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贵女-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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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切的来说是一个女人，一丝不挂的那种。

　　　　林白迅速的将锦被放开来，转过身去。

　　　　床榻上的人儿也惊慌的坐起身，胡乱的用锦被包裹着自己的身子。

　　　　林白仍旧以背对着她，问：“你是谁？怎么会来这里？”

　　　　女子清秀的面容上略显慌乱，解释道：“林少爷，是林老爷今日买了我，说要给少爷……做个暖床的使唤丫头。”

　　　　又是父亲！

　　　　林白心中怒火中烧，厉声道：“我不需要什么使唤丫头，穿好你的衣服，回去吧。”他这样说着，正要大步的走出去，床上的女子却忽的裹着锦被下了床，快步的走到他的面前，跪下哀求道：“林少爷，求求您留下我吧，我知道我配不上您，我不奢求您能收了我，但求林少爷把我留在这里吧。我是被父亲给卖掉的，林少爷放我出去我也会被父亲再次卖给别处的，我被买来时，听那牙婆子说若是这次不成，会被卖去暖春阁的。”

　　　　女子殷殷切切的祈求着，哭得梨花带雨。

　　　　暖春阁是燕京城花街的一处妓院，那里所做的不耻交易，林白也略有耳闻。

　　　　“我可以给你一笔钱，拿着那钱离开燕京城，过你想过的生活去。”林白轻声说着，大步越过女子而去。

　　　　……

　　　　……

　　　　“沙沙沙”

　　　　微凉的春风轻轻拂来，吹得院子里四周的树枝花木婆娑起舞，摇摆着发出声响。

　　　　“二妹妹。”秦照月解了披风自秦挽身边坐下，看到开着的门窗，蹙眉，刚坐下的身子连连又站了起来，走过窗前把窗户拉下来，嗔道：“眼下虽然是春日，但是风还是有些凉的，妹妹前些时日又染了风寒，还是要捂一捂的好。”

　　　　说着红酥玉手轻搭上秦挽的额头，探了探体温，松了一口气道：“还好，不烧了。”

　　　　自那一日遇刺之后，饶是秦挽已经小心翼翼，泡了个热水澡也让素香准备了姜茶驱寒，可是还是得了风寒。

　　　　风寒来势汹汹，高烧一直不退，想来也是这幅身子骨以前身子长时间营养不良才会至此。

　　　　她这一病，便在相府内蜗居了几日不出，期间秦老太太遣姜嬷嬷来看过一次，小姐们除了秦苏苏之外，其余三个来得倒是勤快些。

　　　　相处了一段时间，秦挽也知道秦照月是真心为她好，所以便也对她亲近些。

　　　　秦以安性子也柔，但是回回来院子里熟络中却又总是透着疏远，也让秦挽略显不自在。

　　　　秦洛嘛，到底是年岁小些，谢氏也不指望她能向其余小姐一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对于功课抓得也不是太严，养就了她一副单纯的心思，倒也没有秦以安这么拘谨。

　　　　秦照月今日来还带了些芦柑来，前些时日她见吃饭的时候见秦挽吃得香，她也就放在了心上，特意差人去买的新鲜的回来。

　　　　本来是想早些就给买的，然而秦挽生了病，便也搁置了下来，直至今个儿她病情好转，她这才买来送来。

　　　　从篮子里拿出来一个剥好，递给秦挽，道：“知道你这两日喝药嘴里没个味道，先吃一个，但是可别贪吃。”

　　　　秦挽接过，诚心感谢，道：“谢谢大姐。”

　　　　秦照月温和的笑了，伸手理了理秦挽略有些乱的发丝，温声道：“都是自家姐妹，谢什么。”

　　　　秦挽一直有一事想不明白，她自寻回相府之后，容氏以及秦苏苏待她都不友好，而作为容氏的长女，与秦苏苏是一母同胞的嫡亲姐妹，可是秦照月却不同自家母亲与妹妹站在同一阵营厌弃她，反而对她百般善意，这种好，甚至是超越了对于秦苏苏的好。

