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只鱼-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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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游到深水区的岸边。把人拖上岸。喘了一会。

　　　　这个人看起来年龄和同学们差不多，今天也没有穿校服，一件浅蓝色牛仔长裤，上身一件黑色T恤，中间印着一个白色的骷髅头。

　　　　她轻轻拍打对方的脸，“同学、同学，你醒醒”，眼前的一张脸由于满头湿发都往后搭，露出一整张脸，棱角分明，有点锋利，十分俊。

　　　　不是杨天毅阳光少年的形象、也不是哥哥彬彬有礼却很清冷的气质。对方闭着眼睛都显得锋利爽朗。不经意的几秒之间，林茶已经默默把对方打量了一遍。

　　　　对方还是没有反应，林茶从小就学游泳，自然也会溺水急救，她低下身子侧头听对方的心跳，接着快速动手给对方做了胸外心脏按压。反复按压了几次，对方还是没有动静。

　　　　林茶有点慌了，急的想哭，这可是一条生命，妈妈从小就教育自己要积德行善、增延福泽。

　　　　要不要试一试人工呼吸？

　　　　突然，面前一张俊脸张开了眼睛，透着点受伤和凶狠？

　　　　齐渊失去意识后，脑子不受控制得想起，小时候他也是这么掉入家中的游泳池的，只是推他的人他是他曾经最在乎最亲近的人，而且还是故意的。

　　　　还不如这次就这么死了呢，本来他的生命就没什么意义，说不定他们还会因此而后悔几天呢。

　　　　这会恢复意识，想起年幼的事，心里难受又不甘心面对那段记忆，接着一股难言的怒火代替了悲伤和失望，透着一丝凶狠。

　　　　慌乱中的林茶突然和一双陌生的眼睛对望，瞪大了眼睛，忘记了动作。

　　　　齐渊只觉对方的一双柔嫩的小手正“摸着”自己的胸膛，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心里本就掩着一团受伤的怒火，完全不经过大脑，行动已经抢先一步做出决定，他一把用力推开眼前的救命恩人，坐了起来。

　　　　林茶猝不及防被这么一推，一下子坐在了地方，有点疼。

　　　　这下两人都是一个姿势。

　　　　“你醒了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林茶被推没有生气，反而有点开心，自己救了这位同学，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可是大善事，还提醒了一句，“以后要注意安全，不会游泳就不要靠近水，很危险的”。

　　　　齐渊，看着她，这小姑娘长得真是好看，有几缕湿发贴着脸颊，却不影响她身上的纯净，更衬得她脸蛋白嫩，尤其是发丝里隐约可见的泪痣，整张脸看起来精致得不行。

　　　　自己的力气手劲有多大，他很清楚，不过这小姑娘对他“恩将仇报”推开她的恶劣举动，丝毫不计较，这傻乎乎的蠢样子，眼神干净、带着纯粹的关心和善意，真是呆萌纯良，想让人捏一把这俏生生的笑脸，自己突然一点也不生气了。

　　　　他一向性格固执倔强，虽然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却不轻易承认自己的不是，所以内心别扭，面上不显，最后习惯性得对她痞笑，看起来一脸无所谓，迅速站起来。

　　　　林茶见他没有回答，也站了起来，这才发现对方很高，自己1米64的身高好像都不到他的肩膀。

　　　　见对方并无大碍，还一脸痞样，这次也不再多话。“游泳馆快闭馆了，同学你也早点回去吧”。

　　　　不等对方回答，她转身回头向游泳队的休息室跑去。布袋和东西还落在休息室呢。

　　　　齐渊没遇到这种情况，还不知道如何开口回答自己的救命恩人，那个小蠢瓜子已经跑开了，看着她娇滴滴的背影，算了，没啥好说的，也独自走了。

　　　　她虽然不是多么伟大的人，但并不在意对方的态度，人命关天，况且妈妈从小就和她说要做善事，福泽会保佑我们。

　　　　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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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我想回林宅看看

　　　　林茶取好物品，卡着闭馆的时间，急匆匆小跑着往游泳馆大门走。

　　　　一跨出大门，夏夜的凉风一吹，浑身湿淋淋，冷的一颤。

　　　　校门口，于焕兰正在等她。

　　　　“茶茶，你终于过来了”，等林茶走进，于焕兰吓了一跳，“茶茶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狼狈，谁欺负你了，不会是陈教练为难你吧”。一边拉着林茶赶紧走到车旁，坐进去。

