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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策:王的烙印-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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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请姐姐无论如何帮我,我早已经当他是我的丈夫,当我是他的妻子。我只想要一个婚礼,让我嫁他,今生今世,做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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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冥婚新娘
萱女理着她的头发,眼中满是不忍:“如果卿主在,他一定宁可自己什么都不要,://。/ 若”
“姐姐,不一样,只要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记得他、陪着他,他就不会寂寞。”墨谣说着,又要叩拜下去,她只能恳求萱女,没有别的办法。
萱女知道墨谣的脾气,什么事情都不上心,可一旦决定了的事,万难更改。她站起来,对自己带来的侍女吩咐:“新制嫁衣恐怕来不及,我带来的礼服里,有一套朱红色的还是新的,就在那件上面加缀东珠,用金线勾绣,改制成婚礼用的西服。至于首饰,我算是她的娘家人,给她出一套陪嫁。”
全都吩咐妥当,萱女才故意像刚刚想起来似的,问向苏牧桓:“还有什么问题么?”
事已至此,苏牧桓也无话可说,只能由着她去,心里盘算着,过后要向新王好好解释一下,这不是自己的意思。
萱女亲自给墨谣沐浴、绾发,看见她胸前狰狞的伤口,蜿蜒在细嫩光洁的皮肤上:“这么重的伤,也活下来了,多么不易……”她原本想说几句话劝慰墨谣,她还那么年轻,就此殉葬,实在太可惜了。
可是当她从镜子里瞥见墨谣的神情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墨谣的眼睛,焕发出她从来没见过的神采,双颊泛红,好像一个真正的新娘一样,在期待一场婚礼。萱女心头一涩,桃木梳子都差点掉在地上。
“姐姐,梳什么样的发髻他会喜欢?”墨谣全没注意萱女的动作,只顾看着铜镜,“他是喜欢浓一点的胭脂,还是淡一点的?等打扮好了,我要好好吓他一吓,让他总说我是个小孩儿,我才不是……”
一切收拾妥当,鲜红的嫁衣,像一团火焰包裹着墨谣。萱女眼中含泪,她想过也许有一天会送墨谣嫁给卿主,却从没想过,婚礼会是这样的。“墨谣,”她解下自己带着的暖玉,“这块玉可以帮你护住气脉,你……”
墨谣随手推开,娇羞无限地说:“颜色跟这喜服不搭配,他看了要笑话我的。”
萱女再也说不下去,搭着她的手,送她到灵堂上。苏绣已经取下苏倾的牌位,捧给墨谣。墨谣抱过来,想用袖子擦擦,忽然想起这是礼服,又改用手仔细地擦,接着把牌位抱在怀里,就像对着一个人耳语那样说:“苏倾,我终于嫁给你了。你以后要好好对我,不可以对我凶,也不可以冷落我,知道么?”
墨谣拖着长长的礼服尾摆,一路走过去,跪拜苏氏的祖先,所有动作都一丝不苟,每一下叩拜,都带着万分虔诚。
跪拜祭祀完成,她就算是苏倾的妻子了。苏牧桓早已经等得不耐烦,连声催促快点移走棺木。
墨谣躺在新做的棺木里,四周的木板,还带着桐油的气味。沉重的棺盖缓缓合拢,周围一片黑暗,头顶上方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家仆正在把她的棺木钉死。接着,是沙土洒在棺木上的声音,墓室石门封闭的声音。
夫妻合葬,同椁不同棺,墨谣触摸不到苏倾,只能搂住那块牌位,把它贴近自己的胸膛。空气越来越稀薄,她搂着牌位,轻声对自己说:“你在这里,我不害怕……你要快点来接我,快点来……”
“小谣!小谣!”
一片黑暗中,似乎有人在叫她。一声声,像焦灼的心跳,像缠绵时的喘息。
“小谣!小谣!”
墨谣想要睁开眼看看,可是眼皮却好像有千斤重,怎么都睁不开。是苏倾么,他这么快就来了?那个人搂着墨谣,身上的热度传过来,密集的吻落在她鼻翼、双眼、嘴唇。
“小谣,你醒一醒……”冰凉的空气一下子涌进喉咙,墨谣剧烈地咳嗽起来,被冷风一呛,人反倒清醒了几分。
“谁准你就这么死了?”
