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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粉-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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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按我说的做就是了。”

    莺儿也只好点头。

    姚霑显然是胡同口的常客,他才进门,掌柜的就亲身迎出来,躬身让了他去里头的一间包间。

    “世子今儿还照旧么?”

    姚霑点头,掌柜便出去,片刻后端了个食盘上来,是一壶酒,四个杯子,约摸两斤酱牛肉,鸡一只,鱼羊各一,皆只是简单烹饪过,是按祭祀的标准。

    姚霑唤了护卫进来,连着食盘放进包袱皮里包着,结账出了门。

    驾马进了胡同,在观前下马,他如常打发护卫走了,而后跨门入内。

    马车里的何瑜守在胡同口,等到护卫出来后,才下车往胡同里去。

    到了道观后头,她敲了敲门,不多会儿门就开了,小道士无声地跟她施了个礼,又无声地接了她手里的银子,引着她去往神堂。

    道观不大,但前后三进都收拾得十分干净。三进是道士们的起居处,二进供的是神像。

    一进也是,此刻香烛焚烧的气息已经浓烈起来。姚霑半蹲在地上,一张张地将纸钱丢入火笼。在他上方的香案上,摆着牛羊鸡鱼肉各一盘,另有三杯酒,还有一杯在他手里。

    何瑜立在门下后,望着那个人影,姚霑却似完全沉浸在烧纸钱的动作里,火光照耀着他的脸,忽明忽暗的,很显阴晦。

    姚霑在地下蹲了有小半个时辰,而后起身,抬步往后堂走来。

    何瑜没躲避,看着他停在门这边。

    “来多久了?”姚霑问她。

    “你开始烧纸的时候。”

    姚霑看她一会儿,转过身来,道:“道士们呢?”

    “我给他们每人一两银子,都出去了。”

    “你最近花钱不少。”

    “身外之物而已。”

    姚霑道:“你想跟我说什么?”

    何瑜抬头,眼眶已经红了:“我想知道,徐涛死前,骂了您什么?”

    姚霑定立不动。

    何瑜跨出门槛,望着他:“他骂了您什么,使您会忍不住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拔刀?

    “即使是愤怒,我想,你不用武器也完全可以收拾他吧?

    “可是你拔了刀,所以一定是极重要极重要的事情,刺激了你,才使你下意识地有杀人的举动。

    “你的这个举动,是因为害怕吗?你是想灭口吗?”

    姚霑脸色阴黯,他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

    “就是那天夜里。你回避了李南风的问话。”何瑜道,“我本来也相信你是无辜的,或者说从那里回来后,我也还是想相信你是无辜的。

    “可是谁让我发现你后来一直在授意所有的护卫模糊这个疑点呢?我想忽略也无法忽略。”

    听到自己的名字,早已经与晏衡藏在夹壁里的李南风腰背一挺。

    她是记得那天夜里离开血案之前,何瑜看了她一眼,却没想到她的疑心竟是自那时而起……

    姚霑听到这里,忽然吹了声哨。

    门外很快有衣袂飘飘的声音传来,稍顷,随行的六名护卫都到场了。

    “看住道观四面,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护卫梭梭声又往四周围散去。

    何瑜望着他:“你是要杀我吗?”

    “杀你干什么?”

    姚霑提起袍子,弯腰在门槛上坐下来,“我要是杀了你,还得想法子怎么解释你的下落。麻烦。

    “再说你是我妹妹唯一的孩子,我杀了你,也怕遭雷劈。而你有备而来,应该来之前也打点好了吧?

    “事后你一定不会让我逍遥法外的,是吗?”

    何瑜落下泪来:“若我母亲因你而死,你又何曾还惧什么天打雷劈?”

    姚霑没说话,只是望着她。

    何瑜很快把眼泪擦了,沉气道:“那你想怎么?”

    “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姚霑的声音缓了下来,“我来告诉你。”

    何瑜腰背明显挺了一下。

    夹壁这边藏在晏衡胳膊底下的李南风也不由得屏息起来……

    姚霑停了一下,说道:“那天夜里,我进了城,徐涛忽然从马车上下来,脚步踉跄着,却径直走向我,他张嘴就骂我畜生,说我害死了很多同袍,我是榆城那一战的罪魁祸首,我没资格享受如今这身荣耀,我应该自刎谢罪!

