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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策:王的烙印-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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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祯用手撑住额头,想起上次半夜背着她时,听她讲过,有个跟她一起流浪的小乞丐叫阿狗。不知道她迷迷糊糊间又想起了什么,手脚都不老实,在萧祯身上摸来摸去。
一边是毫无知觉,另一边却神智清醒。本来就是萧祯心心念念的女孩,这会毫无遮掩地横陈在他面前,心里一直紧绷着的那根线,好像被无形的手指轻轻一拨,就那么无声无息地断了。
萧祯低头看她,心神荡漾难以自抑,俯下身在她耳垂上深深浅浅地咬。墨谣抬头要拨开他,被他一下子握住了手。无意识的半推半就间,诱惑更甚,萧祯的唇渐渐下移,贴着她的曲线起伏,一路走向娇软的胸前。
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墨谣从喉咙里溢出“啊”的一声呻吟,听在萧祯耳朵里,心头燃烧的火苗,更加不可遏制。萧祯的手掌抚摸上她光滑的背,人在她身侧蹭来蹭去,肌肤相触。
本就不大的山洞里,气氛渐渐迷离起来,萧祯的呼吸声,慢慢盖过了墨谣的声音。他把墨谣抱起来,分开她的双腿,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墨谣高烧未退,人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贴着他的胸膛,直往下滑。
“小谣?”萧祯试探地叫了一声,看她没有反应,手掌压住她的腰,就要冲破最后一道防线。
“榛……榛子……”胸前的人,口齿模糊地叫了一声。声音很轻,在寂静山洞里,却格外清晰,倒让萧祯停下了身上的动作。他低头一看,不由得笑出声来,墨谣不知道在梦里想起了什么事,嘴角浅浅的笑着,还挂着一点口水。
这副样子,让萧祯清醒过来,这是他独一无二的小谣,在他最危险无助的时候,要跟他一起走的小谣,在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的时候,一心一意信赖他的小谣。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介意用最卑劣的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是这个女孩,他愿意等,等到她心甘情愿的那天。
他靠着石壁半躺下来,把墨谣放在自己身上,先用带冰碴的湿衣裳,把自己的体温降下来,再搂住发烫的墨谣,用自己的身体给她降温。一次次折腾到天色发亮,墨谣的体温才平稳下来。
……
墨谣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躺在青竹的房间里。她伸手摸一下,身上的衣服都穿得好好的,而且都是干净的。刚松一口气,忽然觉得不对,她从云台出来时,来不及更换,穿了一套样式繁复的深衣。可是这会,身上穿的是一套简单的短打。
正在奇怪,门“吱呀”一声开了,有人端着药碗进来,坐在她床边。
“小谣,喝药吧。”
和煦的声音,听在墨谣耳朵里,简直是一声炸雷。“榛、榛子……你你你怎么在这?”她警惕地看了一眼来人,又悄悄瞥了一眼自己的衣裳,试探着问:“不是你给我换的衣服吧?”
她紧盯着床边的人,心里暗暗祈祷,但愿他说一声“不是”。
萧祯狭长的凤眼凝在她脸上,停顿片刻,笑着说:“是。”
“啊!你!怎么能这样?”墨谣用被子蒙住头,丢死人了。她只记得自己被人围攻,为了活命跳下山崖,落在河水里。顺着冰冷刺骨的河水飘了一阵,后面的事,她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不这样还能怎么样?”萧祯把她从被子里刨出来,“我把你从荒山里捡回来,你不感谢我就算了,怎么还一副怨我的样子?”
