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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歌行之凌波词-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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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一瞬间,萧越问道,“还有多少人马可用?”

    百里牧痛楚道,“不足三万。”

    萧越身子晃了下,生生立住,脸色阴沉。

    局势不受他的控制了。

    他大跨步就要出门,“拿戎装!”

    他满面寒霜,从未这样震怒。

    谢昭容早已听见,吃惊之余,她顾得不有外臣在,忙提起裙裾奔出来,脸色苍白一片,颤抖着手拉住萧越衣袖,“你要去哪里?”

    萧越低头看了她一眼,“我去杀元恪。”

    他说的波澜不惊,好像在说要去吃饭休息一样。

    她扑在他怀里,紧紧抱住他哭泣道,“你不能去,危险!”

    倘若三世子真的叛变,他这一去,绝不能生还。

    百里牧也痛苦道,“陛下!元恪带了至少十万兵马!万一……万一……他和三世子达成什么协议……”

    萧越眸色一震,闭眼半天,“难道是天要亡朕?”

    百里牧大骇,“陛下何出此言!等谢叶二将军领兵过来,我们定能杀的元恪片甲不留!”

    萧越惨然一笑,“我们,怕是等不到了。”

    元恪敢攻过来,必然用兵力牵制住离的最近的谢宥一叶孤水。

    他低头看了眼怀中哭的眼睛通红的谢昭容,将她鬓边发丝拢了拢,沙哑道,“朕问你一句话,你是要留在这里,还是跟朕走。”

    谢昭容身子一震,她立刻懂了他什么意思。

    留在这里,元恪自会找到她,她还有一条活路。

    跟他走,若兵败,他必不忍辱偷生。

    她眼有泪光,敛起裙裾,庄重跪拜,“天子妃嫔,岂能别君偷生。”

    十月初九,昭武帝带三万人退云梦泽。

    十月初十,燕明帝自平州直奔云梦泽。

    十月十一日,北燕五万人马,南昭三万人马,在云梦泽开展了激烈的遭遇战。

    是日大雪,搓棉扯絮。

    这场战争远比去年的惨烈。

    云梦泽上尸首横野,厮杀声此起彼伏。

    八月十四日,南昭仅存的一百余将士像钢铁城墙,将天子紧紧护住。

    白雪茫茫,两方都筋疲力竭,谁也不肯进攻,谁也不肯后退。

    南朝士兵眼中是坚毅悲怆的视死如归。

    北朝士兵眼中是建功立业的狂热嗜血。

    终于,北朝军队开始轻微骚动,迅速分开,一位身材高大的将军大踏步走出来,冲着前方喝叫,“萧越出来!”

    南朝士兵怒气勃发,“放肆!何方卑贱小人直呼我朝圣上尊名!”

    那将军仰天大笑,“死到临头,嘴还挺硬!老子一会挨个割了你们脑袋!”

    南朝士兵早按耐不住,一脸怒容冲上前去,被百里牧生生喝回来。

    百里牧一张年轻的脸早已冻裂,眼睛红肿不堪,声音沙哑,却威力仍在。

    萧越将昏迷的谢昭容往他怀里带了带,朗声询问,“来人可是元亨。”

    平平淡淡,不怒自威。

    那粗莽的将军听见这声音,不由自主瑟缩了下,壮着胆子道,“是……是我!”

    萧越道,“进前说话。”

    命令的旨意,他说的自然,元亨竟然战战兢兢上前几步,见左右无人护着,忙又后退,梗着脖子道,“我是元亨!”

    萧越瞥了他一眼,将谢昭容又往怀中带了带,大氅紧紧将她护住,摸她额头,依旧是滚烫。

    几日前她便高烧不退,神智模糊,时而清醒时而昏迷。

    他要命绝此地,她怕是也不行了。

    他从不为做过的事情后悔,只是有些遗憾曾伤害过她。

    元亨向他怀中瞧去,见是个美貌女子,眉如翠羽,肌肤如雪,然而两靥通红,眼看奄奄一息。

    难道她就是宸妃?

    他心底冷笑一声,行军带着女子,诸般拖累,如何不败!

