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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策:王的烙印-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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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刚跨出去两步,腰上被人从后面揽着,温热气息拍打在脖子上:“你叫我来,我就来了,怎么没说几句话就要走?嗯?”

    “你搞清楚,不是我叫你来的,”墨谣用手肘狠狠戳他,只听见一声压抑着的闷哼,“是你写了妙音两个字给我,就再没有其他话了。”

    她从背后男人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冷眼看他,“该问的我已经问了,该说的你也都说了,你还不回去么?”

    萧祯身形高大,要低着头才能刚好看到她仰起的脸:“我绕了个远路过来,费了多大力气才甩掉楚国的探子。现在哪那么容易让你说走就走?”

    墨谣这时才注意到,他的黑袍下摆上,散着一块湿漉漉的痕迹,略一低头,就闻得到血的腥味。那是血迹,他在来的路上受伤了……墨谣伸手在他袍摆上拂过,不知道说什么好,会面地点是他选的,选在楚国境内,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一趟面临的风险。

    “伤在哪里?”墨谣没好气地问。

    萧祯捉住她的手,压在自己胸口上,心跳透过她微凉的手指传过来。他似笑非笑地说:“伤在心上。”

    墨谣再一次勃然变色,猛地抽回手,暗骂自己真是犯贱,就不应该给他一点好脸色。她转身就往门外走,身后的人似乎还要抓住她,却一个踉跄差点跌倒,抬手扶住了摆放香蜡的烛台,才稳住身形。

    淋漓血迹在他袍摆上洇开得更大,墨谣这一次才看清,血迹从他大腿位置渗出来,衣袍上有一处破损,像是被箭簇划开的。这种痕迹墨谣看着眼熟,像是一种楚国士兵常用的弓箭造成的创口。那种箭簇头上带有三角形的倒勾,一旦射中,拔出时会带出大片血肉,剧痛难忍。

    “你被射伤了?”墨谣还是忍不住,从身上摸出伤药,递给他。

    “我够不着。”萧祯懒洋洋地靠在香烛台上,跟刚才墨谣进门时看见的姿势,一模一样。原来他刚才摆出那副样子,一大半是为了借着抬起腿的姿势,阻止血流得太多。

    墨谣瞪他一眼,不清不愿地走过去。萧祯从她手上接过药瓶,手掌就势在她柔软光滑的手背上一摸,声音低哑着说:“你别看了,伤口有点吓人。”被箭头倒钩划开的地方,一大片血肉模糊。

    墨谣往后躲避,萧祯还要说什么,门外传来由远及近的马蹄声。两人对望一眼,墨谣的脸色先变得惨白,这里是楚国境内,来人必定是楚人。

    从刚才的动作上看,因为那一箭的伤,萧祯走路都有些一瘸一拐,很不灵便,更别说从楚兵手底下逃脱。妙音天女像身后,青灰色的帷幔随着风势浮动,萧祯拉过墨谣,向着帷幔方向一瞥,示意她一起躲进去。

    墨谣看见烛台上还放着快要燃尽的登瀛香,想要点燃那香遮挡视线。萧祯向她摇头,做着口型说:“过来,别动那个。”墨谣立即会意,登瀛香刚点燃时,会有一股怪味,难免欲盖弥彰,更让人生疑。

    她先钻进帷幔后面,胡乱推开堆放的杂物,清出一块空地来,让萧祯可以更方便地挪进来。

    两人刚藏好,妙音祠的门就被人推开,听声音似乎有五六个人进来。

    有小兵四处看看,然后讨好似的说:“大人,就在这里休息吧,我们去后院喂喂马。”

    那“大人”淡淡地“嗯”了一声,接着是踢踢踏踏、进来出去的脚步声。

    这一声“嗯”听着颇有些耳熟,墨谣皱紧了眉头思索,一时却想不起来是谁。帷幔后面空间狭小,她和萧祯几乎紧紧贴在一起。身后不知道是堆放了多久的木头,散发出阵阵陈腐的嗖味。

    萧祯坐在地上,看墨谣蹲久了似乎腿直发麻,在自己身前拍了拍,示意她坐过来,可以靠在自己身上。墨谣向他一瞪眼,用嘴唇无声地说:“离我远点,不然要你好看!”

    她也实在累极了,顾不得地上的灰尘有几尺厚,慢慢地滑下去,变蹲为坐,总算舒服一点。

    她刚刚换好姿势,一直寂静无声的帷幔外,忽然传来女子的说话声:“到了驻地,我们还不能成婚吗?从前什么都没有,你总说要功成名就了才迎娶我,难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吗?”