　　　　曾有一次她熟睡之际，朦朦胧胧中感觉有人在看她，迷蒙中睁开眼睛就瞧见秦照月就坐在她的床头，见她醒来，很快就别过头去擦干了眼角的泪痕。

　　　　流下的泪可以擦干，但是那红通的眼睛无法掩盖。

　　　　总觉得秦照月的心头有事隐瞒着她。

　　　　秦挽偏执的想着，会不会……与当年的失踪有关？

　　　　“二姐。”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秦洛的声音遥遥的至院外传来，接着秦洛便一袭粉衣似蝴蝶般跑了进来，后一步跟来的秦以安，一袭天蓝色衣衫，踏入院子里，宛如白莲的面容略带忧色，道：“你慢着些，别吵着二姐了。”

　　　　秦洛笑着回头：“三姐姐你瞧，大姐姐也在呢，正和二姐说话呢。”

　　　　说话间也已经跳了进来，秦以安随后浅笑着走了过来，两人一同唤了一声：“大姐，二姐。”

　　　　随即在空位置上落了座。

　　　　秦照月笑问秦洛：“瞧着你今个儿挺高兴的，是有什么高兴事？”

　　　　秦洛银铃般的笑着：“想邀大姐姐与二姐姐一同去兰亭轩一趟。”

　　　　秦照月问：“去那干嘛？”

　　　　秦以安秀眉微蹙，问：“大姐不知道吗？上官姑娘向华若姐姐下了战帖，要与华若姐姐在兰亭轩比试琴棋书画四雅。”

　　　　上官如秀是太傅嫡女，生的美丽，身世高贵，又有满腹的诗书才华，一直以来她与容华若都是燕京城谈论的焦点，因为都是出众的才女美人，总是会拿出来相较一番。

　　　　但是很显然，容华若略胜一筹。

　　　　上官如秀不服，每年总会来这么一次约战，但是容华若必然会置之不理。

　　　　秦照月近来一门心思扑在秦挽的身上，所以对于外界的事情知道的便也少。听得秦以安这么说，她问：“若姐姐答应了？”

　　　　秦以安点头：“答应了，时间就定在今天，四妹妹应该一早就去容府。”

　　　　秦照月这才想起秦苏苏今天早上来找她来着，但是她忙着给秦挽准备东西，话都没有说上一句，秦苏苏便生气的跑走了。

　　　　原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只是，面对上官如秀的战帖，容华若已经许多年置之不理了，这一次是怎么了竟然就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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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自不量力

　　　　秦洛剥了个芦柑嘴里塞满了，含糊不清道：“谁不知道华若姐姐的才情，上官姑娘即便是再练个十年八年，定也是赶不上的，这第一才女的称号，也就非华若姐姐莫属。今个儿天这么好，又有这出戏看，窝在屋子里多无聊，出去瞧一瞧，看一看，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多好啊。”

　　　　秦以安笑道：“我看啊，你是想要出去玩才是真的。”

　　　　秦洛傻傻的笑着，她就是在家里憋不住了想要出去玩。

　　　　傻傻的笑容极具有感染力，惹得其余姊妹们都笑了。

　　　　秦挽本来不打算去，但是秦照月也说了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也好，她也便跟着去了。

　　　　本来燕京第一才女之争，众人都乐亲眼到现场一探究竟，早前此事传开来时，兰亭轩入场的帖子已经抄到了足足二两银子。

　　　　虽然这个门槛有些高，淘汰了大部分的人，但是帖子发下来的第一天，还有许多的人排队来买。

　　　　然而，一天时间未到，穆小将军便将剩余的帖子全部都买了下来，因穆小将军由燕王做主为他与上官如秀便定下了婚事，他把剩余的帖子买下来，也是为上官如秀撑场子，于是乎没有买到帖子的那些人，只能巴巴的侯在兰亭轩看着。

