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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歌行之凌波词-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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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止是要好呢。简直形影不离。
“你真是男人堆里扎多糊涂了。若再不行动,怕萧杭之那小子真要运砖运瓦盖驸马府了。”
“灵璧眼里,我就是个冷血判官罢。”
谢定一嘻嘻笑,拍拍嗑完瓜子的手,“她我不知道,苇一可是天天念叨你英勇伟岸,丰神俊逸,嫁人定要嫁你这样的英雄呢。”
“……我若娶她,谢伯父可能会打断我腿。她才十六,我都三十二了。”陆修毅嘴角微微一斜,“你要有个姐姐我倒还可考虑下。”
陆修毅其实嘴又毒又贱。
谢定一嚷嚷,“这便宜你也要占?”咧咧嘴,“是你不愿娶吧。我又没做媒,二殿下也才十六呢。”说罢起身,伸了个懒腰,“你要不要一会同我一起回?我还有事同你讲。”
“可以。”
………………………………
第十一章 神游何处瑶台虚
长日炎炎,蔷薇架浓荫撑凉,粉嫩鹅黄的花朵星星点点盛放绿叶里,风吹欲醉。敏行斜倚了美人榻看书,奶娘宋嬷嬷两次过来叮嘱,“偏着看书仔细眼睛疼。”敏行推走她,“阿嬷,我知道呀,只看一会我就要午睡的。”
灵璧揣了碗葡萄坐她旁边,“好姐姐,你央求我我就给你吃一颗。”
正看书的敏行闻言一笑,“好妹妹,给我吃一颗可好?”
“嗯呀,给你吃两颗,我好善良哟。”灵璧洋洋得意。
敏行捏了颗葡萄放嘴里,一咬破捂嘴皱眉,“呀好酸,我都忘了你酷爱吃酸。”
灵璧笑,“你享受不了这个乐趣,白白浪费了我一颗心爱的葡萄。你往里一点,让我也躺会。”
“你今天怎么没出去逛?”
“萧杭之今日被他爹捉到谢府参加酒局,没人陪我玩了呗。”
“你们从小就能玩一块,甚好。”
“哎,人生寂寞如雪,能找到一个臭味相投的小伙伴多不容易。想想没有了萧杭之,啧啧,我这日子都不知道怎么打发。”
“可你们总会各自成家,不如凑一块,省的祸害别人了。”
“别。能玩一起可不一定能生活一起,我们认真的讨论过,一致认为我们不适合成亲。我也不能想他把我摁床上,啧啧,尴尬。”说完一脸意味不明的笑。
敏行起身扔下书嗔她,“越说越放肆,让娘娘听见又要训你了。”
灵璧笑,“娘娘前几日问我是不是喜欢萧杭之,还想给我们把亲事定了,我果断拒绝了她。”话一转,“哎,敏行,你想给我找个什么样的姐夫?”
敏行一愣,反应过来,轻笑将书放下,心里模模糊糊有个影子,是那怀贞世子一转身,俊美的一副好相貌,男子生成他那样多半秀气,怀贞气势凛然,倒未让人觉得他阴柔。以前以为北朝男子粗莽,满脸胡须,魁梧雄壮,没想到怀贞竟是那般人,颇让她意外。
“我觉得你父君那样的就很好,诗写的好,博览群书,琴棋书画样样通,上马能打仗下马能治国,又风趣,真是世间难得的男子。其实只要两人相知,会不会那些倒无所谓。”敏行道。
“啧啧啧,你竟然喜欢的是我老爹那一挂,他那样的人,多少年我也没见他对女人上过心,不过有一点你说的对,他确实世间难得,有时候我都觉得父君那些妃嫔运气好。”
“你以后想找个什么样的夫君呢,灵璧?”敏行问。
“嗯,我要嫁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他要英勇伟岸,也要柔情似水,当然只能疼我一个小可爱。”
敏行笑,“还是这么小孩气。”
两人细细低语,不觉渐渐发困,朦朦胧胧各自进入梦乡。
偶尔一声蝉鸣打破沉闷的寂静,烈日当空,墙边杆杆青竹叶也打了卷,凝珠采茵几个侍女坐在月亮洞底下做针线,不时低语几句,凉风阵阵,吹得她们淡绿色衣衫轻轻飞起。
这厢二人已沉沉睡去。
太清十五年的时光那么悠长静朗。
敏行只觉得飘飘荡荡,转神间便至一处富丽所在,席间觥筹交错,仔细看脸,只觉熟悉,却一个也不识,欲打招呼,却发现无人理她。正迷惑间,银筝叮咚,丝竹管弦闻声而起,只听那歌姬唱,是谢春风曲:
“乱世风云起,眼见山河吞。心有灭胡志,一腔热血洒征尘。你道是提剑斩昆仑,勒马燕然率三军,却不想残躯付明月,难报君王恩。有命也无运,史书记英魂。“
敏行暗道,“这定是前朝哪位将军,竟如此悲凉。”
低头看见桌上一竹书,小楷清秀,第一页恰是方才所歌。略略一翻,共十二支曲子,正看第二页,那歌姬又缓缓而歌:
【沉醉东风】雁过江风倏起,晚凉天冷芦花谢,好一片江景也。舟分潋滟水,桨碎江心月,二十年再过定州情犹怯。穷途末路投北来,未亡人终是失了汉家节。
我也曾是南朝枝叶,学过那之乎者也,诗云子曰,却不想身不由己,从吴到越。
这江边曾兵列,万人阵前何曾胆怯,谁敢犯三尺无情铁。故人身死数年别,想他铮铮铁骨,却因我一命绝,不由得情悲切。说什么王图霸业,秉正除邪,灭硝烟誓踏遍那三山五岳,殊不知,百年后啊,江山更改,都要湮灭。想古今勋业,哪里都是舜五人、汉三杰?
