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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歌行之凌波词-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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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九公主正将自己的大氅解下来,笨手笨脚的裹在这青年身上,元亨见状粗暴的将她拽起来,“离死人远点!小心瘟……”

    话没说完,他弯腰去看,谢宥一???!!!

    这张脸他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即便是化成灰他也认的,这个人关乎他的性命前途,竟然让他亲自捡到了!

    早上九公主吵吵闹闹的要去捉兔子,一直围着圣上转悠,小嘴吧嗒吧嗒不停,烦的圣上半个时辰看不了两个折子,一招手把他喊进来,去陪九公主捉兔子!

    元亨当时就嚷嚷,臣一个大老爷们,手下几十万兄弟!走在刀尖上,杀人不眨眼!捉兔子不符合臣的气质!

    再说了,外面雪刚停,天还阴着,说不定一会还要下,暖暖和和待在军帐里喝酒划拳不好么,跑云梦泽去捉什么兔子!

    元恪当时冷哼一声,这么说,手上没几十万兄弟,你气质就符合了?好说,朕这就……

    元亨立刻拱手,臣愿意陪九公主去捉兔子!

    此时谢宥一已经昏迷了两天,任元亨和九公主这样拉扯他,他也昏迷不醒,不是他不想醒,他能感觉到痛,只是他醒不过来,他太冷太饿,下了两天雪,身体内最后一点热量被消耗光,连什么时候昏迷他都不知道。

    听元亨说这就是皇帝哥哥要千刀万剐的人,九公主瞬间眼圈就红了,她还没见他睁开眼睛是什么模样,还没听他说话,还没见他笑,怎么忍心看见他死?

    可是他快要死了。

    他背上中了两箭,小腹中了一箭,还有数不清的刀伤,天寒地冻,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两人拖着谢宥一到了元恪军帐里,此时贺兰成律正汇报平州靖州的改革和赈灾事宜,见这二人进来,还拖着一个死人,一脸惊诧的看着。

    九公主一进军帐就立刻大声嚷嚷,“哥哥哥哥,这个人是我先发现的!”

    元亨立刻不甘示弱道,“圣上!这是谢宥一!九公主竟然想把他据为己有!”

    谢宥一?

    元恪起身走过去,站住,伸出脚尖踢了踢,这是谢宥一?他眯着眼睛回忆了下,他是见过谢宥一的,模模糊糊还有印象,生的倒不像南人一样娘们唧唧。

    “拖下去,择日行刑。”说完他厌恶的退后一步,忍不住皱眉。

    只要能剐了他出出气,管他死的还是活的。

    元亨听到指示,立刻抓起谢宥一喜滋滋的出帐,九公主一听,立刻大喊,“现在不可以哥哥!他是我发现的,应该由我交给你!等我治好了他,一定把他交给你,哥哥,求你了……”九公主手冻的冰冷,抓着元恪的胳膊摇啊摇。从小哥哥就疼她,只要她一直磨着他,哥哥最后总是会妥协。

    她就想看看他睁着眼睛是什么模样。

    看一眼就好。

    元恪正准备呵斥这任性的妹妹,忽然想到什么,他开口道,“叫军医,救活他。”

    元亨立刻嚷嚷,“臣不同意不同意!”

    九公主听了欢喜道,“谢谢哥哥!”

    话刚说完,元恪冷森森笑,“活着剐,更有趣。”


………………………………

第七十九章 九公主救了你

    “水……”

    “啊啊啊他活了!”

    六日前,九公主将这青年运回自己营帐,军医就一直忙忙碌碌,看着军医拔箭头,她简直心疼坏啦,捂着眼睛,又分开指缝偷看,“轻点轻点,不要弄疼他了!”

    这几天九公主有了新的事儿干,不再嫌军帐闷,嚷嚷着要出去,早上一醒来,她就匆匆忙忙跑隔壁军帐问,“他醒了没?睁开眼睛没?”

    军医总是摇摇头,“伤得太重,十天半个月也不会睁眼睛。”

    九公主失望的低下头,继续坐在床边盯着这青年看。

    侍女托娅笑嘻嘻道,“九公主喜欢这个安哈!”(帅哥)

    九公主立刻涨红了脸,起身就要打她,“我才不喜欢他!我就想看看他睁开眼是什么模样!等他睁开眼,我就对他失去兴趣了!”

