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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歌行之凌波词-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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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瑾四看,发现自己在家中庭院里。
母亲,哥哥,家中仆婢皆跪了一地,身后士兵手中的刀尖正抵在背上,明晃晃的刺眼。
江夏王妃见女儿醒来,立刻大哭,“阿瑾,你快走,去北朝,快走啊!”
怀瑾听母亲喊,立刻哭着要扑过去。
江夏世子也喊道妹妹快走,不要在此停留。
叶孤水见状,举剑便要格在她身前,楚南安见状伸手按住,“不得对公主无礼!”
叶孤水不置一言,一伸手抓住怀瑾肩膀,将她推的撞在图雅身上。
楚南安怒道,“叶孤水!你到底想干什么!”
叶孤水道,“查抄。”
楚南安道,“无圣上圣旨口谕,你没权力查抄!”
叶孤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手一挥,“传本将命,分头按房,查抄登帐!”
话声刚落,旁边立的士兵早已摩拳擦掌分头行动。
“府上人全部看解在此,一个都不许动!违者斩!”
楚南安只见过叶孤水数面,还是年底叶孤水回京在殿上汇报工作时候。他对叶孤水不甚了解,只知道这人冷硬,油盐不进,经常擅自行动,被圣上呵斥过几次。
此番自己就在江夏王府,是京中要员又是外交大使,叶孤水竟然如此不给面子,说行动就行动,都不能等自己走后再查抄,简直不通时务,不懂规矩,任楚南安这样好性子的人也不免动气,却毫无办法。
情知事情不可转,和这人说不通,楚南安将百里牧叫跟前,焦虑道,“速派人去定州,将谢司请过来,快去!”
百里牧拱了个手,匆匆出门安排。
如今北边估计也只有谢宥一能和他抗衡,为江夏王府争取一线生机,倘若由着叶孤水,王府中人命都保不住,若能让谢宥一拦住,将王府中人押解到京城,家中男丁不好说,但女眷不管是充军还是没府,总能留得一条命。
这闲事他本不想管,只是离京前老师张政和再三叮嘱,千万提防叶孤水生事,必要时候施以援手,不能让叶孤水大开杀戒,江夏王已有顺从意思,太子不能失去江夏王的支持。
太子也将他叫到跟前,耳提面命自己,务必保证江夏公主万无一失的到达北朝。
一时间院中男女奔走,惊叫哭喊一片,闹得天翻地覆,怀瑾目眦欲裂,抽了旁边士兵腰间佩剑便要去砍叶孤水,“你凭什么说我父王造反!”
叶孤水连看都没看的闪了下,冷笑一声,剑挑着士兵搜出来的甲胄扔她脚底下,“凭什么?凭这个!朝臣家中不得超五百件!”
怀瑾尖叫,“那是前朝的规矩!大昭没明文规定!”
叶孤水道,“前朝不废,继续实行!”
怀瑾怒道,“你强词夺理!”
叶孤水道,“不服是么?本将问你,江夏公主眼看到永州,江夏王不好好待在府里,为何一听本将过来便惊慌逃窜?!”
江夏王妃闻言哭道,“王爷每月都要去军中三五日,明日一早便可回来,你莫血口喷人!”
叶孤水冷笑,“本将有确切消息,江夏王已奔陈策军中!”
正在这时一副将从门外匆匆跑来,神色严峻的在叶孤水耳边细语,叶孤水听闻,眉头微皱,冷眼看着地上众人,“刚得消息,陈策在城北反!”
这话说完楚南安大惊失色,“当真?”
叶孤水环视了一圈地下众人,冷酷开口,“乱臣贼子,就地格杀!”
说罢挥手,面无表情的士兵走到江夏王府众人面前,手起刀落,鲜血四溅,地下跪着瑟瑟发抖的一干人已身首异处。
恐惧的尖叫嘶喊声一片,连楚南安都震惊得后退几步。
早听说叶孤水心狠手黑,片刻之间,三百多人已命丧当场!
实在骇人听闻!
江夏王妃大喊道,“阿瑾,去北朝,好好活……”
话没说完,已被斩首。
母亲的血溅在怀瑾芙蓉色衫子上,像朵朵盛开的梅花,连她的脸上都被溅上鲜血。
怀瑾撕心裂肺,失声尖叫,“叶孤水!叶孤水我要杀了你!”
