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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逝韶华-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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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鬼们似乎嗅到了异样的气息,有几只朝着南宫忆的方向飘来,张开獠牙就朝他的头颅咬去。

    南宫忆惊恐地连喊叫声都发不出来了。

    就在等候死亡的一瞬间,大腿上一阵刺痛,眼前的景象又变回了原来流萤飞舞的样子。

    无眠目中隐着一丝担忧,手中握着把带血的剑。他低头一看,腿上被扎出血来,原来方才眼前出现的死灵地狱都是幻觉。

    “这些飞虫不是普通的萤火虫,而是被称作流蜃。”无眠道,“沾上了就会产生可怕的幻觉,最好避开它们走。”

    南宫忆按着自己飞快跳动的心脏,喘了一大口气。

    他看着笼子内的药人,无眠告诉他这些人本是穷凶极恶的死囚,被抓了过来,身上抹了流蜃最喜欢的花粉。他们关在笼内,日复一日被幻觉侵袭,时间久了都变成了内心只有血腥和杀戮的痴呆。

    这个阶段,再喂下短期内最大幅度提升战力的药,就会成为毫无感情的杀人利器。那些幻觉里倒映着的,都是他们内心深处的恐惧,于是,他们就通过这种途径,将恐惧加诸于杀戮对象的身上,待杀戮结束夙愿了结,有的药人会立即自尽。

    这样的话,培养一个药人成本就很高。于是,离泓又造出来另一种能控制他们死亡的药。

    定期喂下此药,药人就会变得温顺起来,等到派去战斗时,再以流蜃激发出他们的凶残本性。

    此刻他们眼前这一批药人,显然还在以流蜃扰乱心智为主的第一阶段。有的药人痛苦地满地打滚,有的则呆呆傻傻缓慢移动着,都是目光呆滞、肤色泛青,外皮上也被流蜃叮咬得坑坑洼洼。

    南宫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这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只吐了两口酸水。流蜃的厉害他方才算是尝到了,那些药人的幻觉,只怕比他看到的还要恐怖上百倍。这么密集的流蜃,眼前不停上演各类噩梦,不疯也绝对傻了。

    “主子说,要将这批药人从密道转移回炎国,交到姜……你家那位手里。”南宫忆想,姜成桦已经逃离煜国,也不能再称其为姜国质子了,便直接改口成了这样。

    他从包裹内取出好几份油纸包着的药,分了一半到无眠手上。

    无眠看着眼前到处飞舞的流蜃,让他先等会儿,自己来到石室角落,扯掉一件外衣点燃,温暖的火光跳跃起来,她又在四周寻了些可燃物,都堆积在火焰旁。

    果然,这些黑暗中的飞虫趋光,一窝蜂地飞了过去。

    他们取了手上的药,仔细一看,油纸包分了两种颜色。颜色较浅的用来撒在药人身上,颜色较深的则喂他们服下。

    两人想,用来撒的药很可能是掩盖花粉气味防止喂药人在途中中了幻觉的,于是二话不说,跳到笼子上,天女散花般将几包药粉倾倒在了药人身上。

    结果刚撒完,药人就纷纷昏迷倒下了。

    两人面面相觑,紧接着趁着他们不能动,又将喂的药一个一个塞了进去。

    不消片刻,药人们纷纷醒了过来,不再如之前般躁动不安,变得异常温顺。
………………………………

第四十三章 剑与夜

    四大宗派的盛会,于次日举行。午后,丁若羽陪着离泓在屋内练字,见他写着写着突然倒下了,猜他又要进入沉眠。

    她力气较从前大上许多,很容易地扶起他向里间床铺走去。搭在她肩上的手忽然动了动,丁若羽扶他躺倒,看到他正半眯着眼,嘴张了张,看上去很虚弱。

    她凑过去,就听到他在咒骂:“浮舟,你这挨千刀的……”

    “浮舟是谁?”丁若羽疑问道。

    离泓缓慢伸手,想要触碰她的眉眼。

    “算了,同你解释不清。”他的手摔了下去,人也再度陷入沉睡中。

    丁若羽记下这名字,只待日后再探究竟。她将指尖悬在离泓眼睛上方,轻轻道:“你方才的目光和语气,像是另一个人。”

