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贵女-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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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想到昨天刚提，今天就出现在了漪澜宫里。

　　　　燕王微偏头看向里间的绣床，这个女人，可真是什么事都想要插上一手。

　　　　等燕王走后，慧贵妃才醒来。

　　　　“那个戏本，皇上可看到了？”带着慵懒的睡意之音，她从一旁侍女手中接过漱口水，先漱了口。

　　　　一旁的青衣侍女答：“回贵妃娘娘，皇上看见了，还站了好大一会儿呢，出宫门时，奴婢还听见皇上让黄公公去外面也买一本回来给呢。”

　　　　闻言，慧贵妃笑了，道：“你快去把这本书送给黄公公去，就告诉他，本宫心疼他来回奔波辛苦，特意给他的。”

　　　　侍女道：“是。”

　　　　等燕王下了朝之后，这个戏本便呈到了燕王的面前，他看了差不多有大半，就有内侍过来禀报道：“皇上，慧贵妃娘娘求见。”

　　　　燕王放下了手里的戏本，道：“让她进来吧。”

　　　　慧贵妃盈盈的走了进来，在看到燕王御桌上的书时，洋装诧异，道：“皇上竟然也在看这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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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半路截胡（求首订）

　　　　燕王冷哼一声：“你那点小心思在朕面前还是别玩了，不是你故意让朕看的吗？”

　　　　见计谋被拆穿来，慧贵妃面上并无一丝的惧色，因为她知道，燕王若是会怒她多管闲事插手英武候家事，一早就会警告她了，可是他没有。

　　　　笑着走上前道：“臣妾是听昨日凤儿说得故事甚好，便一时心痒差人买来看了，觉得故事不错，便第一时间想要和皇上一同欣赏。”

　　　　燕王道：“是让朕欣赏故事，还是另有别事要告诉朕？既然你已经来了，也就别藏着掖着了，告诉朕，你是怎么想的？”

　　　　慧贵妃也不再打太极，严肃道：“皇上，戏本所讲，郡马爷前妻遭受了女子不能忍之痛，而被逼投湖自尽，且话本中投湖自尽一事也是有待查，眼下燕京城流言四起，几乎所有的百姓都以为此事与清河郡主的夫君有关，皇上想一想，若是此事是真的，那个女子一条命蒙冤而不得伸……”

　　　　她话说到一半，让燕王自己去想，燕王自己也知道，自己一向以仁德治天下，若真是一条无辜的命在天子脚下被害而无人问津，怕是会寒了百姓的心。

　　　　见燕王听进去了，慧贵妃继续又道：“不管是真还是假，此事必要查的，若是故事是假，便能还以英武候府与郡马清白；若是真的……皇上不仅能让清河郡主及时回头，还能赢得百姓的称赞。”

　　　　半盏茶之后，慧贵妃一脸自信的走出了殿门。

　　　　昨天她拦下燕王，原本也是为了在枕边为容湛求情，但是她话才说一字，燕王就明白她的意思，话里明明白白的告诉她，惩罚容湛就是为了宽慰皇后的心。

　　　　所以她便也不提，她做事一向从来不止一条路，见这一路行不通，便让人把早已买好的戏本放在了最显眼的地方。

　　　　皇后不是一直揪着容府不放嘛，那她就要让燕王去查此事，闹得英武候家门不宁。

　　　　这是一报还一报。

　　　　半个时辰之后，由王宫拟定的一道旨意就紧急的送到了燕京府衙，旨意内容便是让府衙着手查办此案。

　　　　张牟颤抖着双手接了旨，等宣读圣旨的人离开之后，就赶紧出了门去。

　　　　秦挽是在第二日晌午才转醒的，她也是没有想到那把刀会那么的锋利，只稍稍用力便刺那么的深。

　　　　昨日在兰亭会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此事栽给了容湛，怕是那容湛的日子，眼下不好过吧。

　　　　听了素香给她说皇上对容湛的处罚，秦挽唇角弯了弯，对素香道：“等下你找个人去容府捎个信，就说我醒了，若是容家人不闻不问驱他出府，就让他在大街上吆喝去。”

　　　　素香明白她意，掩饰住唇角的笑意，道：“奴婢这就准备去。”

　　　　约莫一个多时辰，秦挽得到了消息，说容府的人知道她醒来了，未免刚醒来吵了她的身子，明日再来。

　　　　秦挽不急，若是容湛敢不来，她就敢把此事吆喝的人人皆知，传到王宫里去。

　　　　容家既是再权利大，也不敢背上个抗旨不尊的罪名。

　　　　这一日黄昏，忽然降了大雨。

　　　　这是早春的第一场雨，下得有急又湍。

　　　　大雨的王宫，静谧的有些诡异。

　　　　燕王看完了最后一道折子，黄公公端着后宫嫔妃们的牌子走上前，道：“皇上该翻牌子了。”