    这声音墨谣再熟悉不过,正是青竹,那么跟她一起的男子,想必就是于楚了。于楚刚刚领了兵权,去寒谷关赴任,正应该走这条路。原本听见是熟人,心情放松了一点,可一想到于楚的新官职,墨谣只觉得更加担忧。如果叫他看见萧祯在这里,不用想,肯定是一剑杀了。

    “青竹,我现在四处奔波,并不适合娶妻。你一向都很体谅我,我也知道你的好,你就不能再多体谅我几回么?现在楚国全境都在备战,我总不能在这时候,大张旗鼓地办婚事。”于楚语气温柔,轻声安慰青竹。

    不知道这样的话,青竹听了多少遍,这一次,看样子又奏效了。她不再说话,似乎是轻轻依偎在于楚身上,点了点头。静默了许久,她才再次发问:“于楚……是因为我没有孩子么?我……”

    “不是,傻青竹,别想那么多。再过几年,等我们都安定下来,我一定会给你最隆重的婚礼,到那时,你是我于楚的新娘子,想逃都逃不掉。那时候,我已经年纪大了,可你还想现在这么漂亮,该不会不想嫁给我吧?”于楚的确很会说甜言蜜语,几句话就打消了青竹的满腹疑虑。她笑着捶打了于楚一下,不再说话。

    帷幔内,萧祯听见他们的对话,无声地勾着嘴角,表情里全是嘲讽。青竹是当局者迷,他却听得明白,于楚分明是在推脱,不想跟青竹成婚。等安定下来,不过是借口罢了,真正喜欢一个女孩,恨不得日日夜夜把她留在身边,一刻都不想多等。他上身前倾,凑近墨谣的脸颊,在她侧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墨谣横了他一眼,用眼神无声地警告他。她既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生怕弄出声响,被外面的人听见。可是眼前这个人,怎么好像一点也不知道收敛,似乎吃定了她不会出声,肆无忌惮地揽过她,在她嘴唇上浅浅地咬。

    这时,帷幔外的青竹忽然想起什么,又对于楚说:“你要找的东西,就那么重要么?走这条路,要多花两天时间,如果走北面的官道,可以更早到呢。”

    于楚还没说话,帷幔后忽然传来“哗啦”一声响。墨谣匆忙间扫出一块地方,把一些零散木器堆在一起,本来就堆得不牢靠,放在最顶上的一个木碗,慢慢倾斜,终于掉在地上。声音不大,可在这静寂的妙音祠里,足够每个人听得清清楚楚了。

    声音一出,墨谣一把推开萧祯,目光在他身上一扫,果然在他腰间看见了那个黄金铸造的玄鸟面具。上一次进入秦境时的情形她还记得,这个面具,就是萧祯本人身份的象征。很多人,都只见过面具,没见过他的真容。

    墨谣急得快要哭出来,萧祯却闲闲地往后一靠,好像不是屈身在堆满杂物的狭小空间,而是坐在舒适宽阔的美人榻上,用嘴唇对墨谣说:“他没见过我的脸。”墨谣立刻会意,于楚跟他相交时,萧祯用了假名字“子祯”,他并不知道,这个人就是萧祯。

    萧祯的半边裤管都被血浸湿了,腿上行动不便,逃走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他全身穿着方便行动的紧身衣裳,没有地方可以藏下一个面具。墨谣咬咬牙,扯过面具,放进自己的襦裙内。面具贴着身体,一阵冰凉刺骨。

    萧祯含着笑看她,不动也不说话,光藏起面具是不够的,于楚只要看一眼萧祯腿上的伤处,照旧会起疑。墨谣一闭眼,心道全当是偿还那欠下的五天,脱去外裳把两人一起遮住,又把里面的衣裳向下一扯,露出半个肩膀。

    一切准备妥当,青竹的脚步声也已经近在咫尺,削尖了的竹节挑在帷幔上,划开一道口子。墨谣看了萧祯一眼,抡圆了手掌,“啪”一声甩了他一个耳光。

    青竹挑开帷幔时,她和于楚看到的,就是这么暧昧不清、又匪夷所思的一幕。萧祯压在墨谣身上,两人都衣衫不整、鬓发散乱,墨谣的外袍掉落在地上,上面还带着星星点点的血迹。墨谣怒气冲冲,眼睛里泪光闪烁,正盯着萧祯。

    萧祯拉起墨谣的手,捧在身前揉了揉:“你打我,不嫌手疼么?”

