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清寒-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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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似定格的照片。

　　　　……………………

　　　　坐在驾驶座上，他想起刚才她硬是塞给他的酒，他只是伤了手臂，又不是残废，她还坚持自己把酒抬过来，明明自己力气就不大……其实，这跟他原来的计划完全不同，他原来来的路上准备随便找个借口留下来住一晚，看到她送他出门的表情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果然，在她面前他总是会失策，也总是会失手。不过，他看了看那坛酒，这结果，他还是很满意的……

　　　　他微笑一笑，露出洁白的小虎牙，颇有些青春年少的味道。

　　　　眼角眉梢都落满了星光。

　　　　他决定了，要把这坛酒珍藏起来。

　　　　…………

　　　　柯泓雨离开了。

　　　　沈月因坐在沙发上有些晃神，没想到今天居然还会遇到老同学。难道这就是当中的注定，如果她不坚持去超市，如果她走近停车区，如果他没有走过来撑伞……

　　　　那……那会怎么样？

　　　　她抿唇，还能怎么样？当然是会错过。说不定，后半生也无缘相见。

　　　　失去这样一个朋友，她不是不可惜的，虽然她并非故意，可当初，也是她的错。

　　　　他原先并不想出国，他的父母也不支持他出国的。后来，还是去了，一别四年。褪去了年少的青涩，多了几分成熟，还有消瘦。

　　　　他的英语并不好，远离故乡的几年，一定很辛苦吧。她有些愧疚，最初一个人的这么些年，她不是没有体会过是什么滋味。这种感觉就像久熬的中药，泛着苦味的泡。

　　　　她有些酸涩，为自己无意中给他带来的痛苦感到抱歉。

　　　　她忍不住掏出手机，对着他留给她的电话号码，给他发过去：“这个酒，补气血，益脾胃，宽膈进食。对气血亏损，脾胃虚弱，形体消瘦，面色萎黄的人很有好处，每天一小杯。”

　　　　柯泓雨在末端收到这个短信，忍不住嘴角抽搐，她关心他他是很开心没错啦，可是这个推销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她这个风格的女孩走销售路线确实让他有点压力……汗……他甚至能脑补那样一个安静的女孩子去推销的场景，不得不说，实在是太有违和感了……

　　　　尼玛……这不是他认识的沈月因……

　　　　他扶额感到一丝无奈，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她，偏偏你这样，我也喜欢……

　　　　他唇角勾起，回复道：“知道了，早些睡吧。”


………………………………

582主客4

　　　　安成林笑了，生生有了那么一分魅惑，纵然并不是本人刻意为之。

　　　　“爸爸，你不是说所有事情都要抓紧当下嘛，以前是办法抽离出来，脱不开身，现在确实是好时机。

　　　　明天就去，如何？”

　　　　灿烂的笑意似乎有着无与伦比的感染力，让安爸爸也笑了起来，眼角眉梢都被染上了这样的愉悦。

　　　　“那，一切就都交给你了。”

　　　　“没问题。”你一直想要看我独当一面的时候，这就是一个机会。

　　　　虽然，这种芝麻大的小事其实也并不能展现出他的能力。

　　　　只要那个时候，身边有他就足够了。

　　　　他这回，不是一个人的旅行，他要带上，一直守候在他身旁的人。

　　　　因为这个人，没有带着他出发的勇猛了，所以，这回，由他来带着他。

　　　　……

　　　　“月因，你吃饭了么？”

　　　　再次和沈月因说话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中午的时候，他发了个信息，告诉她自己晚些给她打电话。

　　　　沈小姐这么通情达理的人，加上安成林早上离开说家里有事的事情的时候，基本上已经猜测出来了一些。

　　　　无非是公司，抑或是家属的原因。

　　　　除了这个，实在想不到，能有什么困得住安同学，让他这般什么也不放在心上的人脱不开身。

　　　　“你忙，我可以的。”

　　　　沈小姐微微思忖着，便回了这么一条。

　　　　她可不会做这种连环call，打爆男友的电话，咄咄逼人地质问这种话。

　　　　开玩笑，这是多没有安全感才会作出这样的事情。

　　　　再说了，这年头，请个侦探，自己找证据什么的，都比这种乱吼要来的好。

　　　　这种行为，绝对是男友最厌恶的行径，没有之一。

　　　　沈小姐其实也没有想那么多，毕竟，除了男朋友，还可以有很多的事情可以消磨时光嘛。

　　　　她可谓是真正的知道该如何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好好地生活，一个人生活地好好的最精通的人之一。