    “他还说,我是个叛徒。”

    何瑜微怔。

    这边厢李南风也纳了闷,徐涛骂他的是这些?作为一个为国家江山流过血受过伤的将领来说,若是这般,倒也确实让人难以忍受。

    但如果是这样,他又有什么好隐瞒的呢?这明显是疯话,他又在意这些胡言乱语做什么?

    “只有这些吗?”

    “不然呢?”

    “如果只有这些,那你为何每月来此烧这些纸钱?为何会在纸钱上写上我母亲的名字?”

    何瑜走近他:“我的家乡就在榆城,我母亲就是在那里牺牲的,她是为了姚家牺牲的!

    “我不相信他只说了这些,他一定提到了我母亲!”

    “提到没提到,又有什么区别?”姚霑平静地望着她,“你也只是想知道,你母亲是不是死在我手上,不是吗?”


………………………………

第206章 那是真的

    “我没有杀她。”姚霑说。

    何瑜身形微震。

    “连失手杀她都不是。”姚霑手抚着膝盖:“让你失望了。”

    神堂里忽然安静下来。

    李南风微微吸气,眉头紧拧。

    显然,何瑜确实和他们一样都怀疑姚霑在何瑜母亲的死因上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只因他一个铁骨铮铮的大将军,没有理由会任徐涛撩拨到自己,也不会偷偷来观里烧香……但此刻姚霑却说不是!

    他是在狡辩吗?

    “如果不是,那您又为何每月如是躲到这小道观里来祭拜?”何瑜胸脯起伏,“这难道不是因为您做贼心虚,想以此寻求心里的安稳吗?您若无亏心之举,又何须鬼鬼祟祟?”

    姚霑有一会儿没说话。

    何瑜道:“你说话!”

    “我没有杀你母亲,也不是误杀她,她的的确确是自愿去引开敌人的。但是,”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徐涛说的,却也是真的。”

    何瑜懵然地望着姚霑。

    李南风回想起他刚才的那番说辞,也不由吃了一惊……

    姚霑说徐涛指控他的那番话说的什么来着?徐涛指控他是叛徒,说他害死了很多人,榆城那场战役他是罪魁祸首……

    天啊,这怎么会跟战功赫赫的宋国公家族联系起来?而他还是宋国公世子!是朝廷器重的骨干将领之一!

    他居然说徐涛指控他的是真的……

    那么他当真当过叛徒?!

    “为什么?”

    很显然,何瑜跟他们一样想知道答案。

    姚霑也没有再卖关子:“那年我们在榆城落脚,一是因为你们母女,一是因为犹豫着下一步的行军路线。

    “我和你外祖父在往北攻克隆兴,还是往东挺进与宁王大军会合上有了分歧。

    “你外祖父主张先与宁王会合,与诸将面议之后再定决策。

    “但我认为此刻隆兴周军人马不过一万人,且他们的主帅正受伤,是极好的攻城之机。

    “那日我父子争论了几句,我盛气难平,出门找了间酒馆喝闷酒。我部下有个叫姜图的,见我独自一人,喊上了他的两个友人来陪我。

    “姜图为人本来就很机灵,那两人谈吐不俗,简单说就是说话中听,又不让人觉得刻意。人在烦恼之时总是喜欢听些好话,我虽然知道,但也还是听得很舒服。

    “那顿酒也喝得很舒服,一舒服,我就说了些不该说的——为什么要克制呢?姜图是我的得力属下,好几次战事他都与我配合的很好,我信任他,他靠得住,他的友人自然也靠着住。

    “喝完酒我心情舒畅地回了营,当天夜里,我还在昏睡中,号角声就响起来了。”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停,仿佛整理了一番思绪,才接着道:“我们这些带着家眷的将领,那会儿全住在榆城县衙的宅子里,含你外祖父与二舅在内,一共五名将领,率着有三万人。

    “号角响起时我那刹那间就醒了,探子送回来消息,隆兴受了伤的周军主帅率领那一万兵马突然向我们发动攻袭。

    “我们三个人——除去城墙下值夜的那两个,立刻商量出对策,你外祖父出城应敌,我负责带着家眷向东撤走,另一位则负责断后。

    “一路都算是井然有序,但在刚出城门之后,姜图突然带着一小支队伍出现了。”