　　　　秦挽几人也没有帖子，但是在门前刚好遇到上官如秀，上官如秀对于秦照月倒是客气的很，寒暄了几句，便带着她们一起进去了。

　　　　上官如秀身后跟来的，还有几个世家的小姐，想来也是平素与上官如秀交情颇深。

　　　　进入兰亭轩内，一层基本上坐满了人，虽然有些嘈杂，但是都是姑娘家家的倒也吵不到哪里去。

　　　　倒是二楼处，穆小将军已经到了场，二楼之上聚集了许多锦衣华服的公子哥，看起来都像是官宦世家的人，一些人在二楼上似乎在比赛着什么，一阵阵吵吵嚷嚷的，吵得秦挽脑仁疼。

　　　　秦照月看出她的异常，想她是不喜这种环境，便温声提议道：“如今比赛还要一些时间，不如咱们去外面透透气？”

　　　　秦挽点头，秦以安与秦洛也随之身后而出。

　　　　出了房间，顿觉身心都静，院子里正是百花盛开之际，空气中夹带着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

　　　　花园深处有一处凉亭，此时入这里的人大都注意力集中在屋子里，等着看那场比试，所以这处也并未有什么人。

　　　　姊妹们入凉亭坐了下来，立即有兰亭轩的青衣侍女走上前来，为她们备上了茶。茶上石桌，秦以安轻呡一口，一盏茶尚未喝完，便起身说要方便便离开了这处。

　　　　不知秦照月与秦洛有没有瞧出秦以安的异常，但是秦挽瞧见了，她自一入这兰亭轩内，目光就一直在寻寻觅觅，心思显然没有在比试之上。

　　　　方才坐在这亭子时也是，顺着秦以安消失的方向，秦挽好似瞧见一抹天蓝色的身影转过一角。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再也不见，但是那身影明显是男人。

　　　　秦挽心中一动，秦以安也快要到及笄的年龄了，少女的心思不懂得遮掩，想来方才也是瞧见那人才借故离开的。

　　　　微风吹拂，握住茶杯的手微顿，秦挽垂眸静静的看着茶杯中的清水出神。

　　　　一直以来，被她忽略的一件事，就这样涌上心头。

　　　　秦以安与她年岁相同，她是九月生辰，也就是说今年九月便要及笄了。

　　　　世家中及笄的女儿都是要许配人家赐字的，一般庶出的女儿便是要由嫡母做主许配人家了。

　　　　秦以安身后有林氏在，虽然门户不大，但到底是身后还有娘家在撑腰，容氏虽然会插手，但是林氏也有说话的权利。

　　　　那么自己呢？

　　　　“人比花娇，姑娘比之这满园盛开的花朵都要娇艳，就连这身上的香……都比花香要香，姑娘叫什么名字啊？哪家的？可有许亲？”

　　　　就在亭子后方的几株桃树后，传来一声男子的清朗戏谑笑声，那不正经的语调听得很是耳熟。

　　　　秦挽不自觉的蹙起了眉头。

　　　　“公子请自重。”

　　　　有女子怯怯的声音传来，接着便是树枝踩断的声音，‘沙沙沙’桃树枝叶动响，一个粉衣少女低头，以手帕遮面匆匆跑了出来。

　　　　秦洛啧啧摇头，冲那桃树撇了撇嘴，道：“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竟是养成了这幅浪子性子。”

　　　　秦挽的目光落在了秦照月的面容上，她白皙如玉的面容带着薄愠。

　　　　方才那声音，若是秦挽没有猜错的话，便是五皇子慕容翾了。

　　　　亲眼看到自己的未婚夫调戏别的女子，任谁都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然而秦照月面上的薄愠，却只是一刹那便消散不见，她冲秦挽微微一笑，温声道：“二妹妹，比试应该马上就要开始了，咱们进去吧。”

