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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歌行之凌波词-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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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早有音信传到甘棠宫,听说陛下震怒,太子被罚,容贵嫔心一惊,青瓷茶盅掉地上跌的粉碎。
………………………………

第三十一章 月黑风高夜

    萧越训斥完太子,犹自怒气未散,走到宜春苑,他停下脚步,微微回头吩咐夏渊,“备车,去南山!”

    夏渊一听,忙去安排,此时已下午六点多,出宫时候马车便走了朱雀门。

    到南清山山脚下时候,天色已经漆黑,此时琼勾半上,清光皎洁,映照的玉宇深沉。马车一停,夏渊赶紧下来候着准备扶主子,萧越一掀帘子便跨下来,抬头望了望天,他冷着脸便上山,步子跨的又大又急,夏渊跟在后面跟的心里叫苦不迭,呼哧呼哧的简直要断了气。晚来有露,山路台阶湿滑,夏渊本该走前面带路,奈何萧越比他走得还快,他只得亦步亦趋跟着。

    萧越今天这心情简直像油滚水煎。中午正在承天殿批折子,夏渊报谢太妃进宫了,他反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谢太妃便是阮宁。

    已经有十年未见阮宁。说实话,那晚出了永始宫,他便有些懊恼自己沉不住气,心想过几日寻个由头,两人各退一步罢了。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便听说她收拾东西去了南山,看来这宫里她真是一刻都不想多呆,既然如此,他若黏黏糊糊倒是自寻不痛快了。

    如何不生气?每次路过永始宫便不痛快,好几次都要忍住叫来工部将这碍眼的宫殿拆了,想想有失气度,最后便叫人将匾额摘了,自己也是绕着沉香池走,眼不见心不烦。

    山回路转,一处茅舍隐现,灯火如豆。萧越推了推柴门,里面落了锁,刚吩咐夏渊“去敲门!”耳边已响起几声呵斥,“来者何人?!”

    说着几条黑影已经包抄过来,手里的佩剑明晃晃,瞬间便围上来,夏渊一见这情形,忙护在萧越身前喝骂,“瞎了狗眼!”

    谢阮宁自住在南山,萧越便让陈伯南安排几个得力人护着,山上人也听陈伯南调遣。陈伯南左挑右选,在禁卫军里挑了二十位百步穿杨踏雪无痕的青年才俊到山上,这些人一听说来南山,顿时叫苦连天,在禁卫军那可是黄金位置,说不定哪天就被圣上瞧上,然后提拔带兵立一番事业,到了南山当值,那跟宫里娘娘发配冷宫有什么区别呜呜呜!

    陈伯南虽然是个粗人,但也多多少少通人情世故,圣上当心这谢太妃,谢家势头如今正盛,这差事看着不美气,其实最有前途。他这边又不能明说,于是去户部和兵部协调了双份补助,这才堵上了这群将要出野外兵油子的抱怨。

    今晚值守的是副队长百里牧,年方三十余岁,刚硬率直,身手敏捷。他就着月光一看是夏渊,忙单膝跪起拱手,“原来是夏大人,失礼!”

    萧越冷着脸看百里牧,心道这护卫倒尽职尽责,一有动静便瞬间出来。

    百里牧不认识萧越,只见夏大人身后那人气质清华,面色冷峻,一看便非富即贵。夏渊忙虚扶起百里牧,“你们都退下罢。”

    百里牧答了声是,挥挥手示意身后众人和他一起退下。

    萧越见这人训练有素,功夫扎实,下巴冲着百里牧背影扬了扬,“这谁?”

    夏渊想了想,不确定的说,“好像是节慎库百里穰老大人家的孩子,具体倒不甚清楚。”

    萧越道,“身手不错。”

    外面闹了这么大动静,里面的人早惊动。苏瑶急匆匆整衣举灯出来,一看是圣上,忙开门跪下行礼,“不知陛下驾到,有失远迎,恕罪!”

