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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嫁-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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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真实了!
这一切都太真实了!
真实的不可不信!
“去把黄历本子拿给我。”她放下茶碗,有些懵怔的说着。
厢竹没多想,口里问着“夫人要查什么日子吗?”脚下没停的转身去拿了,片刻捧着出来,呈给姜零染。
看到本子上浓墨正楷书写着的“天和九年历”,姜零染指尖颤了颤,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和孟致沛同归于尽在天和十二年的寒露。
厢竹看姜零染情绪不对,皱眉道:“夫人,您没事吧?”
姜零染摇了摇头,佯作镇定的接过黄历本子,翻开了。
每年领了新黄历本子,厢竹都会把这一整年需要记的日子标记下来,免得忘记,失了礼数。
而每过去一日,厢竹就会把过去的这一日用黛笔画一竖道。
姜零染看着黛笔划过的日子,被姜汤水熨烫的服帖的脏腑蓦然的喧腾了起来。
她不是没死,而是又回来了!
天和九年,二月初六——她嫁给孟致沛的第三个月!
脑海中霎时浮现出前世那一幕幕,一桩桩令人作呕血恨的过往,以及临死之际那一口未吐尽的腥甜血液。。。。
………………………………
第四章 醒觉
好好的黄历本子被姜零染攥在手心里,变得的皱皱巴巴,厢竹和青玉对视一眼,眸中皆有不安,这样的姜零染太反常了。
可还不等她们问,姜零染就放下了黄历本子,拂衣起身,走了出去。
二月已立了春,但入目却没春日样,廊下冷气侵体,屋脊上积雪尚厚,被太阳一照明晃晃的刺眼,姜零染眯了眯眼,感受着冷风刺骨割皮的刮在脸上,她却舒服的犹如蜷缩在漆黑地下一冬的草芽从土里冒头,迎风舒展。
屋内二人被姜零染异常的举动搞得一头雾水,片刻,青玉撞了撞厢竹的胳膊,道:“姐姐,你觉没觉得夫人今日有些奇怪。”
厢竹未语,皱眉跟了出去,就看姜零染站在廊下,望着银杏树的方向,唇边噙着一抹浅到几不能察觉的冷笑,目光平和中带着丝丝锐利和侵略性,看得人心中发紧。
姜零染察到觉厢竹的目光,侧目看她,莞尔一笑:“瞧什么?不认识你家姑娘了不成?”说着调皮的搔了搔她的下巴。
厢竹无奈姜零染的举动,但也因她这一笑一闹驱散了心中的紧张,忍不住怨道:“还不是您奇奇怪怪的,怎么睡了一觉倒像是变了个人。”
姜零染想起了前世她隔着窗缝看着两个小丫头离开的场景,心中一阵酸楚。
在她们二人心里,她永远是第一位的,她们忧她所忧,喜她所喜。
眸中升起水雾,姜零染不想被厢竹察觉,笑着转开了眼,遥望着碧波如洗的天空,深吸一口气,待到胸腔里充斥了冷冽的冰雪味道,才慢慢的吁气,释然低喃道:“噩梦醒觉,我已非我。”
所以,她绝不会再步前尘!
厢竹没听真切,疑惑道:“夫人说了什么?”
姜零染咧嘴笑笑,道:“我说,真冷。”说着揽着厢竹进屋。
青玉已将黄历本子抚平收好,看她们回来,忙倒了杯热茶。
姜零染坐在临窗炕上,接过青玉递来的青瓷竹纹杯盏,她看着,想起了前世她奉给孟致沛的那一杯。
垂眸盖住眼里的冷意,她道:“侯爷现在在诗院吧?”
厢竹点头,有些心疼道:“夫人又要去送点心吗?”说着展开叠在一旁的白狐皮毯子盖在姜零染腿上,又道:“您着了风寒,别亲自去了吧,反正您进不去诗院,去了也是把点心交给门房的王路,不如派个人去送?”语气半是哄半是劝。
姜零染想起前世做过的蠢事,一时笑意清凉。道:“给我笔墨纸砚。”
青玉忙去准备。
姜零染把茶盏递给厢竹,道:“我需要火漆。”
厢竹诧异的眨眼,怎么还要火漆?难道不是写给侯爷的花笺?心中疑归疑,但还是立刻去准备了。
青玉刚将笔墨纸砚放在小几上,就听姜零染道:“兄长送我的那把匕首,你去拿来。”
青玉听着这话比厢竹听了火漆还要诧异,愕然道:“夫人说的是回门那日将军留给您做防身的那把匕首?”