    再看了那女子一眼,不免有垂涎之意。

    这女人虽是圣上下令要留活口的,但眼看不行了。

    趁她临死之前享受一番,也不枉冒着大雪连日苦战。

    再看萧越,他不自觉按紧了手中弓箭,忍不住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没见这皇帝,他敢直呼他名字,此刻一见,他自惭形秽,恨不得打自己耳巴子。

    被围困至此,那皇帝竟然还一派淡然,丝毫不见狼狈懦弱,果然是条汉子。

    直呼君王名字,死后要下拔舌地狱,刚才真不该逞一时意气。

    鏖战数日,终于杀的南朝只剩这屈屈数百人,为的就是困死萧越。

    加锋刃于君王,大凶,来世堕畜生道,不入轮回。他没那个胆子,只好围困。

    元亨生的粗莽,却并不是鲁莽汉子,腹中虽无锦绣文章,但文理也是通些的。

    萧越长于谈兵,料敌制胜,谋无遗策,又兼通文理,实在是奇才,如今被他围困,他简直要落泪了。

    何等殊荣!前番歪打正着捉住谢宥一,此次千里追击到萧越!

    以前看兵书,每逢看到萧越指挥的战事,他都忍不住拍桌,惊叹此人脑子如何长的,何处想来这战术。

    如今萧越就在眼前,他不敢直目看,只好咋咋呼呼,以壮胆子。

    萧越瞥了眼元亨,点头道,“云梦泽芦苇深曲,地湿泥泞,不易驰聘。元恪用你却是很对。”

    这是对他的赞赏?

    元亨面有得色,忙稳住心神,“听说陛下极通佛法,南昭佛寺林立。陛下道缘不断,杀中有仁,所以我才侥幸立功。”

    萧越淡然一笑,“朕被你围困至此,是你之功。”

    元亨此时有了三分恭谨,“请陛下口诵佛法。”

    他是虔诚的萨珊教信徒,也是虔诚的佛教徒,碰到萧越,自然不想放过机会请教,日后也好回去吹嘘。

    萧越想了想,笑道,“四大原无我,五蕴本来空。将头临白刃,尤似斩春风。”

    说罢仰天,大雪依旧纷纷扬扬。

    半晌,他道,“朕提三尺剑取天下,为君十八载,今窘厄至此,外无救援,死于社稷,是朕事也。此天亡我,非战之罪。自古无不亡之国,无不掘之墓。亡国之君往往为人囚絷,或俘献,或辱于阶庭,闭之空谷。朕必不至于此。天子自有死法,何劳尔等。取酒来。”

    元亨正愁不知何时才能困死众人,听萧越主动要酒,登时大喜,忙唤人取鸩酒。

    谢昭容昏迷中听到萧越长叹,幽幽转醒,睁眼,正对着他一双深邃的眼睛,漫天大雪纷纷扬扬依旧在下,她艰难的咽了下喉咙,嗓子发出微弱的声音,“我们要死了吗。”

    萧越将那壶鸩酒握在手中,温言道,“你自去,我便来。必不使你受辱。”

    谢昭容点点头,虚弱一笑,“也好,望陛下护我周全。”

    元亨听萧越要先毒死这美人儿,登时也顾不得敬畏惧怕了,厉声喝道,“这女人是我朝圣上要留活口的,尔等无权私杀!”

    萧越恍若未闻,摇了摇酒壶,凑到谢昭容唇边。

    元亨大惊,这女人被毒死了他吃不了兜着走!

    他三步并两步,飞身过来,一扬铜鞭将那酒壶卷的抛开,南朝士兵见他闯进来,立刻围攻,两方又厮杀在一起。

    萧越瞧了瞧谢昭容衰败的容颜,摇头苦笑道,“是我误你。”

    谢昭容闭上眼,眉心有痛苦,也有释然,“没有你,我便活不到今日。”

    没有他,想必她在尘世里艰难度日,何以衣华服锦绣,食金莼玉粒,览世间大美风景。

    她感激他,一点也不恨他怨他。

    他冰冷的脸颊紧紧贴着她冰冷的脸颊,好像旧日耳鬓厮磨的缱绻时光,好像从她身上汲取了几分温度,他声音也柔和了,“你幼年时候怕雷,怕水,怕独自一人。如今不必怕了,我再不用忙公务,从此后日日陪你。”

    谢昭容笑了下,竟丽的惊人,“好。”

    垂眸看了看他腰间,萧越了然,伸手拔出蔷薇刃,虽痛苦不忍,满心酸涩,不忍下手,还是朝她喉间刺去。

    一支铁箭携着冷风准确无误的射中他右肩头,萧越吃痛,闷哼一声,蔷薇刃登时飞雪地里,第二箭第三箭已接踵而至。

    元恪骑在马上,冷冷的声音传来,“朕差点迟了一步。”


………………………………

第一百五十三章 云梦霜雪埋君王

    元恪射了萧越七箭,箭箭正中梦中萧越刺他位置。

    谢昭容被这惊变镇住,见萧越唇角流下鲜血,她心痛难忍,一口血吐他衣襟上,眼泪汹涌而下,撕心裂肺的喊,“陛下!”

