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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逝韶华-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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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若羽听完,根本平静不了。

    绝不能因他对自己对朋友另眼相待,就忽略了他是个可怕的上位者这个事实。

    “你听听,这是人干的事么?”一侧,楼雪大大方方道出了她的心声。

    “那郁思远对我毫不信任,我便偷换了他的儿子。”离泓拉着二人来到街上,说话的语气好像是别人欠了他才下如此毒手般。

    当年他直接避开通缉的官兵带着郁飞琼进了西炎国,当场将另一名年龄相仿的少年改头换面,三个月的时间,那少年脸上消了肿,除掉绷带后活脱脱是郁飞琼的孪生兄弟。

    自然,郁飞琼身上其他一些明显的痣和胎记,也尽数安在了那少年身上。

    随后放出消息,专门千回百转地将这少年的行踪透漏给煜国皇帝,让他以失忆为由进了皇宫,直至完全取代郁飞琼。

    “小太子又怎么惹你了,让你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楼雪听完后忽然有些忿忿不平。

    “若说他是前世惹我的,你信么?”离泓道。

    “鬼话连篇!”楼雪牵着丁若羽,嫌弃地加快了步伐,不愿再与他并肩同行。

    丁若羽沉默地被牵着走,不知不觉已回到了彩华楼大堂。

    闹剧已然结束,丫鬟小厮们来来回回收拾着桌椅地面,好声好气地劝说各位客人暂且回房休息。

    “我们也回房。”离泓在后方道。

    听见他说话,丁若羽松开了楼雪的手,笑着同她作别,随后一语不发进了客房。

    “你只订了一间房?”不一会儿,她反应过来什么,大叫了一声。

    “订的时候只剩这一间。”离泓道。

    客房分里外两间,以屏风相隔,外间可用来见客,里间是休息的。他绕过屏风步入里间,就见丁若羽指着唯一一张床铺埋怨起来:“这要怎么睡?”

    “你睡你的,我在外间打坐。”离泓猜她还在想他对郁飞琼做的那些事,或许正生着气,也不在她面前多晃悠,转身去了外间,让她眼不见为净。

    丁若羽懵了。

    这个人冷漠起来,真如坚冰一块,敲不碎也化不开。

    她一边偷偷担心着他在外间会不会冷,一边翻来覆去地入了梦。

    睡至半夜,她又实在不安,醒了过来,蹑手蹑脚地取了包裹里带来的斗篷,去外间搭在离泓肩上。

    不曾想,离泓掀起眼皮瞟了她一眼道:“还没睡?”

    “睡着又醒了。”丁若羽坐在他旁边,发了个小火球暖手。

    “这次带你出来,也是为了避开炎国内部的一场争斗。”离泓拿下斗篷,给她披好了道,“巫皇和朝堂之上的皇帝,到底谁的命会更长?”

    丁若羽掐灭小火球,将手也藏进斗篷里,微微仰着脸看他。庙堂里的事,他几乎从不与她多言,不知今夜怎会突然提起巫教朝廷之争?

    “无论活下来的是哪一方,最后都会成为我的对手。”离泓说着,面上云淡风轻,看起来似乎只是口头上的对手而已。

    丁若羽伸出一只手,放在他冰凉的手背上,犹豫道:“你身上这么冷,要不换我来打坐吧。”

    “不换。”离泓抽走了手。

    丁若羽差点没辙,突然眼珠一转道:“那我陪你。”

    离泓冲她温柔地笑了笑,抬手将她劈晕,扛回床上。

    “我年轻的时候,也不像你这么傻乎乎的。”他端详着昏睡的少女,叹了口气。

    遥远的烈火城内,终于有大臣以巫皇大兴土木劳民伤财只为一己之私为由,上书给皇帝燕龙行。

    朝堂之中反对巫皇的呼声愈发多了起来。他们敢如此直言不讳,全因巫教的头号“军师”离泓因故缺席,无人能帮着巫皇反驳他们的指控。

    皇帝那边并不知,离泓人虽不在场,却早已经帮流焰铺好了路,一切只要按部就班,是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朝臣对巫教的质疑声很快也传遍了炎国百姓家。巫教数百年的影响力尚在,加上教徒们定期地上门帮助民众解决一些生活上的难事和麻烦事,素来也是有口皆碑的。

    这两天,不知是谁放出风声,炎国皇帝燕龙行勾结姜国摄魂师,制造毒尸引来巫教,害死了几位救人无数的巫医。一时间,一传十十传百,大街小巷中无不议论纷纷。

    “为了绝对皇权,连巫医都杀,老皇帝未免也太过残忍!”

