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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锁逆妃-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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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那是。不过,您还懂医术?”
凌然看着他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大箱子,看着箱里密密麻麻的小格,每个小格里都放着各式各样的器械或药草,不由头晕脑胀,对他肃然起敬。
“嗯,平时也不是一直都有很好的生意,闲下来时,就读读医书,钻研钻研,顺便也给街坊邻居看看病。想来自己已年过半百,若还能为那么多人做点什么,也是一件幸事。”
徐大爷边说边清理着自己箱里的东西,清理完毕,便给凌然把了会儿脉。
而他跟之前的几个把脉的人,神色完全不一样,一点儿也不凝重,反倒露出了一个宽慰的笑容:
“无大碍。你是她的丫鬟是吧,”他转向一旁的小艾,小艾慌忙点头,他便从箱子中捡了些凌然分辨不出的草药,包好给她,“一次熬一副,一日两次,先吃三天,三天后老夫再来看看。”
………………………………
111。断了爱妃歹念
不远处的楚逸君已别过那几个难缠的大臣,此刻正随意地倚靠在门那儿,听到他这么说,嘴角也不由微微上扬,俊比星辰,把远处的小艾都看呆了:
“那就有劳徐大夫了,回头朕必重赏。”
“谢主隆恩。那草民就先行告退了。”徐大爷对楚逸君作揖道,便提着药箱准备出门,却又被楚逸君拦住:
“慢,徐大夫若方便,可否在宫中先留宿几晚?朕担心她再出什么状况,你在朕也放心些。”
徐大爷犹豫了会儿,“也好。”
别走了徐大爷,楚逸君便对小艾说:“你先退下,”
见小艾走远,他才转脸回来盯着凌然看,明目张胆,目不转睛,毫不要脸,看得凌然心中阵阵发毛:
“皇上可知,连续盯着一个人超过三秒是不礼貌的?”
谁知楚逸君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只换了一边门框倚靠着,继续欣赏着她那无可挑剔的侧颜,笑得一脸无赖:
“朕乐意。”
“……我不喜欢。”凌然直言道,干脆背过身去,闭上眼,盘腿打坐。
可她这么一打坐,一头乌黑发亮的墨发便软软泼洒了下来,远远望去竟如丝绸瀑布般勾人心魄,看得楚逸君久久忘记了言语,好半天才说道:
“爱妃的背影都这么美,不给朕看,难道还给别的男人看?”
他那磁性而慵懒的嗓音传了过来,明明是隔了大半个房间的距离,却连那空气都是暧·昧而炙·热的,灼烧着凌然的脸颊,她深吸一口气,道:
“皇上爱怎么想便怎么想吧。”
可楚逸君闻言却是一笑:
“那朕可得断了爱妃的歹念。”
凌然勾唇,“请便。”
可谁知,下一秒,她便听见门被人一关,接着便是一阵上锁的声音。
凌然一愣,转头一看,顿时惊掉了下巴,这是要锁了她?还有这种操作?
便忙裹起被子下了床,但走了两步,她又立刻想起自己不能离他太近,否则胸口会痛,便又一屁股坐了回去,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就地喊道:
“喂,你这么锁我,那我吃饭咋办?”
楚逸君却在窗外玩味地看着她,手上比划着动作:
“爱妃房间里有条小水沟,通向朕的御书房。水沟旁堆有竹简,爱妃想吃什么,尽可写在上面,放进沟里。朕看见了,自会吩咐厨子去做。”
凌然一听,顿时蔫了,瘫回了被子里去:“皇上可真是思虑周全。”
楚逸君笑了笑,“那是。朕走了,爱妃可要乖乖的。”
凌然别过头,嘟起嘴,乖他个大头鬼……
牢骚了一番,凌然回过头,见窗外已没了人影,便立刻坐起身,换好衣服,在这偌大的空间里到处溜达,好不容易,才在盥洗室的角落里,找到一条所谓的小水沟。
那水流,自假山中的瀑布倾泻而下,在底部积成一座小水池,穿过了墙底的小洞,流向未知。
她转头一看,果然,水沟旁就放着一堆青色的小竹简,竹简上方的墙壁上,还悬挂着一支小巧精致的毛笔,而毛笔左侧的洗漱台上,则摆了一罐墨和砚……
凌然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不由有些咋舌,好家伙,除了纸,文房四宝还一应俱全了。
这狗皇上,难道早就料到她会被锁在这?还是说,早就打算锁了她?可是为什么?
