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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逝韶华-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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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起包裹跨上马背,丁若羽正准备动身,行馆中走出一人。戴着木头面具的南宫忆快步赶来,抛给她一件厚皮斗篷道:“主子说北边冷。”

    丁若羽一怔,向门内望去。门后回廊曲折,根本看不到大堂中有谁。她抱着斗篷,莞尔一笑,柔和温暖如春日初升的朝阳。

    马儿顺着地图上标注的路线疾奔而去,出了烈火城又经过两座邻近的小城,天黑时来到了周边人烟稀少的村落。

    她看到四周的村民皆家徒四壁,不好意思打扰,来到荒地上,拖着砍来的树枝当柴烧,烤了烤冻硬的烙饼,在外凑合一宿。马儿来回走动,啃着地上的枯草,她看着这匹似曾相识的红马,突然发现是离泓平日里的坐骑,难怪一日行了三日的路程。

    这件斗篷,也一定是他准备的。丁若羽将浑身都裹了进去,只露出个脑袋,枕着包袱睡在荒地上。

    翌日,她备好充足的水,知道这一整天要翻过一大片渺无人烟的荒漠。

    黄沙飞舞,狂风呼啸,刮得人睁不开眼来。丁若羽几乎用头巾将整张脸都捂住了,只露出一条缝以便视物,驱赶着小红马用最快的速度向前冲去,于天明时分进入煜国境内。

    绵延曲折的渡云山在前方勾勒出妩媚的群青色轮廓,冬日的风多出几分凛冽,穿透她薄薄的头巾直刺在脸上。

    丁若羽松开缰绳,由着小红马自己向前踱去,解下了头巾,斗去一身的沙砾。马儿识路般前行,慢悠悠带着她来到前方不远处一座坍塌的庭院外,徘徊着绕了两圈。

    碎落的砖瓦半掩着落在地上的牌匾,上面写了沐府二字,布满了灰尘。丁若羽看了一眼,便拉住马头向山道另一边行去。

    行过渡云山,很快便出现了三三两两的人家。天色尚早,丁若羽喂好马后继续赶路,黄昏后来到了一处市集。

    这回她没有省银子,寻了家干净敞亮的客栈,订好房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来热水,洗去这一身的风沙。

    丁若羽换上在小城成衣店买的窄袖束腰衣裙,散着半干的发,吩咐店家送些热食上来。用过饭后又冥想了一会儿,将软乎乎的被子铺好。

    奔波了三日,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一夜,刚准备躺下,客栈外便传来一阵人仰马翻的声音。丁若羽草草将头发编成条麻花辫,揣了匕首推门而出,见门口闯进来一群相貌打扮千奇百怪的人物。

    “店家,住店!”当先是名大个子,大冷的天只穿一件薄薄单衣,手腕上、脖子上挂了好些银环,看打扮似是南越一些少数民族的人。

    他怀里,还抱着一名脸色苍白的女子,一动不动的,看上去很快就不行了。

    店家牛掌柜见此情形,也怕晦气,正想劝他们去别家住,那大个子身后忽然又走出一名身姿曼妙、容貌艳丽的女子,将一锭银子拍得陷入了柜台里,嚣张跋扈道:“没听见么?还不快去准备!”

    丁若羽扶着栏杆默默看着,那妖艳女子一抬头,朝她勾唇一笑,浑身的银饰随着她的步伐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竟似藏着某种魔力。

    她体内的念力自动流转起来,帮她抵抗这魔音侵袭,不一会儿,那铃音中的力量已被全然抵消。她转身回房,紧紧合上了门。

    这个招数,与楼雪的魔琴幻影术不同,到更像是之前巫教里琴娘血燕弹奏的《温柔乡》。

    都不是什么正派的招式。

    她的睡意一下子无影无踪,在屋内来回走动了很长一段时间,子时才睡下。

    连日奔走太过辛苦,加上柔软温暖的被窝,这一觉直接睡到次日午时。整理完毕后来到大堂,打算用过午饭再去赶路。

    正是人多的时候,丁若羽只得同三名一看就是江湖中人的妇女挤在了一桌,安静地一小口一小口吞着饭。

    坐在长椅上的掌柜与倚在柜台边的两三个老常客唠起了家常。

    “就在昨晚,来了两波人,看起来都是外地的。”掌柜的用竹签剔着牙,翘着一条腿兴致勃勃道,“先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虽然把脸裹得严严实实,但那副装扮,那一身的黄沙,出手就是金豆子,炎国沙漠那边来的准没错。”

