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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逝韶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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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国李氏?”郁飞琼怔了怔。但转念一想,在姜国李是大姓,未必会和那一家有什么关系。
丁若羽早已恢复先前温和的神态,望向他浅笑问:“你被南宫派去做什么了?”
“还不是你闹的!南宫忆说另作安排。”郁飞琼见她笑了,忍不住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故作一副生气模样。
遥遥的,烟尘翻滚,响起渐近的马蹄声。
当先是两名巫教的高级成员,浑身都裹在大红斗篷内,一人容貌普通,另一人则戴了副青铜面具。二人之后,八名护卫围着一辆马车,也渐渐驶来。
马蹄飞快,不一会儿就停在了大帐外。
帐篷内,田贝拽着毫不情愿的寸心兴冲冲赶来,朝他二人大声嚷嚷道:“别花前月下你侬我侬了!刚打听到的好消息,巫教总坛派了高手前来坐镇,这次任务绝对万无一失!”
他嗓门太大,引得其他少年也探出头来问:“高手?什么高手?能不能别卖关子!”
“四大护法都知道不?”田贝神秘兮兮道,“来的人可是火护法!”
少年们听闻“火护法”三字,不禁欢呼雀跃。炎国竟肯舍得让四大护法中巫术第一的沐火来防线坐镇,是铁了心要取煜国边城。以沐火的能力,可轻易让敌方军队溃不成军。
两匹枣红色骏马停在帐外,来人均掀下了红斗篷的帽子。
少年们还在悄声议论谁是沐火,南宫忆已对那容貌普通的高瘦男人道:“护法里边请。”
另一名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一条手臂仍搭在马背上,目光却轻轻掠过所有的少年,像是将他们细细观察了一番。
目光交汇的刹那,丁若羽心底涌起无法言说的恐惧。这种恐惧突如其来、莫名其妙,就如同小时候第一次看清李韫容貌的瞬间。
她打了个激灵。
青铜面具一语未发,驻足片刻亦转身步入帐中。
夜越来越深,丁若羽的心彻底乱了,怎么也无法安睡。
像是受到某种召唤,她悄无声息出了营地,避开巡逻的兵士,来到最大的营帐外。
帐子内突然走出来一个人,紧拉着她,带她上了瞭望塔。
灯火阑珊,男人一身素衣,伸手摘下了青铜面具。
丁若羽抓住一畔的木栏杆,指甲都嵌了进去。
“果然是你……”过了许久,她才能稳住心神。
多年过去了,李韫的容貌竟然没什么变化,依旧完美得令人叹息。
“靖山那边已安排了其他人,这些天你跟我学点巫术,以备不时之需。”李韫淡淡道,偏让人不容违逆。
“公主的事我能办到。”丁若羽强迫自己反驳,没有激烈的言辞,眼神却坚定,这毫无血缘关系的兄妹二人,神态气质像了个十足十。
李韫笑了,暖黄灯光下,笑容竟多出三分旖旎和暧昧来。
“为了你的……小情人?”
丁若羽心里一慌,她瞪着他那双似能穿透人心的桃花眼,大脑中不及思考便脱口而出:“你就是离泓!”
她语气极为肯定。
“看来那不乖的孩子同你说了我的事。”李韫揉了揉她的头发,浑不在意地道,“你还小,感情上的事,没你想的那么甜。”
“若是我一定要去青潭呢?”她眼中的坚定转为了倔强。
“实话告诉你,去了也没有用。”李韫神态依旧平静得似一潭水,缓缓道,“煜国送来的根本不是靖山,只是个替身而已。这次扰乱和亲,也不过给他们一个警告。”
丁若羽将信将疑。
“我安排的人,是你的好姐妹陈岚。”他又道。
丁若羽诧异地揪住了他的衣领,眼底有藏不住的愤怒。
“有关你的事,我都一清二楚。”李韫笑容温柔仁慈,却叫她心惊胆战。
之后,李韫揽着她瘦小的肩,不疾不徐向帐中走去。
郁飞琼早已发觉丁若羽出门了。
他没有跟着,只是立在帐边,远远望着她被另一个男人紧紧搂在怀中,进了最大的那个营帐。
他只看到男人的侧脸。
那人空余的手中拿着一副青铜面具,束起的发髻由一根白玉兰簪子固定,侧颜高洁神圣得如同仙君临凡。
郁飞琼牙关紧咬、目眦尽裂,恨不能当场死去。
待他下定决心闯进大帐时,丁若羽却并不在里头,青铜面具也消失了,只有木头似的面无表情的沐火和一名他并不认识的少女。
那少女倒是活泼可爱,见他气势汹汹闯了来,竟还蹦蹦跳跳跑到他身边作自我介绍:“我叫陈岚,你呢?你长得可真好看!”