墨谣听见那个恶狠狠的声音,抬手在他脸颊上拍了一下:“我说了不准凶我,你这么快忘了?”手掌摸到的地方,是扎人的胡茬。
这……这不是苏倾!苏倾从来不会这样不修边幅。
墨谣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萧祯布满血丝的双眼。她一下子搞不清楚状况,她明明记得自己跟苏倾举行了冥婚,接着被封进棺木里……她向四周看看,这才发现自己还半躺在棺木里,萧祯坐在一边,抱着她。馆盖碎成好几块,散落在地上,估计是被他拍碎了。
原来还在墓室里,墨谣赶忙伸手去摸那个牌位,摸了几下没摸到,向更远处看去,才发现牌位被丢到棺木外面去了。
墨谣一把推开萧祯,手脚并用地爬出去,把牌位抱在怀里。牌位一角有点磕坏了,她用手反复摩挲,轻声问:“疼不疼?”
近乎疯癫的举动,落在萧祯眼里,他一把夺过牌位,抬手还要扔出去。
“你还给我!”墨谣冲过来抢,可是踮起脚尖仍然够不着。
萧祯把牌位举高:“抢啊,再抢啊!你再这么疯癫下去,我现在就把他的棺木打开,挫骨扬灰!”
“你敢……”墨谣怒瞪着他。
萧祯像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你看我敢不敢?!”
他敢,他哪有什么不敢的事。墨谣无力地垂下手,脚底一软,跌坐在地上。她在棺木里呼吸不畅,这会平静下来,才觉得头晕目眩,耳朵里像有无数马匹在跑,轰隆隆地响。
“跟我出去,我就把它还你。”萧祯向她伸出一只手。
墨谣缓缓摇头:“你说的对,我疯了,人都不在了,要一块破木头做什么。你愿意砸就砸了它吧。”
这番话倒说得萧祯愣住了,刚才还要死要活地抢,一转眼竟然让他砸了。
墨谣想到已经如愿安葬了苏倾,心里一直提着的那口气终于松下来,她对礼教典仪的概念本来就很淡漠,之前抢那块牌位,也是因为把它当成苏倾的替身。可是这会,近乎死过一次的她,终于明白过来,死去的人,任凭你怎么纪念,都永远回不来了。
萧祯把她硬拉起来:“没我的允许,你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了。跟我出去,还清我的诊金,你愿意死到哪去我都不管。”
墨谣脱去厚重的礼服,抬头说:“好啊,正好我也想出去呢。”
萧祯又是一愣,他只觉得今晚的墨谣,说不出的怪异,原本打算她再拧下去,就把她敲晕了带出去,没想到她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墨谣叫萧祯把礼服和牌位都放回棺木内,又对着另外一个棺木注视良久,才幽幽地说:“我们走吧。”
萧祯几乎一口气喘不过来,她说……“我们”走吧?
“到底走不走?”墨谣走出去几步,见萧祯站着不动,回头来叫他。萧祯赶紧追上去,让墨谣跟在他后面。这些世家贵族的墓室,多半设有机关,就是为了防止后世有人盗墓。萧祯抢在前面,免得墨谣误触机关。
墨谣很听话地跟着他,踩着他踏过的青砖。
萧祯没有回头,墨谣的脚步声,清晰入耳。她就跟在后面,踩着他的脚印前行。离开那间墓室,通道陷入一团漆黑,他伸手向后,拉住她的小手。墨谣僵了一下,也没拒绝。被他拉着继续往前走。
不知道绕了多远,前方隐约透出光亮,应该是出口。萧祯习惯性地贴着墙壁,向外望,一眼过后,立即缩回来,示意墨谣不要出声。
墨谣也向外看了一眼,无声地说:“是秦兵,你怕什么?”
萧祯捏住她的手腕,在她手心里写字:“我没带兵来,这些人很奇怪。”
墨谣被他写得手心发痒,抽回手掌白他一眼,又问:“你怎么来的?”
萧祯压低了声音说:“信阳君夫人传信给我。”
是萱女……好像有哪里不对,可墨谣头昏耳鸣的症状还没好,一时想不出究竟哪里不对。
………………………………
69、狐假虎威
“他们在这里干什么?”墨谣忍不住还是问了,云照山在楚国境内,出现这么多秦兵,的确很反常。
“我不知道,”萧祯拉她躲在一块凸起的壁雕后面,“说不定是来找我们的。”一边说着话,他一边伸出胳膊搂住墨谣,除去外袍,她身上只剩了一件短衣。
这个人,给他点好脸色就要得寸进尺,墨谣不再理他,借着月光向外看去。那些士兵正用她看不懂的手语传递命令,不一会儿,分成小队的士兵,抱来一捆捆薪柴,堆放在墓室出口。
墨谣跟萧祯对望一眼,看来这些人是要置他们于死地,用薪柴堵住出口,再放火焚烧。这处墓地按照东南西北的方位,修建了四处通道,此时,其他的通道,想必也已经被秦兵围住。她皱着眉头,又问一次:“你确定是信阳君夫人传信给你的?你跟信阳君夫人认识?”
