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只鱼-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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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鱼儿：

　　　　我是妈妈。

　　　　妈妈很想很想看着你长大。

　　　　你爸爸离开两年了，妈妈很想他，很想去陪陪他。他一个人多孤单啊。但是妈妈也舍不得你孤单。

　　　　这半个月来，妈妈开始经常梦见你姥姥。你姥姥总是在梦里哭。

　　　　她坐在姥爷家大院的木头小板凳上哭，你姥爷取下挂在院墙上的玉米给你姥姥煮了最喜欢的玉米鸡蛋饼，可是你姥姥说她并不想吃，她是为自家妞妞哭，怎么哄也哄不好。

　　　　又梦到妈妈小时候的夏天，妈妈和你姥姥躺在大院里的小竹床上纳凉看星星，你姥姥用一把蒲扇给妈妈扇风、一边讲乡下的有趣见闻，突然你姥姥扔下蒲扇仔细看着妈妈，放声大哭。

　　　　昨天，妈妈又梦到你姥姥了，这次不一样，没有场景，没有情节，你姥姥独自蹲在黑暗的角落，把头埋在膝盖里，妈妈能听到她抽泣的声音，突然妈妈就出现在梦里了，妈妈走到你姥姥身边和她说，“妈别哭，为什么最近我一直在梦里见到你哭。”

　　　　你姥姥回过头看着妈妈说，“妞妞，我难过啊，妈妈是特地来告诉你，你要走了，你把茶茶安顿好，替她的未来先做好打算。”

　　　　妈妈最近状态很不好，总是胡思乱想，恍惚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不久了。妈妈怕自己想不开，先留书告诉你，你别怪妈妈。

　　　　在你爸爸出事之前，你一直都是无忧无虑、不曾遭遇过生活的打击。在你的童年里、你的眼里这个世界都是温柔的，花儿都会开口对你笑。

　　　　你还记得你幼儿园暑假留养的画眉鸟吗，它在暴风雨天气中受了伤，刚好飞进咱们的客厅里，你立马就把地上的画眉鸟放在手心捧起来，给它受伤的腿消毒，还贴了你最喜欢的卡通创可贴，还给它取名了可爱的名字：梅梅。

　　　　每天就走到哪里都要带着它，一日三餐给它喂食，等梅梅的腿伤完全恢复，你心里很不舍却仍然放它去更广阔的天空飞翔。你对梅梅付注了很深的感情，妈妈能看得出来，你和妈妈小时候一样，对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事物和苦难都充满了善意，妈妈很欣慰，因为你姥姥也从小教育妈妈要当个善良的人。

　　　　但是你姥姥、你姥姥的爸爸的寿命都不长，你太姥爷活到30岁，你姥姥信佛，自懂事起一直在积德行善、尽量帮助别人，通过福泽来延长寿命，她活到了37岁，是笑着走的，对自己的这一生满足了。

　　　　和你爸爸还有你在一起的这么多年是妈妈最快乐的日子。小鱼儿，相信妈妈，妈妈很爱你，特别爱你！

　　　　妈妈之前没有和你说的是，你刚学游泳就比小伙伴们游得好，妈妈一点都不惊讶。妈妈和姥姥，还有太姥爷都在游泳上有惊人的天赋，可以说是如鱼得水，你太姥爷年少的时候和人打赌，曾经在海里游了三天三夜。

　　　　这个特点应该是会遗传的，曾经有人惊于这个天赋，专门来找妈妈想揭开谜底。那时妈妈还年轻，刚开始的时候，妈妈很惊慌，因为你姥姥还在的时候，村里人好封建迷信就有谣传咱们家有人鱼基因的，慢慢地越说越离谱，越来越多人信以为真。

　　　　后来妈妈查了世界上各种有“天赋”的人和事，发现善游泳算不上稀罕事，世上数不尽的奇人异事，有少数人确实生来就有多数人达不到或者难以理解的天赋或者能力。

　　　　有的人生来大脑的开发比率就远远高于常人。有的人生来的第六感甚至可以用来预言临近的未来。有的人天生嗅觉和视觉是联结的，毫无依据的，看到大海可能鼻子自然得闻到巧克力味，这就是所谓的联觉者，常人根本无法明白巧克力味大海的感受。有的人眼像素、分辨率可以和专业的数码相机相媲美。有的人耳可以听到超声、次声。