　　　　燕王想了想，想着碰碰运气翻到谁就是谁，谁知牌子一翻开来，翻到的又是慧贵妃。

　　　　“去漪澜宫吧。”

　　　　“摆驾漪澜宫！”

　　　　御驾一路从金銮殿转去漪澜宫，途经一处长廊时，忽有女子的歌声自大雨中而来，燕王叫停了御驾，环顾四周，就瞧见右前方不远处的一个亭子里，一位红衣美人正在亭子里一边唱着歌，一边跳着舞。

　　　　此时此景，是怎么一回事，黄公公与一旁的内侍心照不宣的彼此间交换了一个眼神。

　　　　燕王问：“她是？”

　　　　黄公公连忙道：“回皇上，那是栖云宫的嘉贵人。”

　　　　燕王道：“走，去瞧瞧。”

　　　　于是乎，这一晚，本该去往漪澜宫的御驾，中途改道去了栖云宫。

　　　　漪澜宫里的慧贵妃听说此事，气得将梳妆台上的东西砸了个粉碎。

　　　　可接下来等待她的，却不止这些。

　　　　当天半夜，嘉贵人忽然发了高烧，引得合宫上下不宁，御医诊断之后，说是受了风寒所致。

　　　　燕王想起了她在大雨里穿得那么少跳舞，不吹风受风寒才怪呢。

　　　　忍不住的就呵斥了嘉贵人身边的贴身侍女，侍女吓坏了，跪下来求饶道：“这两日贵妃娘娘在漪澜宫跳舞一事已经在后宫里传开来，贵人想着已有两月时间未见皇上，便学了贵妃娘娘，皇上，奴婢见贵人日日受相思之苦，实在是不忍心拦着啊。”

　　　　燕王一听，想了想也是因为自己太过喜欢这种媚俗的东西才会引得后宫众人模仿，当即就痛定思痛，道：“你家贵人一向身子不好，像今日之事以后切莫不要再做了，总是学这些媚俗的玩意，骨子里的那股清冷便也丢了，朕不喜欢。”

　　　　燕王的这句话很快就在后宫里传开来，众人一阵惊讶，什么？皇上竟然说慧贵妃的舞是媚俗的玩意，他不喜欢？

　　　　真是男人心海底针，琢磨不透啊。

　　　　事情传到皇后的耳朵里，皇后当即以风气不正为由，撤去了慧贵妃的侍寝牌子，而后又差人给慧贵妃送去了《女则》《女训》让她在漪澜宫修养身心。

　　　　慧贵妃知道自己是着了皇后的道了，当即就写了一封信，差侍女青蝉送去了容府。

　　　　信很快就送到了容府，容家上下陷入一片死气沉沉之态。

　　　　容家正厅里，容大夫人面露痛色，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道：“原以为娘娘能在皇上身边说上话，现如今可好了……湛儿自小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受得了这种罪啊。”

　　　　说着，嘤嘤的又哭了起来。

　　　　容老爷叹了一口气。

　　　　容老太太被容大夫人哭得心烦，手中的红檀木盘鹤的拐杖狠狠一掷，“现在知道心疼了，早干嘛去了，但凡他能有锦儿那么一点点的才能，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种地步！你说说，都是从一个肚子里爬出来的，怎么相差就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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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容锦

　　　　容大夫人神情一滞，容湛自小身子骨不好，所以容家的人对他都宠得厉害，能宠成这样子的性子，其中多少也有容老太太的责任，然而在长辈面前，容大夫人却不敢发火，连哭都有些小心翼翼了。

　　　　容老爷道：“娘，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怪她也于事无补，妹妹眼下在宫里有难，咱们容家就更要谨言慎行，皇上的旨意已下，人家昨个儿也来催了，今日湛儿这一百丈就必要挨下的。”

　　　　正说着间，有一下人匆匆跑过来，道：“不好了，不好了，二少爷要上吊自尽了。”

　　　　闻言，几位主子一惊，连忙紧赶慢赶的朝永熙院而去。

　　　　容华若与容衿安得到消息也赶紧赶去，在院门前相遇。

　　　　一踏入院子里最先听到的便是容湛的鬼哭狼嚎声，站在院子的拱门前，一眼望去的便是屋子里的容湛站在一张椅子上，手上握着悬挂在房梁之上的白绫，嘴里嚷嚷道：“我是冤枉的，为什么没有人信我？让我在那个丫头面前挨板子，不如死了算了，我丢不起这个人。”