萧祯回答:“信阳君专用的印信,我还不会认错。不过……也可能是……”他想起另一件往事,信阳君这个人,一贯与人为善,别人给他一点点好处,他都要十倍百倍地偿还报答。当年他说过要寻找一位故人,赢诗凑巧帮了他的忙,当时信阳君欣喜万分,曾经送给赢诗一枚印信,让她有一次机会可以信阳君之名传令。
“难道是在说本公主么?”
声音一出,萧祯倒是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身后仍旧只有墨谣一个人,但这赢诗的声音学得真是惟妙惟肖,连他跟赢诗如此熟悉,都听不出破绽来。萧祯会心一笑,他忽然想起,跟墨谣第一次见面,她就是这样学别人说话,两个人才逃过一劫的。
“不错,很有可能是赢诗,至少她一定知情,只有她的近卫,是可以名正言顺在楚国境内活动的。”萧祯自己说着话,目光却一直没离开墨谣的脸,自打她从墓室里出来,就一直面色沉静,看不出她有多伤心,也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萧祯心神恍惚,只觉得眼前的人,似乎是他熟悉的小谣,又似乎不是,整个人像被打磨过一次,变得莹润生辉,却也失去了以往的随性。“小谣……”他开口,忽然想到一个主意,贴在她耳边说,“小谣,我们有办法出去了。”
……
赢诗的近卫虽然着男装,却大部分都是女兵。据说赢诗小时候,嫌弃男子有污秽的气味,叫人专门训练了这支近卫。近卫首领荷衣,曾经师从秦国著名的剑客,剑法超群。因为找不到能在剑术上胜过她的男人,就一直没有成婚出嫁。
荷衣叫人搬好木柴,洒上黑油,点起火把,这才叫自己的人退下去。她最后巡视一圈,确保墓室所有的出口都已经被封死。转到西面时,忽然觉得树丛里似乎有人,接着,清晰的女声传来。
“我有什么错?我被困在这里好几年,都是拜他所赐,我现在发泄一下又能怎样?”
荷衣大吃一惊,这分明是赢诗的声音,可是公主这会儿应该还在楚王宫里,今晚新王有事跟她商议。
还没想清楚,又一道男声,也从那个方向传来:“赢诗,你真是胡闹,我说过了让你忍耐,你怎么不听劝。苏氏在楚国名望很高,这事情会闹到什么地步你清楚么?”
这声音……好像是武阳侯萧祯。
荷衣跟在赢诗身边多年,知道她跟萧祯的私密关系,瞥着嘴一笑,正打算装作没看见。转身要走时,"赢诗"的声音又传出来:"那你现在要怎么样?除了我把他们撤回来,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树影深处,萧祯紧盯着墨谣,眼睛里墨色翻涌。原本说完之前那句话,荷衣就会走了,而且会有意无意地放他们离开。最后这句话,却是墨谣突然加上去的。
墨谣似笑非笑地看回来,一点不服输地跟萧祯四目相对。萧祯明白她的意思,她不但要安然离开,还要确保苏倾的陵寝安然无恙。
目光交汇间,无声的惊雷翻滚。
萧祯怒瞪她一眼,一句话不说地往外走去。荷衣听到脚步声,暗道不好,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身子向后一错,咽喉已经被萧祯扣住。
“叫你的人都撤回来,不准放火,即刻离开。”他从背后扼住荷衣,不让她转身,出手的一刹那,另一个念头涌进脑海。赢诗虽然憎恨墨谣,可当时墨谣已经一心求死,用不着再多此一举,所以,这些人奉命要杀的,不是墨谣,而是萧祯。
墨谣从树丛里缓慢地踱步出来,站在荷衣看不见的地方,沉默了许久,才用赢诗的声音说:“都撤回去吧,叫楚人看见,今晚谁也不用活了。”
萧祯紧盯着荷衣放出传令的烟火,把她往前一推,回身搂住墨谣,俯身往她唇上亲过去。