    一连几日,他粒米未进,九公主忧心忡忡,一个人怎么可以六天不吃东西呢?她早上要喝一碗奶茶,中午要吃一大碗抓饭,晚上要吃五十串羊肉串,两瓶马奶酒,其他时间还要吃奶豆腐、苏饼、牛肉干、酸奶等等等等。

    他怎么可以不吃东西呢,会饿死的。

    这时候听见他发出虚弱的声音,九公主高兴的跳了起来,他说话了说话了!他声音真好听!

    可是他说什么?

    正在她皱眉思考,榻上那青年眉头微皱,嘴唇轻轻开合,又说了句,“水……”

    九公主凑到跟前,耳朵趴在他嘴边,“你说什么?什么是sui?”

    乌朵忙拿了清水过来,“他想喝水九公主!”

    圣上让宫里宫外上上下下学汉语,九公主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经常偷懒,经常支使乌朵做功课,乌朵喜欢汉文,可是她再努力的学习,也仅限于能听懂能说简单的词汇,这在宫女里已经很难得了,每逢圣上考察九公主功课,都得乌朵在旁边不停使眼色动嘴巴提点。

    九公主忙接过来水,捏着谢宥一下巴,强行让他嘴巴张开,兴奋的将一碗水灌下去。

    乌朵忙制止,“九公主不可以,会呛到安哈的!”

    似乎是为了配合乌朵的话,刚灌了一点,谢宥一立刻呛得咳嗽了下,水流的到处都是。

    乌朵忙接过来碗,轻轻地一点一点喂。

    九公主托腮坐在榻边看,惊奇的看着,“啊,他在喝水,喉结在动。”

    ……

    温香拂脸,谢宥一呼吸了下,这甜香味越发明晰,还混合着淡淡的奶香,芦苇野怎么会有香味?

    他应该是死了吧,可是死了怎么还会感觉到全身痛?

    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一双小鹿般明亮的眼睛,正惊奇的盯着他看,因为离的太近,呼吸都吹拂到了他脸上。

    他迷惑的闭上眼,又睁开,正准备开口,耳边响起清脆的嗓音,“他醒了他醒了!他睁开眼睛了,他眼睛可真好看!”九公主正兴奋地摇着乌朵的胳膊。

    她说什么?

    再次睁开眼,他确定,他得救了。

    游目四望,此刻他正身处温暖的军帐里,这军帐他太熟悉,

    看到马头琴,他一愣,瞬间面如死灰,他被北朝军队捉住了!

    眼前的少女正抓着旁边侍女的手叽叽呱呱,他一句也听不懂,可他能感觉到她的兴奋。

    她兴奋什么?

    九公主低下头,榻上的青年正盯着自己,黝黑的眼珠一动不动。

    他的眼睛可真好看。

    她想看他的眼睛,可她不好意思看。

    这张脸她每天都要看好几个时辰,可他一睁开眼,她就像第一次看见他,瞬间羞红了脸。

    他长得这样好看,眼睛这样纯净,怎么会是元亨哥哥嘴里说的战争犯,杀人狂?他这样斯文,怎么能杀的了大燕那些强壮的男儿?

    见他盯着自己,九公主忙羞赧的偏过头,结结巴巴问,“你……你,好吗?”

    见他面露疑惑,九公主忽然想到他是南朝人,听不懂北朝话,皱着眉头想了想,她搜肠刮肚,用蹩脚生硬的汉语问他,“你,好吗?”又磕磕盼盼的说,“水,你。”

    谢宥一听懂了,这个少女是北朝人,在用汉语问他好不好,要不要喝水。

    他确实有些渴了,闻言轻轻地点点头,继续盯着她看,努力运转已经僵掉的大脑,让它重新开始思考。

    这个少女是谁?

    军营里怎么会有女人?

    他是怎么得救的?

    他有太多太多的疑问,可是他没有力气开口。

    那少女见他点头,兴奋的倒了碗水递到他唇边。

    谢宥一想起身,却牵扯到伤口,痛的他冷嘶了声。

    那少女忙按住他,轻轻地将水一点一点渡到他口中。

    喝完水,他终于恢复了点力气,打量了眼四周,他开口问道,“你是谁?”

    那少女见他说话,迷茫的看着旁边侍女。

    乌朵见状,忙翻译道,“九公主,他问你是谁?”

    九公主道,“我是元蕤儿。”

    这话是对着谢宥一说的。

    乌朵见这青年一脸迷惑,又对着谢宥一翻译,“她,公主。”

    乌朵不会说九,于是伸出十个手指头,弯曲左手的大拇指,又说了一遍,“公主。”

    公主?

