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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粉-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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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王被勒令写折子奏明因由,并且着了人前往信阳查明事实,接下来这第三日,别说给胡宗元翻身,永王自己都沾了一身膻。

    李南风一时无法分辨这是因着胡宗元一案牵扯到了永王府,众人棒打落水狗,还是说有人在故意火上加油?

    ……当然这些事再值得费思量都好,也及不上皇帝对胡宗元一案的判决让人更关注。

    第四日一早,胡宗元兄弟欺君妄上,行贿官员,祸害商户,证据确凿,赦令押往菜市口行刑。

    同时永王纵容亲眷无视法纪祸乱朝纲的降罪圣旨也下发下来,永王被削禄米一半,回去闭门自省一月。

    当然这还仅只是杭州织造局一案引发的结果,永王府相关的一堆折子还叠在礼部案头,宗正院上报的状子,得等礼部查明事实后再定夺,后续还远没有完。

    自上回斩杀英枝等人以来,这是本朝第一次对朝廷官员公开行刑,菜市口四面路上围得水泄不通,臭鸡蛋烂白菜什么的少不了出场,另又有不少官员府里的下人出来观望。

    在此之前尚有好些仗着朝廷要用人而揣度皇帝不会轻易动刀子的人在,此番这么一来,杀的还是宗室亲戚,便也令不少蠢蠢欲动的人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李南风混在人群里,亲眼看着人头落的地。

    ……

    兰郡王府自然无人前来观刑,赦责永王的圣旨下达的当口,永王跪在乾清宫接旨。

    皇帝垂眼看了他半晌,竟无话可说,摆手道:“先下去吧。”

    永王谢恩退下,出了乾清宫,又径直前往寿宁宫。

    太皇太后正与荣嫔说话,见到他后叹了口气,唤了他上前。

    荣嫔退出去,太皇太后道:“皇上打江山不易,你是他兄弟,白享了一身荣禄就该好生管治封地,不让他操心,偏生要弄出这等拆台的事来,回去后可好生做人,可知道?”

    永王称是。抬头又看向她,说道:“孙儿有一事想请问老太后,还请老太后明言。”

    “何事?”

    “当年我敏姐姐在我母亲手下过的怎么样?”

    太皇太后惯常俯视人间,此刻也不由顿了一顿:“问这些做什么?”

    “我母亲虐待过姐姐吗?还有周太妃的嫁妆是怎么回事?”永王双手撑膝,直直地望着她。

    太皇太后陷入怔忡,良久才抚了下扶手上的貂皮,说道:“你姐姐跟你说的?”

    永王心情灰败,说道:“这么看来是真的了。”他站起来,“老太后既然知道,为何没替姐姐把嫁妆要回来?”

    太皇太后默然片刻,说道:“打从你母亲伸手开始,你姐姐要的就不是那份嫁妆,而是她的命。那会儿你们还小,我不可能处置她,让你们再成为没娘的孩子。

    “你既然知道了,就把它还给她。你们终归是亲姐弟,日后还是要往来的。”

    “往来?”永王苦笑,“您都已经知道她有多恨我母亲了,您觉得她还会跟我往来?她如今位至太师夫人,宗室郡主,她稀罕的还会是那笔嫁妆?”

    “她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跟永王府一刀两断。”

    “胡闹!”太皇太后道,“她不要娘家了吗?!”

    “这么多年她没靠娘家不也过得挺好么,不要娘家又有什么关系?”

    太皇太后噎住。

    永王整个人如同被抽了筋骨,胡宗元那边他证实了胡家发迹的资本是从胡氏手上得来,胡氏本就不宽裕,高家的钱财不可能她有胆子贪墨,那么只能是周太妃的嫁妆。

    这边厢太皇太后又没否认胡氏虐待李夫人,那就又证明了李夫人的话。

    那么关于他弟弟的来历呢?

    他竟不寒而栗,高家的确子嗣不旺,太皇太后以下三个儿子,但各房顶多出了两个,兰郡王的父亲更是体弱早逝,而自己的父亲也不算强健,周太妃过门好几年总共只生了李夫人,那么为何胡氏短短几年就连生了三个呢?

    难道弟弟高榕,当真是胡氏为保在高家的地位,与人通奸所生?

    想到这里他已经坐不下去,原还打算去给胡家兄弟收尸的,此刻心里却翻出满腔的嫌恶之感!