两朝相隔数年别,不付能见者,却又早老也。伤心人枕江风醉一夜。
【清江引】大江东去浪千叠,当年陆郎何处也?不觉的灰飞烟灭,徒让人暗伤嗟。迎风的樯橹一时绝,鏖兵的江水犹然热,好教我情惨切。这也不是江水,却是那二十年流不尽的英雄血。
【南千秋】我也曾舍命沙场斗,也曾出力在阵前后,也曾想收复中原四百州,也曾挂印将君恩受,愿保着他那江山千秋,皇图不朽,标青史万代名留。
我背风霜将这边关守,斗转星移又几秋。端不曾犯事由,现落得个立锥无地,惺惺相惜成冤仇。
放从前,他要杀我便伸头,人生自古谁无死,横竖就让那青山收,现如今临死也踟蹰,想一身志未酬,眼看要一命休。
月下事又上心头,秋风吹不散满腔愁,还盼她与我祭盏酒。可见那世事无常。从今后,再难有斗酒乐,再难解堂上忧,这悲风切切,怨气哀哀,地府难收。相伴着风雨摧花满地愁,想世事悠悠,叹余生逐水流。
【碧窗梦】男儿到死心如铁,从此阴阳两相亘。郎啊郎,画梁燕分,落尽香尘,枕边人是新泪痕压旧泪痕,衣带宽三寸,余生怕黄昏。
【太平令】
九经三史青书册,压着一千场国破山河改。富贵荣华,草介尘埃。禄重官高,原是祸害,金殿玉阶,含着成败,只愿跳出那十万丈风波是非海。
【江山秀】你在那黄泉埋没,我还在这红尘奔走。想世人,几个能长安,更几人能长寿?可惜你腹中才气,胸中清气,都做了江山之秀。这南柯一梦醒,不由人不痛心疾首。抬眼见流光射夜如昼,勾起这一腔恨愁。
冷寂寂孤月坠城头,乱纷纷寒鸦下汀洲。斯人去已,空余下剑挂金陵城外柳,这无数青山也白头,玉阶人雨泪流。西风依旧,漫漫长夜几时休。
说什么功成名就,如今才将那世情参通透,老在山村胜过万户侯。来岁到神州,将高节清修,再与你意气相投,千万莫投生在钟鼎并王侯。
【浮生歇】以为是金风玉露,相逢便胜人间无数,在那神殿里,互将情诉。说什么盟,什么誓,若违天地同诛。
她也拜,说什么愿抱贞心,初情不负。
到头来,南柯一梦,三途河殊。伤心人停一步行一步,渐行渐远别坟墓,频回首,只看见天边云自卷舒。再回首,霎时间天也暮,人也暮。
不若嫁与那膏梁纨绔,蓬窗小户,尚博得个平安喜乐,两心不疏。盼来生,再把月下顾。
【忆王孙】你是那轻裘缓带帝王孙,
却也要鲜衣怒马尘归尘。
你看这连天衰草遮荒冢,
埋着那多少春闺梦里人。
对对错错,是是非非。
冷冷清清,年年岁岁。
终究是,冷月照宫闱,孤枕待魂归。
君啊莫痴念,美人已作土,大漠余斜晖。
【凌波曲】我本是那世代书香,原应持玉笏站在朝堂上。二十年来,国恨未雪,家仇难忘,一片丹心问上苍。是男儿就该剑掣霜雪救存亡,拼一身热血向战场,一雪旧日恨,展土复开疆,扶持这帝业兴,保护这山河壮,安定永久到地老天长。
【塞上秋】再见怕是瑶宫并月殿,人事几变迁。她天上依旧桃花面,我还在人间老容颜。纵有诸芳竟日妍,我心长牵念,飘荡云水间。浮生多错谴,不敢求天意怜。
盼九重泉下人并眠。
【哀江南】去时节杨柳西风落日,如今又过了梨花暮雨寒食。分明是风雨催人辞故国,行一步一叹息。万里神州,忽从塞北风烟起,关河城池,马到处成平地。十万铁衣再将长锋提,斩荆棘平云月八千里,你看那萋萋原上草,多少年累累白骨立,又断送多少慷慨男儿气。无人会我登楼意,唯临风洒酒将那英魂祭。
