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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歌行之凌波词-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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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有人扶起他到床上,他朦胧中好像是容贵嫔,耳边响起柔腻呢喃,“皇上……下月选妃罢……”
“好。”睡得迷迷糊糊,他记得自己隐约回了句。
八月秋高天气凉,草木摇落,清露为霜。
容贵嫔携着吴淑媛早早到了灵虚台。
吴淑媛年已三十有余,却仍明艳雍容,宫中旧人都知道她本是高帝的淑妃,前朝后宫被萧越遣散,唯独吴淑媛被纳进新朝后宫。这里面有两个缘故,一是吴淑媛父乃南方军旧部,二是吴淑媛自请为妃。萧越嫔妃屈指可数,容贵嫔暂摄六宫,吴淑媛协助,多年来倒也太平和睦。
因选秀匆忙,两人商量后奏明萧越只在权贵世家中选,共得了三十二位十五岁以上十八岁以下秀女,并于今日开始复试。
吴淑媛笑道,“后宫难得有这样热闹的大事,不想却这样仓促。”
容贵嫔微笑,“眼下要忙昭宁和敏行出嫁事,还要提早准备太子明年大婚,虽忙却也闲。八月中秋九月重阳都是大节,到了十一月就该准备新年,选秀放在现在虽仓促却也排的开。”
吴淑媛点头,“如此安排甚好,这样中秋过年就很多妹妹,难得热闹。”
容贵嫔笑,“人多虽热闹,妹妹莫要醋才好。”
吴淑媛忙摇手笑,“咱家那位,这些年对大家都是淡淡的,如何醋的起来?”
两人都笑起来。
须臾,萧越鸾舆过来,众人忙拜。
萧越微笑颔首,“开始罢。”
待选的秀女鱼贯而过,容贵嫔吴淑媛主场,萧越简单问几句,有些心不在焉,容贵嫔道这个不错,萧越便答那就留下。
如此留了五位。其中礼部部长崔少群官衔最高,萧越批了其女崔敏昭容位,陈策官衔次之,其女陈盎然斟酌着给了婕妤位。
大昭开国后以贵妃、贵嫔、贵姬为三夫人,淑媛、淑仪、淑容、昭华、昭仪、昭容、修华、修仪、修容为九嫔,婕妤、容华、充华、承徽、列荣为五职,又有美人、才人、良人三职。经过此番选秀,后宫颇为充实。
三夫人以容贵嫔为首,九嫔以吴淑媛为首,现在又添了崔敏崔昭容,五职以陈婕妤为首,秘书处周柏女周清为容华,国学助教的两位官员里添了杨美人、徐才人两位。
昭宫自建国来就未置牌子,忙的礼部连夜准备,工部收拾庭苑,太常寺录册。
七日后侍寝,夏渊也无经验,趁萧越吃完晚饭看书时瞅了个空忙近前递册,一脸谄笑,“皇上,容娘娘道今日是新贵人侍寝日,让奴才把册子奉给皇上,看召哪个贵人,也好提前准备着。”
萧越端起青瓷盅子喝了好半天茶,也不言语,夏渊有些惶惶,正琢磨自己哪句话说错了,萧越开口道,“陈策女儿哪里住着?”
夏渊忙道,“陈婕妤如今在摇光苑住着。”
萧越顿了顿,道,“多年未去摇光苑,那处有凉台,星河甚美。”
“奴才这就去备艾草,收拾妥当再来请皇上移驾。”夏渊说完试探着问,“今晚还宿在清和殿?”
清和殿是萧越寝殿。
“不。”
夏渊了然,如临大赦,忙下去忙活。
这边夏渊着人通知陈婕妤,自己匆匆去容贵嫔住的甘棠宫汇报。容贵嫔正同灵璧说话,夏渊见灵璧在,忙请安问好,容贵嫔道,“皇上今天宣了哪位贵人?”
夏渊忙答,“回娘娘,宣了陈盎然陈婕妤,皇上准备去摇光苑看星,今晚不宿清和殿。无事话奴才先告退?”
看容贵嫔点头,夏渊忙告退。
容贵嫔笑着看向灵璧,“除了燕昭华处前两年添了个小皇子,宫中冷清已久。你喜欢弟弟还是妹妹?”
