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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美娇娘-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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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卫七郎接过茶壶倒了三杯水放好,闻言点点头,看了董如一眼,说道:“是的,内子姓董,唤阿如。”
刘阿婆听着微偏转过头,笑眯眯地朝着董如的方向点头,伸出手和蔼地说道:“来,让老婆子我摸摸。”说着,一双枯瘦的手便轻柔地摸上了董如脸颊。
董如见她和蔼可亲,而一旁的卫七郎也是一改往日的清冷神色,连戏虐的笑容里都带了些不太明显的柔和,笑看着刘阿婆,她心下疑惑,想必这刘阿婆对卫七郎来说不一般。但她自己也是个良善之人,轻易不会对别人产生排斥之感,更何况还是对自己相公来说不一般的人。
当下,刘阿婆的手伸过来,她也没躲,而是就那样坐着,任她抚摸着。
苍老的手拂过她细嫩的脸蛋,刘阿婆一双瞎了的眼睛渐渐笑了开来,点点头赞叹道:“果真是个好姑娘啊。”她的手又慢慢下移,敷上了她的肚子,说道:“快生了吧,肚子又高又挺,阿婆我猜铁定是个男娃。”
“阿婆说的真的吗?”董如听了却是双眼一亮,脸蛋也是绯红。能给丈夫生个男娃是农村妇女脑海里早就根深蒂固的思想,传承后代她们视为己任,此刻董如是头一次听到确切的说法,便很是激动高兴。
“你家相公懂医术,你肚子已经很大了,其实把脉就可以看出来,难道他没告诉你?”刘阿婆笑问。
“我问过他,可是他不告诉我。”董如头低下去,默默说着,然后抬头望了一眼身旁的卫七郎,见他正温柔地看着自己,不免心中那些不快又消弭了,羞怯道:“他说男娃女娃都一样,不用让我担心这些的。”
“那不就是了。”刘阿婆还是和蔼的笑容,但却起身走了开去,边走边说道:“七郎对那些老旧思想不看重,你跟着他倒是享福了,往后的日子还很长,你要惜缘才是。”
“是。”董如点头受教,见刘阿婆的身影看不见了,才转头悄声问卫七郎:“七郎,这个阿婆是你什么人啊?”
卫七郎听罢却神色一怔,过了半响才说道:“她是我娘的贴身侍婢,我娘死了后她没有地方可去,我就将她接来了邺城,我便是被她接生的。”
原来如此,说起来刘阿婆也算是卫七郎的半个亲娘了,怪不得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一样。董如心下了然,又想起他自己的娘亲已经去世,手悄悄敷上了他的手,双眼也是亮晶晶地看着他,问道:“所以,你带我来这里,算是回家吗?”
卫七郎点点头,没说话,也是将她的手握紧,放到自己的手心里,两人互相凝视了半晌,他才轻声说道:“我没家,你可能觉得我出身大户人家,身份不可高攀,其实在我看来,与其说高不可攀,还不如乡野田间的一天劳作来的舒服,至少,不用每天活在勾心斗角,为性命担忧的日子里。”
他又说道:“我带你过来其实就是为了实现以前跟你说过的一个承诺,刘阿婆算是我的半个亲娘,让你见她就算是见到我娘亲了,而且我看她好像挺喜欢你的。”
董如听着赶忙低下头去,小巧耳垂却是红透了,心中甜蜜蜜地,俏柔说道:“我还以为你心里总是不接受我,不会带我来呢。”她说着,却顿了顿,好像犹豫了很长时间,才又说道:“你我成婚,往后即便你想说没家也是不可能了,所以,这种话还是不要再说了。”
………………………………
第四十七章:江雪瑶
(女生文学 ) 卫七郎听着柔和而笑,没接话,身子却是移动少许,挪到了董如身旁,将她紧紧抱住,重重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
董如脸更红,忙里偷闲赶忙抬头向着四周看了几眼,见刘阿婆没人,才松了口气,转头羞怯地嗔怪他:“也不看什么场合,不要乱来。”
卫七郎却轻声出声,趁她不注意,又是一个重重的吻落了下来。
距离邺城百里之外的一片青丘上,荒草丛生,风沙大作。
“哥。。。。。。梓明哥哥好不容易出现了,你为何拦着不让我去找他?”一道娇惯狂横的声音从风中远远传过来,连风声都好像夹杂着骄纵之气。
说话的是个明丽少女,一身的利落紧身红装在风中猎猎舞动,长发飘然,香肩细腰,一双乌黑的大眼好像会说话,闪着灵动,肌肤白润间整个人看起来就好像是从花丛间飞出来的仙子,但是那眼神却是十足的张狂刁横,看谁都透着鄙夷。
她细腰上缠着一条细柳莽鞭,颜色黑红相间,和一身的惹眼红衣很是相配,明眼人若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她腰上缠着这么一条凶器。此刻站在一匹通体雪白的白马跟前,她正瞪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夏行之,满脸的不耐烦之色,好像被拦着去见自己的心仪之人,很是不痛快。
——傻妹妹啊,他已经娶妻了,哪里还会认得你,更遑论娶你?