突听轰隆一声,自己吓了一跳,睁眼已醒,满目绿意森森,心中怅然若失,梦中之事已忘了大半,只觉心中一片悲凉,闷闷的不知身在何处。身侧灵璧睡得安稳,她将薄被给她盖好,轻轻起身唤门槛上正剥莲子的凝珠打水洗脸。
灵璧的侍女采茵采薇正倚栏杆边打盹,见郡主已醒,采薇细声道,“今日不送晚饭,晚间夜宴还得好几个小时,郡主饥饿可先吃些点心垫垫。”
“我最近懒怠饮食,给灵璧备些杏仁茶在井里,我饮些浓茶便好。”
说罢洗手净脸,蔷薇香气扑面,人略微清醒了些。——————————
注:曲名、曲或脱或选自元曲,并未严格按照格律曲调写。
有幸认识的一位小姐姐帮我斧正了两首,不敢拿来擅用,贴在下面供赏。她的文学底蕴和历史知识比我深厚许多,很喜欢和她聊天。
乱世河山碎,岂忍天柱倾。
与子同仇身,著我战时衿。
八百里长征抛洒了将士热血,
一千日鏖战不变是灭寇雄心。
你道是提剑荐轩辕,要效那熔箭杨再兴;
却不料马革裹尸还,难报却君王恩情重。
长恨未了净胡愿,一代侠骨照汗青。
千古风流大浪淘尽,百万雄兵灰飞烟灭。
迎风的墙橹俱已折,鏖兵的江水犹然热,好教我情惨切。
病马嘶哑西风残,清角吹破楼船寒。
更哪堪,尸海寻他千百度,血甲断戟不见主。
青山也可知有幸,厚土长伴烈士忠骨。
长江你也发慈悲,无情莫沉陆郎英躯。
岂吝些许粟米,笑这功名何用?
但愿鱼虾食祭祀,只求陆郎魂安宁。
这也不是甚么江水,却是那二十年来,
万千滚滚流不尽,英雄碧血儿女泪。
大江历来隔南北,天涯从此分阴阳。
汉月算几朝照我,楚歌更几世断魂。
念彼岸绝壁孤猿,年年知为谁哀啸。
………………………………
第十二章 舞低杨柳楼心月
冰魄欲圆之夜,宫中笙歌飘荡,空气中浮动着脂粉香气,人熏的欲醉。敏行灵璧去南风殿约了昭宁去甘泉宫,闲等容贵嫔梳妆打扮好同去宜春苑。夏渊不时来报,“圣上和太子殿下已快到流芳桥。”
容贵嫔道,“本宫已妥当,走罢。”说罢朝三个正说笑的女孩招了招手,诸位已等多时的嫔妃皆起身跟随在后。
萧越远远看见容贵嫔一行人袅袅娜娜而来,姹紫嫣红一片,其中灵璧最为抢眼,杏黄衫子衬得她肤白非常,旁边的昭宁清淡如莲,难掩芳姿。
太子萧钧之忙过去行礼拜见母亲,灵璧笑他,“大哥哥,又读了几车书?”
不待太子回答,转头又问,“二哥哥,你这几日又射了几筐箭?”
萧越见她犯病,一句话堵住她,“你天天出去逛,又磨破了几双鞋袜?”
众人笑,灵璧摇着容贵嫔手撒娇,“娘娘,你看父君,我就是同哥哥玩笑下。”
容贵嫔摩挲着灵璧肩头,一脸怜爱,“你父君也是同你玩笑。”
众人依次入席,萧越居中,容贵嫔在右,太子在左。下面左手边是北朝使臣团,怀贞世子元恪打首,右侧是南朝主要领导人。
酒过三巡,元恪拱手道,“昔年婚约,大燕时刻记挂在心,今日恳请陛下定下婚期。”
萧越淡淡道,“北朝有心。我大昭却无适龄公主,不如世子再等两年。”
“元恪不为求娶公主,元恪已与萧将军小女有婚约,郡主豆蔻窈窕,元恪想早定下婚期,也好早做准备,免得怠慢了郡主。”
萧越继续淡淡说,“朕竟不知。世子和我朝哪位郡主有婚约?”
