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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美时代-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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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不知怎么就领导起这么大的团队,习惯性的就要摆出庙守的淡定从容。

    才能让追随者笃信。

    可他实际上也才二十一岁啊。

    也想有个人跟自己商商量量,知根知底的放松下。

    起码是倾诉。

    所以这会儿他就无比放松,舒坦得直接靠在背后座椅上:“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这句话千百年来的文人武将都当成至理,哪怕很多号称硬骨头的清高文人,其实也就是待价而沽,皇帝昭曰一到,就屁滚尿流了,把刀架在脖子上都比不了这个威力大。”

    杜雯也舒坦,仿佛看到那个当初随意给自己分解螺蛳肉的随意大男生,只能尽量让自己眼中少些迷恋,明亮些欣赏欢快:“名声嘛,他们大多还是要脸的。”

    店里人不多,两人又坐在不被人注意的角落,杜雯坐在固定墙面的那种墨绿色皮面包裹座位里,不由自主的就带着平京人特有的那种瘫坐姿态,都不需要随时绷着保持姿态。

    万长生也差不多:“文天祥是硬骨头的典范,留取丹心照汗青,可实际上也是可以商量的,傥缘宽假,得以黄冠归故乡,这句话什么意思?大家各退一步,让我出家当道士行不行,他日以方外备顾问,可也,就是必要的时候让我来提供咨询,也不是不可以,这话说得已经很直白了,言下之意就是我作为前朝丞相,让我马上给元朝卖命那不可以,少存体面,曲线绕一绕吧结果蒙古鞑子轴得很,听不懂这言下之意,文天祥才不得不死”

    杜雯肯定没有万长生的古书看得多,听得聚精会神,还有点小哦嘴,应该是想不到历史上著名的硬骨头,还有这么一说。

    万长生表达的意思是:“可我不需要货与帝王家,我们家又不造反又不生事,就偏居一隅的经营个寺庙,千百年来中原战火很难烧到蜀地,文化运动更是被乡下人的狡黠嘻嘻哈哈的糊弄了,因为千百年来早就看透了这种历史进程的更迭,再大的官,再辉煌的业绩,在时间面前就是渣,成王败寇的段子不停翻写,谁也不能保证自己永胜不败,所以只要进了这个战场,那就必然战斗到死,我没这必要吧,何必惹火烧身呢?”

    杜雯舒坦的笑:“可你还是站出来承担社会责任了。”

    万长生点头:“在观音庙的时候,那是因为我有保证观音庙世世代代传承的责任,现在这个时代年轻人已经能轻易看到外面的世界,老祖宗的有些招式不灵了,所以我也要放开万家祖传手艺的限制,这培养了我的大局观,等我来到美术学院,难免会看到种种现状,如果我有能力,又能改变点什么,凭什么不去改变让这个社会更好呢,但这不等同于我就要去当你说的文艺干部,这里有道巨大的分水岭,特别是现在这种状态,如果要花费大部分精力去歌功颂德,或者迎来送往,我会本能的反感。”

    杜雯点头:“好,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做好我们该做的事情,尽到这份社会责任感,但不被这些……这些……用什么来形容?”

    万长生笑:“功名。”

    杜雯肯定:“嗯,不为功名束缚,也不为庸俗羁绊……对吗?”

    万长生只举起手里的搪瓷缸子,用酸梅汤敬这个聪慧的女孩儿,这种舒心甚至掩盖过了她的美丽。

    杜雯也举起缸子轻轻碰下,主动叫停这种即将沉醉的局面:“走吧,我回学校距离也不近,待会儿你早点回来。”

    万长生发现自己居然有点该死的不舍。

    但肯定起身说好,还顺便把味碟里面剩的肉一口收拾了。

    杜雯叫了网约车,俩人站在路边的时候。

    刚刚被火炉烤着的热度始终没有散去,但还是有点小风的。

    杜雯选择解开自己肩头打结的好看毛衣,罩在自己身上,万长生心无旁骛的帮她把后面拉了下。

    杜雯从毛衣领里面扯出自己的长发,却没有展露风情的小动作,随意的拎着包:“我想证明男女之间是确实存在友谊的,只要我们意识到这份友谊立足于我们对边界的尊重,是吧?”

