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燕歌行之凌波词-第5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郭守光带人赶到的时候,左光正站在肺石下面苦口婆心的劝,“老大人,您看您,有啥事直接找下官不就行了?咱回,别让人看笑话……”
张政和闻言啐了一口,直直吐左光身上,“笑话?老朽看金銮殿上那人才是最大的笑话!”
左光道,“您先下来,不申冤坐上面怪冷的,别把您老冻出毛病……”
张政和又啐了一口,左光险险躲开。
“糊涂东西!老朽不申冤滚钉板作甚?老朽滚钉板,便是要申冤!”
左光道,“您申什么冤?”
张政和道,“老朽要状告伪帝,替太子申冤!伪帝弑太子,夺君位,老朽要告伪帝!”
自肺石和登闻鼓设立以来,鸣冤的人不计其数,状告的最高级别也不过是六部之首,张政和竟要告当今圣上,左光听了心下既是心酸又是好笑。
难不成将圣上拘到刑部当堂对质?
笑话!
张老大人明知不现实,仍口口声声状告圣上,不过是一口怨气无处发泄罢了。
这话大逆不道,左光恍若未闻,陪着笑脸道,“大人先下来,咱回刑部,慢慢说,慢慢说……”
郭守光冷冷瞧了左光一眼,“左大人辛苦,圣上派本官带张老大人回宫治病,恕在下无礼了。”
说着一挥手,身后众人拥上前去,七手八脚的想把张政和拽下来。
张政和见状,破口大骂道,“一群没廉耻的东西!老朽今日敢站在这上面,便是豁出去这条老命!伪帝得位不正,终有一日会被赶下来!先帝,太子,老臣来陪驾了!”
说罢颤颤巍巍起身,从肺石上跳了下去!
左光闭上眼睛,耳边响起一片惊呼尖叫声,他心猛地揪紧,如鲠在喉,睁开眼睛,他对郭守光拱了拱手,“张老大人失足而亡,实在令人痛惜。”
郭守光点点头,“是的,令人痛惜。”
左光道,“本官还要去谢府一趟,就不打扰大人处理现场了。”
说完跨上马车,“去谢府!”
………………………………
第一百六十章 她生来便要受苦
新君登基前亲自到谢府,谢陵称病道罪,闭门不出。
萧铮之在厅上坐了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他起身离开,“请谢大人好生养病,吏部诸事,孤自会寻人代管。”
谢府众人听这话说的客气,皆噤若寒蝉。
三世子亲自到谢府,其意不言而明,老爷装病不见,其意不言而明。
萧铮之走后,吴景辉和周蓁蓁进后院,小声道,“三世子眼看继位,又亲自到府上,老爷如此……”说完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
周蓁蓁将飞扑到自己面前的幼女揽在怀里,含糊道,“朝堂上的事,我不懂的。”
三世子想拉拢谢家陆家,偏偏这两家都无声拒绝。
只怕……二府以后的日子会不好过。
吴家在三世子领兵进城时候就鲜明的站出来拥护,谢家此时却拒绝,吴景辉夹在中间,倒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此时她多想夫君回来劝一劝老爷。
想到谢宥一,她不免又开始担心,前线战事吃紧,这一仗还不知道打到什么时候,但愿夫君化险为夷,诸事平安,她在心里默默祷告。
左光到谢府大门口的时候,谢府众人已候在门外,谢陵亲自迎接。
见到谢陵拄杖而立,左光忙上前几步,脸上含笑客客气气道,“折煞下官。”
谢陵忙让左光请进,左光口道不敢,谦让一番,方抬脚进门。
落座毕,左光开门见山,“想必大人已知下官来意。谢禁卫夜宿官姬一案,圣上亲自过问,今日来,请谢禁卫如夫人随本官走一趟,还请大人见谅。”
谢陵将下人端来的茶亲自送左光手中,左光微微起身接了,众人退下,谢陵这才道,“论理家中相关人去刑部是应该的,只是……拙媳月前才产下弱女,尚在月中,身体不便,还请大人宽限几日,等出了月,我定亲自送了去。”
左光为难道,“圣上交办的差事,下官如何敢耽误?况且有妇人日夜在我刑部大门口哭喊诉冤,道谢府公子仗势欺人,骗了她女儿,又将她赶出京城,差点被害了命,此案若不早早了解,怕对贵府声誉有损。再者,”左光押了口茶,顿了顿道,“圣上为严风纪,新修订了律令,凡宿姬者,不论官职皆革去,徙三千里,如今已修订完毕,最晚下月便要实行新令。”
谢陵身子一震,颓然坐在椅子上,面容惨淡。
大昭律,宿姬者,革职查办,罚银若干,京官不用。此前托豫章世子,和柳翩翩妈妈谈妥,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已将此事了结,定是别有用心之人挑拨了那老妇人闹事!