    姚霑的双眼里闪烁着一簇异样亮堂的光,像刀剑相碰时的火星那样炽烈。

    “姜图是来拦阻我们的。我没有想到他已经暗通了周军。”他粗哑的嗓子说道,“他年轻聪明,也很吃得了苦,但人总有短处,他在女色上沦陷了。

    “他相貌好,也爱美人,在那之前,周军用女人魅惑他,他中招了,之后周军就许以金钱官职。

    “那时我们仗才打了一半,周室还在君临天下,确实不知道最后胜利的会是哪方,他会动摇是在情理之中的。

    “后来他妥协了,带来那两个人接近我,套走了军情。

    “我当场跟姜图厮杀起来,而你母亲因为我的狂怒而下了马车。

    “我不敢让她知道,泄露军情是多么大的错误,甚至可以说是有罪,不消宁王说什么,光是你外祖父也可以把我就地行军法。

    “我把她推回车里,让身边士将带他们先避退。

    “姜图跑了,他们的援兵来了。我们再次被包围。

    “我急得快疯了,终于让你母亲看出来,她问我究竟,我瞒不下去,说了出来。

    “她骂我,说我意气误事,我不敢反驳。

    “那天夜里我们站在寒风里,又气愤又无奈,到最后她说,她知道有条路可以出去,但是风险比较大,因为地形险峻。

    “她在榆城生活多年,城内外都熟悉。我让她画给我,让探子去探路。

    “但那地方实在复杂,而且岔道太多,不去实地实在难以说清楚。商议半日,最后她还是决定亲自带路。

    “我还是担心她的,但那时已经快天亮,容不得我们拖延了。

    “我派了五十个人跟着她,我们大部队随后赶上。临走前她把你托付给我,我也只当是寻常的托付。

    “没有想到,在最要紧的关头,她竟然义无反顾地选择带着那五十人里的其中十个引开了追兵。给了我们所有人脱困之机。”

    话音到这里戛然而止,整座道观也忽然静得连出气声也没有了似的。

    暗处的李南风还没从震惊中回神,姚霑声音又响起来:“老天爷就像是要成全我一样,姜图逃跑了,身边唯一知道这秘密的妹妹也赴死了。

    “后来我又经历过无数次战争,也经历过很多险情,但是再也没有哪一次感受像这一次这么扎心。

    “它成了我心底一颗毒疮。我以为事情过去了,但我没有想到,这些句句戳人心肝的指控会在那样一个夜晚,透过徐涛那样一个人乍然摆在我面前。

    “我羞愧难当,心虚不能自已,是想过杀他的,因为杀了他,世上就再也没有人会知道曾经因为我的过失,遭受了一场那样的损失,同时害死了自己的妹妹。

    “人人只知道那次是营里出了叛徒,却无人知道,若不是我轻敌,至少不会有那一夜的突袭。

    “徐涛若再多说几句话,我都不敢保证我会不会下手,当然我没有想到,他的死也是已经被设计好的。”

    :。:


………………………………

第207章 忘了它吧

    李南风抬头看向晏衡。

    晏衡眉头也紧皱着,一扫往日漫不经心。

    不等他们有交流,何瑜声音又响起来:“你说的是真的?”

    少女的声音已经嘶哑,哪怕并没有说多少话。

    “我既然打算说,就没有必要再隐瞒。”姚霑站起来,“你说的没错,我到这里来祭拜,是我内心不安,那场仗打完之后,三万人最后剩下两万人。

    “虽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哪怕不死在那儿,终究也不见得能全部活到最后,但至少是因我之故而死。我不能公之于众,只能暗中纪念。”

    “可是你的纪念有价值吗?”何瑜颤着声说,“他们已经牺牲了,而你如今却在安享着宋国公世子的荣光!

    “你难道以为私下里忏悔忏悔,就能对拥有这身荣华富贵心安理得了吗?你甚至连公开拜拜他们你都不能够!他们就这么冤死了!”