“我跟你,没有发生什么事吧?”墨谣警惕地看着他,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她双手环抱着枕头,要是他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就准备一枕头摔过去。
“嗯,没有,”萧祯慢条斯理地说,“就是你一直喊冷,直往我身上扑,还动手扯我的衣裳。我没办法,想按住你,可你根本听不进任何话,自己把湿衣裳脱了个干净。”这些话半真半假,一大半是有意逗她。
真是丢人丢大了……墨谣对自己的睡相很有自知之明,看样子昨晚确实受了冻,可能还发了烧,这动手动脚的事情,很有可能确实是她做的。
“不准说出去,不然我……我跟你没完。”墨谣摆出一副凶狠的样子,话说了一半,自己先红了脸。
两人那天出现在云照山,各自有不想被人知道的原因,倒是很有默契地都没有提起这个话题。
“那看你听不听话了,把药喝了。”萧祯抚着她的头,把药汁一勺勺喂给她。青竹和于楚都不在,药是从附近农家临时要来的,十分苦涩。墨谣心里盘算着自己究竟吃了多大的亏,也没注意药的味道,只管一口口喝下去。
萧祯原本带着墨谣在山洞里躲了一夜,天刚亮时,搜山的人没找到人,陆续撤走了,开始向更远处搜查。他就趁着这个空隙,带着墨谣进了青竹的院子。原本想好了一套说辞,准备跟青竹解释,到了这里却发现青竹和于楚都不在,正好省了麻烦。
联络不到朱雀,萧祯暂时不能离开寿春,他思虑周详,知道这会强行离开,反倒更加危险,不如就留在这里,顺便去做完那天晚上本来要做的事。
“小谣,你在这里休息几天,我有件事要做,做完了再来找你,好不好?”萧祯语气平淡,说得好像要去上山砍柴那么随意。
………………………………
34、神秘使者
“好,我在这里等你。”墨谣低头,答应萧祯的话。其实这会,无论萧祯说什么,她都会嘴上答应的。距离会盟的日期越来越近,她要尽快查清云姜身上的疑点。
萧祯当天晚上就离开了青竹的院子,临走前留下了分成小份的药,叮嘱墨谣一天服用三次。墨谣趴在被子里,听着萧祯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听不见了,这才一骨碌爬起来。
高烧刚退,还有点头重脚轻。她在床底胡乱翻找,终于摸出一套还算像样的衣裙,对着半空叨念:“好青竹,借我用一下,回头再赔一件新的给你。”
三两下脱去身上的粗布衣裳,正要把那套新衣裙换上,墨谣的目光扫过身前,忽然发现鹅黄色的肚兜,变成了另外一件浅粉色的,肚兜边缘,隐约露出几块青紫色的痕迹。她用手指挑起肚兜,向里面看去,深深浅浅的痕迹,从脖颈下方,一直延伸到胸前。
室内没人,墨谣却像烫着了一样松开手,不自然地四下看看。停了片刻,她又磨磨蹭蹭地褪下裤子,同样的痕迹,也分布在两条细白修长的腿上。脸颊上一下子烧起来,她都分不清是高烧复发,还是羞涩难当。这些事情,她似懂非懂,只是隐约觉得自己一定吃了大亏。
“坏榛子,我跟你没完!等我回来,看我怎么跟你算账!”墨谣咬牙切齿地低声说。
……
墨谣跑回当天两顶软轿分开的地方,这里有两条岔路,一条是赢诗走的、返回寿春内城的路,另外一条就是通往祭神台的。她在来的路上已经打听过,苏倾已经出发前往苍原,云姜这几天一直留在祭神台。
祭神台是楚王专门为云姜修筑的高台,周围有兵卫把守,最高处只有云姜一人可以上去,据说在那里能够与天神对话。墨谣绕过兵卫,从陡峭的背面攀爬上去,躲藏在神殿正中的神像背后。
天色昏暗时,云姜带着侍女进入神殿。其中一名侍女蕙儿,墨谣从前见过,上次被热水烫伤了脸,半面脸颊都是疤痕。云姜刚跨进神殿,就回身对蕙儿说:“你不必进来了,这副样子,恐怕天神看了不高兴。”蕙儿再怎么委屈也只能忍着,低着头跪在门口,把祭祀要用的器皿,一样样递给其他的侍女。
神殿内点起火烛,照得整个大殿纤毫毕现,墨谣把身子蜷缩在神像背后,不敢探头去看,只能凭声音判断大殿里的情形。
侍女依次摆好装着美酒、谷粒的铜鼎,然后依次退出殿外,只剩下云姜一人在大殿里。她点起登瀛香,向神像跪拜,口中念念有词。
过了大概半柱香时间,神殿里掺进了另外一种香气。墨谣对各种香料也算小有研究,这香料却并不常见,她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香。
云姜继续叩拜,语气虔诚地说:“如果今晚还有什么神谕,就请神使现身,指点云姜。”
神殿里安静下来,只有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墨谣躲在暗处,渐渐觉得口干舌燥,小腹里腾起一团火,炙烤着她。这种怪异的感觉,让她浑身不舒服,脑中一个激灵,忽然想起了这种香料的名字——飞仙。
这香味,还是苏倾教她辨认的,不是要她学着用,是要她学着提防。当时苏倾教了她二十几种危险的香料味道,其中就有这个飞仙,据说有催情迷幻的作用。她当时还不知死活地问了一句,什么是催情,被苏倾罚洗了三天碗。