    萧越一伸手推开另一扇柴门,绕过跪着的苏瑶径直往里走,“里面人,都门外候着。”

    夏渊扶起来苏瑶,冲圣上背影努了努嘴,悄声说,“今天可生了大气呢,连太子都被责骂了。”

    苏瑶惊讶的睁大眼,“太子向来得圣心,怎么会触怒陛下?”

    夏渊摇摇头,“不清楚。”

    苏瑶忙吩咐人打发小丫头小厮去两箭外百里牧驻地,她沏好茶水正准备端过去,里面已经传来反插门声,她忙退下,和夏渊站在院外,两人眼观鼻鼻观心,都不再言语。

    这边萧越沉着脸推了门进去,一反手闩上门,谢阮宁本来斜躺在榻上,正就着一点灯火看乔苏带来的那本书,听见院子外纷杂吵闹,忙打发苏瑶去看,自己还没披衣起身,萧越便已经进来。

    谢阮宁没料到他这样晚会来,正要起身,萧越面如寒霜的走过来,一伸手按住她肩膀,垂目看见她手边书,另一只手捡起来,摊在手心翻了翻,脸色越发阴沉。

    翻了好一会儿,萧越冷冷开口,“太子倒会哄你欢喜,又是画扇,又是编故事。”

    谢阮宁微微诧异。

    萧越扔下书,冷冷的盯着眼前人,见她一脸淡定,和太子一样面无羞色,晚间的怒气霎时间又上来,一伸手捏了她下巴,冷冷道,“朕是鬼迷心窍,才留着你这人。说,何种地步。”

    谢阮宁想要掰开他的手,奈何萧越这手紧紧捏着她,她使足了劲儿也没掰开,只得开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萧越冷笑,“太子近来两个月,一大半时间倒在南山,听说,时时和你幽会,怎么,敢做倒不敢说了?”

    他是说乔苏?

    原来乔苏是太子殿下。

    是她大意了。

    这时她才反应过来萧越误会了她,并且误会很深,她解释都没法解释,好像越描越黑。

    谢阮宁下巴被他捏的生疼,又挣扎不开,心里一急脱口而出,“萧越,你发什么疯!”

    听她竟然敢直呼名字,萧越薄唇紧抿,一伸手将她按榻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放肆!”

    谢阮宁气极,“要杀要剐随你便,莫要在这玷污人!”

    萧越舔了舔嘴唇,笑的恶劣,“我玷污你,又不是一次两次。”

    谢阮宁愣了下,霎时间眼睛通红,强忍了会,控制了下情绪,淡淡道,“我与乔苏,君子之交。爱信不信。”说完闭上眼,强忍住泪水。

    萧越见她闭上眼,眼角已经隐隐有了泪痕,心中微微一疼,这才惊觉自己有些冲动。他松开手,沉了沉气,突然觉得挺没意思,转身走的时候他微微回头,“你去雍州。莫让朕再看见你。”

    说完拉开门大踏步出去。

    见萧越出来,夏渊忙迎上去,心里纳闷,这么快就完了?

    大老远跑过来,一刻钟不到就要走,图啥啊。

    苏瑶看萧越脸色不善,正诺诺不知说什么,萧越道,“连夜收拾东西,去雍州。”
………………………………

第三十二章 风雨夕对坐猜花签

    容贵嫔办事效率很高。听说让谢宥一家孩子进宫伴读,萧越思索了片刻,点头允诺,着夏渊去宣读旨意。

    听宫中来人降旨,还是圣上身边近身管事,谢陵不知是福是祸,忙吩咐摆香案,领家中众人跪拜接旨。

    听完旨意,谢宥一甚是惊讶,谢恩完毕,他忙问道,“夏大人,小儿顽皮,如何能胜任伴读?”