夏行之胸口堵着感觉苦闷,这句话想说出口,可看着妹妹一副心思早已飞出,跟着远游痴迷样子,他便在心里一叹,浮上怜惜之情,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微微叹了口气,走上前去疼爱地摸了摸她的头顶,换了个话,“听话,哥哥说的都是为你好,还是跟我回去吧,你这次偷跑出来,爹娘又该斥责下人了,弄不好又是一个看管不力之罪,你忍心他们那些无辜之人跟着你遭殃?”
那少女听着竟然头一扬,高高抬起,秀发也跟着飞扬,美丽的琼鼻里发出一声冷哼,脸上神情没有一点羞愧之色,反而一片坦然,娇横地说道:“他们都是下人,本来就应该照顾我,天生就是我们这些贵族公卿的奴才,办事不力就应该受罚!”
夏行之皱眉不快,脸色却没什么变化,想来是了解他这个妹妹的脾性,知道她会这么说。可是他明明听不惯,却竟然不去呵斥阻拦,而只是淡淡皱眉宠惯着,并不多加苛责。
静了好一阵子,夏行之才说道:“这里离着邺城还有好几天的路程,你一个姑娘家,又是永平郡主的身份,独自一人出来已是犯了大忌,偏生还性子好强,不带一个随从。”他说着,叹了口气,语气里慈爱疼惜,劝说道:“卫梓明若知道你还是这副冲动刁蛮的性子,以他的为人,你觉得他会娶你么?你就没想过他堂堂七省之主,身份之高,会不嫌弃你担当不了持家大任,只会任性苛责?”
他没告诉这个妹妹,她心心念念的梓明哥哥已经娶妻,而且还是个乡下女子,和他这个出身尊贵的妹妹,永平郡主根本没法比,但她确实是嫁给他了。只怕他说出来,他这个妹妹又是个没遮没拦,不知天高地厚的冲动性子,知道了恐怕会当场冲上去将那女子一刀剐了才算心安。
永平郡主出自四季如春的永州首府平城,是夏行之的嫡亲表妹,名唤江雪瑶,到了及併之年便被当今皇帝昭告天下,封为第一个除皇室外的异姓郡主,身份居于庙堂之高,可见一斑。
但就因为如此,她也被骄纵惯坏了,性子任性无比,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小魔头。
但此刻,她听着哥哥夏行之的好言好语,脸色竟然红了,脑袋也是低下去羞涩地看着地面,火红的身姿在风中楚楚动人,和方才一副刁蛮的模样判若两人,夏行之看着却脸色闪过一丝疼惜,这个妹妹只要一想到卫梓明,就是这幅少女娇羞的模样。
只听她连声音都变小了,显得娇柔无比,轻声说道:“皇上不是给我和梓明哥哥下旨赐婚了么,难道他还能抗旨不成?再说了,我嫁给他,总是要为他着想的,我这浑身的毛病他若是看不惯,我就为了他一定会改掉,变作他喜欢的那种女子不就成了。”
她说着,脸蛋微红,双眼迷蒙,整个人都好似化作了一滩柔情的水,甘愿为了那心爱的男子改变自己,也是无悔!
