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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逝韶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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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来到一家东瀛人开的小茶馆,点了红豆丸子和花茶。
见丁若羽不一会儿就吃了一整盘丸子,离泓看着自己手上的才咬了一口,直接叫老板再上了一盘。
“你爱吃甜的?”他笑道。
丁若羽塞了一嘴的,半晌才灌下一杯茶,顺了顺气道:“没特别喜欢,只是饿了。”
“若要回丁家,除了变强,还得再学学礼仪。”离泓说得严肃,神情却极是散漫。
丁若羽瞟了他一眼:“我都会,但觉得在你面前没必要那样。”
“你这是拿我当自己人了?”离泓双眸弯起,笑得比红豆丸子还甜。
“一直都是。”丁若羽心一慌不敢看他,垂下头轻声道,小小地咬了口丸子。她的举止一下子斯文起来,仿佛转瞬间换了个人。
“迎春楼新来了个戏班子,要不要去听听?”离泓问她。
丁若羽直点头,也顾不上吃了。
路上,却撞见了不速之客。
乱七八糟的路边摊上,一大群系着雪白披风的高大汉子呼啦啦冲上来将两人围在正中,又开了个口子,让一名锦衣男子不疾不徐走了进来。
离泓牵着丁若羽,让她躲在自己身后,望着笑眯眯走来的那人直接翻了个白眼。
“这儿可是炎国。”他面上也冷了下来。
“都散开,干什么呢你们?”来人训斥手下,侧过身多瞧了丁若羽一眼奇道,“她是你侍妾?”
“是。”离泓冷冷淡淡。
丁若羽惊得差点把他的手心给掐出血来。
来人见她姿色平庸,也没有起太大兴趣,回头看了看,仍是在笑着:“你们这是要去看戏?”
“这么明目张胆地在炎国大街上走动,燕祀给你的权利不小。”离泓忽然也笑了。
“一起?”来人正是雪国祭司岁寒,他指了指不远处华灯初上的迎春楼,碧绿的眸子明亮清澈,如同微微起了涟漪的星湖。
“无妨。”离泓便同他并肩而行,两人大步走在前,皆是身材挺拔俊雅绝伦的人物,引得路人纷纷驻足回望。
丁若羽跟在后面尴尬至极,垂着头一路小跑才能赶上他们的步伐,似个毫无存在感的小丫鬟。
大戏开唱,说的是个替父从军的女将。丁若羽抓了把瓜子,在旁边嗑得小心翼翼诚惶诚恐。旁边离泓和岁寒的注意力也不在戏台上,两人轻声交谈着什么,看上去倒像关系颇好的朋友。
丁若羽全程竖着耳朵听两人对话,无非是两地的风土人情。说着说着,岁寒拿折扇指着戏台讶异道:“这武旦怎么突然换人了?”
离泓也看了过去,就在这瞬间,台上武旦甩出一大把梨花针,直刺向他和岁寒。
“呼”的一声,岁寒手中折扇打开,他起身轻轻一晃,便将那片毒针尽数拂落。大堂外冲上来几名手下,出手迅疾,将那戏子拿下,押到他们面前。
迎春楼众看客惊叫连连、四处逃窜,撞翻了桌子,茶水洒了一地。
“这儿可是炎国!”岁寒语调夸张地复述了一遍之前离泓的话,嘲笑他道,“你们国里,也有胆子大到想刺杀你的?”