    萧越艰难的咽了下口中不断涌出的鲜血,嘴角弯了下。

    这一刻,她的眼泪为他而流,她的心头血为他而吐,她为他伤心,这就足够了。

    谢昭容伤心欲绝,挣扎着从他腰中拿那蔷薇刃。

    她病了几日,手腕娇软无力,竟连匕首也拔不出来,她咬了唇,眼中含泪,只一心求死。

    萧越握住她手,颓然一笑,“自我得之,自我失之,亦复何恨。”

    “好好活着。”

    说完,他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他眉间还有孤傲,却再无温度。

    笔者写至此,心有凄然。千古帝王,身前身后,功过自有百姓言,任他醒在帝乡,醉在白云乡,难逃天地人寰。

    有几句戏词单说这昭武帝一生功绩,录至此,与读者沉吟。

    英雄自古次第出,武帝单列在第一行。刚二十垂拱面南朝彩风,北去三月淹杀高王。自开基起运,立国安邦,坐筹帏幄,竭力疆场。百十万阵,三五千场,满身矢簇,遍体金疮。投至得帝业兴,家业成,四边平静,经了几千场虎斗龙争,他沙场上卧雪眠霜,展土复开疆,带领这边塞破敌军铁衣郎,将百二山河掌。

    为民的乐业在家内居,为农的欣然在垄上耕。从他为君,社稷安,盗贼息,狼烟静。九层春露都恩到,两鬓秋霜何星星?百姓们家家庆,庆道是民安国泰,法正官清。

    问上天不曾垂星象,治居民不曾教居民荡,统三军不曾教三军丧,只落的满身箭矢去仙乡!

    这嵯峨秀丽山叠翠,这湖瀑布岚光水碧,这千层万叠似屏帏。青山只会磨今古,绿水何曾洗是非?一生事业,瓦解星飞。

    十月十四日,昭武帝驾崩云梦泽,被草草一卷,就地而埋。

    百余将士失声痛哭,他们手中提剑,却护不住君王。

    他们宁死不为俘,力战而死,以报国恩。

    荒烟蔓草,鸦啄人肠。

    昭武帝一生用人极准,唯一一次用错人,便是让三世子攻云岭关,这才致他身死名裂,惹人唏嘘。

    这是他想不到的,甚至也是萧铮之想不到的。

    此时萧铮之颓然在军营里,瘦削的脱了形,再无往日的神采飞扬,眼中有痛苦,有焦灼,有热烈。

    他攻云岭关数日,运筹帷幄,气定神闲,京中母妃来书让他大惊失色,半晌回不过神。

    信中说,他是高帝遗腹子。

    他痛苦不堪,进退两难,一边是母妃的咄咄逼人,一边是父君的拳拳之爱。

    太子握着证据,如母妃所说,东宫众人忌惮他已久,若太子临朝,他必不能善终。就算太子表面仁爱,太子派的众人早视他眼中钉,肉中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总会寻了机会拿住他。此时有圣上护着,他安定无事,某日圣上仙去,他自身难保。

    信尾道,中原空虚,何不趁此机会,一举领兵攻入帝京,先下手为强。

    信尾还说,百日后不见爱子,母妃必含恨而亡。

    他又惊又怕,六神无主。

    父君那样怜爱他!他怎能至人伦于不顾!

    此刻他已不能称呼圣上父君。

    他第一次在脑海里搜罗高帝此人,竟如数家珍,好像珍珠忽然成线,原来母妃早已潜移默化的将那前朝君王刻他心上。

    原来他是前朝世子。

    原来他唤了十八年父君的人,颠覆了他家江山,杀了他的骨肉兄弟至亲,绝了他家宗庙。

    他犹豫踟蹰,一夜未眠,熬的眼睛通红,胡子拉碴,暴躁的摔掉帐中所有东西,挥剑乱砍,胸中仍是郁气痛苦。

    左右报北朝皇帝请世子一见,他才清醒过来,诧异元恪找他做什么。

    元恪立在马上,英姿飒爽。少年人见面,单刀直入。

    萧铮之冷然道何事,元恪打量了下他,挑眉一笑,世子不请朕去帐中喝杯热茶吗。

    萧铮之惊讶,两军交战紧要关头,元恪竟然不怕埋伏,自请入帐,可真是英雄胆。

    他心下升起敬佩,沉吟片刻,道请。

    元恪此番来,必有重要事宜。

    果不其然,刚坐稳他便开口道,东宫侧目世子已久,临江王冷酷,为他兄长帝业定要兵向世子。朕此番来,带兵马十万,加云岭关二十万,占着地形,片刻便能拿下平靖二州,只是兵锋过胜,生灵涂炭,朕心不忍。想请世子暂避几日,容朕去樵山亲迎妃子回京。朕必不犯秋毫,平靖二州,随世子意。

    他说的言辞恳切,眼神真挚,萧铮之盯了他片刻,元恪坦然看着他。

    萧铮之冷笑,“孤身为南朝臣,若放你过去,岂不背负千载骂名!”

