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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狼斗-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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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是在做梦,你牵牵我的手吧。”他把手递给我,让我碰碰他。

    我笑道,“陛下是睡迷糊了吗?我都说了好多次。”

    “你喜欢我,是真的吗?”

    “是,当然是。”

    “也不打紧。”他轻声说。

    我一时没有听懂他的话意。

    第二日,我来到椒房殿,皇后娘娘正在逗孩子玩闹。

    下人通禀后,娘娘宣我入内,她见我如此喜欢那个孩子,把孩子很放心地交给我,让我抱着孩子。

    她坐在金丝绣花的垫子边整理孩子的摇鼓,那东西,我曾经也给椿儿买过。

    “真可爱,和雨师大人真像。”我道。

    殿中只有娘娘的心腹丫鬟磐若,她吓得变了脸色,娘娘倒是镇静,只是手里拿的摇鼓半天没有放下。

    我急忙把孩子还给磐若,“是婢子该死,说了不该说的话。”

    她道,“是陛下告诉你的吗?”

    我连忙摇头,只是扎在她心上那根刺我再摇头百次她也拔不出了。

    她扶起来我,“我知道你是无心的,只是,以后记得不要浑说。”

    “是,婢子明白了。”

    说了一会儿闲话,小孩子渐渐犯困,娘娘把孩子交给乳母,让她们带小皇子下去安睡。

    我道:“娘娘,其实今日苏墨有事想要找你帮忙。”

    “是什么?”娘娘拉着我的手,把殿中新做的糕点放在我手边。

    “我啊,要嫁给陛下了。”满脸幸福。

    不是陛下要纳我为良人,也不是我要成为侍寝的女人,而是,我要同他成亲。

    要和她的男人成亲。

    她那样低声下气求着陛下原谅她,我想着心里该是装满了陛下,这样一个人,为了陛下,连荣耻都不在意,借雨师乘歌的身子给陛下生下孩子,真可笑。

    陛下体寒,难以得子,太医的话我都听明白了,一个没有储君的皇帝,他的后位何人来承呢?皇后娘娘果真为他分忧。

    高傲冷艳的即墨缈成了如今的南魏皇后,竟变得如此可悲,她这十年,过得这般有趣。

    “娘娘,当一当我的姐姐吧。”

    “什么?”

    “我没有家人,所以想要个姐姐。”

    “你不是草原上的人吗?”

    “我是……孤儿,阿爸是我的养父。”

    她轻轻抚摸我的头,从前的即墨缈对谁都是如此和善吗?

    “我想自己准备成亲事宜,给陛下一个惊喜,姐姐能帮帮我吗?我叫你姐姐好不好?”

    “……好,陛下应当……很开心。”她的眼神缥缈,心神不宁。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往椒房殿跑,等我穿上即墨缈缝制的红嫁衣,我站在椒房殿中,身后忽然有人。

    我回过身,听屋檐下的滴水声,瓦片上雨声的嘈杂声,外面正在下一场大雨。

    “好看吗?”

    “你,好看。”陛下说,“嫁衣不合适,我早已为你备好了一件,我们不要穿这一件。”

    他在怕即墨缈伤心吗?

    皇后走入,“不合适,就换一件吧。”

    我笑道,“陛下准备的,必然是最好的。”

    于是便把衣服换下来还给她,“多谢娘娘了,可看来陛下不喜欢我乱做决定。”

    她接过衣服,道一声,“他不是。”

    周围的气氛一时间沉重。

    “再没有比他更好的男子。”

    “我知道。”我笑说。

    “可是,再好也不属于我,他很温柔也很善良,你们以后在一起了,不要总是惹他生气,因为,就是他生气了,也不舍得对你发怒,只会自己忍着,他身子不好,你要记得好好照顾他,天冷了就会咳嗽,咯血了一定要来告诉我。”

    我一一点头,实则半分也不上心,他的生死,与我何干,只是少了他,我下面的棋局便不能展开。

    宇文仲弘,我手里唯一的底牌。

    一子可定胜负,我此次一步都不能再走错。
………………………………

第五十六章 不可言说

    我的记忆有缺失的部分,有错乱的区域,在我脑海中这一刻还会出现雨师乘歌的面孔,下一刻就会换成宇文仲弘的眉眼。

    有时候我会回想到自己伏在即墨缈的膝上晒太阳,可一转眼,就见她匕首相对,话语间尽是威胁。

    至于祝冬,她选择站在即墨缈她们那一边。

    为什么,我会和她们产生分歧呢?