　　　　秦挽点头。

　　　　三人起身转过花园，去往屋子里，容华若也在几位世家小姐的簇拥中而来，秦苏苏随在容华若的左侧，在一众人群中搜索到秦照月与秦挽也在，就连那个秦洛也随着一同而来，心中不免有些生气。

　　　　自从那个乞丐寻回来之后，大姐姐对她的态度明显变了不少！她们两个亲姊妹之间的关系，也在日渐的疏远。

　　　　越看她们两在一起，就越刺眼，秦苏苏手里的帕子紧紧的攥在一起，若是那个乞丐就此消失就好了。

　　　　不过，转念想起母亲容氏对她说的话，心中的气也消散了不少。

　　　　上官如秀于一众莺莺燕燕中，盈盈走至容华若的面前，两人浅笑着行了一个礼，两人虽然是对立面，可是在彼此的脸上却并未见到针锋相对之意。

　　　　本来这场比试，上官如秀便说了只是两个人切磋无关乎其余，她面上坦坦荡荡，倒是容华若心中不平。

　　　　她自侍才情过高，以往对于上官如秀的邀约从来不放在心上，但是有了秦挽的泼墨画在前，又有太子慕容澜插手，这件事就像是根刺一样，刺在她心头。

　　　　这个时候上官如秀的邀约切磋，在她的眼中也变了味道。

　　　　燕京城从来没有掩住的秘密，既然是她胆敢泼墨作画把画像赠予太子，也就表示不怕被人知道，原本以为得到的是赞赏，不曾想……

　　　　区区一个泼墨作画的小事，竟然连阿猫阿狗都想着来找她挑战了。

　　　　真是自不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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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广陵散

　　　　兰亭轩的第一层已经腾出了位置，首先比赛的便是琴。

　　　　那一方拱形的窗户前，摆着的是时下最新采摘的花朵，中央的位置处摆放了一个长长的矮桌，矮桌之上摆放着一把七弦琴。

　　　　为了公平起见，比试所有的道具便都是由兰亭轩提供。

　　　　谁第一个上场，抽签决定。

　　　　有青衣侍女走上前，将手里握着的竹签摆在两人面前，道：“上官姑娘，容大姑娘，请抽签。”

　　　　容华若谦让道：“还是上官妹妹先吧。”

　　　　上官如秀浅笑着接受了，是抽签无论谁先靠的纯属是运气，涂着丹红豆蔻的手指随意捏取了一个，道：“谢谢。”

　　　　剩下的一个便也是容华若的，两人竹签又齐齐递给青衣侍女，让侍女把先后呈现在众人面前。

　　　　容华若先，上官如秀后。

　　　　容华若站起身来，盈盈走至琴前落下，素手轻试了下琴弦，调了调音调，便弹了一曲《广陵散》。

　　　　随着悠扬的琴音入耳，二楼之上有人望了一眼穆小将军，小声的在他耳边道：“容大姑娘的琴，燕京城怕是无人能及，你家那位，能赢吗？”

　　　　穆小将军撇了他一眼，道：“这才第一场比试，你就怎的知道不能赢？我听着她弹的也就那样。”

　　　　情人眼里出西施，谁也不能与之心头之人相较。

　　　　那人讨了个没趣，便也不再言语，静静的聆听琴音。

　　　　不得不说，容华若的琴音当真是世间少有，能练到如斯的地步，想来也是平素里下了不少的功夫，只不过琴音中还是有些瑕疵。

　　　　《广陵散》传至至今，有开指、小序、大序、正声、乱声、后序六个部分，容华若今日所弹的便是正声，着重表现了聂政从怨恨到愤慨的感情发展过程，深刻地刻划了他不畏强暴、宁死不屈的复仇意志。