因着孟致沛喜欢弱风扶柳的女子,对女子舞刀弄枪的行径就十分反感,而姜零染是将军府的姑娘,虽不能说精通十八般武艺,但也是稍稍涉猎了些皮毛,特别是马背上的骑射,最是英姿飒爽。
而成亲后,姜零染为了取悦夫君,再未碰过刀剑弓枪,就连将军送的防身匕首都成了压箱底的东西,今日怎么又想起要了?
姜零染点头。
青玉诧异不解的去取。
姜零染铺陈纸张,捏笔沾墨,洋洋洒洒的写了一通,赶在厢竹回来之前折纸放进信封。
烧了火漆,封好后递给厢竹:“你亲自去前院,将信悄悄的交给文叔,不要被别人瞧见了。”
文叔是她的外院陪房管事。
早些年的时候文叔是军中副将,效力于她父亲麾下,后因在战场中伤了腿而被恩赏归家,可他孤零一人无处可去,父亲体恤便让他来了京城,在府中暂时做起了外院管事。
后来父母相继离去,祖母和大伯父以他们兄妹年幼无人抚育为由,把姜家二房并入大房,文叔受到了大房排挤,便离开了。
而兄长送她出嫁后,恐她在夫家被欺,也担心她镇不住大伯母挑选出来的陪房,就请了文叔来给她做外院大管事。
前世将兄长死讯、死因带给她的人正是文叔。
如今她回来,想要从这烂沼泽中脱身,能信的只有文叔和厢竹青玉三人,能助她成事的也只有这三人。
厢竹心中莫名的不安。姜零染前后支开她和青玉写了信,又把信封了火漆,明显是不想让她们知晓信中内容。
可但凡是姜零染的事情就没有瞒着她和青玉的,此刻这封了火漆的信文叔能看,她们却看不得。
还是说,她们做错了什么,姜零染已经不信任她们了?思及此,厢竹一脸惶恐。
姜零染何其了解厢竹,看她眼神波闪,便已明白她的心思。
她不告诉厢竹青玉是因为她们二人一定会被她这突然的决定吓到,觉得她意识不清,阻拦规劝她也是必然的;但文叔不同,他观人入微,又常在外行走,定知道她们在内宅所不知的事情。
且前世里,文叔很早就知道了孟致沛去诗院的真相,起先顾忌着她的一片痴心,后又因她怀有身孕,更是不敢告知了。等到她知道时,已经失了先机。
“你和青玉自幼跟在我身边,是我的心腹。我现有一桩大事要了结,需要你们帮我。”她看着厢竹,语调轻缓,字句却慎重。
看着姜零染泼墨黑瞳中的毅然冷绝,厢竹心中的不安感更重,她上前一步跪在了脚踏上,握住姜零染的手,压低了声音道:“姑娘,您到底要做什么?”这只是歇了个晌觉,怎么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姜零染反攥紧了厢竹的手,道:“我要我们都活着!”
谁能杀她们?姜零染这是在说什么?又在怕什么?厢竹觉得莫名。
姜零染明白这句话有多突兀,看厢竹茫然不解,她又道:“帮我。”
姜零染的话厢竹从不会违背,更遑论她用这种祈求忧恐的语气说出“帮我”二字,厢竹想也没想就应了,贴身收好了信,颔首退了出去。
………………………………
第五章 请安
青玉已经取了匕首,走出来看到这一幕,一时心中忐忑。
姜零染汲鞋下炕,匕首入怀,道:“咱们去给老侯夫人请安。”不待青玉应下,姜零染就已经走出了屋子,青玉急的“嗳”了声:“没穿斗篷呢。”说着忙取了斗篷追了出去。
对于这个婆婆,前世的姜零染是又敬又怕。她能在老侯爷离世后撑起门户,操持家业,育儿向上,每一桩事情都是令人敬佩的。
成亲前,姜零染决心一定要同孟致沛一起孝敬她,让她安享晚年,不再辛劳。
可嫁来次日,敬茶之时姜零染才明白,老侯夫人是极瞧不上她的。
一不满她无父无母,命带苦煞。
二不满她的大伯父只是个四品的户部侍郎,从政多年无甚政绩,同僚之中少有脸面,连着以后孟致沛出将入相,她家都毫无助益,是个无用的姻亲。
三则觉得她样貌太过娇艳,定然妖媚不安于室,以后会引的孟致沛流连床笫掏空身体,全无精气神放在功业上。
这些诛心且带着侮辱性质的话,是姜零染捧茶下跪之时,老侯夫人当着满厅仆妇说出来的。
她确实父母早逝,可她父亲姜浮杭生前是二品镇北将军,戍守一方的良将,比孟致沛这个从二品的平肃侯还要高上半阶,为国捐躯后更是被皇上追封为一品护国大将军,何等令人钦佩敬慕!到了老侯夫人口中却只剩下苦煞二字。
孟致沛侯爵在身,他若真有出将入相的才能,还用得着亲友举荐?呵,更不用说他足十九了还是个童生,连秀才都没考上,文不成武不就,怕也只有老侯夫人敢用出将入相四字形容他!