    “你说的很对,我没有资格。可是无论如何,我已经错过了最好的述罪时机。

    “当初会合后,我有机会说明实情,可是我不敢。因为我还想打仗,我想有前途,想在将来新朝廷史册上被记下一笔。

    “我选择了隐瞒,想拖到胜利之后再说。可是等大军夺取京城,那时论功行赏,我才意识到我根本不可能再说了。

    “那场战争是我的罪孽,若我请罪,那么你外祖父多年建立的功勋将会因我而染上污点。

    “他有什么错呢?他最是忠正的一个人,跟我们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要爱惜士兵。打仗的时候从来不会拿将士生命去冒进。

    “当然我也想过不当这个世子,因为罪责在我,只要我不当,也就无人说什么。

    “但我又是长子,且在兄弟里我的军功最大,我不当世子不合理,你二舅他们也不能让人服气,只怕还要引起家宅矛盾,以及外人猜忌。

    “我索性选择沉默。再后来到了徐涛这儿,我就更不能说了,因为我若说,还会连累到妻儿。

    “凌哥儿与馨姐儿他们总是无辜的。我若说出来,自然当不成这个世子,凌哥儿也就不能继承祖业,馨姐儿马上就要出阁,她一个姑娘家,出阁前父亲世子之位被黜,于她也是有影响的。

    “还有你舅母她们,你舅母虽然偶尔犯糊涂,但她不是个恶人,她只是眼界窄些。她为我生儿育女,跟着我担惊受怕,到头来让她连个荣耀都没有,我也对不起她。

    “再往大面说,徐涛这事已经明摆着是有人暗中操纵,那么我自行交代,只会把事情弄得更复杂,杀皇上和姚家一个措手不及。

    “这也就是为何我下意识之下拔了刀,但最终还是没冲动到杀他的原因。”

    想杀徐涛当然是下意识的想法,谁会在那种情况下还能保持十足理智,思考那么多?

    如果可以,敌人也就没必要这么安排了。对方当然是算到他会动杀机,才会在徐涛身上做那么多部署。

    说完他又道:“当然,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懦弱。所以瑜姐儿,这事到现在已经是个局了。我困在里头,都不知该怎么破解。”

    何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背靠了门框,并没有回应。

    李南风小心地挪动了一下身体,也沉了口气。

    这真相真是让人意外。

    前世是肯定没有今儿这么一遭,因为前世没有徐涛的死。

    但何瑜怀疑姚霑是肯定有的,因为毕竟姚霑常去观里烧香是已然存在的事实。

    所以也让人不禁猜想,何瑜当时在察觉这些之后是怎么在姚家自处的?

    姚霑就算没有杀她母亲,她母亲也是因他而死,作为女儿,她要不要揭发他?

    李南风倾向于她没有这么做。

    因为不看僧面看佛面,宋国公夫妇总算是真心疼她的,揭发他是伤了谁的心呢?

    还有裴氏,她会有那么宽宏大量,站在何瑜的角度理解她的做法吗?

    得不到姚家人的理解,她的处境就尴尬起来了。

    可如果就这样忍气吞声,装什么都不知道,她之前为母亲寻求真相不就成了场笑话吗?

    所以李南风猜想,何瑜前世还是做了点什么的,事关亲生母亲,她没有退路。

    她甚至做好了离开姚家的打算,比如这次她就把自己的家业从姚霑手里要了回来。

    当然,她有田产,有钱,可以自立门户,然而她只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她能怎么立门户?

    世道允许,也得考虑安全问题。

    再者,她在姚家这么多年,若是撕破脸离开,真的就能完全不考虑宋国公夫妇的感受吗?

    即便是选择青灯古佛,也比公然与姚家断绝关系要好。

    这一世何瑜会怎么选择,李南风无法估测,但这事儿也不止关乎他们姚家,不止关乎她何瑜,还关乎那么些冤死的将士,以及人间正义。

    关键还有,怂恿徐涛的那伙人,是不是就全部抓住了?

    那个姜图……

    “徐涛是被人操控着的,而你说姜图当年逃跑了。”

    那边厢,何瑜忽然自沉默里抬头。

    “对。”姚霑神情复活,“我们攻打榆城是八年前,姜图逃走之后一直没再出现过,我也只当他死了,但是这一次,操纵徐涛的人却知道这件事情,我有些怀疑,背后的人就是姜图。”

    “何以见得?”

