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清寒-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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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喝了一口水，语气缓和了很多，说道：“我只是在想，你应该告诉我一些……我的过去。你或许不知道吧，没有记忆的人是很痛苦的。”

　　　　向来寡言少女的女孩手抖了一下，于是几乎没有被喝掉的水顺着抖荡的时候的杯缘往下流了下来。

　　　　“有了又怎样，也未必是好事情。哥哥，你要相信我，遗忘其实是一种极致的快乐，因为你不需要承担任何东西。活着的人会因为很多事情而痛苦，而你不会，你没有那种苦痛的经历，所以不会。”

　　　　齐隐听着梨落的声音，低头，于是梨落抬眸的时候也看不清他眼里的底色，他的声音响了起来，低沉：“所以，你能够让任何人感受到这种快乐，却不能让你自己也感同身受。”

　　　　声音里听不清情绪。

　　　　“不，这不是我选择的，我出生的时候就是这样，况且，就算我没有也没有关系，旁人不会带给我痛苦的经历。”

　　　　齐隐微笑：“……确实如此。”

　　　　他望进她好看的眸子，带着探究：“所以说，你当年是用你的能力让我忘记了一切么？果然是拥有遗忘和改造记忆能力的神女呢。”

　　　　他话出口，才察觉到自己语气里隐含着的一丝嘲讽。

　　　　他看着眼前娇小的女孩，感到抱歉，声音里有些惆怅：“抱歉，是我失言了。”

　　　　梨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尽管是很小的痕迹，却让齐隐有些触动，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笑了吧。

　　　　当真是瓷娃娃一般的女孩。

　　　　梨落道：“不，你不用抱歉的，我没有怪你，我理解你。你说记忆是人的一部分，是我割舍了你的一部分。”

　　　　她眉头微动，好似歉疚的弧度：“哥哥，你说的对，我是拥有遗忘和改造记忆能力的神女，四海之内，四族之间，除了我自己，没有我改造不了的记忆。但是，很抱歉地告诉你，上天没有赐予我恢复记忆的能力，于是，我亲自弄丢了你的一部分，却也真的没有能力把它变回来。”

　　　　齐隐捏着杯子的手微微用力，好看的雕饰的紫晶杯顿时化为了齑粉，从他纤长的手指缝隙中好似砂砾一般流过，锋利的碎片擦伤了他的手，顿时有殷红的血珠流出，是妖冶的红色。

　　　　一滴鲜血，顺着他的指腹悄然流了下来，坠落在桌上，鲜艳的一滴红色，在一堆泛白的碎晶中有些发亮。

　　　　他悄然不觉这样的疼痛，手还维持着刚刚握着杯子的动作，只是手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紧紧握着的透明的杯子。

　　　　他反应过来，有些遗憾地慢慢将五指收紧，像是回味刚才滑落手间的那一瞬间锋利的触感。

　　　　“真的没有其他的方法么？”

　　　　梨落也按着他的样子握了握手里的杯子，奈何手太小，甚至不能将杯子全周握住，也更加没有那样的力气将眼前的冰凉之物化为粉末。

　　　　她有些放弃，作罢似的叹息一声，说出了一句毫不相关的话：“哥哥你看，这么多年，就算你还是这个样子，也还是这么厉害，可是梨落呢，好像一直以来什么都不会，还要你一直保护我。”

　　　　齐隐微微皱眉，梨落瞥见他的神色无奈地补上了一句话：“梨落怎么忘记了呢，是我自己抹去了这一切。”

　　　　“是我，亲手抹去了你所有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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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齐隐的心里有些动容，他并不是想要逼她，也没有想过让她想起难过。

　　　　她不说，为什么他还要逼她呢。

　　　　梨落的声音再度响起来，这时候已经没有刚刚那种激动的声音了，他注意到，刚刚还剩下的水现在已经没有一滴水了，她从来没有喝这么快过。

　　　　她说道：“我没有这个能力，或许这世界上唯一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的就是主神，神界之主，可是，她已经死了，死了很久很久了。”

　　　　齐隐微笑，看到她捏杯子捏得指节泛白，将她手里的杯子拿下来，放在了桌子上，语气温柔：“没事，找不到也没有关系的。没有办法改变的，向来没有值得深究的理由。”

