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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逝韶华-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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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事停息后,他们派人假作商贩,一直以来都与炎国有着生意上的往来,也打探到许多消息秘闻。

    再后来,巫教和皇庭新旧更迭,正是多事之秋,对死士们的管制也有所松懈。时机渐渐成熟,只差摆脱掉巫教每月一次的毒丸控制。

    机缘巧合下,他动了恻隐之心救下宛莲,却得到了她的全力相助。宛莲在被掳进天罗地网之前就熟记药典与毒经,精通下药制毒,却并未尝试过破解毒丸的成分。一是因为每月发下的毒丸都不同,她担心自己来不及,还有个原因是,她暂时不想一个人离开炎国。

    而这一回,几个月来巫教接连发下的毒丸和解药都一模一样,他们便借此机会利用外出的时间去药店搜集药材,一个月前便配制出了解毒的方子。

    之所以拖了这么多天才走,是因为他们还在等一个人返回,那就是去往姜国搜集消息的田贝。

    田贝此人,性格豪爽耿直、有一副侠肝义胆,平日里出手更是阔绰大方。只要他有的,凡是他的朋友,都会毫不在意地分享出来。

    于是,在他回炎国的必经之路上,郁飞琼安排了部下扮作劫镖的山贼,被他撞个正着。看着“山贼”们嚣张的嘴脸,田贝忍不住上前教训,那些部下们一哄而散,留下了数不清的银子。

    田贝雇人搬了银子回来,因太过招摇,不得不上交了一大部分到巫教,剩下的全拿出来请了他所有的朋友去烈火城最大的酒楼庆贺。

    借此混乱局面,他们三人方能成功走出西炎国,甩掉追兵,一路行到这里。

    “这些年,你受苦了。”听他说完,丁若羽轻声安慰了一句。

    若换做是她,或许会找到更好的法子,却绝没有他这样几年如一日的忍耐力。能等到所有事件都完美重合,构成一个最好的机会,这一点她不得不佩服。

    “能有你在身边,这些苦算不得什么。”郁飞琼拉住她的手,发现她再也没有了初时的慌乱。

    他一阵心安,想她也许已经能慢慢接受他了,却看到她漠然的神态,不觉又是一惊。

    难道她只是想让他放下戒备,好找到逃跑的机会?

    郁飞琼的手不由上移,挪到她手腕脉搏处,试探她体内的气息流转。

    那抹气息极其微弱,似有若无,仿佛随时都会断,正是被麻药抑制后尚未复原的状态,他终于放下心来。

    丁若羽略显费力地抽开手,连一个眼神都不愿留给他道:“你就这么不放心我?”

    这几日他们都未怎么下过马车,不管白天还是黑夜,她时时刻刻都在他的眼皮底下,没有半分自由可言。郁飞琼也反应过来,知道自己有些过分,赶忙向她道歉,全然忘了自己煜国太子的身份地位。

    到了祥云城后,马车没有直接进宫,而是停留在一处巷子口,郁飞琼带着她来到一家宅院,里面把守着一队手持军械的官兵。

    “父皇是个老顽固,我先回宫,想办法说服他让你进宫,再来此宅接你。”他扶着丁若羽坐下,随后命令那些官兵看好她,不光要防止她逃跑,还要防止宫里派人来找她的麻烦。

    等他走远后,丁若羽终于解除掉在自己经脉内设下的禁制,恢复了这些天暗中积累的功力。
………………………………

第七十六章 伪装

    他的眼光,如冰冷的剑,又如阴寒的蛇信子,盯得她浑身止不住颤抖起来。

    体内的蛊虫开始游走着,在这份不自在上又多添了难言的痛楚。

    “我早就料到,你不会这么听话。”他起身,一步一步走来,突然扬起了唇角。

    丁若羽不由蹙起了眉。他此刻的笑容透着几分阴狠,向她扑面而来,单是那股压抑绝望的气息都仿佛要将她身上的骨头都碾碎成屑。

    背在身后的左手掌心催动不出一丝丝功力,看来自己彻底被废了,才会在面对他时变得如此不堪一击。

    “这一切,都是你给我的考验么,离泓?”她僵直地坐在软榻上,在心底暗暗问道。

    郁飞琼始终是挡在他们之间的一道障碍,确实只有解决了这些事,她才能安心地与他重逢。

    “你恨不恨我?”她的手腕,突然被抓住,郁飞琼站在她面前,俯下身道,“你一定恨透了……”