    一个她不认识,对方却认识她的人。

    渡云山下沐府地底,无眠和南宫忆驱赶着药人沿原路返回。喂了药的药人虽然仍是一副痴傻的样子,但已经能听得懂一些简短的指示。

    来到石台下方的池子时,药人纷纷跳了下去,在暗红液体里浸了片刻后,池水降下来,他们也攀着铁链来到入口的石台上,指引药人们按次序沿着铁链爬过来。

    浸过池水后,药人的皮肤变成了深绿色,发皱收缩附着在骨骼上,还生出一块块铜钱大小的褐色斑点。

    出了沐府,大门外候着四名手持白幡带着一口棺材的单薄汉子。

    驱赶这么一大批药人出境,太过引人注意。这四名赶尸人会使点障眼法,略施法术,将他们变成了送葬的队伍。

    无眠隐隐听得地底传来轰隆隆的响声,随后脚下震动起来,忙拉上南宫忆,同赶尸人们将药人驱赶上路。行出数丈远,再一回头,沐府一角屋舍坍塌,烟尘四起,遍地狼藉。偶有一两只流蜃飘出,亦很快被尘土掩埋,抹除掉所有的生命。

    “可怜了沐火的祖宅……”无眠看得一阵心痛。

    南宫忆陪她一起站在不远默哀了片刻,随后指着山上对赶尸人道:“从这里走,有条捷径,还可避开官兵盘查。”

    山路陡峭并不好走,他们爬了一会儿,来到一处隐秘的山洞前。南宫忆扒开洞口遮挡的野草,当先进入洞中,点了火折子照明。余人跟着前行,发现此洞为人工开凿,竟将整座山打了个对穿,出去后直接进入了炎国地界,远比绕山前行要快得多。

    一行人哭哭啼啼敲着锣唱着挽歌,

    ——贼无耻的分割线——

    (以下为用自己另一个文的内容凑字数。今天太忙了,新内容无法跟上,天亮前争取给补齐。。除夕快乐,做好防护,尽量少出门哦!有个小小的隐藏彩蛋是男主在本章里稍微冒了下头。。。)

    夜色昏沉,萧莜跑了一天,此时昏沉入睡。只是,这一觉她也睡得极不踏实。

    阿欢在书房内,默默望着匣子里的丹药,混乱得几乎无法思考。

    萧莜那异乎寻常的嗅觉,熟练无比的炼丹手法,精准的控制力……这千百年,他只知道,唯有那个人,能做到这等地步。

    而角落里的篆文木简,萧莜莫名其妙的夜游症,也无不指向他所猜测的那个答案。

    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身子都麻了,久远的记忆却如洪水般冲垮他刻意布下的坚固堤坝。

    那个决绝的身影,高傲翘起的嘴角,还有她指尖灼烫殷红的血……

    萧莜一觉就睡到次日午时。

    她进书房时,似是特意打扮了一番,打扮得极为古怪。

    她穿得像个道姑。若要细究,她打扮成的是先秦时期阴阳家的模样。

    “我真是铸鹿。”她一进门便道,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又平静,又冷漠,一如千年之前。

    阿欢居然笑了一声,慢悠悠道:“想来是了。”

    萧莜终于气急败坏起来,冲到他面前,大叫道:“我是铸鹿啊!”

    她突然就抓住了他的手,浑身发抖:“我做了个梦,然后什么都记起来了!”

    “原来他们……他们拉拢我,并不因为我是萧莜,而是因为铸鹿!”

    “我竟是铸鹿……”

    她面色苍白,趴在他腿上,反反复复都是那么几句话。

    阿欢面上看不出情绪,心里却已然大乱。

    即便过去了一千四百年,他也还死死记着这个名字。

    她是当时并没有什么名气、却被诸国首领竞相拉拢的女炼丹师,亦是……永生丹的创造者。

    就在成婚的前日,他第一次见到了铸鹿。

    二十岁上下年纪,黑白相间的衣衫,身形修长,眉眼细细嘴唇殷红,满脸漠然、高不可攀,那股子傲慢气质,一眼就能从人堆中分辨出来。

    婚宴上,她亦出现在了大殿的角落里。身影一闪而过,望向他的眼里含着几分怜悯与嘲弄。

    直至下人来寻他,告知他一位韩国王姬有要事见他。

    那是魏王宫接待贵宾的大殿,此刻空空荡荡,只坐着个女人。她垂着眸子,在他进门后屏退了所有下人。

    “我能带你离开。”她开门见山,神情复杂,笑容奇异。

    他同大多数人的反应一样,问她道:“你是何人?”