　　　　梨落看着他，目光又转到别处，最终定在了刚才的那副画作上，在黑暗中也熠熠生辉的画作。

　　　　冰晴粉掺和在颜料中，黑暗中，他也存在，好像她的太阳。

　　　　她呼出一口气，像是要把心里郁结的东西全部吐露出来一般那样的用力，然后说道：“但愿如此。我，其实是不希望你去找她的。”

　　　　齐隐有些无奈：“人既然都死了，我断断是没有法子找到他的。”

　　　　梨落不置可否。

　　　　只是偷偷看了一眼，不多也不少，就只是一眼他的眼睛，冰蓝色的眸子，仿佛象征了这个少年的冷心冷情的一面。

　　　　即便所有人都觉得，他常常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但实际上，那种温和，与其说是刻意的友好，倒不如说是漫不经心——这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习惯一般，实际上也只是无所谓地在笑。

　　　　没有半点用心。

　　　　本质上，只是一种礼貌的疏离。

　　　　她望着起身去帮她关好门窗的齐隐，眸子紧紧地锁定在他的背部，她的目光大概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表现地那般眷顾过，仿佛用这琥珀色的双眸，定格这个逆着月光，显得有些寡淡乏味的背影。

　　　　她忽然眼中有些光芒在浮动，她嘴唇动了动，却没有丝毫的声音，她知道，就算只是一点点的声音，他都是能听见的，她本来就是为了他而生。

　　　　他也能够知晓她的一切。

　　　　当然，前提是她说出来的话。

　　　　她说的是——

　　　　“不，你知道的。我知道你能找到她。”

　　　　没有人看到她的唇形的变化，因为她没有打算让别人看到。

　　　　没有人能够知道她说了什么，因为她本来就是对着一个背影说的这一切。

　　　　“一个人若存心隐瞒一件事，总是有数不清的花样的。”好似远处传来的声音，只有她一个人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这个画面。

　　　　很久了，再没有人跟她共享回忆，她一个守着这些被旧时光浸润地愈加泛黄陈旧的记忆，这么多年，都已经会怀疑了，这究竟是不是真的。

　　　　她告诉自己，这一定是真的，因为，如果她也忘记了的话，这世界上恐怕就再也没有一个人，能记得往昔那些悲欢离合，那些腥风血雨。

　　　　那些像已经被风裹挟着离去的一切神秘的往事。

　　　　好的，坏的，快乐的，悲伤的，辛酸的，痛苦的……

　　　　都是她一个人的。

　　　　她多么自私，再没有人跟她抢了。

　　　　可是，为什么，心里这么难过……

　　　　嗬，一声叹息，飘散无踪。

　　　　确实是她一个人的，可是，这也意味着，再也没有一个人记得那些东西了，她是那个世界里唯一还算存活着的人了吧？

　　　　不，她连人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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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时光总是很快的，一转眼，齐隐已经在家里呆了三天了。

　　　　梨落两天连续看到他在家里的池塘前倚在栏杆上，那些鱼儿一见到他就像老鼠见到大米一样激动。她自己有些这样的感觉。

　　　　然而，第三天的时候，她望着无所事事的某“学生”，终于忍不住问了：“哥哥，你都不用去上课的么？”

　　　　彼时齐隐的手里抓着一把鱼食，小鱼看见高空烟花一样散落的食物，欢呼地雀跃，跃出水面争抢着食物，溅起来洁白的水花，又转瞬化为荡漾开来的涟漪朵朵。

　　　　齐隐应了一声，闲闲地开口：“本来过去也只是因为兴致罢了，我在那里又能学到些什么呢？”

　　　　梨落站在他的边上，也学着他手抓着栏杆的模样，然而，个子太小，她只能抓住最底下的栏杆，她出气一般地拍着栏杆，好像是它惹她不高兴了一般。

　　　　“哥哥，你也真是浪费，利落倒是想去学些防身之术，可惜没有这个机会。”

　　　　齐隐微笑看着懊恼的小家伙，她有表情的时候才真的让人觉得她是实实在在存在的，而不仅仅是一个精致但也仅仅是精致的瓷娃娃。

　　　　他转身看着她，说道：“我送你过去，要到一个名额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或者，你可以改变他们的记忆。凭空多出来一个人或许会让人觉得奇怪，但是记忆里面原来就有这个人，任谁也不会过多怀疑吧？”