元恪脸皮很厚的回答,“我父君临行前再三嘱托,当年为元恪订婚敏行郡主一片赤诚,要元恪务必定下婚期,若能一并和郡主回来再好不过。”
“敏行郡主素来体弱,还得再调理三两年方去病根。北朝若真想结亲,请太子拿出诚意来。”
“陛下意下如何?”元恪将问题抛还了萧越。
“那得看北朝意想如何。”萧越凉悠悠又抛了回去。
元恪略一思索,懒得再绕圈子,“如旧年所说,约定之后,北不过先。”
“若北朝真有这诚意,我大昭定不会只派个郡主去结这百年之好。请世子回去禀报,昭太子明岁大婚,今年无暇结亲,明年五月后可准备聘娶之礼来我南朝迎亲。”
元恪大喜,不想萧越如此干脆,转念一想这萧越朗朗君子,字如其人,应该不像高帝一样奸诈,忙拱手大拜,“陛下爽快,元恪喜不自胜。明岁来,元恪再行婿礼。”说罢眼风扫到敏行,见她以纨扇却面,眼神平淡,看不出情绪。
萧越淡淡一笑,“为南北百年之好,朕先饮了。”说罢仰头一饮而尽,从容优雅。
下面众人忙举杯同贺,一时间气氛融洽到极点。管弦悠扬,舞姬翩翩起舞,敏行碰了碰灵璧,“我有点闷,出去散散心,如有人找,让踏雪来南池边。”
灵璧宽慰道,“你不用担心,父君定不会把你嫁去北朝。我大昭虽建国不久,和亲绝不至于,父君最是厌恶和亲之举,故以前多次拒绝北朝,这次他允诺,应该自有计较。若女子去安国,我俸禄衣食养这将军百官何用。”最后一句话语调略高,分明说给刚才叫嚣着和亲甚好的旁侧官员听,果然那两位有些讪讪。
敏行笑笑,“我知道的,你懂我向来不喜这种夜宴。”
她向来不参加这种活动,今晚破天荒来不过是因为……有想见的人在。
“要我陪你去么?”
“不必,有凝珠跟着。”
不远处陆修毅分了下神,灵璧最后几句话恰飘进了他耳朵里,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这边谢定一赶紧揶揄,“啧啧。从二殿下进来你眼神就没从人家身上离开过,赶紧娶回家天天看罢。”
陆修毅嘴角抽了抽,“吃你的酒。”
灵璧撞了撞旁边正认真剥葡萄的萧杭之,“哎,你看右斜后边,我刚发现那个陆部长看了我好几眼,哎他不是看上我了罢?”
萧杭之不假思索的说,“你旁边是我,他说不定在看我,也说不定在看你前面的昭宁,还有可能看敏行,反正不可能看你。”
灵璧磨了磨牙,想揍他,又碍于人多,换上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我这就会会他,他绝对有看我。”
“自恋。就算看你又如何?又不是看上你。”
灵璧听不到他的打击,举了杯子起身。“喂喂,去帮我问问谢家小妹怎么没来~”萧杭之拽住灵璧衣襟。
灵璧诧异的低头,“你看上谢家姑娘了?”
萧杭之娇羞捂脸,“别说出来嘛。”
灵璧打掉他手,“别作。什么时候的事?”
“就那次去谢府嘛~我转悠到他家后花园,恰巧看见谢家小妹荡秋千,衣袂飘飘,哎呦笑得那个甜,我一下子晕乎乎,没挡住诱惑,便放飞自己那颗沉醉的心奔向小仙女了。哎你说真怪,印象里谢家小妹还是个小不点,长大后见过几次也没注意,不想那天一见,真是让我怦然而动,芳心暗许……”
灵璧打断他,“所以你这是要抛下我了?”