至于第三条更是不经之谈,可笑至极!
实在想不到,这些无知无畏的话是出自一个身份贵重的诰命夫人之口。
姜零染听完,羞愤的一刻难留,可孟致沛却压着她的肩膀,要她忍耐,说他母亲养育他不易。。。。
前世她真的忍了太多,可到最后,她是个什么下场?
现在想想,太蠢了!
一路到了上房,廊下侍立着五六个小丫鬟,见了她皆是屈膝行礼,姜零染颔了颔首。侧首叮嘱青玉道:“你在这里等我。”
青玉点头,给姜零染打起了帘子。
帘子掀开,关在屋里的浓郁的檀香味儿就跑了出来,姜零染闻着,扯唇笑了,早几年的时候老侯夫人在房里设了个小佛堂,每日诵经礼佛,祈求孟致沛仕途顺遂,侯府子嗣丰厚,一片赤诚之心。可她绝不会想到,两年后她正是被她的宝贝儿子杀死的!
缓步来到了小佛堂里,就看佛龛前的蒲团上跪着一位身着冬青色绣福禄纹的长袄妇人,背影瘦小,鬓角花白,此刻她捻着佛珠,口中喃喃有声。
姜零染在她身后三步站定,屈膝福礼,温声道:“给母亲请安。”
老侯夫人眼皮也不抬,对这声请安似若未闻。
侍立一旁的老侯夫人的丫鬟瞿莲看到此状,嘴角扬起畅快又讥讽的笑。
瞿莲的嘲笑落在了姜零染的眼中,她不觉心生好笑,她是在老侯夫人面前不得脸,可也不是一个丫鬟能讽嘲轻视的!
想起前世瞿莲做过的自掘坟墓的事情,姜零染忍不住多打量了她几眼。
前世老侯夫人刚去世,瞿莲和孟致沛二人就按捺不住的在灵堂后的小茶房里烧起了干柴烈火。
这件事情发生之前,姜零染从未发现瞿莲有这等心思,那时她对孟致沛已死心,看了那等污秽场面也无甚波澜,只觉恶心。倒是郑清仪,哭的差点晕死过去,回过神后干脆利练的派人绑了瞿莲,打断了双腿,卖去了最底层的私窑里。
听说没几日就被折磨死了。
过了许久姜零染才知道,瞿莲这条人命,郑清仪栽到了她的头上。
老侯夫人刚死,她这“当家主母”就迫不及待的用这种方式赶走了老侯夫人的贴身婢女,她实实在在的落了个心窄阴毒的名声。
瞿莲正笑着,猛不丁的对上了姜零染的眸子,她心中一紧,忙敛笑垂眼。
姜零染看着这一主一仆,眸光冷然。
她没有像往常那般恭谨的立着听教训,而是捏香跪拜,望着悲天悯人的菩萨,默念出了心中夙愿,片刻,捏香的手递了出去。
翟莲怔了怔,姜零染这是?
因着老侯夫人礼佛的时候不喜人打扰,所以这小佛堂里只有翟莲一人侍候,姜零染这是在使唤她?!
在这上房里除了老侯夫人,谁敢指派她做事!
这贱蹄子还真当自己是侯夫人了?明明侯爷都懒得给她请封诰命,老侯夫人更是厌恶极了她,她还不自知,敢跑来这里张狂!瞿莲心中恼怒,脸上便有些冷硬,脚下也扎钉似的不愿动弹。
姜零染含笑望着瞿莲。
瞿莲也正看着姜零染,只见她的眸光亮的像是屋脊上被阳光照映的积雪,冰凉又刺目。
她素手执香,漫缭的香雾晕腾开来,虚渺的隔挡在面前,映的她嘴角的笑有些不真切的诡异,让人无端的想到了只在子夜里出没的鬼魅,瞿莲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仓皇的垂下了眼,隔断了姜零染投射来的视线,屏息垂首上前接了香,奉进香炉里。
姜零染拂裙起身,施施然的坐在了一旁的圈椅上。
瞿莲震惊的看着姜零染,她今日吃错药了,老侯夫人没让她落座,她怎么敢坐?!