    他俯身行礼:“太皇太后保重,孙儿告退。”


………………………………

第260章 燃眉之急

    李南风晌午就收到了永王出京的消息。

    李夫人的报复计划完成了关键的一步,接下来就等永王回去之后那边的动静。

    晏衡与姚凌两边人马都已经往京外去了,李南风便开始琢磨起此事之后患来。

    案子虽然结了,皇帝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也不知道心里到底存疑不曾,但哪怕不曾存疑,朝中等着的那船丝绸总归是要解决,不解决,也难道事后不会被翻案。

    为着想辙,放学时李勤喊她堆雪人她都没去。

    回房算完了手头银子,以及可能出得了力的人,梧桐忽然来说“何姑娘来了”。

    李南风愣了下然后站起来:“请进来!”

    丝绸这边出事之后她就没工夫跟何瑜联络了,倒没想到她会来访,不过她可是有好几间铺子的小财主婆,指不定她这边能帮着想想办法!

    何瑜穿着身天青色的绫缎小袄,外披湖青色一袭白狐裘,脸庞到了冬天稍稍圆润了些,也很红润。

    “你来的正好,我正好有事求你呢!”

    李南风忙拉着她进门。

    何瑜解下狐裘,笑道:“求我什么?”

    那日在姚家遇见李挚,就察觉他有事,后来又见他跟姚凌闭门谈了很久才走,就想来找找李南风,但这几日赶上街头要斩刑犯,宋国公夫人嘱她少出门,她便拖到了今日才出来。

    “我想筹措一批绸缎,你在南边有没有这方面来路?”李南风已经想好了,如今织造局缺的就是生丝和现绸,如果能在江南筹府到这么一批,然后再火速报给杭州织造局,那么赶在年前运送上来还来得及。

    “我只有粮油铺,笔墨铺这些,又没卖丝绸,这可帮不着你。”

    李南风想想倒也是,她要是卖丝绸,当初她又怎么会有去丝绸铺让她跟李挚见面的机会?

    不免又沉默,不知道往日跟她拿货的那些商号没有可能帮她这个忙。

    何瑜望着她,笑了笑又道:“我帮不了你,不过,我想有个人应该能帮。”

    “谁?”

    “洛老板。”

    “洛咏?!”

    “正是他。你之前不是在我粮油铺子留下了联系你的办法么,他昨儿下晌就到我铺子里来过了,只是没说要见你,今儿早上又来了,方才我路过铺子听说之后,就把他留下的落脚的地址拿了过来。”

    何瑜说着掏出张给他,“他住在永福客栈,好像是急于见你一面。”

    早前李南风曾跟李挚商议过给洛咏去信,一面走的水路,一面走的陆路,准备让他联合杭州被胡宗元所坑的那些商户状告胡元。

    后来因为李夫人早准备好了,所以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也没盼着他还能在年前进京来。

    没想到他还是来了!

    便坐不住了,拿着那纸条起身道:“我这就得去找他!”

    何瑜也拿起狐裘来:“我马车就在前院,你省得套了,我同你一块儿去!”

    李南风没推脱,换上鞋便出了门。

    永福客栈在两条街外,到了客栈一打听,洛咏正好在。

    李南风直奔上楼,敲响房门,正好是洛咏来开的门。

    “哎呀!李掌柜的,我可找到你了!”

    洛咏一看到李南风就击起掌来,并且满面红光引她上了店堂,请掌柜的另开了一间茶室坐下来,“我收到你的信就着手行事往京里赶了,没想到还是没赶上!

    “不过更没想到的是最终等来了胡宗元被砍头的结果,这真是意外之喜,意外之喜啊!”

    洛咏一面说着一面亲自起身给李南风执壶倒茶。“我算是看出来了,姑娘不是一般人!以往是我洛某人有眼无珠,还望姑娘不要见怪!”

    当初李南风找上门来谈生意,想他还看不起她一个小黄毛丫头来着。

    李南风看着他正儿八经举杯赔罪,不由笑道:“洛老板客气。我也不过是在京师呆得时间长点儿,哪里称得上不一般?倒是洛老板既然进京了,我倒是有个请求,还请洛老板搭把手。”

    “您说!”