　　　　围着他的三两个下人，急的想要上去将他抱下来，可是容湛那脚一踢，顺带着警告着：“你们谁敢碰本少爷，本少爷就杀了他！”

　　　　容老太太一惊，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晕了过去，容华若与容矜安一左一右搀扶这她，容老太太急着上前两步，带着哭腔喊道：“湛儿，你这是做什么糊涂事呢？有什么事下来咱们好好的商量。”

　　　　语气担忧，全然忘记了方才是怎么数落容大夫人的。

　　　　容湛一听，头连忙插入垂下的白绫之中，哭道：“祖母，孙儿不孝，让您来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孙儿也想余生好好的在您老面前尽孝，孝敬祖母，孝敬父母，但是孙儿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祖母若是真的疼爱孙儿，就让孙儿就这么去了吧，孙儿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委屈啊。”

　　　　容大夫人耳朵里最是听不得这些话，当即就哭的险些背过气去，哭着走上前。

　　　　容湛道：“你们站住！若是谁再敢往前一步，我这就踢了板凳，立马死在你们面前。”

　　　　容大夫人连忙哭着退步，道：“好，好，娘不过去，湛儿你万不可做傻事啊。”

　　　　容老爷见状，肚子里一团火气怒烧，“你个兔崽子，堂堂男子汉大丈夫竟然寻死觅活的，你给我下来！”说着松开容大夫人，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就要往里头冲。

　　　　容湛忙作势要踢倒凳子，这一举动吓坏了容老太太与容大夫人，两个人连忙哭着喊着拉住了容老爷。

　　　　哭的哭，怒的怒，无助的无助，永熙院内一阵鸡飞狗跳。

　　　　就在这时，有人喊了一声：“大少爷来了。”

　　　　话落，就瞧见一袭天蓝蜀锦长袍的容锦，一手握着皮鞭，面无表情的拨开人群，目光扫了一眼悲痛而哭的容老太太与容大夫人，未着一字，径直的朝房间而去。

　　　　瞧见容锦的那一刻，容湛心头一怯，却还是急道：“大哥，你别过来啊，我告诉你啊，你再往前一步，我真的会踢开凳子吊死在你面前的。”

　　　　容老太太也喊道：“锦儿……”

　　　　然而……

　　　　“好啊，你现在就吊死在我面前，看看我会不会停下。”容锦这样说着，一步步的向房间而去，踏入门槛的时候，他一挥手，手中的皮鞭就毫不留情的落在容湛的身上。

　　　　这一举动，吓坏了这场的众人。

　　　　容老太太与容大夫人齐齐喊道：“锦儿！！”

　　　　容锦右手再扬，一皮鞭当即又狠狠的落在了容湛的身上。

　　　　容湛疼的哇哇直叫，也顾不得自己是在上吊，从椅子上滚了下去。

　　　　他往哪滚，容锦的皮鞭就往哪落，容湛一边滚，一边护着自己的头，道：“祖母，娘，救我。”

　　　　容锦道：“这个时候知道让人救命了？方才寻死觅活的时候不是还挺有骨气的吗？”

　　　　说着手中的皮鞭正要落，容湛连忙抱住了他的双腿，求饶道：“大哥，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很好。”容锦这才收了皮鞭，弯身揪住容湛的衣领，一把把他从地上拽起来，拖着他就往外头。

　　　　容大夫人连忙拦上前，问：“你要带湛儿去哪？”

　　　　“相府。”容锦道：“我知道母亲眼里看不得他受苦，今日母亲就好好的待在府上，我陪着他去相府挨罚。”

　　　　他说的话，在容家一向都无人敢否决，容湛被他揪着衣领，在他面前就像是个被提起来的小鸡一样，看起来又弱小又无助。

　　　　眼看着自己被拖着走了，容湛道：“祖母，母亲，救我。”

　　　　容大夫人连忙回头对容华若道：“快，快跟上去瞧瞧。”

　　　　出了容府，容湛还在叫着：“大哥，真的不管我的事，我是冤枉的，我也不想去相府挨打。”

　　　　容锦将人塞到马车里，沉声道：“圣旨已下，你是想要抗旨不尊吗？”

　　　　……

　　　　……

　　　　“二小姐，容家来人了。”素香推开门来，面带喜色的对半坐在床头的秦挽说道：“大夫人让奴婢请二小姐去她院里呢。”