凌然蹙眉,却是百思不得其解,可自己的肚子倒在此刻很不客气地叫了两声,便将计就计,拿起毛笔和竹简,在上面写下一堆自己想吃的东西,丢进了沟里,看着它被流水冲远……
缓缓的水流,就这么载着凌然的小心愿,并入主流,流到了御书房,却在尽头处被一张小网拦住。
楚逸君谨慎地捞起了那只竹筒,原先还以为是内部战报,可当他打开,看见那行熟悉的娟秀小字,眉头顿时舒展开来,嘴角也不自觉地爬上一丝笑意。
——————
凌然怎么也没想到,她随手一写的午膳,竟由这日理万机的皇上给亲自端了过来。
她裹着一件厚袍子,坐在离门口最远的一把椅子上,放下手中的古书,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俊逸的男人把菜一样一样放在一张圆桌上,又指挥两个侍卫把那圆桌抬到了凌然面前。
阳光在他嘴角的那抹甜腻了的笑容上跳跃着,有那么一瞬间,凌然甚至打心底尝到了一抹醋意——对这副身子前一个主人的醋意。
该是多大的本事,才让一个如此高高在上的男人对她如此服帖?……
楚逸君倚在门口,看凌然正盯着自己盯得出神,不由笑道:“爱妃,不礼貌了哦。再不吃,饭可就凉了。”
猛地把凌然拉回了神,低下头去,感觉自己脸都红到了耳根,“哦。”
可正当她准备拿起筷子吃饭,徐大爷的声音却突然在门外想起:
“皇上。”
“徐大夫不必讲礼,进吧。”
凌然抬头,见是徐大爷,便毫不掩饰自己的欣喜,给他拉开座位:
“徐大爷,快坐快坐。小艾,再拿双碗筷来!”
“不必了,老夫就来看看你好得怎么样了,”徐大爷慈祥地笑道,便给凌然把起了脉。
大家都盯着他。
良久,才见他开口道,“嗯,比昨个儿好,不过还得继续吃个几天。”
“好的好的,谢谢徐大爷!来来,您也尝点儿菜吧,”凌然收回手,拿起筷子就往徐大爷碗里夹了一块肉,没想到却被他挡了筷子一口回绝:
“别别,丫头,老夫十年前就戒荤啦,还是你吃,吃了好长身体。”徐大爷又把那块肉放回了凌然碗里。
凌然不由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无奈道,“徐大爷,我都二十啦,哪还长什么身体?”
门口的楚逸君看着她脸上那抹笑容,只觉得连那嘴角的弧度都是刚好的,看得让人移不开眼,不知过了多久,才被一旁的叶寻提醒道:
“主上,御书房方才来了几位重臣,已等了三炷香,说您再不过去就要放那批秀女入宫了。”
楚逸君一听,眸色顿时沉了下来,“你就说,朕现在有要事在手,若有人私放秀女入宫,杀无赦。”
………………………………
112。刀剑下的表白(一)
御书房。
几位两鬓斑白的老臣听完叶寻的话,都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叹了口气。
“可皇室终究是要开枝散叶啊,”其中一位大臣捋着胡子说道,一脸愁苦,“更何况那个凌然,是不是正统霄国血脉还不清楚,若被歹人加以利用,那可怎么得了。”
“是啊,”另一位老臣连忙附和,“凌丞相那日被老夫问起时,还并未立即回答,想来也是蹊跷……”
“两位大人此言可当真?我前几日还听坊间传闻有曰,大千国即将卷土重来,也不知这凌然是否与之相关?”
“不行不行,无论怎样,封这样一个女子为后都太危险了……不行,老夫一定要去劝劝他——”
却忽然被一把磁性的男声打断:
“不必了。朕就在这儿。”
众臣朝门口望去,却见楚逸君大步走进御书房,径直坐到了椅上,犀利的眸光对他们轮番扫视了一圈,眸底的坚毅令他不怒而威。
“刚刚听你们说,朕的爱妃身份存疑,可是如此?”楚逸君转着手上两颗夜明珠,问。
一时间,无人敢接茬。
良久,才有一位老臣站了出来,对他作了个揖:
“回皇上,臣也只是略有耳闻,但具体情况如何,还有待考证。”
“那朕就交给你来考证,可好?”楚逸君嘴角微微一勾,看着他道。
“这……微臣头衔不比丞相,还请皇上另择良人。”
可楚逸君却是爽朗一笑,“可在座的各位,又有哪位比凌丞相官衔更高?”