“他的目标是我们两个。”离泓端起了茶盏,先前那把毒针扔得惊心动魄他竟毫无所动,似是算准了岁寒要出手般。
“你一路招摇,引来刺客,还想推到我头上?”他斜了对方一眼。
“小伙子,是谁给你吃的熊心豹子胆?”岁寒暗中一盘算,没有回他,转而将谈话目标移到了那武旦身上。
“要杀要剐,给爷来个痛快!”这武旦深知无法囫囵回去,也发起狠来。
岁寒望向离泓,便见他摸出个小瓶子,倒出粒药来,如同吩咐自己属下般吩咐那几名雪国侍卫道:“给他服下。”
那武旦服了药丸,不一会儿就痛苦地满地打滚,原先的刚烈血性一扫而光,不住求起饶来。
岁寒赞叹地朝他竖了根大拇指。
刺客原是雪国太子手下的死士,专程尾随岁寒,打算让其死在炎国。他们原本出动了五人,此次见岁寒竟同炎国国师在一处,他觉得这是个抹杀掉两人的大好机会,不及通知同伴就自作主张进行了刺杀行动。
“其他人呢?”芒刺在背的感觉始终不好受,侍卫便接着逼问出了其余刺客的下落。
“想不到你在雪国混成了这个样子。”审讯完毕,离泓忍不住冷嘲热讽。
岁寒苦笑道:“伴君如伴虎,三皇子夺储一事……”他靠近离泓,声音小得仅他们两人能听见。
丁若羽便眼睁睁望着他们两个,由初次见面时的剑拔弩张变成了这么副相谈甚欢的模样,不知此刻又在琢磨什么阴谋诡计。
最后,两个人悄悄话讲完了,还互相笑嘻嘻地道了句“合作愉快”……
二者目光俱是高深莫测,丁若羽看着生生抖了抖。
之后他们一行人去楼上雅阁定了一桌酒席,岁寒派人把薛瞳也给叫了来。
看到丁若羽怯生生羞答答地坐在离泓旁边,他着实吓了一大跳。
“小师弟,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小娘子是大国师最宠爱的小妾……”岁寒笑得温文尔雅,似是毫不知情。
丁若羽脸红得不像话,此刻只想找个洞把自己给藏起来。
“哎哟!”果然,薛瞳说话的腔调都变了,“这位小夫人,幸会幸会呀!”
离泓惨不忍睹地伸手蒙住眼睛。
确实是他当时懒得解释,才造成了现在这种情况。
不过好在丁若羽斯文话不多,规规矩矩谁也不看,只顾着低头吃,也没让这话题在她身上停留多久。
离泓还时不时给她夹菜,每夹一次,就让她的脑袋垂低一寸,脸都快贴盘子上了。
“这么说,阁下便是雪国三皇子了?”她听到离泓在问薛瞳。
“什么三皇子,谁是三皇子?”薛瞳装傻充愣。
“好了殿下,大国师已经知道我们的计划了。”岁寒毫不留情地一筷子敲在他脑门上。
“嘿嘿,哈哈,呵呵……”薛瞳只得傻笑。
酒至半酣,岁寒便对他们道:“你们两个先回死士营,我同大国师还有点事要说。”
丁若羽仍提着筷子,被薛瞳直接拉了出去。
“我还以为你只是个普通手下,没想到啊没想到……”坐上了马车,薛瞳犹在感叹,“这么朝三暮四,你的那个飞琼回来了会怎么想?”
“你师兄理解错了,我同大国师不是那种关系。”丁若羽终于又面无表情了。
“他们都喜欢你什么?”薛瞳不禁凑近了,瞪着双大大的眼睛百思不得其解道。
“没有喜欢。”她不光绷着脸,眼神也冷了下来。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薛瞳冷哼一声,靠着车壁打起瞌睡来。
戌时末,他们皆回了自己的宿处。望着打扮成少妇模样的丁若羽,无眠双眉间都折成了山峦。
“巫教里头都在传,”幽兰依旧在姑娘们中间坐着,讲述她每天不知从何打探而来的八卦,“大国师真的六亲不认,把自家妹子送死士营了,听说昨儿给接回去了……”
她一转头,看到丁若羽的“奇装异服”,忙哇哇大叫着扑了过去:“巧儿你昨晚一夜未归,你说你……难不成是你?”
………………………………
第二十八章 一瞬间的破绽
丁若羽以自己很累为借口,拒绝回答她的任何问题。
一个月很快过去,端容郡主在烈火城拖了又拖总算回去了,陈岚也被放归死士营。
弱水给她们带来一个新的任务,要两人前往南越,阻止西江刀客对南宫家主的刺杀。
地网宫内,第三组的死士带来有关西江刀客的情报。一行四人,是异姓兄弟,老大张贲,使一柄鬼头刀,有个宠妾名叫桃花,平日里做生意他都喜欢带在身边,这次却没有带着。
老二狄贵,有痨病,一口雁翎刀却是迅疾刚猛、势不可挡,四兄弟中数他功夫最好。
老三唐春景,南越本地人,长得白白净净,有一条三寸不烂之舌,伶牙俐齿,相较其余三人功夫略差。
老四褚悠,师从东瀛武师,性情孤傲冲动,不爱与人打交道,也鲜少动武,但几乎刀刀毙命。
若正面对抗,她二人联手,也只得勉强杀掉最弱的唐春景。
“这四人亲如兄弟,要如何阻止他们的行动?”陈岚咬着手指,瞧向身畔沉默不言的丁若羽。
丁若羽同她的想法一致,都是离间四人。
“他们为何要刺杀南宫家家主?”两人便又将重点放在了起因上。
给她们传递情报的是名十三四岁少女,唤做秋萍。
秋萍告诉她们,四刀客家中都有亲人被南宫家抓去练蛊,与南宫一族可谓血海深仇。
南宫家族精通蛊术与驯蛇之术,离泓驯蛇的法子便是从前任南宫家主处习得。丁若羽望着陈岚手上那薄薄几页纸,想到那些伤人的毒物,心里便有种作呕的感觉。
在南越,南宫一族算不上贵族,却有着首屈一指的江湖地位。多年来,招致的仇杀并不少。
“南宫家主呢?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陈岚又拉着秋萍询问起来。
“是个八岁的小孩。”秋萍托着腮想了想道,“近些时日要离开本家庄子去别庄祭拜先祖。”
“南宫家守备森严,四刀客想必会在家主通往别庄途中动手。”陈岚对丁若羽道。
丁若羽看了她一眼,再次将目光投向秋萍:“你先前提到的桃花,有没有她的资料?”