　　　　齐隐把右手里剩下来的一把鱼食撒下来，颗粒般的鱼食就顺着他的右手滑落，好像是小型的瀑布，倾泻而下，引起鱼儿的一阵骚动。

　　　　那只昨天被擦伤满是细细的划痕的右手，此刻上面没有半点痕迹，肌理细腻，没有半点瑕疵。

　　　　梨落看着他的手，眼睛动了动，抓住他的手，小小的手在他的手掌的衬托下愈发小巧，她翻转着他的手掌反复看着，就好像是在看什么稀奇无比的珍贵宝物一般：“哥哥，你看，你永远都是这么厉害，就算已经这样了，你也不会真正受伤，无论什么时候你总是能保护自己，保护别人，还有……保护梨落。梨落其实，一直很羡慕哥哥。”

　　　　齐隐从来没有听她说过这些话，思索了一会，说道：“这都是我以前的事情？”

　　　　自从他有记忆以来，似乎并没有做过什么很费力来保护她的事情，这里是宰相府，那个没眼力的人敢在这里撒野，而她，也几乎没有离开过宰相府。

　　　　所以，只剩下唯一的可能，应该是过去，他保护她，做了很多让她难以释怀的事情。

　　　　他有些不明白，为何一向不愿意提起过去的她竟然会突然提起这个来，梨落圆润的指尖划在他的手上，没有一点的疼痛不适的感觉，她只是在轻柔地抚摸着，看着他手心的脉络。

　　　　“哥哥，梨落从来没有自保的能力，就像你第一次看见我的时候那样，梨落其实也想要去保护一些人，就比如哥哥你。可是，当初也没有做到。”她轻柔地开口。

　　　　齐隐皱眉：“所以，我为什么会失去记忆？”

　　　　他隐隐觉得，自己失去记忆这么多年，从来原因都不简单。

　　　　多少年活在这个世间，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从新开始罢了。可是，人若是只能这样麻木地活着，并不是一件理想的事情。

　　　　一个人的记忆，塑造了后来的自我。

　　　　没有记忆的人，好比没有根的树木。活得虚浮，活得脆弱。最深度的忘我，大抵就是这样了吧。

　　　　往事成烟，皆已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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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哥哥，你没有必要纠结过去的，过去都是不好的回忆。况且，梨落也仅仅知道一部分，就是你和我有关的。其他的，”她望着他冰蓝色幽深的眸子，简单概括到：“就是经历了一段意外，然后，你失忆了。”梨落简单凝练地概括了。

　　　　齐隐说道：“那我是为什么失忆？脑部受伤，还是他人所为？”

　　　　他确实很关心这个，如果是意外的话那也没有办法，如果是别人所为，那么就很有深究的必要了。每一个事情，都是有所谓的原因的。

　　　　正所谓，一因一果，因果相成。

　　　　“哥哥你，是因为主神。”

　　　　“主神？这又是为什么？”他记得梨落说他不是神族，而是鬼族，那为何又会与主神扯上联系？

　　　　“唉~”梨落像是对他的刨根问底的探究有些无奈，摊了摊手，说道：“那是哥哥你的事情了，梨落没有离开鬼族的能力，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然后主神就抹去了你所有的记忆。”

　　　　“而且，哥哥你那个时候已经快要死了，梨落都觉得你怕是活不成了，只是，后来你又没有死。主神，也不见了。”

　　　　“那我怎么找到主神？”他一定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不知道。主神消失之后，天界的通道玄天门后来就已经关闭了。没有玄天门的下落，是进入不了神域的。”梨落耸肩。她还是很不习惯一下子说这么多话。

　　　　齐隐看着波光潋滟的池塘，清波荡漾，池塘里的金鱼欢快地摇动着尾巴在浮萍下穿梭，齐隐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个石子。

　　　　扑通一声投下去，碧波浮起。

　　　　“我听说鱼儿的记忆非常短暂，有时候还真觉得如果这样也好，和一条鱼一样本来就不会记住什么东西反而是开心的。”

　　　　“可是，哥哥你发现事情不是这样的对吧？”梨落替他说下去。

　　　　齐隐失笑：“果真是全天下最了解我的妹妹。”

　　　　他想起她刚刚说的话，惆怅的语气，有些让他难安：“妹妹，你想要去金陵学院么？你若想的话，明天就可以。”