萧杭之忙摆手,一脸真诚坚定,“友谊地久天长。”
灵璧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回来再拷问你。”说罢蛇形后去。
………………………………
第十三章 青衫磊落少年郎
一出来凉风拂面,没了脂粉香腻,呼吸顺畅,头脑也清明许多,仰头见一轮明月清辉照耀,风吹的玉臂微寒,两人轻移莲步,缓缓向南池行去。
“凝珠,烦你去取了我的箫来。”
凝珠应了声,“郡主在沉香池等我,我快快的就来。”
“不急,你当心脚下。”
凝珠哎了声,娇俏一笑跑了去。
敏行分花拂柳朝南池走去,一路上繁花开的泼泼洒洒,暗香浮动。池边寻了块青石托腮而坐,但见银光潋滟,皓月倒影池中,四处竹影娟娟,万籁俱寂里,偶尔几声蛙鸣。
这厢凝珠取了箫向南池奔去,暗想郡主近来消沉低落,也不知何原因,今晚情绪更是不佳,如何开导才好?圣上明说郡主身体调养好得三两年,又应了那世子明年结亲,所以定不会是我家郡主,我一会见机劝慰劝慰。
陆修毅看见灵璧往他这边走,清楚的听见自己心跳,一下一下,有力而略快,面上仍不动声色的和谢定一聊天。
“陆部长,来碰一个,陆部长为国焚膏继晷,废寝忘食,俾昼作夜,晨昏颠倒,本宫深感欣慰。”
陆修毅口道应该,一瞥,灵璧举的是一杯子茉莉花茶。
这边谢定一笑嘻嘻的凑过来,“二殿下,赏个脸,也和臣碰个呗,殿下风华绝代,臣一直是你的小粉丝。”
灵璧的群众基础十分广泛,据说她的丹青年画畅销榜年年名列前茅,辟邪。
灵璧似笑非笑,和谢定一碰杯,“从小你就最是油嘴滑舌。”
谢定一笑眯眯,“哪比得上二殿下舌灿莲花。”
灵璧哼了声,“怎么没见你家小妹?”
“她刚出去散心,有事?”
“无事。你家大哥是刚也出去了?”灵璧没话找话。
谢定一点点头,“对呀。他素不爱这种宴会,坐不住,说是去南池边逛逛。”
“南池?”灵璧怔然。
“对呀。怎么了?”谢定一探究的看灵璧。
灵璧忙道无事,“南池甚好,风景优美视野开阔,你哥哥选这个地方散步甚好。”
又寒暄几句,灵璧拎了杯子回去。
谢氏世代名门望族,高干子弟难免行事张扬,花里胡哨如谢定一,出去吃酱肘子满城流行酱肘子,出去歪戴帽子满城流行歪戴帽子,穿衣喜好向来引领纨绔子弟潮流风尚,谢家小女在一众名媛淑女里也是神采张扬。
谢宥一就是谢家子弟里的异类,在谢定一看来,自己哥哥不问柳罢了,花也不寻,也不爱凑堆玩耍,他这个哥哥处事实在对不起谢家潇洒旷达的门风。
谢宥一是谢氏长子,年纪轻轻便袭了爵位,自十五岁便待在南方军,年初刚满二十五岁便提了南方军副司令,生的也是一表人才,不同于谢定一的白白净净眉眼风流,谢宥一深沉内敛,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在一众子弟中很有辨识度。
话说这个对不起谢家潇洒旷达门风的谢宥一正沿了小路往南池边走,离得尚远,风中送来清越箫声,他立住身子侧耳细听,不由得暗赞。
箫笛两种乐器,谢宥一颇通,长年在军中,难得有消遣活动,他也不爱扎堆讲段子喝酒,闷来便独自一人行至无人处沉思消遣,十多年来,方便随身携带的乐器他学了个遍,笛箫埙鼓,无一不精,因此也是南方军第一文艺兵。
侧耳细听一阵,他断定吹箫之人手法娴熟天资颇好,至于技术嘛,满分十分制,自己八点七分那人七点八分,不过也相当不错了。
踟蹰了一阵,他还是前去,想看看吹箫何人。
凝珠正敦敦开导自己的小郡主,敏行托腮沉思不语,身后脚步细响,回头看,风摇花影,月下走来一青年,端的是衣衫落拓眉眼沉静,她却不识得。忙捡起裙边纨扇遮面,正思如何开口,凝珠已上前一步福了福,“不知是何府公子,因我家郡主在此散心,还请回避,凝珠在这里多谢了。”说罢再福。
谢宥一行来时猜到吹箫之人应是女子,潜意识里也知道应是女子,可他脑子却告诉自己吹箫之人是男子,这也是敦促他行来一看究竟的动力。远远瞧见南池边那青衫女子背影窈窕,如墨的长发被风微微吹起,裙裾翩翩,好似凌波仙子,臂间雨过天青色挽纱柔柔的被风吹起。虽看不见脸,可背影就让人觉得好看。
花影绰约,圆月高照,美人飘渺,不由得他不沉醉。
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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