    青竹已经人事,看见这场景,立刻浮想联翩,尤其是衣袍上那些零星的血迹,更让她双颊绯红,话都说得结结巴巴:“你们……你们俩怎么在这里?”

    她一向爽朗大方,对男女之事倒也并不忸怩,这会的羞涩,是因为心里想着,不知道他们两个躲在这里多久了,会不会把刚才跟于楚说的话,都听了去。
………………………………

53、天不随愿

    墨谣不敢抬头,生怕表情上露出破绽,用指甲在自己胳膊上狠掐了一把,激得眼泪一下子涌出来,装模作样地对萧祯说:“你真无耻,怎么能……怎么能……”心里想好了,都是假的,不过是作戏给人看,可那些话还是不大说得出来。

    萧祯在她肩头一揽:“小谣,不管我做了什么事,我不是为了欺瞒你。我从不敢说,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人,比我对你更好。但在我心里,绝没有第二个人,比得上你分毫。”他双眼澄清透亮,虽然是作戏,话却说得半真半假。自从上次在苍原坠崖,他一直没机会把这些话说出来。

    墨谣被他看得全身不自在,想往后躲,见他手肘正压在腿上,一点不顾那里还有伤,终究忍住了没动。

    萧祯嘴角慢慢上扬,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来:“你要是恼我、恨我,就现在说出来,你要是什么也不说,就是原谅我了。”墨谣在衣衫下面悄悄伸手过去,在他小腿上狠拧了一把。还能说什么?现在分明不是说话的时候。

    青竹心思直白,看见他们在一起,全没多想,空手假装出老头子捋胡须的样子:“早就觉得子祯大哥不简单,果然如此,还是先把生米煮成熟饭了稳妥,不然你的小谣可就要飞了。”在宫里见着苏倾时,她觉得苏倾对墨谣不错,是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可这会儿见了“子祯”,又觉得这才是墨谣的良配,幸亏这两难的选择没有发生在她自己身上。

    于楚一直站在一边没说话,等到这时,才终于开口:“墨谣,你怎么还有心情在这里?”

    他语气十分平淡,就像早上见面打个招呼那么平淡,可是墨谣听出他话里有话,茫然不解地抬头。

    “唉,也难怪,你既然已经是子祯兄的人了,苏倾大人的事的确不应该再拿来叨扰你。”于楚摇头,接着招呼青竹,“我们走吧,看看他们喂好了马没有。”

    “你说什么?苏倾他怎么了?”墨谣方寸大乱,差一点就要掀开外袍站起来,被萧祯捏着手腕压住。

    “怎么,你不知道?”于楚已经拉着青竹走到门口,这才缓缓回头,青竹也是一脸茫然,看样子并不知道于楚在说什么。于楚伸出手指挡在嘴唇上,神神秘秘地说:“苏倾大人病了,这可是最高机密,千万不能被别人知道,尤其不能,被秦国人知道。”说完这句话,他的眼神似有意、似无意地从萧祯身上扫过。

    “病了?很严重么?”墨谣还想再问,于楚已经走远了,妙音祠外传来他招呼兵丁的声音,接着是马蹄渐渐远去的声音。青竹清亮尖细的嗓音在说着什么,可她一句话也听不清了,脑子里嗡嗡作响。

    苏倾一直病着,这在楚国并不是什么秘密,可于楚说的最高机密,必然是苏倾的病症突然加重了。墨谣掀起外衫,急匆匆地往外跑。

    “小谣!”萧祯拉住她的手腕,腿上没有力气,不能站起来拦住她。

    墨谣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别说了,萧祯,你是不是故意的,都无所谓。你非要听我说原谅你,那我现在说一次,我原谅你。这事对我没那么重要,我也根本没心思放在心上,我要走了。”

    萧祯还从没见过她这样失魂落魄,由着她松开了手,看她跑出去牵出自己的马,听着马蹄声向着寿春方向越来越远。一拳砸在堆叠的木器上:“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一提?”

