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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粉-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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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们不会相马术,也许可能也有这方面的渠道。
半个时辰后两人到了东城一座巷口,这一带比南城那边干净很多,屋宅也要更整齐,附近还有不少低层官吏出没,看起来是比南城更安全。
袁婧给出的地址是巷子深处,一座两宅中间夹道进去的小院儿,应该属于别人家后院割出来的一部分。
晏衡使阿蛮上前叩了门,门响两次之后,院子里有了脚步声,有少年清越的嗓音响起来:“谁呀?”
阿蛮再敲了敲,门开了,露出一张因警觉而紧绷的脸。
李南风扬开笑脸:“袁公子。”
袁缜骤然怔住,随后脸上绽出了光彩:“是你,啊,是您!”
李南风笑着点头,又跟他介绍晏衡:“这位是靖王世子。今日我们来,是有点事情想跟公子打听。”
袁缜眼里又起了些许戒备,但随后他仍是痛快地点了头,开门让他们进了。
“姑姑,有客人来了。”
袁缜关上门后即招呼道,随后东边挂着帘子的门一开,有人掀了帘走出来,正是那日李南风暗中见过的袁婧。
就近看她,依旧风华超群,右耳垂上挂着颗极小的红宝,但走近了细看,却发现那是颗朱砂痣。
“这位就是太师府上的李姑娘,这位是靖王世子。”袁缜介绍说。
袁婧旋即迎下石阶,先跟晏衡施了礼,再望着李南风:“不想姑娘与世子移驾至此,顿使篷筚生辉!屋里请!”
李南风随之进屋,这屋子小而精简,质朴舒服。
袁婧且使袁缜去沏茶,因有晏衡在场,自己便立在一侧,亲手奉了茶上来。晏衡道:“二位请坐,今日我二人冒昧打扰,不敢以礼相拘。”
袁婧与袁缜相视着,未坐,先跟李南风深施了一礼才说道:“早前全赖李姑娘与李世子相助,才使我们取回所失之物,事后很想登门致谢,又因我二人出身低微,未敢求见。不想今日姑娘驾临,倒令我二人有了当面称谢的机会。”
李南风起身说:“娘子客气了,早前你们送过来的马,我也还没有致谢呢。”
袁婧微笑:“就是不知姑娘中意否?”
李南风听到这里,先已肯定了马匹的来历。她拉着她坐下说:“我很中意,谢谢你。”
袁婧谦辞。
李南风又道:“敢问娘子,那匹马可是娘子自己相中的么?”
袁婧道:“上个月集市有人卖马,当时那匹马很瘦,很多人连看都不看,但马主许是等钱急用,我看着要价比正常此马价格便宜一半,就买了下来。
“后来好生养了段时间,毛色什么都恢复了,才敢送去给姑娘。怎么,是马有什么不妥么?”
“不,”李南风连忙道。说着又从荷包里把那撮马毛取出来:“我听说那匹马品相好,又曾听袁公子说家里养过马,便猜想娘子是个行家。
“因而有件事想请教娘子,不知你是否能从这马毛上辨出些马匹信息?”
袁婧闻言,疑惑地把马毛接在手里,端详几眼道:“行家不敢当,凭一撮马毛想看出很多消息也是不太可能。
“但粗看之下这马毛相较于其它,毛根深而色浅,可见此马毛厚而密,而从毛的粗细软硬来看,应该是腰背附近毛,所以,它属棕黄色的哈萨克马居多。”
她这么娓娓道来,不慌不忙,却令李南风不由挺直了腰脊。她回头看了眼晏衡,只见晏衡也目光深黯,知道他这是也打心底里肯她了。
便道:“娘子果然是行家!敢问您还能瞧出些什么么?”
袁婧笑着放下马毛,双手轻搭在桌上望着他俩:“你们打听这个做什么?”
她这副神态泰然自若,与方才以小老百姓迎接他们这俩“贵客”的神态已然不同了,仿佛就是看着两个普通小辈,可偏又让人不觉得轻狂冒犯。
李南风道:“不瞒娘子说,我们在寻找一辆马车,但目前的线索,只有这撮马毛。”
“马车?”