　　　　闲来无事，是读书的好时机。

　　　　看了一眼明媚的天光，时光静好，四季都是读书时。

　　　　“哎，居然有些想念单身的生活了。”

　　　　叶小姐说出这句话，和一般的男孩子说的时候，是完全不一样的。

　　　　心境却大抵相同，一个人和两个人的生活完全是不一样的。

　　　　多了一个人在你身边，这完全是就是不一样的事情了。你周围的每一个细节，都可能沾上那个人的影子。

　　　　看了半天的书之后，再接到安成林的电话时，她居然已经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了。

　　　　果然，看得太投入了。

　　　　问她有没有吃过？

　　　　“吃过了。”很是诚实的话语。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沈月因算是摸清楚了，一般他要开口就问有没有吃饭，估计不是小事情。

　　　　吃完饭，人会变得随性一些，好像是这样的。

　　　　不是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吃饱了不想动。”

　　　　“直接告诉我就好了。”沈小姐通情达理的时候，就更加让安成林心疼。

　　　　“你可以在我面前很任性很任性的。反正怎么样我喜欢你，这不就是最大的筹码么？”——安成林一直这么想，却从来没有对她说过。

　　　　说出来，未必就是好事情。因为，这样考虑周全的，才是沈月因啊。

　　　　一个人的思维方式，考虑事情的角度，经历的时间久了，也是会深入骨髓的。

　　　　你不能否定这些东西，因为这也是这个人的一部分。

　　　　“我要带爸爸去普罗旺斯。”

　　　　沈月因何等敏锐之人，当即就明白了他优柔寡断的原因了。

　　　　“所以，是不能带上我么？”她语气里没有一点介意的样子。

　　　　安成林莞尔：“是的。大概要一个星期。”

　　　　“哦，那你去吧。玩的开心些。”安成林是什么样的人，她基本摸了个大概。

　　　　这般，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的。

　　　　毕竟，就算安成林想要带伯父去，伯父那么忙，也未必就有时间。

　　　　“如果有特产，再带些回来。还有，安全要紧。”

　　　　沈小姐崇尚极简，说话，也是拣最重要最要紧的说。

　　　　所有的关怀，都浓缩在字里行间里。

　　　　“……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面对着她的关心，安成林心里蓦地就一软，连带着说出话来的语气也温软的不像话。

　　　　没有什么要问的吗？对我这般……

　　　　“我相信你。”

　　　　仿佛是听到了他心里的疑问，沈月因直接道出了这句话。

　　　　她相信他，选择了相信，就要相信。

　　　　“嗯。”他的嗓音深沉的好像是化不开的墨色。

　　　　好似有什么触动了心里最柔软的角落，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我爸爸生病了，可能是最后的两个月了。我要多陪他。”

　　　　沈月因眉头微动，知道这个时候他的心境，并没有抓着他询问太多，只是说道：

　　　　“痛了的时候不要硬撑着，即便是你很强悍。”

　　　　安成林旋即就笑了，笑得有些开心又好像是落寞：“我不强悍的，我明明被你征服了。”

　　　　沈小姐听到他的低沉的声音，眉头微动，唇角也动了，清丽的笑容绽开再白皙的脸颊上，更添三分淡雅，依稀的红晕更是七分柔媚。

　　　　“等你回来。一切要安好。”

　　　　“一定。”

　　　　……

　　　　坐标，法国东南部。

　　　　普罗旺斯Provence。

　　　　12世纪的时候，以骑士的爱情而出名。

　　　　微风从盛夏的薰衣草上轻拂而来，裹挟着浓郁的香气。

　　　　一吸气，整个肺腑间都是这个味道。

　　　　安爸爸名叫安罗辛，年轻的时候在这个地方，与他所爱的姑娘，也就是安成林的妈妈，纪玥宁相逢。

　　　　如果说有一种爱叫做，一眼万年的话，或许形容的就是安爸爸对安妈妈的感觉。

　　　　那一刻，只是在花的浪潮中抬眸看了她一眼，便再也不能放下。

　　　　他们都是游者，都是到这里来度假的人。

　　　　有人说，一见钟情，是见色起意的另一种说法，其实也不能说不对，只是，就算是有色也未必。

　　　　因为大众眼里觉得最优的色，未必就是你所好的。

　　　　也许你偏爱的那个色，就是那种清新淡雅的。

　　　　没错，见多了庸脂俗粉，安爸爸看见这样一个白月光，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整个灵魂都被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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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3主客5