　　　　“我是和很想过去，可是梨落并不能使用人间的灵气，就算学了也是白学。”

　　　　依旧是没有波动的语气，齐隐却知道，这句话里道进了多少的辛酸无奈。

　　　　“哥哥，你要去的话，就去吧。那里，有很重要的人，哥哥怕是放心不下吧？”娇娇柔柔的声音。

　　　　齐隐摸了摸她的小小的脑袋，有些拿她没有办法：“我总觉得你是在口是心非，明明就不想我走，却偏偏还要赶我走。”

　　　　“所以，还是那个姑娘？”满是八卦的语气。

　　　　“……不是姑娘啦。”他听着她这样的语气感到好笑，她对他的事情的好奇心倒是一向很重。但是，这次敏感的她却猜错了。

　　　　梨落没有否认，却也没有承认。

　　　　“好了，有事告诉我，你说什么我都听得见的，只是常常你说的太少了，我都快忘记这件事情了。”

　　　　“……好。”言简意赅，无限的话语最终也只是这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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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最近，洪天终于正儿八经地开始上课了，正所谓一开始的时候总是有那么三把火，于是乎，作为叶青黎的老师，这个职位带来的第一把火烧到的自然是叶青黎。

　　　　上了一上午的课，走出青竹居的时候，她已经是有种晕乎乎的感觉了。

　　　　脑力劳动的杀伤力往往比体力劳动更加累人，是心理和生理的双重考验。

　　　　她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躺在床上，什么也不想，放空自我。

　　　　推开宿舍里的门，就发现齐隐在等着她，看到她好像挺高兴的，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个骨龙。

　　　　叶青黎眼睛都亮了起来：“我听说这个很耗费功夫的，没想到你已经做好了么？这速度很快嘛！”

　　　　“这个，不算什么大事。”他确实也是实话实说。

　　　　叶青黎反复地看着这个仿若一节节骨头拼接起来的龙，她听说这个东西的能力和魔兽差不多，五菱国的神兽和机械兽齐名，尤其是因为近年来神兽的衰落使得机械兽的人气骤增。

　　　　她问道：“这个要注入灵力才能用是吧？”

　　　　魔兽分为七阶的神兽，最高等级的也是七阶的神兽，却不知道这个是怎么分等级的：“这个是？”

　　　　“三阶骨兽。”他说道。

　　　　“所以，要注入灵力才能启动么？”开机应该是这样的吧？

　　　　“嗯。不过不知道你的能力怎么样？若是自身能力不够是不能启动这个的。”齐隐做出解释。

　　　　叶青黎微笑，她确实没有公开过自身的能力怎么样，因为，她那天“生病了”。

　　　　“这个用御灵石测验能力的常规操作是少不掉的，你还是做好准备吧。”他淡淡的声音传过来。

　　　　叶青黎感觉一个哆嗦：“你你你，你怎么知道我在逃避？”

　　　　他莞尔：“我后来好好地思考了一下，觉得有很多的细节可以回味，想了很多，最终唯一确定的，就是这个判断。”

　　　　叶青黎有些尴尬，只能挠头来缓解一下这种尴尬。

　　　　然而，好像还是很尴尬。

　　　　“那怎么办？你觉得御灵石这个东西准么？”她明知故问，其实对她来说肯定是不准的吗，因为她有一个堪比作弊神器的东西，叫做“隐珠。”

　　　　那可是西年大人的心脏。

　　　　应该威力挺大的，虽然目前除了隐藏气息并没有别的功能，然而，她还觉得，这个功能更加不靠谱，反而让她更加显眼了。

　　　　星系一级。

　　　　这个词，加上她这个年级，本身就有足够的关注度，还有他的名字——齐鸿年。

　　　　她几乎已经能脑补出这学院里小报的标题了——

　　　　震惊！药剂学院天才学生齐鸿年竟然是星系一级！！！

　　　　然后，又成一个爆炸性的效果。

　　　　她还没有更加红一点的打算。

　　　　齐隐坐下来，说道：“按理来说是准的，但凡事总有例外。”

　　　　叶青黎很是赞同：“我也这么觉得。”

　　　　他提醒道：“下个月第一天我们要去魔兽林历练，在那之前所有学生的数据都会被收集一遍，其他的倒没有什么，主要就是等级能力，方便分组，以专门的老师带领。这也是为了安全着想。”