　　　　它旋律的激昂，慷慨，戈矛杀伐战斗是此曲的亮点，其中的高潮转折，容华若虽然拿捏的极好，但是她所弹奏的到底是透着一股阴柔。

　　　　这股子阴柔之气在容华若指尖弹动的激荡曲子中显得微不足道，不是对琴，对此曲深有研究者不会听出来。

　　　　上官如秀面容上始终带着浅笑，她不得不承认容华若是聪明的。

　　　　容华若外表有着太过女儿家的娇柔，所以能够弹奏出此曲，便是给人最大的视觉冲击。

　　　　所以才会让在场众人都觉得惊艳，忽视她琴音中的瑕疵。

　　　　一曲终了，兰亭轩中响起震耳的掌声。

　　　　上官如秀站起身来，出人意料的，她竟然也选择了《广陵散》这曲。

　　　　有了容华若的珠玉在前，上官如秀此时再弹，怕是底下非议一片。

　　　　但是上官如秀却浑然不觉，端坐在七弦琴前，手指轻弹，便又有琴音入耳。

　　　　上官如秀既然敢弹此曲，便是有充足的信心，随着琴音逐渐走入正轨，秦挽逐渐从中听出了玄机。

　　　　上官如秀所弹的此曲，其高潮处理的方式，与……庄先生竟是极为的相似。

　　　　庄先生是她的师父，自幼便教她弹琴，所以她听得清清楚楚，就是不知上官如秀身在燕京城的闺秀，与庄师父何时相识的？

　　　　正想着间，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那自人群而来的三人。

　　　　走在最前头的便是九公主，身后跟着的慕容澜还有慕容瑛。

　　　　慕容澜在人群中，寻寻觅觅，最后四目相对。

　　　　想起那一日城门前的一幕，秦挽很快的撇开视线来。

　　　　秦挽躲避的视线，让慕容澜身子一僵，心中暗骂都是那方旭惹的祸。

　　　　自那一日之后，慕容澜便一直在找时机道歉，然而秦挽这几天却一直在相府足不出户，即便是他去往相府，也不能公然闯人内宅。

　　　　今日是容华若与上官如秀的比试，他本来没有兴趣，但是想到容华若与相府的关系，想来相府的几个小姐应该会在，便来碰碰运气。

　　　　还真的就碰到了。

　　　　接下来的慕容澜的视线就一直停驻在秦挽的身上，灼灼的视线，毫不掩饰的投射而来，惹得秦挽浑身不舒服。

　　　　附在秦照月耳边，小声道：“大姐，我出去透透气。”

　　　　秦照月关怀的问：“要不要我跟你一起？”

　　　　秦挽摇头道：“不用了，我很快就会回来。”

　　　　秦照月还待要说，但见秦苏苏一把拉住了她，道：“大姐还当她是未足月的婴儿不成？！”

　　　　想起今早上自己的疏忽惹得秦苏苏不快，秦照月便也放弃了，温声嘱咐秦挽：“你风寒刚好，别在外面吹太多的风，尽快回来。”

　　　　“嗯。”秦挽回头，身旁站着的正是容矜安，两人之间礼貌相视一笑，容矜安微侧开身子来，给秦挽让出了道路。

　　　　见秦挽拨开人群出去，慕容澜也悄然的跟了出去。

　　　　秦挽刚走出房间没几步，那正要下台阶的脚步忽的顿住，看着那花园深处的一对男女，不自觉的眯起了眼睛，心中霎时涌出了怒意。

　　　　因为那花园中穿着一袭亮紫蜀锦，腰环碧玉带的男子，一手执酒，一手轻挑起侍女下巴的男子，不是旁人，正是五皇子慕容翾。

　　　　方才在凉亭中听得他调戏人家姑娘，且还是在秦照月的面前，已然让秦挽心中生愤，现在这世风日下，竟然敢胆大这种程度！

　　　　“殿下。”被调戏的青衣侍女惶恐的后退着：“殿下是醉了，奴婢这就去给殿下备醒酒茶。”

