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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军医无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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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想不想去李家看看?”陆希南看着她的眼睛,又说。

“李家?”温郁脑子里飞快转了起来,正想开口问,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个梦,难道说,陆希南嘴里的李家,就是收养正牌温郁家的李家。

还算好,嘴里依然有馄饨,她含糊不清的嗯了声,继续吃自己的。

陆希南这个人果然说话算话,温郁才放下筷子,身边就多了一个人,那人直接忽视她,站在餐桌边毕恭毕敬地问陆希南,“少爷,车已经准备好了。”

陆希南点头,朝温郁看去,“走吧。”

……

走亲戚,何况还是分开好多年的远方亲戚,怎么的都要带点东西,他们这对很奇怪,陆希南没说,温郁更是没提,所以,当车停在一栋私房前,从车上下来的两个人,手里空空,什么都没带。

脚刚站到地面上,温郁就知道自己的感觉没错,这里就是本来的温郁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

这个时间,城市里早已华灯初上,而眼前的这栋私房里却还没亮灯,难道是没人,不知怎么的,自从下了车,这具身体就不受控制地打了好几个冷颤。

温郁暗暗深了口气,算是安慰这具身体,也算是安慰自己,都死过一次的人了,时至今日,还有什么可怕的。

正想着,木门发出一声刺耳的咯吱声,屋子里有人走了出来。

暮霭沉沉,隔着一段距离,勉强能看清来人,年纪不轻了,满头白发,后背佝偻着。

温郁看着,脑海里却闪过另外一张脸,仔细一看,脑海里的影子和眼前的人重合成了一体。

“李婶!”两个字,不受她控制地脱口而出。

本背对着他们的人,转身朝他们看来,暮色不清,她看了好久都没能看清那两个人到底是谁。

身体又开始颤抖,温郁不管它,朝那个老妇人走去,“李婶,是我。”

“你是?”被唤为李婶的老妇人看着眼前的年轻女子,硬是想不起她什么时候认识过这样衣着华贵的人。

这具身体留给她的记忆并不算多,算起来,眼前这个老妇人当属排名前三,呵,温郁在心里冷笑,从小被送到这样的女人身边,性子不懦弱才怪。

看到温郁嘴角噙着的那抹笑,李婶也认出了她,眼睛瞪到最大,浑浊的眼珠,带着不可置信地惊讶,“你是……温……温……”

她结结巴巴,说了半天,还只是停留在姓上。

温郁看着她的眼睛,浅笑点头,“李婶,我就是温郁。”

第十四章:温暖记忆

李婶的一张老脸,瞬间通红,“小郁啊,以前是李婶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你,这几年我才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因果报应的。”

她擦了擦眼角,似乎这时才看到站在温郁身后的陆希南,看着他问温郁,“小郁,他是……”

温郁转头也朝陆希南看去,“他是……”正当她在思量着怎么介绍陆希南时,陆希南已经笑着接上话,“我是她的未婚夫。”

李婶愣了下,随即连连点头,“真好,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小郁离开这里已经七年了,二十二岁的大姑娘是可以嫁人了。”

听李婶这么一说,温郁才知道这具身体和她死之前同岁,同样的二十二岁,同样的命运多舛。

在来的路上,她原本还想着要不要帮原本的温郁一洗雪耻,看到李婶这么苍老,言辞间的懊恼,她承认,她心软了,事情的真相或许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李婶是出来扔垃圾的,把垃圾朝地上一放,看着温郁的眼睛,有些局促地搓着手说:“去家里坐会儿吧。”

她的声音带着江南人特有的懦懦软音,还带着点哀求,温郁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想起了什么,跟着李婶走出去几步后,她停下脚步,回头朝身后人看去,“你要一起去坐坐吗?”