    夏渊笑眯眯道,“谢司多虑,容娘娘就想找个活泼些的世家公子陪小皇子玩耍。咱家这里先道喜了,小公子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呀,以后还要多仰仗谢司。”

    谢宥一忙拱手,“不敢。”

    阖府欢天喜地,内内外外奔走相告大少爷要进宫伴读了。

    谢宥一发妻吴氏见夫君眉头紧锁,柔声问道,“夫君,这是好事,如何不欢喜?”

    谢宥一心事重重,“总觉得不好。你收拾收拾长显东西,半月后进宫,我去同父亲再商议下。”说罢出门。

    历来选皇子伴读,一示亲近恩宠,二为行监视之权,三为留质于宫。圣上选长显进宫,伴读六皇子,其目的不言而喻。

    见爹爹走,谢长显一下如脱兔,欢欢喜喜道,“娘亲,我以后可日日待宫里?我喜欢宫里。”

    吴氏笑,“是啊。还没离家你就这样迫不及待,不想娘亲吗?”

    长显抱了他娘亲乱蹭,“长显想娘亲呀,娘亲要天天来宫里看长显。”

    吴氏摸着他头苦笑,“娘亲也想日日去。”

    似锦前程和母子分离,吴氏也是揪心不已,想到宫中还有堂姐吴淑媛照看,心里多少宽慰了点。

    谢陵年已五十多,因扶持有功,萧越特封为安国公,爵禄世袭,永不削减,谢氏子弟除了谢定一都很争气,年纪轻轻都身居要职。

    长孙进宫伴读,谢陵甚是欢喜,“你下月就要回凌州,皇恩浩荡,可莫要辜负,守国门稳社稷乃我谢家之责,望长显日后也能成器,你要做好榜样。”

    谢宥一恭敬答是。

    八月二十七日晴朗无云,艳阳高照,风中已微微有了冷意,是个黄道吉日。谢宥一早备好银两礼物用来打点各路掌事,忙完已正午,他夫妻二人带幼子出燕昭仪的安宁宫,由掌事带了去吴淑媛所住的钟粹宫。

    路过宜春苑时,谢宥一见宫人围簇中一女子斜躺柳树下,书遮了面小憩,看那阵势,正踟蹰该不该去拜见,安宁宫掌事李贵忙带着谢宥一等人过去。

    “安宁宫诸人见过二殿下。”

    谢宥一听李贵说二殿下,拱手道,“灵璧殿下安,谢宥一见过。”

    吴氏忙行大礼,“外臣谢宥一家眷吴景晖吴氏见过灵璧殿下,殿下金安。”

    谢长显虽年幼,却很机灵的忙跪下问好。

    灵璧听众人问安,将书微微下拉,看了眼吴氏,心想这吴氏模样倒齐整,和吴淑媛不相上下,眉眼神似,一看便是姐妹。

    嗯,谢宥一这儿子生的倒是漂亮。

    虚虚抬手,灵璧道,“免礼。知你们还有事,本殿就不留你们说话了。”说罢将书拉上去覆了眼继续小憩。

    李贵忙示意一行人离开,走老远才舒了口气,擦擦满头汗。

    吴氏奇道,“掌事如何这样紧张?我看灵璧殿下温柔可亲,虽未见殿下容颜,但看眉目如画,殿下果然绝色。”

    李贵小声道,“夫人不知,二殿下可是朵刺玫瑰……”

    身边大宫女忙打断道,“前面就是钟粹宫,昨晚刚下过雨,青苔路极滑,谢司同夫人小心。”

    吴淑媛早已等候妹妹妹夫多时,一见他二人进来,忙起身拉了吴氏手道,“从早上等到现在,你们可算来了。”

    谢宥一拱手拜,吴淑媛笑,“都是内亲,妹夫免礼。”

    长身玉立在吴淑媛旁边的景王萧铮之拱手,“小姨好,小姨夫好。”

    谢宥一夫妻二人忙回礼。

    谢长显拜过景王,甜甜糯糯道,“哥哥,你好久没来啦。姨娘娘,你是不是又拘着哥哥读书呀?”

