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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粉-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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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过就是被我说中了心思,恼羞成怒而已,我不怕你!我是为了蓝姐儿好!”
晏衡这暴脾气……
他弯腰捡起块石头就砸过去!
晏驰中了招,当下捂住手臂越过他们跑了!
“你有种别回家!回家我让你好看!”
晏衡冲着阶下怒骂,挣脱侍卫追了几步,不见了人影,又回头瞪向侍卫们。
侍卫们都立在阶下,一个个跟鹌鹑似的缩着脑袋不敢吭声。
晏衡咬牙:“你们来多久了?”
侍卫们往后退了一步:“没……”
“听到什么了?”
“真没有……”
“听到了就都把耳朵给我割下来!”
侍卫们再退了一步,再也没人吭声了。
……
李南风在水榭上把对晏衡陈年八辈子的怨气都骂出来了。
奉命赶来侍候的梧桐疏夏与园子里的侍女听着也不敢吭声,还是阿蛮仗着往日几分熟络斗胆请她进屋喝茶,难免口干舌燥的她才止了下来。
阿蛮瞅着她脸色好了些,又立刻进献了王府戏班子也跟过来了的消息,好歹哄得“女王陛下”神色稍霁,赏面移驾去了戏台。
晏衡离开石山,狂走了大半个园子,又在假山顶上坐了半晌,最后才一路往湖边来。
到达水榭,却见楼台空空如也,举目四顾,哪里还有李南风的影子?
他沿着水榭查看,大呼着“李南风”,没有人应答,空气里只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粉香。
荷叶在清风下微微地摇动,他站在水边,怔怔望着远处泊在湖心的那只小船,此时清风频起,船儿浮动,将碧澄的水面映出更耀眼的金光,但船上终也是没有人了。
“世子!”附近侍女听闻了呼声匆匆走过来,“南风姑娘无恙,眼下正上戏园子看戏去了。”
他也不知听没听见,微微抬头,而后脚尖一点,就又跃上了船。
船上也还有丝香气,稀薄得让人分不清是不是错觉。
四面花红柳绿,远处青山依旧,景还是那个景,但那阵久违了的孤单的感觉又涌上来了。
“你权倾天下又有什么用?你能在天下横行霸道又能如何?你依旧是个孤家寡人!……”
从记忆的缝隙里飘来了久远的声音,他在李南风坐过的位置坐下来。
他摘了一枝嫩荷,伸手掰开它的卷边。但荷叶终是还没有生长到平展的时候,掰开它又卷起来,卷起便又再掰开,如此往复,终于他指间只剩下一撮碎荷。
(本章完)
………………………………
第377章 共渡的人
戏台上唱着李南风点的戏,茶几上摆着她挚爱的六安瓜片,一折戏看下来,瓜果都给切成了刚好能入口的四方小块儿还插上了银签儿,笑容敦厚的小姑娘拿着小杌子坐在一旁给她捶腿,一边还有人给她摇扇,她已经被阿蛮和侍女侍候成了祖宗。
李南风摆手放他们下去,顺手拿了两颗山核桃来捶。
这是晏家的园子,台上彩衣花旦,热闹纷呈,却孤零零坐着她这个外姓人。
她有些意兴阑珊。把核桃抛回去,仰起头,枕在椅背上,刚一闭眼,就听到门外有说话声进来。
扭头一看,果然是晏眉晏锦。
姐妹俩不知在说什么,很慎重的样子。看到独自在看戏的李南风,她们一顿,立刻走过来:“南风!”
李南风道:“怎么才来?”一看程淑没跟她们一起,便又道:“程姑娘呢?”
“方才我们去找三哥,她去了梳头,结果出来不知去哪儿了,我们正让人去找呢。”
晏眉边说边在侍女们搬来的椅子上坐下来。等晏锦也落了座,便看向李南风:“南风,我五哥呢?”
“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他把我撇下就走了!”
晏眉竟又不知说什么了。
晏衡与李南风打小认识,从见面就吵到不可开交,到后来的焦不离孟,大伙都只当是他们两小无猜打出了交情来,可经过先前一事,晏衡究竟看中了谁,竟然已经有点明显了……
但这回不用任何人提醒,晏眉也打定主意死死地紧守住。
再说晏驰出了石山,只觉胳膊疼痛难忍,遂就近找了个小楼察看胳膊,只见左上臂果然青肿了一大块。
小厮连忙取来伤药纱布给他包扎,晏驰疼得汗都出来了,想起先前晏衡的凶残,顿时连报复成功的快感也没有了,恨恨穿起衣裳又出了门!
