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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逝韶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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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活一夜,三人方回到先前住下的客房。褚悠见自己行李一片狼藉,忙疯了似的找起那块香木。

    其余两人见他如此,也都翻了翻各自的东西。

    狄贵和唐春景抖开包袱,将物品倾倒在地板上。

    褚悠一眼瞧见狄贵包裹里的樱花扇和绒布匣子。

    他大步上前,醋钵大的拳头就要往狄贵脸上砸去,被唐春景拦腰抱住。

    “闹什么老四?这一看就是那两个贱人干的!”唐春景大喝道,“她们一定溜回来过,正是要挑拨离间我们兄弟的关系!”

    褚悠闻言,也冷静下来,一把抄起匣子,绷着脸不说话,阴沉可怕。

    “二哥,老四,现在不是兄弟阋墙的时候!”唐春景做着和事佬,“首先得弄清楚,那两个贱人究竟和咱们有什么过节?”

    “西炎出巫师,西炎国……”狄贵边咳边道,“咱们说什么也招惹不到西炎巫教的头上啊!”

    “会不会是有人雇了她们?”唐春景道。

    他们此次前往南越,并没有刻意隐藏行踪。因为即便是南宫家的人,也不甚清楚与他们四个的过节,更何况已经过去了许多年,现任家主甚至都未必听说过当年练蛊的旧事。

    三刀客聚在一起,把近些年的仇家一个一个掰着手指数了个遍。

    江湖中人不拘小节,他们得罪过的人并不少。可要说和西炎国扯上关系,却绝不可能。

    炎国与雪国,是一切神魔传说的发源地。炎国人嗜血好斗,雪国人强大神秘,早些时候,这两处疆域,没什么十万火急的事,他们中原人是绝不会跨进去一步的。

    这几十年来,随着炎国的野心越来越大,与各地区的互动渐渐多了起来,各国对其亦加大了防备。

    但高傲的炎国巫师,素不屑与中原武夫为伍。一般银钱财物,也根本打动不了如同有着神之力的巫师。

    唐春景思来想去,方犹疑地开口问道:“这南宫家的,可会与炎国权贵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狄贵和褚悠闻言,脸色一齐变了。

    炎国天罗地网的探子有多厉害?打个比方,他们能从你娘子去市肆买块料子,推测出她背着你跟绸缎庄细皮嫩肉的年轻掌柜有染,最后还给你来一个人赃并获。

    天罗地网若要查,他们西江四刀的祖宗十八代都能被刨出来。

    老二和老四盯着唐春景,三张脸都皱巴巴苦不堪言,难看到了极点。

    一般来说,唐春景的猜测都很准。

    他外表风流,心思却尤为缜密,总能想到一些旁人不大注意的事。这次,他们也决定信他。

    可是如此一来,他们就不好报仇了。

    “南宫家的仇,咱们准备了足足五年,怎能说不报就不报?”唐春景一提出来这个念头,就遭到了集体反对。

    “何况大哥死得惨……”褚悠阴沉沉道,眼里写满了恨意。

    唐春景重重一叹:“那两个娘们是巫师!巫师的能耐,我等寻常武夫岂可与之抗衡?”

    “未必不能!”褚悠一拳砸在石墙上,将手背砸得血淋淋的,“你们也太高看巫师了!”

    “老四?”狄贵一惊,捧住他受伤的手,阻止他再做傻事。

    褚悠冷笑,抽开手,取出那块小香木,摊开给二人看。

    “那两个贱人,定认为这东西是我小情人的,不值得稀罕,所以没拿走。”

    唐春景听他如此说,也露出好奇的神色来。褚悠极宝贝这截木头,从未提过它的来历,他也只当是定情信物。

    “这是密罗将军赠予我的保命符,”褚悠攥紧了香木,“此物能通过献祭,将他从千里之外召唤来,替我杀一次人!”

    狄贵和唐春景皆呆立原地。半晌,唐春景方缓过神来道:“你是说,能将姜国护国大将军密罗唤来?”

    褚悠面无表情点着头。

    狄贵颤巍巍道:“天下间有四个魔神般的巅峰高手,呼风唤雨能教天地变色,分别是姜国密罗、雪国岁寒、炎国流焰、邺国陈清漪……你竟能请来这头号厉害的神将密罗?”