    吴淑媛笑着点了长显脑门一下,“以后你爹爹可拘不着你了。”

    萧铮之摸摸长显头,笑道,“哥哥最近很忙。”

    闲聊了几句,一众小宫女带了谢长显去玩耍,谢宥一萧铮之起身去外殿喝茶。

    萧铮之最是喜欢这个小姨夫,六岁那年听说小姨出嫁,嫁的就是一射三箭那位大哥哥,欢喜的整天合不拢嘴。

    打发走宫人,萧铮之笑,“小姨夫,听说你下月便要回部队,明岁我就藩前在你部队里历练下可好?”

    谢宥一正饮茶,“凌州不太平,南边夷人三天两头闹事。若真要学本事,不如去北方军。”

    萧铮之笑,“你在南方军。”

    谢宥一也笑,“你不是想去历练,怕是想在就藩前再可劲浪荡一圈罢。”

    萧铮之笑嘻嘻,“知我者,小姨夫也。”

    这厢姐妹相见,不胜欢喜,吴淑媛红了眼睛道,“家中都好?可惜我身已至此,不能承欢膝下,如今显儿进宫伴读,家里也算又有了倚靠,只盼我们两家永远平平安安才好。”

    吴氏忙宽慰道,“家中都好,上月我归宁祖母还念叨娘娘,又给娘娘去否极寺捐了两百斤香油。娘娘在宫中长得眷顾,是我吴氏之幸,万要照顾好自己。”

    吴淑媛道,“老祖宗又花那冤枉钱做甚,白白便宜了那些姑子。”

    吴氏笑,“总归是老祖宗一点念想,哪里就缺那点钱了?”

    吴淑媛也笑,“也是。妹妹一早上可还顺利?有哪里需要帮衬?”

    吴氏道,“很是顺利,以后还得娘娘多照看,长显调皮,若闯了祸还得有劳娘娘行走。”

    “那是自然。显儿虽顽皮却有分寸,宫里有我,妹妹安心罢。”

    两人又细细了一番家常,吴氏忽问道,“听说圣上最近甚宠陈将军小女,如今已是婕妤,几乎夜夜宿她宫里,可有对娘娘造成威胁?”

    吴淑媛笑,一丝疲厌浮上眉头,“从哪里传出圣上夜夜宿她那?陛下对她也不过一时新鲜罢了,威胁本宫倒不至于。”

    “那就好。荣宠自有定数,娘娘莫太上心,苦了自己。”

    吴淑媛长叹,“我都知道的。当初家里要我继续留在宫里,我便灰了心。明后年铮之外出就藩,根基一稳我就再无挂心,也能安养天年了。”

    吴氏忙劝道,“娘娘风华正盛,貌美如昔,莫说丧气话。当初家里让留宫也是迫不得已,要不哪有我吴氏东山再起?身为吴氏女儿,有责任为家分忧,娘娘千万想开些。为了自己,姐姐也要在恩宠上多用心。”

    吴淑媛看向铜镜里的自己,缠枝步摇轻曳,珠辉玉丽,果然依旧美艳。

    摸了摸脸颊,苦笑摇头道,“我都三十开外了,哪里还有那些小姑娘的心劲。倒是你,可要多上心,多妆扮自己,时刻鲜亮。我看宥一至今未纳妾,你二人也很是和睦,当初托几道门路将你嫁去谢府很是正确,你要珍惜。”

    吴氏有些羞赧,“夫君是很好很好的,娘娘放心,我都知道。”

    吴淑媛嗤笑,“还很好很好,回头你们夫妻二人剪灯夜话时候你再对他说罢。”

    吴氏更是羞,“娘娘莫取笑我。”

    “听说南安郡主又嚷嚷着和离?”