叶孤水皱眉道,“堵住她嘴。”
边上站的副将上前,提剑割下一片衣角,一只手捏开怀瑾的嘴,一只手已经团了那满是泥土灰尘的衣服塞进去。
怀瑾嘴里顿时一股尘土味,呛的满脸泪水,眼睛血红,嘴里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图雅和多兰见此惨状,不忍去看,多兰忙捂住怀瑾眼睛,“公主!不要看!不要看!”
怀瑾虽被捂住眼睛,可眼前满是鲜血流淌。
叶孤水,我要杀了你!
她心中脑中只有一句话。
怀瑾想喊娘亲,可是只能发出一长串痛苦的悲鸣和呜咽。
这一定是场噩梦,等眼前一亮,梦就醒了。
她拼命挣扎,可图雅和多兰紧紧的抱住她,紧紧的捂住她的眼睛,她只能听见一声声尖叫,还有图雅多兰害怕的哭泣声。
只一盏茶功夫,叶孤水利落的处理完江夏王府众人,手一挥,他一刻都不多待浪费,“城北军营!平乱!”
史书对这一晚的记载很模糊,全都出自于楚南安口述,楚南安私下同张鸿渐讲,叶孤水挡在半路我就知道不好,没想到他到江夏王府便做下如此惨事,圣上本就要拉拢江夏王,没想到江夏王被叶孤水逼反。
楚南安说的不错,江夏王确实是被逼反。平常他巡营完便在军营休息,第二天早上再回府。因着女儿马上到永州,他等不及,迫切想见女儿,于是准备连夜策马从城外往回赶,正要走,李驰匆匆前来,说叶孤水带人正往府上走,看人数不少于五千人。
江夏王大骇,问叶孤水来干什么?
李驰焦虑道,来者不善。
江夏王闻言便要上马,李驰忙拉住他,王爷回府,死路一条!我在这里值守,请王爷去陈策将军处借兵,和陈将军一同赶去王府救人!
照江夏王的火爆脾气,听说叶孤水围府,第一反应就是领兵回去,幸好李驰冷静清醒,第一时间指出叶孤水为的就是等王爷领兵回去,名正言顺安一个谋反的罪名。
江夏的兵不能动,一动就是谋反,李驰说得对,只有去求助陈策!
还未到陈策军中,前有士兵报陈策反了,后有士兵报叶孤水半个时辰前将府中人屠尽!
江夏王身子一晃,差点跌下马去,拉紧缰绳,他双目含泪,满心痛苦,一夹马腹他奔去陈策大营方向,不顾身后士兵狂喊王爷不能去!
叶孤水带五千人,和陈策江夏王反兵两万人展开殊死厮杀,第六日,叶孤水平乱。
陈策和江夏王被斩首,反兵斩一万余人。
消息传到京城,满朝惊骇。
叶孤水不及回长州,便被传进京,以私斩反兵罪被羁押革职查办,半年后,官复原职,留用查看。
张鸿渐正在路边吃早点,他高深莫测的对旁边人道,叶孤水何止犯了私斩反兵罪?这只是他最小的一个罪名,小的跟芝麻似的,说着晃了晃手中的麻团。
这话刚好被路过的陆修毅听见,立马把他提溜到了按察处,张鸿渐下午出来的时候哭丧着脸,萎靡不振,大家忙问他经历了什么,他只是摇头,连着一个月没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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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请将我衣衫拿来
今年的夏天格外酷热,连萧越都耐不住,到了午间便回寝殿歇息。如此朝中众人也跟着清闲,每日坐在衙中喝茶聊天,过的好不惬意。
北朝冷,衣衫皆沉实,连绫罗绸缎都造的比南朝厚密,为的是御寒。元敏这些衣衫到了南朝都穿不了了,只得忍痛叠好压在了箱底,换上南朝宫装。
她已进宫一个多月,只见过太子一面,还是进宫第一夜,太子在寝殿坐了会。
隔着珠帘,她只看见个侧影,正琢磨着他长的像不像楚伯伯和怀瑾说的那样,那坐在桌前的太子便起身,微微回头道,母忧未满一年,本月恰贵妃阴辰,孤斋戒清修,请公主自便。
说完抬脚便出门去。
留下她怔忡了好一会,反应过来那人已不见。
这是……留守空房的节奏?