    哥哥在信中说,这是一场不能输也不能赢的战争,为什么他会这样说?

    我又是怎么死去的呢?是死在雨师乘歌刀子下?只记得他穿过我身体的那一剑,或许我没能挨过去,就那样稀里糊涂地窝囊死去。

    生死有命,我既然已经死过一次,那么就算再死一次,也是无所谓的。

    只要我能把这群满口谎言,同流合污的小人斩尽,也不枉再回来。

    这皇宫也太美好,所有人都想进来,我以为他们不会落俗,我和哥哥拼命想离开,可有人挤破了头也要进这个金牢笼。

    既然所有人都带着面具,那我也索性把自己的脸变成面具,这样也能潜藏其中,伺机报复。

    何人阻我,我便不死不屈。

    从谁先开始呢?

    雨师乘歌吧。

    他不是最喜欢和我玩有意思的游戏吗?火中取栗,我也来和他玩一次。

    可,他的死穴在哪里呢?

    我同陛下没有成亲,成亲那日,我忽然把起了兴致,把鲜红的嫁衣在殿中烧尽,陛下进门便看见了我蹲在火盆边烧衣服。

    “怎么,你不喜欢这件吗?”

    我岂是不喜欢,我恨这嫁衣。

    “是啊,不是很好看,等御衣司做出精致的嫁衣,我们才成亲吧。”

    他只说了一个好字,便没有再强求我。

    陛下睁开眼,“你怎么还不睡?”

    我凑过去靠在他肩膀上,“陛下,我做了噩梦。”

    “什么样的噩梦?”

    “梦见,我死了。”

    他搂我搂得紧了,“梦都是反的,不要信。”

    我靠在他肩膀上,没有答话。

    我不会死,至少不会死在他们前头。

    我那天晚上想了很久,脑子里都是雨师乘歌这四个字,翻来覆去,这四个字像针扎在我喉咙间,咽一口水都刺痛得厉害。

    过往种种,皆如恍梦。

    几日后,陛下在面见北齐使者的宴会上,险些没有了命,那人明着是来议和,暗着却是拿命来暗杀陛下。

    我躲开到一边,想着无论如何,宇文仲弘都不会受伤,他武功高强,这个人哪里会是他的对手呢?

    但是他没有,那人提剑冲上来,他只是怔怔地坐在原位,眼睛不眨地盯着那人,等雨师乘歌反应过来,竟然拿手去握住刺客的剑刃,一双玉手,鲜血迸发在指间,滴在宴会的地毯上,渗入布缝中。

    他挡在宇文仲弘前,单手折断了那剑,后来我才知道,普通的剑根本就伤不了他,那剑名为楚姬,是勾越剑的雌剑之一。

    百年前削铁如泥的古剑,竟就被他这样折断,可我想,他的手应当也是废了,有千百种救宇文仲弘的办法,他偏偏用这一种最笨的,这么多年,他什么也没有长进。

    宇文仲弘叹一口气,捡起断了的剑,看也没有看,把那刺客的头斩下,让大监拿了个装满花生的碟子过来,他把碟子里的东西倒出,将那人的头颅放在碟子里。

    “北齐欺我南魏仁慈,三月之内,必取北齐国主头颅!”雨师乘歌道。

    我走近,“陛下怎么样?”

    他用手背碰了我的脸,手掌里都是那人的血,我抬起头看他,他脸颊上也沾了血滴。

    众臣退去,左丞还想说些什么,陛下匆匆喝退他,拉着雨师乘歌的手看,“要是以后都拿不了剑,你当如何!”

    “有什么要紧呢?”他嫣然一笑。

    雨师乘歌,满手鲜血看着陛下笑。

    我就在此刻明白了他,我很后悔,从前一直没有懂他。

    有一回,陛下吐了一地的血,雨师乘歌也在当场,等旁人看不见之时,他拿出袖中的帕子,蹲在地上把那暗红的血擦拭干净,我那时以为,他只是不想让人发现陛下已经病重,想要掩饰。

    可他后来做了什么呢?他把那擦拭过鲜血的帕子急急藏回袖子里。雨师乘歌此人,对混乱最是忍耐不了,他的衣角都必须是板正的,更不用说从袖子中拿出的帕子,可收回去的时候,他脸上是那样的慌张,连折叠边角都忘记了。

    萨满法师十多年前说的话,我记起来了,她告诉我,爱即命门。

    原来,雨师乘歌的命门,就是陛下。

    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和即墨缈生下那个孩子吗?