　　　　相府中多是女眷，容湛一个未娶妻的大男人要挨板子，又是打在那个地方，容氏未免容湛觉得丢脸，就让院子里的下人全部都退了下去，并责令不得在院子周围逗留，另相府的小姐们，除却秦挽之外，谁也不许出院子半步。

　　　　是以，秦挽由素香扶着到地方时，偌大的院子里容氏坐在厅堂正中，身旁站着的是桂嬷嬷，右边第一个位置上坐着的那个少年，秦挽知道他便是容家大公子，容锦。

　　　　当年那场大雨，他忘记带伞而在一家店铺避雨，当时可引得不小的一阵骚动。

　　　　当时容锦避雨的那间店铺，就在刘家店铺的斜对面，所以对于他还是有些印象。

　　　　容湛坐在容锦一旁，在见到秦挽的那一刻，容湛当即如见到十八辈子的仇人一般，咬着牙就要站起身来，却被容锦压住肩头，动弹不得。

　　　　与容湛的愤怒不同，秦挽巧笑嫣然的对上他愤怒的视线，而后向他挑了挑眉。

　　　　容湛心中怒气更胜，恨不得立即扑上前去狠狠的把她折磨一番。

　　　　秦挽走上前去，屈膝喊了声：“母亲。”

　　　　容氏面色不大好，沉着一张脸让她坐了下去，而后道：“好了，人到齐了，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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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真正的目的

　　　　桂嬷嬷找来了一个长凳放到院子中央，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子，手拿一粗木棍站在了长凳身边。

　　　　容氏端坐在那里，看也不看秦挽，道：“圣上下了旨意，让你亲看湛儿受这一百丈，未免你说我故作偏袒，特意从外面找来的人行刑。”

　　　　想得倒是挺周到的，秦挽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淡淡的望向了容湛。

　　　　容湛站起身来，朝秦挽冷哼一声，怒甩衣袖，一副上刑场之态，趴在了长凳之上：“来吧，快一点。”

　　　　反正早晚都要挨，不如早些打完。

　　　　容锦的目光淡淡的望向秦挽，秦挽察觉他的视线，坦然的与他视线相对，微微一笑。

　　　　黑衣男子看向容氏，征求着她是否开始动手，见容氏朝他点点头，他这才挥动手里的木棍，朝容湛身上打去。

　　　　其实吧，打板子这种事情，也是一个技术活。

　　　　早前就听说过，衙门里行刑的一些衙役，最喜欢的做的便是打人板子，因为只要手里的力道那么巧上个几分，被打者就会少受很多苦，很多痛。

　　　　时候被打之人感念他的手下留情，必会塞给他丰厚的报酬。

　　　　看这个黑衣男子打板子落下的动作，看来也是一个接了私活的老手，看似落下的板子很重，但是容湛愣是一声没有叫出来。

　　　　偶尔有几声隐忍的闷哼声，但是从中却听不出来半分的痛苦。

　　　　秦挽眼如明镜，却并不戳破，本来她也知道，这一百丈若是真的实打实的落在容湛的身上，他非得残上半年不可，所以也并不反对他们的私下里的小动作。

　　　　秦挽的目光落在容湛那屁】股处明显高出的地方，半眯起了双眼。

　　　　投机取巧应当要有个合适的限度的……

　　　　等到一百丈打完，容湛从长凳上滚了下来，容氏道：“好了，板子也打了。”说着看向桂嬷嬷，“你扶着他过来，向挽儿认个错。”

　　　　桂嬷嬷走上前去，把容湛从地上扶起来，一瘸一拐的扶到屋子里，要让他道歉，容湛打心底里是一万个不乐意，但是……

　　　　“对不起。”容湛低着头，小声的道着歉，皇上下了旨意，他也不敢违抗啊。

　　　　秦挽笑吟吟的看着他，道：“二表哥这板子，挨的似乎不怎么痛啊。”

　　　　她话里欲言又止，让容湛赫然抬头恶狠狠的瞪着她。

　　　　秦挽笑容不褪，让素香扶着站起身来，走到容湛的身后，来回的踱步着，她不说一字，只目光盯向一处，已然让在场几人明白她是何意。

　　　　容氏道：“挽儿，得饶人处且饶人。”

　　　　秦挽道：“母亲，我也想与二表哥一起和平相处，但是昨个儿我才从鬼门关走一遭。”

　　　　容湛怒道：“我板子也挨了，也向你道过歉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秦挽笑看着他：“皇上说了，你要求得我的谅解，我对于二表哥昨个儿想要要我命一事，仍旧耿耿于怀，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语气微顿，她轻声道：“二表哥可以向我道歉，但我也可以选择不原谅。”