那团火越来越热烈,像要把她整个人都燃烧起来。没有冷水,神殿里空气也不大流通,墨谣只能闭上眼睛,在手臂伤口上狠掐了一把,疼得她龇牙咧嘴,可那股燥热也减轻了许多。
等她清醒些,探头去看时,神殿里已经多了一个黑衣身影,站在登瀛香的大雾里,看不大清楚,只能隐约辨认出是个男人。
“神使,你终于来了。”云姜的声音传来,吓了墨谣一跳,跟她平时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完全不同,又软又媚,每说一个字,都要拐上三两个弯,一句话像蛇一样盘曲缠绕。
“嗯。”那神使淡淡地应了一声。
墨谣大半个身子都探出来,想看清神使的面貌,她本来就不信什么鬼神之说,更不可能相信这是什么神使,这一定是秦人假扮的。雾气实在太大,那人又背对着神像,墨谣左摇右晃,也只能看出他似乎带了面具,金黄色的边沿从鬓边露出来。
“神使大人……”云姜匍匐着向前,伸手抱住了那人的脖子。
那位“神使”一声不吭,手指灵活地解开了云姜的衣带,顺着松垮的衣衫探进去。云姜发出一声迷醉的长叹,也伸手去解对面人的衣袍。“神使”好像不喜欢别人动他的衣衫,一把推开云姜,自己三两下除去衣袍。
层层烟雾中,两个人影交叠在一起,云姜时轻时重地浅吟出声,雾气里浮出一股迷离的味道。
就算再怎么不懂,墨谣听见这声音,也明白了大半。她想捂住耳朵逃开,可是什么秘密都还没有听到,更何况,这会神殿的门窗都紧紧关着,根本无路可逃。
云姜的声音刚在最高处打了个转,“神使”的动作忽然停了,声音冷冽地发问:“苏倾走哪条路线去会盟?”
“走……走北面的望山,然后直接到苍原……嗯……”云姜断断续续地回答,身体快要扭成麻花,在“神使”身上蹭来蹭去。
果然!墨谣听到这段对话,终于印证了之前的猜想。这个所谓的“神使”,一定是秦人,用迷幻剂诱惑云姜,先借她的口,说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件,让她取得通神的名声,然后再从她嘴里,打听有用的信息。
“什么人护卫苏倾?带多少人马?”那人完全不理会云姜的哀求,拧住她的双手,把她推开半尺。
“韩……韩冲带队,只带五十人,一半骑兵,一半、一半弓弩手……别,别推开我……”云姜的神智已经完全混乱,根本无法辨别自己在说些什么。
墨谣听得面红耳赤,倒有点可怜云姜,她也不过是被人利用了而已,估计还不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通神本领,竟然是这么来的。虽然痛恨这个所谓“神使”的无耻下流,她却有几分佩服他,同样是在飞仙香的作用下,他的神智却一丝不乱,这是多么强大的自制力。
“会盟不详,苏倾永无可能再回云台。记住了么?”那人松开云姜的双手,掐住她的腰,送到自己身前,让她在一阵呜咽声中,瘫软在地上。
这一次,轮到墨谣心惊肉跳,最后一句,应该是“神使”留给云姜的预言。“永无可能再回云台”,他的意思是,他会对苏倾下手,趁着会盟,杀了苏倾。那张没有解读完全的瓦片上,后面的字迹想必是“击杀苏倾”。
心里一慌,墨谣脚下一滑,差点从石像背后跌落下来,她慌慌张张地伸手一抓,勉强扶着光滑的石像站住。就这么一点轻微的声响,已经被那个“神使”听见,鹰爪一样的五指,直接向墨谣的咽喉抓来。
无处可躲,墨谣的第一反应,就是闭眼。只要没看到那人的面容,总还有可能活命,如果看到了,就只有杀人灭口这一个下场了。
手指搭在她咽喉上,却没有继续用力,不知道为什么,那人在最后一刻,忽然改变了主意,并不想杀她。墨谣不敢睁眼,也不敢出声,只能用口型示意:“我什么也没看到。”
一阵天旋地转,她觉察出自己被那人横放在肩上,跟着他一起,从窗子跳出屋外。冷空气一激,飞仙的药效立刻就散得无影无踪。墨谣睁开眼,只能看见这人黑色的后背。
那人带着墨谣,在云照山上转了几个圈,这才找到一处平常没什么经过的地方,伸手捂住墨谣的眼睛,把她放下来。刚要开口说话,嘴唇上落下一片温热,“神使”的唇,落在她唇上,撬开她的口齿,重重掠夺。
墨谣头昏脑胀,恍惚间觉得这感觉很熟悉,她怎么也想不出,“神使”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杀人灭口前,还要做点别的,想得她自己后背直生冷汗。
绵长的一吻结束,那人一句话也不说,用细绳把她捆绑在一棵大树上,又用三指宽的布条,蒙住了她的眼睛,这才放开手。
墨谣等了又等,周围一片寂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神……神使?”她试探地叫了一声,没有人回应。
“你还在么?你……不会是想让我饿死在这吧?”她接着问,依旧还是没有人回应。
“我真的什么也没看见,你发现我的时候,我刚来。”胡说八道是她的长项,“再说神殿里那么大的雾呢,就算想看我也看不见。你一个神使大人,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放我走吧,我保证嘴比榛子壳还硬,绝对不会跟任何人说起这件事的,好不好?”