　　　　这些都是极少数人类的天赋，一般人做不到。我们的游泳也是一样的。妈妈因此也不惊慌了。但是宇宙的万事万物是趋于平衡的，有得必有失。

　　　　你拥有了月亮，就要交还六便士。拥有天赋异禀必然在别的方面有所折损，你姥姥和太姥爷的寿命都不长，到了一定年纪健康的体质突然大幅度下降，身体机能显损。

　　　　也许你姥姥的信仰是对的，她比你太姥爷的寿命长，人生在世要积德行善，福泽可以延长我们的生命。妈妈一直谨记你姥姥的教育，你爸爸也一直支持妈妈，公司赚的钱很大一部分都用来做慈善事业。妈妈今年已经42岁，如果不是两年前你爸爸的突然离世，这两年来又遇到了一系列事，妈妈的身体情况肯定比现在好很多，但是和你姥姥、太姥爷比起来已经很难得了，对此妈妈心怀感恩，没有太多别的奢望。

　　　　妈妈至今都还记得看见你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眼，小小的婴儿还没有长开，没有现在这么好看。从你刚出生的时候，妈妈就期盼你可以长命百岁，你这么美好、善良。你是这个世界的礼物。妈妈也一直坚信，赠人玫瑰手有余香，所以一直教育你要善良助人，公平的生活会为你送来福报。

　　　　你曾经对一只画眉鸟比对你自己还要好。妈妈相信，你的幸福和生命都会比妈妈长久。

　　　　妈妈真的很爱你，你是在这个世界上妈妈最爱的人，你永远是妈妈的小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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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公司破产（留书2）

　　　　林茶专注地看着每一个字，忍住不哭出来，但是看到这里，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

　　　　妈妈前面讲这么多，是在暗示自己，她的心理和身体都不好，可能就要。。。

　　　　苏眠女士委婉地在向自己的小鱼儿作最后的告别。一再地告诉林茶自己有多爱她。有多不舍，有多难开口和她说这些，要自己的小鱼儿日渐长大，才能读懂其中字字句句背后隐藏的用心良苦。

　　　　小鱼儿，你总要长大、面对生活。

　　　　以后你从打击难过中走出来，总会回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疑惑和不解会缠着你、让你痛苦。所以妈妈也不想瞒你任何事情，不希望你长大以后对如今所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因为妈妈知道你虽然看似娇软，但你不是躲在温室里经不起风雨的花朵，你是迎难而上的小鱼儿，你爸爸总说茶茶拥有一颗坚定强大的心脏，无欲则刚，妈妈也觉得你比妈妈坚强优秀。

　　　　接下来，你要认真听妈妈和你说。

　　　　第一件事，公司破产了。

　　　　你爸爸出事离开后，妈妈逐渐开始忙着接手公司的运作和决策，妈妈对不起你，从那开始没有常常陪在你身边，你要原谅妈妈，因为妈妈努力工作、不想你失去优渥的生活条件和环境。

　　　　这两年来公司的业绩日渐消减，不到一年，各家合作商宁愿付违约金，也要和公司解约。这一年多来，妈妈努力谈生意、拉合作，成效不大。到如今已经日薄西山，公司的资金链已经断了，公司的业务停滞，在你爸爸的大学同学乔长龙叔叔的帮助下，前几日结了员工的最后一笔工资，现在公司已经宣告破产了。

　　　　小鱼儿，妈妈以为是自己不善经营公司造成了如今的局面，其实不是，你还记得经常来家里做客的赵叔吗，你爸爸的副手，咱们家出事之后，他慢慢掏空了公司，又私下联系、陆续拉走了公司的合作商。

　　　　妈妈原本不信，可是昨天妈妈了解到，赵伟强成立的新公司产业链、经营模式和你爸爸的公司一样，而且那家公司的合作商多数和公司解约的商家。

　　　　现实摆在妈妈眼前。茶茶，妈妈无法再供你优渥、无忧无虑地生活了，妈妈不知道该怎么办，身心俱疲，妈妈想起来你姥姥在梦里的交代，留下这封书信，想把一些事情告知你。

　　　　妈妈的身体生病了，妈妈这辈子有你和你爸爸，没什么不满足。四十二年的岁月，总的来说，获得的幸福快乐多于生活的苦难，妈妈无怨无悔。

　　　　茶茶，妈妈做了一个决定。妈妈联系了当年找到妈妈想解开谜底的人，对方是一个机构，对人类极少数的异于常人的“天赋”很有兴趣。

　　　　你不必担心，那个机构并没有外界传得那么可怕冷酷，只是背后的老板很有好奇心、也不屑解释解释。就像当初村里传你姥姥和太姥爷有人鱼基因一样，你姥姥懒得理那些人。还是因为对方的提醒，妈妈才知道世界上就是这么奇妙，存在一部分“特别”的人，我们是有点特别的普通人，不是什么妖魔鬼怪。