    万长生点头:“你很优秀,我也从来不否认你很吸引我,但既然只能是朋友,那就要守住边界。”

    杜雯几乎是第一次听见万长生承认这种好感,就这么平平常常一句,就让她站在那心里……悸动,真是胸口说不出的酸胀,有欢喜,还有苦甜交错的复杂情绪。

    居然心一软,就不再说话,眯着眼拎着包站在路边轻轻感受这种发自内心的情绪了。

    万长生没听见她的回应,略奇怪的看眼。

    好一阵,网约车来了,打过电话挂掉,杜雯才睁开眼:“要守住边界,是非常不容易的,毕竟,爱上一个人,可能就在一瞬间,但要抹去这个爱,就太难了,我现在希望你放轻松些,回到我们刚刚认识时候的轻松,重新回到那个有趣的灵魂,而不是为了对我的负疚……我承认是我的错,我处心积虑的想在你心里一点点增加我的份量,这反而导致了你对我的疏远,我们重新回到边界的两边,好吗?”

    万长生想想,夸张的惊悚下:“好的好的,你这么漂亮,真是把我吓了一大跳。”

    杜雯哈哈哈的大笑起来,顺势掩盖住蹭过眼角的手背。

    这晚风真是清凉。


………………………………

291、人间一年,皇宫一天

    万长生发现清美真的在清京大学校园内,顿时觉得今年的清美尖子班,要是真有几个考进来,完全可以组织一场家长学生游览会。

    好好的显摆下清美真的在清京大学,这可是实打实的同等待遇二级学院。

    杜雯却提醒他:“这么晚,我就不招待你游览校园了,抽个白天过来带你看看……后天我也不陪你去平戏了,免得被人虐,拜拜。”

    依旧是干净利落的走掉,趁着自己还有点骄傲。

    留下万长生看看清京园的门牌,回吧。

    其实回到条件极为普通的快捷宾馆,老太太早睡了,万长生站在路边,眺望下黑夜中隐约的皇城影子,再次体会下那种古代文人对这里的尊崇渴望,笑笑回去睡觉了。

    一大早,关老太比他还起得早,但在宾馆不大的门脸口慢悠悠的看电视新闻,看万长生出发去博物院上班,她就背着手一道遛弯儿:“皇宫有一部分是劳动人民文化宫,我慢慢走着去看看,很享受这种平静的生活。”

    万长生做个鬼脸,只有经历过惊涛骇浪的人,恐怕才有资格说这句话吧。

    所以最终他还是被关老太威胁着喝下了豆汁,吃了一大块炸鸡腿,才压下去各种反胃的感受,冲进皇宫打卡上班。

    话说这大清早吃得这么复杂,也是万长生的头回。

    印章组恐怕是所有参加珍品展保障修复组里面最轻松的。

    各种珍奇异宝上的章印不太容易坏吧,哪怕有印章拿出来拿出来展览,那恐怕也是最坚硬的展品。

    所以万长生要做的就是戴上工作证牌,在所有游客还没有正式进入巨大皇宫,到这里来参观十点钟开始的珍品展之前,背上荆老头给他指定的一大包印章石,嘿哟嘿哟的到展览大殿去巡场。

    也就是把各自部门涉及到的物件,巡察一遍。

    万长生明白,当徒弟的就是要来当苦力的,可这么大一包石头,真的很重:“就不能用点木头章吗?反正大多只是摹印存档,只要能够把章印保存下来就好,木头轻得多。”

    荆老头得意洋洋:“各种尺寸都要带上,再说万一有两个相同尺寸的木章,现场打磨还是石粉安全点,皇宫里面任何涉及到木头的东西都要防火啊。”

    环顾巨大的皇宫建筑,特别是到处都立着游客止步的限制路牌,实际上对外部开放的只是整个皇宫少部分,那么多精美绝伦的宫、殿、斋、门、堂、庭、阁、轩、馆、花园,徜徉其中,哪怕撇开历史上那么多大事件都发生在这里,光是艺术欣赏性也让雕塑系大一新生数不胜数。

    这地方的防火当然是第一要务。

    忍了。

    师父刁难都忍了。

    好在等到走近今天举办展览的大殿,那种扑面而来的震撼,让万长生瞬间忘了自己背着几十斤的石头。

    气势恢宏的巨大建筑,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跟昨天晚上看见的国家大剧院差不多,都是用这样超越普通人想象的规模,冲击普通人见识,产生崇拜遵从感。