    李南风便就把胡宗元这事闹得杭州织造局为难的这事说了出来,而后道:“洛老板是这方面的老商家了,倘若您能帮忙给织造局解除这个燃眉之急,也不妄他们进京告状将胡宗元绳之以法这个功劳啊!”

    洛咏一听顿即肃然:“李姑娘莫非与杭州织造局有什么渊源?”

    李南风知道这件事必然得对他们有个说法,便说道:“倒谈不上渊源,主要是我这人嫉恶如仇,但又不屑看无辜之人受累,这胡宗元作恶多端,虽是咎由自取,但如果没有杭州那边进京告状这一码,他也不会那么快得到报应。

    “有这么样公正的衙门,对咱们行商也有好处,为他们解决燃眉之急,我等也是应当的。”

    同座的何瑜也笑着道:“想必此案一了结,洛老板与同行们又可以重整旗鼓财源广进了。”

    洛咏笑着拱手:“承姑娘吉言了。”

    说完又重重点头:“李姑娘言之理。告胡宗元的事我也听说了,倒没想到织造局的人把证据搜罗得这么完备,扫除了这个人,我们是该好好帮织造局一把了。

    “我洛家行商几代,别的不说,这买卖场上的门路还是不少,今年生丝虽说紧张,但若集齐全城商号之力,要凑齐一船官绸倒是不难。姑娘放心,这事就交给我了!”

    李南风大喜起身:“那就多谢洛老板了!”

    洛咏连忙回礼:“可不敢当!我还要谢过姑娘才是!我知姑娘从中定然有出力,别的就不多说了,日后咱就把姑娘当自己人,但凡有我洛某人可效力之处,但请姑娘直言!”

    说完他立刻就着人前去退房,即日就准备南下。

    李南风是真高兴,出了客栈,与何瑜道:“我心下石头落了地,中午我请,咱俩去吃馆子!你想吃哪家?”

    何瑜也不跟她客气,想了想笑道:“我知道琼花楼新上了一道胭脂醉鹅,我都找不到人一块去吃,正好他们家的炖菜不错,咱们去尝尝!”


………………………………

第261章 薄情寡义?

    大雪覆盖整片北方的时候,永王也驾着马进了信阳城。

    永王府守门的典史袖着两手坐在火笼旁,心情有些忧虑。

    打从三年前宁王登基,高家二老爷追封为永王,这座前朝遗留下来的王府就改建成为了新朝廷的永王府。

    作为皇帝为数不多的堂兄弟,永王府的存在当然可以说是高高在上,甚至因为皇帝的英明,立朝之后推行的许多利民新政,就连周边百姓都对永王府发自内心的仰望。

    典史也觉得自己哪怕就是个看门递帖子的,面上也光彩,但近日京师传来的消息,以及府里的现状却让人轻松不起来。

    “啌咚!”

    突然间大门一开,一队侍卫闯进门内列成了队,再接着几匹马冲进来,为首一人黑貂大氅头束金冠,赫然是进京去了的永王!

    典史打了个哆嗦迎出去,永王却目不斜视驾着马又进了端门那头,一直到了承恩殿门下,他才下马,并且直奔继太妃胡氏所在的福宁宫。

    继太妃年岁还不太大,嫁给高家二老爷的时候她十六,就是三十三年过去,如今的她还不到五十。

    当年不过是个贫寒之家出身的她,在高家养尊处优一路过来,如今又高高在上成为宗室太妃,在嘉兴本地几乎已经成了个传奇,关于胡家这位姑太太的好命,也早就让无数人羡慕不已。

    但是最近的继太妃却无法再保持雍容,因为胡家她两个侄儿犯事了,永王为此也进京去了,她想不到胡宗元怎么会有这么大胆子去调包织造局的丝绸,他不应该啊,如今又不缺他们吃不缺他们喝的,他至于冒这么大险跟朝廷作对?

    京师传来的消息一道比一道心惊,她坐不住了,她只有一个弟弟,弟弟也只有两个儿子,胡宗元兄弟都还只生下一个姑娘,并没诞下子嗣,他们俩一被问罪,那胡家怎么办?

    还没等她想出个头绪,上晌京中前来传旨钦差就到了,直接宣读了皇帝对永王的责罚,以及当然也把胡宗元兄弟问斩了的消息给告诉了!

    继太妃两眼一黑就倒在了地上,连永王在旁边架都没架住!