    吴氏无奈道,“每年都闹那么几次。我回去老祖宗还念叨这桩姻缘真是冤孽。”

    吴淑媛微笑道,“不妨给你说说,当初圣上有意拉拢江夏王,想要宥一过几年再成亲娶江夏郡主。本宫几番周旋,让爹爹退出叶州军政到北方军挂虚职,圣上才勉强答应。你这姻缘是争取来的,更要侍奉公婆尽心尽力,待夫君诚心诚意,处处留心,莫要行差踏错。”

    “娘娘叮嘱我都记在心上,这份恩情我是永世不敢忘的。对了,早些日子敏行郡主让夫君进宫,说是学箫,近来怎么也没动静了?可是郡主有恙?”

    吴淑媛笑,“你不怕夫君被抢了去?”

    吴氏笑,“郡主才多大,再说明岁就要去北朝。夫君在儿女事上也不留心,我不怕的。”

    吴淑媛笑,“你倒是心大。”

    “从来都是旁支里封了公主去联亲,我朝怎么选了敏行郡主去?”

    吴淑媛轻笑,斜斜倚了美人榻轻摇纨扇,“敏行不正是旁支?圣上才舍不得敏行去北地。”

    “舍不得为何还要选了郡主去?”

    吴淑媛冷然道,“圣上养了敏行十多年,如同亲生,现在恐怕悔的肠子都青了。你回去倒要记得同两府些微提下,有适龄女孩赶紧定亲。”

    吴氏知有隐情,也不好再问,只答了是。
………………………………

第三十三章 君王今天没早朝

    几人还未下山便雷声轰隆,夏渊道,“陛下,要下雨了。”

    萧越看了看天,没有说话,继续往山下走。

    想来是自己太过冲动,阮宁虽不拘,但向来清净自持,不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刚走到山下,倾盆大雨瞬间砸下来,夏渊忙掀起车帘,萧越一低头上去,“回宫。”

    敏行自小就怕雷声轰隆,每逢下雨天便睡不着觉,靠翻书解困,以前雷雨时候,他不忙便接了她在身边,燃烛之侧,她翻书消磨时间,他彻夜批折子。

    想到敏行想睡又不敢睡的样子,萧越催促,“快些。”

    敏行戌时迷迷糊糊醒来,听窗外隐约有风雨之声,起身去看,果然入秋之雨正冰冷冷的淅沥,一片萧索,扑面寒气。

    走到灵雀宫宫门口,萧越有些踟蹰,在雨中立了一会儿,他抬脚往回走。夏渊忙举着伞紧跟上,心想陛下最近真是越来越难以捉摸。

    走到摇光苑,萧越拐进去,夏渊才敲了两下门,便有小太监开门,一见是圣上冒雨前来,激动地话都说不利索,“皇皇皇……皇上万岁!”

    萧越皱眉看了他一眼,抬脚往里面走。

    陈婕妤已睡下,听见海棠帘叮咚响,迷迷糊糊醒来,一睁眼便看见自己朝思暮想之人,她揉揉眼睛,以为是在做梦,正惊疑,萧越轻笑,“怎么?打扰你休息了?”

    陈婕妤这才反应过来真是陛下,忙扑他怀里,搂着萧越脖颈撒娇,满是委屈,“妾身还以为又是在梦里。”

    萧越自顾自解开衣衫,“外面下雨,来你这儿避避。”

    陈婕妤感动的简直要泪眼汪汪了,已经是半夜,陛下改完折子还跑到自己住处,她一颗少女心不禁又惊又喜。

    看她一脸哀怨,萧越捏了捏她脸颊,“睡罢,朕抱着你。”

    对陈婕妤来说这真是意外之喜。她近来日日盼着,奈何圣上已连日不到后宫,今日听说圣上责罚了太子,心想估计又要泡汤,没想到陛下今晚竟然来了。

    有道是,神女有意携云至,襄王无心入梦来。

    萧越看枕边陈婕妤脸颊微红,睡得香甜,翻来覆去了一会儿,听见窗外雷声依旧轰隆,不由得辗转反侧。

    陈婕妤听到动静醒来,“陛下要干嘛?唤宫人就是。”

    “你睡罢。朕走了。”

    陈婕妤惊讶“这么晚,陛下要去哪儿?”

