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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策:王的烙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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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于楚带回寒谷关的人马,楚军就越发溃散得不成样子。

    墨谣放下刚送来的文书,萧祯的兵马,已经到了寿春城外三十里,多亏有黄起的兵马埋伏在那里,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两边都是盖世名将,在凌霄关战了多年,都没有分出胜负,眼下只不过是把战场挪到了寿春城外。

    她尽量不把这些坏消息读给苏倾听,只是简单地说,萧祯和黄起在对峙。可这原本就是苏倾布下的局,不用听详细的战报,他心里也清楚明白。

    “墨谣,这个给你。”苏倾破天荒地没有追问战报上的事情,而是指着床边的一个锦盒说话。

    墨谣打开盒子,一套青绿色的衣裙,折得整整齐齐放在里面。

    “我以前画的,最近才做出来,你试试看。”苏倾只能用虚虚的气声说话。

    “试这个做什么,又不是没有新衣裳。”墨谣有点不习惯,苏倾从来不曾在用度上克扣她,她自己也不像寻常女孩子那么爱打扮。

    “试试吧,穿一下,给我看看。”苏倾就那么平视着她,不是哀求,也不是命令。

    墨谣从来拒绝不了这个样子的苏倾,抱起盒子,钻进了旁边的小室。苏倾靠在榻上耐心地等,他一向很有耐心,从她九岁大,就慢慢等她长大。不过……这一次好像太久了点……

    “墨谣?”他轻声叫。

    许久没有回应,珠帘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青绿色的身影才从小室里转出来,手脚都扭捏得不知道放哪里才好。流云广袖,水纹裙裾,是楚国贵女的深衣式样,却又跟寻常的深衣不一样,多了几分飘逸。

    “过来,”苏倾含着笑向她招手,等她走近,在她腰间整理了一下,“玉佩带反了。”

    “为什么要穿成这样?”墨谣苦着脸问,“我都不会走路了。”

    苏倾不再说话了,只是盯着她看,从发梢到眉角,从胸前的对领到脚底的软鞋,他要记住,记住她今天的样子。很好看……

    吃午饭的时候,墨谣已经把那套太过飘逸的衣裳换下去了,苏倾问起时,她说太飘逸了,穿上整个人都要飞了,还是脚落在地上好。

    午饭过后,苏倾照例小睡,墨谣在窗前发呆。萧祯会攻进寿春么?由不得她不想,每天送来的文书上,到处都是他的名字。

    萧祯?墨谣忽然想起被他关着的那段日子,飞快地爬上铜鼎,伸长了胳膊,把玄鸟面具够出来。她还得去见一次萧祯,因为她想起来,萧祯曾经喂她吃过黑荧石粉末做成的汤药,他自己亲口说的,就算是快死的人,吃了这个,也能再撑上三四个月。

    ……

    寿春城外,萧祯正被一群士兵围着,要他传授箭术。萧祯摸出一枚铜钱往天上一丢,铜钱旋转着发出口哨一样的声响,他闭起眼睛,凭着耳朵听到的声音射出一箭。长箭正穿过铜钱中心的圆孔,盯在马蹄前。

    士兵一阵欢呼雀跃,萧祯跳下马,拍一拍身边的年轻士兵:“先把臂力练好,箭术也就成了一半了。”

    走回营帐,玄武正大喇喇地坐在萧祯的主帅位置上,吃着刚送来的水果。几个果子都有些干瘪了,不过在行军途中,有的吃就已经不错了。几万人马里,也就主帅才有这样的待遇。

    萧祯不再偷偷摸摸进楚国,玄武也终于不用像个影子一样,悄悄跟着萧祯了。他姓孟,他的父亲孟双河曾经救过萧祯的命,所以他一半像下属,一半像兄弟,比其他人嚣张多了。

    “我回来了,你还不滚?”萧祯斜他一眼,把擦过手的巾帕丢在他脸上。

    “我猜你还得出去,我跟朱雀赌一锭银子,你在这大帐里,留不过一炷香。”玄武嚣张得有点欠揍了,他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有个平胸没屁股,一看就是还没长开的小丫头找你。”

    “人呢?”萧祯淡淡地问。

    “刚才被哨兵带到这来了,我说你训新兵去了。”玄武挠挠头。

    萧祯抬头:“怎么不留下她?”