元敏在床前坐了会儿,边上站的映雪和青萤忙讪讪解释,太子素来仁孝,请娘娘见谅。
太子这理由说的……不管她们信不信,反正她信了。
手中一直拿着团扇遮脸,竟是白遮了,腿脚略微酸麻,她起身慢慢踱到妆台前,伸手去摘耳坠子,映雪和青萤忙过来帮她摘鬓发上首饰。
北朝新嫁娘不用盖头,全凭凤冠上流苏垂饰遮面。
她戴的这是王府旧物,代代相传。
这九龙凤冠共嵌天然红宝石百余粒,珍珠五千余颗,冠上翠凤均作展翅飞翔状,凤尾展开,金线流苏坠在凤身垂下来,十分灵动。
她看见的第一眼便反复细看,爱不释手。
嘉熙公主叹了口气苦笑,“这东西十分累赘,我戴着它来北朝,压的脖颈痛了大半月。后来颠沛流离,一路带着,为着是王府旧物,总不忍丢弃,还好传到你这儿了。”说着替女儿顺了顺头发,“这凤冠分两部分,他们北朝侍女估计都不会佩戴这东西,母妃教你。”说罢温柔的替她细细戴好,“其实你也不必学,这凤冠出自南朝宫中,想必宫中的嬷嬷熟练此物。”
见公主对着镜中出神,映雪边替她把头发散开边道,“公主不要多虑,太子殿下人极好的,只是近来心里不痛快。”
青萤也道,“容娘娘登仙,北苑石灰事,太子如何舒心?”
映雪瞪了她一眼,“就你知道的多!”
一连几天她都闷在东宫,殿中虽清凉,但她还是热的受不了。
不想南朝这样炎热,一天得洗沐四五次,她站在廊下看着外面太阳就害怕,连踏都没勇气踏出去。
寝殿中有一方玉制矮榻,睡在上面十分清凉,转动移开矮榻,下面是嵌在地上的一方水池,沁在里面极为舒服。
她啧啧称奇,这池子四角竟无一丝缝隙,触手温润生凉,竟是整块玉打造。
青萤得意,道池子连着温泉,冬暖夏凉,昆山冷玉有疗乏解困的功效,十分神奇。这玉采自昆仑山,足有上千斤重,运到京城后分了三块,如今一块在咸池宫,一块在咱们宫里,还有一块送到了你们国家。
元敏纠结道,“我用这池子泡澡,你们太子殿下不会介意罢?”
映雪笑,“您是太子妃,这东宫您就是半个主人。”
这天正初七,是南朝的女儿节,她以前有耳闻,并不太清楚来历,好像是说一对有情人被拆散,只能今天相会。
昨日开始小丫头们便欢喜的忙碌,举着伞在院中放了很多水盆,说要晒水,明日晚上投针验巧。
见她迷茫,映雪忙解释,盆中倒入鸳鸯水,即把白天取的水和夜间取的水混合在一起,不过河水井水混在一起也行,盆水要露天过夜,经初七白天太阳一晒,到晚间就可以验巧了。
元敏疑惑的问,怎么验巧?
青萤道,水生薄膜,取引线轻轻平放在水面上,针不会下沉,水底下就出现针影,这针影若是笔直的一条,即是乞巧失败,若是针影形成各种形状,或弯曲,或一头粗,一头细,或是其他图形,便是得巧。
元敏道有趣,请帮我也置一盆水。
映雪笑道,晚上时候吴娘娘在穿针楼带大家一起穿针,公主也去看看,很有趣呢。
穿针乞巧是南朝岁时风俗,七夕之夜,女子手执五色丝线和连续排列的九孔针,趁月光对月连续穿针引线,将线快速全部穿过者称为得巧。
晚间小丫头们都在院中投针嬉闹,元敏酷热难耐,唤进来映雪青萤打点洗沐,见她们心在外面,便道宫中留一个小丫头在即可,其他人去穿针楼热闹罢。
青萤欢喜的跳起来,娘娘千岁!
泡在温凉芬芳的水中,总算暑热渐消。
昨日在殿中花梨木长案上见的一本书,印象中南朝书艰涩深奥,不想这本十分浅显易懂,故事也有趣。
边泡澡边看书是很舒服的事情。
故事正看到夏雪一篇,讲的是凌州少雪,某年七月,忽然下了大雪。百姓吓的了不得,慌的不得了,一齐到大王庙去祈祷。祈祷了半天,大王忽然附在一人身上说话了,现如今叫谁都是老爷,前面都加了大字,难道因为我这个神小,担不得一个大字吗?众人惊得赶忙喊:大大王!