    元恪微笑,“世子何不借此立下千载英明。”

    萧铮之一震,转神便明白他说什么,愤怒起身,“诸事繁忙,不留陛下!”

    元恪不以为忤,继续微笑道,“朕去樵山只为一人,若世子需要帮助,朕可亲手为世子扫清障碍,封锁消息。”

    萧铮之知道他说的障碍是什么。

    他眼中先是震怒,后是迟疑,只是一瞬间,便被元恪敏锐的捕捉到。

    元恪道,“朕已让贺兰雪行牵制住谢宥一,呼延谌牵制陈南行。南昭中原空虚,世子不妨明言需牵制多久,世子助朕得心爱人,朕必助世子面南而坐。”

    元恪一看便是极有城府之人,这样赔本的买卖,他怎会如此做?

    见萧铮之越发犹豫,元恪叹了口气,摇头苦笑,“不瞒世子,朕国事艰难,因汉化得罪贵族,军队,朕有三分之一指挥不动。逢着去年水灾,今年天旱,粮食颗粒无收,大举兴兵,朕除非不想坐这帝位了。”

    “朕实在无心打仗,这才丢城失地。此番来只为一人,得了她,朕便回京。世子来日为君,必也不愿兴兵,只盼两国和睦,从此再无战争。”

    元恪实在狡猾,但又让人寻不出理由拒绝。

    萧铮之两下思索,咬牙做了决定。

    他不答应,元恪大军过来,他将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他答应,也要被钉在耻辱柱上。

    元恪让他选择,其实并没选择。

    他安慰自己,不是他做出选择,是时局逼迫他如此这般。

    这天下,萧越能坐,他也能坐!

    他要复宗庙,雪前恨!

    他连日坐立难安,食不下咽,每日昏昏沉沉,简直要逼疯自己。

    彻夜难眠,他起身在帐外徘徊,篝火点点,狐鸣凄厉,他满心怆然,不由得低吟道,落星埋远树,寒风催夜霜。

    南朝盛宫体诗,他作诗向来艳冶轻浮,发觉自己吟诵如此悲凉之语,心下大恸。

    元恪果然守信,十一月五日,大军班师云岭关下,萧铮之得知消息,两眼掉下泪来。

    元恪果然杀了育他十八载之人!

    他摸了把脸颊,看了看指尖那水渍,不懂自己为何流泪。

    下一秒,他擦干眼泪,提起马鞭出帐奔向元恪询问消息。

    他急不可耐,又惴惴不安。明知道已成定局,元恪若守信,他帝位唾手可得,可不从元恪口中说出来那天神一般君王驾崩消息,他不会安心。

    元恪一身戎装跨坐马上行来,征尘不掩其英姿勃发,怀中抱着那双目紧闭的女人,正是宸妃。

    说起来,那是他娃娃亲的世子妃。

    断弦,断弦,原来冥冥中一切都有提示。

    只是上天好心提示,他却不懂的。

    造化实在弄人。

    元恪得偿所愿,他也要得偿所愿。

    元恪瞧见他,将怀中女子带了带,微笑道,“多谢世子借道。世子入主紫宸,莫忘了约定。”

    萧铮之拱手,眼眸低垂,说不出话。

    谢昭容被说话声惊醒,沉沉睁开眼,见元恪正含笑说话,向他眼光处一瞥,她立刻惊醒,登时大哭,肠肝寸断,指着萧铮之颤抖道,“是你,是你!”

    元恪没留神她何时醒来,她已昏睡一路,他策马疾驰,用最快的时间带她回云岭关。

    萧铮之见她指控自己,面上终于流露一丝悲伤,但瞬间恢复镇定。

    他像听不懂她说什么,拨转马头回营。

    见他无视她,谢昭容心头一痛,一口血登时涌上喉头,甜腥满口,她抓住元恪衣襟泪流满面,“我为天子妃嫔,曾言绝不苟活。请让我去死。”

    元恪微笑,“萧越要你活着。”

    听他提萧越,她心头悲恸,泪落如雨,“你杀了他,你杀了他!你们杀了他!”