　　　　只是要得到我本人的允许，取血样、做一些日常举动做一些观察检测记录，对游泳过程的各项机能变化做一些数据分析。

　　　　你就想象妈妈去参加一项特别的探索综艺比赛，去另一个有意思的世界体验乐趣，不要太难过，别等妈妈了。要相信妈妈也会把自己安排好，妈妈永远爱你，妈妈永远也你爸爸幸福得陪伴在一起。

　　　　妈妈清楚自己的情况，恐怕真的时日不多了，妈妈会把这个宅子卖了，和机构配合测试，得到的所有钱都会留给你，足够你这辈子健康平安长长久久的生活长大。

　　　　茶茶原谅妈妈，妈妈会安排好一切，妈妈相信最合适的时机，你会懂的。

　　　　现在妈妈只有一个心愿，我的小鱼儿可以健康长大、平安喜乐、长命百岁，即使妈妈没有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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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把他当成你的亲哥哥（留书3）

　　　　还有最后第二件事，如果找不到妈妈，你就乖乖等着何家叔叔阿姨带你回家，他们值得你信任，如果你愿意，也可以把他们当做你的亲人。

　　　　你还在妈妈的肚子里的时候，你爸爸早年去外省谈生意，从外面出差回来的那一天，在火车站救过何家的小男孩。

　　　　何家是知识分子家庭，也是教育世家，对孩子的成长培养极好。何家叔叔阿姨是懂感恩的人，极重情，因那次在火车站“结缘”，在送来的重礼被你爸爸严肃拒绝之后，这么多年，每逢节假日还是细心发来问候和祝福。

　　　　何家叔叔阿姨平常工作很忙，虽然不常来家里做客聊天，但是爸妈也都欣赏他们的为人，慢慢两家长辈也算是朋友了。

　　　　你降临到这个世界刚出院回家的第一天，何先生和何太太还特地带着何家小男孩来看你呢，那个小男孩名叫何沉，很有礼貌，也聪明懂事。你躺在婴儿床上第一次见到他就笑，小哥哥也很喜欢你，还特地问能不能抱抱小妹妹，妈妈现在都还记得他一脸惊奇又小心翼翼、笨拙得抱着你的样子。

　　　　那回之后，听你爸爸说何家阿姨提到自家的儿子经常念叨着要再来见见茶茶妹妹呢。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妈妈相信何沉这孩子还记得你，你到何家，他也会护着你的，你可以把他当成你的亲哥哥。

　　　　何家都是亲切善良的人，他们会对你好的，你不要害怕，妈妈相信慢慢的你就会融入他们了。

　　　　你不必有心理负担，不要认为何家是抱着报恩还债的感受来和你相处的，何家这么多么年都没有提当初的那件事，也是因为心里真的把我们当成了值得相交的朋友。

　　　　他们和你爸爸的生意上的朋友不一样，这不是买卖，也不是算计利益，别看人家没有常常来串门做客，但是爸妈心里都明白，这是纯粹的朋友和知己，正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妈妈联系过何太太并简单大概解释了情况，她全家人很乐意并且欢迎你的加入。

　　　　茶茶会成为他们的小天使，妈妈知道，不管你去哪里，哪里就会有欢乐和笑声，因为我的茶茶就是天上的神明送给人间的礼物。

　　　　把你交付给何家，妈妈也放心，妈妈不担心他们的为人和品性。把你安顿好，未来的日子，不让你吃苦受委屈，不然你爸爸会心疼他的宝贝茶茶公主，会自责。

　　　　很遗憾妈妈不能陪伴你长大了，但是妈妈对你的爱一点都没有减少。

　　　　茶茶，妈妈还有很多很多话想要告诉你，最重要的是，妈妈很爱你。

　　　　你要记住，妈妈很爱你，爸爸也很爱你，我们一直都在，永远都会为你祈祷，你长大后，得到的爱也不会任何其他孩子少。

　　　　晚安，我最爱的小鱼儿，我永远的茶茶公主。

　　　　永远永远都爱你。

　　　　林茶全程用手背抹眼泪看完了这封信。

　　　　悔恨自己上辈子没有注意发现这封信，又自责那两年不懂妈妈的艰难，不懂安慰照顾妈妈，她刚失去世界上最爱她的丈夫，还要努力坚强为了自己去忙碌。

　　　　她才是最辛苦、最难过的人，可是那个最需要被保护、被安慰的人还是默默付出，竭尽所能保护自己，甚至为自己这辈子日后的工作和生活备好了所需的钱，怕自己受委屈、吃苦。

　　　　是的，只有这样安排好了所有一切，确保林茶今后有人陪、有家归、有钱花，苏眠女士才能也才敢去见自己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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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不愧是差点成为我未婚夫的男人