    事情传开后,引起了民众的公愤。

    他们想起前段时间河滩内打捞出的尸首。当时凡是碰过尸体的人,无论家属还是仵作,没过两天都集体暴毙,传得沸沸扬扬。

    有理有据,人们自然明白这一切并不是巫教为了博取民众同情而编造的谎言。

    有些说书的老大爷,当街放出狂言,希望由巫皇来兼任他们的新皇帝,让燕龙行等迂腐之辈趁早下台。

    另有一些常年接受巫教恩惠的激进派,拉帮结伙趁着夜黑无人,去那些直言上谏的大臣府邸打杂抢烧,甚至有个老爷一觉醒来后发现自己胡子都被人剃了。

    打听了许多类似的事后,薛瞳也趁着夜黑无人,去四皇子府找了岁寒。

    “什么?”他大惊小怪地冲着自家师兄叫起来,“你说幕后策划的都是离泓?”

    “他一直盼着燕龙行和巫皇两败俱伤,然后让手握兵权的燕祀登基。巫皇伤了元气,巫教自然也就成了他的囊中之物。”岁寒也是个老狐狸,似乎一早便知道离泓的所有计划。
………………………………

第四十一章 用意

    夜深了,薛瞳想要回死士营,以免被看守的教员抓他个夜不归宿的现行。

    “殿下怕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岁寒提示道,“山雨欲来风满楼,这戏也该唱罢散场了。”

    “可是离泓人又不在!我的那件事要怎么办?”薛瞳只想在炎国多拖延一天是一天,不敢面对回到雪国后的命运。

    岁寒放下了手中的书道:“他这人虽然十句话里有九句都是假的,办起事却实实在在,多少有点信誉。”

    薛瞳暗道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他并非不信任自己的师兄,只是觉得师兄拉拢的人太不靠谱。

    次日天明,丁若羽被外界的说话声吵醒,揉了揉发酸的脖子,裹好外衣跑出来,冲离泓撒气道:“你又打我!”

    外间,不止离泓一人,还有个黑衣披发戴着毡帽的青年。

    她大窘,从头红到脚,赶紧缩回里间躲起来。

    “所以你也看见了,我是有妻室的人。内子年纪虽小,管我却严,是以同楼雪姑娘一样,对你追求翩翩够不成威胁。”她便听到离泓在外头继续信口雌黄。

    这浑话可不止说了一次,在岁寒面前也用过这套说辞,自己都快要成他的御用挡箭牌了。

    “我要娶她,我一定要娶她!”对面,无生剑像是没听见一般自说自话。

    “好,你随意。”离泓敷衍起来,啜了口茶又道,“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翩翩是个男的。”

    “我爱的是他这个人,与他是男是女又有何干系?”无生剑一拍桌子激动地站了起来。

    离泓被他几丈高的气势震得差点没拿稳茶杯。

    “说得好。”他过了半晌才接住话。

    “可是翩翩不一定会这么想,他虽在江湖中一直以女装示人,那方面却正常得很,私底下也养过不少花花绿绿的女人……”离泓讽刺地笑笑,继续低头吹开杯口漂着的茶叶。

    “李先生,”无生剑冷静下来,盘膝坐下,凝视着他道,“看你与翩翩交情匪浅,能否帮晚辈这个忙?”

    聆仙谷传人稀少,离泓与楼雪平辈论交,他们俩虽同四大宗派这一轮的首席差不了几岁,却是师叔辈的。

    “这种事总要你情我愿,旁人掺和不了的。”离泓看着这一脸恳求的青年,摇头拒绝。

    下一瞬,他端着的茶盏被对面打来的内功气劲戳碎了,眼看着茶水就要溅满身。

    “你师父难道没教过你,出门在外要尊重长辈?”他一边慢条斯理地说着,一边设了道风障,兜着下落的茶水与碎瓷,从微微开启的窗口斜飞出去,落在走廊地面上。

    无生剑狂热地盯着他,眼里没有畏惧,反而兴奋地喊道:“风系术法!”