说得口干舌燥,周围还是半点声音都没有,墨谣终于确认了一个无奈的事实,那个人真的把她仍在这,自己走了。还好,毕竟没有直接一刀把自己杀了。
定下心来,她开始回忆刚才听到的对话。秦人假扮的神使,要刺杀苏倾,并且已经摸清了他的路线和守卫兵力。
她不能在这等了,她要赶快追上苏倾,把这件事告诉他。早去一刻,苏倾就多一分活命的可能。
………………………………
35、苍原之乱
墨谣挺直脊背,贴近树干,想要挣脱双手。可是那位“神使”显然很有经验,绳子刚好扣在手腕上最细的地方,越挣越紧。她用手指在地上四下摸索,只摸到一粒松果。
“松果就松果吧……”墨谣吹了一声口哨,手指就着树干,把松果的外皮一点点磨碎。松仁的香味散出来,她啜起嘴唇,学了几声松鼠叫。山上积雪未化,此时过冬的储藏消耗得差不多,却还没有新的果实可以补充。
耐着性子,等得手脚发麻,才有一只灰褐色的松鼠跳出来,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看。墨谣一面挺直身体一动不动,一面学着松鼠的叫声逗引它。等它放松警惕跳到近前,再用捏碎的松仁,引着它在绳索上咬。松鼠牙齿尖利,没几下就咬松了绳扣。
墨谣挣脱绳索,把手里剩下的松仁,全丢在地上,也不管那只松鼠听得懂听不懂,急匆匆地说:“都送给你了!”吓得那只松鼠吱溜一下跳进树丛。她回云台借了马,一路向北追赶。
冷风像刀子一样抽打在脸上,墨谣几乎是昼夜不停地疾奔,好几次差点睡着了从马上跌下来。离苍原越来越近,沿途却很平静,平静得让她心慌。她掐指算着日子,应该勉强赶得及,在会盟当天到达苍原。
远远看得见暗紫色的旗帜时,墨谣已经困倦得睁不开眼。苏倾站在高台上,正举起匕首,划破手指,把血滴入青铜酒樽。浅紫色衣衫,被日光照亮,发出莹润的光芒,像一束亮光,直直照射进墨谣心里。
马蹄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住,墨谣止不住地向前倾,马身一低,她顺势贴着马鬃滑下来,溜进半人高的草丛里。有人从树丛里跳出来,用马杆套住那匹马,马腿上鲜血淋漓,夹了一只捕兽夹。
墨谣缩在草丛间,看那几个人凑在一起,低声交谈,离得其实不远,却一个字也听不清楚。其中一名红衣女子,正拿着箭簇,跟一名黑衣男子说话。箭头上绿光荧荧,显然是涂抹了毒药。
稍远处的高台上,苏倾已经面向鲁国国君,举起青铜酒樽。只要饮下滴了血的酒,会盟就算完成。
就在此时,那名红衣女子抽出长箭,箭头上裹着一层浓黑的油脂,用火折凑近一点,那油脂就嘶啦啦地燃烧起来。墨谣在凌霄关见过这种怪异的黑色油脂,知道它见火就着,一声呼喊哽在喉咙里。
红衣女子身形纤细,手臂上的力气却很大,带着火焰的箭簇,直飞向高台一侧的旗帜,蚕丝织成的旗,遇火立刻燃烧起来。高台上陷入一片混乱,兵卫高声呼喝着,将鲁国国君和苏倾围在中间。
四下里又射出四五支带着黑色油脂的火箭,并不伤人,只往容易燃烧的谷草、布帛上射,不一会就把整个高台送进了火海。鲁国国君吓得面色入土,手上哆嗦着,青铜樽里的酒都泼洒出来。
苏倾压着他的胳膊,不让他离开,似乎在劝说他先喝了这杯酒,完成缔结盟约的仪式。鲁国国君哪里肯听,挣扎着往后退,两人拉扯间,已经靠近高台边缘。