    丁若羽望着被他捏得发白的手腕,再次看向他时,已重重地倒在了榻上。

    “既然这么恨我,那再多恨一点也无妨!”他疯了般大笑起来,另一只手撑在她的脑袋旁,渐渐向她靠近。

    “你父皇怎么说?”丁若羽蓦然开口,打住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郁飞琼将她拉起,理了理她衣上的褶皱,整个人也从先前疯癫的状态中复原,重新有了理智。

    “他不愿意,说你身份不明,正派了人去调查你的背景。”他低声道,双眼晦暗不明,握着她手腕的手一直未松开。

    “那怎么办?我不想过不明不白上不了台面的日子。”丁若羽眼见话题被转开,忙接着这条线说下去。

    郁飞琼看着她煞有介事的模样,托住了她的下颌,让她无法转移视线:“你说这种话,是想通了,还是在耍什么花招?”

    “俎上鱼肉,我还能作何选择?”丁若羽满不在乎地笑了起来,“其实当煜国的太子妃也没什么不好,金钱地位权利都能满足,像我这种出身长相的能得此结局,算是祖坟冒青烟了。”

    郁飞琼怔怔看着她毫不掩饰自己的贪念,说出这番话来,忽然觉得她此刻的笑容很不真实。

    “又在说谎。”他忍不住沉下脸来,“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我会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此一时彼一时,”丁若羽拍了拍他手背,依旧挂着那笑道,“在死士营我就一直想靠着某些人往高处爬,可惜最后只被当成了棋子。没想到你竟真的能再返东宫,我也不得不为自己的以后而重做考虑了……”

    “你的意思是,你一直在利用我?”郁飞琼将信将疑道。

    “不然呢,当初我为什么偏要接近你?”丁若羽道,“难不成只看中了你的脸?”

    郁飞琼松开握在她腕上的手,放在了她颈端。

    “我自来到西炎国起,就是离泓亲自培养的部下。你以为,那个时候我并不知晓你的底细么?”丁若羽垂下脸来,略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只露出小半张微笑的脸。

    那笑里透着些许讽刺之意。

    郁飞琼终于放开她,烦躁地在屋内绕了好几圈。仔细思考之后,他也觉得古怪,明明是如此其貌不扬的少女,为何自打遇见她后,自己的情感就如同中邪了般一发不可收拾?

    她在他面前所做出的一系列举动,难道都只为了投其所好?

    门外响起了侍卫的声音,告诉他资料已到手。

    郁飞琼推开门,接过信笺,展开一看,上面写着李巧儿离开姜国去炎国之前的身世经历。

    “姜国青石城柳暋镇……祖辈农民,母亲早亡,为家中独女,父亲三年前去世,家中再无亲属?”他照着信上的字迹念了一遍,回头去看丁若羽。

    丁若羽也呆呆地看着他,随后缓缓问道:“我爹……我爹走了?”

    她从软榻上翻下来,连滚带爬地来到他身旁,半伏在地上,抱住了他的腿。

    “出去。”郁飞琼赶走了侍卫,弯下腰将她扶起,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安慰她。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丁若羽道,抬起一张惨白的脸,她看上去难过得像是哭都哭不出了。

