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清寒-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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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青黎点点头：“不光是你，我也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

　　　　唉，我都快忘记有多久没有流鼻血了。

　　　　你这么一下，我才发现自己的鼻子似乎也挺脆弱的。”

　　　　她坐到木椅上，仰着头，靠着椅背，要让那些血回流。

　　　　这木椅是可以折叠的，这个武器之国，除了武器的执着，对着一些生活中的小设计，也可谓是做的精巧。

　　　　她觉得自己这样很是艰难。

　　　　要不要吃个止血药丸算了。

　　　　可是，感觉有些奇怪啊，止血药丸一般治的是外伤，要是皮肤上有个大伤痕流血不止啊，吃这个绝对管用。

　　　　可是，流鼻血吃这个，似乎有点大材小用了。

　　　　叶青黎身后的椅子有些高，她将脑袋仰在那椅背之上有些吃力。

　　　　刚想要起来，不坐着，干脆站着算了。

　　　　本来，她就是图一个舒服，可惜了，这个样子，好像比站着还不舒服。

　　　　微微皱了一下秀丽的眉头。她撑着扶手就想要站起来。

　　　　让她意外的是，自己并没有成功地站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拉开距离的两人，居然已经是没有咫尺之距。

　　　　她屈起来的腿和椅子之间留出来的空隙好像是刚好给某人留的一样，那是他手臂穿过的地方。

　　　　叶青黎感到腿弯一紧，仰着的脑袋，让她没有来得及看的清楚发生了什么，下一秒，她就已经被轻松抱起。

　　　　叶青黎惊骇地发现，自己居然坐在了他的身上。

　　　　准确地说，是西年做在了她刚刚坐的地方，而他，坐在了他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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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奇妙的认知，不是不让人紧张万分的。

　　　　叶青黎只觉得口头干涩，要出口的话语堵在了嗓子口。心紧跟着也跳动得，快上了那么几分。

　　　　她本来还想要问的——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那么急啊？”

　　　　这么一下字，好像被这种举动冻结了一样，讷讷地说不出话。

　　　　她感觉到身后的人温热的躯体，微微蹙起了眉头。

　　　　上回，靠近他的时候，是冰凉的，在上回，又是温热的。

　　　　“呃，西年，那个，你的体温是怎么回事，忽冷忽热的？”

　　　　叶青黎恰好找到了一个良好的话题，打破这种让人脸红心跳，完全不安的气氛。

　　　　说出口之后，才觉得内心安定下来了那么几分。

　　　　“哦，能量不稳定，所以不能保持恒温。”

　　　　叶青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因为看着他的动作，她敏锐地感觉到鼻头一阵温热，然后果不其然，鼻血又出来了几分。

　　　　她赶紧用帕子捂住，她必须要澄清，她绝对不是西年大人很有“威严”的脸，才流鼻血的。

　　　　这是被撞出来的。

　　　　她赶紧仰头，心下判断着，看来，她确实需要仰头一会了，不然，就要吃止血药丸了。

　　　　“大材小用就大材小用吧，总比丢脸丢到家强吧。”叶青黎心下腹诽着。

　　　　可是刚刚动了一下，就觉得很是不对劲，怎么着，坐在一个人的身上都是怪怪的，尤其是这位战神大人。

　　　　她嘴唇动了动，犹豫半天，最后道：“西年，你……要不让我下去？”

　　　　她绝对不是不能自己下去，而是突然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腰身，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西年若有似无地揽着。

　　　　未曾有多靠近，倒是也未曾远离。

　　　　西年，怕自己的力道伤了他。人类与神族的体质终究是有很大不同，不仅仅是力量上，还有其他的很多，比如说时间。

　　　　西年的时间没有尽头，可是他，知道，人类的时间似乎转眼就是尽头。

　　　　这种尽头到来的快速程度，让人心惊。

　　　　想到这里，他心中似乎有些不安，莫名的感觉裹挟着过来，笼罩在心头，迟迟不散。

　　　　他于是抱紧了眼前的人，可是又不敢用力，怕伤着这个对他而言还很是脆弱的小家伙。

　　　　叶青黎这下是真的懵了，她怎么依稀记得，自己似乎提了一个要求，要下去，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不用说，感受这力道，叶青黎也觉得自己真的走不了。