秋萍闻言笑了起来:“桃花是南越名角儿,当年张老大能替她赎身,可找他二弟狄贵借了不少银子。也就在那时候,他们结交了老四褚悠。说到桃花,她曾经还有个姐姐……”
“有办法了。”丁若羽听完,嘴角弯出浅浅的弧度。
两人次日一早便收拾行李上路。途径市肆,丁若羽买了把大街上随处可见的那种廉价团扇。
她与陈岚打扮成普普通通的小妇人,坐上南下的渡船。
寻常的白布料子,上面绣了一枝粗糙的粉色樱花。大片的留白,像是在邀请人多画上几笔。
渡船不大,却挤满了人。夜半更深,船舱内鼾声四起,小油灯摇晃不停。丁若羽提着笔杆犹犹豫豫,生怕给画坏了。
陈岚见她悬在那儿半个时辰都没下笔,便开口道:“你想做什么?”
“画蝶。”丁若羽终于放下笔,转了转酸麻的手腕,“我没画过画。”
陈岚忙将她赶到一边去。
她提笔,在各色丹青上虚晃了一圈,之后落笔,扇面上多出只栩栩如生的燕尾蝶。
“有了这把扇子,你说张老大会不会上当?”陈岚手持团扇半掩面,冲身后少女飞了个媚眼。
“不会,可他的心会乱。”丁若羽回了她一丝淡笑。
陈岚飞快收拾好小桌,推着她爬到床铺上。
次日一早,她们便到了南越境内。顺利过了边检,她二人掩上面纱,住进南宫家梨花山庄对面的客栈。
“阿岚。”
上楼的时候,丁若羽突然拽住了陈岚,悄然指向大堂一角。
不大的方桌,旁边围了四名风尘仆仆的刀客,高矮胖瘦各异,浑身戾气,一看就极不好惹。
“这么巧的?”陈岚一惊。
见那四人抬眼望来,丁若羽忙转身挡住陈岚的神情,匆匆进了客房。
“大哥,那两个小娘子怎么回事?”方桌旁,唐春景瞟了眼消失在房门后的背影,摸了摸鹰钩鼻,眼里闪动着感兴趣的光芒。
“咱们这次是来办正事的,别捣鼓你那一肚子的歪门邪道!”张贲背向客房方向而坐,自然什么也没看到,以为唐春景又是在想女人了。
“咳咳咳,像是……咳咳,练家子……咳咳咳……”狄贵握了握摆在长椅上的刀,他一开口说话就咳个不停。
褚悠望着闭上的那扇门,神色阴沉如常,只继续饮酒吃菜。
“没想到他们四个警惕心这么强!”陈岚透过窗缝,看到四人低声商量的场面,不由抱怨道。
“你饿不饿?”丁若羽问。她换了身薄衫,雪白的底子,点缀着片片桃红的花。原本普通甚至有些俗气的图案,衬着她寡淡的神态,竟显出几分清丽来。
陈岚望着她张了张嘴,没来得及开口,便见她戴好面纱,拿起扇子推门而出。
大堂内,正对客房方向的唐春景伸腿碰了碰张贲。
四人齐齐朝丁若羽看去。中等个子,身材纤细,白纱几乎遮住了整张脸,只露出双细长上挑的眉眼。
那少妇缓缓地下了楼,去柜台叫了饭菜,便转身回返,瞧也没瞧他们几个一眼。
她忽然轻轻摇动手中团扇,张贲猛地就站了起来。
“大哥!”唐春景低声喊他,褚悠也伸手拽他。
可是张贲已经快步走了出去,直冲到丁若羽跟前,一把扯掉她的面纱。
那是张又惊又怒的脸,却不是他臆想中的样子。
“你为何穿这身?还有这扇子!”他暴喝道,狠狠揪住丁若羽衣领,将她的身子都提了起来。
小妇人吓得一哆嗦,带着哭腔道:“我就是喜欢樱花,喜欢蝴蝶!”