荷衣悄悄回头看了一眼,林间光线昏暗,隐约觉得公主今天似乎比平时矮小一点,不过那声音是不会错的,见他们动作暧昧,不敢多看,低着头匆匆走了。
萧祯一向大胆,喜欢险中求胜,这一次偏巧又被他赌赢了。赢诗的确对萧祯动了杀心,可她也知道这事情没那么容易得手,所以即使是对荷衣,也没吐露半个字,日后万一萧祯问起来,她就一口咬定是对墨谣嫉妒成狂。
墨谣顺着他的动作,仰着脸倚在他身上,小舌灵活,逢迎着他。这一点细微的反应,让萧祯欣喜若狂,动作却和缓下来,品酒似的在她唇边流连。好半天,才抬起头来,迎着月光端详她的脸:“几天不见,你倒是有女人味多了。”
“是啊,”墨谣漫不经心地说,“嫁人了么,当然不一样。”
眼看萧祯脸色变了,墨谣轻笑一声:“走吧。”也不等他答应,自己就往山下走去。荷衣带来的人正忙着清理薪柴留下的痕迹,云照山上曲折的小路,墨谣比她们熟悉得多,很快就沿着偏僻的小路,绕到山脚下。
两条官道,一条通往寿春城内,一条通往城外的秦军大营。
墨谣在路过停下来,对着萧祯柔柔地一笑:“榛子,谢谢你,我不想死了。”她记得苏倾的话,死很容易,活着才艰难,她怎么能轻易给自己选择容易的路?
她的神情在月光下显得越发神秘,平日看惯的小巧眉眼,也带上了几分浅浅的妩媚。
萧祯呼吸都有些急促,等了多久,才又听到一声“榛子”,他伸出摇摇晃晃的手,拉住她的小手:“天下战乱,你要去哪里?不如……不如跟我回去……”哄骗人的话他说过很多,对赢诗、对云姜,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可是这会儿,每一个字都干涩艰难。
墨谣不点头也不摇头,把手抽回,贴着宽大的袖子轻轻地拢了一下,又放在唇边,慵懒地抚了一下嘴唇。她张开双臂,小小的身子像要被风吹起来:“榛子,抱抱我。”
萧祯疑心自己听错了,虚虚地揽着她的肩膀,看她没有拒绝,也没有露出厌恶神色,这才猛地把她抱进怀里。
墨谣踮起脚尖,在他嘴边轻轻一啄,一股酥麻,沿着她碰触过的地方蔓延开。接触过形形色色的女人,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这样,只是嘴唇轻触,就让他忘了现在身在何处。
失而复得的巨大满足感,几乎涌遍他的全身,他用狂热的吻回应她,想要把她颠覆在自己的漩涡中央。
萧祯的舌刚挑开墨谣紧咬的牙齿,一粒东西就滑进他的喉咙,像是一颗圆滚滚的小珠子,带着点微凉。萧祯整副心思都放在墨谣身上,全没准备,等他反应过来,那东西已经滚下了肚子。
“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萧祯墨色的眉都要拧在一起。
“没什么,在墓室里捡到一粒糖,就给你了呀。”墨谣嘻嘻笑着,那样子,好像真的只是给他吃了一粒再普通不过的糖果。
可是萧祯知道,那不是糖果。楚国有殉葬的陋习不假,像苏氏这样的大家族,有时也会用奴隶殉葬。为了避免关入墓室的奴隶,在绝望之下毁坏尸身,有时会给他们强行服用一种迷药,能让他们手足酸软,神智却清醒,直到饿死。
这粒东西,多半就是那种迷药,是墨谣在墓室里捡来的。
萧祯脸色剧变,药力发作极快,他已经抓不住墨谣,只能看着她挣脱自己的手,他的话语也变得含混不清:“你,你究竟要怎么样?”
墨谣却不答话,只是笑吟吟地看着他,等到他完全无法动弹,才费力地把他拖到一棵树后面,摆成靠着大树坐着的姿势。
摆好以后,墨谣在他周围转了几圈,又动手脱下了他的外袍,只给他留下一件中衣,把他的外袍穿在自己身上。
萧祯瞪着她,不知道她要耍什么花样,看她从自己身上拿走了钱袋和匕首,明白她是要自己离开。刚才那些温柔的眼神、挑逗似的亲吻,都是为了迷惑他、甩开他!