灵璧抿了口茶,“都不喜欢。娘娘你知道我不喜欢小孩子。”顿了顿,“我总觉得选妃另有隐情。这些年都未有选秀,一选秀就这么匆忙,我总觉得不对劲。”
容贵嫔看着刚染的嫣红丹蔻,柔柔一笑,“这一两年各位重臣女儿都已豆蔻成年,宫中空缺也久,正是拉拢的好时机。”
灵璧不置可否,垂了头喝茶不言语。容贵嫔见她心里不舒服,握了她手起身笑道,“长夜无事,入睡还早,我们去吴淑媛宫里,看她将中秋宴准备的如何了。”
灵璧懒待动弹,被容贵嫔拉起来挽手出门。
………………………………
第二十一章 陈婕妤很猖狂
艾草清香萦绕,桂风清凉。
萧越斜倚了长榻,就着烛火看本闲书。满天星子闪烁,多年前他才二十几岁,秋季常携了昭宁几人来摇光苑用饭,教他们背诗。一想到这,萧越有些怅然,回神一看,袅娜行来的陈婕妤正袅娜下拜,一双翦水秋瞳大而明亮。刚进来时都未细看,这下就着琉璃灯他打眼一瞧,心道陈策大字不识,人也生的粗莽,不想女儿却是美人,别有媚态娇姿,虽是极力端庄温婉,却难掩活泼灵动。
陈盎然见萧越看她,垂眸更是娇柔。家里嬷嬷说,顺从柔婉是后妃之德,她牢牢记在心,父亲本不愿她参加选秀,说那不是人待的地方。她义正言辞道,她要嫁就嫁最天底下优秀的男子,否则不嫁,当今皇帝便是天下最优秀的男人。和萧越战友小半辈子的陈策气的吹胡子瞪眼,说你怎么知道皇帝最优秀?陈盎然反驳,不是最优秀的怎么当的上皇帝?且皇帝只有一个?陈策哑口无言,只得顺了这从小骄横的女儿心意。
陈伯南得知同族表妹入宫,找谢定一喝了一晚上酒。
谢定一同情的拍拍他肩膀,“自古竹马多炮灰。”
陈伯南想了想,甚觉有理,又哭唧唧道,“我连我们孩儿叫什么名字都想好啦呜呜呜。”
谢定一自饮自酌,“总会用上的。”
陈伯南说,“好女孩都上交给国家了。我一直以为能和盎然结婚的。”
谢定一安慰道,“世上女孩千千万,不行咱就换。只有走出去才能引进来,明天咱站马路边,看准哪个就往哪个姑娘身上倒,讹她。”
陈伯南:“滚。”
陈盎然想象里的皇帝模样威严又板正,声音亮如洪钟。选秀时皇帝在帘后,未看清容貌,只记的那男子上身修长端正,声音却不像洪钟,那是很有磁性的清冷嗓音,光听声音她便觉得入宫很值。
她不敢抬头,只闻见一阵沁人的沉香。抬眸瞥见面前人身形挺拔,一点也不板正,有点威严,大概帝王自带气场,剑眉星目,沉敛儒雅,那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子,她很满意。
陈盎然觉得自己真的嫁了世界上最优秀的男子。
那个清冷沉稳的声音道,“过来坐着同朕说话罢。”
陈盎然依言坐了,离萧越有两丈远,不时偷眼瞧他。
萧越轻笑,也不想拘了她性子,“朕看你年纪尚小,来宫中可想家?”
陈盎然一听萧越说她年纪小,以为他暗示她幼齿,忙回答道,“回陛下,臣妾不小啦。臣妾都已经十五岁零九个月,马上就十六啦。”
萧越听她孩子气的回答,心下一片柔软,不禁笑了。
陈盎然见皇帝笑,却不知他笑什么,有些害羞,嗔了萧越一眼,竟然有些风情,“陛下不许笑臣妾。”
“那你坐的离朕近些。”萧越道。
陈盎然轻轻移了他身边,仍隔着一臂距离,萧越笑,“再近些。”
陈盎然这才知道眼前这俊朗男子在逗她,又瞪了他一眼,满是娇嗔。
“朕刚进来看那边廊下有筝,你学多久了?”