张贲呆立在原地,木然松开手。客房门再次打开,陈岚扶着丁若羽回屋,回头狠瞪了张贲一眼。
“红樱……”张贲犹在发呆,口中喃喃念着,直到其余三人上前拍醒了他。
“换间客房,搬到她们隔壁!”张贲冷冷道。
客栈的隔音效果不怎么好,旁边房间内有什么动静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四条汉子挤在同一张床上,竖着耳朵听隔壁嬉笑着聊了一整天女儿家的秘事,听得心里头烦躁不堪。
“老三,你认得的女人多,叫几个上来玩玩!”一贯不爱说话的褚悠都忍不住开口提议了。
“大哥?”唐春景用眼神询问张贲,他们四个向来是老大说了算。
“不叫!”张贲起身靠墙站着,竖起大拇指戳了戳身后那堵墙,“她们两个够玩了。”
见老大发话,唐春景忙兴奋地张罗起来:“快快快,按老规矩!大哥先来,咱们猜拳!”
张贲冷哼一声出了门,留下他们三个嘻嘻哈哈地安排顺序。
桌案旁,两个女子刚沐浴过,木盆内的水还泛着热气,二人头发也未挽起,微微湿润披在肩上,洇得薄纱的料子愈发透明。
张贲悄无声息地自后窗翻入,见她们靠在一块儿,半坐在案前画画,也轻轻靠过去看。
“红樱姐,你笨手笨脚的,这一笔又重了!”蓝衫子的女子在白衫子女子腰上拧了一下,逗得对方娇笑起来,提笔就要画在她脸上。
蓝衫女子一把夺了笔,一本正经道:“看我的!”
寥寥数笔,勾勒出一只灵动的蝶儿。
身后,传来拍掌声。
“画得好!”张贲开口道,吓了二女一跳。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陈岚惊呼,见他上前,急忙退让,被桌子腿绊得就要向地上摔倒。
张贲一跃而前,快速托住她纤细腰肢,往怀里搂去。
“五官虽比不上桃花,却也不算太差。”他道。
“你放开我妹妹!”丁若羽叫道,抓起桌上的笔,似要拿它做武器。
张贲眯起眼睛来,随手推开陈岚,一步步向她逼去。
“听说你叫红樱?”他饶有兴味道。
丁若羽慌慌张张后退,一不小心掉进了浴盆内。
水一下子打湿衣衫,她锁骨上樱花般的一朵胎记清晰可见。
张贲不管不顾扑上去,扒开她外衣,轻轻抚摸着那块红印,无奈叹息道:“你还是这么笨手笨脚的,做什么都慢半拍,所以才没逃过……”
他一怔。
眼前这个红樱,并不是他的红樱。
这是个局!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陈岚已然飞身上前,握着短剑冲他背上命门刺去!