    萧越道,“回承天殿。”

    陈婕妤知留不住,忙起身帮他穿好衣服,玉坠香囊一样一样帮他在腰间挂好,目光缱绻依依不舍的送他出去。

    萧越赶到灵雀宫,宫人早已歇下,值夜的小内监听见敲门声,忙从睡梦中惊醒开门,一看是萧越,惊恐的跪下,“奴才开门晚了,望陛下赎罪。”

    萧越不搭理他,径直进去。

    听见敲门声,踏雪道,“谁呀?”

    “开门。”

    踏雪一听是陛下声音,忙起身要去开门。

    敏行果然没睡,听见萧越声音,她立刻吩咐道,“不许开门。让他走。”

    踏雪只得隔着门说,“陛下恕罪,郡主已歇下了。”

    萧越道,“朕说两句话便走。”

    踏雪看看敏行,有些纠结,“郡主,陛下这样关心你,知道你打雷天睡不着,大老远过来,让他进来罢。”

    不待敏行答应,已披衣去开了门。

    踏雪可不敢将圣上关门外面。

    敏行余光看见萧越带着冷雨进来,鞋袜已湿,只低了头继续画那半幅残荷图。

    萧越换了衣服鞋袜,走过来俯身看她用细笔勾那枯荷叶。画已成大半,轮廓细节已有,只剩着色,可见她已画了几个时辰。想想自己那会正在陈婕妤那,不由有些歉疚。

    “你且歇一歇,都劳神这几个时辰了。”

    敏行不言语,继续点荷叶黄绿之色。萧越磨了约一指甲盖石粉,兑水,调好颜色,在笔筒捡了支笔,俯身细细将荷花色点成褚红,颜色反差明显,更添冷清。敏行本想点淡粉色,他这样一点,果然高明很多。她学画师出于萧越,用笔多冷清,她的冷清是置身事外的冷清。萧越的冷清是繁华之中的冷清。比她更添悲凉。

    她将荷叶着色毕,萧越荷花色也将将收笔。

    敏行又捡了根笔蘸墨,略一思索,题了句“芰荷当秋风,遇雨仍从容”。

    萧越看半天,道,“太过悲凉。”

    敏行不搭话,只唤踏雪收拾桌面。自己起身去洗漱,自顾自斜倚了榻上随手捡了本书看。

    隔着珠帘,萧越坐在外间桌边翻书,敏行瞥眼看见他侧脸,俊朗刚毅,神情认真,身子纹丝不动,只有黝黑深沉的眼珠在字行间移动。

    窗外冷雨依旧淅沥,看了眼更漏,深夜还长。看了会书,略有些口渴,想要唤踏雪倒杯茶来,又觉得时辰太晚,想要起身,又不想去外面,如此踟蹰了片刻,萧越头也没抬,捏了青瓷茶壶斟了两杯茶,一杯推到她常坐的位置,一杯自顾自端起来饮,眼神依旧在书上。

    好一会儿,萧越开口,“茶要凉了。”

    敏行隔着珠帘不时看萧越一眼,不时看更漏一眼,听他说话,恍然惊觉,磨蹭了会儿,这才起身走到外间,坐下来,双手捧了盅子,正匆匆忙忙一气儿喝完,准备起身回去,萧越抬眼看她,笑道,“夜还长,不如玩个小令打发时间罢。”

    敏行握着杯子坐在桌边,不置可否,萧越已自顾自起身拿了纸笔过来,“在纸上写下花名,这花名需得四个字形容。抓到花名的人念一句相应诗词,另一人猜是何种花,谜底也得一句诗形容。”说着已写完一张字条,萧越拿起来吹了吹,桌上挪了只碧玉盘来,卷好放进去,“你也写。唔,只我出题,不公平。”说完轻笑了下。

    敏行:“……”

    萧越已取了一支笔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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