　　　　齐渊四人正从街尾的电竞城走出来，该准备回家吃饭了。

　　　　“渊哥，你最后一把简直了，完爆对方，我对你的崇拜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顾小北还没从游戏中醒来，回味最后精彩的一击。

　　　　“那是因为你反应太慢了。”齐渊好像对什么都没放在心上。并不在意顾小北的“崇拜”。

　　　　“哎呀，东山，东东，刚刚玩得太激动太投入了，忘记提前给司机打电话了，现在已经快4点半了。”叶泽的小胖手，抓着陈东山的胳膊，一脸着急。

　　　　要知道今天钱女士特地交代要在晚上5点之前回家，要给叶泽收拾妥当，去参加一个宴会。

　　　　“叶泽，快点放下你的猪蹄子，我早就知道你会这样，半个小时前我已经让我家司机过来了，不会迟到的。”陈东山一脸嫌弃道。

　　　　真是的，拉拉扯扯像什么话。

　　　　“东东，你不愧是差点成为我未婚夫的男人，我们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交情不是白白说的。”叶泽放下了陈东山的衣袖，一脸雀跃。

　　　　顾小北一脸坏笑。齐渊面上仍是冷酷的表情，心里也差点失笑。陈东山一脸恶心的模样，就差要捶胸顿足，吐血而亡了。

　　　　就算叶泽是女的，自己也不会娶一个小胖姑娘的，自己喜欢的是小美人鱼那一款的。看看人家林茶，再看看叶泽，啧，嫌弃。

　　　　陈东山和叶泽是发小，两家父母关系都十分要好，钱女士和陈东山的妈妈连女士在大学时候就是闺蜜，现在两家的宅子有离得近，也算得上是邻居，关系更近一层楼。

　　　　当初钱女士和连女士怀孕的时候，两家说好了，如果是一男一女就先定下亲，不料生的都是男娃，就这样，陈东山和叶泽就这样穿同一条裤子长大了。

　　　　叶泽一旦被陈东山的举动感动，就喜欢借用曾经的娃娃亲来“赞美”陈东山，比如“你不愧是想成为我未婚妻的女人”或者“你不愧是差点成为我未婚夫的男人”。陈东山就这么无奈得拖着这么个小胖子一起长大了。不过面上嫌弃，感情也确实深。

　　　　四人这么说说笑笑从电竞城走出来，一路互相吐槽。

　　　　陈东山和叶泽到了和司机约好的地方，顾小北正要和陈叶二人道别。乍一看对面的玻璃窗边坐着的不就是小菩萨吗。

　　　　“哎，你们看看对面坐在墙边的是今天中午刚见过的小菩萨吗，她是不是在哭啊”。

　　　　几人都望向马路对面，一个小姑娘坐在对面“黄金屋”一楼的阅读区，透过外面的玻璃，一个小姑娘用手背在擦眼睛，肩膀小幅度一耸一耸的，似在尽力平缓自己的情绪。左手边放着一本书，挺厚，在对面隐约能看到书脊上印着“山海经”。

　　　　“就是我的小女神，她今天中午穿得衣服，我还记得。是不是《山海经》讲了什么凄美的古老浪漫爱情故事，感动菩萨座下的小仙女啊。小仙女就是太感性、容易被打动了。”叶泽开始了自己无厘头的分析。

　　　　齐渊暗自剜了他一眼。这才多久啊，都不到半天的时间，小呆瓜怎么成小哭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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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东子，你们的司机应该快到了，你带叶泽先回家。”又对身旁的顾小北说道，“他们两上车后，小北你先回公寓，我晚点回去找你”。

　　　　说完不等几人说话，就往马路对面走。

　　　　陈东山见顾小北一副还想问齐渊的表情，说到，“小北，放心吧，渊哥是去安慰他的小救命恩人了”。

　　　　“渊哥终于知道要关照、呵护、让着女孩子了，不错不错，不愧是菩萨派下来的小仙女，连我们冷酷的渊哥都渡化感动了。”叶泽一脸欣慰。

　　　　顾小北脑子一团浆糊。和大渊从小在一个大院一起长大，什么时候见过渊哥关注别人的事啊，更何况还是小姑娘家家的事，他一向不是嫌弃女孩子很麻烦的吗，这会子怎么主动凑上去了。难道林茶真的是天上下凡来的小菩萨吗。。。。。。