迟了!丁若羽心下一急,陈岚出手迟了半拍,被张贲飞起一脚踢中了腹部。她赶忙伸手紧紧抓住张贲头发,将他的脑袋按入水中,自己也跳出盆外。
张贲双手乱扑,她坚持不了一会儿就会被挣开。此刻陈岚忍着剧痛赶来,帮她一起将张贲往水里拖。
“按紧了!”丁若羽低声道,双眼紧闭,手背上渐渐浮起寒意来。
浴盆内的热水寸寸冰冻,渐渐将张贲的脑袋凝成一块大冰坨。
丁若羽额上直冒虚汗,却没有停下来,直至整盆水全部结冰。
张贲早就已经动弹不得,没发出一声呼救便闷死在了盆内。
“快走!”丁若羽抓起柜子内早已收拾好的包袱,扶着陈岚从大开的窗口逃离,却是进了梨花山庄的废柴房。
二人倒在地上,虚脱地喘着粗气,月色下皆面色惨白。
休息了片刻,丁若羽喂陈叶服药,抬头望向窗外雪白的月:“时辰差不多了,我回去看一眼。”
她拾起那把樱花团扇,转眼消失在山庄高耸的围墙后。
………………………………
第二十九章 召唤术
客栈内,弟兄三人等了许久也没等回张贲。
“大哥怎么了?难不成死在了那两个女人的肚皮上?”唐春景凑近另两人道。
“走!咳咳咳……看看!咳咳……”狄贵想拍他,但咳得快喘不过气来,反被唐春景给拍了拍。
褚悠一语不发朝隔壁走去。
深更半夜,客栈内陡然传出一声悲鸣,响声直叫人毛骨悚然。
兄弟三人,瞪着浴盆内那一大坨冰,惊得浑身动弹不得。
“这、这是什么邪术?”半晌,唐春景才结结巴巴开口。
“巫术!咳咳……是西域巫术!”狄贵扑上前,欲敲开冰块将张贲拉出来,却一个不仔细,把他半个尸身敲得粉碎。
“连肉都完全冻住了……”唐春景牙齿打着颤。
“什么来头?”褚悠问道,随后在屋内细细搜查起来。
屋内收拾得干干净净,没给他们留下任何线索。
就在他们前脚刚离开时,丁若羽便自后窗翻入屋内,将扇子藏进狄贵的包裹里,又把褚悠的东西翻得乱七八糟。
在其间,她找到一只绒布包裹的小匣子,里头摆了截香木,还串着红绳和铃铛。
她瞧了一眼,猜测是女子定情之物,亦塞进了狄贵的包裹。
之后,她便飞快撤身走人,回破柴房照看陈岚。
早前,她们自秋萍处打探到,张贲原本钟情于一名叫做红樱的歌伎。那红樱其貌不扬,气质却高雅不凡,再俗的衣裳穿在身上也能跟官家小姐似的。
他们在南越相识,一见如故,没多久红樱便有了身孕,不再方便抛头露面。张贲原想替她赎身,奈何当时一贫如洗。老坊主视财如命,逼着红樱登台卖唱,没料到就在那日,张贲的仇家寻了来,将整个乐坊屠戮殆尽,待他赶回时,红樱连同肚子里的孩子都没了。
后来,张贲虽也报了仇,却始终对红樱心存愧意。他辗转南越,寻到红樱当初跟他提起的妹妹桃花,不顾一切地娶走了她,方才同结拜兄弟回西江做他的生意。
这么些年来,张贲将对红樱的思念全都化作对桃花的好,似乎只有这样,心里头才稍微好受些。
但桃花毕竟不是红樱。
她生得千娇百媚,擅长丹青,尤爱画蝶。她说红樱少时最喜欢她画的蝴蝶。
“只要张贲露出一瞬间的破绽就好。”于是丁若羽和陈岚分别将自己假扮成红樱与桃花模样,仅有三分像,却足够牵起张贲的回忆。
她们技不如人,只得以此来迷惑张贲,诱使他放下心防。
红樱锁骨上有朵樱花似的胎记。
丁若羽便也让陈岚替她在同一处以特制的染料绘了朵樱花。
见到花儿的一刹那,张贲不由心底大乱。
“你方才做什么去了?”陈岚已渐渐恢复过来,靠着木柴坐在角落,望着丁若羽换下白底红花的衣裳,穿回自己原本方便战斗的短装。
“稍微动了些手脚。”丁若羽将细节告知与她。
“凭他们兄弟间多年的情义,这么做怕是挑拨不起来。”陈岚闻言直皱眉。
丁若羽坐在她旁边,也垂下了头道:“我只是想给他们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陈岚盯着她,许久才移开目光。
在走出西炎国前,她以为丁若羽只是个厚道老实人,除了听从上头指令外没有任何主见,从不知原来她心思这么细,还这么能演。
“人心隔肚皮。”她暗忖。
“西江刀客武艺超群,却都不是什么地道人……死了也算为民除害。”丁若羽在一边低语,像在麻痹自己尽管下手不必心存愧疚,这帮人死不足惜。
陈岚呆住了,心里不禁暗笑:“又不是从未杀过人,装什么菩萨。”
不曾想丁若羽也自嘲起来:“我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江湖仇杀,官府向来想管也没法管,况且死的还是本已身负命案之人。天未亮,三刀客就硬生生从棺材铺拖走了一副上好棺材,将尸体丢在客栈内,逼着客栈老板看管几日。
忙活一夜,三人方回到先前住下的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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