    谢宥一愣了下,眼神微微惊讶,继而变成惊诧,重复了遍,“公主?九公主?”

    乌朵正绞尽脑汁想九在汉语里到底怎么发言,见他说话,一口汉语字正腔圆,忙点点头,“九,公主。”

    这么说他是在北朝军营里,并且离元恪很近?他昏迷了多久?怎么会在北朝军帐里元恪为什么没处死他?

    见他眉头紧皱,满脸疑惑,乌朵连比带划,用磕磕绊绊的汉语说,“你,死了(快死了)。九公主捡到你……”乌朵不会说捡到,只能用北朝语说,做了个拉他的动作,又拍了拍床,“你,活了。”

    谢宥一琢磨了下,明白了她的意思,这个侍女说他快要死了,九公主救了他,把他带回了军营。

    正要开口,帐外响起脚步声和说话声,那少女忙扑到他跟前,柔弱无骨的手掌覆在他眼睛上,将他眼睛合上。

    九公主让他装昏迷?

    “九公主,我们来换药。”

    “啊……巫医,谢谢你,你快帮他换药。”九公主偷偷看了眼谢宥一,见他配合的闭上眼睛,心下稍安。

    他很聪明。

    九公主口中的巫医叫达兰台,是萨珊教的祭司,肩负着主祭、看星、占卜和看病等工作。

    例行摸了摸谢宥一脖颈和脉搏,他舒了一口气,“他呼吸平稳,快醒了。”

    九公主做出一脸惊奇,“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换好药,又嘱托了几句,达兰台带着人出去,谢宥一这才睁开眼,眼神探究的看着九公主,似乎是问她为什么要闭上眼睛。

    九公主对乌朵说,“你告诉他,有别人的时候,不要睁开眼睛,会被杀掉的。”

    这句话太长了,太复杂了,乌朵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开口道,“九公主说,你,闭眼,”说着闭上眼睛,“圣上杀你。”指了指天,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九公主见乌朵连比带划,忍不住扑哧笑出来。

    谢宥一听懂了,这是说要装昏迷,否则,元恪会杀掉他。

    元恪既然要杀掉他,为什么又要军医救他?

    “圣上驾到!”

    九公主脸色瞬间失色。

    乌朵忙说,“圣上,闭眼!闭眼!”

    谢宥一睁着眼睛,平静的看着门口。

    那脚步声渐渐走近。


………………………………

第八十章 公主如今可好

    见谢宥一不肯闭眼,九公主焦急的嘴唇都微微颤抖,拼命的给谢宥一使眼色。

    他明明知道她要他闭上眼睛装睡,为什么不闭上呢?

    听元亨哥哥说,这是皇帝哥哥亲口下旨要千刀万剐的人,她不懂什么是千刀万剐,元亨哥哥说,就是将这个战争犯身上的肉一刀一刀割下来,一共要割够一千三百六十刀。

    她手上不小心破一个小伤口都要哭半天,一千三百六十刀,那得多疼啊。

    她好不容易为他争取了活下来的机会,日日夜夜盼着,终于盼到他睁开眼睛,又怎么忍心他一点一点死去?

    九公主吓的花容失色,忙问道如果割不到一千三百六十刀就死了呢?

    元亨道,接着割。

    太残忍了太残忍了太残忍了!

    皇帝哥哥太残忍了!

    她不懂他究竟犯了什么罪行,让皇帝哥哥要这样残忍的杀死他。

    她曾经说她只想看这个安哈睁开眼是什么模样,可他睁开漂亮的眼睛,用那黝黑深沉的眼珠定定的看着她,她就沦陷了。

    正定元年,九公主十四岁,悄悄的爱慕上了一个战争犯。

    帘子掀开那一刻,元蕤儿果断的站在了谢宥一面前,伸开双臂,像母鸡护着小鸡一样护着谢宥一。

    达兰台一出门就碰见了刚视察回来的元恪,见圣上问,他就将圣上引了进来,自信满满的说道,“陛下,不出三天,他肯定会醒过来。”

    九公主见他们进来,忙开口道,“不许过来,谢刚睡着,你们不许吵醒他!”

    元恪闻言,往前走了一步,九公主见状,往床榻边退了一步,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又大喊了声,“哥哥,不许过来!”

