盘边,谈些用兵妙计,又指着沙盘上北齐的位置,一会又问我把七国都拿下可好。
我不懂他的意思,凡事都顺着他,“陛下要做天下的王,有何不可呢?”
他看着我,“你会在我身边,看我成为七国唯一的王吗?”
我愣了片刻,“要打仗才能做王?”
他不曾回答我。
我自喃喃道:“那要死好多人是不是?”
见他不回我的问题,我坐在一边看他在沙盘上划地形。
他拿了细竹竿,慢慢地在沙地上勾画。
我望着他的侧脸,问:“陛下为何要做唯一的王?”
他掀起眼帘道,“幼年时候,我母亲要我答应她,待我长大,我要把七国的山河都据为宇文一族所有。”我想着他母亲的容颜,必定也是个冷美人,“你母亲为何要让你做这样的事?”
“她只是说,这是我本该得到的。只是她逝去得早,不能见到那一天。你陪我看,好不好?”
我还没有回答,他轻声说,“你会的,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看。”
我颇觉陛下奇怪,总是说些我听不懂的话语。
停了一会儿道:“夜深了,陛下要歇着了,婢子也该走了。”
说罢,我行了个礼。
他忙着扯住我,“去哪里?”
“回清河殿。”
“嬷嬷没有和你说,以后你就住宏易殿外间吗?”
我确实不知,“你要我住在这里?”
我忽觉全身发凉,急忙跪下,“婢子福薄,受不住陛下恩宠。”
“你想些什么呢……”他推推我的额头。
“暑间炎热,侍候冰扇的人手脚不利索,我见你灵巧,晚上侍候左右扇风。”
我放下戒备,“那陛下此时要漱洗?”
他点点头,在几个大监的侍候下离开了宏易殿。
我不知此刻要做些什么,对着宏易殿的镜子,在羊角梳旁细看。
陛下的宏易殿怎么布置得和女子的寝宫一般?
把陛下的衣物整了一回,等了半刻,殿里燃起的异香让我头脑发昏。
这是龙涎香吗?和清河殿里香倒是不同,香得我眼前看不清东西。
我趴在桌边有些慌乱,想着必是白日里困倦,此时才有些昏沉。
不久见陛下归来,我眼前发昏,他同我说要是困了可以小憩片刻再扇。
他背对着我睡去,我正想和他说我似乎是中了暑气,浑身无力。
这香气来的浓烈,惹得我眼皮发重。
………………………………
第四十七章 入主宏易2
我觉背后凉风袭来,一只手自我身后而至,轻轻顺入我脖颈后,极有耐心地抚摸我,他的手指冰凉,如同一条小蛇钻入我脖间。
此时我惊慌一怔,身上却仍是无力,几步外就是安睡的陛下,这刺客敢如此大胆闯入寝宫内,外面巡查的禁军一个个都是不长眼的愣头汉。
我伏在桌前,气息不稳,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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