    “急了吧?”玄武笑嘻嘻地说着,看见萧祯的眼神,也不敢再兜圈子了,赶紧说,“我怕别人看见她在这,终归不大方便,让她去朱雀那里了。”
………………………………

55、药的代价

    萧祯没再听他后面的话,连软甲都没脱,转身就往外走。

    朱雀的住处,跟其他士兵隔得有些远。她一个人坐在帐篷前,仔仔细细地擦着一柄短刀,从刀刃到刀柄,连一处细小的花纹都不放过。看见萧祯过来,她抬头瞥了一眼,面无表情地说:“在里面。”

    萧祯“嗯”一声,直接打起帘子进去。帐篷里只有一张长凳,简直想象不出这里平时住了个女子,那长凳,是朱雀平时睡觉用的,只有稀稀拉拉的几根木头拼成。墨谣斜躺在长凳上,眼睛闭着,头发散在一边,两条腿还垂在地上,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萧祯蹲下去,凑得极近去端详她的脸。下巴尖尖的,似乎比以前越发的瘦。他伸出手,在她脖颈下方轻轻摸了一把,透过薄薄的衣衫,她的锁骨凸显出来,摸起来都有点心中不忍。

    苏倾,这就是你给她的生活?她一贯警醒,如果不是累到极点,怎么会在秦军营帐里就睡着了?

    萧祯握住她细弱的足腕,想帮她脱掉鞋子,整个挪到长凳上去。手刚一动,墨谣就醒过来,急忙忙地坐起来,看了几眼,才辨认出那个人是萧祯。她用一只手拢起头发,嗓音细细弱弱地说:“抱歉,我本来在等你,不知道怎么睡着了。”

    她刚要站起来,这才发现半边身子都麻了,被长凳上木条之间的空隙,硌得生疼。轻“嘶”一声,又倒回去。

    萧祯伸出胳膊垫在她身下,撑住她的身子。才几天没见,她身上就瘦得只摸得到骨头,原来那种带点婴儿一样肉呼呼的触感,全都不见了。萧祯无声注视着她的面孔,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在巴掌大的脸上,显得格外大。

    墨谣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推开他的手,拿出玄鸟面具给他:“这个还你。”

    “你可以留着,”萧祯认真地说,“万一寿春城破,凭着这个东西,没有人敢伤你。”

    墨谣把面具丢进他怀里,嘲笑似的说:“萧祯,你也不要自负得过了头,谁胜谁负,现在还不知道呢。”话说得轻巧,墨谣心里却没底,楚国的情形,的确不大好。

    萧祯也不多话,把面具收好:“找我有什么事情?”

    刚说了一通那么自负的话,现在要开口求人,真有点不好意思。墨谣张张嘴:“也没什么……还你东西……”

    “告诉我,找我什么事情。”萧祯又重复一遍,她亲自来,自然不会是还个东西那么简单。

    墨谣足有几个月没有好好休息,这会睡了一觉,全身的疲累反倒变本加厉地涌上来。她用一只胳膊撑住身体,尽量平静地说:“在秦国时,你给我吃过一种药粉,很有效果的,能不能再给我一点?”

    萧祯的声音一下子变得紧张,捏住她的手腕,想探她的脉搏:“心口又疼了么?多长时间一次?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

    一连串的问题,让墨谣插不进嘴。她尴尬地收回手:“不是我,我很好,是……是因为你说那药粉功效神奇,我想替苏倾要一点。”她没办法对萧祯说谎,他那双眼睛,似乎能直接看到她心里去。

    “苏倾已经病入膏肓了?”萧祯皱着眉头问。

    墨谣冷冷淡淡地看着他:“你不用那么幸灾乐祸,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你要给就给,不给就算了。”说着就要往门外走。

    一只脚已经跨出大门,才听到萧祯的声音:“药粉就算给你了,你也未必知道怎么用。”

    “什么意思?”墨谣停住脚步,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萧祯不紧不慢地说:“黑荧石的粉末,药性太过剧烈,单独服用会会导致气血逆流,反倒有生命危险。只有配合我父亲从前找到的一个方子,同时服用,才能压制住太过猛烈的药性,达到想要的效果。”

    “要怎么样,你才跟帮忙?”墨谣连呼吸都屏住了,小心翼翼地发问。

    萧祯站起身:“我的祖上,曾经是士农工商中最底层的商人,今天我也做一回商人,只要你付得出诊金,我就帮你的忙。不对,那不能叫帮你的忙,是你买了我的药。”

    “如果你想要楚国的土地,那就趁早不要开口。”墨谣嘲讽地说,这样的条件,苏倾一定不会答应。

    萧祯轻笑:“我要土地做什么?要的再多,最终也都是属于秦王的,我要属于我自己的。墨谣,我要你,如果我救了苏倾,我要你。”

    墨谣一愣,等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先是涨红了脸,接着慢慢压住心头的冲动,对着他柔柔地一笑:“好啊,我答应你,你想什么时候?在这还是另外找个地方?”