    “蕤儿,让开。”元恪淡淡道。

    九公主头摇的拨浪鼓一样,“哥哥,他还在昏迷。”

    看着妹妹眼睛,元恪一口断定,“他已经醒了。”

    说着又往前走了一步,九公主简直要尖叫了。

    元恪冷冷道,“谢宥一。”

    他没有再继续用北朝话说,换了口标准流利的汉语,这口音标准到谢宥一都自叹弗如。

    听元恪叫他名字,谢宥一忍着剧痛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九公主肩膀,“九公主,谢谢你。”

    九公主肩膀上被拍了两下,那手掌温柔而又有力量。她紧张的转过头,眼神先是疑惑,后是坚定,那明亮的眼睛似乎在倔强的说,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谢宥一温和的向她笑了笑,微微点头,他读懂了面前这个小姑娘眼神的意思,他坚定的看着她,示意她让开。

    这个九公主一定非常受宠,所以才敢在元恪面前这样放肆。

    还未等九公主让开,元恪已经等不及,一伸手把她提溜到旁边,向身后吩咐道,“都出去。”

    九公主犹自挣扎,“哥哥,我不出去!他现在是我的,你不能伤害他!”

    乌朵看了眼圣上,见他面冷如霜,忙连拉带拽把九公主弄到了帐外。

    帐中人走光,元恪伸脚勾过来一张椅子,好整以暇的坐好,又顺手从桌边倒了杯茶,不紧不慢的开始喝。

    谢宥一不明白元恪是什么意思,清空了帐中人,肯定是有话要说,可是他又不说话,只是坐在那儿沉着眼睛饮茶。

    谢宥一瞥了元恪一眼,心想这个北朝皇帝倒是生的好,剑眉朗目,没有半分北朝人的粗犷,竟然还有几分秀美。

    这面相,这口音,倒比南朝人还南朝人。

    听说他和他爹一样都是汉文化的推崇者,一继位就汉化,得罪了甚多北朝旧贵族。

    汉化就要摒弃北朝千年的传统,甚至说是斩断他们的血脉,他们的根,非有魄力者不能为之。

    谢宥一这几天渐渐清醒,只是睁不开眼睛,迷迷糊糊中听到几个词汇,什么迁都,赈灾,北朝比较书面话的词汇其实和南朝差不多。

    他猜测北朝又要迁都。

    北朝是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本来并无固定首都,可汗待在哪儿哪儿便是首都,后来一统草原部落的达斡尔可汗定都盛京,确定了北朝第一个首都,盛京交通、贸易等不太方便,达斡尔在位的第十九年,北朝迁都远州。

    远州处在草原边缘,做了北朝首都二百余年,元也继位后,第一件事就是迁都洛州。据说当年为了迁都洛州,北朝几次发生流血事件,元也几乎每天都在被暗杀,北朝贵族声泪俱下的控诉元也是民族的千古罪人,死了后有何颜面见列祖列宗。

    元也当时霸气的说,朕百年后,自有人评价功过,现在还轮不到你们!

    元也选择迁都远州是经过慎重思考的结果。远州偏北地寒,六月便风雪卷狂沙,恶劣的气候环境,难以适应经济的发展,偏北的地理位置更不利于北朝对战争打下来的南部领土的控制。

    洛州处于北朝领土的正中心偏北,气候温和,靠着北朝最大的河流,自然条件比远州好太多。

    反对迁都的声音太多,元也如何不着急上火?可是迁都急不得,得一步步来。军事、经济、政治是一个国家最重要的三个方面,军事权大部分被贵族控制,那就只有从经济和政治想办法,而政治中心只能与经济中心重叠,洛州自古就人烟阜盛,政治是君王在哪儿哪儿就是政治中心,因此洛州成为迁都的第一选择。

    为保证迁都顺利进行,元也进行了周密的部署和安排第一步,他召集百官,宣称要大举南伐。历来出征都要占卜,于是在朝会,他先让萨珊神教占卜吉凶,神教祭司卜了个革卦,元也立刻道,革卦的彖辞讲,汤、武革命,应乎天而顺乎人,十分吉利!

    在底下一排排站着的众人还能说什么?圣上不过想师出有名,大家怎么能不给面子的拂了圣上脸面?

    第二步,逐个击破感化说通一部分旧贵族,软硬兼施,糖枪齐上。元也特别真诚的对贵族们掏心掏肺,崤函帝宅,河洛王里,南伐,为的就是一统天下!振兴祖宗基业!巴拉巴拉巴拉!