　　　　“不是，教练已经回去了，有个同学来游泳馆落水了，我正好救了他，我没事”，林茶坐进车里，虽然还是浑身难受，但是隔绝了外面的凉风，感觉好一些了。

　　　　“一会你到家，赶紧洗个热水澡，免得明天感冒发烧”。于焕兰一脸紧张。

　　　　“小同学啊，回家后，让你家人给你煮一碗姜汤，喝了之后出点汗就好了。兰小姐不必担心。我女儿和你们一般大小，小时候不管外面天气怎么样，就喜欢跑出去疯耍，着凉了就是这么处理的，很管用。”前面的司机老方笑着回头来和两位小姑娘说道，兰小姐的小伙伴以前就见过，懂事乖巧，身为长辈，心里也是心疼。

　　　　“茶茶，听到没，回家就找方叔说的办。谢谢方叔。”于焕兰拉着茶茶的手道。

　　　　林茶点头朝于焕兰和方叔笑道，“谢谢兰兰和方叔，我会的”。

　　　　林茶到家之后，刘洁已经在家了，看到林茶一身湿透，在林茶换鞋的功夫，第一时间到林茶房间的拿出干燥的浴巾，一边给她擦头发，“茶茶怎么了，今晚回来得比往常迟，还湿漉漉的，有什么事给阿姨说，人没事吧”。

　　　　“阿姨，我没事，今晚去游泳馆的休息室取我的物品，刚好有人落水了，我救了对方，我人没事，一会我去洗个热水澡就好了”，林茶轻轻按住盖在自己头上的毛巾，“阿姨，我来自己擦吧”。

　　　　刘洁收回手，“嗯，茶茶你自己帮助同学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小姑娘最好别受寒，你擦好之后先去洗澡，阿姨到厨房给你准备姜汤，喝了再睡觉。”

　　　　林茶一边擦头发，浴巾下露出俏生生的半张脸，点点头。

　　　　“茶茶，阿姨把电吹风拿到客厅了，卫生间水汽重，你洗了澡就出来吹头发吧，姜汤已经准备好了。”

　　　　“好的，谢谢阿姨”。

　　　　林茶坐在沙发把头发吹了半干，放下吹风机，拿起茶几上的姜汤喝了一口，刘洁从房里出来倒了牛仔，来到客厅，伸手摸了摸林茶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

　　　　林茶不喜欢姜味，皱眉又喝了一口，抬头对着刘洁笑，“阿姨放心吧，这会全身暖乎乎的，正好。”

　　　　她放在手中还剩下的半碗姜汤，“阿姨，我最近梦到我妈妈了，明天是周六，学校放假，我想回林宅看看。”

　　　　“行啊，那里毕竟有你童年的回忆。不过你母亲之前就已经登记售卖了，一年前房产交易公司通知叔叔阿姨找到合适的买家，这笔买卖得到的资金目前都在你名下，现在林宅已经有别的主人了，听说那户人家只是巨富，名下多处房产，也不知道现在住进去没有。”

　　　　“我知道的阿姨，我就是去看看林宅，看看还有没有需要的物品落在那里”。阿姨的实话并没有让林茶难过，她心里清楚情况，最初离开林宅的前两三年内，她会时不时“路过徘徊”在林宅附近，她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动静，却不敢进去，怕里面没有人自己会失望。

　　　　其实也是自欺欺人，如果妈妈回来了，怎么舍得不来找自己。

　　　　那时候林宅一直没有人搬进去，说不定现在也还空着。可以碰碰运气，这次进去看看妈妈还有留下些什么没有。毕竟妈妈离开的前一阵，说了一些莫名奇怪的话。

　　　　“行，阿姨命天中午回来开车带你过去吧。”刘洁也没有反对，还很理解林茶。小姑娘还这么小，肯定经常想念家人，还这么乖巧懂事，让人心疼。

　　　　“不用啦阿姨，深城中学可是深城市的市重点，尤其您带初三，周六还有排课呢，中午不必特地赶回来，我对那边也挺熟，小区旁边的公车站点7路公交车就有直达的，就是时间稍长一些，我能自己过去，您放心的。您不必担心我受委屈，我不会和您客气的”，林茶喝了姜汤，暖洋洋的，脸上粉扑扑的，眉眼弯弯对着刘洁笑。

　　　　刘洁觉得茶茶虽然还是乖巧独立、不给人添麻烦，但是确实比以前更有亲切感了，心里开心，也没再要求，“既然茶茶这么为阿姨着想，阿姨心里感动，接受茶茶的善解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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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星光小区