群臣皆怂,默默低下头。
“那就不要再让朕,听到有关朕爱妃的任何谣言,”楚逸君字字铿锵有力,“一旦查证,以欺君治罪。”
话毕,便重重搁下夜明珠,拂袖而去,留那几位老臣在原地面面相觑。
可就在楚逸君走出门,拐入另一条通道的一刹那,旁边的一根粗柱后仿佛有什么东西晃动了两下。
楚逸君停住脚步,却没有转头,只轻微叹了口气:
“朕知道你是谁,出来吧。”
颜冰冰这才从黑暗中缓缓走出,神情微微吃瘪:
“参见皇上。可皇上怎么知道是冰冰?”
“朕知道的多了去了。怎么,还想听朕一一列出来?”
楚逸君微微偏头,他那目光中毫不掩饰的讽刺,无疑是在颜冰冰的心尖上插了一刀,让她有些难以呼吸,嘴唇微微颤抖着:
“皇上这是何意,冰冰即便没有功劳,那也是有苦劳的,那日若皇上不知篝火晚会的局,如今恐怕……”
感受到楚逸君那凌人的目光,颜冰冰才没有再说下去。可楚逸君已不再理她,径直朝前走去。
颜冰冰看着那抹冰冷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拐角处,只留下一抹凄凉的夜色,让她的心也是寒凉一片,袖下的拳头也不由越攥越紧……
都是因为那个人的存在,才让她失去了一切……而从现在开始,她要把这些被抢走的一切,全都夺回来!
她抬眼看着天上那轮新月,可今日的月亮,却偏巧是圆圆净净的,似在讽刺家家户户尽皆团圆,而她却是孑然一身……
她的眼眶中逐渐泛起一层雾气,可不多时,那抹雾气便化为一抹狠戾,她低头,目光落在不远处一只正在啄食的幼鸟身上,便将脚边一颗石子猛地踢了过去,看着那石头正中那小鸟,心里不禁感到一阵快意。
凌然,你尽管得瑟,而我颜冰冰,断不会再让你得意多时!
——————
当晚。
凌然闭着眼躺在床上,却是思绪万千,怎么也睡不着。
而就在她半梦半醒之间,突然,从窗户外翻进了一抹纤细而窈窕的黑影,像个女的。
凌然没有睁眼,可被窝下的左手,却缓缓挪动着,不声不响地握住了自己腰间随身携带的匕首。
可她微微眯着眼朝那抹黑影望去,却没见着她手上带了什么凶器。
夜静静的,却忽然刮来一阵风,等凌然再次微微眯开眼,却见那黑影已跳到了她的床前,她赶忙闭上眼。
因为不知为何,她总感觉这个人没什么恶意,而她又十分好奇这个人想做什么。可她心下亦是不安,握着匕首的左手又紧了紧。
可就在这时,她忽然感觉到有两根手指轻轻搭在了她右手的脉搏上,寂静的夜里,她似乎听到自己脉搏的跳动声……
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半晌,又一阵风起,等凌然感觉到那个人拿开了她的手指时,再微微睁眼,却见那人翻窗跳了出去,月色的照耀下,她腰间的令牌在凌然眼前一晃而过。
饶是多么短暂的一眼,凌然却看得清清楚楚……
是她?可是,既是为她把脉,何不光明正大地进来?
凌然在床上辗转反侧,只觉得这事情很蹊跷,也许这令牌是故意让她看见的也不一定,可这偌大的皇宫中,还有谁懂医术呢?
她思来想去,终还是起了身,把这件事写在了竹简上,看着它随着水流消失在尽头,方才关窗睡去。
翌日清晨。
楚逸君一到御书房,便看见一只小竹简被网给拦了起来,便赶忙捡起来看。
可越看下去,他的心中却越是不安……
不出一分钟,他便来到了凌然卧房的窗边,却被里面那个,两眼猩红、拿着短剑不受控制地朝身边几个侍卫轮番扫去的女子,给惊住。
没有任何思考,楚逸君径直踹开门,便一个箭步冲了进去,试图拉住眼前一反常态的凌然,可谁知,他一进门,凌然的眼底便猛地迸射出了一抹红光,瞬间放弃了那几个侍卫,拿起剑,便朝他扑了过来!