姜零染无视瞿莲瞪大的眼睛,自斟了杯茶,抬眸间正对上老侯夫人过于锐利的目光,她清浅一笑,举了举手中的茶盏,道:“母亲要喝茶吗?”
老侯夫人从鼻孔里哼了声,虚抬了抬手,翟莲忙上前搀住了。老侯夫人见不得姜零染这股子张狂的劲儿,音冷语酸道:“有功夫在我这里献殷勤,不如做些补品给沛儿送去诗院,做学问可不像舞刀弄枪那般容易。”
这种贬低武将的话姜零染不知听过多少,前世她敬着顺着老侯夫人,纵然心中不舒服也从未辩驳过,现在她不必再顾忌,可也懒得去辩驳了。
因为知道所有真相的她,着实有点同情老侯夫人。
………………………………
第六章 绑架
孟致沛幼年承爵,起点极高,十三岁的他意志满满的首次下场,没中,此后一年一考,却逢考必落。
一次宫宴,皇上看到孟致沛,问了几句,得知还是个童生,好气又好笑,点着他,戒他需努力。
打那以后,但凡孟致沛参考,京城里便有千百双眼睛望着,却是关注越足,笑料越足。
更好笑的是,孟致沛俨然成了别家口中的最差,但凡谁家落了榜,心灰意冷,只消想想孟致沛,也就释怀了!
秋闱,春闱时,京城的诗院,酒楼,茶馆里总能听到一句话:你已经很优秀了,你看那平肃侯,考了这么多年,还是个童生呢!
眼看着别家的孩子都通过科举取了功名,入了仕,老侯夫人便急了,托了几个老侯爷的旧知好友,让他们在皇上面前提一提,至少先入了仕,科举什么的慢慢来。得到的却是一个又一个的婉拒,每个人的回答都差不离,只说:先让侯爷把学问做好,至少也要考个举人,这样我等在皇上面前才能张的开嘴不是。
考上了举人还用得着他们?老侯夫人心里唾骂他们只念功利,不念旧情!
未能得愿,老侯夫人心有不甘,便豁出老脸,去见了荣国公。
老侯爷还在的时候,与荣国公私交甚好。
荣国公年过花甲,早已致仕荣养,不问朝政,得知老侯夫人的来意,有些无奈,心想:就连皇上都知孟致沛屡考屡落的事情,他若是想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做官,除非皇上钦点,不然满朝文武谁敢举荐一个无用草包?
不过,话自然不能说的这般直白就是。
听完荣国公的规劝,老侯夫人不得不歇了心思,很是怏怏不乐了许多日子。
年后孟致沛忽然说要与几个友人办诗院,方便一起习文赋诗,发奋读书。
老侯夫人一听这话欢喜的差点掉泪,直说她儿出息,此次下场必定高中。
姜零染却明白考取功名不易,况且孟致沛早被老侯夫人溺爱纵容成了个不能吃苦的性子,怕是熬不住这苦读的岁月。可不管考得上考不上,姜零染都非常支持他的决定。
自办了诗院,孟致沛每日早出晚归,辛勤努力的样子打破了姜零染心中他那个难有恒心的形象,每每看他疲倦而归,她心疼又欣慰,只能尽心的做些补品点心,隔几个时辰送去诗院一次。
可真相总是喜欢打人耳光的!
原来孟致沛口中的诗院是北市的倚香阁——京城最奢华的秦楼楚馆之一。
他要会的不是诗文书友,而是倚香阁里的姑娘,郑清仪。
他的欺骗残忍且不留情面。
一夜之间她成了全京城茶余饭后的笑话,可老侯夫人却斥她拴不住男人的心,无用。
半个月后,孟致沛提出要纳郑清仪进府。
她不愿,他就骂她善妒蛮横,说无父无母教养的人,不懂得什么是三从四德,什么是女则女戒。
他们母子把过错都推到她的身上,还要怪罪她的父母,姜零染怎能忍受?争吵中孟致沛对她动了手,直接导致了毅儿的死亡。
她身子没养好,他就满府红绸的迎了郑清仪进门——那个肚子比她还大一个月的青楼女子!
想到什么,姜零染神情一僵,眼底有一息的茫然,茫然过后眸中霜冷有了消融之态,她手掌轻抚上小腹。。。算着时间,她现在刚有身孕。
前世他们母子情分浅,她没保住他,这一世,她是不是能看着他健康长大了?