　　　　次日早晨，刘洁吃了早餐，并没有叫醒林茶，小年轻觉多，小姑娘最近是该好好休息。

　　　　“茶茶，阿姨今天准备了白粥，蒸了玉米都在锅里热着，还有煎了两条小黄花鱼，凉了的话，放进微波炉里热一分钟。阿姨先去上班了。”刘洁给林茶在冰箱上贴了便利贴，还在上面画了一个笑脸。

　　　　虽然今天准备去林宅，林茶心态好，并不着急，她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睛的时候，迷糊中习惯性先看看侧边床头柜上的小时钟。

　　　　这只闹钟是当初从林宅带过来的，林大山送给林茶8岁的生日礼物，时钟最上面立着一只水晶猫头鹰，时针外圈是镀有玫瑰金，走针下的底面是加工成半哑光效果的云母材质，　1…12数字的位置，分别用12颗一样大小的圆润小珍珠镶着，十分漂亮，即使过了这么多年，放在如今的时代，依然时尚不落伍，林茶记得这个时钟是高级定制品。林大山特地托生意伙伴在国外请一个高端珠宝品牌制造商制作的，不惜花了大价钱。林茶一直爱护有加，十分珍惜。

　　　　上面显示，8点40分。

　　　　林茶又躺着床上闭目缓冲了一会，不紧不慢起床。

　　　　洗漱收拾好，按着刘洁的留言，有条不紊得吃饭，收拾好厨房后，她带好钱，穿好帆布鞋。出门的时候正好9点10分。

　　　　在公交车上，林茶一边看着窗外熟悉的街道和商铺发呆。

　　　　林宅在星光小区，里面都是独立的三层小别墅，带有院子和车库，各户人家之间距离约有150米，不远不近不挤，各栋房子之间的绿化也做得极好，都铺着绿油油的草坪，物业会按时浇灌养护、修剪，小区内的道路两旁都种着树，居住环境特别好。

　　　　星光小区不在市中心，日常生活很清静，也不在偏远的郊区，去大商场、购物中心逛街也很方便，从小区开车不堵车的话15分钟就到市中心了。是个难得的宜居好地方。

　　　　之所以定义为小区，就是因为地理位置不属于市中心范围，但也不在郊区或者山上，不算是传统意义上的大别墅。当时开发商鉴于地理位置和房地产政策，就定义为小区，主打居住环境好和绿化率大，取名星光，寓意是住在自然，伸手可触星光。

　　　　公交车路线比较长，到达目的地已经是接近9点50了。

　　　　林茶下车后沿着熟悉的路，走了20米，到了小区门口。正有几辆大卡车往里开，上面装着一些名贵的摆件。

　　　　她走门口的保安室，怯生生得说道，“陈叔叔，您还记得我吗，我家之前住在里面的“翠意”那一栋，我想进来看看我家，可以吗。”还用手指了林宅的方向，就怕对方拒绝。

　　　　负责登记的是一位祥和的中老年人，年轻的小保安估计这会正在小区内巡查，“我当然记得你啊”，林茶小时候就像一个小天使，是天真可爱的小姑娘，又乖巧讨喜，各户人家的家长都乐意自己孩子和林茶一起玩。

　　　　林茶搬离林宅的时候，那些玩伴都很伤心，就连他这个上了年纪的大伯，每天见不到小女娃纯净的笑容，都感觉失去了什么，不习惯。真实可惜。

　　　　“茶茶回来啦，叔叔自然乐意让你进去，不过今天的运货的那些人就是去‘翠意’的，‘翠意’的主人今天应该也来了，之前有一辆豪车开进去了，你得自己去问问人家愿不愿让你进屋子里看看”。陈叔心疼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姑娘，而且茶茶乖巧善良，是毫无怀疑的。

　　　　林茶听到陈叔的话，心里感谢对方，头微倾，换了一个调皮的笑，“谢谢陈叔”，阳光正盛，照的她眼睛发亮。

　　　　陈叔看到好久不见的笑容，心里也欢喜，感觉自己可以开心好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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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莫名眼熟