    我忍不住发笑,景律这个可怜鬼,知不知道自己嫁了个什么人。

    雨师大人啊,要做坏人就做个没有心肝的坏人就是,非要留下个命门,一击即中的死穴。

    我早该知道,他是东胡王最宠爱的孩子,不出意外,他会成为下一个东胡王,可是他没有留在东胡,而是跟着宇文仲弘不远千里来到了南魏,做一个右丞,一国之丞,哪里比得上一国之君。

    堂堂雨师大人,最大的弱点竟然就是陛下。

    那陛下知道吗?

    陪伴多年的十五弟,心里藏的是这样肮脏而不可言说的心思,而不是兄弟情义。

    也是,雨师乘歌和宇文仲弘,本就不是一家人,东胡族和乌桓族本就是死敌,源头上就不是一家人,何谈兄弟一说。

    这下好了,我得好好想想该怎么拿这个要挟雨师乘歌。

    要他痛不欲生,直接杀了宇文仲弘如何?

    不好不好,他应该知道宇文仲弘活不了多久了,我现在杀了他不过是提早了陛下的死期,他痛一下下也就过去了,我得要他痛一辈子。

    要让他想起我,就觉得毛骨悚然,惧怕不已,我该如何折磨他呢?

    “陛下,让太医来给雨师大人上药吧,您也惊了一场。”我说。

    雨师乘歌抬起眼,狠狠瞪了我一下,似乎是要把我吃了。

    这样吧,他不是在乎陛下吗?那我就折腾陛下吧。

    “也好,我下手没个轻重,让奇大人来。”陛下道。

    雨师乘歌张开手掌,手上的伤口深可见白骨,我看着那伤口,忽然想起他刺我的那一剑,可真疼,过了这许多年,我想起,犹是觉得痛得难以呼吸。

    不够,不够,他只受这一点伤怎么够解我心头恨。

    我同陛下路过金蟾池那日,停顿了片刻,背过身,和陛下面对面说话,我笑着说,“陛下看,我从宫中捡到了这个。”

    我把我从前的手链拿给他看,这手链有一对,我带出南魏宫一只,带去了东胡,在那里给了雨师律交换紫轻烟雨,还有一只便在我的抽屉中藏着。

    他看着那手链,“你从哪里拿到的?”

    “就宏易殿旁边的草甸。”

    “这链子陛下识得吗?”

    “我……认识,是一位故人的旧物。”

    “是陛下心里的那个人吗?”

    “是。”

    我转身把那链子掷入金蟾池水。

    “你在做什么!”

    “因为嫉妒。”我说。

    他当即如我意跳入池水中,找了一个时辰,我站在岸上看他颇为可笑的举止。

    半日才说道:“陛下当心着了凉,不要再找了。”

    “一定要找回来。”他又潜下水去。

    “丢了便是丢了,陛下在为谁可惜呢?”我道。

    他不理我,自顾自在冰冷的池水里找,我见他冷得打颤,脸上铁青,忽然一阵心烦,“别找了,找不回来的!”

    因为,我根本没有丢,丢出去的不过是个小石子。

    只是在戏耍他罢了。

    晚间他便起了高烧,皇后娘娘过来看了一遭,见他烧的糊涂,不停地用毛巾沾冷水覆在他额间,我坐在外间,听着他的咳嗽声,皱起了眉头。

    我那样恨他,可是我在害怕,我竟然怕他死去。

    我很快就想明白了,他要是死了,我就没有办法同雨师乘歌对抗,他是我很重要的一步棋。

    娘娘叫我过去,问我白日里为何陛下会一声不响跳入池中,我拿出链子说,陛下是跳下去找这个。

    怎么会还会出现这手链?她不解,这手链明明早就丢在了东胡。

    “你怎么找到这链子的?”

    “就在草地中。”

    “不是你的东西,把它给我。”皇后娘娘一改平日的温容。

    “是娘娘的吗?”