李南风点头,没说更多。
袁婧缓缓敛色,重新把马毛拿了起来,说道:“哈萨克马多为军用,当然民间也有,但很少能有养到这么精壮的。
“从毛色来看,此马经常运动,所以它血肉丰润,我看,是战马的情况居多。
“战马!”李南风又一次挺直了背脊。
晏衡道:“百年前周朝皇帝曾经大批买进这种马作为战马驯养,周室战马里有一半这样的马匹。
“当时我们打仗时款项不够大批买马,各地军队又是四面八方集结而成,因而大部分都是中原马匹。”
“晏世子年少却见多识广,让人佩服。”袁婧赞了一句。
马是前朝占有数量极多的战马,而马毛出现在徐涛的衣服上,凶手是英枝那批余孽的可能性显然也就更大了。
李南风把马毛收回来,跟袁婧颔首:“多谢娘子解惑。我如今是矛塞顿开了。”
又道:“还不知娘子来自何方?通晓这么多技艺,想来定然出身集贤之家。”
袁婧道:“我祖籍是皖南,但少时便随家父离乡,后来遇上征战,更是不知以哪里为故乡是好。”
“那娘子进京是打算长居还是?”
“不长居。”袁婧道,“春上我哥哥去了辽东,八月里我收到他的信,他让我们进京等他,等到他来之后,我们就会离开。”
李南风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心急着徐涛这案子,也没心思久坐,吃了茶,她便就起身告辞:“二位往后若有事寻我,倒不必顾虑。”
………………………………
第176章 疯狂的人
袁婧笑着道了“好”,送他们到门前。
直到人走远了,她才转身问袁缜:“他们为何郑重其事地要找马车?”
袁缜道:“昨夜里城内发生了一件事,不知道有没有关系。”
“什么事?”
“六部有个大官的侄儿被另一个大官给杀了。”
……
李南风与晏衡仍回到王府。
徐涛被杀一案已经闹得满城皆知,靖王下了朝,也已经在五军都督府开始集议。
晏衡身边有总共二十四名侍卫,除管卿邹蔚之外,由唐素带队全城寻马。
李南风看着窗外积雪,说道:“如果袁婧给出的消息都很准确,而城防又严格的话,那马车在城内的搜索范围就小了。
“前朝以此马品种作为战马,魏王府所掌那批兵马又强悍,徐涛的死是背后有人蓄意造成的,也几乎有谱了。
“但我还是有些疑问。据他们说徐涛是从马车里下来的,那他身上为何会有马的毛?如果是之前驾过马,蹭到了,那也应该是蹭在裤子上,况且没有点力气摩擦,也是蹭不下那么一撮毛来的。”
晏衡沉吟:“徐涛的举动本就不正常,按我们昨日的说法,他辱骂姚霑是抓住了姚霑的某个把柄。
“可是以姚霑身份,他徐涛应该还拿不到他的把柄,更没有那胆子当面咒他。
“且不论姚霑的把柄是什么,总之这一切,都是背后的人授意的没跑了。
“但徐涛也是家世优良的子弟,他怎么会平白无故受人挑拨?”
“是徐涛受到了威胁?”李南风轻嘶,“可威胁也不可能保证他在下马车之后他还会乖乖照做。”
晏衡默言良久,说道:“倒是有一种法子可以。”
“什么?”
“你还记得前世荣嫔是怎么晋为贵妃的吗?”
话题突然跳到荣嫔身上,李南风顿了一顿。
荣嫔早年因为看护太子有功,又不愿意嫁人,后经太皇太后恩典,皇帝就赐了给她一个嫔位,使她死后也能凭这份看护之功分得一些荣耀。
如今荣嫔一直偏居深宫西侧,日常除去陪陪太皇太后,照料照料太子起居,深居简出,并不显露于人前。
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事情,她兴许就会长此下去,连外人都不见得会记得宫里还有这么一位“妃子”。
可是那年在皇帝身边多年的御厨,做了来道新菜,皇帝食之赞不绝口,但结果却被蒙受皇恩也得分了一份的荣嫔闯到乾清宫来制止了他进食,并且说菜肴之中有使人欲罢不能的物事。
那东西是什么李南风已记不清名目,但是有迷惑人精神之功能还是有印象。
后来经太医仔细查验又给猫儿投食过,才验出来原来那物事竟是大烟子粒的果儿所致!