    ……

    墨谣一路策马闯进承元殿,侍卫认出她的脸,才没放箭射杀。殿内空旷寂静,石兰香气飘散,没有一丁点儿药味。窗子都被厚重的帘子遮住,桌子上只点了一支细细的蜡烛,昏暗明灭。

    掀起帐子,苏倾斜躺在床榻上,连朝靴都没脱。脸靠在折叠的锦被上,显然是难受极了,连给自己盖上被子的力气都没有。

    “苏……苏倾……”墨谣半跪在床榻前,帮他脱下靴子,把他在床上放好。鼻子直发酸,可她不想哭,不能再哭了,尤其不能在这时候。

    “墨谣……”苏倾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是她,极度虚弱地叫了一声。他的脸色白得吓人,嘴唇却异样妖红,散乱的黑发,有一缕贴在嘴唇上,无端让人觉得惊心动魄。

    “怎么也不叫人来看看?伺候的人都死光了么?”墨谣语气里有几分嗔怪,像个小妻子那样。

    苏倾用尽力气摇头:“墨谣,不要叫人进来,现在不能……不能让人知道我病了。”

    战事吃紧,如果令尹病重的消息传出去,不但楚国会士气低落,秦军也会趁势猛攻。“那你总不能硬挺着吧?总要……总要吃药啊!”墨谣攥紧他的手,整个手掌都是冰凉的。

    “没关系,尽人事,听天命吧。”苏倾手指微屈,尽力握住墨谣的手,“你听我说,桌上有这几天的政令,我已经看过了,也写了简单的意见……你去,去写成完整的话,再叫人送出去。你亲自送,不要让人进来。”

    他没说一句话,都要停顿一会,重重地喘口气,才能接着说下去。有好几次,他都眉头紧皱,手指下意识地收紧,胸口疼到极点,可疼痛一过,又神色平和地接着说下去。身体上的一切痛苦,都不能消磨他的意志,看见墨谣的脸色,还安慰她说:“只是一会儿,过去了就好了。”

    墨谣在桌上翻检,看见呈上来的书信上,都写着简单的回复,字迹潦草,有时只是简单的一两个字,“可”或者“否”。人的字迹很难改变,就算模仿苏倾日常的遣词造句,送出去的文书多了,字迹上还是会被人看出来。她眼睛转一转,在房间正中竖起一道屏风,对着屋外高声说:“请等候的大人们进来,令尹大人有话要说。”

    苏倾急急起身,想要阻拦,一着急却又咳嗽起来。

    墨谣对他眨眨眼,小声说:“就由着我一回。”苏倾知道她不会在大事上胡闹,对她轻轻点头,躺回床上。

    那些官员已经在殿外的门房轮番等了好几天,听见召唤,立刻就赶过来。

    墨谣找来一件苏倾的就袍子,用矮凳支起来,放在桌子上。她自己躲在袍子后面,对着屏风外的人说:“这几天我染了点风寒,现在还没好透呢,不敢叫各位上前来,免得传染了大家。”

    话一出口,连苏倾都吓了一大跳,这哪里还是墨谣的声音,分明就是苏倾自己的声音。就连染了风寒的浓重鼻音,都那么逼真。

    官员们隔着屏风,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似乎穿着紫色袍子,应该是令尹大人没错。这会听到说话声,几天来流传的种种猜测,不攻自破。看来令尹大人的确是病了,可这病也就快好了,不过是风寒而已,死不了人。

    墨谣照着苏倾写好的答复,一件件安排下去。苏倾一贯威信很高,墨谣这个狐假虎威的令尹,也做得有模有样,即使偶尔说错了话,那些人也只当苏倾另有安排,不敢太过质疑。

    不过两个多时辰,堆得像小山一样的文书,就处理妥当。墨谣三步一跳地跑回床榻边,献宝似的问:“怎样,像不像?”

    苏倾笑着点头:“要不是我看见自己躺在这里,差一点都要被你的声音骗了。”

    一连几天,墨谣都这样替苏倾传达政令。她模仿声音的本领,本来就很高超,几乎毫无破绽。苏倾精神好时,就会靠在榻上,听墨谣把送进来的文书念给他听,然后再逐一答复了,让墨谣记下来。

    每到夜里,苏倾心口的疼痛就越发厉害,墨谣便只能伸手搂着他,胡乱找些话来说,好分散他的注意。有时是讲小时候四处流浪的事,有时是唱首路上听来的歌,有时只是一遍一遍叫他的名字:“苏倾……苏倾……”

    夜深人静时,听着苏倾均匀的呼吸,她一动也不敢动,怕惊扰了他难得的安睡,自己也不敢睡着,怕不能时时听着苏倾要什么。她好像忽然窥见了另外一个世界,男女之间的感情,原来也可以是这样的,没有亲吻,没有抚摸,没有一丝一毫的旖旎心思。

    她只想抱着他,听他的呼吸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好几天衣不解带,眼看苏倾的病情好了一点,墨谣才想起来梳洗干净,换了套衣裙。身上那身脏得不像样子的衣服脱下来,紧贴着腰部的面具,“叮”一声掉落在地上。墨谣一惊,赶紧捡起来,偷眼回头看,苏倾仍旧靠在榻上,并没特意探出头来看。