　　　　林茶走到林宅的大院门口，院门口旁的路上停着两辆卡车，她没有再往前走，站在门口，等碰到人先问问。

　　　　她长得好看，笔直的站在门口，也不乱动，阳光下的她，愈发得显白，一双眼睛朝着院子里望，满眼的光亮和期待。十分显眼。

　　　　车里坐在驾驶座上的王安生在后视镜里看到门口一位精致的小姑娘，年纪不大，看起来乖巧礼貌，也不贸然进来，外面太阳大，她也没有往前到院子里的墙下遮阳。

　　　　他抬头看着车内的后视镜，陆先生还在看文件。

　　　　下车来到大院门口，低头看着她，走进看这小姑娘更是精致。

　　　　“小姑娘，你怎么站在这里，有什么事吗”。

　　　　“大哥您好，我叫林茶，我家之前住在这里，我想进来看一下，可以吗。我以后不会打扰的，请您相信我，看看就走。这次冒犯了。”面对陌生人，还提出这种无礼的要求，林茶说得诚恳，无辜的大眼睛盯着对方，王安生对着这双纯净的眼神，也产生不了什么怀疑的念头。

　　　　“我叫王安生，但不是这里的主人。这边热，你先进来院子里的墙下等吧，这样凉快点，我得进去帮你问问车后座的陆先生，先征得他的同意”。

　　　　“我就站在这里等，不打紧，麻烦您了，谢谢您”，林茶礼貌答道，对他笑着表达谢意。

　　　　王安生回到车里，打断了后座的人，“陆先生，大院门口有位小姑娘，是这栋房子的小主人，她想进屋子里看看，需要过问您的意思，想征得你的同意。”

　　　　他顿了顿，决定为小姑娘说几句多说几句，“小姑娘长得好看，人也乖巧，得体礼貌，提出这个请求也很诚恳，半分没有逾越，外头晒，小姑娘愣是坚持不进院子里到墙下的阴影处避晒”。

　　　　陆深这会抬头仔细看着王安生的表情，面露笑意，却不说话。

　　　　王安生大学刚毕业一年，明明和陆深一个年纪，和公司两个年轻的老板相处，却常常倍感压力，这会被这么看着，头皮发麻，脸颊发热，继续说道，“领导，你可别用这么个表情看我，我为人家小姑娘说话，可没有任何私心，人家小姑娘还是个小孩子，我看她态度实在真诚，这才为她多说两句好话”。

　　　　王安生虽然年轻，但是办事稳妥有条理，很少有逾矩的言行，陆深和何沉一向放心把事情交给他处理。

　　　　“你都相信对方了，没意见，你让她进来吧”，进来看看这对陆深来说本来就是小事，即使王安生没有替对方美言几句，他也会同意的。

　　　　王安生下车走到林茶身前，笑道，“林小姑娘快进来吧，陆先生同意了”。

　　　　“谢谢王大哥”，林茶得到同意，心里喜悦，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对着王安生问道，“我想向那位陆先生表达一下感谢，可以吗，不会冒犯他的。”

　　　　这位漂亮的小姑娘总是喜欢对人笑，真是讨喜，还懂礼貌，知道感恩。人家都提出这个想法了，当然要让陆先生看看，自己坦坦荡荡的“美言”是一点也不虚。

　　　　林茶走到车边，轻轻敲了后座的车窗。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英俊的脸。对方正看着她。

　　　　林茶一愣，陆先生这么年轻？

　　　　她原先想象的陆先生至少是中年人的年纪，之前听说是富贵人家，她惯性得认为车里的陆先生应该是儒雅得体的中年人。

　　　　没想到对方看起来和哥哥差不多年纪。对方右手还握着一只钢笔，身旁放着整齐的文件，一身黑色西装，左侧的西装口袋里还平整得叠放方格的布巾，从口袋露出三角，上下没有一处不细致的，十足十的绅士派头。

　　　　头发短，却不是平头，林茶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发型，只觉得理得恰到好处，整体看起来很有男人味，第一眼就是典型的贵公子形象。

　　　　在听到窗边的响声，陆深就别过头看到了车外的小姑娘，第一眼也是心头有点惊讶，小姑娘的脸蛋确实很好看，五官精致，恰到好处。却莫名觉得有些眼熟，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小姑娘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亚麻圆领休闲衫，五分袖，露出一节胳膊，一件浅蓝色的牛仔长裤，脚上一双简单的白色帆布鞋。素面朝天，面带微笑，站在车外的太阳下却显得清清爽爽。

　　　　陆深终于理解王安生为什么要为才第一次见面的小姑娘说话了。

　　　　陆深从小到大见过的美女数不胜数，各有各的特点和风情，印象中自己第一次碰到这种感觉的小姑娘，也可能是气质的原因，她漂亮得没有一丝攻击性，相反却让人觉得很舒服。动静皆宜，不管是活泼外向还是沉静清冷，都不会有违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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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她就是何沉口中的茶茶