    差点忘了,这家伙不光是情痴,更是个出了名的武痴。

    不过,凭他这大起大落毫不稳定的精神力,修炼法术十有八九会走火入魔。无生剑自己也明白这点,只是见离泓这么老半天才被迫露了手,他心底终于油然而生一股敬意。

    习武与修道殊途同归,都是为了越练越强,立于巅峰。而他,恰恰是信奉强者为尊那一套的。之所以爱惨了翩翩,亦因其曾三度惜败于他手。

    “方才情绪失控,一时失手,李先生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放在心上。”高傲如他,竟立刻开始道歉。

    离泓微微笑着,不置可否,性子急一点的人都能被他这种态度气出血来。

    青年懊恼地垂下头,这次不光没能让他帮忙说话,还惹得他都不肯原谅自己的鲁莽了。难道要灰溜溜地再去找楼雪?那脸慈心黑的女人不当着翩翩的面编出他一堆坏话来,都不姓楼了。

    “其实你底子本不差。”离泓忽然开口,前言不搭后语。

    无生剑莫名其妙地望着他。

    “你这个长相,粗犷中不失英俊,就是看起来太乱了。”离泓索性点评起来,“头发最好绑起来,这么散着,活像只狮子。还有那毡帽和衣裳,颜色图样死气沉沉,是不是在偷学你年逾五十的老师父?”

    “我……”无生剑面上有些挂不住,思及面前之人的术法,还是乖乖闭了嘴。

    “不改变一下外形,翩翩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看上你的。”离泓说完起身,开了门,示意他出去。

    “多谢先生指点!”无生剑恍然大悟,感激地一拜到底。

    屏风边缘,丁若羽探出脑袋,听了个全程。

    “你从一开始就想帮他,偏要拐弯抹角。”她钻出来,看了看走廊下大堂内坐着的那些江湖人。

    无生剑叫了两个随从,三人一同走出彩华楼,八成是要去成衣铺买衣衫。

    “若是轻易答应他,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将这个恩情忘得一干二净。”离泓靠在门边,耐心地对她解释。

    “这么精于算计,你累不累?”丁若羽仰起脸,清澈的眼眸反衬着他眼中的复杂。

    离泓依旧摆着一副笑脸,在她没几两肉的清瘦面颊上轻轻捏了捏道:“累,活着哪有不累的。”

    尤其是,他还有那么多想要的。

    天放晴了,出了门却比下雪时更冷。楼雪在院子里抚琴,天寒地冻的,似乎对她毫无影响。

    “今后你得叫她师父。”待走近了,离泓便拍了拍丁若羽道。

    “是,师伯。”丁若羽张口就来。

    楼雪正弹着刚谱的新曲,听到这对话,一走神,跑偏掉好几个音。

    “小姑娘,你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同他越发相像了。”她将双手平按在弦上,消去了琴弦的颤动。

    丁若羽假装听不懂的样子,脸上挂着抹憨厚的笑。

    “小徒儿,我虽在江湖上号称‘琴剑双绝’,却只能教你一样技艺。这琴和剑,一柔一刚,皆为杀人凶器。”楼雪从琴侧面的机关内,取出一把擦得银白耀眼的长剑,等她做出选择。

    “学剑。”丁若羽毫不犹豫道。

    楼雪一怔,笑了。原以为对方会选自己赖以成名的魔琴幻影术,没料到竟挑了稀松平常的聆仙谷剑法。

    她不知道,丁若羽对琴棋书画什么的,不光没有天赋,还不感兴趣。

    院内的积雪被晨起的丫鬟小厮们铲走了,堆在角落处,楼雪拉着丁若羽来到空地上,让她展示自己平日里的练习,看她达到了什么程度。

    丁若羽伸手入怀,指尖碰到匕首的柄后,顿了一下,还是没有将其拿出。她双手自然下垂,盯着楼雪看了片刻,身形微晃,突然暴起,探出的手呈爪状直取对方咽喉。

    楼雪没想到看上去乖巧的她动起手来是这种风格,差点没来得及闪开,刚偏过头去,那一爪就到肩上了。

    丁若羽趁她慌乱闪避之际一条腿弯起,膝盖抵在她腹部,没有出多少力,又在她弯腰后撤时放下腿,勾住她的脚踝。

    “这……全部都是最无耻的阴狠杀招,随着对手的动作而变化,毫无章法可言!”楼雪被她放开后,仍惊魂未定。

    “她习的便是杀人术。”离泓替她顺了顺气,问道,“你觉得如何,可是她的对手?”