陈盎然道,“回陛下,从记事起便开始学,大约十多年了罢。”停了停害羞的说,“臣妾想弹给陛下听,好不好呀?”说罢期待的看着萧越。
萧越想她果然小女孩心性,有些可爱,遂点头应她。陈盎然见萧越答应,忙让侍女去取筝。
清风朗月,暗香浮动。
陈盎然坐好,去了翡翠镯子,戴好护甲,试音了几下,款款而弹。
绵细悠长的前音过后,萧越已听出她要弹什么。
“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
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
登白薠兮骋望,与佳期兮夕张。
鸟何萃兮苹中,罾何为兮木上。
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
荒忽兮远望,观流水兮潺湲……“
一曲罢,陈盎然袅袅前来,“臣妾献丑。”说罢无限柔情,眼波流转的看着萧越。
要是再听不出弦外之音,那真是枉读三十多年书。看着眼前柔情似水的美人,萧越招招手让她过来,这次陈盎然贴了萧越坐,朱唇轻动,呵气如兰,“皇上……我们去殿里坐可好?”说罢绞了绞帕子。
萧越起身横抱了她,俯她耳边笑道,“好啊。”
陈盎然揽了萧越脖颈,不胜娇羞,只埋头他怀里轻咬嘴唇。
夏渊忙暗示宫人在外边侯着,该备水的备水,该记册的记册。
灵璧和含瑾在殿里放了四瓯冰块,东南西北各一个,她俩坐在中间吃烫锅,好不惬意。含瑾辣的一直吐舌头,嘶嘶有声,说哎你见你父君刚纳的几个小老婆没,听说有两个贼漂亮。
灵璧说你消息怎么这样灵通。
含瑾笑眯眯,萧杭之告诉我的。你父君最近很宠的那个陈婕妤,你见过没?
灵璧捏了个帕子擦嘴,揉了揉肚子,端起茶喝口,顺了顺,“这个臭丫头片子,最近略猖狂。”
昨天刚回宫,屁股还没坐稳,采薇便气呼呼进来,咬牙切齿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灵璧瞪了她一眼,“越发没规矩,胡说什么。”
采薇说殿下真的好气哇,你不知道,我和凝珠今天午间去崔昭容宫里玩耍,路过尚衣局,便让凝珠进去问掌事刘师傅咱们宫里中秋衣裳什么时候送,掌事还没说话,边上一小宫女趾高气扬的说,我们娘娘有件衫子急着穿,刘师傅先改我们的。
凝珠打量了几眼那丫头,看着很眼生,心想宫里怎么会有这样跋扈不知礼的丫头,可能是刚进来的,随口问了句你们是哪个宫,那丫头便白眼她,“摇光苑。”
摇光苑最近风头很盛,凝珠也略有耳闻,正准备走,采薇进来,一见凝珠便气恼的说,我在门口等你这好一会儿,就问句衫子什么时候送来,怎么问这样久?害我大太阳底下跑进来找你。
掌事刘师傅一见采薇,忙颠颠的过来为难的说,“姑娘真不好意思,说了今儿把衣衫送过去,没想到陈娘娘加急赶个衫子,这不,耽误了。”
采薇一向横行惯了,听刘掌事竟然把灵雀宫的事儿往后靠,大太阳底下走过来的怒火一下就上头,“刘掌事,我们二殿下什么脾气你知道,今天见不到衣服,你们仔细揭了皮!”
刘掌事额头汗水直流,抹了把,唯唯诺诺道,“是,是,立刻就做好了送来,姑娘莫生气,喝口水润润嗓子。”
边上站那小宫女不乐意了,“哎,哎,还有没有长幼尊卑?”
采薇上下打量了眼,下巴扬了扬,一脸莫名其妙问刘掌事,“这谁啊?”
刘掌事慌忙说,“这是摇光苑的明珠姑娘,陈娘娘贴身带进宫的。”
采薇还没说话,那丫头伶牙俐齿道,“我们娘娘是长,年纪又小,位份尊贵,不管你们是哪个宫,今儿都得让着我们娘娘。”
采薇这个气哟不打一处来,论耍嘴皮子含章殿的人就没输过,今天竟然让这么个丫头呛了,奇耻大辱!
采薇咬着牙笑,“您这是说我们殿下是卑咯?”
明珠立马还口,“我可没说。”
采薇要笑不笑,“什么事儿都有个先来后到,我今天就坐这儿,什么时候拿到衣服什么时候走。刘掌事,容娘娘可亲口说过,除了承舜宫,灵雀宫的事儿先紧着来。还点了您给我们宫里亲自做衫子。你可记好了,我这儿再说一遍。”
这两个姑奶奶都惹不起,刘掌事要哭了,为何自己要这样优秀,让两个宫都看上。
最后还是凝珠把采薇拉走,采薇临走瞪了明珠一眼,“不慌不慌,来日方长。我记住你了。”
明珠见自己取得阶段性胜利,微笑着回了句,“多看两眼,您可记清楚了。”
听采薇说完,灵璧不置可否,见殿下无动于衷,采薇懊恼道,“我在宫里从未见过这样厚颜无耻之人,不讲一点规矩!”