　　　　虽然，她知道，这对西年大人来说，已经是非常轻柔的力道了。

　　　　她被圈紧在怀里，这阵寂静，让她都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一下一下，很有节奏的，带着自己内心不安的躁动。

　　　　“……西年。”她淡淡出声，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但是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提醒他一下，因为，她又因为自己的动作，感觉到了温热的血流。

　　　　这帕子，居然不够用了。

　　　　这吸水性，未免也太差了。

　　　　西年阖着眸子，心湖中微微的动荡让他知道，自己大概是惊吓到怀里的小人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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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低沉的声音中，似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浮动，有凶猛的野兽，似乎要开闸而出。

　　　　叶青黎不安地动了动，这过分炽热的温暖，居然鬼使神差的，让她的脸颊也发烫了起来。

　　　　她拿着自己的帕子，扬了扬，大概有些不好意思，道：

　　　　“让我下来吧，在这样，真的要止不住了。”

　　　　殷红的血液染红了这方素净的帕子，像一朵盛开的娇艳花朵，只是显得凌乱了一些。

　　　　“……为何不吃药？”

　　　　他全然没有发觉自己的话里有什么问题。

　　　　叶青黎如果不是知道西年大人是认真地在说这句话，加上叶青黎对他的了解，还真的会以为他说这句话，是在骂她。

　　　　她有些扭捏，动了动，还是没有挣脱他怀抱的桎梏。

　　　　这西年，说话的时候，手上的力道也没有松半分。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力气很大的么。

　　　　她眉头无奈地扬了扬，挑眉，看着他的手臂，挑眉示意了一下：

　　　　“你看，就是因为这样不能吃药的。”

　　　　西年似乎了然了，默默地松开了手，却没有要让她离开的样子。

　　　　叶青黎要不管那么多了，得了个空，便摸出一枚晶亮亮的止血丹来，直接就往嘴里丢，干吞。

　　　　后来又发觉那枚药丸实在是太调皮，堵在嗓子眼里下不去，心里闷闷的，刚想要再摸出一个水袋来的时候，就发现眼前多了一个浅咖色的皮质睡袋。

　　　　叶青黎吞了吞口水，感觉到堵在喉口的东西，于是只是赶紧接了过来，咕咚咕咚几口下去，把那枚药丸冲下去之后，才觉得好受了许多。

　　　　“谢谢你。”叶青黎擦着嘴角，刚才喝的太急了，居然还漏了些出来，委实不像是她的风格。

　　　　虽然，她不是淑女，但是一般生活细节她还是很主意的。

　　　　这算是一种基本礼仪吧。

　　　　“嗯。”

　　　　西年对感谢似乎一直都是这么回应的，叶青黎一开始还不习惯这种没有“不客气”，“没关系”的回复，可是已经将近一年了。

　　　　怎么着也熟悉了，现在她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话说，要不……我还是下去比较好吧。”

　　　　他们之间的距离，真的远远短于人与人和谐友好相处的“安全距离”了。

　　　　这样，说话都感觉很奇怪。

　　　　你有没有躺在别人怀里说话的经历么？

　　　　反正，叶青黎是没有了。

　　　　于是乎，为了不让这种微妙的感觉干扰她自己，她只是又重复了一遍：

　　　　“我下去吧。这样子说话感觉怪怪的。”

　　　　叶青黎袒露自己的心声，就是为了让西年有这样清楚的认知——

　　　　咱这样，似乎不太合适啊。

　　　　然而，其实，西年早就已经知道了，心湖里的动荡，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默然，几乎是恋恋不舍地缓缓放开了叶青黎。

　　　　叶青黎眨了眨眼睛，看着他冷峻刀雕刻一般的容颜。

　　　　光与影模糊了界限，在这这种明灭之中，他的容颜更是耀眼，任何一个词语，似乎都无法诠释这种质感。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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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这样的美，叶青黎却更觉得，比起爱，更加让人觉得敬畏。