　　　　不知道安成林的这一席话，是不是让齐水，有胜读十年书的感觉，总之，齐水确实是沉默了良久。

　　　　空气一下子恢复了寂静，总之，似乎显得有些诡异。

　　　　安成立看着他有些复杂的脸色，不知道他究竟是在思索什么，也终究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说话。

　　　　“你说的对，她真的很好。是啊，何烟真的很好很好。我真的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的女孩子，嗯，我是说这么好的喜欢我的女孩子。

　　　　只是，我不明白，她究竟是喜欢我什么呢，究竟喜欢我哪里呢？”

　　　　齐水是真的想不明白，抬头的时候，那么分明的困惑和懊恼，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人看了出来。

　　　　作为齐水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安成林不是不惊讶的。

　　　　他几乎是没有见到过这样子的齐水。

　　　　“……如过我没有想错，你不仅仅是不自信，而且是……在自卑？”

　　　　从前他觉得，任何人都有可能自卑，唯独齐水不会，因为他真的活得足够洒脱，也真的什么都不在乎。

　　　　要是真的什么东西在心里都没有什么分量的话，那这个人，是真的足够洒脱，不会被任何事情束缚住。

　　　　那么，现今的情况是什么呢？

　　　　安成林思索了一会，心下已经有了判断，看来，齐水是真的很喜欢这个人呢。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把自己和她的各个方面都进行比较。”

　　　　安成林很是客观地，不带感情地说出这句话。

　　　　齐水只是轻笑了一声：

　　　　“你说的或许是对的，可是，我有什么值得人家喜欢的，她究竟是喜欢我什么？”

　　　　这句话，已经有了足够让人惊诧的分量。

　　　　齐水啊，这可是齐水啊，真的是能够说出来这句话的人么？

　　　　确实是让人难以置信，如果不是这个人真的就在他身前，亲口说出这句话的话，绝对是让人的难以置信。

　　　　“你有没有自己问过她？”

　　　　有时候，真的只是自己想得太多了，要是把一切都坦露开来，那么一切都会有极大的可能会改善很多。

　　　　安成林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自己的好友，或者说，某种程度上，已经和亲人差不多地位的人道：

　　　　“相信我，问问她，她究竟喜欢你什么。喜欢一个人，或许不需要很多的理由，但肯定是有某些地方吸引了她。

　　　　她，不是开玩笑的人。对着你穷追猛打，大概是真的很喜欢你。”

　　　　齐水点点头：

　　　　“我……”

　　　　这拖长了的尾音，实在是很让人想要知道这后续的答案。

　　　　可是这说话的人，倒像是故意留足了悬念，要让听着的人，好奇感觉满溢出来似的，就是不说出下文来。

　　　　“齐水，你这个样子，我真的是第一次见。果然，只要足够在乎，就没有一个人能够置身事外，谁都一样。”

　　　　感情是一张网，网住的，只有心甘情愿受苦的人。

　　　　若是心不甘情不愿，是绝对不会受这种痛苦的折磨的。

　　　　安成林本来要离开的，最终也还是没有离开成功。

　　　　这个人的犹豫，确实是很让人苦恼。

　　　　安成林其实还是理解的，说到底，只有真的很在乎，才会考虑那么多的。

　　　　“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你要是真的什么答案都不给，就放在那里，任人家的感情，不来也不去，就在那里不动，是绝对不行的。

　　　　它不会一直停留在那里的，你要知道，要是你真的让她失望了，她那样子敢爱敢恨的女孩子，是真的很难回头的。”

　　　　安成林看着他低着头的模样，似乎真的有些心疼了。

　　　　这个人，明明是什么都不在乎的啊，虽然是遇到那个人之前。

　　　　安成林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道：

　　　　“我现在理解你，是因为你告诉我很多东西了，可是，何烟她不知道，女孩子是很容易胡思乱想的，你最好告诉她。尽早。”