    “便是巫皇碰到密罗都够呛,两个小喽啰,密罗大人的虚影已足够应对!”褚悠挫着后牙槽道。

    唐春景松了口气。都道请神容易送神难,若真把密罗本尊给召唤来了,只怕到时候他们三个粉身碎骨都不足以偿还的。

    天黑以后,他们便去了一处僻静的林子,行召唤之术。

    三人分别割破手臂,让血流进一只小瓷碗内,将那截小香木浮于血上,再用火折子点燃。

    没多久,香木上泛起点点磷光,却很快就熄灭了。

    “不行!”褚悠道,“献祭得不够,不足以召唤密罗大人!”

    狄贵和唐春景面面相觑,便见褚悠咬了咬牙,伸手飞快地抠下一颗眼珠!

    “老四你疯了!”二人大叫,却被褚悠拦着,他将眼珠也放进碗里,忍着剧痛再次将香木点燃。

    血水骤然沸腾,未几蒸发殆尽,那粒眼珠亦渐渐被沸水熔了,尽数为香木吸收。随后,香木也一点一点燃烧起来。

    木屑散尽,磷火盘旋,不多时,虚无中走出来一个人影。

    来人身形高大,穿着几乎与夤夜融为一色的墨绿长袍,如雪白发披散飘入风里,戴着银白的额环,缓步走来,一双冷玉似的绿眼睛看着三人,身上神祇般强大可怕的气势迫得他们瞬间匍匐在地。

    “密、密罗大人!”褚悠见过此人,第一个叫了起来,慌慌忙忙磕了几十个响头,整张脸血污不堪。
………………………………

第三十章 起内讧

    烈火城东,四皇子燕祀的行馆内,薛瞳正趴在案上一边念书一边打瞌睡,却见岁寒突然长身而起,碰翻了一壶茶。

    他高声喊人进来收拾,没多久,有探子来,附在岁寒耳边说了些什么。

    “师兄……”薛瞳眼巴巴地望过去。

    岁寒浅浅地笑了笑,忽略掉他眼中快要溢出的好奇,问探子道:“他身在何处?”

    “煜国。”探子垂头道。

    “殿下,”岁寒转身对薛瞳道,“可愿随我去见一个人?”

    “愿!”薛瞳兴奋地四处乱蹦。

    两人夜出,并没有带上随从,骑了岁寒那匹雪白的骏马,风驰电掣般朝着东北方向赶去。

    长夜未尽,两人却已抵达城郊。他们先前千里跋涉,寥寥几日间来到炎国,便是靠着这匹脚力惊人的神驹。

    次日午时,他们踏入煜国境内,早有暗探打点好了一切。此行消息被封锁,他们也不急于一时,进了客栈休整一番,方向着边陲小镇山明水秀处打马而去。

    “沐府!”薛瞳望着头顶牌匾叫道。

    岁寒打发白马自行去吃草,缓步至大铜门前,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他收敛了笑意,当先步入门内。

    沐府与往年并无区别,下人依旧少得可怜。从没有人仔细打理,院子里荒草漫漫,有的都长到了小树那么高。

    曲折回廊,兜兜转转,二人进了会客的大堂。堂内立着名高个男子,白袍袍角绣着条首尾连接黑黄相间的毒蛇,鳞片细密、栩栩如生,乍见之令人寒毛直竖。

    白衣人露出丝讥笑来:“你以为能在这种破地方见到魔统领?”

    岁寒亦笑道:“见到你也不错。”

    “大国师您挺闲的,在哪儿都能碰见。”薛瞳这时翻着白眼小声嘀咕了起来。

    他这句话像是根导火索,整个大堂的气氛瞬间变了。

    岁寒挥袖,将他直直送出门外,自己也是飞快撤身退让,躲开空中骤然闪动而出的大片火光。

    “你竟也学会偷袭了!”他怒笑。

    那边离泓却是面不改色:“什么偷袭?这叫先发制人。”

    “这里施展不开,咱们出去。”岁寒当前而出,步法似一阵旋风,顷刻间立在了院内一棵柳树细枝上。

    离泓缓缓走了出来,抬头望向他:“我引你过来,不是为了打架。”

    岁寒自梢头掠下,冷冷盯着他。

    “你们的密罗将军,不知道被哪个不要命的用禁术给使唤了。身为天族,你都不去制止?”离泓道。

    岁寒闻言一惊,他先前心神不宁,难道便是因为感应到有人使了禁术?

    这献祭之术,原是魔族邪法,怎会被凡人用在召唤天族神将身上?