夏行之听着却是一阵烦躁,望着这个妹妹真想骂醒她,可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江雪瑶虽然刁蛮,但却单纯,不懂朝堂上的政事纷争,懿旨赐婚只是巩固皇上自己的权势而已,这样的捆绑圣旨对卫梓明来说他不屑,当年还不是抗旨不尊,独自失踪了。
如今他有了家室,以他的为人,夏行之不用想都知道他是不会接受江雪瑶的,以前抗旨他都不娶,那么以后就更不会娶她了。
他苦笑一声,望着这个独自陷入美好梦境的小姑娘,仿佛看到了她孤老一生的背影。
再不多言,将心头那些烦琐事情尽数压下,然后他向着身后的随从使了个眼色,随从收到,便从队伍中走出四五个身形矫健的,然后一边一个,将江雪瑶围在了中间,出其不意地迅速出手,将她整个人架起来牢牢制服,然后又绑了上绳子,才将她恭敬地送回了马车里。
江雪瑶从小习武,自是有一定的反应,可是她正想着卫梓明入神,没防备,被夏行之趁机制服,还未防她又中途逃跑,给她绑上了绳索,这么做自是不让她去邺城找寻她的梓明哥哥,她气得大骂:“夏行之,你放开我!”
奈何她还在兀自一个人大骂,人已经被夏行之指使着送进了马车,末了,他又转头看着江雪瑶,疼惜道:“雪瑶,我是为你好,别再找那个人了,忘了他吧,他不适合你。”说完不等她回话,便转头吩咐道:“好生送郡主回京,不可出半点差错。”
“是!”领头的侍从点头领命,带着一群人便退下了。
马车走开,风中还传来江雪瑶的破口大骂,只是随着越行越远,连声音到最后也是听不见了。
留下夏行之一个人牵着那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站在青丘草地上,迎着风看了一眼邺城,什么话也没说,翻身上马,轻拍了下马头,说道:“你主子不要你了,那我便带你去永州吧,想来再过不久,天下将变,那个时候他就回来了。”
说着,一夹马腹,那马儿长嘶一声,双眼眨了眨,便四蹄飞扬,转头向着永州狂奔而去。
细雨纷纷,深秋的午后却是下起了毛毛雨,整个邺城都被笼罩在了一层朦胧寂静的氛围里,整个天地间一片灰色。
董如早前和卫七郎一起陪着刘阿婆用过饭,又和她聊了会儿天,两人便一起出来向着客栈走去。走在小巷中,她紧紧依偎在卫七郎身边,将小手伸出雨伞外,接着淅淅沥沥的雨水,嘴里情不自禁地唱起诗歌来。
今夕何夕兮,锦袖飘扬人不知。
明夕何夕兮,云梦缠绵情悠远。
今兮是何兮,碧波荡漾杨柳垂。
他日何盼兮,心有千结望君知。
她声音空灵婉转,在细雨纷纷中悠扬四散开去,如那沉鱼落水般四溅而起的水珠,落下时排击起洋洋盈耳般的银铃之声,听起来让人顿觉一种舒爽之气充满肺腑,在朦胧空气中有一种甘冽的错觉。
卫七郎不禁转头望向娘子,见她神色轻快,嘴里一直旁若无人地唱着刚才的诗歌,一双乌黑大眼正望着远处的墨色山岱,眼神却是清澈透明,放佛盛着这个世上最水润的冰晶般,璀璨流光。
白皙的面容,细腻的毛孔,秀雅的眉毛,挺秀的琼鼻,粉红的菱唇,在他这个距离,都能看得清楚那眼瞳深处的一点点稚气,还有一双像蝴蝶羽翼般轻煽着的纤长睫毛。
她就像满目灰蒙中唯一翠绿的仙子,从画中慢慢走出来,带着自身美丽温柔的光芒,逐渐笼罩住了他,卫七郎竟然在这一刻有一种不愿,也不忍心去打扰她的念头,就只是这样静静凝视着她,嘴角上扬,温柔地笑看她,听着她的声音像水般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良久过后,等董如唱够了,她回转过头来时,才发现卫七郎早已看着她多时了,现在雨水已经停歇,但她还是发现卫七郎一边的肩膀被淋湿了,他将大半的雨伞全部打给了自己,而他便是被雨淋着。
心里不禁愧疚,心疼道:“你都淋湿了,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虽然雨不是很大,但你穿着湿衣服还是会难受的。”她说着,拿出手帕将他肩膀上的一些水珠拂去,然后拉着他的手就想快步回去。
卫七郎任由她拉着,脸上却是笑意盈盈的,一直看着她,董如被看的不好意思,羞道:“看我做什么?”
“他日何盼兮,心有千结望君知。”卫七郎望着她,笑意加深,将伞收起来,轻柔说道:“没想到我娘子才情满腔啊,只不知这句话是说给相公我听的?”
董如脸蛋粉红更羞了,偏着头不去看他,双手也绞在一起攥着帕子,半晌才回道:“便是说给你听的,你难道不愿?”