谢陵又气又急,半天,强笑道,“多谢大人告知。这就叫人请拙媳随大人去。”
左光道,“大人可想好了?如夫人这一去,和谢禁卫的婚姻便作废,又落乐籍。圣上昨日还跟下官说,谢禁卫聪慧通达,不是糊涂人,又怎么会做出糊涂事?定是有曲折。”
谢陵如何不明白左光意思?他闭上眼睛,心里暗骂谢定一逆子,片刻,他颓然道,“请大人带了拙媳去。”
左光见谢陵意已决,也不再劝说,起身拱手道,“那就得罪了。”
谢定一几日前已被羁押在刑部,周蓁蓁日日到公公面前哭诉,又托她父亲活动,好在没让夫君受皮肉苦,想到那牢房阴暗潮湿,饭食粗糙,她就忍不住哭,一听柳翩翩被带走,她便知道公公做出了选择。
谢府要舍弃夫君明哲保身了。
如今形势不明,急流勇退是明智之举,可谢家在朝堂再无发言权。
圣上不会动谢府,可也不会重用谢府,谢定一只是引子,以后慢慢挨刀的日子还多着呢。
柳翩翩虚弱的都站不稳,强行被差人带出房,看见周蓁蓁,她哭泣着挣扎周蓁蓁面前跪下,“还请夫人照看好贱妾这苦命的女儿……”
话没说完,周蓁蓁愤怒的推开她哭着道,“苦命?你明知道留宿官员罪犯刑律!你明知道这孩儿生下来便受人指点!她若苦命,皆是拜你所赐!你当娘亲的都不心疼她,我又为何要心疼她?你若不能护住孩儿,为何要生下她让她受罪?你不配为人娘亲!你不配!”
周蓁蓁满心愤慨,近日来的委屈压抑在这一瞬间爆发,几乎是在质问控诉柳翩翩了。
柳翩翩哭着摇头,“不是,不是这样的……我知道怀了她,便万箭攒心,痛不欲生,又不忍心……她是谢郎骨肉,我不忍心……”
差人腻烦这二人哭哭啼啼,一把拉起柳翩翩出门,呵斥道,“左大人等着呢,莫啰嗦!”
吴景辉见闹的不像话,趁差人离开,忙拉了抹泪的周蓁蓁进屋,好一番安慰,“弟妹和她置气作甚?她当初胆敢勾引三爷,便顾不得许多,哪里想到若产下孩儿便是让他们受苦……弟妹身子要紧,如今三爷不在,长晔长藿还得靠你,莫难过了啊……”
正在这时奶娘骂骂咧咧的抱着那哭泣咳嗽不止的女婴过来,“夫人!这孩子一直啼哭,怎么也哄不住,奴婢没法,怕带不了这小祖宗!请夫人恕罪!”
说完重重拍了那婴儿几下,见她哭的越发厉害,忍不住喝骂,“丧门星!惹事鬼!存心让我不好过……”
那婴儿两颊通红,声音沙哑,应是哭了很久,此时已有些上不来气,咳嗽不止,啼哭不止。
吴景辉冷眼瞧去,这女孩一看便是美人胚子,胎发浓密,眉眼分明,倒随了那小贱人,心里不免有三分同情,又有三分鄙夷。
婴孩无罪,有罪的是她的母亲,偏偏将她带到这不公平的人世间,让她未记事时受苦,懵懂时受罪,长大后受非议。
她这一生的路注定不会像其他千金小姐一样被疼爱被呵护。
真真应了那句话,万般皆是命,一点不由人。
满屋子婴儿震天哭声,奶娘大声抱怨责骂声,一声声刺激着周蓁蓁的神经,她要筋疲力竭了,太阳穴突突跳,一阵阵刺痛。
见弟妹脸色不好,吴景辉呵斥奶娘,“府上请你来便是让你带好孩子,她哭,你哄不住,倒还敢到夫人面前使厉害!你若带不了,自有能带的人!”