“皇上!”
“皇上!”
惊叫声四起。
可好在楚逸君反应迅速,身手敏捷,他一个倒空翻便躲过了凌然这一剑,可这还不算,她立刻又朝他直直刺去!对准了胸膛!
楚逸君不愿还手,便左右闪躲,跟她绕了起来,“凌然!是我!你醒醒!”
可凌然却仿佛丝毫听不进去,只紧紧盯着他,每次出手招招凌厉,抓狂一般地朝他刺来……
………………………………
113。刀剑下的表白(二)
楚逸君看着她那双丝毫不带感情的眼,红彤彤地看着他,整个眸子尽是狠戾的杀气,心疼又愤怒,到底是谁,让他最爱的人变成了这副模样?!
可他寻思间,没有注意到后面,便蓦地撞到了桌子,一阵剧痛立即传来,可他再看左右,却已退无可退。
末了,一道寒光已经朝他闪来,那锋利的剑尖直对着他的胸膛,他紧紧看着凌然的眼睛,原来纵是被她威胁到了生命,他也不愿对她还手一分……
仿佛是一个慢动作,那剑尖缓缓朝他刺来,而他薄唇轻启,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让他又爱又有些陌生的女子,眸底的坚定摄人心魂:
“记住,你是朕此生最爱的女人。”
毫厘之差,那剑尖竟蓦地在离他胸口前一点停住,不住地颤抖着,而她脸上的神情痛苦万分,眸中的猩红色与正常色交替闪现着……
忽然,那把剑,“哐当”一声落下。
“然儿!”楚逸君双眼一放大,正准备伸出手扶住她,可他却明显感觉到自己一伸手,她脸上的痛苦便又深了一分,绝美的双眸中透出了点点泪光,便又仓皇停住了手……
他的手在空中微微颤抖着,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收了回去,可他看着凌然就这么硬生生倒下,在地上痛苦地打着滚,生平第一次感到一种强烈的无助,仿佛一座深渊,将他给深深拉了下去……
到底要他怎么样,才能帮到眼前这个女子?
到底要他怎么样,他所深爱的人才能记起他,停下这所有的杀戮与苦痛,与他紧紧相拥?
他看着她,看着她痛苦地捂住自己胸口,蜷缩在地上打着滚,她一定很疼,疼得仿佛撕裂了灵魂,可她却紧抿着唇,抿着那早已紫得发灰的唇,死死地守住,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一如他初见她。
却不知她这样,只会徒增他的心疼罢了。
可忽然,之前纤儿的声音回响在耳边,一道灵光便蓦地划过他的脑海,他立刻疾步冲出了房间。
过了那道门槛,他才回过头,然而意料之外地,凌然的脸上依旧苦痛如初,看上去没有丝毫好转!
然就在他焦急之时,徐大爷却正巧提着药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额上已有了细密的汗珠,楚逸君赶紧让开,“免礼免礼,大人快请进!”
徐大爷便也不再耽搁,立刻就来到凌然身前,探了她的额头,又掰了掰她的眼皮,便打开箱子摸出一颗棕色的药丸,塞进她的嘴里。
一旁的小艾见状,也忙去倒了杯水喂给凌然,凌然额角淌着冷汗,咕噜咕噜把那药丸吞下去,不一会儿,气息便平稳了下来,一双大眼睛也恢复如初,乌黑发亮,闪着光泽。
“水……水……”恢复了清醒,凌然喉间那着了火的感觉便蓦地涌了上来,她望向四周。
小艾忙回去给她添了一杯水,喂她喝下,接着,几个人又手忙脚乱地把凌然给抬回了床上,将屋内的东西归位。
楚逸君在门外站着,看她已经恢复正常,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松弛了下来,往回走去。
他一抹脸上,本是去擦汗的,谁知自己的脸庞却早已一片水泽,已不知是汗还是什么。
而屋内,一大堆人看着凌然喝下一杯又一杯的水,气色终于好转不少,便都松了口气。
徐大爷望了一眼小艾端着空杯离去的背影,不由有些疑惑地问凌然:
“丫头,我说,你之前那个丫鬟去哪儿了,怎么也没看见她?”