    “哼,这种难等大雅之堂的东西,堂而皇之搬出来,是会被江湖豪侠耻笑的。”楼雪道,见丁若羽伶仃地站在院子里望着她,口气又软了下来,“也对,天罗地网这样的恶魔组织,能出什么名剑士?长此以往,只怕连心性都会被改变。”

    她提了剑,叹道:“我来练一段给你看看,什么才是剑法的精髓!”

    身随意动、飘飘若仙,剑锋过处带起碎雪如落花,剑尖微颤,纷纷落花又成了雨点,晶莹地铺在地上。

    同天罗地网的教员教的一样,都是要快准狠。可是楼雪的剑法,灵动飘逸,每一个动作都美得像排练无数次后浑然天成的舞蹈。即使是阴招狠招,藏在这优美的舞姿下,也让人感觉不到一点点厌恶。

    丁若羽折了一根木棍做剑,很快就跟着她学起来。楼雪告诉她,招式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心。这套剑法注重的是随心而动,因而心性如何,也决定了使出来的剑是什么模样。

    他们这一趟来北煜,最多留十日,根本来不及学会整套剑法。楼雪便希望她能学个神似,更深层次的内容只等来日方长了。

    离泓见二人练得正起劲,转身回了房。忽然响起敲门声,原来是南宫忆,在外面已等候了一段时间。

    “东平侯收下了匣子,还给大人写了一封信。”他将密封的信件递了上来。

    离泓拆开一看,信上无非是让他照顾好自己的女儿之类的话,除此之外,还有一大段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养父是李氏三房的老爷,负责管理商行田庄,现在这些有一大半都落到了他手上,再加上这些年一直与炎国有着生意上的往来,李韫这个名字,在姜国也如陶朱再世一般。

    但他终究是个庶子,也没有考取功名,除了满手铜臭再无别的长处,久而久之可能连家产都分不到。

    因而东平侯认为,若是日后二人生米煮成熟饭了,希望他能入赘侯府,孩子也最好姓丁。

    “滑天下之大稽!”离泓被这莫名其妙的侯爷给气笑了。

    他在送去的信上只说了收留丁二姑娘并送去聆仙谷拜师学艺,只字未提两人感情方面的事。没想到这老不修,不顾自己女儿的名声,还给他安了个准女婿的身份,实在荒唐。
………………………………

第四十二章 死灵地狱

    得到离泓的指示后,南宫忆再次动身,赶至渡云山脚下看上去毫无人气的沐府。

    他手中提着把上了锈的青铜钥匙,钥匙有两只手摊开来那么大,上面系着脏兮兮的红布和两个铜铃。

    下人通报后,出来接他的是妇人打扮的无眠。

    “离泓人都到了煜国,怎么这么慢,还要派你来?”她边领路边抱怨着。

    “主子脱不开身。”即使合作过多次,南宫忆对这女人也还是选择敬而远之。

    沐府后院一间柴房内,打开破旧积灰的灶台,底下盘绕着长长的旋转楼梯。两人点了火折子走下去,木质阶梯吱吱作响,有的受潮霉烂,有的被蛇鼠虫蚁啃咬,南宫忆走在前头,好几次差点踩空掉下去。

    有他当先探路,无眠完美地避开了所有“陷阱”。

    不过这楼梯太长,又要一直打着圈走,下到地面后,他们都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急忙停住缓了片刻。

    照了照四周,下方的空间是一座占地面积极大的石室,除了旋转楼梯是从顶部凿穿外,石室的顶离地两丈高,地面上开凿出一左一右两条半尺宽三尺深的长沟,火折子照射下反着微光,残留着薄薄一层深色的液体。两条水沟向前延伸,靠近楼梯这头各开了个地漏,使得液体过多时从此处流出而不溢上地面。

    他们沿着一条水沟向里走,走到水沟尽头,前方没路了。

    两人面前如断崖一般,地势急转而下,不知深至几许,底下黑咕隆咚,什么也看不见。无眠摸了摸身上,还好多带了几个火折子,便扔了一支下去。

    从下方传出的回声来看,约有十余丈深,火光早已熄灭,映出石壁上连接的几根铁锁,显然是给他们攀爬用的。

    无眠和南宫忆各自顺着一条铁锁爬了下去,铁链缠绕着下方的一个巨大笼子,两人抓住笼子上的铁栏杆,发现笼子对面也连着铁链,通往另一边的石台。而笼子下方,也垂有几根可供往下爬的铁链。

    “去对面还是去下面?”无眠问。

    “有什么区别?”南宫忆吊在笼子下,用火折子挥了挥,下方似乎是一大块已经干涸的池子。池底同先前的水沟一样,铺着暗色反光的积水。正对着笼子的中央有个像窨井盖子一样的小门,门上挂着把小铜锁。