于是……雪立刻住了。
故事的结尾说,世风之变,下者益谄,上者益骄。今之大,谁大之?初由于小人之谄,而因得贵倨者之悦,居之不疑,而纷纷者遂遍天下矣。窃意数年以后,称爷者必进而老,称老爷者必进而大,但不知大上造何尊称?匪夷所思!
元敏笑的不行,竟然也看出了故事中的讽刺意味,心想这太子倒不是古板人,竟也看些杂书消遣。
想到这儿,她不禁有些歉疚,因着她住在寝殿,听说太子这一月都宿在偏殿书房,倒是自己霸占了这殿这床,改日见了她得委婉的说一句,太子殿下请住寝殿,妾住偏殿。
水有点温热,红烛已燃了小半根,叫了两声来人,外面静悄悄,也无人答应。
摇了摇头,她起身,正准备更衣,这才发现无新衣衫可穿,不着寸缕让她略尴尬,她只得抬高了声音再次叫人。
还是无人答应。
正在这时,殿中传来细碎脚步声,她忙道,“请将勾架上衣衫拿来,有些冷。”
那脚步顿了顿,没说话,屏风一动,一只清瘦修长的手抓着衣衫隔屏风递过来。
她将湿漉漉的头发顺了顺,散挽乌云,全揽在左边肩头,忙接过来衣衫往身上套。
套着套着忽然觉得不对劲。
那手……
!!!
小丫头没那样高,隔着屏风就能将衣衫举过来。
想到这儿,她不由得轻啧了声。
那脚步声本来在远去,听到她叫喊,停下来,清清淡淡问了句,“怎么?”
男人!
她慌的衣衫都不会套了,结结巴巴道,“太太太……太子殿下?”
那声音道,“嗯。”
她慌的忙想拜见,回神一想才发现他看不见,低头看自己衣衫不整,她简直想流泪。
丢人!
太子殿下是她的夫君,可她和他不熟啊!
磨磨蹭蹭的穿好衣衫出来,那人已不在殿中。
心犹呯呯乱跳,她强行镇定了下,用手烦躁的顺了顺头发,举步出殿门,小心翼翼的张望,并无那人身影。
嘘了口气,她信步外出。
()
………………………………
第一百三十章 像一枝桃花
于是她刚出门左拐就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一抬头,元敏惊的退后两步,耳朵隐隐发烫,她慌忙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那青年打量了她一眼,“书看完没?”
反应了会儿,她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她不禁有些羞愧,没经过他同意就看了他的书,让人家太子殿下追过来要,实在有些登不上台面。
她羞愧道,“还未。”
他点点头,“也不急。”
他说不急,不急怎么会专程跑过来拿书?
她忙要转身回去拿,“我不看了,给你。”
萧钧之轻嗯了声,漂亮的薄唇动了动,正要说话,元敏匆忙说,“抱歉,未经过你同意,这就还你。”
萧钧之轻笑了下,“你看罢。今晚没出去乞巧吗?”
见他换了话题,元敏只好接着他的话,羞惭的说,“我……我不会。”
萧钧之回头看了看,“刚宫人都去穿针楼了,那边很热闹,你可以去散散心,整日闷在殿里,也不好。”
他怎么知道她每日闷在殿里?
不过她也没听说他出去。
她隐隐有耳闻因他母妃事,他很受了牵连,还写了检讨书。
他看上去那样稳重一个人,不像没分寸的,又怎么会犯下如此错误?
不及细想,元敏脱口而出,“你会不会投针?”
这话问的萧钧之一愣。
踟蹰了下,他歉意道,“孤……应该不会。”完了又补充道,“其实……那个想来不难。针不要离水太高,越高越容易沉底。”
她手背在身后,绞了绞衣衫,不知道是挽纱还是宫绦,“你有没有事?没事的话……过去看看。”
这话说的萧钧之又一愣。
他和她并不熟,然而她发出邀请,善意的信号,他倒不忍心拒绝。
若是拒绝冷落她,自己和父君有什么区别?