    “他在南越梨花山庄附近的林子现过身,虽只是个虚影,却足以毁灭一方势力。”离泓又言道。

    未及他说完,岁寒便一个忽哨唤回白马,嘱其安置好薛瞳,便飞似的冲南而去。

    “师兄!”薛瞳慌忙朝他背影大喊,被离泓一只手拎住后衣领,整个人离了地面,直撞进后方大堂地板上突然升起的巨大铁笼中。

    “喂!老子可是雪国未来的王!”他气急败坏,疯狂拍打铁栅栏。

    “再嚷嚷一句就让你当断子绝孙的王。”离泓高傲地扫了他一眼,转身去了书房。

    薛瞳立即闭嘴。来炎国之前,岁寒就警告过他,离泓是那种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的疯子。这些年,听说他手上不知沾过多少人的血,其中不乏权贵子弟,能不招惹就尽量别去招惹。

    南越郊野有流浪方士临时搭造的简易草棚,三刀客在脸上抹了泥巴草叶,乔装打扮一番,躲在里面等待南宫家的马车从道上经过,将他们连同那两个炎国女巫一网打尽。

    薄薄的一层稻草上,躺着名黑衣男子,连同头发面目都裹在了黑布巾中。他一动不动,如同死物,若是靠近,又会将人弹开。其身遭丈余处,像布了道无形的结界。

    “密罗大人的虚影,还可维持两日。”褚悠换去抹在眼眶上的药,在狄贵的帮忙下重新裹好纱布。

    唐春景犹陷在恍惚中,反应都慢了半拍,隔了许久道:“方才打听过了,南宫家的人明日动身。”

    “我定要让那两个贱人生不如死!”褚悠咬牙,凶神恶煞。

    午间,兄弟三人都靠着稻草垛休息,忽然间狄贵起了身,蹑手蹑脚钻出草棚。

    唐春景睡得死死的,褚悠却被他极轻的动作惊醒。

    他不动声色,待狄贵走出一大截路后才睁开独眼出了草屋,远远地跟在后头。

    前方的身影也是走得小心翼翼,不多时进了市肆。人群拥挤,褚悠也不再遮遮掩掩,直追着狄贵,眼见他进了一家包子铺。

    铺子后是日常起居的住房,房门前遮着一大块黑漆漆油腻腻的布帘。狄贵同摊前叫卖的小姑娘低声说了两句话后,掀开帘子走了进去。褚悠躲在斜前方的酒旗后,转而绕行,自那包子铺后墙攀了进去。

    他蹿进后屋,吊在屋檐下,怀中短刀斜插在木椽上,整个人像是倒吸在了窗框上。随后,他双脚紧勾着只露出刀柄的短刀,双手结印,刹那间,他的身躯已全然隐匿,消失无踪。

    这是当年他在东瀛习得的忍术。

    褚悠知道自己实力不如狄贵,经验也没他丰富,正式的单打独斗绝不是他对手。是以一开始,他就用了这从未在兄弟们面前展示过的绝技。

    他生性多疑,但这次,他宁愿只是自己想多了。

    那两名女巫为何偏偏将团扇留在了狄贵的包裹中?这些天来狄贵又为何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此刻,他终于耐不住,单独出来了,又是为了去见什么人?

    不多时,狄贵忍着咳嗽,一步一步近了。屋门被拉开,开门的是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小妇人,神态间畏畏缩缩,一副胆小懦弱的模样。

    “狄、狄二爷!”小妇人道,“红樱姑娘说,那药要给褚四爷连敷七日方可见效……”说着,便作势要将狄贵拉进屋内。

    褚悠闻言,面色大变。

    他还记得,那两名少妇其一,便是叫红樱。他并不知道这个名字对张贲的意义,但是于他而言,这个女人,必须血债血偿。

    自从召唤出密罗的虚影后,他眼睛上的药便是由狄贵买的。此刻他竟与红樱有所牵连,难不成是想要在药中下毒,置自己于死地?

    褚悠暗暗咬紧了牙,见狄贵被拽了进去,随后房门紧闭,屋内一阵乒乒乓乓后传出难以描述的声音。

    忍无可忍!

    褚悠破窗而入,就见那两人光天白日纠缠不清,他的怒火一下子冲上脑门,拔刀乱挥,屋内顿时血花四溅遍地狼藉。

    小妇人横尸当场,狄贵被他砍个措手不及,一条大腿血流如注。

    褚悠犹自发狂,迸开的血水染透了包裹独眼的纱布。狄贵见此情景,忍痛大喊道:“老四!你他娘的疯了!”

    “是!我是疯了!没想到你竟是那两个小贱人的同谋!”褚悠抹开流到嘴边的血水,又呸了一声,“今日我便要替大哥报仇,送你到地下去给他老人家磕头赔罪!”