“驰二爷?”
刚出楼就传来声音,晏驰停步,倏地望向来人。
程淑目光落在他明显僵硬的左臂上,走过来道:“二爷这是怎么了?”
晏驰扭转头想要走,程淑却又道:“二爷且慢,我这里正有话想请问二爷。”
程淑走过来:“先前我才知道,原来眉姑娘邀请我来游园是驰二爷的主意,我自认与二爷并无交集,不知道二爷这么做又是何用意?”
晏驰能有什么用意?还不就是想让晏衡不爽。真说他多么想害她一把,是没有的。
但此刻她寻上门来明知故问,却又挑起来了他的怒气。他转身道:“程姑娘觉得我是什么用意?”
程淑纨扇轻抵着下巴,道:“我好好一个千金小姐,二爷总不至于将我随意践踏。”
“践踏?”晏驰眯了眯眼,随后道:“我听说程姑娘尚未议婚?”
程淑双眼轻睐:“二爷此话何意?”
晏驰道:“程姑娘未婚,恰好我三弟也未婚。不知道姑娘对我三弟观感如何?”
程淑瞳孔微缩,目光定在了他身上。
“我三弟贵为靖王世子,又是皇上与太子殿下面前的红人,身份地位难有人可比。且他容貌武功也都出色,不知道程姑娘觉得我三弟配不配得上姑娘你?”
程淑情不自禁握紧了纨扇:“我不懂……”
“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懂?”晏驰道:“你要是有心,我这个当哥哥的倒是很乐见其成!”
程淑望着他,气息也浮动起来。
……
李南风久等晏衡不至,又因为知道程淑会来,不想跟她同处,与晏眉晏锦同坐着看了会儿戏,便就推说出来透气,出了戏园子。
阿蛮也跟了出来,李南风问道:“你们世子呢?”
“回姑娘的话,世子回湖边找姑娘去了。”
这偌大个园子是人家的地盘,李南风总不好一个人走动,便又回到了湖边。
举目望了望,果然见湖心小船上坐着个白衣人,金冠在阳光下灼灼发亮,只是头微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南风抬手拢起小喇叭道:“晏衡!”
那船上的人没动。
李南风又喊道:“晏衡!晏衡!”
这次他把头抬起了,扭头看了过来,随后人也缓缓站了起来。
晏衡被晏驰言语相逼,茫然中又没找到原地等他的李南风,一颗心浮浮沉沉,犹如这风里飘荡的小船,又如那皱得总也铺不平的卷荷。
已是明白她终是不会等他,那船头也再不会有人来与他共渡,他亦不知何去何从。
猛然间听到李南风喊他,他站起来往岸上看去,眼眶便情不自禁有些发热。
“晏衡!晏衡晏衡晏衡!”
李南风看到了几乎是朝夕相处的他,愈发扯开嗓子大声喊着,在这广阔的天地之间,有一点肆意。
她诚然阅历已深,但也被娇纵长大、并且还正在被娇纵着,无论灵魂多老,这具身体总是年轻的,她提着裙子在水台上来回地奔走,忽然活跃起来。
在她看来,哪怕是骂晏衡,打晏衡,又或者是像这样大嗓门地喊着的名字玩儿,也比一个人坐在那儿看戏要有意思得多。
“李南风!”
晏衡在船上回应她,看到她在岸上来回跑个不停,他有一点急,也在船上来回走动。
忽然他抓起竹篙,撑水靠近岸边,跳到了岸上。
李南风停在他面前:“你刚才去哪儿了?大老远的带我过来,又把我一个人撇下来!”