    永王一进福宁宫,迎面而来就是浓烈的汤药味,门里门外宫人跪了一片,他脚步未停,直接进了宫门,到了继太妃床前。

    继太妃半躺在锦榻上,腰身以下覆着锦被,额上压着丝帕,正在不住地哀泣。

    永王道:“母亲!”

    继太妃抬眼看向他,眼泪已流下来,凄凄切切又是一阵嚎哭!

    永王咬牙俯身:“母亲节哀!”

    “节什么哀?我如何能节哀?”

    继太妃闻言,又放声大哭起来。

    从旁侍奉着的永王妃看到永王一身被雪打的濡湿,正要说话,永王已冲她挥手,她只得让身边人招呼宫人们出来。

    永王等人走尽,在床前圆凳上坐下,眼望着床榻上道:“胡宗元兄弟是依法被处决,母亲不必过于伤心,还望保重身体才是。”

    “我怎么能不伤心?”继太妃激动起来,“你只有一个舅舅,你舅舅也只有他们两个儿子,他们这一被砍头,我胡家可就绝了后了!

    “你此去京城之前不是说过会尽一切力量保住他们吗?再不济你也保住一个!如今两个全杀了,回来你竟还问我是不是伤心?你这个不孝子!”

    永王内心翻腾,忍耐之下恭顺地解释:“胡家确是后果惨重,可是儿子也被胡宗元给拖累了,儿子此去不光是被皇上训斥,如今礼部案头还堆着儿子一堆状子,接下来礼部还不定查出我什么,我自顾无暇,自然就顾不上胡家了。”

    继太妃哭着道:“皇上兄弟不多,你父王当年也是为皇上大业出过力的,咱们家很该在朝廷,在宫里头都有脸面才是。

    “皇上都答应你进京了,你怎么会自顾无暇呢?难道皇上召你进京,只是为了让你难堪不成?”

    “皇上倒不曾使儿子难堪,是胡宗元罪证确凿,儿子没有任何道理给他求饶!”

    “那你姐姐呢?”继太妃倏地止住眼泪,坐起来,“李存睿不是当朝太师,皇上不是最最信任他的么?你怎么不找他们帮忙?那压根就是他们一句话的事!”

    永王深深看她片刻,说道:“母亲觉得我能跟他们开这个口吗?”

    继太妃微怔,接而道:“怎么不能?你是她弟弟!她虽非我亲生,但我也于她有养育之恩。这么多年她不回娘家也就算了,她总不能连她两个表弟都不伸手罢?

    “我们高家可没出过这么忘恩负义的人啊!”

    她说着眼泪又夺眶而出:“不认我就算了,如今当了太师夫人,怎么也能连体面都不顾,当真就袖手旁观,由着世人说她薄情寡义呢?当初我可不是这么教她的!”

    “不知这薄情寡义四字从何说起?”永王望着她,“她嫁出来都二十来年了,胡家又与她无任何血缘关系,母亲该不会是又打算要拿这话去中伤她和李存睿吧?”

    继太妃正凄凄怨怨拭着泪,听到这里她抬头:“你这是什么话?”

    永王眼珠丁点不错地望着她:“这次进京,我听到些闲话,有说母亲当年虐待继女,侮辱过世的太妃,还谋夺原配的嫁妆占为己有,不知道这些是真的吗?”

    继太妃顿了三息,忽然掀被下地:“你从哪里听来的?”

    永王望她半晌,说道:“京城里人说的。”

    继太妃脸上的羞怒一瞬变为震惊,她讷讷站在脚榻上,身上是有着顶级绣工的罗裙,腕上是赤金镶宝的凤镯,璀灿得仿若一尊藏在宝库里的金塑。

    “这怎么会……”

    她身子晃动,声音也有些不稳。

    “是真的吗?”永王也撑膝站了起来。

    “当然是假的!”继太妃一张脸变成紫胀,“我怎么会是那种人?我对你姐姐怎么样高家所有人可是都看在眼里的!他们谁不说我这个继女做得称职?

    “你竟敢在外头信这些不三不四的话,还来顶撞我!到底是谁说的?我要上奏给太皇太后!”