　　　　“陆先生，您好，我叫林茶，冒昧打扰了，我就是进去简单看看，是否还有我父母留下来的值得纪念的东西，不会乱动里面贵重的物品，这次很抱歉冒犯了，很感谢您的理解。”林茶礼貌地向对方解释并表达感谢，露出得体大方的微笑。

　　　　陆深比林茶成熟内敛得多，没错过对方一开始见到他一闪而过的错愕，他面上不显任何情绪，从脸上丝毫看不到他一开始心里惊讶的感觉。

　　　　没有车窗的阻挡，又发现这小姑娘还真是白，简直就是嫩生生的一块芙蓉小蛋糕。真诚的大眼睛看着你，比那些珠宝还吸引人。听着声音甜糯糯却不腻，说话礼貌有加，双手还交叠放在身前，举止得体，甚是乖巧。

　　　　陆深脑子聪明又转得快，从小的环境就让他接触过不少人，他心思缜密，又注意细节，慢慢也习惯性不动声色地审视别人，并进行判断。很快就对小姑娘形成了第二个良好判断。

　　　　陆深也回以微笑，“我明白，送过来的摆件还没往里搬，没有什么贵重的物品，屋子此前一直未作清理，正好你看看是否还有什么物品落下的，可以带走。”

　　　　“谢谢陆先生，我不会耽误您太长时间的。”林茶真心感谢人家，甜美得对着陆深笑，眉眼弯弯，反而显出一点呆萌来。

　　　　林茶在太阳下站得太久，这会脸色微红，陆深觉得小面团粉扑扑的，脑子里不禁浮现曾经学过的一句诗：人面桃花相映红。

　　　　“陆先生，我没夸张吧，林茶是个好姑娘”，王安生见到小姑娘开心得进了屋子，心里也莫名高兴，对陆深说道，“看起来很讨喜，眼角的一颗小痣也可爱，比洋娃娃还精致，我是没骗你吧。”

　　　　陆深刚想点头示意，听到王安生的最后一句，心中大定。

　　　　眼角的小痣？何沉钱包里夹的一张照片，里面的小女孩不就是这个小姑娘吗。

　　　　她的眼角也是有一颗泪痣，难怪见到这位小姑娘有莫名的熟悉感，原来这不是自己第一次见她。

　　　　身为创业合伙人，两人肯定是对彼此基本情况有所了解的，互相之间也有简单交过底，陆深记得当时何沉介绍自己是普通知识分子家庭，除了父母家里还有一个小公主。

　　　　公司的同事平常都在一个环境下办公，何沉是谦谦君子，对待下属同事也是张弛有度，平常也会和公司里的下属开点玩笑，相处十分融洽，但是实际上是个清冷的人，而且为人做事颇有自己的原则，基本上不主动向别人聊到个人的私事。

　　　　但是却有个例外，每当家里来电话，他提到最多的一个词就是“茶茶”，问对方关于茶茶的近况，细致到吃了几碗饭，睡到几点起。当那位“茶茶”刚好在家里能和他通话时，何沉就会像换了个人，各种哄对方，叮嘱对方，像个啰嗦的老妈子。

　　　　时间一长，别说是他了，平常公司里的下属多多少少都能碰到或者路过何沉和家里通话，自然而然心里也知道一些情况，以为陆深家里有个妹妹叫陆茶，经常开玩笑说，何先生是宠妹狂魔。

　　　　陆深想起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姑娘，是一个意外。

　　　　那天晚上他加了班之后，起身收拾桌上的文件，发现桌上有个皮质的长款钱包，不知道是哪个同事进来谈事情的时候落下的。

　　　　多数职场人员都是在钱包里面放几张自己的名片，以便日后合作的机会和可能性。那个时间点员工都已经回家了，也不好让人询问，陆深没做多想，打开钱包确认一下失主。

　　　　第一个映入眼睛的就是夹在钱包内的最外层的照片。

　　　　看的出来照片应该经过剪辑，特地把两人周围多的部分剪掉，让洗出来的尺寸大小刚好能装在钱包的格子里。

　　　　背景应该是一个游乐场，能看到旋转木马和摩天轮，中间是两个人，左边是何沉比现在年轻一些，可能2…3年前拍的，右边是一个眉眼如画的小姑娘，穿着一件无袖的嫩黄色雪纺连衣裙，左手拽着一条蓝色的线，另一头系着飘到她头上方的一个小鱼形状的气球，一脸纯净的模样。何沉左手揽着小姑娘的肩膀，两人都看向前方，应该是在游乐场请别的游客帮忙拍得合照。

　　　　照片里的小姑娘笑的很开心，比阳光还灿烂。

　　　　她就是何沉口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