　　　　她看着张开的手的空隙，快速蹦了下去。

　　　　拉开了一些距离，她才找到一些自己原本沉稳的心跳。

　　　　她作势在整理自己的衣角，只是真的没有什么凌乱的地方，大抵是因为，自己刚刚虽然在挣脱，也没有撼动半分的原因。

　　　　这些衣服，居然该死的齐整！

　　　　她似乎是勉强地笑了笑，对上了西年的目光。

　　　　柔和的金色。

　　　　叶青黎觉得，这个人这么看着她，她居然有点慌。

　　　　关键是，慌什么呢，咱可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绝对不能慌！

　　　　越是不安，却越是要看起来无比淡定。

　　　　西年的目光闪了闪，看着她的眼神，有有了些微的变化。

　　　　“黎黎，你在害怕我么？”

　　　　他说出这话的时候，无比的淡定，于是，但这丝毫不影响这句话，在叶青黎的心湖里砸出很大的水花。

　　　　她几乎是心惊的连忙否认，明明知道自己的话语可能是要多心虚，就有多心虚。

　　　　“不，不是的，怎么可能呢。”

　　　　肢体动作和语言结合在一块，出了奇的一致。

　　　　只是，这话语里的心虚，还是掩饰不过的，至少她自己这么觉得。

　　　　说完之后的须臾，有些寂静。

　　　　她有些不安地看着稳稳坐着的人，明明以她目前的高度，应该是她更加有气势的，才对啊。

　　　　西年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明明说着不怕的人儿，却显得那么惊慌。

　　　　他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朝她走进，他明明是尽力在微笑着的，可是叶青黎却没有看到。

　　　　因为，她下意识地就低着头往后退。

　　　　他只能快她一步，一个用力，就把她捞进了怀里。

　　　　叶青黎的心跳，再次失去了控制。心里有无数只小鹿在疯狂碰撞，叶青黎简直觉得自己似乎要喘不过气来。

　　　　这只是主观上的想法，然而，现实的情况，似乎也差不多。

　　　　她感觉到自己仿佛落进了湖里，似乎要窒息的闷重感传递过来。

　　　　一个人在危急的关头，可能脑子会死机，也可能会转的飞速。这跟当时的各种情况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叶青黎现在，是属于后者的行列的。

　　　　她使了力气，推开眼前的人，未必推开了，却请到了警示的作用：

　　　　“西年，你抱我抱得太紧了。”

　　　　战神的力量，不控制好的话，很是让人难过的。

　　　　这不仅仅是虚的力量，还有的就是实打实的，接触人的时候的力量。

　　　　待西年立马松开她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这条濒临死亡的鱼儿，终于从干滩上，回到了海里。

　　　　她大口喘着气，感觉自己终于活了过来。

　　　　空气啊，她终于知道新鲜的味道真正怎么来形容了，就是这样的感觉。

　　　　“西年，呃，我觉得，你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

　　　　叶青黎要为自己的人生安危着想。

　　　　她好不容易重生一回，重返十七岁，可不想到地府报道的死后，对阎王说，自己是被抱死的。

　　　　那样的死法，实在是太诡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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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估计阎王都会怀疑鬼生。这世间是有千千万万的人，死法也是千奇百怪，但这一种，绝对也算得上是清奇了。

　　　　阎王这种阅死人无数的估计也会停下来好好瞧她两眼。

　　　　“你今天是怎么了，呃，我的意思是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呢？”

　　　　叶青黎说出口，觉得前面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宽泛，于是改口问了自己当初最想要问的问题。

　　　　西年沉默。

　　　　叶青黎道：“真的没有问题想要问我么？”

　　　　“有。”

　　　　在叶青黎转身要进内室之前，，西年说道：

　　　　“是有的。你真的要带上顾之青么？”

　　　　“嗯。都说出来了，那还有假么？”

　　　　“为何不告诉我。”

　　　　西年的话语让叶青黎摸不着头脑，于是她也就真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道：

　　　　“我以为你是听到的。”

　　　　“我确实是。”西年也不否认。

　　　　叶青黎思索了一番，马上抓住了重点：“你不想要顾之青和我们么？”

　　　　这个我们让西年有心里有一些缓和，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已经是表明了，她和他是同一个阵营的。