大烟子粒古往今来只为药用,无人用作调料,皇帝看到猫儿大量吞食反应之后,当下责问厨师,又逐一严查御膳房所有人员。
后来得知那物事,原是厨子昔年藏下的“珍品”,见皇帝那阵子食欲不佳,他便自作主张加了进去。
荣嫔有功,又没有家人可抬举,皇帝便给她晋成了贵妃。纵然依旧不可能有子嗣,也能受官眷朝见了。
当时李南风还疑惑过,一个“婢女”出身的荣嫔,怎么会有这样的见识呢?
当然再后来跟荣贵妃接触多了,乃至她又当了太后,她就再没这么疑惑过了。
“你的意思是徐涛会是被大烟子粒迷惑?”她说道。
“他下了马车直奔姚霑来辱骂,这件事若没有合理的解释,就属有些疯狂了。一个好端端的人要疯狂起来,若无药物作用,显然不可能。”
李南风来了精神:“王妃就是大夫,她很擅用药!”
“可是在荣嫔那件事情发生之前,我们可都没听过说这东西多食能致幻,大烟子是自海外传进来,一向也不为平民所有,究竟是不是,还得看大理寺那边仵作能不能出结果。”
“那就做两手打算,一面等结果,一面继续查徐涛行为背后。”李南风站起来,“其实还有第三,就是姚霑的把柄。”
就算推算起来姚霑误杀徐涛的说法站得住脚,也哪怕到最后都能得到证实,姚霑的躲闪也很明白地呈现出来了。
“看来今晚又不用睡了。”
晏衡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李南风扭头:“你昨晚没睡?”
“看这个!”晏衡扒开黑眼圈给她看。
李南风道:“真丑!”
“……”
……
事关朝中两大家族,大理寺和刑部也是紧锣密鼓地办案。
徐涛是徐初的长子,次子才只有五岁大,徐初夫人肝肠寸断,徐初也是不住地抹泪,徐祺纵然也想听大理寺决断,无奈看到弟弟弟媳这般,也只能不停给衙门施压。
自家这边也还得竭力配合调查疑点,因为徐涛跑去骂人家这事,若是无假,那是挺匪夷所思。
姚家这边就更不用说了,姚霑人虽然被保了回府,但若事情不水落石出,迟早得有罪受。
好在宋国公夫妇经惯大风大浪,倒还撑得住,裴氏不如他们,好歹也是能沉得住气不添乱的,只有姚韵之不时冒两句针对徐家的话,让人听了生气,宋国公一怒,让她跪佛堂去了。
这是李舒跟随梅氏去姚家探访过后得来的消息。
李南风回府后,先去找李挚,发现李挚也去替姚凌奔走了,就连李存睿今日上晌也到了大理寺过问进展。
杀死个徐涛自然动摇不了宋国公府在大宁的根本,可是都是一路征途上过来的伙伴,自然是谁都不愿意看到对方出事。
趁着晏衡还没有消息给她,李南风捋了捋思绪。
如果说“凶手”当日从林沈二夫人身上下手,还只是因为靖王府刚好给了这个空门,那么徐家和姚家呢?
这两家前世是没有冲突的,如果不是靖王府的事情爆发,敌人不会浮出水面,不会有香丸案,也不会有昨夜之事,既然他们能在官员之间制造祸乱,那么,前世李家的败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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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要搞事儿
李存睿和李挚接连出事,靖王府出事后她也曾经浅浅疑心过是不是也属有心人所为。
但是深一想她又觉得不可能。
她染病这事儿怎么看都是意外,而且李存睿是来看她染上的病,若是有人为之,这人又是怎么“为”的呢?