　　　　“可是……”

　　　　齐水似乎是有些动容了，说出来的话语，却还是有那么些的犹疑。

　　　　安成林打断，道：

　　　　“不要可是了，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要拒绝就干脆，不拒绝，就告诉她。”

　　　　“你可知道，帕金森法则就告诉我们一件事情：

　　　　完成一项工作的时间会膨胀到你所拥有的时间的极限。如果你有三个小时去完成一个项目，那么，你将在三个小时内完成它。如果你有一个星期的时间，那么极大的可能性是，它真的会用掉你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

　　　　但事实就是，很可能，你完成的产品的质量，也未必就比你三个小时做出来的更好。”

　　　　“所以，我劝你，不要拖下去好么？

　　　　还要我提醒你一下么，你已经拖了人家好几个月了。

　　　　就算是考核期，也不要这么久的吧，更何况，你可是什么都没有说。

　　　　何烟这样的女孩子，真的不缺人追的。”

　　　　最后的一句，他特意加重了语气，他必须要提醒这个人，不能够再放任下去了。

　　　　自己的女孩子，要是不放在手心里珍重，迟早也会离开的。更何况，这是一个根本就没有给人家说法的女孩子。

　　　　他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打气：

　　　　“没有什么问题的，你要是做了，才发现，很多事情，肯定没有你想的那么难，也不过如此。

　　　　只要，你先迈出来这么一步。”

　　　　似乎，当初，自己给自己打气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很多事情，真的看起来好像很难很难的样子，真的只有上手操作了之后，才发现，真的，也就不过如此罢了。

　　　　自己把这些困难想得太困难了。

　　　　安成林抬起手，为齐水指明了一个方向：

　　　　“去吧，没有问题的。”

　　　　手指指着的方向，就是门。

　　　　那里，意味着出发。

　　　　“我希望，下次，你不是带着你的烦恼，来骚扰我，而是带着你的女朋友，过来单纯地吃个饭。”

　　　　他锤了锤他的心口，微微的力量，带着笑意的声音也同样在这个时候溢出口：

　　　　“齐水，你可是齐水啊，谁都打不垮的齐水啊。绝对可以的！”


………………………………

584主客6

　　　　沈月因看着眼前的男子，俊美的容颜笼罩在一片暖光之中，可谓是流光溢彩。

　　　　眩惑地仿若不真实一般。

　　　　“谢谢你。”

　　　　她忽然说道。

　　　　你蓦然回首，发现一个一直在你身边的人其实做了很多事情。

　　　　都是有关你的，只是你不问，他从来也就不说。

　　　　他很少说爱，只是所有的情感都放在了细节之中。

　　　　于是，你吃饭的时候，是你爱吃的式样，味道，摆桌习惯这种常常被忽略的细节都能注意到。

　　　　一点一点的改变，寸寸关心。

　　　　爱你在心，口难开。

　　　　就是这样，你于是也就知道，一直有这么一个人，他很在乎你，一直很爱你。

　　　　这种被放在手心里珍惜的感觉是很奇妙的，对于沈月因来说更是如此。

　　　　她并不是缺少自信，可是对于他这样的男孩子，本可能拥有的女孩必定不会少，因为，无论是哪个方面，他几乎都能满足哪个标准。

　　　　外貌，家世，学历，品味，以及爱一个人所能付出的心。

　　　　这简直是完美的对象。

　　　　这样的人，心系于她，心心念念，方方寸寸的爱，他于是有了一种被额外眷顾，被上天偏爱的惶恐。

　　　　人就是这样，唯恐爱而不得，得到了，却又担心失去。

　　　　她心里的触动，是翻涌的浪潮一般，心绪已经是难明，更是剪不断，理还乱。

　　　　唯一能够清晰地放在眼前的，就是这个男子，她确实是爱他。

　　　　也感激她作出这一切。

　　　　她本来就是茕茕独立，形影相吊，孑然一身。

　　　　于是，有一天，发现自己竟然如此幸运被偏爱，遇上了这么一个可遇不可求的人。

　　　　视你若珍宝。

　　　　这种落差之感，不说云泥之别，却也差不了太多。

　　　　她于是感激，也只能感激。

　　　　连带着把自己最好的一面，也留给他，最为回报。

　　　　“你怎么哭了。”