郁飞琼懒得理她,绷着脸阴沉沉走了回去。
五日后,天上刚刚透出一丝鱼肚白,林子中、小路旁,就早已埋伏好执行此次任务的少年死士。时而风起,吹得林中枝桠摇摆不定,映得少年们脸上也是忽明忽暗。
趁着尚未散尽的晨雾,陈岚沿着煜国送亲队必经的道路策马疾行,四处查探,终于在未时上下,寻到了煜国公主藏身的那家宽敞干净却毫不起眼的偏僻客栈。
她换了一身粗麻布的深色衣衫,头发一把扎起,小脸脏兮兮的,看上去像个未长大的调皮捣蛋的农家少年。
“去去去,哪来的小叫花子,到别家讨饭去!”掌柜的正在扔杂物,一回头看见她在门口徘徊,忙大声呵斥道。
陈岚见他满脸凶恶,便垂了头,转身躲了起来。她钻到一处街角,心想就这么守株待兔也不是办法。她身上也没有足够买件体面衣裳的银两,只好愁眉苦脸地找了个角落静静坐下,等候天黑再行动。
没过多久,人来人往的集市中忽然走出一名戴着慕离的青衣男子,竟是向着陈岚的藏身之处大步而来。
陈岚半蹲在角落,微微仰头就能看见男子雪白的慕离下竟还戴着副青铜面具。
她皱了皱眉,想起前些天去沐火帐中曾与他说了一两句话,还见到了丁若羽,却始终不知他是什么人。此刻,他来到陈岚面前,将背上的包裹送入她怀中,俯身低声道:“寻个无人的地方换上,这是随行宫女的衣物。”
“好,多谢!”陈岚赶忙接过,也不问他怎么弄到的,起身就从后墙溜进了街尾一处空宅的后院。
挂满了蛛网的破屋中,她匆匆换上宫女的衣物便推门而出。一开门,就见那青衣男子等在院内,慕离已然除去,看到她的时候笑了声。
“你笑什么?我穿得不对么?”陈岚不解道。
青衣男子笑道:“穿得没错,只是你忘记梳头了。”
陈岚大窘,捂着脸道:“我怎么知道他们那些宫女的发髻该如何去梳。”
青衣男子淡笑道:“陈姑娘若是不介意的话……”
“不介意,你来!”他话还没说完,陈岚已转过身去,伸手摘了束发的灰布带子。
青衣男子拨了拨她乱蓬蓬的长发,摇头道:“太脏了,先去洗洗。”
陈岚瞪了他一眼,提着裙摆一声不吭地又钻进了屋里。
半个多时辰后,她终于出来了,等得青衣男子不耐烦道:“你身上是有多脏?洗了这么久。”
“死士营天天忙着练功,哪里有时间做这些事!”陈岚翻着白眼道。
青衣男子拧了拧她发上的水珠,陈岚感觉他手上的温度火烫,没多久湿漉漉的长发就在他手中完全干了。
“你是巫教的巫师?”她疑道。
“我是巫教的,不是巫师。”青衣男子道,灵活的十指在她发上翻飞着,很快便绾好了一个精致的发髻。
陈岚伸手摸了摸头顶,笑道:“你是沐火的朋友?”
青衣男子缓缓道:“算是。”
陈岚盯着他,奇道:“是沐火让你来的?”