    萧祯被她笑得心神一荡,等听清她的话,怒火“腾”一下从腹腔深处冲上来。她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故意这么糟蹋自己?难道她不懂,他要的不只是身体而已?

    怒到极点,反而异常平静,萧祯也春风和煦地一笑:“不用急,等我救好了苏倾,你心甘情愿的跟我,才有趣味。我不喜欢强迫人。”

    墨谣紧咬着嘴唇,快要咬出血来:“在那之前,你不准动我一下!”

    萧祯点头说:“好。”

    “还有,苏倾的病情,也不准你告诉任何人。”墨谣接着说,“不准你……不准你借机攻楚。”

    “好,还有什么条件,你今天一口气都说出来,免得日后说我不受信用。”萧祯嘴角勾着,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没有了,”墨谣低下头,“你什么时候把药粉给我?”

    “你想办法带我进楚王宫,我要看了苏倾的情形,才知道怎么配药方。那方子因人而异,每次都不相同。”萧祯的手指在木凳上轻敲,似乎一点也不急着听到她的回答。

    墨谣脸上阴晴不定,她原本没打算告诉苏倾,她偷偷来找萧祯,可如果萧祯出现在苏倾面前,这事情无论如何瞒不过去。想来想去,她还是不敢那苏倾的生命开玩笑:“你自己想办法进城,我会安排人带你进来。”

    临走前,她又转过身,带着几分威胁地说:“配了药方你就快走,不准你趁机在寿春里乱逛。”

    ……

    朱雀把随身带着的十五柄长短不一的匕首擦好时,天色已经大暗。她早注意到白天那个女孩已经走了,只不过那时她在擦一柄鱼肠短剑,没有太多心思去观察她。

    收好匕首,钻进帐篷时,她被黑暗里静静坐着的萧祯,吓了一大跳。帐篷里没点灯,萧祯坐在地上,上身靠着长凳的侧面。朱雀忽然觉得这个主人,似乎全身都透着落寞萧索,尽力想抓住什么东西,可那东西却离他越来越远。

    “朱雀,你去帮我准备几样东西,”萧祯没有抬头,声音也有些嘶哑,“常用的活血化瘀的草药,各要一些,再拿一块黑萤石,研磨成粉末。”

    “黑萤石上次给那位姑娘吃了一些,现在剩下的,只够再吃两次了。”朱雀有点不清不愿,“老家主留下的救命的东西,您这么大方就送了人情。”

    “快去准备!”萧祯低声喝斥。朱雀不敢再多说什么,转身出去。

    ……

    墨谣心情忐忑地等了几天,生怕萧祯食言,忽然决定不来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那天不管死活,先把药粉抢出来再说。

    没想到第三天,萧祯忽然来了。她原本打算让韩冲接应萧祯,偷偷摸摸地带进来,可萧祯有他自己的方法,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承元殿。

    他是秦国的使臣,来跟楚国议和。
………………………………

56、良药苦口

    隔着一道帘子,苏倾坐在里面,墨谣在帘外向萧祯屈膝作了个福礼:“要诊脉还是怎样?”

    她越客气,萧祯心里就越不舒服。他把手指搭在苏倾手腕上,脸上邪邪笑着对墨谣说:“麻烦你,把令尹大人平日用的恭桶拿来。”

    墨谣愣住,没等她反应过来,萧祯又接着说:“哦,原来你平日并不伺候这些污秽的事情,我还以为你什么都替他做呢,那就算了。”墨谣慌忙说:“不……不是……我这就去拿……”

    她刚要走,萧祯又叫住她:“不用了,我刚想起来,不用看那个了。”

    墨谣又是一愣,接着火冒三丈:“萧祯!你成心消遣我是不是?”怕苏倾听到,她还特意压低了生硬。

    萧祯换了一根手指,继续仔细诊他的脉:“我可是一片医者仁心,真不知道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要了解病人的肠胃状况,看看泄物也很正常。只不过我刚刚想起,不需要看了,从脉象上已经看出来了。”他斜睨着眼睛:“你说得我很委屈啊。”

    墨谣明知道他在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堵自己的嘴,却偏偏无法反驳,只能狠狠地瞪着他。

    萧祯收回手,又问墨谣:“有没有这几天剩下的饭食?或者是用过的香料?拿来让我看看。”

    墨谣冲他一挥拳头:“你不想治就别治疗,这么几次三番的捉弄人,到底算什么意思?”