采薇讲话向来擅长运用夸张,灵璧缩小了下,觉得这摇光苑的人应该不像采薇说的那样可恶,但还是有点可恶。
含瑾啧啧道,“你父君后宫安静太久,多没趣儿。正需要这样的活跃气氛。”
灵璧翻了她一眼,“你要不要加进来。”
含瑾摸摸鼻子干笑,“不了,不了,才微姿陋,又不会弹琴又不会撒娇,你父君这样的文艺青年,我都找不到话题,啊哈哈。”
两人正说着,萧杭之进来,含瑾见他进来,忙把一堆骨头推灵璧跟前,面带微笑,正襟危坐。
灵璧目瞪狗呆。
………………………………
第二十二章 肯将月影共徘徊
金风送爽,一轮皓月将天地照的通亮,万人仰头,共祝中秋。
今年的中秋节分外热闹,容贵嫔道身子不好,将一切事宜都交给了吴淑媛,此时看来吴淑媛置办的很是妥当。
赏月定在了飘渺水榭,曲栏从岸边碧沉沉荷塘一直蜿蜒到湖中心的风满楼,王公重臣陆续而至,远远听着丝竹笑声飘渺,这水榭果然对的起飘渺之名。
受元恪请,敏行近来一直窝在殿里写帖子,元恪要的是一本诗经,三百多篇,敏行只得加班加点,无奈写字急不得,这边每日写完的交与司书局分页装订,眼下还有一百多首便完。元恪月前和北朝使团已回国,道拟订了婚期便书通南朝。
今日中秋,合宫夜宴,灵璧拖了敏行早早来到了飘渺榭,没想到太子及诸王来的更早,两人拜见了靖惠王豫章王等叔辈,各自坐好,灵璧笑,“父君今晚定要作诗,我是不行的,一会全仰仗两位姐姐了。”
昭宁笑,“我也是略通,说起来咱们中就数太子哥哥和敏行文采最好,灵璧你可要奉承好这两位。”
太子温文尔雅,沉默寡言,听昭宁说,只是微微一笑。
昭宁笑道,“哥哥受命编纂童学启蒙和文选,如今编多少了?”
太子萧钧之沉吟了会,斟酌着说,“童学启蒙书已写好,文选颇费事,得在各朝诗书里细致挑选。”
昭宁道,“父君文学造诣极高,不知启蒙书什么内容?可否说来听听?”
萧钧之道,“自来童学读物四书五经,对幼儿来说太过于晦涩难懂,也不甚朗朗上口,为开民智,为立学风,父君特命秘书长周柏从王氏书法中选取一千个不重复字编纂成文,父君也多次润色添减,如今已收尾,不日便可全国普及。“
昭宁赞叹道,“父君刚说编童蒙书我便觉得甚好,实在是功在千秋,留名万代的。弟可否诵读一段,让我们先听听?”
萧钧之道,“此文朗朗上口,父君题名千字文。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闰馀成岁律吕调阳
云腾致雨露结为霜
金生丽水玉出昆冈
剑号巨阙珠称夜光……”
萧钧之自小博闻强记,众人听罢,不由得交口赞叹。
容贵嫔这几日本有些恹恹,见太子博得众人称赞,精神略盛,陈婕妤娇俏一笑,“太子如此优秀,实在是我大昭之幸,万民之幸。”。
这厢依次坐好,玳筵罗列,琴瑟铿锵,文化部部长兰章道,“如此盛景,不由得人诗兴大发,还请陛下口占一绝,聊以助兴。”
萧越微微一笑,“兰章你是越来越滑溜了。月还未赏,你要朕先作诗,朕几日繁忙,宿构都未有,你是在为难朕么。”
兰章笑,“皇上才思斐然,哪需宿构。少不得由臣宿构的抛砖引玉了。“说罢微微思索,朗口道,
“建国负东海,衣冠成营丘。
满座咸嘉友,苹藻绝时羞。
执手欢高宴,举白穷献酬。
闭门谢世人,何欲复何求。“
萧越点头,“诗品见情操。莫要空坐了,赏月才是正事。席间若有做好的诗,可呈上来一起学习学习。”
灵璧瞧着自己父君身边不时娇笑的陈婕妤颇为厌烦,“不知父君是怎么了,竟喜欢陈婕妤这样甜腻的女子,还让她列五职之首,宠爱太过。”
昭宁笑,“父君多年未有新妃,此番选秀能得一喜欢的妃子也是幸事。”
敏行闻言看了眼远处正举杯祝酒的萧越,觉得他依旧好看。闲极无聊,捡了桌边笔信手写之,正蹙眉构思下一句,一瞥眼,见谢宥一正遥遥望向她,便回以微微一笑,谢宥一也笑。
萧越余光见敏行笑不由走神,顺她眼光看。
谢宥一?