　　　　正要走，慕容翾快一步走上前拦住她的去路，大手轻挑，拽下侍女腰间别着的君竹手帕，他将手帕放在鼻尖嗅了嗅，含着笑意一步步的朝侍女走去。

　　　　“殿下……”侍女轻声唤着，慕容翾向她走一步，她便退一步。

　　　　慕容翾此时的模样极其轻佻，哪有一点的皇族之风，全然是一副市井登徒浪子！

　　　　秦挽忍着心中涌出的怒意，皮笑肉不笑的走到那侍女的身后去。

　　　　慕容翾见到她，一怔。

　　　　侍女回头，见到秦挽犹如见到救星一般，屈膝福了礼。

　　　　秦挽看也不看慕容翾，浅笑着偏头看向侍女，道：“我有些口渴了，劳烦姑娘送壶茶来。”

　　　　侍女松了一口气，连连道了声‘是’，赶紧退了下去。

　　　　等侍女走后，秦挽冷冷的撇了他一眼，而后回身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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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初遇

　　　　“喂！”慕容翾叫住了她，言语颇有些无赖：“你打扰了本殿下的好事，就想这样一走了之？”

　　　　一如在宫宴之上的话，让秦挽心中生恶，她半眯着双眼回身，迎上慕容翾的挑逗的视线。

　　　　“好事？”她皱着眉头好笑的反问一句，随即敛去了脸上的表情，冰冷的声音犹如冰冻三尺的寒潭，冷声道：“殿下若是觉得好事被扰，烦请殿下以后再做好事时，寻个夜深人静，或者随便没有人的犄角旮旯里去，这样好事便不会有人扰！”

　　　　“你敢这样和我这样说话？”慕容翾也眯起了眼睛，带着浓浓的酒意，一步步朝秦挽靠去。

　　　　秦挽丝毫不惧的迎上了他的视线，见他一步步靠近，心中也不惧。她能在宫宴之上给他一脚，也能在这兰亭轩内给他第二脚！

　　　　不！此刻她脚边还有一个棍，若是他胆敢再对自己轻浮，她一定要拿起棍，打得他六亲不认！

　　　　“五弟！”

　　　　冰冷的男声自秦挽身后传来，秦挽回头，便见慕容澜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后。

　　　　见到慕容澜来，慕容翾也灿灿的住了脚步，又是一副浪荡不羁的模样，举起手中的酒坛猛灌了一口。

　　　　这两兄弟，慕容翾的轻浮让她讨厌，慕容澜的阴晴不定，亦让她心中不爽，也不多做逗留，只屈了屈膝，便面无表情的告辞了。

　　　　慕容澜想要追，但是慕容翾醉熏熏的身子倒在他的身上，含糊不清的道：“四哥，那个姑娘，长得挺漂亮的，哪家的姑娘，若是没有许人家，我便要了。”

　　　　慕容澜身子一僵，在他话落下的时刻，毫不犹豫的挪开了身子。

　　　　慕容翾一个不稳，竟是直直的栽倒在地上，手里的酒坛也没有握稳，滚到了花丛里去，瞬间酒香四溢。

　　　　“你从前怎么胡闹，母后不管，我也不管。”冰冷的声音自慕容翾头顶传来，“但是她不行。”

　　　　慕容翾许是醉得太狠了，也不知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总之他没有很快从地上站起身来。

　　　　慕容澜伸手唤来了兰亭轩的下人，吩咐他们将慕容翾抬回府去，便追了出去。

　　　　越过拱门，秦挽的身影早已不见了踪影。

　　　　……

　　　　……

　　　　越过兰亭轩后院，穿过一道道拱门，西北方有一处人工湖，湖水岸边设有假山，周围种植的还有大量的绿植。

　　　　人工湖与环绕燕京城的河流相通，湖水清澈，隐有鲤鱼在水中跳跃玩耍。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