一直站着不动的黑衣男子,这时才接过一支长箭,搭在弓上,缓缓指向苏倾。鬓角边金光闪烁,墨谣惊觉,这人就是之前出现在祭神台的“神使”。浓烟四起,她看不到韩冲在哪,一团混乱中,需要有人给韩冲指明这些放冷箭的人的位置。
墨谣摸出一支从云台带来的传讯烟火,用火折点燃了丢向半空。烟火炸开,散落出无数流星似的细小光芒。楚国兵卫见到烟火讯号,策马向墨谣所在方位奔来。浓烟中辨不清人影,兵卫们人没靠近,箭簇已经像雨点一样射过来。
被这烟火打断,黑衣男子的长箭没能射出,他身边的红衣女子,向墨谣藏身的地方看来,对着她举起了弓弩。
四下都是混战的人马,墨谣无处可躲,她也并没想躲,摸出第二支传讯烟火,用同样的方法点燃了抛向半空。烟雾实在太大,需要有人不断给楚国兵卫指明方向,才能确保他们找到偷袭的人。
她看一眼高台之上的人影,其实什么都看不清楚,但是那道淡紫色的光,依稀就在眼前。墨谣淡淡地笑:“苏倾,我不是没有用的人。”
马蹄声越来越近,冲在最前面的人,刚从层层烟雾里闯出来,就搭起弓箭,直向黑衣男子射来。那黑衣男子,竟然也不躲闪,从旁边一人身上抽出腰刀,劈手向前掷去。腰刀正砸中那人前胸,连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马背上的人就滚落在地上。
飞在半空的箭,戳中了黑衣男子脸上的面具,一声闷响,外面一层青木面具裂成两半,露出里面一层黄金颜色,金光耀眼的玄鸟,在男子脸上展开双翅。
“是武阳侯萧祯!”紧跟在后的楚国士兵,发出一声惊恐万状的喊叫。萧祯这个名字,对他们来说就是一场噩梦。
此时又是一声脆响,刚才那一箭力道很大,竟然连内层的黄金面具,也给震碎了。裂纹在玄鸟身上蔓延,黄金面具碎成几块,掉在地上,露出一张皮肤白皙的脸,凤眼狭长,嘴唇轻薄,不带一丝一毫杀戮气息。
墨谣直愣愣地站起身,傻了一样盯着那张熟悉的脸,五官如此分明,她根本不会看错。那是武阳侯萧祯,他的黄金玄鸟面具,就是身份的标志。可是面具后面的脸,分明应该属于另外一个人,是妙音祠里问卦的陌生人,是石洞里要看飞天画壁的子祯,是夜半背着她低头走路的榛子……
不,不是,他是萧祯,是楚国的敌人,是苏倾的敌人……一定有哪里错了。
她连隐藏身形都忘记了,摇摇晃晃向前走了两步。这么一动,红衣女子轻而易举就看到了她,手里的弓箭毫不迟疑地射过来。
墨谣只觉得胸口一震,手脚都变得冰凉,她低头看,胸前开出一朵血色的花,却一点也不觉得疼。
“小谣!”萧祯回头看时,已经太迟,他夺过红衣女子手里的弓,丢在地上,向墨谣跑过来。
墨谣对着他摇头,眼睛里的决绝如此明显。她捂着胸口后退几步,摇摇晃晃不肯倒下,身后就是悬崖,脚底的碎石已经开始松动。
“小谣,别再往后退了。”萧祯停下脚步,对着她伸出手,“来,过来,把手给我。”
墨谣只是摇头,她还没想清楚,究竟哪里错了,只能在心里不停地对自己说:“不要相信他,不要相信他……”她已经错了一次,不能再错信第二次。
“小谣,你过来,你有什么疑问,我都可以解释给你听。”萧祯心里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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