    “因为姜图叛变事后大家都已经知道,而我跟姜图以及那两个人的接触只有我们彼此知情,而且也没有字迹什么的证据留下来,这件事我不说,就只能是姜图他们说了。

    “而能够这么准确地知悉我禀性,能猜到我听后会出现什么反应的人,也只有曾经跟随过我的姜图。”

    “舅舅既然知道,为何不站出来跟朝廷说明情况?”何瑜站直,“这个时候,难道不是最好的坦诚的时机?你举报线索,兴许皇上还能网开一面呢?”

    “不是没想过。”姚霑道,“可是瑜姐儿,不是每个人都是完美高尚的,我懦弱,我虚荣,我做不到你母亲那样的义无反顾。

    “你如今知道了你母亲不是我杀的,如果你能忘了我今天所说的话,我会很感激你,我也会用余生来忏悔和弥补。”


………………………………

第208章 没退路了

    “这不可能!”

    何瑜斩钉截铁,“纵然你没有杀我母亲,我母亲也是因为你而死的,你把真相掩埋下来,这对她不公平!

    “没有人知道她本来可以不必死,韵姐儿至今认为外祖父分给我母亲的这份家产是偏心,是不公平的!

    “可是这份家产它来得堂堂正正,因为那是我母亲用性命换来的!他没有任何的不公正!

    “而你如果不说出来,那么我将一辈子都要被她眼红嫉妒!我又为什么要承受这些不公平?!”

    她以为不跟姚韵之争长论短,不在姚家露锋芒,是因为在她心里,姚家对她的庇护之恩大于姚韵之对她的挤兑,所以她可以不计较。

    然而当她知道母亲是这样死去的,而姚霑作为罪魁祸首连个真相都不愿公布之后,她还有什么理由不计较!

    “如果我就是不呢?”姚霑道。

    何瑜扯一扯嘴角,苦涩道:“超过一个时辰我没走出去,莺儿会带着外祖父他们来这里的。”

    姚霑倏然一怔。

    李南风看着这边厢的僵持,为何瑜捏了把汗。这丫头看来是打定主意了,但姚霑会怎么做呢?她没有把握。

    姚霑凌利地看了何瑜一会儿,最后别开脸:“你跟我撕破脸,你怎么办?”

    “我会有出路的。”

    “我已经在暗查姜图下落,就不能等我抓到他之后为自己搏得一个网开一面的机会,我再把真相说出来?”

    “这与你跟外祖父他们先说出来不冲突!而且,”何瑜咬唇,“我怎么知道你到时候会不会又犹豫?”

    李南风听到这里皱了眉头,姚霑的推测很靠谱,姜图曾经与他合力打过多次仗,哪怕这件事情在周军那边不是秘密,也没有人会比姜图更了解姚霑。

    换句话说,也只有姜图才有可能预测到徐涛在说完那席话后,姚霑会有些什么反应。

    所以抓到姜图也是很重要的,而抓姜图,只怕也还是姚霑更有把握。

    但姚霑此时顾虑甚多不肯主动交代,那么就很可能对方还会拿这件事来大兴风浪……

    想到这儿她跟晏衡使了个眼色。

    晏衡带着她,小心地从夹壁里走出来,到了靠近外墙的地方,吹了声短哨,等外头埋伏的侍卫把姚家护卫引开,他们便顺利到了外头,回到了马车里。

    李南风道:“这事儿可不能由着姚霑来,事情不说出来,就一定会有第二个徐涛,到时候朝廷就能被敌人随便耍着玩儿了!”

    关键这事儿若被动披露出来,对朝廷不利,对姚家也不利,对姚霑自己也是百害无一利!

    晏衡道:“虽然说姚霑必须自食恶果,但宣扬开来也没有好处。

    “他是宋国公世子,宋国公会因为他受到影响,而当初跟随姚家父子的那些将领,不会接受这个结果。”

    “可是姚霑曾经害死他们那么多弟兄,他们能接受?”

    “如果姚霑的话是真的,那么那场战争他只能占一半责任,因为姜图叛变已成事实。

    “况且,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当初剩下那两万人,后来定然还有牺牲,而跟随姚家父子走到最后的,却共有好几万人。

    “每个人都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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