“徐大爷是说纤儿?”见徐大爷点了点头,凌然向窗外,目光变得遥远,良久才说,“我也不知道,已经派人出去找了,您认识她?”
徐大爷立刻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只是因为那丫头长得跟老夫一个女儿颇为相似,便随口问问。”
“哦?”凌然一听,来了劲儿,坐正了身子,正想再问两句,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姐姐,冰冰可以进来吗?”
“进吧。”凌然说道,朝门口看去,只见颜冰冰手上端着一碗深色汤汁,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走了进来,可当她看见坐在一旁的徐大爷时,不由微微一愣,望向凌然:
“请问这位是?”
“这是徐大夫,这几日我身体不适,就是他在为我看病。”
“哦,那见过徐大夫了,”颜冰冰眸底一丝慌乱一闪而逝,忙用笑容掩饰住,“那既然大夫都在这儿了,冰冰给姐姐带补身子的汤药还是倒了吧,免得药药之间相冲了。”
说罢,她便作势要把那药汁倒进一旁的脏盆里,却被凌然叫住:
“慢!”
颜冰冰手一抖,汤汁撒落了几滴,却还是停住,疑惑地看着凌然,却见她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不急不缓地说道:
“既然都是补身子的好东西了,而且还是妹妹亲手熬的,倒了岂不可惜?给我吧。”
颜冰冰脸色微微一僵,犹豫了几秒,却还是把那药碗缓缓递给了凌然。
凌然接过,便要仰头喝下,却蓦地被徐大爷叫住:
“慢!”
凌然手一顿,看着徐大爷,却听他道:
“这位姑娘说得也没错,还是先让老夫验验吧,免得喝了还起反效果,老夫还想多活几天呢。”
凌然犹豫了一下,“哈哈,也好,给您,”便递了出去。
颜冰冰拽紧了裙䙓,紧张地看着徐大爷接过,看他谨慎地用滴管滴出几滴药汁放在一块小板上,摆弄着,不禁度日如年,早已是想逃离,可脚下却重如千斤,在周遭人密切的注视下,竟挪不开半步。
不知过了多久,徐大爷才抬起头来,对凌然说道:
“这药本身是性良的,可以活血化淤,补气养血,”颜冰冰听到这儿立刻松了口气,“不过也确实如这位姑娘所说,不可与老夫熬制出的药一同服用……不过倒了也可惜,老夫还是带回去给自家闺女了。”
凌然微微一笑,“也好,小艾,快帮徐大爷包好,”接着又转头看向颜冰冰,本想答谢,却发现她的脸色竟有些惨白惨白的,便问:
“妹妹,怎么了,身体不适?”
“没有没有,”颜冰冰笑答,“可能是昨晚觉没睡好,那姐姐好生休息,妹妹先回了。”便转身准备离去,不想,却听身后凌然突然说道:
“等等!方才徐大爷不是说这药能提气色么,”凌然笑着拿起旁边一个小空碗,便往里盛了些汤药,只觉得现在一切都顺极了,一切都是这么巧,如同转运了一般,她端给颜冰冰:
“刚好,趁这会儿药还热乎,妹妹也赶紧喝一小碗吧。”
………………………………
114。无字纸再现
此刻徐大爷已包好了剩下的汤药,他转头看去,只见颜冰冰紧盯着那碗深棕色的药汁,抿了抿唇,挪着步子走去,缓缓伸出手……
可却在指尖触碰到那碗壁的那一瞬间,她脚下却突然打了个趔趄,一下子打翻了那碗药,自己也硬生生摔倒在地。
药汁四溅,小瓷碗的残渣碎了一地。
“你没事吧?”凌然忙伸手扶她起来,颜冰冰苦笑了一下,揉了揉吃疼的膝盖和胳膊肘:
“没事,只是苦了我这辛苦熬好的宝贝了,不过无碍,冰冰回去再给自己熬一些便是。”
“唉,”凌然惋惜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残汁,却又忽然想起一个问题,看向颜冰冰,“不过冰冰妹妹也是多才多艺,你是何时学会这些的?”
“那姐姐可就有所不知了……”颜冰冰此时的语气已经轻松了起来,眉眼里也充满了笑意。
“那你们好好聊,老夫先告辞了。”徐大爷慈祥地笑道,见凌然点了点头,便拿起药箱和包袱朝外走去,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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