    艺术从一开始就有这种功效。

    在万长生跟着杜雯学习世界美术史的时候,就听说过文艺复兴时期那些著名画家基本上都是在为教堂服务,就是要从教堂壁画、雕塑甚至整个教堂外观的建筑气势上,让信徒产生崇拜。

    这么一想,万长生决定抽空把观音庙的什么旧殿翻新一下,也搞搞新意思,做点气势恢宏的东西,没准儿还能揽一波钱。

    这不要脸的,站在皇宫,居然想的是这个。

    老荆头如数家珍:“工字型殿,前殿面阔三间,通面阔36米,进深三间,通进深12米,黄琉璃瓦歇山式屋顶,明间、西次间接卷棚抱厦……”

    万长生居然说:“您这好记性要是全用到篆刻上,估计能出更多好东西。”

    老荆头瞪眼,旁边突然有梅姑娘的笑声:“你们爷儿俩又开始了?”

    万长生笑:“逗师父开心的,他就是太严肃了。”

    荆老头反驳:“我哪里严肃了,这么平易近人!”

    万长生是形容:“我们要在严肃的工作中,保持轻松的态度心情,您这一直都全神贯注,精力耗费太大。”

    荆老头终于乐了:“我干了一辈子,现在还要你来教?”

    万长生表扬:“对!就是这个情绪,这个态度就是对的……”

    梅姑娘和她的几个同事经过都哈哈哈笑。

    荆老头使劲挠挠自己的白头发抱怨:“所以半截徒弟收不得,你知道当年我师父,光是要我磨刀就磨了整整一年!我要是从头收拾你,哼哼!”

    万长生不怵:“时代不同了,现在的年轻人你敢要他磨一年的刀,本意是想打磨锋芒,他能立刻辞了不做,你信不信?”

    老荆头简直痛苦:“十年前……有个孩子蛮不错的,就是这样跑了!”

    万长生幸灾乐祸:“哈哈哈,所以才便宜我了,这事儿得怪你……”

    荆老头觉得自己拳头都攥紧了,想收拾这个皮痒痒的徒弟,可是一看万长生那温和的目光,才发现自己压根儿没火气,只好叹惋:“是啊,我知道你是绕着弯提醒我,别老顽固,别一直守着老一套,可我也是师父教的,也没谁教我怎么做师父,真是几十年都在这个院儿里。”

    万长生没大没小的搂师父肩膀:“以前吃饱穿暖都成问题,找个好工作,进皇宫博物院工作,那当然珍惜,人也足够朴实,说什么信什么,现在不一样了,年轻人个个都讲自由个性,明知道吃亏也不低头,宁愿吃糠咽菜,也不受窝囊气,真的,现在大多数平头老百姓家里,有口饭吃还是不难的,那何必来你这里受罪呢。”

    过路的其他老师傅都哎哟哟:“老荆!跟徒弟够亲热啊……不摆一桌?”

    “老荆,气色好得很啊,连衣裳都换了新的,有了徒弟,精气神儿都不一样了!”

    老荆头没把徒弟手甩开:“成啊!晚上喝两盅!”

    吆喝着就喊开了。

    师徒俩走进到处都是玻璃柜的宫殿展厅里,其实基本上也是不许随便触碰原品的,但这会儿能够不受限制的在各个展柜前面随便看,随便拍照,要开柜子得好几层申请。

    摹印组的事情确实少,师徒俩走过来时候就浏览了珍品清单,各种青铜器、木质、玉器什么的都不太可能有印章,所以现在快速的全面浏览下物件,只有十余件书画作品需要统计摹印。

    因为原迹真品都有极为严格的进出库规定,所以就连修复单位大多都是趁着这样的展出机会来检查这些国宝级珍品。

    从徐渭到董其昌,再到朱耷,随便哪位都让万长生不由自主的顶礼膜拜。

    杜雯早就给他说过,博物院、画展是能够尽快扩大眼界的最佳方式,观音庙里面之所以能让万长生埋头一辈子,就是因为那些跨越千百年,依旧在展现艺术魅力的字画碑文。

    可是跟拥有上百万件藏品的皇宫博物院相比,小小小巫见大巫的差距都不足以形容。

    光是今天能看见的十余件书画作品,那都是历史上顶尖的传世名作,如果论价钱,真有点侮辱这些作品的艺术价值。

    岁月久远,这些作品身上被历代有地位的点赞狂人们留下多少不一的印记。

    从三四个到五六十个不等,最多的那张《文苑图》上密密麻麻的印章,只要有空的地儿,连画面人物脸侧的间隙,都被盖上了章!