那五大三粗的奶娘听大夫人语气不好,忙赔笑请罪,匆匆退下,谢府这样好的差事,她托了几个人才谋下来,又怎么舍得丢掉?她生的粗笨,大字不识几个,可人倒有几分心眼,知道夫人不待见这母子,她得让夫人知道她对这女婴的态度。
看了看怀中哭的上不来气的婴儿,她狠狠拧了一把,“晦气!再哭,再哭掐死你!”
谢长显在门外等他娘亲,见奶娘一路不停辱骂拍打那婴儿,微微皱眉开口,“放肆。她便是谢府的猫儿狗儿,又岂是你能殴打辱骂的?莫让我再瞧见。”
奶娘听大少爷语气恼怒,吓得扑通一声跪下。
………………………………
第一百六十一章 明月不知君已去
谢阮宁是骑马赶回来的。
萧铮之大军过境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异常。这种异常来自于她莫名的心慌,慌到她夜不能眠的地步,一开始她以为是萧越前线吃了败仗,王师败退,可前线并没有传来败仗消息,形势还是一片大好。
直到有人报雍州有王师大军过境,一路向南压进,足足有几万人马。
如今两军正交战的紧要关头,哪里能抽出几万人向南而行?
她稍微一思索,不由得大惊,不好!怕是有人去京城逼宫!
来不及安顿诸事,谢阮宁匆匆南下,一路不停,心想快点,再快点。
那少年即使登不上帝位,也不该被逼死。
他那样年轻。
萧越如今怎么样?她不知道,不敢想,可最可怕的后果她已经想到。
想到这个名字,她几乎要撕心裂肺了。
那曾是她年少最仰慕的人啊。
他现在怎么样?这个问题她不敢想,可眼泪却控制不住的掉下来。
他们为何总是错过?她爱慕他的时候,他并不曾多看她一眼。
他喜欢上她的时候,年少的爱慕已成投其所好的逢迎。
黄昏时分踏入江陵,谢阮宁不及下马,一路飞奔谢府。
她曾经痛恨过这个家,只当她是一枚棋子,可她斩不断和谢家的羁绊,这种羁绊一出生就烙印在她身上。
谢家曾将她送进深宫里,又将她从一个帝王身边送到另一个帝王身边。
她就像牵丝木偶,既痛恨自己又痛恨谢家。
她曾是那样心高气傲的人,可在权力的漩涡夹缝里,总是身不由己,把握不了自己的命运。
谢陵见到风尘仆仆的二妹,吃惊之余,他立刻不动声色的看着她,静等她开口。
谢阮宁沉默又坚定的看着谢陵,看着她的二哥。
他们是兄妹,可他们疏远已久。
谢陵看着她,心里不由自主发出一声怅然的叹息。幼年时候这个妹妹是很讨人喜欢的,长大后他刻意远离她,刻意不去疼爱她。
因为他知道他要做对不起她的事,他要代表谢家将她一生都斩断。
他只怕越疼爱她,便越觉得愧疚。
他注定要站在高位上,绝不需要愧疚这种情绪。
二妹啊,她本该嫁一位门当户对的良人,可他主动提出将她送进宫固宠,他知道她多喜欢萧越。
他也知道她不会拒绝继续留在深宫。
他拿捏她,她也知道他在拿捏她。
算来谢家欠她太多,可作为谢家子女,不也是应该的吗?百年大族,太多人为了这荣耀牺牲自己。
两人默默对视,这种无声的对峙,让空气沉默的可怕。
谢陵能耗下去,谢阮宁却耗不下去了。
每一分每一秒都弥足珍贵。
乔苏危险。
终于,谢阮宁沙哑着喉咙开口,“二哥,太子需要谢家。”
这句话终于从她口中说出来,谢陵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她是以什么身份求他?先帝的秘密情人,还是谢家血脉?
他反复思考这个问题,不停的喝茶,谢阮宁上前两步按住他又要倒茶的手,声音终于颤抖焦急起来,“二哥!”
这声二哥几乎是哽咽着了。
她连日赶路,水都不及喝,喉咙早干哑不堪。
她辛苦争取的时间,不是看她二哥在这喝茶的。
谢陵身子震了下,因为这一声久违的二哥,他脸色有些动容。
顿了顿,谢陵道,“二妹一路赶回来,定十分劳累,客房已备好,赶紧休息罢。”
这话听着熨帖,可回神想想,谢阮宁只觉得痛心。
什么时候她成这个家的客了?