他不由得心一沉。
陈婕妤看他心不在焉,略带娇嗔的埋怨,“陛下,你是不是不喜欢臣妾了呀?”
萧越回神,“怎么说?”
陈婕妤连娇带痴,“陛下给臣妾吃这么酸的葡萄,可不是不喜欢臣妾了?”
萧越这才反应过来刚顺手递给她一颗葡萄,看眼前少女几经人事颇有成熟风韵,不由浮现她百般婉转承欢,遂抚摸她耳垂轻笑,“就你这小嘴会说。”
容贵嫔吴淑媛等人见萧越如此怜爱陈婕妤,面上堆笑,“婕妤年幼,陛下要多让着她才是。”
宴至一半,谢宥一走了敏行跟前,两人到花荫处说话。
萧越有些烦躁,不用深究也知烦躁何来。潦草宴毕,将众人遣散,他仍就留在了飘渺水榭。陈婕妤不愿走,萧越道,“你先回去,朕随后便来。”陈婕妤方依依不舍的走了。
灯火阑珊,清风明月,饮酒略多,身影有些不稳,至敏行刚坐的那,看见她未写完的诗,笔迹清秀柔婉。
“烟云浩荡,是年年暮雨,临秋时节。小楼几度听雨,红烛影曳,碎清光如雪,此心共谁遣却。自去后,惆怅度此夜。凭栏问,何时共圆缺。”
萧越脑子有些糊涂,心中却一片清明。
她在想谁?是元恪还是谢宥一?
反正肯定不是自己。
他也想过压抑,可好像无用,一看见她,以前立下的种种规矩便不是规矩。他想把她嫁去北朝,远离自己,可现在发现,在她没嫁去北朝之前,他已舍不得把她嫁去。
敏行问谢宥一,谱子记好没,谢宥一答近来公务繁忙,还未录好。两人在花荫下说话,直到谢定一来催。
夏渊送走最后一位便守在桥边,他牢牢记着圣上吩咐的不得任何人再进水榭,除了敏行郡主。
皇帝和郡主估计又要讨论诗词歌赋,夏渊忙尽职尽责候着,陈婕妤打发了三拨人问,夏渊只回圣上还在水榭,若出来定回婕妤。不多时敏行袅袅而来,夏渊忙上前堆笑道,“郡主当心竹桥露重。”
敏行笑,“阿公怎么还在这里?我去寻诗稿。”说罢举步上桥。
夏渊心道是了,果然皇上和郡主又要趁着月色谈古论今。
………………………………
第二十三章 凌波踏月步清荷
远远传来细微的竹桥吱呀声,伴着月色,一青衫仙子凌波而至,态浓意远,长裙辉晔,行来莲步翩翩,清冷如月里琼枝,飘渺如碧海之仙。
正是自己朝思暮想之人。
萧越看着那身影渐近,不由得有些怔忡。
前阵子江夏王上了道折子,萧越看了后不由失笑,心想这写的都什么玩意儿啊,这族兄该来太学好好培训学习下,哪有说自己女儿个子高高身体棒棒的。偌大一个江夏,连一个像样的捉笔吏都没有。
萧越回忆了下,实在想不起江夏郡主何等模样,江夏王妃他倒是有印象,生的温润端庄,旧时经常找阮宁玩耍。
敏行没想到水榭还有人,见萧越沉醉在倚栏榻上,枕着左臂,正定定的看她。
敏行微怔了下,俯身道,“我唤人扶你回寝殿?”
萧越眼神清亮,分毫不像醉酒。
可他做的事是醉酒才能做出来的事。
他将眼前人一伸手拉过来。敏行不及反应,已重重扑在他身上,惊诧,害怕,一瞬间全在她眼里浮现。
挣脱不开,她道,“你喝多了,我是敏行,不是陈婕妤。”因为害怕,声音都有些抖。
萧越轻轻笑,“我知道啊。让我抱一会,碧落。”
听他叫她乳名,她才确认他还有清醒意识,“我害怕,你松开我。”
“自别后,惆怅度此夜。我又何尝不是。碧落,我不让你去北朝。”
“你松开我。”
幽幽的香气氤氲,眼前人黛眉弯弯,睫长且浓密,朱唇不点而红,肌肤莹白,吹弹欲破,别有意态风流。
这样美却不自知。
相处时久,日渐缱绻。
萧越有些沉醉,也有些动情,“我喝多了。其实也未喝多,只是借着酒,才敢放肆。”
夏渊守在桥边,宫中已敲入睡梆子,又不敢进去,只得守着,又困又冷。
陈婕妤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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