陆希南摇头,声音随着江南的晚风吹到耳边,有点飘渺,有点不真实,“不了,我在这里等你。”

他不想,温郁自然不会强求,事实上,温郁还怕他跟进去,他这么一摇头,算是随了温郁的意。

温郁跟着李婶朝屋子里走去,在即将跨进门框时,她忍不住回头看去。

暮色更浓了,江南的三月,空气里隐隐飘荡这一股雾气,他就站在哪里,指尖点燃了一支烟,点点红星,忽明忽暗,映衬的他整个人越发深邃,难以琢磨。

……

屋子里很暗,也很潮湿,这是温郁以同一个身份,却是不同灵魂走进这栋私房的第一感受。

李婶摸了下墙壁,打开屋里的唯一一盏灯,暗黄色的灯光,稀薄到根本照不亮整间屋子。

温郁努力搜寻了下记忆,残存的记忆告诉她,这个家虽然一直不富裕,但也不至于穷困潦倒到这个地步。

李婶看到温郁眼睛里闪过的不可置信,递来水杯的手,拘谨地僵在半空,“小郁,不要嫌弃,来喝口水。”

温郁没坐,也没接过她手里的水杯,把屋子打量了一番,最后把目光落在一个陈旧柜子上,“我记得这里原本是有电视机的。”

仿佛被戳到心底最难过的地方,李婶深深凹下去的双眼,流出了两行浊泪,“小郁,这都是报应啊,那些年我怎么对你的,老天这是要加倍报应给我。”

在李婶带着痛哭的懊恼絮叨中,温郁也算把这个家庭,这七年来的遭遇弄了个清楚,不,应该说在她的半逼问半诱导下,李婶把她知道的事都告诉了她。

原来,这个所谓温家的远方江南水乡亲戚,根本就是温家杜撰出来的。

事情过去二十多年,李婶至今回想起来,仿佛都是昨天才发生的事,只因为那天,当她收摊时,遇到了一大笔飞来横财。

随着一大笔钱财的还有一个尚在襁褓中的粉嫩婴儿。

这个婴儿,哪怕是用脚趾头也能想的出是谁,温郁看着李婶蜷缩在皱纹里的眼睛,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你还记得当时给你婴儿的人吗?”

李婶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年久失修的房子,说是天花板,其实墙面早起了泡,脏兮兮的墙面上随处可见黑漆漆的蜘蛛网。

“小郁,送你来的是个男人,那时候差不多二十几岁的样子,无论是说话还是打扮都是非常气派的。”

温郁淡淡哦了声就没再说话,这则消息,对她来说,其实并重要,温郁朝屋子里面看去,这具身体的残存记忆告诉她,这个家应该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收回目光时,她又问李婶,“强子哥呢?”

记忆是不会错的,正是前十五年,有了一个名叫徐强的人的照顾,温郁的日子才过得不那么的难过。

脑海里闪过那样的画面,打着一盏手电筒,在那簇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的灯光下,一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男孩正在教“她”识字做题目。

“她”似乎又做错了,那个小男孩轻轻的叹了口气,年纪看着也小,做出的表情却像个小大人似的,“郁郁,你又做错了。”

“她”难为情地低下头,“对不起。”

小孩子哈哈大笑了起来,摊开手心,“喏,这是给你的。”

“她”惊讶,毕竟是个小孩子,眼睛里闪过惊喜,“棒棒糖,强子哥这是给我的吗?”

比她大不了多少的手掌在她头顶摸了摸,说出来的话依然小大人似的,“唉,本来不想给你的,看在你叫我一声哥的面子上,算了,还是勉为其难地给你吧。”

李婶带着哭腔的声音又传到耳边,“真的是报应啊,在你被温家人接走后不久,强子他……”

温郁甩了甩头,把那些涌进脑海里的东西暂时都停住,看她只是哭,不再说下去,不由没了耐性,“强子哥到底怎么了?”

虽然那个她并非真正的自己,但是,那种人在幼年,尤其是那样不堪的幼年时,被人给予的关怀,在孤儿院长大的她,切身体会着,同时也感动着。

既然温郁让她重生在了这具身躯里,她的恩,她要报,同样的,她的仇,她也不会轻易放过。

李婶被眼前这年轻女子眼底闪过的锋芒给吓到了,愣了一会儿,才又开口,“这就是报应啊,报应我没人养老送终,强子他在你被接走后没多久,也被他的父母接走了。”

“什么?”温郁瞪大眼,“你说他的父母?”