“还轮得到他让我来?”青衣男子面具下漆黑的双瞳此刻幽暗得反射不出一丝光泽。
陈岚见他这样吓了一大跳,隐约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却又不知道究竟哪里错了。她垂头,玩弄着衣袖,委屈道:“我又不认识你……”
………………………………
第十四章 选择与蛊惑
煜国和亲队伍下榻的客栈里,丁若羽抱着个算盘坐在前台,问他们要吃饭还是打尖,神态生涩无比。
“这小娘子生得不错嘛!”几个护卫模样的大汉隔着柜台对她调笑起来。
丁若羽皮笑肉不笑地应付着,心不在焉拨动算盘珠子,目光游移到门口伺候着的一名小侍女身上。
她几乎给离泓磕头了,才求得他带自己来这青潭镇。
可是她不能出手,只能作为一名旁观者,盯着陈岚执行原本该由她执行的任务。
给客人们备好酒菜后,她去了后院的一间厢房。离泓正坐在案前,案上有一堆瓶瓶罐罐,不知他在摆弄什么。
丁若羽呆呆地立在门口不敢进去。
离泓抬眼看她,原本漠无情感的眼里忽然就有了清清浅浅的笑意。
丁若羽终于蜗牛似的挪进门内。
她此刻身着煜国平民女子的粗布白衣,头发也绾成了小妇人的样式。看着颇有几分水乡女子的温婉风韵。
望着同样打扮成平民书生的离泓,温雅的面容不过二十来岁。她鬼使神差道:“兄长年方几何?”
“你过来。”离泓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指了指身边的蒲团让她坐在旁边。
丁若羽低垂着脑袋跪坐下来,什么也不敢问了。
离泓怜爱地在她发髻上抚了抚,随后起身向后方帘幕后的床榻走去,嗓音中有几分疲惫虚弱:“我需要休息一个时辰,你就呆在这里,哪儿也别去。”
他刚掀开帐幔,鞋都没来得及脱就像突然死掉般直挺挺栽倒在榻上。
丁若羽吓了一大跳,脸色煞白,半晌才移到他身边,抖着手放在他鼻端,竟然一丝气息也没有。
她不信邪地又将手按在了他颈侧和胸口,他肌肤凉得像具尸体,就连心跳也摸不到。
“李韫……”丁若羽呆若木鸡地跪在床榻旁,紧抓着他毫无生气的手掌,茫然不知所措。
外头天还亮着,死士们通常都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行事,至少这个时辰,来客们不会出什么乱子。
丁若羽怎么也弄不醒离泓,便只得强迫自己信了他的话,生生等上一个时辰。
“不要死,不要死……”她嘴里念念有词,恨时间过得太慢。
终于,离泓睁开眼来,像他倒下去时一样,猛然坐起了身,丁若羽慌忙松开抓住他的手。
“让你在案边等着,不是床边。”他面无表情的时候,眼里就只剩下冷漠和傲慢。
“我……”丁若羽原本怕极了,此时却什么也不敢解释。
离泓拉她在床沿坐下,面上又渐渐浮出一缕笑意来:“我每次睡过去,就跟死了一样,是最虚弱的时候……这个时候,谁都能轻而易举致我于死地。”
丁若羽惊愕地望着他,张了张嘴一言未发。
“替我保密。”离泓浅笑着用眼角余光瞟了她一眼,那副浑不在意的模样好似方才是在说笑。
他忽而起身,从靠墙的木架上取下来一本封面破旧的古书,递给她道:“拿去看。”
丁若羽接过,翻开几页,怔了怔道:“巫术?”
“上次说教你,你可并没有拒绝。”少年书生的笑容里多出几分蛊惑,“不想成为一等一的高手?”
丁若羽沉默了。她确实想变强,却也知道,一旦开始修习巫术,就一辈子都脱离不了巫教了。
离泓静静地望着她,并不催促,只是在她察觉他的视线后忽然抬起手臂,伸出一根修长手指,隔空点向架旁青铜装饰上挂着的小金笼子。
一丛细微的火舌流萤般划过,笼内的小白鼠瞬间化为一堆灰烬。
“想试试么?”