    狄贵方才反应过来,怕是一开始,褚悠便跟着他了,还听到了小妇人对他说的话。

    “不,不是那样的!”他一急,呛咳起来,却还是强忍着继续大声分辩道,“给我药的红樱,不是杀大哥的红樱!”

    “老子信了你的邪!”褚悠正在气头上,又怎会听他解释?继续挥刀乱砍,砍得狄贵匆忙间从床上滚到了地上,抄起旁边半人高的一只大瓷瓶,重重砸在对方背上。

    褚悠被砸得一懵,等他反应过来时,狄贵已然冲上了大街,瘸着腿没命似的乱突乱撞。

    他抄刀便追,一路上闹得鸡犬不宁、人仰马翻。

    一侧小酒馆二楼上飘下两名扮成男装的少女,形迹鬼魅,遥遥跟着,衣袂招摇,却能完美避开所有的行人。

    她们跟进了山林中。

    褚悠心思皆放在狄贵身上,全然没想到自己会被人盯梢。两人一追一跑,直接奔向暂住的草棚。唐春景被叫喊声吵醒,慌忙赶了出来,见二人衣衫褴褛、浑身是血,便冲上去拦住还在喊打喊杀的老四。

    “你们都疯了不成?”他大喝道,“咱们是兄弟!有什么事解释清楚不就行了?”

    “你问他!”褚悠拿刀指向狄贵,刀头仍泛着血光。

    狄贵倒在地上大大地喘了几口气,拉住唐春景作挡箭牌,开始叙述起经过来。

    那天夜里,褚悠献祭,召唤出了密罗的虚影。当夜三人都睡不着觉。其余二人静静躺着,狄贵见四弟满面血污,身边也没有合用的草药,便不声不响去了市集。

    南越国气候湿热,夜市却繁华。沿街挂满了红灯笼,门口站着衣衫单薄身段窈窕的各色女子,也不戴面纱,挥着手绢到处冲人招揽生意,那声音个个都能酥了人的骨头。

    狄贵嗅到扑面而来的劣质脂粉香气,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这时来了名红衣女子,二十五岁上下,打扮得妖妖娆娆,一看就是个暗门子。她挽了狄贵,在他耳边吹着香风道:“这位爷看来病得不轻呀,来我相公的医馆坐坐如何?”

    狄贵本来也是去买药的,被她身上那阵香味一熏,脚下一个趔趄,便被搀着去了。

    红衣女子原是一家楼子的老板娘,跟隔壁医馆的大夫搅合在一块。二人虽相公、娘子地叫着,却并没有真的成过亲。

    医馆大夫年逾四十,生得一派风流。医馆内除了他和两个抓药的小僮,还有另一名衣着素净的小妇人。

    大夫从柜台前走过来,习惯性地在小妇人腰间掐了一把,惹得小妇人羞答答拿袖子掩了半张脸。

    红衣女子咯咯直笑,见狄贵盯着那小妇人,便对他道:“盈盈从前也是我家楼里的姑娘,没想到被包子铺的老金给赎走了。您别瞧她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骨子里最是放浪,同我相公也不清不楚的……”

    狄贵并不想多管这些男女混乱的私生活,只是那小妇人生得比较合他眼缘,才多盯了一会儿。

    “这不,盈盈她家那个死鬼老金欠了赌债被砍成重伤,她隔三差五来抓药,想赶都赶不走!”红衣女子还在发牢骚。

    “红樱姐姐!”盈盈忙跳过来要堵她的嘴。

    “红樱?”狄贵一愣。

    “大爷,瞧您这样儿,是听过贱妾的花名了?”红樱挽了他胳膊道。

    狄贵眯着眼将她细瞧,怎么看都不是那个女杀手,只得对自己说,这名字普普通通,一切都是巧合。

    待取了药,盈盈也起身告辞。走了许久,两人仍在同一条道上,狄贵便停了下来。

    “大爷,奴家的小屋就在巷子口。”盈盈怯生生道。

    狄贵最受不了女人这样。地处偏僻,道上无人,他拽着盈盈,躲进一个死胡同,就着月色将她给占了。

    露水夫妻亦是夫妻,盈盈便道二人正好顺路,医馆又离得太远,想主动帮他带药过来。

    狄贵一听,乐得如此。他本来身子骨就不是很好,也不愿走这么多路。且外头风寒露重影响兴致,他还没过足瘾呢。

    抓的药仅够两天的,他不但没觉得麻烦,反而心满意足。只是没想到,这小娘子还没玩腻,就被褚悠追得屁滚尿流……

    草丛后,陈岚碰了碰丁若羽,见她满脸冷漠,悻悻开口道:“你啊你,又谋害了一条年轻鲜活的生命。”

    “她自愿的关我什么事?”丁若羽不解地扫了她一眼。

    陈岚吐舌头。她错了,她从前为什么会认为,身旁趴着的是个温柔善良的人?