    “第二波呢?”有不少人在旁边捧场道。

    “第二波是群南越蛮子,穿金挂银,更叫一个阔绰!”牛掌柜夜里费了老半天才把柜台上的银子抠出来,直到现在还揣在怀里。

    “不愧是牛哥,只做大生意!不知赚了多少?”一位油光满面的中年商贾伸出肥乎乎的大手,在掌柜的身上拍了拍。眯缝的豆眼,透着骨子里的狡诈。

    牛掌柜大嘴直咧,显然赚了不少钱。但随后又摇了摇头,表现出他一贯的多疑道:“不是我多嘴,张员外,那第二伙人出手虽也大方,却古怪得紧……先是名高个子的男人,怀里抱着个白得跟鬼似的女人,估计是他的老婆。后头还有个小妾,眼儿媚得像只狐狸精!后头跟了几名跟班,拖家带口的。今儿一早起来,他们在堂内用饭,后头米店路过的老赵就这么对那漂亮婆娘多瞟了几眼,你猜怎么着?那婆娘脾气倒爆,两根手指就这么一拎一摔,老赵便飞到对面的王记棺材铺里去了!”

    “哈哈哈哈……”柜台前笑声一片。

    “老赵啊老赵,到老死性不改!”张员外旁边,一个山羊胡子的瘦老头儿道。

    掌柜的笑了一阵,账本翻到某一页扬了扬,“大伙儿都知道,俺家可是最规规矩矩的客栈,往来住店都得先登记。您瞅瞅,这就是那伙人登记的名目。俺说这写的都是啥,那凶巴巴的漂亮婆娘却瞪了老子一眼,叫俺少管闲事!俺可不想像老赵似的被扔进棺材铺,只得任那群蛮子胡闹。”

    山羊胡子接过账目一看,但见整页纸上有好几个黑色的方形记号,似乎是用印章盖上去的,下面不多的空白处拥挤地写着五间房与其支付的银钱数。

    “这印章倒也算别致……”山羊胡子刚喃了一句,账本便被人劈手夺去。

    各人回首,见是名三十来岁的粗豪汉子。汉子一身短打扮,身后跟着六七个年纪比他略小的白衣青年,有男有女。一少年越众而出道:“文师兄,怎么了?”

    待一瞟账本,不禁掩口惊呼:“南越摄魂师!”

    姓文的粗豪汉子狠瞪少年一眼,沉声低喝:“鲁师弟慎言!”

    话音未落廊上便传来一声冷哼。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容色艳丽的薄衫女子足不沾地般从楼梯上飘飘而下,衣袂带风,乌黑的发散落及腰,浑身的银铃银环叮当作响,未抹半点脂粉的面庞却天生妖媚惑人。

    “就、就是她!”牛掌柜舌头打颤,不知是惊艳于女子的美貌,还是惊惧于其可怖的身手。

    妖艳女子目不斜视直走到柜台前,瞪着掌柜的道:“去把城内最好的大夫叫来,限你一个时辰,否则后果自负!”

    说着右手在柜台上重重一拍,再次将一枚硕大的金珠拍得嵌入柜台中,一拂手就欲扬长而去。

    然而身前人影一晃,姓文的汉子已然拦在面前,一拱手道:“姑娘好俊功夫,可否留下名来?”

    妖艳女子眯眼斜睨,冷生生道:“你我非敌非友,今后也未必再见,为何要打探我的身份来历?”

    “在下与姑娘萍水相逢,又见姑娘露了这么一手,好歹也要领教领教高招。”姓文的汉子道,“在下乃是青龙阁大弟子文寿,还望姑娘指点一二!”

    薄衫女子漠然一笑,足尖点地向左虚晃一招,待文寿攻来之际拔地而起,一掠飞入三丈高的楼梯长廊,推门进了一间屋子,冰冷而透着诱惑气息的嗓音穿过大半个厅堂传到文寿的耳畔:“和我动手,你还不够资格。”

    粗豪汉子问声色变,师兄弟几人拼了张空桌围坐一周,文寿一个人闷头喝酒。不多时,店内进来一个提着药箱的大夫。楼上赶下两名穿着同样单薄的男子,携大夫直奔屋中而去。

    但没多久,只听一声巨响,老大夫便被砸出门外,沿着楼梯骨碌碌滚了下来。

    伴随着大夫的惨号声,屋内传来男子的叱骂:“庸医误命!”