再有,李挚堕马,是他带着随从出城办差,半路上马匹遭遇山石滑坡,受惊而把他甩下了马。
出事当场是有侍卫跟随的,侍卫们第一时间上山察看,由于他是李存睿的独子,后来皇帝也还派了大理寺与工部的人一道勘察,得到的结论都是因为天雨土地吸过饱而导致的滑坡。
总而言之,当时都是有经过鉴定的。
也正是因为有着方方面面的分析推敲,事情才定的性。
如今也还是没有证据,但是徐涛的事处处指着有人操纵,那这人暗中操纵李家的兴衰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而如果李存睿和李挚的事故是属人为所致……
李南风这么一想,都忍不住揉起额头来。徐姚两家这件事,关系的就是这个朝堂本身,是每个对大宁来说举足轻重的臣子们的大事,是与他们切身相关的事情。
光想着保住父兄度过生死劫怕是不够的。
……
晏衡来李家找李南风的时候,她正在教府里管家分配仓储人员建立规章。
“如今库房这边是十个人,我告诉洪叔你个法子,你把人分成三组,每组挑一个人领头,第一组四人,负责仓内器物摆放。
“手下一人负责位置划分,具体到器物分组阵列,一人负责前来取物的对接人员。
“第二组也四人,负责仓内物品增添情况。一人负责进出物品以及退回物品的记账,一人负责盘点与日常维护,一人负责破损或将近变质的物品及时通报大太太或太太。
“第三组两个人就行了,但这两人差事十分重要,你让他们负责监督仓管日常运作,做到一旦出现问题能立刻找准人问责,直接对洪叔你禀报事务。”
洪管家半信半疑:“目下仓房有两间,寻常搬货的人手都有点紧巴巴,突然只分出四人,这能够?”
“所以有第三组的两个人,你只需要将细则划分到位,再设立些许奖罚制度,我包准你再不必担任何瓜葛。”
洪沅凝神想想,不好驳她的面子,点头道:“那小的就试试看。”
李南风看着他去了,才跟晏衡往学堂里来。
停了课的学堂安静得不行,眼下正好用来说话。守院的仆人开了门,顿时惊起雪地里啄食的一群麻雀。
晏衡道:“你怎么管起家务来了?”
“未雨绸缪。我爹那会儿哪里也没去,是在家里染上我的病的,这要是着了暗算,府里有内贼就是头一件。”
李南风掏帕子来擦凳子上并看不见的灰。
“别动!我来。”晏衡掏了自己帕子擦干净,拈起来看了看,丢到墙角落去:“你千金大小姐,可别坏了你派头!”
李南风睨他:“总算有句像样话!”又道:“收到什么风了?”
晏衡抬脚踏上椅子,道:“徐家那边透露的消息,徐涛好交朋友,三日前赴了个商贾公子组的局,回来后一切正常。
“昨日早间他又出去,据称也是这个商贾公子的饭局,接后他就整日没回,直到在城内大街死在姚霑手下。”
“这个商贾公子什么来路?”
“是个茶叶商,二十多岁,谈吐不俗。自称姓冯。我去了趟他们上回组饭局的地方,掌柜的有印象,给出消息说他住天福客栈。
“我又去了客栈,客栈掌柜的说,这个人全名叫冯明,不过昨日一大早结账离店了,据说是货收齐了,要登船南下。”
“马车呢?”
“有南城容福寺的僧人见过昨夜同时段的一辆马车经过寺前往东城方向去。后来侍卫也遁着积雪里的辙印确认有马车驶往东城。”
李南风思索道:“我们人手不够,这事还是得让官府去查。”
晏衡道:“官府其实也在查,但缺少你手里那撮马毛,进展就慢了。而且官府虽然有专长断案的人士,但他们行动都得听上峰指挥,不像咱们说行动就能行动,有时候,能不能查到线索,抢的也是时间。”
李南风想了想:“马毛和我们从袁婧那里得到的线索我们都能交给大理寺,还有后续查到的有些信息我们也能递交,但是,我们以什么名义给呢?总不能直接送上去吧?”
目前他们这身份,行事还不适合太高调。他们也不需要出这些风头。
“还像上回审英枝那样,我悄悄地把消息放我爹手上,这样可保线索万无一失送到大理寺。
“但是有一点,咱们得有个落款,否则我爹和衙门的人岂不还得先浪费些时间排除坏人故意扰乱视线?”
就像上回,拿到英枝供词之后,他们还另派了人马在城中搜寻,这样动静太大,不好。
他想了想又说:“要不就起个化名,你不叫李南风吗?咱们落款写个‘北雪’?”
李南风瞪他:“干嘛不拿你名字说事儿!”