可她今日做的事情,注定了她会与平肃侯府恩断义绝,若是让孟致沛知道她怀孕,那么十个月后必然会有一场抢夺,再糟糕一点,今日的努力会白费,她和孩子都会被平肃侯府扣下。
不行!
她不能!
姜零染目光转冷,盖在小腹上的手指慢慢屈起,一点点收紧,紧握成拳。
生来无父总好过生来夭折!
廊下不知何因忽然的骚乱起来,老侯夫人不悦皱眉,瞥了眼姜零染,斥道:“什么事情大呼小叫的?这才几日,侯府就没规矩了吗!”
瞿莲听出老侯夫人这是在敲打姜零染,讽刺她才协理管家几日就让府里没了规矩秩序,她心下暗暗发笑,有些得意的瞟了姜零染一眼,乖巧屈膝道:“老侯夫人别着急,奴婢去瞧一瞧。”
姜零染却知骚乱的因由,暗暗的匀了匀呼吸,收敛了心绪。
不过几息功夫,瞿莲去而复返,走得太急被门槛处绊住“咣当”一声摔在了地上,她也顾不上疼,跌撞着进了小佛堂,嗓子眼里迸发出一声凄厉的呼喊:“老侯夫人,不好了,侯爷他不好了!”说着扑跪在了老侯夫人脚边。
老侯夫人被这一嗓子唬住了,匀过神后一脚踢在瞿莲心窝处,厉声斥道:“下贱蹄子,敢诅咒侯爷,我拔了你的舌头!”
跟着瞿莲进来的管家曾大和老侯夫人身边的宋妈妈一看这架势,嘴边的话吓得咽了回去,束手立在了门旁。
这一脚踢得极重,瞿莲后仰摔在地上,忙又爬起来跪好,连声告罪。
老侯夫人厉斥一声:“闭嘴!”
瞿莲顿时收声。
老侯夫人喘着粗气,冷目扫视曾大和宋妈妈,低喝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宋妈妈迎着老侯夫人要吃人的眼神,上前把手里的箭矢以及绑在箭矢上的信笺递了过去,忐忑道:“老侯夫人,侯爷被人绑架了。信上说让拿五万两银子去倚香阁赎人。”
老侯夫人难以置信的抽了口冷气:“这怎么可能,沛儿可是侯爷,他们不要命了吗!”说着已经拿过了信,在看完信上的内容后,老侯夫人凌厉冷硬的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下来,眼眶里蓄着两包泪,央嚎道:“我苦命的儿啊——”
瞿莲看老侯夫人哭的这样,更是没了主心骨,哭天夺地的嚎啕起来。
不大的佛堂里充斥着凄婉绝望的哭嚎,廊下一知半解的丫鬟们听到这动静个个都白了脸,心中猜疑,孟致沛莫不是已经没了?!
宋妈妈和曾大对视一眼,对此情此景皆是愕然,现在好像不是该哭的时候吧。。。。
………………………………
第七章 赎人
姜零染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对于眼前这情况不知是该笑,还是该笑。
叹了口气,起身走到老侯夫人身边,抽走了她手中的信,三两眼看完,道:“信是哪里发现的?倚香阁又是什么地方?”
曾大看这屋里终于有个冷静清醒能主事的了,顿时松了口气,揖手道:“回禀夫人,这信是一刻钟前被人钉在了府门上的,小的拿到后不敢声张怠慢,立刻来回禀了。”至于第二个问题,曾大面露尴尬的轻咳了声,斟酌着道:“倚香阁是西市的一处青楼。”
老侯夫人哭声一滞,掀起眼皮,目光在姜零染后背上一睃而过,见她没察觉什么,暂且放下心来,痛心疾首骂道:“到底是什么猪狗不如的下贱畜生,竟把我冰壶秋月似的沛儿绑到了那种腌臜地方。”
曾大觑了眼委屈的似是孟致沛被**玷污了一般的老侯夫人,抿了抿唇,垂下了头。
宋妈妈和哭的直打嗝的瞿莲对视了一眼,亦是垂首未语。
姜零染听着老侯夫人的话差点笑出声,到底是有多么的厚颜无耻,才能把冰壶秋月这四字与孟致沛连在一起!
孟致沛是什么样的人,府外的人被瞒得严实,府里的人会不知?瞧着曾大和宋妈妈吃了蛆一样的神情,姜零染更是可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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