李婶低下头,声音也跟着小了小去,“强子其实是我丈夫病重时,花钱买来的……”

看着眼前这个年纪也不过五十几,却苍老到仿佛七八十的老女人,温郁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淡淡看了她一眼,就转身朝门外走去,这样和朽木没什么两样的人,她已经不屑去报什么仇。

李婶追了出来,“温郁,你不要怪李婶,如果不是送你来的那个人叮嘱我那样对你,怎么样我都会让你上学的,呜呜……我也不会打你骂你的……”

说到底,还是贪婪让她迷失了善良的本性。

“你知道强子哥去哪了吗?”听到她嘶哑的声音,温郁顿下了脚步,却依然没回头。

她已经站到门槛出,雾色似乎更浓了,不用抬头,不用眯起,只要一个看的动作,就能看到不远处倚在车身边抽烟的男人,心头莫名的一阵踏实。

心头又掠过一阵痛,温郁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在心里暗暗道,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将让你不再痛。

第十五章:根本不怕

两个人在回去的路上又是默默无语,温郁真的很庆幸这么多年来,自己的话也不多,要不然真要闷死。

正打量着车窗外的街景,坐在她身边,也一直沉默着的男人却开口了,“谈的怎么样?”

温郁转过脸看着他,“什么怎么样?”

他也侧过脸看向她,两道同样冷凝的眸光,在半空中对了个正着,却没有激起任何男女之间的化学反应。

“你说呢?”男人微微扬起下颌,表情和刚才无异,依然云淡风轻,声音却明显的冷了下去。

温郁看着他好看的丹凤眼,忽然间,就像被一道闪电击中,一些事,瞬间清晰起来。什么去李家看看,这不过又是陆希南试探她的一个招数。

用力咬住下唇,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这个男人城府极深,是她第一眼看到就知道的事,千万不能在这时慌了手脚。

司机跟在陆希南身边的时间不短了,这时,更是不需要他任何提醒的就放下了黑色隔幕。

被阻截成两个空间的车厢,显得分外拥挤,气压低的让人感觉要窒息。

温郁收回目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陆先生,与其问我谈的怎么样了,倒不如说说你想我怎么样?”

温郁啊,温郁,看样子你真和陆希南认识,而且看他那样子,和你之间有着什么深仇大恨的样子,可是为什么你死了,债却要我来帮你还。

刚这么一想,胸口就一阵剧痛,这次的痛,似乎比前两次的任何一次心绞痛都厉害,脑海里响起另外一个声音,“不是这样的,事情的真相不是这样的。”

那道声音很软,也很弱,像是从灵魂最深处发出的喟叹。

痛,整个人唯一的感觉,只有一个“痛”字。

陆希南目光中的不屑淡漠,在瞥到她额头上的汗珠都消失殆尽,“你怎么了?”他抓过她的手。

下意识地,温郁就想抽手挣扎,可是,他的力气很大,只用三个手指,就把她的手禁锢到他的腿上。

“别动!”看温郁一直都不配合,男人又沉声开口。

这次,温郁真的没再动,力气没他大,除了挣扎了也是白费力气,更多的是感觉自己真没了挣扎的力气。

侧过脸朝陆希南看去,他的表情很严肃,如果真穿上草绿色的军装,当真很配的上“神圣不可侵犯”几个字。

他不开口,温郁也没说话,只是感受着他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上的温度,和他的人一样,就连手指上的温度也时凉飕飕的。

几分钟过去后,陆希南收回了手,却依然没开口,温郁没忍住,开口问道:“根据脉搏你诊断出我有什么病了吗?”

“你的身体非常好。”陆希南凉凉地目光又落在她身上,“温郁,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温郁边揉着手腕,边说:“许多事,我的确都不记得了。”

无比淡定的说完这句话,温郁心里暗叹,失忆,真不愧为穿越重生文中,最最经典,也顶顶适用的台词。

话是说的很便当,算盘打的也算如意,可惜,她漏算了身边男人的心思到底有多敏锐玲珑。

又定定看着她的头发几秒,一声冷笑从他口中逸出,“温郁,有一件事,我相信你一定记得的。”

……

温郁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个男人了,虽没说会带她在这里待几天,但也不至于像眼前这样,把她扔在这里,自己却连夜赶回去了。

她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是昨天的司机就知道自己被“监视”了,自嘲地笑了笑后,她开口问:“现在我应该去哪里?”