    幸好老荆头说这张画他七八年前就摹过,还以这张开始对万长生进行讲解。

    最终数来数去,这次需要摹的章也就十多枚,万长生赶在珍品展开始之前,抢着用手机咔咔咔把这些章印全都拍下来,只要不开闪光灯,维修组的行为不受限制。

    游客开始成队进入以后,维修组陆续撤离,到附近的宫殿工作间之类核查各自工作量,研讨各自展品有没有问题,这段时间的封存保养的效果如何等等。

    有些组别还要轮流派人过去展览宫殿值班轮守,就跟消防队似的性质。

    摹印的师徒俩当然就开始根据手机照片上的印章,测算尺寸,准备摹印备档。

    更主要的是得开始细细辨认那些历经千年,不可避免开始模糊的章印。

    有些画卷底色比较深的作品,红色章印已经变得浑浊不清,其中需要判研印章本身内容,都成了极为困难的事情。

    老荆头说那种实在认不出来的放一边,据说有特别专业高级的设备组拿去做分析,会把印油停留过的地方显影出来,最后由摹印组判断是什么字,谁点的赞。

    摹印组最大的功能,就是搞清楚这些章到底是什么内容,至于以后牵扯出来什么样的朋友圈故事,那都是其他部门的事情。

    所以剔来剔去,万长生需要摹的也就七八枚,而且这会儿还确定不了最具体的尺寸,要等到中午闭馆休息的两三个小时,才能在安保、字画保管专家等等的共同监督下,近距离测量印章尺寸,然后尽最大可能一模一样的摹印出来。

    于是没了多大工作压力的万长生,又开始求知若渴的回到展览宫殿去主动担任值班。

    不光看字画,玉器、瓷器、服装甚至还有一尊据说是某位太后用过的小佛像,都能让他受益匪浅。

    荆大师他们这些老师傅,早就对这种和国宝在一起工作的场面毫无内心波动,凑在一起吐槽自己的徒弟就是猴子屁股坐不住。

    如果不是在皇宫,这些位老师傅冒一根的样子和工厂里面磨洋工的老油子也差不多。

    于是万长生这不守规矩的小徒儿就撒了欢。


………………………………

292、机遇,有时候也仅仅只是个十块钱的末等奖

    就像杜雯帮万长生总结出来的,他的技艺最独特在哪?

    一手打印机似的随手画。

    当初不是这一手给老曹看了,才有卓尔不群的起点么。

    赵磊磊,老童,包括后来的席导,都对他这种随手画的能力印象深刻。

    老实说,以万长生前面二十年闭门造车的绘画经历,要说画艺高超到秒天秒地那是瞎吹牛逼。

    各大美术学院都能拉出来一堆牛人吊打他。

    包括在小酒吧喝酒的那帮老爷们儿,谁不是高手?