    郁飞琼的心也揪紧了,不再去管先前刚对她产生的怀疑,百依百顺地退了出去。

    丁若羽坐回榻上,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松了口气。

    她没想到,离泓还真给她安了个能查到的假身份。

    无人打扰时,她便开始思索离开这里的法子。想到离开炎国前服下的药,她必须得在一个时辰之内冲出重围。

    望着足上的铁链,她心里的想法有了大致的轮廓。

    晚间,郁飞琼陪她一起用膳后,早早回到了宫里。她便趁着屋中无人,打碎了瓷杯,在足踝处划出一道血痕。

    婢女们闻声而来,四处寻找纱布药粉替她包扎止血,因为伤处特殊,不得不暂时解开锁链。

    由于她是郁飞琼养在外面的女人,还颇为在意,这些婢女虽也有监视的责任,却丝毫不敢怠慢,生怕哪里惹她不满,日后没好果子吃。

    细细地包好了伤口,那两名婢女正准备再次给她铐上脚镣,冷不防被她一拳一个砸在了太阳穴上,立即晕倒在地。

    丁若羽没有像上次那样一走了之,而是静静候在屋内,假装足上还拴着铁链。

    房门半掩,半个多时辰过去了,进去的婢女仍无动静,外围的看守的侍卫将情况汇报给了另一间屋中的宛莲。

    这回被郁飞琼一并带回来,就是怕丁若羽耍心眼,专门来控制她的。宛莲将一只挂满了银铃的镯子套到纤细的腕上,嘴角带着惨淡的笑,转身合上了门。

    当她进入丁若羽所在的屋内查看时,却发现她与两名婢女都一动不动地晕倒在地。

    没有去管两名婢女,她径直走到丁若羽身前,见她毫无所觉,深吸一口气后,朝她脸上用力扇了一耳光。

    宛莲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比此刻更加痛快。

    若是装晕,这一下就能将她打醒。真晕的话,也能为自己这么长时间憋屈的生活狠狠出一口气。

    丁若羽蜡黄消瘦的面颊上立时肿起五个红红的指印,头都被扇得转了过去,却仍旧没有醒来的反应。

    宛莲蹲下身来,碰了碰她脸上的印子,轻声笑道:“今晚太子不在,你又不争气地晕过去了,可别怪我下手太狠……”

    她说着,拍了拍手,候在门外的一名侍卫走了进来。

    门被紧紧栓上,那侍卫掀开头盔,露出蓄了虬髯、满是凶相的脸来。

    “胡子,今日你可有福了。”宛莲坐在一旁,笑靥如花,指了指丁若羽道,“她是太子最近感兴趣的女人,今日赏给你,让你也尝尝这上等人的味儿。”

    “太子?哈哈哈哈太子也会看得上这种不入流的货色?”胡子将丁若羽提到榻上,扳过她的脸,粗略一看,发出了嘶哑难听的怪笑。

    “赏给你你就收着,事成后我送你出去,再给剩下的银子。你连夜溜出祥云城,谁也不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宛莲冷笑着道,似乎对这种事情颇为得心应手。

    大胡子不再唧唧歪歪,刚翻身而上,就浑身一冷,按在榻上的手和一条半跪的腿竟被结结实实地冻住了,像长在榻上一般。

    他身子一歪,如同没爬稳,将丁若羽极其自然地摔下榻去,滚到宛莲身畔。

    “胡子你做什么?你想杀了她?她现在还死不得,我要让她身败名裂地自尽!”宛莲起身叫道。

    “闭嘴,臭娘们!快把我身上这些东西解开!”大胡子莫名其妙中招,又听到她尖锐的喊叫,不由更是大怒。

    “什么东西?”宛莲惊讶地走上前,却听到身后起了响声,未来得及回头,自己的双脚也被冰封在了地板上。

    “别人都吃一堑长一智,怎么到了你这儿,完全起不到效果呢?”丁若羽道,先拉过她的手,扯掉了那只银镯后才扔开足上的镣铐。

    “你除了毁人清白,就不会别的招了?”丁若羽走到软榻边,解开大胡子的冰封,推着他站到宛莲面前。

    “你、你是什么妖怪?”胡子终于明白,方才那些术法,完全是出于这满脸病态的少女之手,和宛莲无半点关系。

    “不想死的话,按我说的去做。”丁若羽也破开宛莲脚下的冰,在她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时发动了先前酒楼客房内下在她体内的禁制。

    宛莲浑身的关节格格作响,面上痛苦难抑。一阵阵刺痛传来,丁若羽也咬紧了牙关。她却面带微笑,强忍着将法阵完成。

    响声停止,宛莲也似被抽光了浑身的力气,功力尽失瘫倒在地,站也站不起来。

    丁若羽趁着胡子惊异之际一拳将他打晕,随后将他们二人搬到了软榻上,给宛莲系上了铁链,又将二人衣衫弄乱捆在了一起。

    “祝你们做个好梦。”她淡淡笑道,拾起宛莲的外衣,直接套在自己衣裙外,改了个同她差不多的发式,蒙着脸转身合上屋门。

    沿途有侍卫冲她行礼,她一言不发匆匆走过,直行到马厩处,牵了匹马,刚要出门,却被拦住。

    “等等,你不是宛莲姑娘!”一名侍卫在她身后大喊道。
………………………………

第七十七章 醉烟楼

    后方听到喊声聚集来十几名侍卫,丁若羽没有回头,跨上马便向外闯去。

    侍卫们也纷纷上马,在她身后紧追不舍。

    药效一点一点散去,功力也在飞快流逝。丁若羽策马疾驰,故意将他们引到祥云城中一处灯火通明的夜市。

    未到午夜,外头人虽较白日里略少,却也不乏出来饮酒取乐的。这几条大街到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街头徘徊着几名提着酒壶的醉汉,她不得不大喝“让开”,以免马蹄伤人。