这语气明明也跟往常相差无几,看似娇昵,而实则是“兴师问罪”,晏衡听着,却眉目远阔。
他一把抓起她的手,又带着她跳上了船,撑船往湖心行去,那一只却还没松开。
李南风很烦他的毛手毛脚,打从跟他在暴雨里相遇那天起,他在她面前就没有见外过。
她使劲地甩手,但他并没有放松:“你别乱动,我可不会凫水。”
水榭与小船相距也不过数丈,这一撑开也不过是须臾之间,两个人又已飘荡在茫茫水面上。
晏衡要顾着划船,李南风终于争脱了他。然小船陡然受力,又晃荡起来。她本能地抓回晏衡胳膊,再也不放开了。
………………………………
第378章 人间宠爱
晏衡把船划到了先前的位置,清风送来新荷的清香,他托着李南风胳膊肘让她坐下,然后也放了竹篙,在她对面坐下来。
他目光在她脸上停落了一阵,然后抬头看天色,问道:“饿了吗?饿了我让人传饭到水榭里来吃。”
“不吃!点心都吃饱了,还吃什么饭?”李南风没怎么有好气。
晏衡望着她微笑,扭头看着水下,指着道:“你看,鱼来了!”
李南风凑过来,果见几尾鲤鱼在水里自由游动。正午的阳光透过水面照在它们金色鳞片上,便也泛出一抹金色的光芒来。
李南风歪伏在船舷上,折了根水草,探到水下去逗它们。
太师府后头也有个大园子,但整个太师府全算起来都没有这个园子大,那里的鱼也没有这里的鱼透着野趣。
晏衡屈膝坐着,将她滑落进水里的长发捞上来拢在背后。少女的发丝又浓又密,握在手上触感好过最上等的丝绸。
半伏在船上的她看起来也像朵铺开的清荷,慵懒,娇气。晏衡抬头看看远山,又看回她,眼底已经有了现成的山水。
“李南风。”他唤道。
“嗯。”
“李南风。”他又唤道。声音又低又绵软,像天上的白云,也像这碧澄的春水。
李南风扭过头。
晏衡笑了下,摘了片圆荷,盖在她头顶当遮阳帽,心情已开阔得像是能撑开无数只小船。
……
程淑离开晏驰到戏楼寻着了晏家姐妹,面上投入地看戏聊天,心里却静不下来。
晏衡那样的身份地位,对适婚的姑娘而言毫无疑问是极具诱惑力的,或者可以说是轻易想都不敢想,满朝之中这样的顶级权贵子弟数得出几个?
太子往下,就是晏衡了。
虽然林妈妈觉得她应该入宫,但这就好比,我正梦寐以求世间第一等的玉石,但摆在面前却有一枚世间第一等的玛瑙,你说心动不心动?
当然,本来程淑是不心动的,上回在灯市她看到晏衡与李南风在一起,就知道自己跟他们距离有多远。
玛瑙好虽好,到不了她手里也是白搭。
可晏驰这么一说,就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饭开在挽玉楼,也不知道五哥他们去哪儿了?我们顺道去找找他们吧。”
日值正午,姑娘们也坐不住了,开始邀请起来。她们语气格外客气,果然透着歉意。
程淑起身,随她们出了门。
自有侍女来告诉晏衡去向,几个人边走边赏景,到了水榭处。
晏眉看到船上,白衣的晏衡与水蓝色衣裙的李南风并坐于漫漫碧荷之间,喁喁私语,恬恬如一双璧人,竟也不愿——好吧,是不敢打断。
她使了个眼色于晏锦,笑道:“这么远,喊也未必听得见,我们先去吧,由得他们俩晒成木炭!”
船上晏衡在教李南风徒手钓虾,一侧首看到了她们。
李南风全然不知晏衡心里经历了怎样的变化,程淑一出现,在这儿她就变成了熬时间。
但跟晏衡呆在船上吹了会儿风,糟心的人和事都像是干扰不到她了,竟然也觉出了几分惬意。
逗鱼钓鱼这些她平素从不屑做的傻事,在这情境里竟也显相得益彰。
“你好不好奇程淑跟晏驰勾搭到了一起?”晏衡道。
李南风抬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就看到了岸上跟着晏家姐妹的程淑。
今时今日这个女人也许对她李南风还谈不上什么祸心,但她终究撬过她的墙角是事实。
程淑既然撬过她墙角,那肯定也是有某种目的,总不至于纯粹是欲火烧身情难自禁?
即便是,她也不太相信一个大户人家出身的小姐因为欲望,会觊觎一个别家的入赘的男人!