丁若羽咽了口唾沫,用力点头。
男子桃目弯弯,温柔而多情。食指在她眉心一划,声音也轻轻柔柔:“好好练,不要被别人发现,一个月后我会亲自检查。”
他温和微笑的模样使得丁若羽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她也对自身的反应莫名其妙,垂下眼帘不敢再看他。
巫术的修习不同于武技,不需要太多身体上的锻炼,却考验着一个人的意志力。将外界的能量引入体内扩增数倍再行释放,自体内重新开拓一个空间。
万事开头难,巫术也不例外。首先要进入一个与普通武者截然不同的精神状态以增强念力。待念力强到一定程度,会开拓神识,也就进入了巫术修习的第一个阶段,塑神。
塑神的阶段便是巩固精神力,融入世间万物并熟悉他们的转化,接触物体最基本的结构,渐渐能够控制它们。塑神后期为第二阶段炼神,造物化形,点石成金,无中生有,运行万物。最终化神,即可沟通天地,成为古籍流传中描述的天人。而天人化神一说,亦只存于传说之中,是否有人达此境界更是无从得知。
翻了一个时辰的书后,天色不早了,丁若羽又回到柜台边。
她百无聊赖拈起了账本,不多时,外头又进来三五名当地庄稼人打扮的少年。
是死士营的人。
她依旧是对付煜国官兵那副有气无力的模样,问他们打尖还是住店。
“都要都要!”这大嗓门一听就是田贝。
丁若羽却看都没看他,她目光停留在其中一名清秀少年面上。
相对无言,却有千言万语。
郁飞琼的目光由刚开始见到她的喜悦激动,渐转为冷漠疏远。丁若羽眉心微蹙,想要同他好好解释,却发现眼下并不是合适的时机。
他们还有任务要完成。
郁飞琼冷哼了声,同其他少年拾掇出一张空桌转身落座。
丁若羽端着盘子过去给他们上菜,将一张字条偷偷塞进他掌心。
她蹲在庖房外洗盘子的时候,郁飞琼出现在了她面前。
“告诉我实话。”他冷冰冰开口,只吐出了五个字。
丁若羽擦了擦手,抬头看他:“你想知道什么?”
“你离开的那天夜里,我没有睡着。”郁飞琼神色愈发阴冷,突然上前,将她从地上拉站了起来。
“你看到什么了?”她竟没有丝毫不悦,从容得让他火冒三丈。
“是我在问你!”他低吼道。
“我去见了我远房堂兄,之前跟你提到过,他也是巫教的,后来就将我安排在了这里。”丁若羽轻声叹息道。
郁飞琼却全然僵住了。
“你堂兄?”他难以置信,像是听到全天下最可笑的笑话,紧握着她的双手止不住颤抖,几乎要折断她的手腕。
“我也是这两天才知道,他正是离泓。”丁若羽痛得吸了一口气,面上却仍带着温和笑意,“我说的都是真的。”
郁飞琼直视她的双眸深暗无光。
“真可笑。”他松开手,又拾起抹布将手指细细地擦了很久,仿佛她身上很脏。
“因为他是我堂兄,你就变得讨厌我了?”丁若羽脸色发白,纤细的身躯微微颤抖,看得人心疼。
“你必须在我们之间选一个……我迟早是要找他报仇的!”郁飞琼却不为所动。他眼里已流露出痛苦和煎熬,面上却死死控制着,显得又激动又隐忍。
丁若羽跨上前一步,小心翼翼拉住他的衣袖。
“这便是我的选择。”她又放开,微微笑着对上他阴沉压抑的目光。
郁飞琼再也控制不住,心头的血一下子全涌到了脸上。他伸出手,激动地捧住她的脸,像捧着稀世珍宝,缓缓低下头来。
丁若羽莫名心一慌,抬起手将食指轻轻贴在他唇上。
便见他也慌得涨红了脸,小声向她道歉,请求她原谅方才的唐突。
“活下去,一起离开西炎国!”她的眸子温柔沉静。
夜半时分,忽起了几声鸟雀啁啾。
口技是陈岚的拿手好戏。鸟鸣声起,便说明她已得手,控制住了煜国送来的那位靖山公主。
她此刻押着靖山,跪在一间厢房内。离泓盘膝坐在屏风后,丁若羽侍立在屏风旁,等着他下达指令。
“巧儿,你将公主带到我面前。”他慢悠悠地开口。
靖山公主嘴里塞了布条,被捆得似个粽子。丁若羽在地网宫训练多时,劲力早已超过常人,轻轻松松就将她提起,绕到了屏风后、软榻前。
离泓卸了面具,又轻轻拆了发上的簪子。黑发如水如锻,铺散而下,他身上立时多出几分阴柔与妖异,看得丁若羽都是面上一红。
那靖山公主更是痴傻了一般,怔怔盯着他,原本挣扎得起劲,却瞬间瘫成了软泥。
“你可愿按我说的去做?”离泓嘴角勾起了他那漫不经心的淡笑。
越是不经意,越是祸害人心。
靖山公主拼命点头,不知哪来的力气,竟将抓着她的丁若羽撞开一丈远,伏在地上膝行着挪到了离泓足边。
离泓笑得像蛊惑人心的妖孽,他俯下身,挑起靖山公主下颌,贴着她耳朵不知交代了句什么。
之后,他又让丁若羽给她松绑,令陈岚送她回房。
长夜漫漫,灯火如豆。
厢房内只剩下两个人时,丁若羽终于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北煜这回派了姜成桦来。”离泓撕下一条衣角,草草绑住头发,半倚着软榻懒洋洋道。
丁若羽上前,跪坐在他旁边静听。
“秣州城我们先不要,等燕龙行的人接到靖山便返回烈火城。”
“为何?”丁若羽依稀记得,那个姜成桦似乎同面前的西炎国师暗中有来往,还交情匪浅。
离泓笑了起来。他伸长手臂拿了茶盏,吹半天才呷了一口,又坐起身子道:“我让靖山行刺燕龙行。”
丁若羽惊得僵在了地上。
“到时候事发,不费一兵一卒……秣州,他们无论如何也得割给炎国。”他解释道。
………………………………
第十五章 肮脏手段
更漏声起,外面亦响起了死士们杂乱的脚步声。
丁若羽脸色变了,她瞪着离泓,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
“你不是说不用下手了?”