　　　　“……也不是。”西年的脸色和语气以肉眼可见，肉耳可听的速度变化着。

　　　　叶青黎还是莫不着头脑，于是一个劲地摸着自己的脑袋，可谓是真的想要摸到头脑的典型之作为。

　　　　还真别说，有时候这种法子还真是有些用处的，某一个瞬间，叶青黎觉得自己醍醐灌顶一般心中敞亮地不得了。

　　　　联系他以往的种种行为，今天的怪异表现，说的奇怪地了不得的话语。

　　　　她真的是感觉像是被这一闪的灵光击中了脑子。

　　　　“呃，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叶青黎说做就做，这样的事情，从来不愿意拖泥带水的。

　　　　想要问，就这么问了。

　　　　扭扭捏捏的，在感情上，不像是她的作风。

　　　　“嗯。”

　　　　“西年你是喜欢我么？”

　　　　叶青黎只觉得只有这么一个说法能够行得通，如果当初在护城河的那一次，他是情急之中，出此下策，也是在无意中做了那件事情的话。

　　　　那么这一次呢？

　　　　西年不喜欢和别人接触是真，今天，还有上次，怪异的举动也是真，她不能说服自己不去想。

　　　　“你喜欢我吗？”这个问题在西年的脑海中回荡，连带着眼前俏丽的身影也显得温柔而又飘渺。

　　　　喜欢她么？

　　　　她在问自己，究竟喜不喜欢她？

　　　　……喜欢吗？

　　　　喜欢是如何定义的？

　　　　他的眸子中的金色因为情绪的增蓄，金色变得愈来愈纯粹，淬炼过一般，里面是山河翻涌一般风云巨变。

　　　　“我不知道如何才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他的回答让叶青黎心头一惊，对哦，她怎么忘了，她可是单身了连自己都记不得究竟有多久的战神。

　　　　单身久了，会不会连这种感觉都会淡忘，或者说根本就辨析不清楚呢？

　　　　她突然觉得好是头疼，她需要一本，二十一世纪的汉语大词典，来好好解释一下这个词的定义。

　　　　如果这个时候有手机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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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能百度一下，多快。

　　　　她想着想着，又觉得自己好笑，就算在研究室里，她其实也没有怎么摸过手机，怎么这会子又想起这个来了呢。

　　　　这远水解不了近渴，更别说，远在异世的了。

　　　　叶青黎心里只是直直感叹着，她应该怎么解释呢，这个词究竟是怎么定义的，拆分法不就是，喜爱＋欢喜。

　　　　可是万一他问自己喜爱是怎么定义的，那她……

　　　　那她就只能告诉他，这个词的同义词是喜欢。

　　　　她良好的语言组织能力在这一刻居然受到了巨大的挑战。

　　　　西年将她纠结的模样尽收眼底，澄澈的水中微波荡漾，暗流涌动。

　　　　西年几乎是微不可察的笑了。

　　　　“如果说，想要和这个人度过一生的话，那我应该是这种感情。”

　　　　这在叶青黎有些恍惚的时候说出来的话，无异于，一声惊雷，炸醒了她。

　　　　她结巴道：“……呃，你说……你说什么？我我我，似乎没有听见。”

　　　　西年眉头微动，金色的眸子里只有她一个人的模样，他道：

　　　　“我说，我，西年，想要，和你，一起，一生。”

　　　　他确实是两个字，两个字说的。

　　　　叶青黎这回是真的真真切切，实实在在地听见了。

　　　　无从退缩，无从躲避。

　　　　入耳中，到心中。

　　　　心微动，眼眸也动。

　　　　金色与琥珀色的相撞，究竟是怎么样的感觉。

　　　　叶青黎觉得，是为燃烧。

　　　　她恍恍惚惚，意识到，自己，貌似是被表白了？

　　　　他喜欢她？

　　　　虽说年龄差距不是问题，寿命差距应该是问题了吧？

　　　　“嗯，怎么说呢，其实你这么说我很开心。”叶青黎道。

　　　　“那你是愿意和我一起后半生么？”西年对于这个事情很是重视。

　　　　“那个时候，我可能已经死了。”叶青黎无奈地道，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她故作坦然道：“我这样的人类，人生最多依旧一百年的光阴，横亘在我们面前的，还真就是年龄的问题，不是你大我多少，我小你多少的事情。

　　　　而是，你的年龄的极限，和我的完全不同。”