    “就是太皇太后说的。”永王望着她,“是她亲口告诉我的。”


………………………………

第262章 他也要脸

    继太妃的神色不知是否出于震惊,刹那间变得有些狰狞。

    “她怎么会跟你说这些?”她咬着牙后退了一步,她身后就是锦榻,这一退就在榻上跌坐下来。

    “我只想听听母亲怎么说?”永王也坐下来,与她平视。

    继太妃目光不停地闪动,双手攥着拳在胸前,半晌,她喃喃道:“她不是答应我不再追究了吗?为什么还要告诉你这些?她明明说过不追究了,为什么还要让你知道?”

    说完她抬起头,眼里又有了一簇恨意,“是她让你来问我的么?是她故意挑拨你我母子关系的么?”

    永王望着她没有说话。

    到底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他还是抱着最后一点希翼,希望从她这里得到否定答案的,他还是希望这之间有什么隐情,希望自己的观感是正确的。

    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她的默认,并且她还自以为是猜忌起帮着自己瞒下那笔财家的婆婆,这简直把他通往人性深处的又一扇门给打开了。

    “我从前总以您为傲,在我心里您是个温柔善良的人,我知道胡家穷,您当年嫁过来时手头也不宽裕,可是您怎么能去掠夺别人的东西呢?!

    “您哪怕是贪墨高家的东西都没有这么让人无法忍受!让我也能理解您!您连个亡者的遗产都贪,又让读圣贤书长大的我情何以堪?!”

    他都不想说什么她虐待李夫人之类的话了,拿了人家的东西,还要侮辱人家,这叫什么?这是吃了人家的饭还要把人家的灶给砸了!印象里温柔大度的她,怎么会有这么难看的吃相呢?

    永王心里难受极了,在面对胡宗元时的那股嫌恶忽然又爬上了心头。

    他自己当然也不算什么完美的人,他也虚荣,成为永王之后没少在封地摆架子,请知府巡抚吃饭一掷千金,出门在外也喜欢别人逢迎奉承。

    城中勾栏院的头牌他也熟,府里侧妃姬妾也有好几个,算不得什么守身如玉的好男人。

    但他懂得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他一不强抢民财,二不压榨百姓,出身世家自小养尊处优,倘若要去为着些钱财下黑手,他还有脸么?

    哪个世家出生的子弟还需要侵占别人的财物供养花销?

    但他的母亲却这么做了,她嫁进高家就已经是高家的二太太了,是世家贵眷,不再是为着点小钱需要算计过日子的人了,哪怕是她手头不宽裕,高家也绝不会少她吃的少他喝的,她居然拿了这笔钱,还要倒贴胡家!

    她不光做了她还要颠倒黑白!还要责怪别人的不是!

    然而这些终究都还比不上她是否与人苟合生子保全地位重要。

    这才是与他息息相关的事情!可他又怎么启齿跟她求证呢?作为儿子,这种事情可万万说不出口。

    “王爷!”

    门外突然传来长史叩门声。

    “何事!”他怒道。

    “回王爷的话,胡家舅老太爷听说王府回来了,哭泣前来求见!”

    榻上的继太妃身子一震,看向永王。

    永王回看了她一眼,转身把门打开,走了出去:“把他打回去!”

    “你敢!”

    继太妃闻声追出来。

    永王回头:“他胡家仗着永王府干了多少阴司,如今还连累了我,母亲不让我打出去,可要儿子把舅舅请进来,当面问问他?!”

    继太妃噎住,随后眼泪又滚落下来,哭道:“太皇太后害我!我当年那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们几个?!

    “要不是我,你们几个能这么没心没肺地长这么大?你我终是亲母子,就算当年我有过些许算计,你也不该这么来对我!”

    永王看着满脸泪痕的她,脱口道:“为了我们?高家坐拥良田千倾,有累世财富,我们身为高家子弟,难道还得母亲用偷用抢的手段才能养活吗?

    “母亲莫非还把我当三岁稚儿?从姐姐手上夺来的太妃嫁妆,你有多少是给了我的,又有多少是给了胡家的?

    “胡家若不是因为得了太妃嫁妆,哪里有本钱做买卖?他们家如今拥有田地铺子,放哪里都算是个殷实人家了,还不是得了周太妃的好处?

    “母亲怎么会有脸说是为了我们?!胡宗元自己犯的事您不说胡家,到如今为止您可是还在怪儿子没能保住他们性命!

    “你根本就是为了你那点可怜的自尊,在自私地责任转嫁给我!当你知道家财万贯的周太妃在高家都不被看得起的时候,你害怕在高家被人低看,所以你不但在背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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