    第三步,积极备战。六月,下令修造河桥,以备大军渡河,并亲自宣传动员,七月发布公告,声称南伐,然后开始下诏开始征集民丁召募军队,列队出城,逶迤南行。

    大军行到洛州,时值深秋,阴雨连绵,大军就地休息待命,稍事休整,元也又诏令六军继续南进。群臣长途行军跋涉,疲惫不堪,都不愿冒雨继续前进,于是纷纷跪于御马之前,磕头泣谏,请停南伐。

    元也故意责问道“卦都卜了,为什么要停?”

    丞相谏道“此次南伐,大家心里都不愿意,只有陛下愿意。臣不知陛下违众南伐,究竟是为了什么?臣等要以死相请。”

    安定王等人又再三哭谏,元也怒气冲冲下诏书“这次兴师动众,行而无成,拿什么向后世表示?如果就这样班师,怎能垂名千载!若不南征,那就定都这儿,机不可失!诸位爱卿以为如何?想迁都的站到左边,不想迁都的站到右边!”

    于是……识相的抹了把眼泪站到了左边。

    留在远州的大臣听说京城迁到了洛州,十分震惊,又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元也强硬的将不肯支持汉化的贵族一一削去羽翼,逐渐架空,经过数年,这才确立洛州新都的军事政治经济中心。

    元也那样强硬的人,当年迁都都如此曲折艰难,元恪刚继位就想迁都,未免太过于急躁。

    谢宥一正微微垂了眼沉思,耳边传来元恪冷冷的嗓音,“谢宥一,朕问你,怀柔公主如今可好?”

    谢宥一满脸讶然,他没想到元恪摒退众人,一开口问了这么个问题。


………………………………

第八十一章 朕偏要强求缘分

    谢宥一脑子转了下才反应过来元恪所说的怀柔公主是谁。元恪出使南朝时候,当着南北两朝人的面在夜宴上求婚敏行郡主,圣上当时含糊其辞,等元恪率队离开后,忽然又下诏书进敏行郡主为怀柔公主,适北朝怀贞世子。当时他还在京城,着实黯然神伤了一阵子。

    他已有妻儿,如何能对那小郡主生出隐晦心思?他痛恨自己这颗心,那样冲动那样盲目,那样让他不知所措,夜夜痛苦难安。

    倘若没有读那样多的书,知道那样多道理,那样多规矩,他可能还会好受点,毕竟有时候,愚昧也是一种幸福。

    他谴责自己的时候,又不停追问自己,谢宥一啊谢宥一,你爱慕她什么?你已经二十六岁,妻子柔顺,小儿活泼,你和她错着十年的光阴,隔着重重宫墙,她本就不是你该期望的。

    他年少的时候,不是没有幻想过自己的妻子是什么模样。他从小喜欢读书,喜欢写曲,他想将那些深情婉转的曲子一首首吹给喜欢的人听,倘若她能听懂,定会用温柔的眼睛看着他,微微一笑,再与他琴瑟相和。他想在下着雨的夜晚,紧紧的拉着她的手,在西窗下在烛火中,把那些美好的诗词都为她读一遍。

    吴氏。她什么都不懂,连笛子是横着吹还是竖着吹都不知道。她总是在忙忙碌碌的操持家务,他趁她闲暇为她弹一曲,本想让她放松下,可她心不在焉,不感兴趣。

    罢了罢了,这短短一生,又有多少人能找到情投意合之人呢?

    小郡主是他理想的情人,可他永远也不可能得到她,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他所期盼的,不过是她能得一有情郎,珍重的待她爱她,护她余生安好无忧。

    而他和她之间,不过一场荒腔走板的戏,一首残缺不堪的曲。

    他有一腔深情,无人托付。这深深地爱只能藏在心里,不敢让人知道,不敢逾越雷池半步。

    小郡主如今过的好不好?

    他也想知道。

    元恪一开口就问他怀柔公主好不好,那就是知道小郡主是假死。

    他怎么知道小郡主假死?

    谢宥一捋了一会,实在想不通,可他想通了元恪为什么要救活他。

    元恪救活他,不过是想知道小郡主消息。他目前能确定的是,元恪知道小郡主是假死,所以才会问她好不好,元恪还知道什么,他不敢再往下想。

    那强行镇定的眼神,按耐不住的深情,分明在表示面前这人和自己一样,也是陷于一段感情不能自拔。

    他忽然心里升起莫名的同病相怜之感。

    元恪贵为人君,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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