    “不……不是,是我……我妹妹的东西。”她吞吞吐吐。

    我终于忍不住笑。她有说这话的资格吗。

    “你笑什么?”

    “不是,娘娘不知道,婢子一害怕就会发笑,刚刚娘娘的脸色吓到了婢子,所以才笑出声。”

    说着便把那手链交给她。

    “陛下怎么样?”我问。

    “还没有退烧,下次陛下若还是这样冲动,你拦不住,一定要来找本宫。”

    “是,娘娘。”

    陛下睁开眼睛,叫我过去,太医都退下去了,娘娘说,今日天色太晚,她明日再来。

    殿中又只剩下我们两人。

    我的手自他脸颊上抚过,他好像,瘦了很多,也虚弱了很多。

    我渐渐记不起他十七八岁的样子。

    记不起他同我纵马扬鞭在草原上狂奔的样子。

    也记不起他月光下对我一笑,糯白的牙齿。

    “陛下,想吃些茶吗?”

    “好。”

    我要去拿温水,他却又牵住我不许我走。

    “你不会走吗?”

    我说,“不会。”

    我还什么都未做,凭什么离开!

    “如果你要走,告诉我一声。”

    “我会的,陛下。”

    他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呢?

    他知道我是谁了吗?

    起死回生太过虚幻,他信奉的腾格里说的是生死不可逆,所以,他大概也不会想到我是即墨骄。
………………………………

第五十七章 推开天窗

    我使计让磐若推我的那一下,当着后宫众人的面向后倒下,那日是小皇子两岁的生辰。

    不知不觉我又在南魏皇宫住了两年。

    宫里人来人往,可我却总是感觉很孤独,这个南魏皇宫不是我所认识的南魏皇宫了。

    他们施的是东胡的礼,行的是东胡的福,再看不出即墨皇室的影子,就算是当今的即墨皇后,身上也没有一丝南魏翁主的气节了。

    我们即墨皇室,终究再不能逆风翻盘。

    我总是想去看一看父皇,看看他如今过得好不好,是不是还能记得我母亲的脸,是不是还记得我哥哥为国捐躯,死在战场之上。

    我哥哥是即墨最了不起的男儿。

    当我趴倒在地上,身后就是冬日里取暖所用的炭火,我扑倒了火炉,激起的炭星灼伤了我的脸。

    陛下失神喊出,“骄骄!”

    磐若跪在皇后娘娘面前不断地磕头,“是婢子以为苏墨姑娘会摔了小皇子,才会失手推她。”

    她那一点力气根本不足以推倒我,是我自己要做这场戏。

    我要让即墨缈失去这个心腹丫鬟,听说这是自她出生就陪侍左右的丫头,就先让她失去这个。

    再者,皇后娘娘归束不了下人,放任奴婢行凶,此也是一罪。

    不管陛下罚不罚皇后娘娘,磐若必死无疑,我暂时只要这个丫头死就好。

    宫里人多,口舌也多,我也想看看娘娘是会拼死护她还是会袖手旁观,即墨缈现在还是那么心狠吗?

    “赐死皇后的近身宫人!”陛下道。

    他抱起我,急急从椒房殿离去,没有顾忌抱着孩子跪倒在地上的娘娘,她恳求陛下放过磐若的神色那样慌张,可是陛下没有看她一眼,我趴在陛下的肩膀上回望她,见她的头低低埋在膝盖上,卑微到极致。

    陛下让奇大人等十三个太医都来了宏易殿,说他们如果不能把我的脸治好,就格杀勿论,十三个太医吓得面无血色。

    这些人连他的咳疾都根治不了,我不认为他们能去掉我脸上的伤口,被炭火烫伤,应该会留下很深的伤疤。

    他们在我脸上忙活了五六个时辰,我能看见这些太医敷药的双手都在颤抖。

    约莫到了深夜,太医们才纷纷离去,我脸上贴了药贴,右半边脸几乎都快毁了。

    我也在赌,赌他会因为在乎我而得罪即墨缈,即使是他们多年的情谊,我赌赢了,只是付出的代价大了些。

    他坐在床边一言不发,直到我同他搭话。

    “陛下为什么要叫我骄骄?”