她自出生就在这庭院长大,那廊下她逗过鸟雀,花园里捉过蛐蛐,庭院里堆过雪人,她在这里一年又一年长大。
那是她的家啊。
谢陵这话无疑是告诉她,你只是个外人。
一个外人,又有什么权利要求谢家呢?
她拉住他胳膊,终于哭出来,“二哥,二哥!救救他!”
谢陵一把拂开她的手,起身怒道,“救?怎么救?三世子已经冲进了宫里!有靳伯南,此刻怕是宫门都打开了!”
“他是太子,连叛乱都平不了,又怎么有能力执掌江山?”
这话说的无情又尖锐,谢陵向来是温和而圆滑的,这一刻他不想再绕弯子,不想再惺惺作态。
听了这话,谢阮宁愣了下,不由冷笑,“是了,你要投靠新君,怎么说都是你有理。”
谢陵知道她在讽刺什么,不由得有些恼怒,正要发作,下人匆匆报,听罢耳报,谢陵五味陈杂。
江山要变天了。
看了谢阮宁一眼,他挥挥手让报信人下去。
“太子,暴毙了。”
谢阮宁大骇,半天竟反应不过来。
太子,薨了?
那少年,终究还是被拖入权力的泥沼。
她失魂落魄的转身,脚步虚浮无力的出门,反反复复在院子里转圈好久。
这家里每一条路每一根柱子都是她熟悉的,可这一刻她有些迷惑,找了好久才找到出府的路。
她第一次觉得这个家这样大。
赶了上百里路,在谢府待了不足一个时辰。
回头看了一眼,那沉重的谢府二字压的她喘不过来气。
这个家,再不是家了。
策马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她没有遮挡幂篱,也没有蒙上面纱。
一个绝色女子这样走在路上,毫不惊奇的引起了路人注目,她却恍若未觉。
等回过神来举目四望,已经是在南清山山脚下。
谢阮宁觉得很累。
这种累来自四面八方。
这种累让她十分饥饿。
山脚下不知何时开了一家茶馆,她将马系在拴马桩上,坐在店中黝黑的条椅子上。
老板是位三十多岁的热情妇人,殷勤前来问茶。
“有酒吗?”她问。
老板娘笑,“有,有,姑娘要几角?”
谢阮宁想了想,“先打二角。”
将粗瓷茶碗用水冲了冲,这才倒了杯润早已干的疼痛的嗓子。
店中无人,她眼泪掉下来,这才开始肆无忌惮的哭泣。
反正无人认识她,就让她放纵一次好了。
老板娘端了茶酒过来,不知道这姑娘有什么伤心事,可见她哭的那样伤心,也忍不住悲悯起来。
捧了一碗热粥放这姑娘面前,她轻声道,“姑娘,喝碗粥暖暖。”
说完自己眼泪也掉下来,坐在一边抹眼泪。
谢阮宁啜泣道,“我伤心无家可归,姐姐又伤心什么?”
那老板娘道,“我伤心夫君随王师北伐,至今未归。”
战争从八月份到到了十一月,眼下还没有结束的迹象。
谢阮宁道,“战争就要结束了,你家夫君定能平安归来。”
老板娘抹了抹眼泪,惊喜道,“战争要结束了?小娘子如何知道?啊,太好了!”
三世子萧铮之篡夺帝位,二世子萧钊之绝不会忍气吞声,北朝也不会放过坐山观虎的机会。
战争就要结束了。
沉醉一场,万事皆空。
谢阮宁醒来的时候,一轮明月正高悬天边。
她又倚着红豆树闭上眼。
………………………………
第一百六十二章 家出逆子 国出奸臣
张老大人的死迅速席卷了京城,在现场的人无不动容,无不潸然泪下。
这场舆论似突然发生,又似有备而来,让新帝迅速站在了舆论的中心。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要得罪读书人。
萧铮之把读书人得罪大发了,还得罪的是读书人的精神担当,太子老师。
倘若楚南安在,这种舆论风波能在最短的时间最小化,可是楚南安出使北朝还没回来。
萧铮之十分焦头烂额,他知道张政和等人是定时炸弹,早已派人严密监控,可一个不留神还是让张政和跑了出来。
张政和的后事办的轰轰烈烈,朝廷给其上了文正二字。
文,道德博闻曰文;慈惠爱民曰文;愍民惠礼曰文;克嗣徽音曰文;敬直慈惠曰文;与贤同升曰文;绍修圣绪曰文;声教四讫曰文。
正,内外宾服曰正;大虑克就曰正;内外用情曰正;清白守洁曰正;图国忘死曰正;守道不移曰正。
德才兼备之人才能配的上这两个字,这字让先帝、先太子上理所应当,可新帝上,还是张政和破口大骂的对象上,多少有些讽刺。
可这两个字实实在在安抚了张家情绪,没有进一步将矛盾扩大化。
毕竟南昭谥号里最高荣誉文正这二字,张政和是第一人。
张政和的葬礼寥寥有人去,正形势不明的关头,谁愿意蹚浑水呢?