    萧祯冷笑一声:“我可没有闲心捉弄你,你是真蠢还是假蠢?你们天天同吃同睡,你就一点可疑之处也没发现?”

    可疑?墨谣听见“同吃同睡”四个字,原本涨红了脸又要发怒,听到后面,才觉出他话里有话:“你是说……这不是病,是毒?”

    “我要看了才知道。”萧祯不客气地坐下,拿手指了指空茶杯。

    墨谣赶紧一溜烟跑去沏茶,又去找苏倾用过的膳食。承元殿的宫女轻易不敢偷懒,用过的膳食都已经收拾干净,找了一大圈,才找着一碗奶酪,是早上苏倾刚吃了一半的。又找了些日常熏用的石兰香,堆在萧祯面前。

    萧祯捻在鼻子下面仔细闻了闻,自言自语地说:“奇怪,这些里面都没问题。可这症状,分明是中毒。”

    他对墨谣郑重其事地叮嘱:“这段时间的香料和饮食,你都要亲自安排,不要用外面送进来的任何东西。他现在底子太弱,受不了黑萤石的药性,我先用补气的药方,给他吊上几天,再给他服用黑萤石。”其他方面的医术不行,治疗各类内外伤,却是他家传的秘宝。

    不知道萧祯用了什么方法,苏倾的确一天天好起来,脸色不再那么白得吓人,也逐渐能亲自接待来访的官员。

    大概过了七八天,萧祯才把黑萤石的粉末,混在一碗黑褐色的药汁里,端给苏倾。

    墨谣说了一声“我来”,就把药碗抢过来,一勺勺喂给苏倾吃。苏倾抬手虚虚一挡,对萧祯说:“多谢,今天我苏倾承你萧祯的情。但是,如果日后秦楚战场相见,我是不会相让的。”

    萧祯笑着点头:“那是自然,诊金我已经收过了,不会再收第二次。”说着,眼睛往墨谣身上一瞥。

    墨谣心虚地低头,把药往苏倾面前一送:“快喝吧,我举得手都酸了。”苏倾这才就着她递过来的银勺,一口口地喝下去。

    萧祯在一边抱着胳膊看着,忽然嗤笑一声说:“你胆子也真大,就不怕我给你来碗毒药?”

    苏倾也浅浅地扬起嘴角:“那我就要怀疑,你到底是不是萧祯了,实在大失水准。”说完,两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墨谣在他们中间左右看看,忽然产生一种极度怪异的感觉,这两个人,似乎正在内心深处彼此共鸣,连她也不能了解。

    药力渐渐发散出来,苏倾的额头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他伸手撑住床榻边沿,手指渐渐捏得发白。

    墨谣大惊失色,赶过去扶住他:“你怎么了?是不是……很难受?”

    苏倾的脸色从苍白变成潮红,五脏六腑像被烈火焚烧一样,他勉强挤出一个笑,想叫墨谣放心一点,可是身体抖得连话都说不完整:“良药……苦口……这个,也是一样的道理……”

    眼泪在墨谣眼睛里打转,苏倾费尽力气,才维持住脑海中的一点清明,攥着墨谣的手说:“我很热,想吃冰糖梅子,你去……拿一点来……”随便什么都好,他只想支走墨谣,不要让她再看见自己这副样子。

    萧祯的眼神,冷冷地落在他们两人交握的手上,一句话也不说。等到墨谣跌跌撞撞地跑出去,才对苏倾说:“你也想到了?这药方里本来有一味镇痛的药剂,可是跟你身上的毒性相冲,没办法,只能让你遭些罪了。”

    苏倾费力地点头,他一直以为自己体弱多病,是从胎里带来的,天生如此。经过这些天的调养用药,他才想明白,这病症是因为一种蛇毒。毒性使人全身血脉不畅,表现出来的症状,就跟心脏受损一模一样。

    墨谣捧着冰糖梅子回来时,正碰上萧祯往外走。汤汁差点洒出来,萧祯托住她的手臂,替她扶稳了汤碗。他笑得跟初见时一样丰神俊朗:“已经睡下了,这冰糖梅子,他吃不到了。”

    墨谣抬起头,满眼愤怒地盯着萧祯:“你在药方上动了什么手脚?我上次吃时,明明不是这样的,药方里应该加了镇痛的醉心花,你今天是故意没放对不对?”