    “有钱能使鬼推磨。”丁若羽道,“老金怎么伤的,还不是因为他娘子到处瞎勾搭?对外公开事实又太没面子,只好说自己赌输了。”

    “还有红乔,只要有了钱,什么好姐妹什么多年的情谊,统统都丢到了一边。”
………………………………

第三十一章 献祭禁术

    等狄贵把一切交代清楚,草丛里的两个人已经不见了。

    丁若羽推着副轮椅,立在收拾得空空如也的医馆前,对红乔和大夫道:“带着老金直接出城,下个月再回来,否则我也无法保证你们的安全。”

    两人唯唯诺诺,红乔刚抬头,就见陈岚手里玩着把锋利无比的短剑,忙缩回去一个哆嗦。

    “是,巫师大人,小的们这就走!”她拽了拽大夫的袖子,接过他手上的包裹。大夫扶着老金轮椅的把手,向二人鞠了个躬,便慌慌张张朝城门方向赶去。

    “接下来去哪儿?”送走了人,陈岚收起剑,凑到搭档身边。

    “用膳。”丁若羽终于笑了一笑不再绷着脸。

    “什么?”陈岚面上一僵。

    “你不饿?”丁若羽拉着她直奔饭馆而去。

    “跟你一起行动真好。”饭馆内吃了个半饱,二人又走街串巷买起了小食,此时双手都抓得满满的。

    丁若羽冲她一眨眼。

    “和你在一起,干什么事都不用动脑子的。”陈岚咬下一大颗冰糖葫芦,含含糊糊道,“你不知道,我一个人的时候会有多纠结!”

    “要不是上头给了这么多银子,我也纠结。”丁若羽晃了晃从袖里拿出来的钱袋儿。

    “这是……”陈岚一把夺了过来,白绸的荷包,绣着几片绿叶。

    丁若羽将手缩回袖中,由她把玩,笑着道:“是弱水交给我的。”

    陈岚皱了皱鼻子,轻声自语:“我还以为是那位大人给的。”

    丁若羽警觉地瞥了她一眼,复又状若未闻。对方也只顾低头打量着荷包,压根没发觉她异乎寻常的目光。

    斜阳渐没,两人回到客栈睡了两个时辰,天未亮便起身,赶到西江刀客们的草棚对面,寻一处足以隐匿身形的草丛躲了起来静静等候。

    不过寅时,草棚内一直死尸似的躺着不动的黑衣人突然攥紧了身下的茅草。

    他身遭那股无形的压迫感骤然消失,随即睁眼,坐起了身。

    褚悠眠浅,听到动静就睁开独眼来。星辉暗淡,只见黑黢黢一团矗在那里,不由吓得大跳起来。他身畔另两人亦朦朦胧胧发了问。

    唐春景点燃火折子,才发现是黑衣人醒了过来。

    “密罗大人!”几人慌忙跪拜,黑衣人毫无反应,似乎根本听不见他们的响动。

    他的注意力被屋外某处所吸引,却又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天将明未明,城门方开,驻守的小兵正睡眼朦胧。忽然迎面扑来一骑,白衣白马,似一阵冷风,转眼就从他头顶掠过。小兵赶忙回望,又揉了揉眼睛,哪还有半点影子?惊得他以为自己大早上撞见了幽灵。

    草棚内的黑衣人静静坐着,头部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扭转着,朝向北边一动不动。

    卯时正,梨花山庄的大铁门敞开,一行十来人簇拥着一顶看似寻常的马车,往避暑山庄缓缓移去。除了车壁上一小处南宫家家徽外,其余同城中别的大户人家无异。

    南宫遥靠在乳娘怀中睡着了,马车摇摇晃晃。南宫宁剥了只橘子,偷偷凑过去,将橘皮上的汁水挤到他鼻子里。南宫遥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懵懵懂懂爬起来,嚷了句“好酸”。

    乳娘轻轻拍了南宫宁两下,叫她别胡闹。

    两个孩子穿着梨花山庄弟子蓝白相间的练功服,皆扎着满头小辫子,高矮胖瘦仿佛,眉目也是一模一样。若非相处已久,根本分辨不出这对孪生兄妹来。

    南宫宁挨了打仍是笑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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