　　　　齐渊到了对面，就站在街上看着林茶，表情还是和往常一样酷，两人不到5米的距离，中间隔着一扇玻璃，只要林茶稍微侧过头，就能发现站在玻璃外盯着自己看的齐渊。

　　　　齐渊一动不动认真看了林茶一会，小呆瓜看起来很难过，面上尽力忍着不哭出声来，但是金豆子还是跟不要钱似的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掉，两只小手擦都擦不赢。

　　　　齐渊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这么站着，耐心得看了好几分钟，越看心里越堵得慌，哭什么啊，别哭了，这么呆怎么还是个小哭包，女孩子还真是麻烦。怎么也不买一包纸巾再哭，这么擦眼泪，根本起不到作用，看看这白嫩的胳膊上都是泪珠子。

　　　　呆！笨！

　　　　帅气的脸上蹙起眉头。不会是因为自己中午的时候凶她，把她吓哭了吧。

　　　　齐渊往左右方向观察了一圈，刚好右边有一家零售小卖铺。

　　　　等齐渊走进“黄金屋”的时候，林茶已经把书信折好夹进《山海经》了，她望向身侧的玻璃外发呆，准备在这里再呆一会，等眼睛看不出哭过痕迹，再回家。

　　　　这么说妈妈是在爸爸离开后，又经过一系列的不顺利和打击之后，还发现自己的身体和心理都很坚持不下去了，为了保障自己的未来成长生活，自愿自主和那个机构配合的。那个机构也不是凯文和那个“陆绅”想得那么可怕，只是外界误传的而已。

　　　　自己不会再往游泳的专业方向发展了，前世自己后续遭遇的一系列不幸应该也避开了。

　　　　齐渊走到林茶桌子对面的位置，林茶仍然对着玻璃窗外沉思发呆，不曾发现。她鼻子一抽一抽，略有哽咽，不过看起来比之前平静了不少。

　　　　自己站外面看她的时候，她都不侧头看一眼，这会站到她对面了，倒是看向外面了，也不瞧自己一眼。合着是不想看到齐渊我是吧。

　　　　真是。。。委屈？！去他丫的委屈。

　　　　齐渊坐在她对面的位置，把刚到附近小卖铺买的一小包口袋型便携式纸巾往林茶的方向一丢，“扑”的一声，林茶猛地回过神来，低头看着自己前面的一小包纸巾。

　　　　疑惑地抬起头来，是那个叫齐渊的小混混？

　　　　“这位同学，请问你有什么事吗”，林茶礼貌问道。

　　　　齐渊身子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双手插在黑色长裤的裤兜里，脸上酷得不行，抬起下巴对着那包纸巾的方向点一下，“那个给你擦眼泪，还有你的手和胳膊，”又接着认真问到。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带着凶狠的眼神，好像知道了是谁，要狠狠收拾一顿，替林茶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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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觉得我齐渊好糊弄啊？

　　　　林茶一愣，没想到他会这种问题。

　　　　今天除了他欺负过自己，还有别人吗？

　　　　“没有人欺负我，谢谢你的纸巾。”她收下了纸巾，又道，“这位同学，今天中午你已经还清了恩情了，你不必再替我担心”。

　　　　这位同学刚刚问自己是否有人欺负的时候，那个表情还是挺吓人的。还是少打交道为妙。

　　　　齐渊并不理会林茶“撇清关系”的话，依旧拽得不行，“没人欺负你，你为什么要哭？你别怕，我会护着你，替你讨出来的，别自己光委屈哭。”

　　　　明明哭得比兔子的眼睛还红，看着多委屈，就说嘛，这么呆，早晚被人欺负。

　　　　林茶被齐渊的话堵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编了几句话，“我只是看《山海经》里面的故事，被里面的情节的打动了。真的没有人欺负我，谢谢同学关心。”

　　　　齐渊面色一沉，露出不愉，伸出口袋里的手，撑在桌子的两边，身子突然往前倾，近距离盯着林茶哭红的双眼，“你忽悠谁呢，是不是以为我一个小痞子读书少好骗？”

　　　　林茶被猛然靠近、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一张放大的脸吓一大跳，对方还一副面带讥笑的神情，她身子一颤，比大脑还迅速作出反应，第一时间往后缩，上身退到了椅背上。

　　　　小呆瓜这么怕我？好像我才是欺负了她的那个人！！

　　　　齐渊这会真的感觉自己子心里有点不平，还带点委屈，明明自己是关心她，小呆瓜还对自己这副样子，自己又不是洪水猛兽。真是叫人憋屈，真是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