没想到她刚说完,脸蛋上就被卫七郎重重亲了一口,只听他的笑声朗朗穿透而来,听起来高兴无比。董如却是一下子抬起头来望着他,连羞涩都忘了,记忆中这还是卫七郎第一次在她面前朗笑出声呢,她不禁感到不可思议,便惊奇地望着他。
卫七郎只是笑了一会儿,便收了声,但是他却低下头认真望着自家娘子,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认真回道:“愿意,怎能不愿意呢。”
他说着,也是伸手到一旁,摘下了一片柳叶,然后放到唇边,吹了起来,声音抑扬顿挫,冲破九霄。董如细细听着,不禁吃惊,却是卫七郎将她先前的那首诗歌在短短时间里,编成了一首曲子,现下便是吹了出来。
卫七郎吹着,眼睛看着她,里面是满满地温情,她很是害羞,心里却是有些跃跃欲试,犹豫了一会儿,她便放开了胆子,又是将方才那首诗歌迎合着现在的曲调,唱了出来。
雨水停歇,空气朦胧,两人便就这样在空灵的曲调中相伴着慢慢走向客栈。
………………………………
第四十八章:百岁花甲
洗完脚,卫七郎帮着她躺好,被子盖严实,自己才躺下来,回身像在家里一样,用一只臂膀轻轻拥着她,董如的头于是就紧紧抵在了他的锁骨上,长长的睫毛轻眨着,扫过锁骨上细腻的肌肤,卫七郎身子一动,说道:“挺痒的,别动了,赶了一天的路,你也累极了,快睡吧。”
董如点头嗯了一声,便没了声息。
外面风声愈急,呼啸呜咽着,吹得窗户轻微作响,听起来像是鬼哭狼嚎。
。。。。。。过了半晌,她忽然睁眼,抬头望着黑暗中卫七郎那张清俊的面容,伸出手轻绕着他的一缕头发,柔声问道:“七郎,你睡着了吗?”
赶了一天的路,卫七郎也是累了,她还以为他早都睡着了,没成想,她刚一问完,卫七郎的眼眸便立刻睁开,竟是清亮异常,看起来就好像他根本没睡着过似的,转过头来望着她,眼里有着淡淡的怜惜,问道:“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董如一愣,没想到他会反应如此敏捷,但还是实话实说:“就是有些口渴,而且感觉腹部有些往下坠,整个身子都泛酸乏力。”
“那我去给你倒杯水,你等着。”说罢,卫七郎便松开她,掀开被子起身下了床,披上衣服走到桌旁点燃了烛火,便给她倒水。
他端着水走回来坐到床沿上,一只胳膊半扶起她,将水递给她,看着她喝完,又扶着她躺下,将杯子搁向一旁,然后便将手搁到她的腹部上感受,少钦,皱眉道:“看来快了,没准就在这个月或者往后的几天之内就快生了。”又伸手搭上她的脉搏,嘱咐道:“这几天你要格外小心,身子有任何不适之感都要告诉我,记住没?”
董如点点头,可是她的脸上又显出害怕,担忧道:“可是,月份不足啊,会不会影响胎儿?”
卫七郎一直皱着眉,显然早就想到了,心底浮上长久以来便一直担忧的念头,但还是宠着她,摸了摸她的脸颊,温柔笑道:“不会的,你别担心,有我在呢。”他说着,又伸手掀开董如的中衣,将手伸进去,敷到她的肚皮上,给她轻轻揉着,舒缓她的不适,说道:“睡吧,我陪着你呢。”
“可是我睡不着。”董如躺平在床上,望着卫七郎,眼里浮上惧怕和担忧神色,说道:“我听乡下的姐妹们说,生孩子是很痛苦很疼的,若是我到了那天,该怎么办啊?而且,我们村子里以前有个新妇,因为肚子太大,到了生产那天难产,最后孩儿是顺利生出来了,可是人却没了,万一我也坚持不住。。。。。。”
“胡说什么!!”卫七郎忽然断喝了一声,打断了她,紧蹙着眉毛看着她,从她的肚子上停下手来紧紧抓着她的手,说道:“我不会让你有那种情况发生的,你只管老老实实放轻松,其他的都交给我就是了,不要担心这些。”
董如没说话,一双眼眸只是水盈盈地凝视着他,卫七郎也是这样望着她。很长时间过后,他眼中浮上疼惜,语气轻柔,却又有些痛苦,说道:“还记得你当初差点滑胎吗?那个时候生死边缘,你都挺过来了,现在难道还怕吗?”