    堂内众人相顾失色,赶忙过去扶那摔得七荤八素的老大夫。

    见此一幕,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丁若羽收回了老大夫滚落时垫在他身下的风盾。

    看来那群南越人,八成是要去对付吕贤达的。她再侧过脸看了青龙阁的弟子们一眼,没有一个眼熟的,不知这群人突然来此,又为了何事?
………………………………

第六十二章 蒙混过关

    老大夫哼哼唧唧对旁边扶他的人抱怨道:“那女的明明已气绝多时,偏让老朽去治,真是脑子坏掉了……”

    文寿浓眉紧皱,暗想这些人未免太狂妄霸道。人死不能复生,去下面找阎王爷理论也没有用。他想到方才入店之时见到的那个账本,账本上黑漆漆的几块小方印,突然记起了此行的目的。

    这趟浑水,不淌为妙。

    丁若羽安安静静用完饭,取了包袱就走,想尽快赶路,在那群南越人之前接走吕贤达。

    到了堂前,忽觉背后风声袭来,她感应到有十数枚暗器朝她周身各处打来,力道迅猛,避也避不开,只得飞快设下风盾,阻住暗器势头,向前疾行了几步。

    楼上传来稀稀落落的掌声,那妖艳女子去而复返,居高临下道:“来自炎国的朋友,不知急着要上哪儿去?”

    江湖上的事,丁若羽一窍不通,却也怕惹上麻烦。她停下脚步,回身拨开悬在半空的十几枚暗器,撤了风盾使其自动掉落,仰头对那女子道:“回乡探亲。”

    “巫、巫术?”

    堂内众人原以为她必会命丧这一片暗器雨下,却见暗器在快要接触到她的时候全部停在了空中,一时间鸦雀无声。此刻听那妖艳女子点明才反应过来,眼前这小小的姑娘竟是名巫师。

    楼上妖艳的女子有点语塞,忽然戏谑地笑道:“小妹妹慢走,咱们后会有期。”

    丁若羽默默看了她一会儿,如同什么事也没发生般向外走去。

    牵了马,她怕有人在后面跟踪,沿着街巷胡乱转了两圈,才往地图上标注的正确方向而去。

    一路飞驰,穿过好几座小城,终于来到一座较大的城池。想着先前遇到的南越摄魂师应该早就被甩远,她才停下来找了家客栈歇脚。

    路上她现买了两身换洗衣服,也为了方便行动,不时更换着打扮,就怕被麻烦找上门。晚饭后她去街上转了一圈,听到不少江湖人都在议论,之前遇到的青龙阁二弟子文寿及其七个同门死于那座小城的北郊,似乎就发生在她走后第二日。

    她又去客栈对面的茶馆外坐了会儿,听说有不少人在打探一个背着大大的包裹、身着白衣、梳了根松垮垮麻花辫的小姑娘。丁若羽不禁伸手,摸到自己此时梳着的妇人髻,松了一口气。

    巫师的出现,总会引起中原四国民众的慌乱。有不少组织视其为洪水猛兽,甚至以猎杀巫师为最高目标,只因害怕他们的“神之力”。

    她趴在桌子上,明知不得轻易使用术法,却还是被迫用了。难道那群南越人,之前就跟了自己一路?她猛地爬起来,转身就走,身后老板娘忙叫道:“那位娘子你茶钱还没付!”

    丁若羽尴尬地转回去递给她几枚铜板,这才注意到老板娘身侧还站着名眉清目秀的白衣女子,正是她拜了师的楼雪。

    这座城坐落在祥云城旁边,两天便可抵达。楼雪笑眯眯吩咐她取了行李马匹,搬到她已定好的客栈去住。

    “都到了煜国还不来寻我。”路上楼雪数落她道,“今日我便要教你,一个人行动是能免去一些麻烦,却远没有合作的效率高。”

    客房中,丁若羽摊开地图,上面的路线在前一座小城时便分为了两种,一是她此刻略短一点的路线,另一种是从祥云城走。

    “李韫一早来信说你定不会去找我,我只能提前来此候着了,果不其然……”楼雪指了指地图上她们眼下的所在地道,“你若从祥云城那边走,就还得等上两三日才能见到我。”

    丁若羽从见她第一面起就觉得亲切,又看她早已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待她发问后,将路遇南越摄魂师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随随便便住个店都能撞上段红烛……小徒儿你真的有麻烦了。”楼雪听完煞有介事道。

    “她叫段红烛?”丁若羽不明所以道,“何方神圣?”