    她放下心,又焦急地想,这面具藏哪里好?如果被人发现,萧祯的面具竟然出现在承元殿里,那真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东看西看,只能胡乱把面具藏在殿内的铜鼎里,铜鼎高大,除了墨谣这样调皮的人,不会有人探头去看里面。

    面具滑进铜鼎,墨谣怔怔地愣神,他顺利逃走了么?没有收到有关他的消息传递进来,应该就是安然无恙吧。没有了面具,他回去以后要怎么说呢?

    手指抚摸着铜鼎上的刻纹,她对自己说,没关系了,他要怎么样,都跟自己没关系了。
………………………………

54、暗流涌动

    战事日渐吃紧,苏倾的情形却越来越差。墨谣有时都东西给他听,一篇读完,要等上好久,才能听到他声音微弱的答复。

    那些战报越来越叫人心里发凉,秦军步步紧逼,楚军节节败退。虽然明知道,这里面有一部分,是苏倾提早安排过的,还是难免觉得悲凉。国破家亡四个字,沉甸甸地压在墨谣心上。她仍旧不知道自己的故乡究竟是哪里,跟楚国那一点千丝万缕的联系,已经深入血脉,斩不断了。

    拖了四个多月,于楚才终于送来一封信,说已经完成了收编寒谷关的驻军。苏倾一连发了五次诏令,才终于得到于楚返回寿春的消息。诏令上只说要于楚一个人回寿春复命,可实际跟随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寒谷关带来的六万兵马。

    楚王宫中,赢诗站在铜镜前,看着手巧的宫女,在她的发髻上插上一支青鸾合欢簪。铜镜下压着一张拜帖,宫女瞟一眼拜帖,讨好地问:“公主真是国色天香,要不要请于楚大人进来?”

    赢诗抿着笑看她:“他给你多少好处,你这么替他说话?”宫女是从秦国带来的,一直帮赢诗梳头穿衣,知道赢诗的脾气。她越是笑吟吟地跟人说话,心里就越生气,事后的处罚也就越严重。

    宫女立刻吓得白了脸,“咚”一声跪倒在地上:“公主恕罪,奴婢不敢僭越。”赢诗拈起桃木梳,往她手上狠狠一戳,带着狠劲说:“我一个被软禁的秦国公主,见我有什么用?”

    桃木梳子的齿锋利如刀,戳进宫女的手背,鲜血顺着手腕流下来。宫女忍着疼,一声也不敢吭。

    于楚在门外一直等到深夜,仍然不见有人通传,自己往殿内走去。值夜的宫女见过白天赢诗公主发脾气的样子,慌忙阻拦。于楚从怀里掏出鸽蛋大小的夜明珠,悄悄放在宫女手里:“好姐姐,你就假装没看到我,我保证,公主绝对不会怪罪。”

    宫女早就收过于楚的好处,这会又见他软言软语地恳求,都咬着唇不说话,由着他走进殿内。

    前脚刚一迈进殿门,一颗白玉石子就飞过来,于楚侧身一躲,石子在门框上摔个粉碎。赢诗冷笑一声:“你胆子可真大,白天竟敢大摇大摆地来送拜帖,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要来这里么?”

    于楚在她对面坐下,摸出棋子在棋盘上随意打了个边角:“知道又能怎么样?那件东西,我已经拿回来了,楚国要变天了。”

    “哈,你别忘了,还要昭襄宫里那个老女人同意呢。”赢诗满含嘲讽地看着他。

    “别这么说,她可是我的祖母。”于楚扣住赢诗的手,“你要是嫁给了我,她也是你的祖母。”

    赢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把棋子烦乱地拨到一边:“那东西,真的管用?”

    于楚点点头:“东西是真的,我这个人也是真的,至于能不能有效果,还要看公主肯不肯帮忙了。”停顿片刻,见赢诗不说话,于楚又补充了一句:“这事对公主也有好处,公主帮我拿回楚国,我帮公主拿回秦国。”

    赢诗眯着眼睛一笑:“那个拿着竹节的小姑娘怎么办,听说她是你的红颜知己?”

    “她绝对不会挡了公主的路。”于楚郑重回答。

    ……

    自从于楚带回寒谷关的人马,楚军就越发溃散得不成样子。

    墨谣放下刚送来的文书,萧祯的兵马,已经到了寿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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