　　　　“你！”容湛气急反笑，他这个人火爆脾气，脾气上来了才不管是什么地方，有什么人，上来就要给秦挽一拳。

　　　　秦挽也不躲。

　　　　容氏惊得从位置上站起身来，这个容湛，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想着动手，还没有吃到教训吗？

　　　　“住手！”容锦站起身来，疾步上前适时的挡住了容湛，他一手紧握住容湛的手，容湛挣了几挣愣是没有挣脱开来。

　　　　容锦回头看着秦挽，道：“今日是他投机取巧在先，挽妹妹不谅也是情有可原。”

　　　　容湛不服气喊了一声：“大哥！”

　　　　容锦不理会她，唇角弯了弯，“挽妹妹，不如……移步聊聊？”

　　　　官场尔虞我诈之中，通常笑的都是刀子，容锦能在十五岁便坐上吏部尚书之位，把整个吏部管理的井井有条，也可见他着实非同一般。

　　　　既是这个时候要求与她聊一聊……

　　　　秦挽也不推辞，眼睛笑着眯成一条缝道：“可以。”

　　　　容锦这才放开容湛，回头冲容氏弯身行了一礼道：“姑母，我先带着挽妹妹离开一会儿。”

　　　　容氏虽然不知容锦葫芦里到底是卖了什么药，但是她还是比较相信容锦的，便也由着去了。

　　　　相府后院一处花圃里，坐落着一个亭子，亭子内的石桌前，容锦与秦挽相对而坐，没有过多的前缀，容锦开门见山就问道：“你与那王初云，是什么关系？”

　　　　在这件事发生之后，几乎所有人都在传这件事，却并无传来一丝这个声音，容锦能够从中察出别人所不能察，与聪明人说话，真是一件既痛苦又费力的事情。

　　　　秦挽很快就想好了一个说辞，她一双乌黑的眼睛泛着天真看向容锦，道：“三年前盛京城发了一次大水，王家出钱救济灾民，那时我也在盛京，仔细算来，王初云也算得上是我的恩人。”

　　　　“你若是真想替你恩人出这一口气，依着你的聪明，应该有大把的法子。”宫宴上的一幕，他虽然没有在场，但是也听人说起了，后又有她在御前让秦苏苏吃了个亏，捐出赏赐的钱财赢得皇后的欢心，借助皇后之力，助其摆脱天煞孤星这个称号，之后又有柳少琴在他面前对她赞不绝口。他就知道面前这个女子，绝对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如今你的身份是皇后恩人之女，你有皇后这个靠山在，所以寻常人如若做的不过分，便也传不到皇后的耳朵里，兰亭会一事，怕是你的目的，就是想要把如今燕京城人人都传的《盛京杂事》传到皇上皇后的耳朵里，欲为王家翻案吧？”

　　　　说话的时候，容锦的目光就一直盯着她看，不放过她面上的任何一个表情，企图能够从她面容上找到答案。

　　　　然而，秦挽皱了皱眉头，天真的问：“我与那王初韵又没有什么关系，为何要替她翻案？”

　　　　“不是吗？”容锦反问了一句。

　　　　秦挽眨了眨眼睛，“即便是真如表哥所说，我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给王家翻案，可我不是神，没有掌控一切的权利，更无法掌控皇上与皇后，《盛京杂事》在燕京城再火，传到宫里也只不过是一个戏本罢了。更何况，”语气一顿，她一字字，试探性的轻声问：“一个戏本里的故事，表哥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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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真正的目的（下）

　　　　容锦眼睫一颤，他从来不信什么空穴来风之事，更何况写此书之人，正是王初韵的妹妹，戏本中的故事，不乏有踩人之嫌，但是其故事也是真假掺半。

　　　　容湛平素被家人娇纵惯了，却也不是做事没有个度的，容锦可以信他打了女人，却不信他能在兰亭会上，在那么多世家面前能够这么大胆的手刃秦挽。

　　　　他虽然一直迟迟未曾出面，但是也一直在密切关注这件事，事情闹到了御前，牵扯出了王家一事，之后皇上又亲自下旨，彻查此案。

　　　　其实，将自己抽身在外，不难看出秦挽此局的目的。

　　　　今日他带着容湛来，也是想要会一会秦挽。

　　　　“你觉得呢？”容锦将问题抛给秦挽。

　　　　“我觉得……”秦挽深吸一口气，忽然问：“表哥可见过，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