    南宫忆看着自己腰上挂的巨大钥匙,怎么也不是开这锁的,就对无眠道:“去对面看看。”

    他刚抬头,笼子就在铁链牵扯下剧烈晃动起来,无眠竟未等他说完就沿铁链跳了下去。

    “喀嚓……”

    下方一声脆响,井盖似的小门被无眠踩裂一角,直接免去了开锁的步骤。四周忽然传来沙沙的响声,响动由远而近,在这空旷的地下显得极为诡异。

    无眠心里一慌,足下发力,再次攀上铁链,往上窜了两步静观其变。

    “快上来!”南宫忆突然大叫,声音四处回荡,无眠咬着火折子,再一低头,池底开始龟裂,出现无数纵横交错的小沟,小沟里也飞快涌出暗红的液体来。

    她赶紧抓着铁链往回爬,来到铁笼处,两人向对面的石台手脚并用地赶去。

    池水里咕噜咕噜冒着大小不一的气泡,一股浓烈刺鼻的腥味扑面而来,淹没了下垂的铁链,又渐渐蔓延到笼子底部。

    “快一点!”南宫忆已爬上了石台,见无眠还差好一截,不由着急起来。

    闻着气味就知道这池水剧毒无比,他硬憋着一口气爬了上来,此时冲下方大叫了一声,立时觉得喉咙像呛到了般难受。

    无眠停在台下两三丈的地方,似乎脱力了。她仰着头,张大嘴巴呼吸,面上一片煞白。

    南宫忆顾不得喉咙难受,又叫道:“快,爬上来!再不动就来不及了!”

    他见无眠只是紧抓着铁链,一动不动晕倒了一般,咬了咬牙,向她打出一发无毒的暗器。

    那是一枚小钉子,钉在无眠上臂处,几乎全部没入了肉里。

    突如其来的刺痛将她唤醒,一看池水快要舔到鞋子了,她也反应过来,在南宫忆的帮忙下险之又险地爬了上来。池水涨至石台下方几寸,沸腾般冒了一会儿泡,涌入两侧长长的水沟里,又渐渐向下退去直至消失。

    暗红池水里,偶尔翻腾着几只软骨的怪物,混在弥漫的血气里,让两个人皆以为是自己看走了眼。

    高台另一边,竖着一座大门。

    这一次,对上了南宫忆带来的钥匙。他知此番凶险,怕门上抹了毒,撕下一幅衣摆包着手,再用钥匙开锁。

    厚重铜门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巨响,他费了很大力气,才只推开一条刚好能容两人进去的缝隙。

    无眠草草包扎了一下手臂,第一个走进去,禁不住连声感叹起来。南宫忆紧随其后,面前亦是突然一花,他不由伸手揉了揉眼睛。

    他们面前有无数的流萤飞舞,甚是壮观,明灭辉映,恍如仙界。

    可是这里并不是仙界。

    更多的流萤,都留在了笼子里,一只只装着十几名人形怪物的笼子。

    这些飞虫停落在人形怪物的身上,使得这些东西都发出了刺眼的绿光来。

    有一只小虫,冲着南宫忆眼睛飞来,他用手一抓,将其捏死,忽然嗅到一股怪味。四周的布置渐渐变了,中心流萤最多的地方,显现出根残破的柱子,柱上绑了一个人。

    那个人浑身都被金色的小刺扎在了柱子上,手脚肩膀也被金链子凿穿,牢牢地捆着。

    他身上不停地有巨大而致命的伤口出现,像在被许多凶兽撕咬着,又极快地恢复原状,直至下一波撕咬来袭,循环往复。

    南宫忆看着这个人,一会儿被掏空了五脏,一会儿头颅碎裂,一会儿又失去了手脚……直到又一次撕扯后,他抬起了乌黑发丝遮掩下血淋淋的半张脸。

    那半张脸和脸上漠然冷寂的眼睛,吓得南宫忆一屁股坐倒在地,额头上冒出涔涔冷汗。

    是离泓。

    他身边,撕咬吞噬着他的东西,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是无数形态狰狞的恶鬼。

    恶鬼们似乎嗅到了异样的气息,有几只朝着南宫忆的方向飘来,张开獠牙就朝他的头颅咬去。

    南宫忆惊恐地连喊叫声都发不出来了。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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