这几日他闷在偏殿,常常能瞧见她站在廊下徘徊,看得出闷的紧。
想了想,他点头道,“可以。”
见她答应,她掩饰不住的欢喜,“水在石榴树下,我去取针,稍等。”
回到殿中她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被风一吹遍体生凉,离开他面前,让她刚才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下,也让她晕晕乎乎的脑袋清醒了下。
将半湿半干的长发用锦带松松束了,她翻箱倒柜的找针,却怎么也找不见。
她皱眉努力回忆下午时候青萤映雪从哪里取的针,没想到越急越想不起来,脑子乱糟糟。
身后响起脚步声,她回头看,见他径直进来,走到窗下,将桌下第三个抽屉拉开,取出一小盒子递她。
她打开一看,各种型号的针俱全。
果然是他常住的地方,他找东西倒轻车熟路。
捡了半天,她有些纠结用哪根,这些银针看起来一般大,仔细看又有细微差别,逼的人犯选择困难症。
见她一脸纠结,萧钧之捡了根,“这个罢。”
他如此善解人意又贴心的解决了自己的困难,她感激的捏着那根针,却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冰凉指尖,让她湿热的一颗心没来由凉了下。
两人走到石榴树下,萧钧之捡了一处石椅坐了,以手支颐,静静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将金盆端桌上,生怕将水面晃破。
萧钧之瞥了眼,见她长发半干,脸颊红红,心想这公主倒生的温婉,大概因她母亲是汉人的缘故。
元敏捏着那根针,蹙眉又开始纠结将针丢多高以及丢哪里,比划了半天,她还是下不去手。
萧钧之道,“公主擅长女红吗。”
元敏羞愧道,“不太会。”
看着青萤映雪绣花打络子裁衣衫,她十分羡慕,人的手怎么可以那样灵巧。
萧钧之闻言微笑道,“既不擅女红,丢下去,就算沉底又如何呢。”
???
!!!
元敏忍不住道,“那样多没趣啊。要是我投针得巧,说不定我以后女红很好呢。”
见她红着脸,孩子气的强自狡辩,萧钧之忍不住微笑,比了比高度,“唔,从这儿往下丢,稍微偏一点儿。”
在女人无法决断的时候,男人有义务替女人做出决定。
他是她以后要携手共枕相伴的人,两次替她做决定,如此善解人意,让她一颗心莫名有了安全感和依靠。
元敏闻言,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屏气凝神,轻轻的将针丢下去。
那针快速落下,在水面摇摆,停住了。
元敏欢喜的跳起来,“啊啊啊,没有沉底。”
又趴在盆边仔细瞧了瞧,“这水底形状……”
水底形状支离破碎,乱七八糟,她瞧了半天也没瞧出是什么,不由得有点失望和泄气。
萧钧之凝目看了下,“倒像一枝桃花。”
见他将枝枝桠桠的针影说的如此诗意,元敏禁不住欢喜,瞧了会针影,她开心道,“殿下喜欢桃花吗?”
萧钧之想了想,“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桃花很美。”
人面桃花相映红。
元敏道,“我在南苑住时候,那里桃花还未凋谢,殿下去看过吗?”
萧钧之道,“去过一次。”
南苑就在南清山底下,那处桃花最盛,三月时候他去过一次。
啊啊啊,她住过的地方他也去过。
她漫无目的的说,“那篇夏雪故事很有趣。”
他微微怔了下,“你喜欢看那种书?”
元敏羞愧道,“那本书很有趣。南朝的书我大部分看不懂,但那本很浅显。”
萧钧之道,“那是孤写着打发时间的,见笑。”
元敏惊讶的看着他,“你写的?”
萧钧之点点头,微微垂了头,不知在想什么,再不言语。
元敏轻声道,“殿下……”
“嗯?”
萧钧之抬起眼睛看她。
元敏小声嚅嗫道,“殿下住寝殿,妾住偏殿。”
萧钧之闻言,半晌道,“无妨,寝殿……方便些。”
说完他起身,“穿针楼很热闹,让个宫人带你去看看。”
元敏待要说什么,他已离开。
她按捺不住这种莫名的情绪,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站了会儿,直到他消失在月色里,她才反应过来。
坐在他刚坐的位置上,想象了下他刚看自己的角度,她有点羞涩,这种羞涩来自于她并未梳妆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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