    醉汉们被扬起的蹄尘沾了一脸灰,还未来得及破口大骂,后方又追来数骑侍卫,这次索性连招呼都不打了。

    丁若羽在四通八达的花街柳巷中乱窜,来到转弯处悄悄弃马而去,自己则借着酒旗茶摊的遮掩躲在了一家看起来颇为豪华人又最多的酒楼边。门口挤挤攘攘进来的男客中不知是谁撞了她一把,将她直推进楼中,带到了大堂内。

    眼前是一条长长的阶梯,她到处找不到掌柜的,又听见外边街上侍卫们大声询问各位店家的声音,什么也不管地跑上楼去,趁人不备推开一扇没有灯光的窗子钻了进去。

    不多时,侍卫们来到了她藏身的酒楼。

    “锦娘!有官爷来了!”她听到隔壁屋的女子开了门后来到走廊上大声吆喝。

    “哎唷,来了来了!”随后,一个极为甜腻的中年妇女声音响起,伴着匆忙的脚步向楼下赶去。

    丁若羽在桌上摸了摸,点亮烛灯,从旁边的衣架上取下一件花花绿绿的裙子换上,刚拆开头发,门口便闯进来一名醉汉。

    “小椿姑娘,爷来了!”那人口齿不清跌跌撞撞地扑过来,丁若羽一闪身,让他摔了个大跟头。

    “嘿,别跑呀!”来客围着桌子追赶起来,张开的双手乱挥乱舞,笑得见牙不见眼。

    大堂内,传来那锦娘的陪笑声:“官爷,您非得查房,怕是不妥吧?咱们醉烟楼今晚难道就不做生意了?”

    “那女人身份尊贵,如有闪失,你掉十次脑袋都不够的!”侍卫们粗鲁地回道,“快让开,我们只看一眼,她不在自然会走!”

    “我们这儿可是青楼,良家女子又怎会……”锦娘未说完,痛呼了一声,被他们推倒在地,根本拦不住,紧接着侍卫们踏上了楼梯。

    “给我搜!每间都要搜仔细了,那女人狡诈至极,不得放过任何角落!”带头的侍卫大喝一声,其余人散开,一间一间查看起来,楼内顿时鸡飞狗跳、骂声连天,有好几间房内的客人显然是朝中大官,这些侍卫也不敢太过放肆,只得匆匆扫一眼就离开了。

    听到这些响动,丁若羽也不再闪躲,拽着那醉汉倒在床上,拉了锦被将自己的脑袋藏了进去。

    “小椿姑娘,等不及了?”那醉汉仍在油嘴滑舌地笑着,迫不及待脱掉了上衣,正准备掀开被子,那半掩的门突然开了。

    屋内杯盏狼藉,地上落下好几件颜色俗艳的女子衣裙,床上的景象更是一看就在寻欢作乐,门口的侍卫尴尬地咳了一声,替他们将门合好。

    “禀报总管,没有。”

    “我们这边也没找着。”

    侍卫们在门外一一汇报着,那带头的道:“走,去下一家!”

    丁若羽听他们的响动渐渐远去,一把将趴在锦被外的醉汉撞到地上,跨过他痛得直扭的身体来到门口,微微开启一道小缝。

    门却被人突然踹开,一名浓妆艳抹的大姑娘扭着腰进来了,推搡着她道:“你是哪来的野丫头?竟敢穿我的裙子!给我脱了!”

    “小椿姑娘?”丁若羽疑道。

    “你认识我?”小椿吹了吹自己涂了蔻丹的指甲,冷睨着她道。

    丁若羽尚未回答,倒在地上的醉汉一个鲤鱼打挺,飞快地扑了过来:“大爷我自然认识小椿姑娘了!”

    一支价格不菲的金簪落在小椿手中,丁若羽道:“这个够不够买件衣裳?”

    “够,够!”小椿赶忙陪笑道,顺便拉着她一起闪开醉汉的偷袭。

    “把他赶走,让我在这里好好住一晚,这样的簪子多得是。”丁若羽诱惑她道。

    小椿姑娘连连点头,拉着醉汉就往外拖,谄媚地笑道:“姑娘尽管放心住,保证不会有人来打扰您的!”