    “我只能告诉你,这女人不但会用药做傀儡,还精通下蛊之术。”楼雪说完抿住了唇,将帘子也全部拉好。

    瞧她这么神秘兮兮的,丁若羽灵光一闪道:“她……不会还擅长追踪吧。”

    楼雪苦着脸冲她点了点头,继续雪上加霜:“认识的人也遍布四大国。”

    “速战速决,尽快带着吕贤达去西域!”丁若羽愈发肯定了先前的计划。

    次日天未亮,师徒俩已结账退房,在凛冽刺骨的寒风中策马北去,想方设法地改变行装,进入了吕贤达如今隐居的小村庄。

    村落中白茫茫一片,刚下过一场大雪,她们牵着马越过一大片荒原,才看到零星散布的几户人家。

    丁若羽裹紧了那件厚厚的斗篷,怀里的包裹小了一大圈。她跟在楼雪身后,避开地上坑坑洼洼的小洞,来到一排看上去比前几家体面不少的红房子前。

    重重敲了几下门,里头传出人声,却半天才来开门。门后站着个灰皮袄蓬头垢面的中年人,探出头眯眼看了看她们,一副她们认错了人的模样道:“小娘子、大姑娘,你们找谁?”

    丁若羽一呆,不确定地看了眼地图,确实是这里。她再掏出画像,对比了一下眼前之人,终于看出他们是同一个人。画上人像教书先生,门后人像乡野村夫……这差距太大了。

    就在中年男子准备关门的时候,她硬生生挤进了院内道:“我们就是来找你的。”

    “找我?”中年人缩着身子堵住她们道,“你们看到我老婆了?”

    丁若羽同楼雪面面相觑,半天才道:“你娘子怎么了?”

    “没看到我老婆,找我干什么?”中年男子张开手赶她们走。

    “也许我见过她!”丁若羽急急忙忙道。这人看起来是讲不清道理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大哥,您先让我们进去吧,很多事情我们进屋慢慢说!”楼雪也跟着劝他道。

    中年男子怪眼一瞪,吹着胡子冲楼雪道:“你这大姑娘休想打我主意,我心里只有我老婆一人,别怪我没提醒你。”

    楼雪头疼地拍了拍脑袋道:“您不觉得外面天寒地冻的太冷了么?”

    中年男子终于放行,走一步停一下,回头看一眼她们有无异常举动。

    三人来到乱七八糟的堂屋内,拾出一块可供落脚的地儿后,丁若羽开口道:“阁下可是姓吕?”

    中年男子闻言,眼中立刻闪出一抹精光,警惕地盯住了她。

    “我是从炎国来的,不是南越人。”她怕对方误会,又赶忙解释道。

    中年男子这才缓缓坐下,哼了一声。

    “巫皇派我来接您,怕您一个人在路上会遇到摄魂师。”丁若羽展示了一个最简单的火球术,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

    巫术可不是人人都会的,中年男子盯着她看了片刻后道:“我是吕贤达。”

    丁若羽同楼雪相视一笑,终于能和他正常沟通了,趁热打铁道:“先生何时动身?”

    “动身?”吕贤达歪在油腻污脏的地毯上道,“等找到了我老婆就走,不然她一个人回来了,见我不在,岂不是又要离家出走?”

    “什么情况?”楼雪快要被他的态度给整崩溃了,拉着丁若羽悄声道,“咱们不如打晕他,直接绑去炎国。”

    “这……师父,这不妥吧?”丁若羽迟疑道,内心深处还是不希望动粗的。

    “这天底下就没人敢强迫我做我不愿意的事!”吕贤达冷哼道。

    居然被听到了,丁若羽也头疼起来。

    “不知尊夫人样貌如何,离开时作何打扮?”她想了想,既然对方对自己的妻子执念如此之深,那也只能由此入手了。

    吕贤达脸上露出一丝得意道:“我老婆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

    说了等于没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单反深爱自己老婆的,都会这么说吧……楼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那她在外貌上有什么特点呢?”丁若羽耐下心来换了个更形象点的问法。

    吕贤达皱了皱鼻子,捋着下巴的一小撮胡须道:“她从小被人关在地底下长大,皮肤比一般人白得多。走的时候,穿着我给她缝的黑袄子……”

    “肤色奇白?”丁若羽一惊,回想到段红烛那一伙人中,带头的高大男子怀里抱着的女人。

    “她是不是嘴边还有颗红痣?”因为白得吓人,她还特地多看了那昏迷不醒的女人几眼,将她的容貌记得清清楚楚。

    哐啷一声,地上乱放的碗打翻了,吕贤达踩着满地狼藉三步并两步冲到她面前,揪住她衣领道:“你当真见到她了?”