　　　　“下个月一号？”她颓然地坐了下来，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说道：“那岂不是还有三天？”

　　　　齐隐微笑着以无声作为回答。

　　　　叶青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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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这个世界上总有外挂这种东西存在，有机制，就存在着一些暗潮涌动的对抗的法子。

　　　　云机阁或许会有半法，可是离这里有些远，她不算去。

　　　　那么？

　　　　六十七！

　　　　她思索了一会，最后得出这个答案。

　　　　她在图书馆的时候看到了进阶药水，虽然是暂时的，但是她也不需要多久，只要一刻钟的时间便好了。

　　　　于是，现在她就趁着夜色，直接往那里奔去。二十四小时不间断营业，大概是金色站点最大的特色了吧，就算是在个夜晚基本上大家都会睡眠的时候，他们依旧正常有员工。

　　　　叶青黎不能保证深夜的时候，还能见到六十七，她只能尽早去。

　　　　店员见到他问了一句：“公子，请问有什么需要？”

　　　　叶青黎摸了摸脸，也对，还没有换装，她问道：“你们老板在么？”

　　　　“我们老板不在。”语调很是礼貌。

　　　　叶青黎内心很是无奈，这个语气，这句话，和上回她第一次要求见老板的时候反应一样，而且，还是这个店员。

　　　　她说道：“我是你们老板红衣女子的朋友，找他有急事。”

　　　　店员犹豫了一下，问道：“您是？”

　　　　叶青黎一咬牙：“我是那女子的情郎。”

　　　　店员讷讷地应了一身，有些惊讶，马上放下手里的账簿，叫了另一个人来清点，恭敬道：“您请稍等，我马上去禀告老板。”

　　　　叶青黎微笑。

　　　　这里的老板，还真是难见，上回她是软磨硬泡，再加上“无耻炫富”，才把这个神秘的老板给弄了出来。

　　　　没想到，这回还是要这样。

　　　　六十七出来了，老远地看见她，笑着说道：“没想到那姑娘那么小，居然就已经有中意的人了。”

　　　　叶青黎想着，原来他没有认出她来，也是，自己的面具那么好，身边宿舍里的人都没有反应，齐隐那个老狐狸都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

　　　　眼前这个看起来就就不大细心的人，更加是情有可原了。

　　　　他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六十七在仔细看了她一眼后，说道：“齐鸿年？！”

　　　　语气分明是肯定加感叹的，叶青黎呵呵一笑，这张脸都成了一个标志了么？

　　　　她开门见山地说道：“这里有御灵石么？”

　　　　六十七皱眉：“学院里不是有么？而且你们的测验已经结束了吧？”

　　　　“没事，我听说这个东西坚硬无比，想自己收藏几个。”

　　　　六十七摆摆手：“收藏就不用了吧，这个东西我倒是觉得没有多大的收藏价值，要收藏这里有的是古董，就看你能不能慧眼识珠了！”

　　　　“不，我就是想要御灵石。”她坚持道。

　　　　六十七对坚持的小少年有些无奈，说道：“自然是顾客为上，只是，您要多大的？”

　　　　“多大的？”她要多大的，她确实没有想过，检测的东西要多大的有什么不同么？难道检测结果还能有什么影响？这实在是让人费解。

　　　　六十七知道眼前的小少年大概是不太知道御灵石的作用，于是解释道：“御灵石除了作为检测的标准材料，因为其本身坚硬无比，还可以用来作为建造物。是极为上等昂贵的建造物。”天才少年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确实是让人感到惊讶。

　　　　叶青黎明白了，说道：“我只要很小的一块就可以了。”反正她也只是为了检测结果。

　　　　“那说明书要么？”

　　　　“那是自然。”说实话，她还不是很清楚浮现出来的图阵到底代表的等级是什么。

　　　　六十七说道：“那您是自取还是送到您的地方？”

　　　　“现在有么？”这件事情最好不要拖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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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自然是有的。不过……”六十七的语气陡然一转。

　　　　叶青黎心下了然，这语气居然和当初该死的一样，她说道：“好吧，要加多少？”

　　　　“两个紫云币。”他比出了一个剪刀手。

　　　　叶青黎摸出两个紫云币，放在了桌上。

　　　　六十七一个眼色，刚刚的店员立马就离开去取了。

　　　　不一会，就递到了她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