    “铸鹿。”她坐直了身躯,依旧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姬公子或许未曾听过我的名字,但永生丹想必听过。”

    他几步就冲到了她面前。

    “永生丹已然炼成,”铸鹿仰起脸看他,虽笑着,那笑却没有一点点温度,“我自五岁起就跟着师傅炼丹,我活着的意义,便在于炼成永生丹。”

    她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眯起眼睛道:“公子将会成为永生丹的第一个试验品,而我……只有我能带公子离开这里。”

    “我走了,阿妍怎么办?”他冷笑着问。

    阿妍是魏国王姬,亦是他的新婚妻子。

    “死了,请公子来之前,我已杀了她。”铸鹿望向他的双眼平淡无波,甚至澄澈如水。

    他不知如何克制自己才没有当场掐死她。

    “比起跟着公子活遭罪,她还不如死了的好。”又是无波无澜的一句话,铸鹿却说到了他一直以来不敢面对的地方。

    确实,他太自私,才自以为阿妍是心甘情愿陪他一同下地狱的。

    再看向铸鹿,他神色间的茫然与震怒也渐渐消散。

    “我不跟你走。”他笃定地给了答复。

    铸鹿叹了口气。他原以为她还会继续劝说,不想她只是起身,冷漠的态度冰消瓦解,蔻丹似的双唇又一点一点弯了起来:“你是不知历经漫长岁月无法老去的空虚与可怕。千载万载后,所有人都化为泥土,只余你一人孤零零地悲哀存在着,你便一定会后悔。”

    他倒退了一步。

    可铸鹿笑着瞅着他,立在原地,只是慢悠悠道:“你后悔了,便来寻我。也许五百年,也许一千年,你都找不到我。不过,这既是你的决定,谁又能管得了那么多呢?”

    她突然咬破了手指,走上前来,在他双眼和眉心画了些什么。

    那血液滚烫,瞬间被吸入他的皮肤内,什么也没再留下。

    铸鹿面上浮现出些许倦意,将手缩回广袖内。雪白的脸孔,殷红的唇,衬得她那副慵懒又棱角分明的容貌异样的光彩夺目。

    他便站在那儿,将她的模样死死印刻在心底。

    铸鹿转身干干脆脆离开,黑白相间的古怪服饰渐渐被外界的绚烂灯火所淹没。

    一切照旧进行着,只是阿妍,换成了魏长歆。

    就在他跟魏长歆服下丹药不省人事的时候,铸鹿也被秘密下令处死了。

    他复活后调查许久,得知当时魏王以为他二人已经身亡,无法再度苏醒,便将铸鹿绑起来,一把火活生生地给烧了。另一颗丹药,也便宜给了前来讨要的赵王。

    他原本对铸鹿这个始作俑者所抱有的敌意,似乎亦随着那把火,渐渐烧没了。

    可是,萧莜……

    他的手依然很稳,轻轻落在她发上,又划了下来,托起她的脸颊。

    “见到那副画前,我都快不记得铸鹿长什么样子了。”他轻声笑说。

    总之,不是通俗意义上的美人。

    萧莜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的,僵着身子道:“都是我,让你们变成了怪物。”

    阿欢俯身将她抱了起来,他一贯擅长控制情绪,却在这一刻彻底乱了。

    在抱起她的时候,他双臂忽然收紧,将她死命地箍在怀中。

    痛意袭来,虽是打了好几个折扣,但仍旧痛得她皱起了眉。萧莜胸口发闷,眼前甚至泛起了黑晕,她叫道:“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好!”

    阿欢抱紧的双手微有松动,却并不放开她,他在她耳边,声音也带着颤抖:“有了她的记忆,就以为能和她一样了?你还是你,你永远也成不了她!”

    萧莜第一次见他这般激动。

    她挤出一丝笑来,显得那么无力。

    “你终究不是那个冷酷无情的女人。”阿欢一只手挪了上来,轻轻将她的脑袋按向自己肩头。

    “告诉我,那时发生了什么。”他接着问道,“在我沉睡之后。”

    萧莜忽然神情黯淡。

    她眼珠转了转,支支吾吾道:“后来我打算一个人逃走的,可还是被他们找到了。那些人怎么可能放过我?”