离泓微微怔住:“还从没有人敢对我动手动脚。”
丁若羽松开他,颓然跪在榻前。
“少年们并不知那位是假公主。”离泓拍了拍衣领上的褶皱,嘴角儒雅的淡笑此刻看上去竟恶劣至极。
丁若羽冷冷望着他。她什么都明白了,他分明是在针对某个人。
她豁然起身,向门口跑去。
离泓出手如电,瞬间就扯下了她的衣带。
这衣裙,是离泓故意给她挑的。看着式样保守,实则衣带一断,衣裙便应声而落,只剩下薄薄的小衣。
她脑中一片空白,手腕被离泓拉住,随后他将她拽到榻上,掩在一层毯子里。
丁若羽浑身发僵,任其摆布。她突然就想起来,虽然一直唤他“兄长”,可他和她,实际上什么关系也没有。
“哪儿也不许去。”离泓笑容如常,又似不放心她,伸手将她连同那层毯子一起拥在怀内。
“你就那么讨厌他?”丁若羽心知自己脱逃不了,也不白费力气,只是冷笑着望向那张近在咫尺、美好却又令人憎恶的脸。
离泓有些诧异,却很快又恢复了淡然。他好笑道:“讨厌他做什么?”
丁若羽微微蹙眉,模样冰冷倔强,同他初次见她时一个表情。
“我要是有心害他,十个他也死透了。”离泓嘴角笑容消失了,眼里只剩下冷漠和傲慢。
他盯着丁若羽细细打量,不知从哪儿摸出粒丹药,硬塞进她口中。
“这是什么?”丁若羽含着丹药不肯下咽,她一直都警惕着他的一举一动。
“幻颜丹。”离泓的手掌覆上她面颊,轻轻柔柔的,那眼神像是在看美丽的情人,又像在凝视她眼中倒映出的另一个自己。
“若任由你这么长下去,他迟早会将你弄到手。你想不想留住自己的清白,继续待在死士营,默默无闻、安稳地活下去?”离泓问。
前一句,丁若羽听不懂,可后一句话,让她面上神情更为严肃了。
“我想活。”她低声道。
“这药会让你的容貌渐渐变得普通。至于解药,到合适的时候我自会给你。”离泓俯下身来,在她耳畔轻轻道。
他身上那股冰凉的气息拂过,吹得丁若羽大惊失色,挥打的手胡乱抓下他的发带,惊得一下子吞下了丹药。
离泓哼了一声,顺势掀开毯子,双手停在她僵硬的腰间。
床榻前的屏风不知何时被人一刀劈成了两半。
离泓飞快扯下外衣盖住丁若羽,起身定定望向闯进来的少年。
是郁飞琼。
他先前遇到了陈岚,得知煜国送来的并不是真正的靖山公主,但样子总要做做,就配合田贝他们去寻那些北煜官兵的晦气。
悄无声息地进入一间又一间客房查探,却在这后头无人问津的地方,瞧见了此番场景。
郁飞琼单薄的身子晃了晃。他看向地上扯落的衣裙,又看向床榻上神色慵懒、玉体横陈的少女,随后疯了般提刀向离泓砍去。
那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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