    “骄骄就是骄骄。”

    只这一句话我便明白了,他原来什么都知道。

    捅破了窗户纸,还能怎么办,只能打开天窗说话了。

    “什么时候知道我就是即墨骄的?”我问他。

    他看着我,轻轻抚摸我另外一边脸。

    “都知道的话,为什么不拆穿我?”

    “我想看看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今天不是都看见了吗?”

    “嗯,我看见了。”

    “那你还纵容我?”

    “我想任由你胡闹。”

    “既然如此,今天又为什么在那么多人面前喊我的名字,不怕即墨缈也知道吗?”

    “我没办法看你拿自己胡闹。”

    “为什么?”

    “如果你真的想复仇,冲着我来就是,为什么要用伤害自己的蠢法子?你想复仇,让我一个人痛苦就好,可是,你为什么自己也痛成这样!是我在战场上杀了你哥哥,是我手底下的兵误杀了你母亲,一切的错都在我一人。”

    雨师乘歌就是这样花言巧语骗过他的吗?我就知道他没胆子告诉宇文仲弘他对我做的那些事。

    “你是在关心我吗?你如今是高高在上的南魏王,而我是灭了国的前朝翁主,我配不上您的关照。”

    “你日夜躺在我身边,想要杀我的办法多得是,以后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在我那么相信你的时候,你在战场上杀了我哥哥,你说了假使战场相见,马上对战,你也会看在与我的情谊上放过他,可是你没有,你知道吗?就因为相信你,我没有了母亲,没有了哥哥,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我现在成了个疯子,无所畏惧的疯子。”

    我停了片刻道,“无论是伤害我自己,还是伤害你,只要能让我觉得舒心,我都会去做,我不在意流血的对象是谁,我只要完成我的复仇。”

    “你可能不太了解我即墨骄,我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人,有一份恩讲一份恩,有一份仇讲一份仇。”

    “你现在还有机会杀了我,要不就是囚禁我,但是如果我真的被你囚禁起来,我会立刻自杀。”

    “我怎么可能会这样对你。”他想要触碰我,却被我一躲,扑了个空。

    “你以为这些时日对我的好,对我的同情和抚慰就能让我忘记那些仇恨吗?”

    “我从来没有这样以为,那不像你。”他苦笑。

    “这样吧,趁着我还在你的手边,还有几步外就是那把你的配剑,你一剑刺死我,一切都能终止,你也不必再烦心,不必再假惺惺地愧疚。我不会躲,你大可一剑刺过来。宇文仲弘。”

    我等了很久,他都没有动手,我道,“你不杀我,是因为还有什么话要同我说?”

    他摇摇头,“没有。”

    “我不会离开你,是因为我还没有玩够,等我觉得这全部都没有意思了,我会主动离开。”

    “……好。”

    “还有,你不要立刻死去,我听太医说了你好好撑着,估计还能活五六年,所以,你就再活五六年就好,我现在还需要你。”我不敢看着他说,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说出这番恶毒的话。

    他坐起来,“好,我会依你心意。”

    我拉住他的胳膊,“要去哪里?”

    “我去睡宏易殿的外间,你应该不想再与我同床共寝。”

    我扯他回来,“你不要走……我每天晚上都在做噩梦,每一个噩梦都是我母亲惨死在我怀里……我从尸体堆里把哥哥扒出来……所以你不要走,恢复记忆的每一天我都很害怕,我不敢一个人呆在这里。”

    他回身捧住我的脸,轻轻吻住我的唇角,我想要稍微撑住他,以免我坠落得更加快,碰到他的脸边却摸到他冰凉的眼泪。

    宇文仲弘原来也是会哭的人吗?我从来不知道。

    我最恨的人除了雨师乘歌就是他,是他杀了我哥哥,我是那样恨他,宇文仲弘,我讨厌他,憎恶他,怨恨他,想到我哥哥就会恨不得杀他了,因为他,我一直守护的家才会支离破碎,即墨皇室才会覆灭。

    可是想到,他可能对我只是愧疚感,同情心,不是少年时期一腔纯粹的爱,想到他娶了即墨缈,和她日夜相敬如宾,有了夫妻情分,而他对我很可能只是可怜的施舍。我一想到这些,就更加怨恨他。我又怕得要命,在我把所有人都杀了后,我真的要亲手杀了宇文仲弘吗?

    我对宇文仲弘,到底有些什么期待,我自己也弄不清楚,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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