　　　　安成林伸手，为沈月因拭泪，晶莹的泪珠滚过长睫，蜿蜒着流过白皙的脸颊。

　　　　她的小脸或许是因为激动而变得通红，倒像是内里的番石榴，美丽的胭脂色悄然染上。

　　　　“不喜欢么？”他的语气不自觉地开始温柔，她很少哭，

　　　　但每次哭的时候，杀伤力都巨大。

　　　　看着这姑娘哭的时候，安成林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因为在乎，所以一颦一笑，都有不一样的意义。

　　　　或许就是这样。

　　　　他放不下。

　　　　“不喜欢，我再找别的，好吗？”

　　　　安成林的语气简直可以说是宠溺了，对眼前要用一生去呵护的女子，他绝对可以用尽耐心。

　　　　他想要和她一路走下去，所以这一切，他不可能不在乎。

　　　　沈月因低敛着眉目，一直不说话，最后先说的，却是肢体语言。

　　　　好像是抱住生命里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她忽然抱住了他。

　　　　她用了很多力气，于是安成林确实感觉到这种几乎要使尽全力的力量带来的些许的压迫。

　　　　但，这种力量，对他来说，还是太微薄了。

　　　　他没有推开她，只是抿唇一笑，心里很满意她的这种举动。

　　　　他们约法三章过，在结婚之前，确实不能有什么越线的举动。

　　　　安成林何等聪明的人，一个人底线是不是坚定，他基本能够看出来。

　　　　他也很是明显地看出来了，沈月因说的是真的。

　　　　人的坚守不一样，他爱上的人，他也会尽全力尊重。尊重的内涵有很多，其中就包括，尊重她的特殊的要求。

　　　　尤其是原则一方面的。

　　　　于是乎，发乎情，止乎礼，他也常常点到为止，从不僭越。

　　　　后来的日子，两个人基本上是心照不宣地遵守着这个规则。

　　　　爱是一座城，两个人要齐心协力，才能够铸造铸造出这种稳固。

　　　　久了之后，为防止自己有什么非常的举动，他都是保持一定的距离的。

　　　　这次是她主动，而且是这般激动的时候，安成林虽然说心里很怜惜，心疼的不得了。

　　　　其实，同样也有另一种心理在作祟，那就是荡漾的内心。

　　　　不管怎么样，他们和谐的生活里还是多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这种东西，作为他们之间的调味剂，真是太好不过了。肢体接触，确实能够让人感觉两个人的心更近了。

　　　　他几乎是醉心在这种馨香里了，温暖的，浅浅淡淡的。

　　　　明明连着的是心肺，他却觉得心扉都动了。

　　　　喜欢一个人，她无论做什么都是自带光环，以前安成林觉得这话是假的，现在却觉得，这真是哲人才能说出来的话。

　　　　真的不能再真了。

　　　　美人在怀的时候，是没有半点理智可言的。

　　　　一向清醒理智的头脑，在温香软玉面前都化成了灰烬。燃烧之后，然后是落寞的烟灰色。

　　　　他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她，她哭的时候，需要一个这样的人陪伴，他扮演的就是这样的角色。

　　　　沈月因抽泣了一会，才慢慢地道：

　　　　“不，不是的。我很喜欢，就是……太喜欢了。”她吸了吸鼻子。

　　　　安成林听着她慢慢地说道，语音里有未褪去去的沙哑。

　　　　撩动人心。

　　　　安成林按着她的脑袋，理了理她的鬓发，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也只是不问。

　　　　虽然这个时候有很多想要问的。

　　　　他了解她，她必定会回答他的问题，但心理未必就会好受。

　　　　她不想说的时候，他也尽量不逼迫她。

　　　　等她想说的时候，他听着就好。

　　　　“喜欢就好。这些小鱼很好养的。你小时候那么喜欢它，现在算是完成了一个遗留下来的愿望吧。”

　　　　安成林微笑，薄唇轻启，低音调的声线质感，富有磁性的深情。

　　　　“嗯……”沈月因蹭了蹭他的肩头，寻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