司机低下头,声音压得很低,刚好让温郁听到而已,“少奶奶,少爷说……”

听到司机对自己的称呼,温郁不由蹙眉,“不要叫我少奶奶,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司机抬头,眼里闪过不可思议,“少……”

温郁大步朝门外走去,“我的名字你要实在叫不出口,就随便叫个都行。”

吃豪门又是官宦人家的饭时间长了,司机的眼界力也不是一般的好,听温郁这么一强调后,斟酌了片刻,很懂事的开口叫了她一声“温小姐。”

听声音,就知道他正跟着自己,温郁停下脚步,回头朝司机看去,“我想一个人出去逛逛。”

司机面露难色,“可是……”

温郁轻笑,“可是你家少爷说,一定要一天二十四小时的跟着我。”

她真的不知道陆希南和原本的温郁有什么过节,却敢肯定一件事,她被陆希南“软禁”了。

司机愣了愣,“温小姐,你误会少爷的意思了,他其实……”

温郁撇嘴打断他,“不要说了,我要出去逛街,你想跟着就跟着吧。”

温郁转身的太快,没注意到司机手里一直拿着电话,而那个电话正处于通话状态,看温郁朝酒店大门走去,司机把电话放到耳边,正想开口,那头已经传来声音,“随她去。”

得到指令后,司机又恭敬地问:“少爷,那我现在该去哪里?”

“你就在酒店等着。”

电话说到这里,陆希南就挂了电话,来接机的凌良辰侧过脸朝副驾驶上的人看了看,笑道:“既然已经确定她就是当年害死你母亲的人,为什么不把她一起带回来,你就不怕她跑了。”

陆希南看着车窗外一飞而过的景色,漫不经心地说道:“她跑不了的。”

“哦。”似乎是被陆希南挑起了兴趣,凌良辰又问:“说说她跑不了的原因呢?”

陆希南拿出自己的手机随意摆弄着,“你堂堂跨国公司的总裁,不会对这种小事感兴趣的。”

凌良辰自讨没趣地吸了吸鼻子,继续开自己的车。

……

钻上出租车,对司机说了个地址后,温郁就背靠着座椅,定定看着车窗外,昨天陆希南说的话再次闪进脑海,“温郁,有一件事,我相信你一定会记得。”

她追问了什么事,直觉也告诉她,陆希南说的那件事,肯定是弄清他和温郁过节的关键。

让人失望的是,那个男人在说完那句话后,任她怎么问,怎么诈,都不再开口,就这样,等到第二天,他干脆把她丢在这么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自己回去了。

正胡思乱想着,司机把车靠边停了下来,“小姐,二十五元,请问你是付现金还是刷卡?”

司机说的是苏州普通话,地方口音很重,其实很难听得懂,奇怪的是自问从没来过苏州的温郁却是听懂了。

递给司机二十五块钱后,她就推门下车了。

不远处的那栋私房,和昨晚看到的一样,大门紧闭,墙面脏乱,温郁没有任何迟疑,抬起脚,大步走了过去。

第十六章:一念善良

抬起手,刚要敲门,手在碰到木质门板时,不堪重负的木头门,吱呀一声,自己就由内打开了。

温郁走了进去,即便是大白天,屋子里也没什么光线,她真的没想到,这样精致繁华的江南城市,还又这样破贫不堪的地方。

借着昨天晚上的记忆,她打开了灯,在灯泡微弱的灯光下,她看到了蜷缩在沙发上瑟瑟发抖的女人。

“李婶。”她跑了过去,“你怎么了?”

蜷缩成一团的李婶抬头朝温郁看来,这么一看,温郁心里大骇,这个世界上的许多事,不需要亲身体验,也知道是什么事,比如眼前满脸鼻涕眼泪的李婶。

“你居然吸毒!”温郁收回搭在她肩上的手,也从沙发边站了起来,这个女人,怪不得这么潦倒,居然沾染上了DU品。

“小郁,求你帮我,求你帮帮我。”

看着伸在眼前这双皮包骨头的手,温郁倒吸一口凉气,只几秒钟的犹豫,她一把住那只手,“你要我怎么帮你?”

“求你……求你,去帮我买一点过来……”看温郁用脚勾来张椅子坐到了沙发边上,对毒品强烈的渴望,让李婶反抓住她的手,“求你了,小郁,看在我把你养大的份上,就帮我这一次吧,我真的好难受!”