　　　　她需要把自己的认知中在意的东西袒露在他的面前，如果他们真的要在一起，确实迟早就要面对的。

　　　　根本就退缩不得。

　　　　这是一个很是现实的问题。

　　　　很现实很现实。

　　　　君生我未生，吾去君犹在。

　　　　这种感觉不是不诡异的，她倒是觉得若是两个平凡的普通人，相伴到老，倒也不成问题。

　　　　西年的话不多，她就喜欢话不多的男生。

　　　　而且，眼前的这个神，不是不让人心安的，身边的人，若能是让人安心的，就已经是很好的了。

　　　　“你看吧，这个事情不是我能做主的。”

　　　　我其实也不想看到那一天，我已经垂垂老矣，两鬓斑白，而你依旧是翩翩少年朗的模样。”

　　　　是的，她不想要否认自己的感觉，她确实不希望是这样的。

　　　　她想要的是一份两个人能够平等的感情，这份平等里，包含的内容太多了。

　　　　“这个问题，我们之间会一直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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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知道的吧，就算我们都假装不知道，这个问题也是会出现的，也许从某一年开始，我就不愿意出现出现在你面前了。”

　　　　谁都不希望，自己喜欢着的人，风华正茂，看到自己年老色衰的时候。

　　　　心存芥蒂是必然。

　　　　“与其那个时候再提出来，不如这个时候就告诉你。”

　　　　把这份还没有真正发芽的爱情，就算是要扼杀在摇篮里，也要说出来。太过特别的爱情，是会让人产生退却之心的。

　　　　这个时候止损，虽然为时尚早，却是现下最好的方法。

　　　　两个人不能这样揣着明白装糊涂，小小的问题也会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的。尤其是两个人都闷着声不提的情况下，最后洪水决堤的可能性就更大。

　　　　我把我们的问题袒露开来了。

　　　　叶青黎很是认真，看着他最后居然……

　　　　嗯？

　　　　笑了？

　　　　笑了？

　　　　这是几个意思，她可是很认真的好伐？这样真的好吗？

　　　　“西年，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啊，这个问题不是简单的。”叶青黎瞪着眼前的人道，这么严重的问题，她这么严肃，怎么他的笑意还不浅呢？

　　　　她闷闷撇了撇嘴，道：“这一点都不好笑。”

　　　　西年看出来这个人不是在开玩笑，他也没有觉得她是在开玩笑过，自己的行为好像是惹得她不高兴了。

　　　　“对不起。我并非有意为之。”西年脸上的笑意消失地彻彻底底，半点也不留痕迹。

　　　　叶青黎闷着声，暂时不说话。

　　　　“其实你这个问题……你说的很有道理。”

　　　　西年的赞同无非是给叶青黎兜头泼下的一盆凉水，她几乎是惊颤一般地想到，难道，他们真的没有以后了么？

　　　　真的么？

　　　　真的是消逝在摇篮中的爱情。

　　　　这样差一点点就可以假装能够一直握在手中的，最后从指隙之间溜走的，才是最让人心痛的。

　　　　而且，无可否认，始作俑者是她。

　　　　叶青黎。

　　　　“……你也觉得我说的很对？”她的语气里听不出一点变化。

　　　　可是，西年不是旁人，那颤抖的波澜又怎能逃过他的眼睛呢。

　　　　“不是。”他忽然变得温柔，目光都是溺死人一般的热度，仿佛要让人溺毙在这样水波般的缱绻里。

　　　　西年觉得自己有必要做出解释，虽然自己不善言辞，但这个事情若是处理不好，他会责怪自己一辈子的。

　　　　他从来没有责怪过自己，却可以肯定，却一定会因为这个原因，感到无限悔恨。

　　　　这种笃定的感觉来自于对这女子的感情。

　　　　想要握着她的手，想要一个绝对的以后，想要一个和无数个过去不一样的未来。

　　　　他，因为这个女孩，在自己的人生里看到了不同。

　　　　于是，想要竭尽全力，抓住这个可能朝夕就会逝去的美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的。我知道我不太能够表达自己。”他不否认自己真的这方面匮乏。

　　　　普通神若是千百年间不曾说话，语言能力会退化，估计也会是这样的木讷之状。

　　　　更何况，西年本身就是不善言辞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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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意思是，我想要跟你有一个未来，你所担心的这些问题，我只能说，相信我……

　　　　相信我，我会处理好的。”

　　　　叶青黎似乎有些愣怔，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