    萧祯和煦地看着她:“是没放,怎样?我只答应你治好他,怎么治可是我的事,你又没说清楚他吃不得苦,这能怪谁?”

    “你……”分明是歪理,却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墨谣怒急反笑,“你可真是一点也不吃亏,好,好得很!”她想从萧祯怀里挣出来,却被他一动不动抱得更紧,瞪着他问:“你还想怎样?”

    “不怎样,”萧祯松开手,“诊金别忘了付。”

    墨谣缓缓地点头,从眼睛深处透出绝望:“我不会忘的。”

    ……

    秦楚两国正在和谈,战争的气氛似乎也削弱了很多,八月十五向来是个重要的节日,有昭襄太后提议,楚王宫中也开始像模像样地准备一场庆典。这还是新王登基以来的第一次正式宫宴,虽然国库空虚,不宜太过奢华,准备的宫人,还是不敢马虎。

    没想到,这次宫宴上,却发生了一件朝野震惊的大事。

    酒宴进行到一半时,原本坐在末席的于楚,忽然离席,当着昭襄太后和朝中重臣的面,捧出一样东西。

    碧绿色的美玉,在摇曳灯光下散发出莹润诱人的色泽,坐在最前面的楚国重臣,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块美玉,惊讶非常。

    有些年纪稍大的老臣,已经激动得握不稳酒杯。他们清晰地记得,当年先王登基即位时,就是手捧着这块玉圭,一步步走上高台,向宗室祖先祭祀祝祷。

    于楚捧着玉圭,有意在大殿里慢慢走了一圈,让人们都看清楚,这正是象征楚王室正统的那块玉圭。自从公子愈遇刺,玉圭就一直不知所踪,此刻突然出现,人人都好奇,可谁也不敢开口。如果玉圭是真的,那于楚是谁?已经登基的公子含,岂不是成了名不正、言不顺的篡位者?

    东西本来就是真的,他不怕人看,甚至有意无意地略微举高,让更多的人能看清楚。他跪倒在昭襄太后面前,双手捧着玉圭,高举过头顶,郑重地叫了一声:“祖母。”

    声音一出口,举座皆惊。楚王只有两个儿子,长子已经客死他乡,幼子继承王位,这个人,怎么也敢自认王室公子?

    苏倾身体刚好一些,这次特意安排了不大显眼的位置,于楚的举动,也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于楚这个人,一贯留给人的印象,就是实在没什么深刻的印象,说好听点是谦虚听话,说难听点就是唯唯诺诺,没有主见。

    可今晚的于楚,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还是那张平平无奇的面孔,却不再畏首畏尾。那种自信是光芒,与其说来自于价值连城的玉圭,倒不如说,是来自于楚本人。

    苏倾微皱眉头,忽然招手叫来跪坐在身后小案上的墨谣,小声说:“你悄悄出去,不要被人看见,去一趟太后寝殿。”苏倾一向温雅,这句话却说得有点急促,他喝了一口酒,不咽下去,又吐在旁边装鱼骨的浅碟子里,对墨谣说:“去吧。”

    墨谣明白过来,苏倾是让她去看看一直住在太后寝殿里的公子含。所有人注意力都放在捧着玉圭的于楚身上,墨谣弯着腰,从宫女送菜的小门出去。

    没走多远,就发现今天守卫王宫的侍卫有些奇怪,夹杂了很多生面孔,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墨谣劈晕一个宫女,换上她的衣裳,拿过她本来端着的蒸鱼,往太后寝殿方向去。

    果然不出她所料,太后寝殿外,也多了一些生面孔的人,看见她过来,拦下她盘问,语气倒还算客气:“姐姐这是做什么去?”
………………………………

57、竹坠淤泥

    墨谣刚想掏出点银子来,叫他们行个方便,忽然发现这宫女身上,一点值钱东西都没有。想想也是,要是宫女每天当差,还要四处送银子,也未免太亏得慌。

    她把蒸鱼往前一送:“昭襄太后说今天的鱼不错,特意吩咐给王上送一条来。”侍卫凑在蒸鱼前左看右看,既不说放行,也不说不放。他们担心鱼身上会暗藏着什么讯息,又想不出办法搜查,稍稍一动,这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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