……过往的恨固然是还存在的。但是刨去恨意,总也不免思前想后。
原本在没碰面之前,是没那份心思去挖掘她为什么要跟陆铭通奸,想着这一世就此划清界限。
但她既然找上门来了,便又总让人无法不拉出那些前仇旧恨来温习温习。
“你问过晏驰没?”她问道。
“没问出来。”晏衡脸色阴了阴。
李南风沉吟:“晏驰没道理主动勾搭,定然是程淑自己凑上去的。只不过我没明白晏驰带她来的用意何在?”
晏衡阴沉脸道:“狼狈为奸,臭味相投,蛇鼠一窝,沆瀣一气,还要什么用意?”
李南风想了下,把草丢了:“既来之则安之,我们过去!”
岸上姑娘们才转身上栈道,船就靠了岸。
程淑望着船上,只见晏衡正亲自执着竿撑船,李南风则安然坐着,仿佛晏衡给她撑船就是天经地义,她享受着这样的关照也是天经地义,一时便对她这得尽人间宠爱的样子看得有些痴。
李南风也在静静回望,直到她闪避开来她才移开双目。
“你们总算回来了。”晏眉迎上去。
晏衡将船泊稳,牵着李南风上了水台,扫一眼她们道:“还上哪儿去?就在这儿开饭。”
阿蛮听着,旋即吩咐侍女们。
晏衡扭头跟李南风道:“喝瓜片还是普洱?”
“瓜片。”李南风在看向程淑。
打从她回视过来,这女人就垂眼看着地下,一副柔弱无依的样子,简直跟前世依在她身边装可怜的时候如出一辙。
说起来她跟程晔最初的磨擦,还是因为她呢,前世居然被她利用成了对付程晔的棋子,太可恨了!
程淑在她的目光下心里也在打鼓,这个嘉宁县君年岁看着也就不过跟她不相上下,不想气势竟这么迫人,令她都不知该怎么应对才算不失体面了。
晏衡身边有个这么强势的她,她有些怀疑晏驰的提议,真的靠谱吗?
“进去坐。”
晏衡率先进了水榭。
这么片刻的功夫,屋里桌椅都已经铺陈好了。
晏衡坐在上位,左右两边是姑娘们分坐,他对面是给晏驰预备的坐处。
李南风由晏眉陪着坐在晏衡左首,她对面是程淑,由晏锦陪着。
晏驰在上菜后到来,脸色如晏衡一般阴沉。李南风眼尖地看到,他的左上臂明显鼓出了一小圈。
………………………………
第379章 她落水了
很快,由于他不便的手势,晏家姐妹也发现了。
“三哥这胳膊是怎么了?”
晏驰伤的是左臂,不妨碍右手行动,他寒脸端起茶道:“摔的。”
程淑立刻起了疑心,先前她遇见他时他就捂着胳膊,神色之间还十分愤慨,只是当时她顾着要问他几句占个上风因而没有留意。
如今看起来,这怎么会像是摔的呢?若真是摔的,他堂堂靖王府的二爷,怎么可能没传出点动静来?
她随后将目光转向同样也绷着脸的晏衡,隐约察觉出来了气氛之微妙。
李南风手扶着杯子,也犯起了心思。晏驰伤的不正常,晏衡先前又突然撇下她离开,十成十就是找他去了。
可就算找上他,也不过就是问几句话的事,为什么会打人?而且打完还相互跟乌眼鸡似的,生怕别人看不出来?
她立刻就把目光转向了晏衡。
这太不对了,靖王府这两年气氛愈发见好,这俩人虽仍互不对付,也不至于到动手的地步。
晏衡避开她视线,说道:“吃饭吧。”说完就开始给她布菜。
李南风觉得他心里有鬼!
“你俩怎么了?”
就算是晏驰跟程淑勾搭上了,那也不该打人,肯定还有事!