    她说的也算合情合理,只是,她没有告诉他,那个时候她完全能逃脱追捕。

    铸鹿是故意留下踪迹,被魏王的人抓起来的。

    她在劝说阿欢离开时,她视若生父的师傅,已然被魏王的人暗中杀害。

    师傅没了,她亦不想独活。

    永生丹注入了师傅一辈子的心血,她看到阿欢,便会想起师傅。于是,她想帮这个少年,帮他避开即将到来的灾厄。

    他却拒绝了。
………………………………

第四十四章 更迭

    砖瓦破碎,抖落的残渣在电光下闪着银光。药人们吞噬了大量的晶石粉末,身体变得坚硬无比,穿墙裂石,拆开塔身钻进了塔内。

    在赶尸人的操纵指引下,他们一层一层循着气味翻找起来。这些药人寻找东西全靠本能,如有遮挡,便直接毁掉眼前的物体,粗暴无比。终于,他们翻开重重掩盖,在塔的中间楼层找到了一件魔族器物。

    是一只小小的炉鼎,其间燃着紫色的粉末,冒出无味的白烟。药人们打翻了炉鼎,被药粉一烫,疯了般撕咬争抢起来,瞬间将那魔族器物掰成了破铜片,自身也渐渐溶化成一摊又一摊绿色的血液,顺着地面肆意流淌。

    “魔物已毁。”赶尸人对姜成桦道。

    此物大凶,连毒血淬炼的药人碰触后都会化为脓血,换普通人来后果更不必去想。

    失去魔族器物加持,半空中的巫皇只觉一阵气血翻涌,恰此时,岁寒取了手杖,一道绿光穿透满天飞沙,直刺进他的心脏。

    “不愧是统领十万兵将的天族神官岁寒,输在你手上,我认了。”流焰缓缓降落,踩在塔檐上,火红的长袍被血水浸染后红得更加鲜艳。他望着同样落在对面的岁寒,忽然冷笑起来,“只是我不明白,你怎么会与离泓合作?你可别忘了,你的未婚妻,天族的霓裳公主,便死于他手!”

    岁寒同情地看着他,良久方道:“你同他在一起那么久,都没有发现,他并不是你的亲弟弟离泓?”

    “纵使容貌相同,你也早该察觉,他完全变了。”

    “你说什么?”流焰不可置信道,“告诉我,他是谁?”

    他与离泓虽是兄弟,却从小分开,多年后重逢,自然对对方的真实性情了解甚少。只是,他从未想过,这个离泓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我肯信他,便因他亦是天族。”岁寒见他活不了多久,也不想让他死得不明不白,缓缓道出了真相,“他正是当年传言中和你弟弟同归于尽的浮舟,霓裳是他的皇妹,他又怎会对她下毒手?”

    “浮舟……怎会是浮舟……”流焰嘴角淌下血液,仰面从塔上跌落。几声巨响,聚雷塔开始塌陷,砂砾乱飞,很快地将他彻底掩埋。

    岁寒起身避让,待一切尘埃落定后,他停在姜成桦身旁,撤了风盾。

    姜成桦见他风尘仆仆、散发披肩,并非毫发无损,知道方才一战颇为凶险。

    “巫皇还活着。”岁寒望着那片废墟道,“我杀不了他,只能暂时废了他。待大国师归来,再由他亲自处理。”

    另一边三位护法的争斗也已结束。沐火押着重伤的厚土,同样伤势不轻的弱水守在疾风尸体旁。

    远远的,国师派来来接应的人马到了,一群红斗篷扶了伤者和死者上担架,另一批来到姜成桦面前。

    领头的是无眠,看她的服装,俨然已成为巫教的高层人员。她踌躇满志,在马上对他伸手,笑容灿若星辰:“上来!”

    姜成桦飞身上马,落在无眠身后,握住了缰绳。他又瞧向岁寒,见其一声呼哨,面前便多出匹大白马,与他们一同前行。

    皇宫内,巫皇派来行刺的巫师们被四皇子燕祀的大军冲得七零八落,早已溃不成军。两方仍在交战,燕祀大步走入正殿,向燕龙行请罪。

    唯一能倚靠的儿子来了,燕龙行叫那些禁卫军先退下,询问燕祀外间战况如何。

    燕祀将一切原原本本地说出,见燕龙行四肢无力,知其药效还未退去。

    看到他的眼神,燕龙行道:“老四,你为何来得如此及时?”