他深深看着董如,慢慢俯身轻啄董如的额头,然后是眉毛、眼眸、琼鼻、嘴巴、脸颊,最后停在了她的锁骨上,头埋在她肩窝里深呼吸,声音有些沉闷地说道:“我从出生起,就没见过我娘,我还以为她是为了生下我,从而当场就难产去世了,所以我是一个人长大的。后来我懂事了,才知道我娘当时根本就没死,而是抛下了我远走他乡。。。。。。”
他慢慢起身重新坐直,说着,神色却很是平静,仿佛这些事情不关他的事般,继续道:“可是纵然我恨她,但我却不怪她,她抛下我有她不得已的原因。后来我只见过她一面,就是在她将要死的时候。她看见我是微笑的,跟我说:当年背叛你,抛弃你,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她这一生即使偿还也没有任何资格,若是往后我碰上心仪的姑娘,就娶了她,好好照顾她,不要再让她受伤害了,因为,这个世上受苦受伤害的人,已经太多了。”
他这样淡淡说着,董如却听的震惊无比,她想起以前她问卫七郎,说是往后等安顿好了,就让他带她去见过他的娘亲,当时以为他的娘亲还在世,也没多想,可今日听来,却没想到,卫七郎的娘亲早去世了,而自己竟然从来没有想过。
董如看着他,心底渐渐揪疼起来,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从来没有认真关注过他的内心,长久以来,她都是安然享受,做一个自己认为的,所谓的妻子应该尽到的责任和义务,但却从没替他细想过。
一个人?从小孩子开始就孤独长大,是怎样的滋味?董如是有爹娘照顾的,虽然家里穷,但却很疼她,没有男女高低之见,所以她是不明白,也想象不到这其中的滋味有多苦痛。
沉默了半晌,她本来是要问问卫七郎的身份的,但此刻心里却将这些忘到了九霄云外,眼眸泛起了水光,只恨自己以前是多么的愚蠢,还道是自己已经将一个妻子的义务做到了最好,而今日在这么沉重的话题面前,她却感到羞愧,为自己如此蠢笨,很是厌恶自己。
慢慢抓紧了他的手,没起来,深深凝视着他,眼眸里是浓重的自责之色,声音也带了哽咽,轻声道:“七郎。。。。。。对不起,我,我不是一个好娘子,如果今日你不说,我就想不到这些,我才发现,我竟然从来没有真正去了解过你的内心,我不是一个好妻子。”
“当日我提起你娘,想必你心里其实是很痛苦的吧,但为了我,却埋在心里,我怎么这么笨。”董如说着,眼泪便扑簌扑簌大颗往下掉,又是心疼他又是羞愧自己,只恨不得自己去替他受那些苦痛。
而卫七郎却听着哭笑不得,但眼中却是满满的感动和怜惜,俯身将她那些眼泪都轻轻吻去,轻柔说道:“我就知道说这些你会自责多想,所以我都不说,但今日我却不能不说,因为我娘说得对,如果我娶了你,就应该让你享福,而不是跟着我受苦受欺负,所以,你只管安心地养胎,其他的一切都交给我。”
他说着,一贯戏虐的笑容竟然有了些感慨,语调也是温柔的,“这个世上的人都是为各自利益而活着,上至皇帝下至庶民,或多或少都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而我却是碰上了你,没遇到你之前我也觉得人生不过如此,但是你改变了我的看法,从那个时候起,我便意识到,娶了你便是我这一生最大的财富了。”
“而我这一身的医术,以前本来是为防身用的,而到了现在,却是真的派上了用场,倒也不辜负我多年的寒窗苦读了。”他说着嘴角噙着温润的笑意,看着董如,给她把又流出来的眼泪擦去,笑着哄她道:“小呆瓜,还哭,现在心情不好,可是会直接影响胎儿的,快别哭了。”
“那你娘亲叫什么?能跟我说说么?”董如平静下来,只在心里暗自告诉自己,往后一定要念着自己相公,不能再像往常一样只管自己享受了,他会对自己好,是真心喜欢她,而她不能因为喜欢就忽略了卫七郎的内心想法。
卫七郎却是犹豫了下,才低声说道:“她姓苏,叫苏橙儿。”
说完,他眼睛紧紧盯着董如的脸色,见她听到这个姓神色并没有任何反应,眼神才逐渐放松下来。
第四天中午。
“好气派壮观的一座城池啊,不愧是青州首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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