晏驰听到这儿就冷哼了一声。
晏衡瞥着他,脸色就不好看了。
“快吃吧,菜都凉了。”晏眉赶紧岔开话。她也恨不得立刻找晏驰问个究竟呢,但眼下这剑拔驽张地她反倒不敢多说了。
晏衡经过湖心船上那一刻,如今掀桌翻脸自然也是不可能,他一面瞪着晏衡一面替李南风手动剥起蟹壳来。等到他娴熟地把浸过姜汁的蟹肉放到李南风碗里,李南风安之若素地吃了他才擦手举箸。
晏驰觉得他这是挑衅!脸色越发青寒了。
他喝了几口汤,牙箸放下,起身了。
程淑因为就坐在李南风对面,便把这一切尽收于眼底,让靖王世子亲自布菜这样的事情,她是想都不敢想的,可是像李南风就轻而易举能得到。
当日在街头偶遇他们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何,毕竟没什么交集,这半日下来,却无不是李南风备受优待的情景。
他们程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她这个嫡出的小姐,怎么就只配给她当配衬了呢?
她看晏驰离了席,低头吃了几口,便也跟晏眉道:“您慢用,我去水台走走。”
游园游的就是个心情,不像在宅子里那么规矩,吃吃走走,这自然是没有什么不可的。
晏眉因为无意把程淑卷进了今日这样的尴尬里,对她感到很不好意思,便让侍女在水台上设了茶点,又备了渔竿让她垂钓。
程淑在水台上徘徊了几步,下了栈道,见到晏驰在林荫道上,便走过去道:“二爷怎么就出来了?”
晏驰看到她甚烦,他是向来不给人面子的,掉头就走。
程淑跟上去:“二爷!”
“你跟着我干什么?!”晏驰终于不耐烦。
程淑道:“我就想问二爷,世子与李姑娘明明两小无猜,二爷为何先前还要跟我说那些话呢?”
晏驰停步,转身道:“我为何说那些话你还不知道?”
程淑顿住。
晏驰走近她:“我跟你不熟,你在沈家一再跟我搭讪是什么意思?你不就是冲着我是靖王府的二爷来的吗?
“既是冲着我身份来的,先前又跟我说什么你们程家姑娘不容人糟践?
“你不想人糟践你,你倒是别动不动老往爷们儿跟前凑啊!你既然那么想往前凑,我可不就给你指了条明路?
“还来问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想再来一次兴师问罪?
“你以为我给你指了路你就当真有机会?你敢打主意,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靖王府有可能被迫接受一个用诡计上位的少夫人吗?我靖王府还能被人算计完了还被人牵着鼻子走?
“你程家在我们晏家面前屁都不是算!想进我晏家,简直做梦!”
晏驰原当她有些自知之明,该明白他先前那番话乃是没怀什么好意,未料她竟当了真!
这种蠢货,也配屡次来向他兴师问罪!
程淑被骂得脸红一阵青一阵,最终哇地一声哭起来,捂着脸跑了!
水榭这里,晏眉见程淑离席,不好放着她一个人走动,又因为晏衡肯定不希望她们也在场,便就拉着吃好了的晏锦也离了席。
李南风开始问晏衡:“你跟晏驰到底怎么回事?”
晏衡道:“他犯贱。”
“怎么贱的?”
晏衡却不说了,悠然自得地吃饭。
李南风就觉得奇怪,自己跟他之间虽然谁也看不上谁,但彼此之间真还就没什么秘密,他一不说,她就更加好奇了。
“世子!世子!不好了!程姑娘落水了!”
这里正纳闷,阿蛮就自门外上气不接下气地冲了进来!
屋里两人却没有想象中的惊骇,李南风道:“怎么落水的?在哪里?”
阿蛮指了方向,而后道:“就在前面!有侍女说看到程姑娘哭着去的水边!”
李南风听到这儿就不能镇定了。
在她眼里程淑脸上就差没写上夭蛾子几个字,方才说她落水,一猜就是她终于不消停了,却没想到她还是哭着去的水边……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投水?她要在靖王府的园子里投水?!
“瞧瞧去吧!”
晏衡把手擦了擦,起身往外走了。
出事地点居然很近,就在林荫道旁的一处草地上。
李南风和晏衡赶到时人已经被救上来了,果然她双眼红肿,正抱着她的乳母林妈妈大哭。
“这是怎么回事?”晏衡看向四面的侍卫侍女。
一身湿淋淋的管卿道:“方才也不知道怎么,程姑娘忽然就失足落水了。”
李南风听到这里,先赞赏地看了眼他,才往程淑看来。
先不说自己跟程淑的那点子往事让她看透了这个人,就算是没有前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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