    “父皇,您不会是连儿臣都开始怀疑了吧?”燕祀心底一寒。

    “谁给你的胆子?朕在问你话!”燕龙行突然发起怒来,若不是肢体乏力,都想给这个儿子一脚。

    燕祀本来不想做得太绝,此情此景,却再由不得他。

    外间的喊杀声消停时,父子间的争斗也停止了。

    皇帝驾崩。

    坊间传闻,巫教与朝廷争权,派细作廖贵妃下毒害死了老皇帝,巫皇流焰也被皇帝派去截杀的高手斗得元气大伤,寻无所踪。英勇救驾的太子燕祀登基为帝,同时命大国师接任巫皇。

    离泓收到消息时,四大宗派一年一度的会武盛事已举行到一半,刷下了一大批不入流的弟子。

    “不知巫皇陛下何日返回烈火城?”前来汇报的侍卫跪在地上道。

    “哈……”离泓笑道,“我什么时候答应过燕祀,要去继任巫皇了?”

    “巫皇陛下,您这不是在为难小的么?”侍卫连连磕头。

    “五日后抵达烈火城,至于接任巫皇一事,我自会同他细说。”离泓给出准确答复后,将其赶了出去。

    他再一回头,原本去楼雪处学剑的丁若羽回来了,正直挺挺跪在他身后。

    离泓倒退了两大步道:“你又是在玩哪一出?”

    “巫皇大人!”她恭恭敬敬磕头行礼,伏在地上道,“从前多有得罪,还望陛下开恩!”

    离泓将她拉起来,轻轻地拥在怀里,又突然收紧手臂,将她抱离地面飞快地转了两圈。

    丁若羽惊魂未定,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紧紧抓着他的衣襟,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离泓忽然开口问道:“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丁若羽一惊,赶忙撒手,看向别处道:“你又不让我喜欢你,我为什么要喜欢。”

    “是啊,”离泓放开了她,“我都差点忘了。”

    丁若羽有些尴尬地推门而出,接下来一整天都与楼雪呆在一处,晚间回房了也早早躲进里间睡下,不再同他多说一句废话。

    睡到半夜,她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劲,翻了个身,竟钻到另一个人怀里。

    这冷到刺骨的肌肤,吸走了被窝里所有的暖气,冻得她差点一脚将其踹出去。

    “你怎么爬上来了?”她睡眼惺忪地问。

    “打坐累了。”离泓转头看向她。

    外间的烛灯透进来,昏黄而柔和。

    丁若羽看着他慵懒中透着丝蛊惑的眸子,突然蹙了蹙眉。这个眼神,同那日他陷入沉眠时一模一样,就仿佛是个陌生的人。

    “不用担心,”他道,“你在死士营时也是男女同席,没必要如此紧张。”

    “为什么?”丁若羽冷得缩起了身子,不解道,“又不许我对你心存好感,又主动过来……”

    “那是之前,现在不一样了。”离泓的目光又变回往常模样,轻叹一声道,“还是不行,我身上太凉,怕是会将你冻病了。”

    说着,又出去打坐了。

    丁若羽伸出的手停在外面,不多时也冻得冰冷。

    他这一前一后态度转变得未免也太快了,究竟是在隐瞒什么?

    夜半三更,镇魔塔下,最底一层裂开了一道百丈深谷。谷口裂隙处闪烁着微弱的天族符文,越往下,则是另一种神秘莫测的魔族符文阵法。

    深谷尽头,坐落着荒芜的魔域遗址。从建筑和山体上遗留的痕迹来看,这里曾经历过极其惨烈的战争。

    穿过另一道复杂的阵法,一座破败的宫殿呈现在眼前。门楣上以魔族文字书写着幽冥殿三个字,封印的殿门内,隐约传来声声凄厉的鬼哭。

    大殿中央,冰冷残破的寒玉柱上,以金锁链捆绑着一名看起来十八九岁的少年,他衣衫褴褛,浑身是伤,不时被殿内飘动的百余只死灵撕咬吞食。可是只一瞬间,柱子上的符咒又会泛起金芒,将其身上的伤口极速恢复如初,使他遭受百鬼噬体之苦却永远不会死去。

    沉寂中的少年被咬得支离破碎,再瞬间恢复原样。他突然张开了眼睛,是魔族特有的猩红的瞳仁。“咔”的一声,挣断了一根金链子,当恶鬼再度扑来时,他抄起金锁链抽去,将那几只死灵打得魂飞魄散。

    可是,这一击也达到了他此刻的极限。他再次沉睡过去,扯断的金锁链也像有生命一般自动回到原位,再次将他牢牢固定在柱子上。

    殿内死灵一拥而上,竞相争夺,仿佛在为那几只消失的恶鬼报仇,将柱子上的少年吞食得仅剩下一副森森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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