“墨谣,你,你还在生我的气……”萧祯费力地开口,却不知道药力还能容许他说出几句话。
………………………………
70、乱世飘萍
“我生你的气干什么?”墨谣仍旧笑着,笑意里却渐渐透出悲凉,“我不生你的气,我恨你!”
她穿戴整齐,用匕首裁去过长的下摆,这才走到萧祯面前,盯着他看了看,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萧祯被药力制住,不能动,只能生生挨了她一下,惊怒之余,却想不出她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墨谣的性子他知道,很少跟人亲近,可也很少真的动怒。
这一下墨谣用足了力气,自己都被震得半边手臂发麻。她冷笑着盯着萧祯,眼睛里全是不加掩饰的厌恶:“我刚才一路都在想,我被关在棺木里那么久,出来以后却一点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就连胸口的旧伤,也没有痛感……”
墨谣蹲下身子,眼神冰冷地看着萧祯:“你把最后一份黑萤石粉末给我吃了,对不对?”她冷笑一声:“你认为我会感谢你么?”
萧祯想要解释,因为去代国找貂油才晚了,可是口舌酸麻,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墨谣扬手,戳着他的胸膛说:“你来楚王宫那个晚上,就把那东西给我吃了,是想彻底断了我的念想吧。”手指沿着他紧实的胸膛下滑,在他身上走出一条诱惑的曲线来:“我去求你,你都不肯救苏倾。不肯救也就算了,为什么偏偏要把那东西给我吃了?我想陪他去,都不行……”
萧祯身上灼热难当,却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眼看着墨谣透出彻骨的厌恶和绝望,他的心也跟着往无边无际的黑暗里跌进去。
“你知道慢慢窒息而死,是什么滋味么?”墨谣的声音越发温柔,手掌轻轻覆盖在他口鼻上,少女的馨香气味里,混合着泥土草茎的味道。她手上慢慢加力,阻住萧祯的呼吸,看他脸色慢慢变得发青,脸上竟然露出诡异的微笑,这才松开手。冷空气涌进萧祯的胸腔,让他大声咳嗽。
“你知道心口剧痛,却连喊痛都不能,是什么滋味么?”墨谣把耳朵贴在他胸口,找到心脏跳动的位置,然后一拳重重击下去。她离得这么近,这一下又用足了力气,强健如萧祯,也觉得喉咙一甜,闷哼一声。
墨谣眼角流下泪来,苏倾承受过的病痛折磨,她都记得。她还记得那些睡不着的夜晚,微弱的心跳、急促的呼吸,抱住她却不能跟她相守的男人……
萧祯直盯着她,眼神异常平静,无论她做出什么疯狂的事,他都准备坦然承受。
墨谣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背对着萧祯说:“你要我活着,我就活着,但我发誓,总有一天你会后悔有今天!”手一扬,匕首直飞出去,“夺”一声正钉在萧祯身后的树干上,再偏一寸就会刺穿他的喉咙。
萧祯不能动,却能清晰感觉到刀背上传来的凉意。墨谣没杀他,呵……她怎么会现在杀他,死多么容易,活着才有机会让他尝尽百般苦楚。
离开云照山,墨谣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她原本就在山野间四处流浪,是苏倾把她这棵长在野外的草,移植进了温暖的室内。没有了苏倾,她该去哪里?
不能回寿春,更不能去秦国,她只能沿着官道往北走,代国附近有几座不属于任何一国的城池,或许可以找到容身之所。
战争的痕迹,随处可见。在寿春附近,两国主力对战时,还多少保持着君子风度,两军分列,各自排好阵型,才会击鼓开战。可是,在远离战争中心的地方,完全是另外一副景象。
田野里的农户,本来就已经没有多少吃食,还要小心提防逃兵伤员来抢掠。好容易躲过那一劫,里长又要来明目张胆地搜掠,交得出粮食的,要交粮食,交不出粮食的,就交儿交女。男孩儿直接送上战场,女孩儿就充当官奴。
这就是苏倾舍弃一切也要守护的楚国么?他在深宫内苑所做的一切,落入尘世时,连一个小小的涟漪都不曾留下。
这么漫无目的地四处乱逛,走了小半月,就快到楚国北境的桐城。过了桐城,就是秦、楚、代三国交汇的地方。
这一带已经很少能看到农户,只有残破的草房。墨谣推开门进去,飞起的尘土草屑,呛得她一阵咳嗽。茅草房里堆着些干草,她扯一点出来,打算生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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