    丁若羽点了点头,等他们出去后,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再次换了身衣裳。

    她掩好门,戴着面纱,跟在小椿身后,见她很快打发走醉汉,又鬼鬼祟祟四处张望了一会儿,招来一名小丫鬟。

    “你去隔壁楼问问方才来的那些官爷,若是抓到了那女人,可有赏金?”小椿轻声吩咐道。

    不一会儿,小丫鬟带着几名侍卫返回,带头的冲着小椿道:“你说你身上有信物,还不快拿出来?”

    小椿将包在帕子里的金簪递给他看了一眼,又生怕被抢似的赶紧揣回袖袋内。

    “怎么样?”带头侍卫问身边的其他人。

    “确实是太子送给李姑娘的那一支。”另一名侍卫点头道。

    “杵在这做什么?赶紧带路!”侍卫总管不耐烦道。

    小椿赶忙向楼上自己的房间走去。

    楼梯后,丁若羽冷冷地看着,准备往外走,却被一人拉住,拖进了一间装饰朴素的屋内。

    借着屋中微弱的烛光,她看到拉她的人是名三四十岁的半老徐娘,身材微微发福,却掩不住骨子里的媚态,年轻时想必是位名动四方的大美人。

    “小姑娘要是想卖身,这长相还不够格,卖艺……不妨去河对岸宁台街的彩华楼问问。”半老徐娘的声音也十分娇媚,让她一听就知道是先前那位被称作锦娘的女子。

    “谢了,我很快便会离开,不劳老板娘费心。”丁若羽道。

    锦娘嗤的笑了声,翘着兰花指捻了捻鬓边故意垂下的一缕青丝道:“我醉烟楼岂是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丁若羽猜她身上没多少功夫,自己的功力虽也所剩无几,对付她却不成问题,也笑了起来:“老板娘只怕未必能拦得住我。”

    “是拦不住,但别忘了,你可是那群官爷正在抓捕的逃犯!”锦娘眯了眼睛,柔媚的笑容里多出一丝危险。

    “那么老板娘为何要帮我?”楼上又是一阵夹杂着女人叫喊声的慌乱,侍卫们还在继续搜查,丁若羽也压低了声音问。

    锦娘神秘地笑了笑。外头骚乱渐近,她转而向床榻走去,回头对丁若羽道:“跟上来!”

    她在床栏繁复花纹的一处凹陷用力按下,床板翻起,露出幽黑的密道入口。她拉着丁若羽沿入口的石阶一级级走下,不多时来到一间偌大的密室。

    “小姑娘先在此凑合一宿,明儿一早再来看你。”锦娘说着便往回走,出去打发那些去而复返的侍卫。

    机关启动床板合上,丁若羽这时才发现,这地下暗室是以顶上几颗硕大的夜明珠来照明的,地面也铺满了炎国出产的昂贵地毯,踩上去软软的不发出一点声音。

    她到处看了圈,中间有张小圆桌,桌下放着只蒲团,靠后的地方摆了张雕花木床,挂着层层叠叠薄如蝉翼的轻盈帐幔。斜后方另有一个木橱、一座书架,她打开橱子,里面整整齐齐叠放着两套素白的衣衫,一看就是男子样式。书架上则放了一坛老酒、两摞纸,另一层摆着笔墨,一本书也没有。

    她见其中一摞纸上有字,便拿到夜明珠正对着的小圆桌旁翻看,突然呆呆地坐在了地上。

    这鬼画符般的字体,除了离泓没人能复制出一样的来。

    他这一大份手稿怕是只写给自己看的,比平日里的字迹更为夸张潦草,几乎认不出写了些什么。

    丁若羽绞尽脑汁地辨认了几行后,彻底放弃了。

    从她看懂的部分来判断,纸上写的全都是一些有关术法和阵法的实验及推论,倒是与前段时间看的那几本小册子的内容有点关系。

    原来这间密室,他也曾住过?丁若羽将手稿理齐依原样摆回,稿件中忽然掉出一张彩色的小像来。

    虽只是张画,却画出了那女子绝世的风彩。身披精美羽衣,身姿婀娜翩然起舞,一头青丝毫无修饰地随风扬起,没有一丁点瑕疵的五官,纯洁美好的笑容,以及那双澄澈得让人心疼的绿色眼眸……

    小像上标了霓裳二字,道出这绝色佳人的芳名,旁边的留白处有一点水印,似是谁不小心遗落的泪痕。

    丁若羽静静地看着这幅小像,许久才将它放回,浑身如僵硬的木头般挪向雕花木床,直挺挺倒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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