    丁若羽点了点头,拿开他的手道:“见过,但那是在煜国西南边的小城里,而且……已过去好几天了。”

    “动身!”吕贤达似乎没听到她的后半句,大叫起来,“立刻动身,去南边!”

    “好,好……”丁若羽身上的寒气还没缓过来,又得被迫踏上征程,无奈地看了眼楼雪,发现对方比她的脸拉得更长。

    “小徒儿,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做恃才傲物?”楼雪哆嗦着挽住她,刚从地毯上爬起身,那性急的吕贤达已在院门外大声催她们了。
………………………………

第六十三章 雪原恶斗

    由于吕贤达家中无马,楼雪只得将自己的马匹让了出来,同丁若羽共用小红马。

    三人沉默地策马在一望无际的雪原上,吕贤达见妻心切,很快冲到了前面。

    “那群人若冲我们来,会不会已经发现了一路上的踪迹,正在哪里等着?”丁若羽看着白日下有些刺眼的雪原,问了楼雪一句。

    “按理说他们即使找对了路线,也会慢上好几天。”楼雪道,“我本计划着接到人后从祥云城的方向回去,避免再遇上那群人,没成想这家伙的女人竟落在了他们手里。”

    日头升高,丁若羽被雪光刺得眯起了眼睛。白皑皑一片中立着稀疏的几根黑色枝桠,马儿颠簸着,又前进了一里地后,冲在前面的吕贤达忽然停了下来。

    她也拉住缰绳,伸长了脖子看去,地与天朦胧不清的交汇处,有十来点跳丸,疾电般消融进远方无际的苍茫。

    突然起了一阵妖风,带着地上的碎雪扑面而来,阴寒刺骨,像要冻结住他们的呼吸。吕贤达的目光,瞬间沉了下去。

    那些人很快就近了。

    领头之人身材高大,目光阴森得像一只冷血的爬行动物,胯下骏马如失控般冲撞向寒风中牵马静立的三人。

    正是小城里见到的那群南越摄魂师。

    丁若羽想扇自己一个耳光,什么乌鸦嘴,说曹操曹操到……

    她想过会再见,却没想到这么快。

    “是你。”带头之人的声音冷薄刺骨,听起来令人极不舒服。他忽略掉两名女子,只盯着吕贤达道:“你果然没死。”

    “朱乾。”吕贤达叫了声来人的名字便偏过脸去,寒风吹动着他头上乱七八糟的发髻。

    带头男子不再多言,下马后伸手一探,精茫裂空,一柄长剑已然出鞘。

    锋刃带着凌厉的剑气,直逼向吕贤达的咽喉,甫出手就直攻对方要害。

    吕贤达身形略显迟钝,仰头险险避过,冰冷的剑锋划破他颈侧处的油皮,留下一道红痕。

    朱乾冷笑一声,掌中长剑愈发迅猛地攻来。方才只是个小小的试探,此刻他才现出自己的真实水平。

    剑气划裂冰层。激飞的雪屑间,吕贤达艰难地退让着,密集剑雨如流星疾坠,快得都来不及拔出自己的兵刃。一个疏忽,寒气袭体,朱乾的剑锋已刺透他的灰皮袄子,刮出一蓬血雨来。

    吕贤达痛得“嘶”了一声,不由提高十二分精神,右手突然伸到怀里,终于瞅准了一个空挡,打出一枚指甲盖那么大的绯色小球。

    朱乾长剑已向他胸口刺去,这时一见绯色小球,眼中精光乍起,未待招式用老急急回肘提剑,内力顺着剑尖暴射,将那只小球远远震开。

    慌乱之中,绯色小球于半空划过一抹血红的电弧,向雪原中遥遥赶来的一名属下身上打去。

    砰的一声巨响,那名属下来不及惨呼,瞬间被炸成漫天血泥,染花了地上的白雪,就连其座下的骏马也不能幸免,只剩下半爿身子。

    “火药!”一道女子的尖呼由远及近,妖媚迷人的眼眸中闪动着锐利的光芒,“姓吕的,你果然在此!”

    “你们……咳咳咳……”

    吕贤达咳出一口血痰,显然方才已被朱乾内力所伤,他手中仍捏着一枚小圆球火药,另一只手擦了擦嘴道:“我都躲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你们还是不肯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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