温郁撤回手,刚才的惊讶已经彻底不见,桃心般的小脸平静的不见一丝波澜,“给人提供毒品,那可是犯法的。”

毒瘾发作,李婶什么都顾不上了,苍老无色的手在举在半空剧烈颤抖着,干裂的嘴唇,不断哆嗦,几个零星不成句的字从那里面飘出,“求你……求你……”

温郁淡淡看了她一眼,转身朝门外走去,李婶眼底泛出希望,前后不过几分钟,当她看清去而复返的温郁手里拿的是什么,形同干枯树皮的脸上闪过惶恐,“温郁,你要干嘛?”

温郁拉开手里的绳子,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我五岁那年有一次发高烧,强子哥求你送我去医院,我记得很清楚,你说发个烧而已,又不会死人的,用绳子把我捆了一晚上,第二天我的烧果然退了。”

意识到她接下来会怎么做,李婶浑浊的眼珠,猛然收缩,“你……你……到底要怎么样?”

温郁慢慢朝她走去,“我要做什么很简单,自从五岁那年李婶用那种方法让我退烧后,我就一直认为用绳子捆,能除百病。”

李婶被温郁的话骇住了,更准确的说,是被她的眼神镇住了,这个丫头虽然离开这里已经有七年了,可是,也不应该变得那么厉害才是。

尤其是她看人的眼神,冷厉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这副凛厉的模样,和以前那个懦弱在她面前连口大气都不敢喘的温郁有着天壤之别。

人生在世,谁没有个落魄求人的时候,所以,等温郁话音落下,李婶就挣扎着朝她扑过去,“小郁啊,那件事是我的错,我该死,我真的该死,现在我知道错了,你难道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了吗?”

温郁一个侧身,避开了李婶的抓拽,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如大拇指般粗细的麻绳,慢慢说道:“哦,看样子李婶真的年纪大了,不然怎么只记得做错过一件事。”

说是诡异也好,报应也罢,此时此刻,李婶只觉得眼前这女人真的像是来讨债的。

把沾满油渍灰垢的衣袖送到脸上,随意擦了下,她又是一番声泪俱下,“小郁,真的不是我不让你读书,而是送你来的那个人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不能让你读书,否则……”

“否则怎么样?”看她吞吞吐吐,不继续说下去,温郁低声怒吼。

“否则……”李婶低头,声音压的更低了,“那个人就一分钱都不给我。”

温郁自嘲地笑了笑,又是为了钱,“他一共给了你多少钱?”这样去摧毁掉一个无辜的孩子。

察觉到温郁口气里的萧冷之气,李婶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一共给了我十万。”顿了顿,又补充,“是把你抱来那次给我的,后来再也没给过我钱。”

十万块钱,在现在看来,绝对不是什么大数目,但是在二十多年前,那绝对是笔天大的数额。

温郁深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去,“他既然给了你这么多钱,想必也提了许多条件。”

似乎没料到温郁会这样追问,李婶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意外。

“他让我把养你到十三四岁,等你一发育就……”

“就什么?”身体控制不住地打了个战栗,温郁轻轻拍了拍胸口,在心里默默安慰尚有一丝魂魄留存在这具身躯上的女人,不要怕,有我在,以后都有我在。

心灵感应,这个想法传到脑海里,身体果然不再抖了。

“就送到发廊去。”李婶飞快说完,然后就低下了头。

温郁冷笑,沉默了好一会,才慢慢开口,“李婶,这么说起来我倒还真的要谢谢你,要不是你的虐待,让我十五岁被温家接回去还没发育,现在是不是早已是残花败柳了?”

李婶头垂的更低了,事情的真相本就是这样,将心比心,冷静下来仔细想想,真的是作孽。

温郁走了,没用麻绳捆她,更没给她买毒品,而是在走之前,当着她的面拨打了报警电话。

李婶面如土色,家里的积蓄早被她挥霍完,用来养老的儿子也被家人认了回去,她早没了什么希望。

她不是没想过去戒毒所,却害怕痛,现在好了,看温郁打完电话,她忽然间也释然了。

善良的一面,在一念间被勾了出来,她看着温郁的背影沉声说道:“小郁,强子的家庭背景很好,有一天如果再遇到了,你自己可要当心了。”

温郁听了,只回头淡淡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大步朝门外走去。

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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