    但要做到万长生那种用签字笔、粉笔之类金钩铁线的描绘,立刻就少之又少了。

    所有现在科班出身的画家,可以说都是用凑凑笔起步,大概描个外轮廓,再一点点收紧精确,甚至习惯性的不会有明确的外边缘线。

    越是大家,可能越是画得模模糊糊的只有最精彩的地方会描绘细致点。

    这是种艺术习惯和培养成长经历。

    万长生没有,他这种用白描就能精准勾勒,不需要打草稿的强劲造型能力其实更趋向于工匠。

    比如景德镇的瓷器画工,他们就不需要任何草稿,蘸着颜料精准的在瓷胎上落地生根,绝不能改动。

    最主要还是来自熟能生巧的大量练习绘制。

    当然这其中也有些天赋的原因,不然瓷器画工也分工艺美术大师和普通画工呢。

    只要见过这种用签字笔精确造型的画面,干干净净的黑色线条一丝不苟,外行都会叫绝。

    偏偏是大师们有点追求,有点内涵的模糊笔触会被认为脏兮兮的画些什么啊。

    好比游客们,也是不看内涵的。

    他们只会看这个站在展馆边,聚精会神画图案的年轻人。

    当然,万长生挂着的胸牌说明了他工作人员的身份,不会有人觉得他不和谐,但任何一个经过他的游客,都会好奇的探头看一眼,只要身高够得着,莫不是一脸哇……的表情。

    对普通人来说,他画得太震撼了。

    没有粗细之分的黑色签字笔,在巴掌大的小速写本上,万长生就是挨着所有的珍品,手工绘制图样。

    准确的说,这有点像工业制图,而不是绘画。

    黑色的线条精准细腻,哪怕是通体晶莹的玉,万长生也能把上面的纹样、雕刻细节表现出来。

    一丝不苟的精确。

    比正儿八经的艺术照都显得震撼。

    这方面其实比较出名的大多在工业造型或者建筑师行业,譬如著名的建筑家梁思成,解放前画的那些古建筑记录画,美极了。

    这本来就是一种带着工业气息的艺术流派。

    但万长生不是在作画,他是在学习储备。

    学习自己看见的这些珍品,一辈子也许只能看见一次的这些珍品,捕捉这些珍品身上的闪光点。

    珍品之所以成为珍品,往往在材质绝佳的基础上,要么时代久远具有历史意义,要么出自名家精美绝伦。

    这些闪光点就是珍品的精髓,光看,光拍照是没有用的。

    唯有自己亲手绘制过,才会把这些细节牢牢的记在脑海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在艺术创作中就用得上。

    这种积累多了,才会在脑海里面产生灵感的火花。

    当然有那种天马行空天晓得是怎么想的鬼才脑袋,但大多数天才都是用百分之九十九的这种汗水积累,在某个灵感爆发的时候水到渠成。

    所以万长生在那画得很淡定,在他的世界里面周围已经没人了。

    来都来了,抓住分分秒秒的珍贵机会,才是他的做法。

    这也不违反规定,有些组别比较复杂的维护审查工作,现在都还有人在展柜边一寸寸仔细观察。

    梅姑娘拉了几个同事过来看万长生,也都有点瞠目,他们会欣赏,更明白这份功力是怎么来的,所以又接连不断的拉其他人过来看。

    十一点多的时候,万长生已经高速打印了十多张手稿,从玉器到了青铜器展品这一块儿,刚刚脑海里面好像有点隐隐约约的影子,就感觉到旁边好像来了一大堆人。

    皇宫博物院这样的珍品展都是限流的,除了整个博物院的门票之外还得再买一次票,而且能进来多少人,就不允许超过,有出才有进。

    哪怕时间慢慢接近中午十二点闭馆,人数也没见少。

    但这一波就好像额外放了些人进来,万长生都觉得挤了点。

    不过他还是没有抬头,依旧仗着身高,一动不动的站在展柜边描绘那个西周时期的青铜器,描绘那上面看似完全装饰性的纹样,可在万长生这里,他却能跟篆书石鼓文联系起来。

    这跟画玉又有点不同,青铜器上的凹凸纹样往往是复合线,嗯,就像凹凸二字一样,是有自己闭合线的那种图样。

    也许在别人那里就是得试着一点点描,说不定最后不是大了就是小了。

    可在万长生这里,他看一眼脑海里面就有了大概轮廓,就像他写大字外轮廓那种勾发,一气呵成的稳准狠!

    青铜器身上还带点透视变化的纹样就稳稳的贴准了。

    刚收尾,就听见旁边一声:“好!”

    万长生还有点不耐烦,这接近两个小时,已经有无数各种各样的游客在他耳边呱噪了,难道就没有一点点起码的尊重和给人空间么,而且面对这样的绝世珍品,能够在数百甚至数千年的岁月中留存再来,不应该保持敬畏,安安静静的看么,很多游客真是跟逛菜市场一样。

    喧闹不已。

    所以他根本就不理,默默的翻页,继续下一张。

    这是个椭方形的大型酒器,一米多点高度,四面装饰着纠缠的龙纹和鸟纹,颈部双龙耳,四角还各有一只龙形怪兽……

    这就够复杂了吧,还不算完。

    盖子是镂空的莲花瓣两层,中心就好比锅盖的把手,是只圆雕的仙鹤,姿态优美,作展翅高飞,引吭高鸣状。

    然后最下面是双虎托着壶体。

    春秋时期的作品,龙、鹤、虎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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