然而长公主灵璧去了。
是的,灵璧公主已经成了灵璧长公主。
她成为尊贵无比长公主的代价是父君归天。
萧铮之已经有数年没见过灵璧,甚至加封长公主,她也未进宫谢恩。
说来这个风光尊荣的称号是他强行给这个妹妹的。
灵璧一身素衣到了张府,慌得张府众人乌压压跪了一地。
得知灵璧去张府,萧铮之冷笑,她愿意和他对着来,那就对着来好了。
他将密报端端正正的放案上,嘴角弯起一个没有温度的笑意。
有密报陆修毅后有追兵前进不了城门,已被射杀定州城下,叶孤水和萧钊之厮杀两天两夜,正紧要关头,叶孤水不知所踪,谢宥一叛变。
谢陆二家同气连枝,暧昧不明,此刻倒是机会了!
谢宥一叛变,陆修毅战死,这个消息一经放出,引起南昭一片震惊。
朝廷公告称,因谢宥一和北朝军勾结叛国,放北朝军过江,直接导致陆修毅带领的两千人被围攻阵亡,而谢宥一袖手旁观,眼睁睁看陆修毅被围困至死。
谢宥一为什么叛国?因为他狼子野心,早在被俘虏北朝时候就存心思变,辜负先帝栽培深恩,他和北朝公主暗通曲款,那北朝公主已经产下孽子,谢宥一为了荣华富贵,又怎么会不叛国?况且谢宥一和北朝签订了协议,割让北方六州!
只可惜了陆修毅将军,为救前线军情,活生生被人暗害!
消息传到谢府,谢陵心神惧骇,身子一晃,直接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阖府上下又哭又慌,顿时乱做一片。
谢府由盛转衰的猝不及防,但好像又是必然的事情。
此年谢长显六岁,正懵懂记事时候。他格外聪慧,因此懂事也格外早,记事也格外早。
他来到这世间六年,见父亲不过数面,他的父亲曾经是他最敬仰的人,可六岁这年他的父亲成为他一生的耻辱。
从大街小巷到深宫高府,皆是一片唾弃谢宥一的声音,大昭上下义愤填膺,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为陆将军报仇,为国雪耻。
萧铮之有意无意制造的这番舆论不可谓不恶毒,不帝王心术,迅速让众人从张老大人身亡的悲愤转移到对谢宥一的仇恨上,又让众人迁怒到前线萧钊之叶孤水等人不作为的怨愤上。
二世子萧钊之还未进京,便处于被动局面。
谢府。
谢陵悠悠转醒后,一张脸灰败不堪,似一瞬间老了十岁。咳嗽半天,竟咳出点点殷红的血丝来,半晌,他老泪纵横道,“我有二妹,皆为皇妃,一妹惨死,一妹出家。我有三子,一子早亡,一子留狱,一子叛变。谢家,完了。”
谢长显和谢长烨跪在床前,两个人小小年纪,一样的面无表情,低头不语。不同的是谢长显一副洞察世事的漠然,谢长烨一副不关我事的冷淡。
但他们表现的一派恭谨。
谢长藿紧跟在两个哥哥后面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水雾朦胧,又是害怕又是惶恐不安。
奶娘抱着谢定一庶女也跪在后面,这个尚在襁褓中的女婴还没有名字,大概没有奶娘打骂或者并不饥饿,这一刻她十分乖巧,不哭不闹,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四处打量。
谢府后人都在这里了,谢陵打量了一眼,又忍不住咳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