“这不是你的功劳吗?怎么能不拉上你?”晏好地望着她,末了又道:“要不这样也行,咱俩把姓氏合起来,各取半个字,一个木,一个日,取个杲字,这样公平。”
李南风道:“凭什么我木字在下边?你在下,取个‘杳’!”
“你怎么就一点亏都不吃呢?”
“你喜欢吃你吃啊!”
晏衡懒得跟她多说。道:“可这也才一个字!哪有人这么落款的?”
“那再把日字放上边儿取个字,叫‘杳杲’不就行了?”
“‘杳杲’?‘要搞’事儿?”
“可不就是要搞事儿!”李南风扬首,“他们不是藏着不露脸吗?那咱俩也不露脸!他们想搞哪儿,咱们就往哪儿暗地里搞他们!
“咱们就让他们知道知道,这用万千将士性命血汗换来的大宁可不是他们一帮蛆虫就能顶翻的!”
晏衡定看她片刻,抱拳道:“您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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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她的来历
两厢商议好了,晏衡按计划行事,当天夜里一封署名“杳杲”的密札就送到了靖王书房台面上。
翌日朝上仍然就徐姚两家的事争论不休,大理寺与刑部成了夹心饼。靖王如常下朝回府,看到密札一口气提在喉咙口,半天没沉下来!
“早上谁进来过?!”
……免不了有一番盘问,但早上能进来的无非是负责清扫的仆役,他们没那胆子敢放,也没有那么蠢直接放这儿。
如果不是,那就只能是昨晚里有人进来,可这王府重地,防卫重重,谁有那本事进来?
靖王难免想到了英枝夜审的事,对着“杳杲”两字看了半日,到底拿着它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这边刚刚锁定马车消失方向,得到这线索,且不管靖王打哪儿来的消息,先分出一批人来,照着去做了再说!
是日晚饭后,在东城一条巷弄里找到一辆无主马车的消息就传到李南风耳里了——
拉车的马诚然是匹栗色哈萨克马,马身健壮,四肢粗壮,皮毛油亮,且左前腿毛下还有几道细微的旧伤,仔细辨来正应是武器所伤!
如此而言,这马也就是匹战马无疑!
再拿手上马毛与马身上的毛比对,太仆寺的人立刻肯定了就是同一匹马!
接下来搜查马车四处,一向擅于排查的官兵们也从马车内部物什陆续拥有了更多线索,马车里有茶叶沫,有件随手脱下的衣裳。
拿着衣裳到天福客栈一打听,客栈里有伙计并没见过,但往东城辖内的茶叶铺问了问,有好几间铺子都辨认出来是“冯爷”的衣裳!
连续约徐涛出来的人就是个叫冯明的茶叶商。
至此,也不必再多虑了,直接全城通告追捕冯明!
大理寺这边厢紧锣密鼓查案不提,皇帝听说是靖王提供的线索,便也把他传到了宫中。
“从来没听说过你会相马,你怎么凭一撮马毛就锁定了马匹?再说你这马毛又是哪来的?”
靖王正对此心藏疑惑,听到这儿就按捺不住地说道:“臣哪里有这等本事?递送这些消息的人并不是臣,而是一个署名‘杳杲’的人!”
他把那密札呈上去,皇帝看完,凝着眉道:“‘杳杲’?哪这么奇怪的名儿?”
“十成十是化名了。”靖王道,“臣也是纳闷的很,这送密札的人不但是凭着那撮毛推出了马的品种,关键是王府守卫森严,多少将士日夜值守,此人不但能潜伏进入,还能接近臣的书房,实在让人心生不安,也不知此人究竟何人?究竟是敌是友?”
“是敌的话早就把你的王府给捣腾没了吧?”皇帝把纸折起来,挑眉又道:“你那王府怎么跟个筛子似的?你堂堂靖王连自个儿家都看不住,回头怎么服众?”
靖王汗颜:“臣已经下令即刻加强王府防卫,定不让这种事再出现第二次!”
说完他又道:“其实臣在想,上回夜探大理寺的也不知是否将是此人。”
皇上抬眼:“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沉吟了会儿:“天下大乱那几年,四处也多的是行侠仗义的游侠,这些人心系苍生,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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