    她捶打他胸口,手却被护心镜割破,鲜血直流,元恪握住她手,皱眉道,“冷静,碧落。你不爱他,你只是愧疚。”

    她怎能不愧疚?他因她而亡。

    若不是为香魂木,他怎么会决心兴兵北伐。

    萧越一世英名,皆被她所累!

    她心如刀割,全身都开始痛起来,胃部强烈的不舒服,一阵阵翻涌恶心,脑子昏沉沉,强忍半天,终于再忍不住,剧烈的干呕起来,却吐出一口一口的鲜血。

    元恪大惊,忙揽住摇摇欲坠的她,高声叫,军医,军医!


………………………………

第一百五十四章 她应该是怀孕了

    谢昭容从梦中猛然惊醒,一身冷汗。

    她梦见了萧越。

    梦中萧越依旧是清朗模样,亲自送她出嫁,一路送到定江边。

    她清楚的记得他最后吟诵的诗句。

    驾言易水北,送别河之阳。

    中州木叶下,边城应早霜。

    朱颜色已远,结梦在空床。

    制握断金刀,持此寄寒乡。

    梦的最后,他策马向着定江狂奔,淹没在滚滚洪流里,任她撕心裂肺的呼喊,他头也不回。

    元恪守在床边,眉头紧锁,她浑身冷汗如雨,摸着却如炭火一般,达兰台从云岭关匆忙下来,一进军帐便看见圣上半靠在榻边,怀中抱着个美人。

    她就是圣上心心念念要得到的女人。

    当圣上询问如何制作相思引,他唬了一跳,又十分羞愧道,回陛下,臣不会制作这种药物。

    萨珊神教诸多典籍秘药都在洛州,而且很多隐秘都是代代祭祀口耳相传,不落纸笔,严格来说他这大祭司得位不正,苏赫巴又在穿牢底,很多教中东西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好在他聪明,大部分秘药秘术,他都能琢磨出来。

    相思引已禁绝多年,也是口耳相传的一种秘药,如今除了苏赫巴,再无人会制作。

    元恪从库中取了一粒白色药丸,“照着做。”

    达兰台只能硬着头皮上,没日没夜数月,终于成品,几番实验也和典籍中描写的不差,看来是成功了。

    元恪指尖捏了那白色丸药,“有无副作用?”

    达兰台迟疑道,“目前还未发现。”

    见圣上脸色沉下来,他求生欲很强,赶紧挽救自己,“就算有,臣也能补救。”

    元恪摩挲了会那药丸,轻笑道,“凭你这颗药,救朕残生。”

    达兰台又瞧了眼,这女人果然很美,不过满脸苍白,看上去似弱柳还无力,比黄花瘦更多。梨云撑不起肩窝,粉香销半臂,翠黛蹙双蛾。黯黯似添酒病,恹恹疑魇病魔。

    见达兰台进来,元恪冷着脸呵斥,“关上关下,怎么就用了半个时辰!”

    达兰台没敢诉冤,圣上正在气头上。

    他接到消息第一时间就策马而来,连衣衫都没来得及换。

    元恪道,“她片刻前又吐了血,一直干呕。”说完迷惑道,“相思引见朕便解,为何又会吐血?”

    达兰台道,“大概气急攻心。先把个脉。”

    元恪将她衣袖拂起,拉了只软枕,把一段娇软雪白的手腕放上面,又将自己衣袖覆她手腕上。

    达兰台嘴角抽了抽,“陛下,衣袖太厚,臣摸不到脉象。”

    元恪皱眉,“前人牵丝便能知脉象,你隔着衣衫竟摸不出,蠢才,蠢才。”

    达兰台只好屏气凝神,又细细诊脉,脸上先是浮现惊喜,再是古怪,瞟了元恪一眼,诊了疹,又瞟元恪一眼。

    元恪被他看的心烦意乱,忍不住皱眉,“让你诊脉,你瞧朕做什么!”

    达兰台搓了搓手,又看了元恪一眼,欲言又止,吞吞吐吐。

    元恪将谢昭容手腕收回衣袖中,“说。”

    达兰台嚅嗫道,“她……她应该是有孕。”

    元恪身子一震,半晌不言。

    达兰台见圣上骤然变色,心里叫苦不迭,来了个大麻烦。

    元恪冷声道,“几个月了?”

    达兰台道,“两月上下,诊不真切。”

    元恪沉默了下,“她身体不好,恐不宜诞育。你就开个方子罢。”

    达兰台迟疑道,“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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